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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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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

只想说?自?己愿意听的话吗?

她看了?眼已经咳得连耳尖都涨红的沧犽,本着维持人设的原则,道:“你能不能再变个杯子出来?也好?给他冷杯水,还有……他身上的伤……”

“不好?治。”裴月乌睨他,“他八成是跟那姓伏的打了?架,那人弄出的伤要能好?治,也就没人骂恶鬼阴毒了?。”

“这么难办?”池白榆想了?想,“那还是先冷杯水,剩下的边走边看——山口?的积雪如何?”

裴月乌蹙眉:“百里路内全是雪,风也大,昨日里还没这么麻烦。嘁!定?是那烦人的雪妖审了?空子来整我,待我从这儿出去,非得拧了?他的脑袋!”

“雪妖?”

“也是妖囚——你不知道?”

“我刚接手这里的差事,毕竟……”池白榆垂眸,“毕竟在这儿也是活一天算一天了?。”

“说?什么丧气话!”裴月乌拍了?下她的背,脸紧绷着,耳根却渐有薄红,“都那什么,我还能让你死?了?不成。”

他这话来得突然,池白榆下意识瞟了?眼旁边的沧犽。

见?他正?闭眼休憩,似乎没注意到这边,才又?移回视线。

“也就是帮你找了?回东西,算不得什么。”她有意说?了?句,又?在他反应过来前扯了?他一把,“杯子,还没变。”

“别急。”裴月乌又?拿出他那分外神奇的袋子,从中取出一个布包,递给她,“都洗过了?,直接吃。”

池白榆解开。

里头包了?一堆红艳艳的果子,上面?还挂着些许清澈露水。

她坐在了?火堆旁,拿起一枚正?要吃,却突然瞥见?一样东西。

是颗琥珀似的石头,就藏在果堆里,熠熠夺目。

她拿起,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哪儿来的石头?”

裴月乌在她身旁坐下,也看见?了?那枚石头:“我道去了?哪儿,原来掉进袋子里了?——山口?附近捡的,看着漂亮便一块儿拿走了?。你要喜欢就拿去,这类石头宝玉我多得很。”

池白榆抬起手,对?着火光细瞧着石头。

下一瞬,左边便靠来股暖烘烘的热意。

她一瞥,看见?裴月乌正?磨磨蹭蹭地往她身旁靠,直至与她紧贴着胳膊。

而他自?己似乎还没察觉,另一手翻开袋子,正?从里头取串成串儿的肉块。

又?见?沧犽还坐在他俩对?面?,以免被他看出什么,她悄声往右边挪了?点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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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动,身旁的人就又?跟着靠过来。

“……”她是吸铁石吗?

她再次准备往旁挪,只是还没动,便被他一把握住胳膊。

“你要出洞去?”他问。

与此?同时,坐在对?面?的沧犽缓缓抬起眼帘。

“概是伤得太重,竟昏了?头忘了?件要紧事。”他道,“那雪水莲亦可?用来疗伤。小池大人,可?再取一瓣去。”

裴月乌拧紧眉:“你受伤了??”

第084章 第 84 章

“你受伤了?”裴月乌问。

语气虽差, 却难掩关切。

沧犽听?在耳中,视线微移,又落在握着池白榆胳膊的那只手上。

攥得?很紧, 炽热火光映出手背上起伏的青筋脉络。

池白榆心一紧,就怕裴月乌还说出些什?么, 可又不能被他?看出异样。

她脑子?转得?飞快,最终“嗯”了声:“腿擦伤了。”

又擦伤了?

“哪儿?”裴月乌问。

“这……”池白榆瞟了眼沧犽,确定与他?对上视线了,才又移开, 含糊道, “就是点擦伤, 也不太方便说。”

她有意将这小动作做得?明显,为的便是让两人同时看见。

仅一眼, 他?俩却读出了不同的意味。

裴月乌只当是昨天给?她疗伤时有所遗漏, 没治疗到的伤口又在较为私密的位置,有沧犽在这儿, 不好开口。

沧犽则以为她是不想?当着两人的面解释,将她瞟他?的那一眼视作求助。

他?思忖片刻,再?不提伤口的事,只嘶声说:“将那雪水莲的汁液涂抹在伤口上, 再?口服莲花瓣,有一定的镇痛效用。”

什?么狗屁雪水莲。

裴月乌睨他?一眼,不觉得?那什?么雪什?么莲能比他?的妖术更起效。

但他?也不追问伤口的情况了, 又想?着她之前说过在旁人面前得?瞒着他?俩的事,只能忍下拉她出去帮她处理伤口的冲动, 转而说:“那雪水莲不见得?能有什?么用,但也能拿着先试试。况且你还有药——”

“药也没了。”池白榆打断他?。

“没了?”裴月乌一怔。

“嗯。”池白榆又看一眼沧犽, “给?他?用了,就是量太少,不起什?么用。”

裴月乌顺着她的视线望一眼沧犽。

沧犽想?到之前她说过的话,略一颔首:“白白浪费了一些。”

“嘁!”裴月乌更烦他?,“本就不多?,何不留着自己用——那你先用那什?么雪水莲暂且止着痛,我来烤些肉。”

池白榆应好,从沧犽那儿又取了片莲花瓣,便举着颗珠子?往洞穴里走了——这珠子?也是裴月乌给?她的。

听?说是什?么海域的鲛人珠,跟小说里写的夜明珠差不多?,泛着淡淡的荧光,能照亮。

没她的微型手电筒好用,不过她怕手电筒的电没了,能有代替品用的时候也用不着把手电往外拿。

她寻了处宽敞平坦的地儿,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听?见什?么声响,连说话声都听?不着。

她这才放心,看向手里的莲花瓣。

香味很淡,摸着也光滑。看起来是花瓣,不过跟橡皮一样柔韧,轻易捏不碎。

沧犽刚才吃了这莲花瓣,气力肉眼可见地恢复些许,说话的声音也没那么嘶哑不堪了。

看来是真有用。

她擦伤是假,也用不着这雪水莲。不过宝贝难得?,自然得?留着。

用布帕仔细包裹住莲花瓣,她又在里面待了一小会?儿,时不时弄出阵衣料摩挲的声响。

见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往外走,也没像方才一样走一步跛一步。

外面,裴月乌支了个?简单的架子?用来烤肉,正往旁边的罐里削果子?熬汤——这果子?是他?刚才出去找的,单吃着酸,正好拿来煮肉汤。

见她出来,他?顺手递过一串肉:“伤处理好了?刚好肉也烤得?差不多?,这时候吃最嫩。”

池白榆接过,往沧犽那边看了眼。

他?又昏过去了,不过脸上略微回?了点血色,伤口也没怎么往外渗血。

她附在裴月乌的耳畔问:“要给?他?一些吗?”

肉是他?弄来的,又是他?烤的,自然得?问他?。

裴月乌削好最后?一块果子?,盖上罐盖。

之前沧犽化成狼突然跑出来,带走了她,他?便看这狼妖很是不爽。

但想?着那雪水莲,心中不快多?少压下些许。况且要真闹得?太僵,对她这夹在中间做狱官的也没丁点好处。

思及此?他?道:“待会?儿汤熬好了再?叫他?,先匀些汤给?他?喝,肉放在后?面吃,左右量都够。”

池白榆点点头,横过串儿咬了块肉下来。

不知道他?烤的什?么肉,没撒作料,却鲜美可口,吃着还有股淡淡的清甜。

“怎么样?”裴月乌翻着肉串,时不时瞟她一眼。

“好吃。”池白榆囫囵吞了,又咬下一块,含含糊糊地说,“要不是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事,真想?在这儿苟一辈子?。”

听?了这话,裴月乌的脸上浮出一点莫名的薄红。

他?将眉蹙得?更紧,盯着几串肉不说话,手里几乎要翻出火星子。

半晌,他?又递出一串肉。等她接过去了,他?突然冒出一句:“也不是不行。”

“什?么?”

“没什?么。”裴月乌捣了两下乱窜的火苗,“你就当我在胡言乱语。”

他?俩吃了四五串肉后?,昏迷不醒的沧犽总算缓缓睁开眼。那雪水莲有镇痛、调养妖气的奇效,只是他?许久没受过这般重的伤,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吃了药又睡了这么久,他?已好转许多?,至少喉咙不肿了,疼痛也得?到极大缓解。

见他?睁眼,裴月乌化出个?碗,盛了肉汤,又用一缕妖气托着送过去。

“喝汤?”他?道。

沧犽自知身体状况不太好,也不跟他?客气,道了声谢后?便接住碗,慢吞吞喝起来。

裴月乌再?不看他?,对池白榆道:“这事要真和那雪妖有关,那咱们短时间内还走不了,得?在这儿待两天。”

“为何?”池白榆也捧了碗汤,“这儿不是三?号房吗?那雪妖怎么会?到这儿来。”

“他?是没来,但此?处有雪。”裴月乌说,“既然有雪,便能为他?所控。”

这么厉害?

池白榆道:“述大人还没带我见过这妖,也不知道他?在几号房间。”

“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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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号……

她仔细回?忆着。

那簿子?上好像没有提起过八号。

她又问:“之前你说那雪妖是冲着你来的,你俩是闹过什?么矛盾?”

裴月乌:“那小子?跟无荒派的人不对付,我在无荒待过几年,他?看我不顺眼,总想?取我性命。”

池白榆:“……”

她明白了。

这话的意思是,她最好也别和那雪妖碰上。

若是想?用剜心刀,也得?换个?身份接近他?。

“不过……”裴月乌想?起什?么,蹙眉,“他?这人有些怪。”

“怪?”

他?点头:“偶尔见我如仇敌,偶尔又跟不认识我一样,有时态度又好到莫名其妙。总之,像个?有病的,最好别跟他?来往。”

“……”所以这是人格分?裂吗?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俱被沧犽收入眼底。搭在碗壁的指腹不耐地敲了两下,在裴月乌再?次开口时,他?突然微躬了身,低声咳嗽两阵。

这咳嗽来得?突然,一下打断了裴月乌的话。他?不快拧眉,剜他?一眼。

池白榆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待沧犽平复下来后?,她问:“还是难受吗?”

“已经好转许多?。”沧犽的眉眼间带进一点笑,“汤有些烫,方才呛着了。”

裴月乌“啧”了声,对他?的那点好感又消失殆尽,只觉得?这人麻烦。

他?道:“嫌烫就别喝。”

沧犽却道了声歉,说:“如今我伤得?不轻,有所拖累——方才听?你提起那雪妖,也是因为我带着你们来了这冰雪天里,才会?引来他?。若他?真寻上门来,自可不用管我,与小池大人一并离开便是。”

这话听?着是在为他?俩着想?,但裴月乌总有股莫名其妙的不适,甚而有火气直往头顶涌。

旁边的池白榆却未察觉,只说:“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当时雪崩,要不是你带着我跑,我就得?被雪给?埋了,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她虽然怀疑他?,但被他?救了一命的事实也摆在那里。

“小池大人未曾责怪便好,方才所言,也只是……”沧犽看一眼裴月乌,语气轻轻,“听?他?提起雪妖,以为是在怪我不该带你来此?处。”

裴月乌听?得?心里直冒火。

这人说的话怎么那么叫人不耐烦呢?!

池白榆却道:“他?也不过是想?说清楚现下的处境,应该没有责怪的意思。”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也看出来了,依着裴月乌的脾气,要是想?怪谁,多?半会?直接骂出来,做不了话里藏针的事。

说着,她又曲起手肘撞了裴月乌一下,小声道:“你要不解释一句,省得?他?误会?。”

裴月乌瞪着沧犽,憋了半天,只觉那火从心口窜上,又冲至头顶,再?散至全身。甚至连手指尖都在发烫,气得?他?恨不得?揪着这狼妖的衣领子?揍他?一顿。

但他?又说不清这火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到最后?他?也只凭着本能,硬生生挤出一句骂语:“你这人有病?!我哪句话有责怪你的意思,说不出来仔细砍了你那没用的耳朵!”

池白榆:“……”

虽然直接了点,但也算解释了吧。

沧犽又一阵轻咳,只道:“所以才道是误会?。既是误会?,解开便好。”

裴月乌将眉拧得?死紧,若是眼神能做刀,只怕已把他?劈得?稀烂。

真是奇了。

他?还没见过这种人。

明明好好儿地坐在那儿,既没说什?么难听?话,也没拿刀剑招惹他?,却让人恨得?牙痒痒。

经过这茬,他?再?不愿跟这狼妖打交道,夜里睡觉都将地上垫的皮毛往外扯了些。

宁愿冷些,也不想?靠近这妖。

但吹了小半时辰的风,他?又觉头疼。

再?抬头一看,池白榆躺在不远处,正在玩着一张卡牌。

而角落里的沧犽已经睡熟了,仅能瞧见黑糊糊的一团。

想?起下午她提到的伤,他?一手撑地,悄无声息地站起。

裴月乌找过来时,池白榆正在练习切牌。

他?坐在她身旁,盯着那牌上一闪而过的花纹,问:“这是何物?”

“没什?么,就是玩儿的牌,跟叶子?牌差不多?。”池白榆不愿在外人面前练习手法,收了牌看他?,“你不睡?”

“睡不着——你下午受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

“兴许是错觉。”裴月乌道,“那狼妖不是说了吗?那什?么莲只有镇痛的功效,你不觉得?疼,才以为好些了。他?应该不靠谱,要不再?给?你疗下伤。”

话落,他?往前靠了些。

但还没挨着她,他?忽又定住,目光直直落在一处。

池白榆收好牌,正要问他?从哪儿看出沧犽不靠谱的,却突然对上他?的视线。

那视线锐利,卷了腊月寒风般刮来,令她惊了瞬。

不过她的神情还算平静,问他?:“怎么了?”

“你这伤……”裴月乌伸过手,指腹压在她的侧颈,“哪儿来的?”

他?所压之处,激起一点微弱的刺痛。也让池白榆瞬间想?起来,沧犽之前是用了或舔或咬的法子?,才把她的元神引了回?来。

池白榆下意识捂住脖子?,一并盖住了他?的手。

她只装作不知道:“什?么伤?我脖子?好像没伤着啊,兴许是在哪儿磕着碰着了,我自己都没发现。”

裴月乌的眼中沉进狐疑:“但……还有牙印。”

池白榆的神情僵了瞬:“……什?么?”

“牙印,齿痕。”裴月乌拨开她的手,顺着那印子?轻碾了阵,“磕着碰着怎可能弄出这样的痕迹。”

他?触碰的那块皮肤上,布着一小片红痕,上面还零散分?布着不大明显的齿痕。

下午虽然跟她靠得?近,却是坐在她的右边,故而没看见这痕迹。

又是阵微弱的痛意,一下就把池白榆的意识给?拽了回?来。

她脑子?转得?飞快,转眼就想?出解释。

“那应该……”她挠了下面颊,瞟他?一眼,又移开,“应该问你吧。”

裴月乌一顿:“问我?”

“你昨天不是……”

她欲言又止,裴月乌却瞬间明白过来。

昨天他?亲过她的颈子?,也的确在左边。

他?的神情逐渐僵凝,搭在她颈上的手指也跟火烧了般,一时不知该不该挪走。

是亲了,可他?竟还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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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大记得?此?事,毕竟当时已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我……”他?忽觉脑子?烧得?慌,转而将手掌横着盖在脸上,仅露出一双赤红的眼眸,还在瞥着右边,“我不记得?——不是,我并非有意,你——你——”

“很明显吗?”池白榆问,“要不用术法抹掉,免得?再?被其他?人看见。”

这里的其他?人也只有沧犽了,裴月乌心觉有理,板着脸“嗯”了声,又抬手捂上她的侧颈。

淡淡的赤光溢出,覆在那一小片印痕上。

没一会?儿,印痕便消失不见。

他?又道:“还有腿伤,也一并处理了吧。”

“哦,就这儿。”池白榆指着小腿肚,随便挑了个?地方。

裴月乌捏住她的小腿,送出妖气。

半晌,他?迟疑道:“似乎没探着伤口。”

池白榆眉心一跳。

这都能探得?出来?

她面色如常道:“应该是那雪水莲起了效,方才便说伤好了,你还不信。”

“没不信。”裴月乌挠了下搭在前额的碎发,“就是……不放心。”

“那现在信了吧。”池白榆顺手拿起火旁煨的果汤,喝了口。

裴月乌坐在她面前,眼瞧着一点果汤顺着她的唇角滑下,直往脖颈上淌。

他?盯着那滴淡色果汤,隐觉一丝热意从心口往上漫。

当热意漫至耳尖时,他?揉了把发烫的耳朵,还是那副神情,却问:“能否,再?亲一下?”

池白榆听?见这话,险些没呛着。

她垂下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整天只想?着这事?”

昨晚上不是刚亲过吗?

裴月乌也觉得?不好意思,又是挠脸,又是别眼,说话也不算流畅:“就是 ……我昨天也是第一回?。也不知道怎的,反正就……挺喜欢。一回?好像……不够。”

说着,他?的视线一移,这回?倒是定定看着她了,跟强调似的,又重复一遍:“不够。”

池白榆看了眼角落里的沧犽,确定他?没有要醒的意思,才说:“那你这回?别留什?么印。”

裴月乌颔首,随后?一手托住她的脸,吻在了她的唇角上。

还能尝着一点酸甜的果汤气息。

他?吮舐着她的唇瓣,又循着那点酸甜,吻着她的下颌。

再?是脖颈。

颈上传来一阵湿润的痒,池白榆微眯起眼,挤出声轻哼。不过旋即想?到旁边还有人,只得?又忍下。

裴月乌的呼吸也越发促乱。

在耐心舔掉她颈上的果汤后?,他?顿了下,视线顺着果汤流过的痕迹往下望。

须臾间,他?的面颊就透出难消的烫红。

不过看了眼,他?便移开视线,看向她。

“汤水洒了,沁进衣服里了,要帮你舔掉吗?”他?直白问道。

池白榆抽出一点心神,去反应他?说的话。

刚才她喝果汤也是为了掩饰表情,因而有些匆忙,无意间洒了些。

这会?儿概已流下去了,胸口处的确感觉到了一点湿黏。

她垂眸看了眼。

衣服上并未沁出果汤的痕迹。

“瞧不出在哪儿。”她说,“你要怎么找?”

“顺着痕迹便能找着了。”裴月乌看她,白玉似的脸庞已经红透了,“要找吗?”

池白榆轻一点头。

裴月乌便抬手搂在她的腰间,另一手压着她的手,缓慢扣紧着手指。

他?俯下了身,就这么隔着衣服,在左边轻轻舔了下。

在感觉到轻微的颤栗后?,他?抬眸直直望着她,问:“是在此?处吗?”

池白榆的呼吸滞了瞬,她屏着气,半晌才应他?:“好像是……”

第085章 第 85 章

池白榆余光瞥见火旁煨的那罐果汤。

熬汤用的果子大多是裴月乌下午摘回来的那种酸果, 和先前在草甸子周围找的鲜果混在一起?榨了汁又兑水,酸度被稀释不少,放在一起?煮着, 跟罐甜汤差不多。

熬之前她尝了口,味道?清甜, 还不腻。

现下她闻得着一点酸酸甜甜的气味,被吹进山洞里的丝丝缕缕的雪风吹着,逐渐逸散在空中。

那点酸甜气味唤醒了她的神智,她又分神去瞧角落里的沧犽。

他睡得正?沉。

下午他吃了那片雪水莲后, 妖气就?恢复了些?许。休息过后, 他也开始尝试着给自己疗伤。

不过他恢复的那点妖气经不起?这番折腾, 傍晚刚治好眼睛,他就?累到睡过去了, 一直到现在都没醒。

池白榆正?盯着他看, 胸口处忽传来阵微弱的痒意,像是有谁在抱怨她的分心。

她被那痒意激得微微眯了下眼, 再才偏过头,视线稍往下压。

裴月乌似乎还在试图找出那点果汤到底滑到了什么地方。

他斜挑起?眼,始终看着她。那双眼总是如鹰隼般锐利,没半点儿?遮掩心思的意思。

舌也是, 炽热发烫,时不时便呵出些?热滚滚的吐息。

他耐心舔舐着那块布料,舌头上跟有倒刺似的, 勾得衣服皱缩成一团。

火光昏暗,但?不妨碍池白榆看清他的神情。

一双眉毛不像往常那样紧蹙着, 舒展了些?,不过用处不大——他看起?来还是凶巴巴的。

像在生气。

可面颊又透出股没法遮掩的烫红, 连同耳朵也是。

她没忍住,抬手捏住那发红的耳尖。

裴月乌顿了瞬,无意识地歪了下脑袋,似在将头往她手里送。

他的耳朵略有些?烫,池白榆揉了把耳垂,又捻住耳尖用指腹摩挲着。

劲儿?不大,却令他顿住,半眯起?眼轻声哼喘着。

霎时间,他呵出的滚热吐息也更为急促,轻一阵重?一阵地撒,弄出些?微痒意。

池白榆被那阵痒意迫得微躬了身,想?避开他的呼吸。但?刚动,搭在她腰间的手就?顺势揽住她的背,再往前一带。

她被迫坐直了些?,他也借着势又将那块衣服咬入口中。

——莫名?像在吃雪糕。

池白榆的脑中忽然冒出这念头。

她屏了呼吸,断断续续地问他:“你……嗯……找到了吗?”

“没。”裴月乌果真像在吃雪糕那般,探出舌尖,顺着那道?弧往上,最后停在越发显眼的高处。

他轻轻抿住,吮舐着,又来回碾了两下,挑起?的视线将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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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已有些?作哑,却又说得万分清楚:“但?找到了其他东西吃。”

池白榆反握住他的手,使劲按着,试图借此平复有些?急乱的呼吸。

裴月乌几乎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就?响在他唇齿的不远处。

很重?,也有些?快。

想?到这心跳是因?他起?了点儿?变化,他不免感?到心满意足,连同心底的躁恼也被抚平许多。

上午他是在一片白皑皑的厚雪旁发现了那树酸果。

长得很密,不畏风雪似的,沉甸甸压在枝头。

那酸果模样奇特?,红艳艳的,像橘子,吃前须得剥皮。但?真剥开,里头的果实又和青果差不多,没分瓣儿?。

现下他又像在吃果子,不酸,只甜津津的。

也没剥皮,隔着果皮在外面耐心舔着,似乎想?借此将果肉吮出来一般。

又还不忘握着她的手,掌心紧贴,不住揉捏着指腹,摩挲着指节。

池白榆抿着唇,偶尔瞟一眼山洞角落。

那阵从心头漫出的快意并不算强烈,却又的确在一点点往上蓄,跟身上挠不着的痒一样。

她稍拢起?手,用指腹蹭着他的掌心,以此缓解心绪。

裴月乌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抬眸。

他一脸严肃,跟要和人打架一样,说出的话却是:“在外面似乎找不见,恐要翻开了找。”

那阵若有若无的痒意陡然消失,池白榆轻一点头。

便像是处理那些?酸果得先剥皮一样,裴月乌抬手抵在她的衣襟处。

不一会儿?,他再亲上来时,几乎没什么阻隔。

池白榆也切实感?觉到他的舌面的确有东西,但?并非是倒刺,更像是些?细小的绒毛。不会扎得人疼,却在摩挲下加重?了痒意。

他不疾不徐地落下啄吻,偶尔舔舐吮弄一阵,力度也不算大,不至于叫人觉得疼。

池白榆起先还揉捏着他的耳朵,转而又抚上他的面颊,有一阵没一阵地摩挲着。

没过多久,他又换至另一边。不过没急着落下吻,而是先亲了下那被衣袍半掩住的腹部。

随着她呼吸,她的小腹也在微弱地起伏着。刚亲了两回,山洞角落里就?传出阵声响。

池白榆瞬间清醒过来,倏地偏过头往那边望,同时将坐在身前的人往下一按。

在她按下裴月乌的同时,她对上了一双冷幽幽的绿眸。

沧犽撑着地坐起?身,嘶哑着声问:“几时了?”

“刚过——”仅挤出两个字,池白榆就?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哑得有些?异样。她清了下嗓,再才接着说,“刚过子时,怎么了?”

好在她差不多是背朝着他,没叫他看出什么——包括躬伏在她身前的裴月乌。

她看着沧犽那边,不露声色地将散开的衣襟合拢。

“有些?渴。”沧犽慢吞吞站起?身,“可还有水?”!!!

怎么过来了?!

“你那雪水莲没有了吗?”池白榆问他 ,同时拍了下裴月乌的脑袋,又捏着他的耳朵来回晃了两阵。

裴月乌吃痛,余光瞥见沧犽的身影,明白过来。

他动了下手指,那燃得正?旺的火一下熄灭了。

山洞里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沧犽顿住。

哪怕他能在夜间视物,光亮的陡然消散也短暂影响到了他的视力。

趁着这间隙,池白榆又推了裴月乌两把。

后者索性?彻底躺在地上,装出昏睡的模样。只是他的气息仍旧没有平息下来,胸膛也还起?伏不定。

池白榆什么也看不见,倒是摸着黑把腰带系好了。

刚系好,她就?听?见沧犽问:“火如何没了?”

“我也不知道?。”池白榆抿了下有些?干涩的唇,又拿起?罐子喝了口果汤,这才平复些?许。

沧犽很快就?适应了洞黑的环境,在一片漆黑中精准捕捉到她的身影。

也是同时,他探到了一点旁人的气息。

“那妖也在附近?”他问。

他记得晚上那人分明拖着皮毛去了山洞的拐角处。

“哦,对。估计是觉得风吹着冷,就?进来烤烤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池白榆稍顿,“是不是因?为他睡着了,火才灭了?毕竟这火是他用妖术变出来的。”

“或许如此。”沧犽缓慢靠近,回答着她先前那话,“雪水莲还有,不过仅是口干而已,还用不着浪费此物。”

言外之意,就?是雪水莲宝贵得很。

池白榆:“想?起?来了,刚才熬了果汤,给你倒了一杯,应该还没冷。”

沧犽倦声应好,在昏暗中看见一点杯子的轮廓。

余光瞥见他躬身去拿杯子,裴月乌忍不住调整了一下姿势——他虽躺在地上,姿势却格外别扭,极不舒服。

刚动,池白榆就?踢了他一下,本?来是打算示意他别乱动,鞋子却像是踩在了硬石上。

不光坚硬,还带着被烈日炙烤过般的热意。哪怕隔着鞋尖,她也能感?受到那点炽热。

不过又踢又碾了两回,她忽听?见一声难耐的低喘。

下一瞬,她的踝骨忽被人圈住了。圈着她的掌心也热,暖烘烘熨帖着她。

池白榆微怔,但?很快就?回过神,赶在沧犽看向这边之前,扯过裙角遮住了那只手——虽然洞穴里黑糊糊的什么都瞧不见,但?他好歹是狼妖,还是遮住为好。

“方才听?见了一些?声响。”沧犽道?。

“好像是他。”池白榆指了下身边模糊的身影,“许是做了噩梦,刚才好像哼了声。”

裴月乌现下也跟做噩梦差不多了。

方才她踢的那几下,险些?将他的魂魄一并踢出躯壳,疼得他头冒冷汗,意识也一阵阵地往外飘。

可眼下她的鞋边不远不近地抵在那儿?时,他竟陷入更为难熬的境地。

既想?她快些?挪开,以免被她发觉异样,但?又想?她能就?势蹭两下,以缓解他那从后腰窜起?的阵阵麻意。

他在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句轻贱,莫名?起?了股火气,甚至恨不得拎把刀捅自己两回。

最终,他也只将圈着她踝骨的手往上挪了些?,掌着她的小腿,以防她再踢过来。

沧犽盘腿坐在地上:“或许是太过劳累——小池大人不休息吗?”

“跟你一样,有些?口渴,就?起?来喝点果汤。”池白榆捧起?一旁的罐子,象征性?地喝了两口。

沧犽用手指碰了下杯子。

裴月乌化出的这杯子一直放在火旁,里面的果汤还很烫,没法喝。

他也不急,转而送出一点妖气。

那莹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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