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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倒霉徐缘, 继腿骨折后,又崴到脚踝,悲催地杵着拐杖一步一瘸地去教室。
苏奕看了没忍住笑出来, “你这是怎么弄伤的啊。”
“爬山。”
徐缘黑着脸,冷冷吐出两字。
苏奕评价:“倒霉。”
“别说我了, 你那边怎么样。”
“唉, 不怎么样。”
说到这个, 苏奕眼中闪过一丝愁绪, 她扭过头,“还能怎样, 就这样呗,我都没满十八,姐姐说我太小了, 不会考虑我。”
“嗯确实。”徐缘点头,“我看她应该是大学生吧,不知道是不是临近毕业, 学业忙家里的事也忙,哪里有心思和你谈情说爱。”
“我觉得你换一个人喜欢比较好。”
“好像是这个道理。”苏奕双臂交叉趴在桌上, 下巴抵着手臂, 侧着脑袋看徐缘:“但是吧, 喜欢这个东西, 哪里是说换就换的。”
“但是你看上去挺难受的。”徐缘一针见血, 她看见苏奕上早自习的时候就一直不在状态,下课也没有以前活泼好动, 整个人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正常啦, 暗恋…哦不是,明恋失败就是这样的。”苏奕叹气, “我本来觉得等我高中毕业了,再追求她会比较好,但是她直接跟我说,不喜欢我这样的。”
“是喜欢女孩子,但不喜欢我,那我能怎么办。”
苏奕说得心里难受,使劲地眨眼睛,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徐缘抽了张纸巾给她,“别哭,在班上哭很丢脸的,回家躲在被窝里偷偷哭。”
“靠……”
这句话叫苏奕没忍住爆了粗口,顿时哭笑不得,“等你失恋,我天天戳你肺管子。”
“有什么好丢脸的哼!”苏奕拿纸巾按了按眼睛,“我这么年轻又漂亮,还愁找不到女朋友吗,她不喜欢我,总有人喜欢我这样的。”
“为什么非得谈恋爱?”
苏奕愣了下,她是个敞亮人,如果是别人问,她会开玩笑地敷衍过去,但如果是徐缘这么问她,她反而认真思考。
“我想要人陪我。”苏奕说,“你知道马洛斯层次需求理论吗,我家庭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吃喝不愁,我爸妈不会短我这些东西,他们常年在研究所呆着,定期给我打钱,我住在那么大的别墅里,什么都不缺。”
“我经常转校,所以交不到什么朋友,成绩也是一般,爸妈没有时间管我,爷爷奶奶远在其他城市,有时候我会觉得很寂寞,拿起手机想要找谁,却不知道联系谁一样。”
苏奕信任徐缘,所以才这么说,徐缘知道,她和苏奕是一类人,这类人在别人看来,就是悲春伤秋,不知道生活艰难幸苦,娇生惯养的小孩,可是她理解苏奕。
“没关系。”徐缘低声说:“这个世界上有几十亿人,我们为什么要在这狭窄的方圆几公里找相爱的伴侣,更何况,你也不会知道眼前这一个,是不是你的最后一个。”
就像她对李雯遥,她就能确信,她们真的能长久的在一起吗?
对于一个高中生而言,这样的话实在没有任何可信度。
“确实,你现在就还挺好的,李雯遥人还不错吧。”苏奕收敛了脸上难过的情绪,用胳膊肘戳了戳徐缘。
“她很好,最近她要和梁言一起去竞赛,希望她能取得好名次。”
如果能拿下全国竞赛的奖牌,李雯遥就能更加轻松地上清北,徐缘由衷的希望她能有好成绩。
苏奕看到她这样,捂嘴笑,“你这算不算是,对越没有的东西,就越心动。”
“算是吧。”徐缘撑着下巴,她成绩不好,也没有什么奋斗的动力,所以看到李雯遥和梁言这样为了未来拼搏的人,总是会格外欣赏,林翠翠也是一样。
出生谁也不能选择,徐缘侥幸生在不缺钱的家庭,可有些人不是,她们或许要付出一百倍一千倍,甚至是一万倍的努力,才能摆脱原来的困境。
……
时间稍纵即逝,光阴荏苒,只是一眨眼,樊一欣所在的排球队就拿了第二名回归,紧接着好消息,梁言成功在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里拿金牌,保送清北,李雯遥拿铜牌,周虞也从上羊市回到临江市。
当徐缘回家,刚一换鞋抬头就看见和林翠翠一并站在厨房的周虞时,惊了一下,还有几分不习惯,这才想起来,周虞说会一直待到年后。
“徐缘回来了,翠翠…你做这些晚饭她会吃吗?”
周虞余光瞥过走过客厅的高挑身影。
“会呀。”林翠翠端着菜放在桌上,抬头对正上楼梯的徐缘说:“缘缘吃饭啦。”
这算是下晚自习后的宵夜,只简单做了点,毕竟已经九点多钟。
徐缘站在楼梯上,闻言她侧身,双手撑着扶栏,自高而下看着林翠翠和周虞,尤其是周虞,徐缘眯眼,舌尖舔过后槽牙,说:“大妈,我不吃,就算你每天问我,我也每天不吃,有意思么?真无聊,听着就烦。”
“啊?”林翠翠傻眼。
“徐缘。”周虞沉下脸叫了她一声。
徐缘对着她们耸肩,头也不回的进自己房间。
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周虞格外不悦,林翠翠张嘴结舌地急急解释:“周姐你误会啦,之前缘缘都吃的,怎么今晚就……”
周虞摇头,“翠翠,你别替她说话了,她不吃你也别费心思了。”
就像徐缘预料的那样,林翠翠天真的解释周虞当然不信,反倒笃定是林翠翠为了维护自己而说谎,进而更加烦躁。
给周虞找了个不痛快的徐缘笑了出来,现在她正带着耳机和李雯遥通话,听见笑声的李雯遥好奇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呀?”
本来想说没什么的,但又好几次这样说,觉得是不是有点太敷衍的徐缘,犹豫片刻如实道:“我妈刚才回家了,然后我没吃保姆做的宵夜,她有点生气。”
徐缘想到李雯遥和她妈妈相依为命关系很好,不会理解自己和周虞之间的情况,于是简单讲了下就跳过去,李雯遥依旧很贴心的没有多问。
坐在桌前的徐缘摊开练习题,一边听耳机里李雯遥轻柔的嗓音练习英语口语,一边捏着笔低头写题。
“雯遥,你练口语是想出国吗?”
“嗯…有点想,但是我家钱不够,可能有点困难。”
“你拿了国赛三等奖,又是二中年级前三,应该有不少奖学金吧。”
“但是妈妈之前因为太劳累,现在一休息下来就病倒了,我不让她继续去干活,所以……现在吃药和生活的开销都落在奖学金和助学金上,有点紧张吧。”
“雯遥,如果……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能额外资助你,你就当是我给你借钱,等你以后开始赚钱,就还给我。”
轻轻的笑声夹杂着些微电流声钻入徐缘耳朵,李雯遥压低了嗓音,撒娇似的说:“缘缘,你想包养我呀?”
“不…不是。”徐缘难得结巴了一回,她抬手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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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耳朵,“我不是那个意思。”
“咦,难道缘缘不愿意嘛。”
“………”
有点招架不住的徐缘沉默,半响才说:“这个词,不好。”
“你不需要我包养,也能一飞冲天,你就当是我提前投资吧,雯遥我看好你。”
耳机那头的李雯遥仰起头,看着有几分发霉的破碎墙纸,昏黄的小灯照耀桌前的一方天地,不同科目的习题靠着墙擂到与窗户顶端齐平,颜色鲜艳。
她张嘴无声哈了口气,灯光下的眉眼显出几分无奈与悲伤。
糟糕,这位徐大小姐,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
李雯遥轻轻嗯了声,“知道啦,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开个玩笑嘛。”
徐缘盯着笔记上的字迹,这是李雯遥写的,清秀大方的字体,看得清晰,也让徐缘抿唇不自觉微笑,嘟囔:
“没办法,谁叫你这么坏,老是这么逗我玩。”
外人看李雯遥,是三好学生,礼貌认真但好像除了学习,就没有别的事,但惟独徐缘知道,她其实是个有很多坏心思的女孩,藏在心里头,每次冷不丁逗弄自己的话,都让徐缘愣上半天,面红耳赤。
“好啦,今晚早点睡哦。”
李雯遥趴在双臂上,透过斑驳窗户,远远望见天空的星点,她低声说。
“徐缘,晚安。”
“……晚安。”
徐缘静静地听她的呼吸声,直到挂断。
黑笔在指间旋转,啪哒一声落下,徐缘后仰,靠着座椅,她在舌尖念着李雯遥的名字。
生活有了实感,变得快乐、充盈,一切的变化都因这个少女而起,不再是独自一人行走在路上,不是每晚只能在黑暗里渡过。
这种亲密关系的感觉,还不赖。
徐缘扬起舒展的面容,眼角眉梢都透出轻松愉悦。
“咚咚。”
门被悄悄敲响,徐缘起身开门,是林翠翠。
徐缘朝她身后瞥了一眼,没有周虞的身影,林翠翠小心说:“周姐在洗澡。”
“进来吧。”
徐缘侧身让她进去,关上了门,林翠翠陡然觉得这分明很大的卧室,开始变得逼仄到喘不过气来。
“缘缘,你回来的时候为什么……”
“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徐缘打断她的话,抱臂倾身凑到林翠翠面前,“接下来,我会一直刁难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林翠翠愣神了几秒,回过神来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徐缘,“一定要这么做吗?”
徐缘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歪头看向林翠翠,“怎么说呢,我看到周虞吃瘪,我就很开心,很奇怪吧,明明是母女却像仇人。”
见林翠翠又要苦口婆心,徐缘直接打断她说:“大妈、管好你自己吧,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不是靠嘴说的,而是要抓住机会,你知道什么是机会吗?现在就是机会。”
“像你这样的年龄、这样的学历背景,进厂打工不是你的机会,成人高考不是你的机会,而是现在,周虞是你的机会,我也是,想要越来越好,就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知道吗?”
徐缘有时候觉得林翠翠很蠢,固执得有些天真,她遵守那一套坚持有什么用?能让她赚更多钱吗?能让她跨越阶层吗?
不能啊。
“只要你配合我,按照我说的,你就不用担心未来。”
十七岁的少女正是长高的年纪,才短短个把月,她就比林翠翠高上小半个头,此刻微垂着头,脸上带着浅笑,语气温和,可说出字句却冷酷至极,如同一把把尖刃,反复刺进林翠翠的心口,扎得鲜血淋淋血肉模糊。
林翠翠呼吸窒住般喘不过气来,她后退一步,脸色微白。
最后林翠翠离开了徐缘的房间,她没有发出丁点声响,而是直愣愣地躺在床上,看着雪白吊顶的漂亮灯光。
徐缘说的没错,没有捷径,像她这样的普通人,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可是,这就代表她一定要利用周虞,利用徐缘吗?
回忆闪现周虞哀求的声音,“翠翠,我不想像其他的母亲,把生活围绕在孩子身上,我想要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工作,我不只是一个母亲,我也是一个女人。”
“只一年,翠翠,你也看到了,只要没人盯着徐缘,她就会闹出各种事来,你只需要照顾徐缘高中毕业就好了,对不起…翠翠。”
林翠翠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周虞,就像周虞剖腹产那天,拉着她的手臂哭着说:“我后悔了,我后悔啊啊,我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孩子,为什么。”
林翠翠深深叹气一声,闭上眼。
是呀,只有一年,她会在这里待一年,就当是对周虞的赎罪,她已经逃过一次,不能再逃第二次。
第二天,三人坐在一起吃早餐。
徐缘咬了口专门给她准备的吐司,还没咀嚼几下,周虞的眼神就看来,“徐缘,坐有坐相,吃饭的时候……”
“嘭呲——”
拿着装满牛奶的玻璃杯,不小心砸在地上,奶白液体四溅,徐缘维持着拿杯的姿势,无辜道:“哎呀抱歉,没拿稳。”
“大妈,麻烦你过来收拾一下了。”
早在听到声响的时候,林翠翠就去拿抹布和扫帚,她刚准备蹲在徐缘身前打扫,就被周虞拉着胳膊止住。
“徐缘,这是你自己摔的,你自己收拾。”
“保姆打扫家里卫生才正常吧,不然给的那么多钱工资,让她吃白饭?”
徐缘似笑非笑,“林翠翠,拖不拖?”
“徐缘!”
眼神瞥过满脸铁青的周虞,徐缘轻飘飘道:“没办法呀,保姆做的…不就是这种事吗。”
玻璃渣碎得满地,徐缘拖开座椅,“我上学去了。”
她拿起背包朝门外走去,开门的刹那余光里林翠翠蹲在地上用手拾取破碎玻璃杯时,似乎被扎到似得快速缩手,然后是周虞焦急的问话。
徐缘心里笑了下。
大妈,你演技真不错。
第22章
临江市年年的冬天总是格外冷, 冷得叫人不愿意上街,偏偏也不怎么下雪,总是雨啊风的吹, 像把寒刀顺着人的骨头咯咯得剐。
学校铃声结束,寒假来临, 令徐缘有些惋惜的是, 圣诞节李雯遥没有来她家, 但令人欣喜的是, 她的成绩在李雯遥的辅佐下,来到史无前例的前一百名。
这个成绩连带着周虞在家对徐缘的脸色都好了不少, 但徐缘并不在意,并乐衷于在一些小地方刁蛮林翠翠,达到让周虞火冒三丈的效果。
只不过林翠翠和以前相比, 更沉默地任由她使用各种借口理由使唤,徐缘都觉得有几分奇怪,但也没什么心思多放在林翠翠身上。
“今年团年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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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吃?”
餐桌上, 徐缘撑着下巴,拿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碗里的饭, 没什么胃口。
倒不是林翠翠做的不好吃, 而是周虞在场, 餐桌上难免会有酸甜口的菜, 徐缘看到就觉得喉咙恶心想吐。
周虞:“你去徐家吧, 那边的爷爷奶奶有点想你。”
往年其实也只是走个过场,去徐家吃一次, 周家再吃一次, 只不过徐缘哪边都不喜欢。
在徐家,周虞不会去, 徐缘一个人坐在左边徐冠信、右边徐钟熙和柳熙的中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活像一个外人。
而在周家呢,周虞爸妈都是文化人,大学教授,本来看周虞进入演艺圈就有几分芥蒂,又有徐缘这个未婚先孕的拖油瓶,每次她们俩一起回周家吃饭的时候,俩爷奶都对她们横竖看不顺眼。
甚至好几次,徐缘还发现周爷奶还会让周虞再去相亲,说找个二婚的男人搭伙过日子。
这导致徐缘怎么看周家怎么不爽,觉得还不如去徐家吃饭。
“你还是回你那边?”徐缘问。
“嗯。”
“他们又要逼你相亲。”徐缘冷笑,“难不成你真的想找个男人二婚?”
“徐缘,他们是你爷爷奶奶,你不要这幅没大没小的样子。”周虞捏着眉心,训斥道:“我要是想结婚,早结了,至于他们给我相亲吗!”
听着周虞讲这种话,徐缘就烦,本来心情不好,顿时硬梆梆说:“长辈都没个长辈样,凭什么让我装,你要是像我这样没大没小,他们谁还敢年年这样给你相亲。”
“住嘴。”周虞面色铁青。
徐缘不理她,扭头看向一边没什么存在感的林翠翠,“大妈,你回去过年不?”
林翠翠摇头,周虞这时候也将视线注意到她身上,“翠翠,不如你留在我家,干脆我们三个吃团年饭吧。”
闻言徐缘皱眉,“团年饭是家人一起吃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不用…不用了。”林翠翠摆手,“我自己就随便吃点,无所谓的。”
“叮叮咚。”
手机铃声响起,是周虞的,她起身去接电话,徐缘看了林翠翠一眼,百无聊赖地戳着米饭,“大妈,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林翠翠疑惑的嗯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和徐缘签的合同里,自己写了身份证号码,徐缘知道自己出生日期很正常。
于是点头,“好像是的,就在二月尾吧。”
林翠翠没过过生日,徐缘冷不丁提起来,她还有点茫然。
徐缘点头,也没多说。
阳台那边周虞语气激烈地讲了几句话,就掐断重新回到餐桌,对徐缘说:“今年我和你一起去徐家吃饭。”
徐缘心知周虞恐怕是和周爷奶吵起来,加上前几年徐爷奶一直希望她也能回徐家吃团年饭,这才做下这个决定。
“好啊。”徐缘没忍住弯了弯唇角,心底难免有些欣喜,这还是第一次周虞决定和她一起去徐家过年。
倒也不是说希望周虞和徐冠信复婚什么的,而是说她坐在大圆桌吃饭时,身边终于不再是柳熙了。
毕竟……周虞才是她妈妈。
决定下去向,大年三十的晚上,周虞开车带徐缘一起回徐家老宅。
古色古香的建筑,老人家就喜欢住这样的,从前门进,又穿过影壁,水榭廊亭,假山荷塘,弯弯绕绕徐缘倒是挺熟悉,周虞也要跟在她身后。
路过的廊道上,都挂着喜庆红灯笼,还有贴的对联,名家提笔的倒福字,周虞也穿了一身朱红打底的高领毛衣,倒有几分过年的气息。
就徐缘还是穿着一身黑,她体热,只穿了黑内衬,敞开两颗纽扣的黑色棉质衬衫,搭配纯黑羊绒纺织的长款大衣,长发束在脑后,额前碎发下,墨眉压着下三白凤眼,疏离而孤傲,和周虞走在一起仿佛两个极端,哒哒哒脚步声中,美得宛如参加走秀的大明星。
徐家有些底蕴,从前都是徐奶奶控制着集团,现在徐家老奶基本退隐江湖,专心在家修身养性,老爷子则在后山池塘里整日钓鱼,不问世事,好不悠闲。
徐缘偶尔会上老宅来,给徐奶徐爷带点小玩意,在一众亲戚里,徐缘只和徐奶奶关系稍微好些,毕竟徐缘这种性子,最烦别人在她面前摆长辈的谱,更厌恶说教,桀傲不驯得像头狼崽,见人不爽当面就咬,谁都不惯着,那些叔叔婶婶,都对她避之不及。
反观徐奶奶,就笑眯眯地看着她闹,也不生气,也不顺毛,等徐缘性气下来了,才慢悠悠和徐缘接着说话,所以徐缘倒是挺欣赏喜欢徐奶奶的。
周虞手里稍微提了些保健品带给他们,徐缘到了,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假山后的石墩子边,果然看见徐钟熙坐在这,给游水里的锦鲤喂食。
“嘿,红包。”徐缘懒洋洋从口袋里拿出红包递给徐钟熙。
没有表情的小脸冻得鼻尖微红,耳朵通红的,徐钟熙没有接徐缘的红包,反而抬头看她,嗡声说:“不要了。”
这小孩儿样怪可爱的,徐缘伸手一弹她额头,“怎么,瞧不起我这点小钱?”
“不是。”徐钟熙说:“以后我要给你发红包。”
徐缘好笑,“你多大了,我多大了?到底要不要的,不要我收回了啊。”
徐钟熙犹豫了下,还是伸出带着毛茸茸小手套的手抓着徐缘的红包塞进口袋里,一本正经说:“明年,我给你红包。”
徐缘问:“你发财了?”
“没有。”
“但是,我听到爸爸说。”
徐钟熙抿了下嘴,“他说要把旭升集团给我,等我再长几岁,就接触集团业务。”
徐缘:“嗯,那你挺惨的,没空玩了。”
徐钟熙:“那你呢?我抢了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徐缘笑,“谁告诉你的,旭升集团…从始至终就和我没关系吧,徐冠信传给你很正常啊。”
“但你是我姐姐,顺位继承,你在我前面。”
“徐钟熙,啧、你好封建啊,这是皇位吗还实行嫡长子继承制?有能力你就做,没能力,徐冠信就把集团给他侄女、侄子,或者是职业经理人,就这么简单。”
“不说了,吃饭去,我妈这次也来了,我劝你见到她乖乖喊一句周阿姨。”徐缘捏了捏徐钟熙的后颈,她瑟缩了下,乖乖说:“好。”
两人从假山后走进厅房内,徐缘在她的座位坐下,在这张桌上,第一次她向右看,是周虞的脸,而不是柳熙。
其实徐缘心里早就清楚,徐冠信认为最值得培养的继承人,是徐钟熙。
从小就展现天才般智慧和执行力的徐钟熙,足以塑造成徐冠信想要的任何模样的继承人,而不像她……
徐缘低头弯了下唇角,对上主位上徐奶奶的眼睛,视线交错,徐奶奶微笑的冲她眨了眨眼,悄悄伸出两根手指在桌上走了下。
徐缘明白她的意思,是说饭后不急着走,和她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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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缘对着她轻轻点头。
周虞作为前妻,坐在这儿有点尴尬,但她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没有显出丝毫不耐,只不过面对所有人,尤其是柳熙示好似的抛出各种话题,都保持言简意赅,不愿意多说的姿态。
徐缘倒是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饶有兴趣地看了会儿,在周虞刮刀子似的眼神里,咳嗽一声问:“可以上菜开吃了吗?”
她说话,周围人都静了下,徐奶奶笑眯眯说:“快了快了,冠信啊你催下厨房,叫他们快点端菜来。”
带着文雅眼镜的徐冠信点头,起身朝后面厨房走去。
毕竟是过年,谁也不会找不痛快,这顿年夜饭在大众和和气气的声音中度过,一条红烧鱼吃了一半留下个头和尾,象征着“有头有尾,年年有余”。
大屏幕电视里播放着春晚,虽然是古色古香的建筑,但室内空调暖气都在线,徐缘脱了大衣挂在一边,跟在徐奶奶身后,进了她独享的书房。
而周虞也与徐冠信,对上视线后,等徐缘和徐奶奶上楼,默不作声,又十足默契的走入一间空房间,周虞针锋相对地瞥了他一眼,而徐冠信推着眼镜,脸上也没忍住露出阴沉神色。
“缘缘。”徐奶奶坐在她的花雕木靠背椅上,对徐缘招了招手。
徐缘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坐在她面前的宽大桌面上,脚底轻而易举地踩在地面,长腿线条彰显无疑,徐缘低头伸手撩了撩悬挂在笔架上的毛笔。
“奶奶,我猜你想说的东西,我应该知道,是吧。”
“缘缘,你很聪明。”徐奶奶慈爱地看着徐缘,“奶奶问你,你想不想要旭升。”
“想,也不想。”
徐缘说,“我现在不想,可能我未来想,至少这一刻,我对它不屑一顾。”
她顿了顿,“而且,徐钟熙会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
“好,那就先不说这个,说说你妈妈吧。”徐奶奶脸上始终带着淡笑,“这么久,你不是一直很介怀当初,你妈妈离婚后明明把你的抚养权抢过来,却还对你若即若离吗。”
“这种事,是我小时候介怀的。”徐缘别过头,清晰的下颌线,连带着脖颈劲瘦的线条鲜明跳动着,“现在我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好奇周虞当初为什么要嫁给徐冠信,又为什么、会离婚。”
为什么?
徐缘问自己,你好奇吗,你想知道吗?
记忆里门外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喋喋不休的* 争吵声,对峙到极点,拉开徐缘房间紧闭的门,女人红着眼对徐缘吼叫:“你藏着也没用!你想要的爸爸就在你面前,你跟他滚!统统给我滚啊!”
尖叫的女人,沉默的男人,还有一个抱着枕头,躲在被子里拼命捂住耳朵的小孩。
徐缘听见自己的冷漠声音,“我不好奇,他们结婚或是离婚,和我没有关系,那是他们的事。”
“但是父母离婚总是会影响到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对……”
“奶奶,你没觉得,现在再去讲这种事,很无用吗?”
徐缘没忍住,垂头似乎抽泣的笑了下,抬起头时,眼底是压着晶莹的黑沉。
“没用啊奶奶,你现在才告诉我,太迟太迟了,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答案,我无所谓了,我不在乎什么理由啊,原因啊,也不想知道什么苦衷啊或者是…或者是一些找补的借口。”
“因为我已经想明白了……这很简单,爱和不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奶奶,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是我奶奶,我才喜欢你的吗?”
“不是的,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愿意和你说话,所以、你才是我奶奶。”
徐缘站起来,她动着发麻的脚,走向窗边,背对着徐奶奶。
“所以……她只是顾及这层血缘关系而已。”
而不是…爱我。
徐缘在心底惨笑着想。
因为血脉,所以要“爱”,又因为不爱,所以“看不见”她,这样别扭的让两个人都不自在的情感,何必存在。
又何必强求。
徐缘抬手抹了抹眼下,匆匆道:“抱歉奶奶,我只是觉得讨论这个话题没有任何意义,毕竟你知道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样了,我不想执着一个明知道答案的结果。”
徐奶奶只叹息一声,“是,缘缘你想做什么,奶奶不强求你,只希望你开心就好。”
“好,谢谢奶奶。”徐缘走过去,伸手俯身抱了下徐奶奶,老人的嗓音在她耳畔悄悄响起,“缺钱了或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奶奶说,有我在,徐家就一直是你的后盾,如果我不在了,钟熙也是你的后盾,知道吗?”
徐缘尽量平缓着气息,下巴点动,说了声好。
离开徐奶奶的书房,徐缘靠着墙,低头胸腔起伏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她揉了揉额头,朝楼下走去。
可穿过走廊时,未关紧的门缝里,传来熟悉的两人声音,记忆深处仿佛PTSD般的对话让徐缘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停住脚步,伸手紧紧攥着心脏前的衣服。
快走啊,不要听,不要听。
徐缘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告诫自己离开,可两条腿却断了一样僵持在原地,丝毫不听使唤。
明明捂着耳朵了,藏在被子里,躲在床底下,明明关上了门,为什么那些声音总是能那么清晰的钻进脑子里。
“徐冠信,我没指望你能对徐缘有多好,但至少你别偏心得太明显,她也是你女儿!”
“两个女儿,我都是一视同仁。”
“放你狗屁!”优雅的女人破口大骂,“不要脸的东西,你的打算我知道得清清楚楚,徐缘是你女儿,但你们徐家,你徐冠信,根本就没想给她留任何东西,你算盘打得啪啪响,什么好处都让徐钟熙给得了!”
“呵呵,如果我这叫偏心,那你算什么。”男人讽刺道:“好歹,我给徐缘钱,够她安分活上一辈子的钱,我给她在学校擦屁股,打人了我找律师解决,升学难是我捐楼让她读最好的班,你呢?”
“你就给她一个保姆,一个房子,就去过你逍遥快活的日子了,和我比起来,你把她当女儿吗?啊!”
女人死死盯着他,“那是因为,徐缘身上有你一半的血,我每次看到她,我就想起你这个混蛋,如果能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和你结婚,更不会生下这个孩子。”
“周虞,从头到尾,那都是你自己选的,我从来都没有逼过你,从来没有。”
“我后悔了,我宁愿一开始这一切都不存在!”
徐缘头脑眩晕、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半响她才怔神般的从楼梯缓缓走下去,柳熙见她脸色不好,急忙凑过去问她:“缘缘你怎么了?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吗?”
柳熙是她后妈,后妈竟然比亲妈还关心这个女儿。
徐缘脸上的肌肉像是被冻住,根本无力牵懂任何表情,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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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低声说:“没事、没事……我、我朋友给我打电话来了,我先出去一趟,等会再回来吧。”
说完,她拂开柳熙的手,游尸一样的离开这片地方。
徐缘原以为,无数次给自己打的预防针,能让她对周虞,无动于衷。
结果她不能。
明知周虞不爱她,可在亲耳听见的那一刻,徐缘的内心像是发出轰塌的一声巨鸣,那一块彻底坍塌了。
所以,周虞真的不爱她,不仅如此,周虞从一开始,就不期待她这个女儿的出生,就因为她身上有着徐冠信一半的基因,周虞才会看到她就厌烦、甚至不愿意呆在家里。
徐缘捂着通红的眼睛,走在大街上冷风刮着、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在哪里停留,她的灵魂仿佛抽离开来,遥遥地飘在天空、静静注视这具行尸走肉在街上游荡。
她好像想起来,最初儿时的记忆,含着奶嘴的她,歪歪扭扭的爬着来到周虞身边,扬起手含糊地想喊妈妈,却被周虞一巴掌啪开,起身离开,独留她茫然的坐在原地,四处张望妈妈的身影。
女儿对妈妈的亲近和渴望是天生的,想要得到妈妈温暖的怀抱,想要被妈妈轻声细语地哄着,更想要妈妈的肯定和赞扬。
对妈妈的爱,是最原始的本能。
徐缘的喉咙酸涩,挤压着仅剩的氧气,她拼命的想呼吸,却好像进入真空的外太空,肺部痉挛抽动,脖颈的青筋血管爆起,脸变得通红一片,她捂着自己的脑袋,想要哭泣,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直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徐缘!”
“徐缘!”
李雯遥打开门,看见坐在她门口的徐缘,惊了一下,连忙蹲下身喊。
像是梦游被惊醒的徐缘立刻回神,四处张望着看到李雯遥的脸,她喃喃:“你……”
门内传来中年女人虚弱的声音,“遥遥,谁啊?”
“我朋友!”李雯遥回头冲客厅喊了一声,扶着徐缘的后背,低声说:“缘缘,你怎么了?还好吗,刚才我喊了你几声你都没反应。”
“还…还行。”
徐缘按着太阳穴,勉强站起来,手指不着痕迹摸了摸脸,没有泪水,算是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屋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电视里春节主持人倒计时的欢笑声,她扶着墙,“抱歉……打扰你们了,我…”
徐缘看着李雯遥的脸,鼻尖一酸,展臂倏然抱住她,嗓音哽咽,“雯遥,雯遥……”
“我在。”李雯遥拍着她的后背一直这样安抚,直到寒风让李雯遥瑟缩地躲在徐缘怀里,徐缘才反应过来,愧疚道:“你进去吧,外面太冷了,替我跟阿姨说一声新年快乐。”
“你不进来吗?”李雯遥拉着徐缘的袖子,抬头看她,眼眸里满是期待,“我以为你今晚会和你家人一起过年,但现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徐缘看着她的眼,冰冷的手心没忍住捧上李雯遥的侧脸,垂下头与她双目对视,低声说:“你想要吗?”
李雯遥的脸难以控制的烧起来,她的眼神左右飘离,声音也是,“想……”
“好。”徐缘抬起她的脸,柔柔吻在她唇瓣上。
少女们对这种事总是食髓知味,自从在徐缘家里两人亲了一次后,后来总是找到闲暇就忍不住吻上对方,偶尔李雯遥的唇都有些红肿,被同班朋友打趣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可这一次徐缘内心的渴望格外强烈,她忍不住地把李雯遥抵在墙上,唇舌的动作愈发激烈暴躁,李雯遥单手扶着徐缘的后颈,温柔地来回抚摸,像是顺毛一样,直到舌头被吮得有些发麻,徐缘才终于松开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的。”徐缘惶恐惭愧地用指尖轻轻触碰着李雯遥的唇,眼眸里的急切让李雯遥再次说:“缘缘放松,放松,你跟我一起深呼吸。”
“呼气,吸气,对…跟着我。”
额头抵着额头,徐缘跟着李雯遥呼吸气,胸腔起伏,过了许久,徐缘才终于平静下来。
牵着徐缘的手,李雯遥眉眼弯弯,“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
徐缘跟着李雯遥进屋子,李妈妈坐着轮椅,正在狭窄的客厅里看电视,徐缘莫名有些心虚,幸好刚才掩着门,从客厅里看不见门外发生的事。
李雯遥高声说:“妈,我带我朋友先进房啦,她今晚可能要和我一起睡。”
“好好好。”李妈妈慈祥地笑着,徐缘被李雯遥牵着手走过客厅,看见李妈妈时,徐缘连忙躬身礼貌说:“李阿姨祝您新年快乐,很抱歉我空手拜访,下次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