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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世间道(二)
招摇镇一如他们当日来时热闹。
只是,往招摇山去的路上,往来的巫妖个个低着头,瑟瑟发抖。
更有甚者,远远看到他们几人的身影,便慌不择路地逃之夭夭。
待走进山中,姜杌抓来一个巫妖询问。才知上回巫九息回来一趟,不仅带走了巫妖一族的所有法宝,还将巫悻与巫怀仁两人打伤。
数千年的修为,一夕尽废。
巫悻这几日已寻死多次,眼下正在山上的宅子中养伤。
姜杌领着一行人寻到宅子,一见到巫悻,开门见山便是一句,“巫九息在何处?”
巫悻躺在床上,随着几人进房,面目逐渐狰狞,语气更是凶狠,“不知道。”
“你与她相争多年,难道未曾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姜杌自顾自坐在床边。见巫悻别过头不说话,他勾唇一笑,开口嘲讽道:“怪不得就算巫妖一众长老为你撑腰,你也争不过她。”
“巫九息下山历劫,尚知道把法宝藏起来,为自己留后路。你倒好,她废了你的修为一走了之,你竟躺在这里等死。”
“巫悻,你真是废物啊。”
床上的巫悻捂住耳朵,双眼流出血泪。
姜杌不觉有错,仍旧喋喋不休在说。孟厌于心不忍,上前拉走姜杌,“算了,她既不知道,我们别逼她了……”
在姜杌起身的一瞬,巫悻突然诡异地笑出声。
而后,她扶着床柱,挣扎着起身。等笑累了,她淡然开口,“可惜啊,她始终不够狠。又要与我们一刀两断,又舍不得那几个曾经对她好的同族。我问过其中一个,巫九息和一群妖怪在南郡渝风镇。”
“多谢。”
月浮玉上前道谢。临走前,姜杌回头劝道:“你们利用了她上千年。你此番遭遇,算是咎由自取。放心,我听巫妖长老之意,他们依然最看重你。”
巫悻不言不语躺回床上,蒙上被子,嚎啕大哭。
走出宅子很久,孟厌还能听到那阵悲痛欲绝的哭声。
她既不同情巫悻,亦不觉得巫九息做得对。
巫悻修为尽废,仍有巫妖长老撑腰。她比巫九息幸运,每日只需修炼,便能得到一切。
她是巫妖一族的希望,也是巫九息痛苦的根源。
巫九息要强,明知长老们利用她为巫悻铺路。为争一口气,她努力千年,终于抢在巫悻之前成仙。
快要走到山下,孟厌回头望了望山头之上的巫妖王座,“他们为什么不去寻她呢……”
十年,整整十年,无一个同族来寻。
巫九息在地室的十年,在绝望的等待中,也许渐渐生出了对巫悻,甚至对巫妖一族的恨意。
冬月,北风呼呼而过。
孟厌叹气一声,快走两步,跑到姜无雪身边打听,“巫九息为何要打伤巫悻与巫怀仁?”
姜无雪面无表情,“不知道。”
孟厌看了一眼身后的姜杌,“她出手伤人,你怎么不拦着点?”
“妖主只让我盯着她,又没让我多管闲事。”似想到什么好事,姜无雪难得露出笑容,语气中难掩兴奋,“对了,她特意派人与我比剑。”
“你赢了?”
“嗯。作为奖赏,我把那个巫妖的内丹吞了。”
“哪个妖怪,这么倒霉?”
“好像就是你方才问的巫怀仁。”
此话一出,孟厌咬着手指,默默退到姜杌身边。
怪不得他们一路走过,那些妖怪全部惊恐万分,原是姜无雪的缘故!
前面的月浮玉回头呼喊几人上前,“南郡渝风镇离此地极远。姜杌,她的话,能信吗?”
姜杌点头,“她巴不得巫九息被地府抓住,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翻身。”
几人商议之后,决定马不停蹄前往南郡渝风镇,一个普通的边陲小镇。
行至半路,顾一歧记起南郡渝风镇,“我上回写结案卷宗时,曾找过赵家村的土地神。若他记得没错,南郡渝风镇,是真正的赵和一家曾经的家乡。土地神多年前,曾亲眼见到赵和的同乡带着家眷来赵家村做客。其中有一个男子,是赵寅的儿时好友,两人长大后,也一直有来往。”
一语落定,所有人遍体生寒。
相仿的年纪与熟悉的人,夺舍后,无人会发觉异常。
这沈修荣,大概早已找到夺舍的人选。
行了三日,一行人赶在腊八前一日,抵达南郡渝风镇。
镇子偏僻,但往来的商人极多。人来人往,倒别有一番热闹。
镇上仅有一家客栈,几人定了三间房。
上楼前,月浮玉趁机向客栈掌柜打听,“掌柜,近来镇上可来了面生的人?领头之人,是个貌美的女子。”
掌柜摇摇头,“你们几位的相貌,才是难得一见。不过,几位为何要问这些?”
闻言,月浮玉扯谎敷衍道:“家中小妹听信外人之言,几月前,留下书信,说是来此经商。家中长辈不放心,托我们来此寻她。”
“原是如此。”掌柜恍然大悟。在细细打量几人后,他走到窗前,笑吟吟指着不远处的牌坊,“前日,王锡与王金两兄弟在山中猎到一头野猪。里正一早打发人来说,明日腊八,会在牌坊前宰猪祭天,全镇的百姓都会去。几位明日可去那处牌坊瞧瞧热闹,没准能找到亲眷。”
月浮玉记下牌坊的方向,拱手道谢。
掌柜离开后,在镇上打听了一圈的顾一歧与姜杌进房,“问过了,赵寅的那个好友,叫赵子良,自小爱读书。六年前,他中举离开。半月前,他回乡祭祖。”
他们找到赵子良时,他满面疑惑。
据他说,他与赵寅已有四年未曾见面,“我中举后回乡,他路过渝风镇,我认出他,与他寒暄过几句。他变了不少,我们只说了几句话,他便推说有事,急匆匆走了。”
儿时一起发奋读书、立誓中举的好友。
再见面时,一个成了臭不可闻的屠户,一个成了春风得意的官员。
赵子良当时看着衣袖上布满血污的赵寅,最终没有喊住他,邀他去家中做客。之后几年,他在官场沉浮,再未见过赵寅,或者收到来自赵家村的书信。
姜杌一口饮尽热茶,定了定心神,“我故意提起沈修吉的死状,他面色如常,神色无异。赵子良,应该没有被夺舍。”
月浮玉双手撑着窗框,迎着冷风沉思许久,“巫九息不远千里,带着那些妖怪来此,沈修荣必定在此处。明日镇上有热闹,我们也去瞧瞧。”
定好明日出发的时辰后,几人四散回房。
孟厌路过顾一歧的房间,房门大开,姜无雪似门神一般,背身站在房中。
许是察觉有人偷看,姜无雪阴恻恻转身,手上的长剑莫名闪着寒光。对视间,孟厌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月大人真是吝啬,怎只定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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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呀。”
姜无雪发觉是她,持剑走上前。
在孟厌面前舞了几个凌厉的剑花后,他一把将房门重重关上。
孟厌对着紧闭的房门,小声骂道:“无礼小妖,每回都吓我。”
姜杌据理力争,“无雪并非想吓你,是跟你闹着玩呢。”
“我骂他,你心疼上了。”孟厌咬着牙,学着姜无雪舞剑的动作在姜杌面前比划,“我也跟你闹着玩,你躲什么?哼,他就是故意吓我。”
姜杌无话可说,扶着生气的孟厌回房,边走边解释,“不知为何,他化形后,便成了如今的模样,下手比我还狠。我努力纠正了一千年,总算让他一门心思,全扑在剑术上。”
一听有故事,孟厌拉着姜杌坐下,“他瞧着不像是听话之人,你怎么纠正他的?”
姜杌笑而不语,等孟厌假装生气,作势要锤他时,他才指着桌上的几支红梅道:“我骗无雪,有梅打算学剑。”
“这么简单?”
“他俩同日化形,相互依存。无雪一听有梅想学剑,立马跑去冰山上苦练剑术。”
孟厌豁然开朗,转念又想到半人高的姜有梅,“他也真够傻的,有梅捏诀都费劲,怎会去学剑?”
姜杌:“此事不用任何人信,只需无雪信。”
孟厌:“小跟班,一天到晚,鬼主意真多。”
渝风镇一到夜里,远处的军营,不时传来几声催人魂的战鼓声。
孟厌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躲到姜杌怀中,与他商量余下的打算,“姜杌,等找到巫九息,我们便成亲,好不好?”
姜杌低声应好,“临走前,我已嘱咐有梅,在山下买一间大宅子与商铺。搅乱荒冷,离大邺城又远,你久待在那里,定会觉得无趣。”
黑暗中,双目相接。
双手穿过男子的脖颈,孟厌俏声应他,“好。”
有人抵着她的额头,蹭了又蹭。
孟厌记起生前的一堆遗憾事,伸出手指,一一说起来,“我生前的那个未婚夫最是小气,连聘礼都舍不得多给。我俩成亲,你得多给我一点聘礼。”
姜杌伸手,从床边的衣袍中掏出一面镜子,“过去镜,你先收着。余下的聘礼,我回搅乱荒清点之后,再全部给你。”
孟厌美滋滋收下过去镜,“你那么多法宝,怎独独随身带着这面镜子?这难道是什么绝世珍宝?”
姜杌:“原打算逼问巫悻不成,便用过去镜换巫九息的下落。谁知巫悻这般不经问,倒帮我省下一件法宝。我打听过了,三界之中,只有过去镜能回到过去。”
今夜反正睡不着,孟厌起身点燃蜡烛,捧着过去镜端详。
瞧了许久,她闷声发问:“怎么用啊?”
姜杌找来狐裘披在她身上,又从百宝袋中掏出一个瓷瓶,“巫即当时留下的巫妖血还在。你把血滴到镜子上,再默念名字与一个日子,拿起镜子一照,便能回到那人的过去。”
原来如此,孟厌小心翼翼拿起镜子。依照姜杌之言,滴妖血,默念名字后照镜。
可巫即的妖血滴了几滴,她仍然好端端坐在房中,“我怎么回不到你的过去?”
姜杌好笑地拿过镜子,“你修为不如我,自然进不去。”
“没用的破镜子!”
孟厌躺回床上生气,正欲喊姜杌,一抬头却看他拿着镜子自言自语。
片刻之后,房中只剩下双眼圆睁的孟厌与一面留在烛台旁的镜子,“小白脸,这般急不可耐,不知要去见谁!”
等了半个时辰,一脸满足的姜杌出现在房中。
“舍得回来了?”
“看了一会儿。舍不得你,便回来了。”
“你去见谁?”
“一个傻子的过去。”
“我的过去有什么好看的?”
“今日回去再看,才发觉你喝醉后,尤为可爱。”
等他说完,孟厌渐渐发觉不对劲,“我入地府后,只喝醉过一次。”
她记得是几年前的一个夏日,阿旁在黄泉路捡到一锭金子。她和另外三人知晓后,闹着让他请客。
阿旁为了让他们闭嘴,带着他们去了陈郡的一家酒楼。
吃喝到一半,她气恼阿旁笑她又是地府绩效垫底,足足喝了两壶酒。
等她酒醒,白二守在她身旁。
“你怎么偏偏去了那一日?”
“因为……我在那一日,在一个酒楼,遇到一个色胆包天的小傻子。”
那傻子抱着他大呼“真俊”,夸他俊得像朵花,还说他长得像她家的一个亲戚。
他那时心情尚好,有意逗她,便问道:“哦,不知在下长得像你哪位亲戚?”
小傻子双颊泛红,色眯眯的醉眼盯着他瞧,“我爹娘的女婿。”
一个好色的傻子,他逗了几句便觉心烦。待起身离开,她又扑上来,勾起他的手指,一遍遍与他拉钩约定,“你死后,记得来地府找我。她们熬的孟婆汤难喝,我熬的才好喝。”
“那你叫什么?”
“孟厌。孟婆的孟,神兽朱厌的厌。”
第122章 世间道(三)
翌日,漫天风雪。
孟厌牵着姜杌等在楼下,月浮玉收拾妥当下楼。一见到她,吓了一大跳,“真是难得见你早起。你总算有了一点为官之象,我心甚慰。”
姜杌拢紧狐裘,一开口,热气从口中冒出,“她嘴馋,早起是为了去市集吃肉包子。”
昨日,孟厌找掌柜打听巫九息时,顺嘴问了几句镇上的市集所在。
听掌柜说,渝风镇逢双日赶集,镇东头的市集,若去的早能吃到不少美味。
孟厌昨夜缠着让姜杌讲故事,等鸡鸣声响起,她已睡意全无。
市集的喧闹声传进耳朵里,她索性拉着姜杌去了镇东头。
话音刚落,月浮玉鄙夷地扫了一眼孟厌,“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在楼下寒暄几句后,楼上的三人结伴下楼。
走至最后的顾一歧一到楼下,便一言不发快步去了后院找掌柜。
孟厌看他在后院与掌柜窃窃私语,凑到崔子玉身边,“顾一歧怎么了?”
崔子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姜无雪,“顾大人说他昨夜彻夜未眠,想找掌柜多要一间房。”
“为何?”
“姜无雪在房中练剑……”
“他真是勤勉,最适合和月大人一间房。一个练剑,一个写折子。”
“正合我意~”
顾一歧失望归来,一路唉声叹气。
一行人出客栈后,一路向北。快到牌坊时,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少百姓,人人穿着新衣,个个面带喜色。
巳时中,晴光映照在牌坊的匾额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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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飘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号子声,等了许久,四个壮汉抬着一头嚎叫的野猪出现在人群中。
孟厌借口是外乡人,与旁边的一女子打听,“这里每年腊八,都如此热闹吗?”
她生前住在平郡,死后爱去陈留二郡。
每年这几个地方,逢腊八,只会在佛寺设五味粥。
女子耐心与孟厌几人解释,“渝风镇三百年前归柔利朝,直到如今仍沿前朝风俗。每逢腊八,不仅要击鼓驱疫,还要宰三牲祭天。”
孟厌看了一眼牌坊旁的祭台,上面确有一面红漆战鼓。
午时一到,战鼓雷动。
有一位中年男子登上祭台,文绉绉的祭词念了几页纸。
随着他的最后一语落定,那头野猪被抬上祭台,“诸位,渝风镇得上天庇护。时隔百年,又猎得山中野兽。今日,我们共食此猪,定会福寿绵长。”
孟厌:“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女子笑了笑,“我曾听家中祖父说,百年前,有猎户在渝风镇的山中猎到一头野猪。腊八当日,全镇人分食野猪,第二年,南郡瘟疫,独独渝风镇无一人染病。镇上的长辈都传是神仙庇护渝风镇,在瘟疫前降下野猪替我们挡灾。”
孟厌扭头低声问月浮玉,“月大人,有这回事吗?”
月浮玉微微点头,“据我所知,因渝风镇的百姓乐善好施,常行好事,玉帝大人特意吩咐土地神多多照看渝风镇。当年的南郡瘟疫,土地神提前一年得知,上报天庭。玉帝大人不忍好人受分离之苦,吩咐土地神将喂食仙丹的野猪赶去山中,为百姓挡灾驱邪。”
原是如此,孟厌看着祭台之上的野猪,眼冒金光。喂了仙丹的野猪肉,定然美味还延年益寿。
若能吃几口,真真是大好事。
打定主意后,她左右望了望,最终走向姜无雪,“姜无雪,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姜无雪:“没意思,不去。”
孟厌白眼一翻,又去找姜杌,“待会,你拖住月浮玉,我去帮你们抢肉,如何?”
姜杌:“太危险,不行。”
眼看两人皆直言拒绝,孟厌知难而退。闭上嘴,退到崔子玉身边,老实旁观杀猪。
儿时,她也曾跟着兄长去村口看屠户杀猪。
一头肥头大耳的猪被人抬上条案,绑在其上。屠户拎着一把杀猪刀,一刀割开猪的喉咙,一刀直捅进去扎进猪心。
等到凄厉的嚎叫停止,血随着红刀子喷流而出。
孟厌记忆中的杀猪之事,便是如此。
可今日旁观渝风镇的屠户杀猪,才知各地的风俗之间,大有差别。
平郡,是先杀死猪再分猪肉。
而渝风镇,是边杀猪边分猪肉,如凌迟一般,把猪洗净后,一刀刀割下猪肉。
不仅如此,孟厌听身旁的几个面露羡慕的男子调侃,才知镇上有威望的几个大户,早已定下野猪心肺的归属。
祭台之上,屠户割下第一片肉,放进盘子中。
肉攒了几十片后,有女子上前端走盘子,在牌坊前淘洗后,放入架好的大锅中煮。
火烧得又大又旺,百姓们纷纷朝热锅的方向瞧。
第一锅肉煮好后,便是第二锅。
百姓们在锅前排着队,每人可食一盘野猪肉,有三三两两人群端着肉从孟厌身边走过。
肉香飘远,孟厌咽了咽口水,极力抑制从心底冒出的馋意。
月浮玉在杀猪前,便已嘱咐孟厌留下。
他们几人,则用法术穿梭于百姓之间,看能否找到巫九息或沈修荣。
耳边全是野猪的哀嚎声与百姓们高兴的交谈声,孟厌越听越害怕,越听越馋,只好与冷漠的姜无雪搭话,“唉,他们一片片割肉,不知要割到何时。野猪瞧着真可怜,他们又要吃它,又要折磨它。”
姜无雪眨眨眼,“他们太慢了。若换我来,那头野猪,只需半个时辰便能片完,保管每片的厚薄都一样。”
闻言,孟厌安静地退后几步,与前面跃跃欲试的姜无雪拉开距离。
这世上,屠户虽可怕,但姜无雪好似更可怕。
姜无雪说了一大堆,久不见孟厌附和他,回头才发现她抱着手缩在角落,“你怎么比姜有梅那个蠢妖还胆小。”
孟厌摆摆手:“不是。野猪肉太香了,我怕我跑过去抢肉,白白被扣分。”
“……”
万幸,这般痛苦没有持续太久。
午时末,另外四人回到牌坊,“走吧,没有他们的踪迹。”
直到他们离开,祭台上的酷刑仍未结束。
那头野猪已被分食大半。
或许真是吃过仙丹的野猪,即使身上的肉所剩无几,野猪仍未停止哀嚎,而且越渐凄惨。
孟厌哀叹几声,“玉帝大人真是心善,这回不知又要给渝风镇的百姓挡什么灾祸?就是可怜那头野猪,被天庭利用一遭,又被百姓们折磨一番。往日,我听城隍说,堕入畜生道的人,皆是前世作孽的恶人。不知这头野猪,前世是哪个恶人,今世需受此等折磨才能投胎,再世为人。”
崔子玉挽着她,“去年,石压地狱有几个游魂投胎去了畜生道,没准是他们。”
经崔子玉一提,孟厌想起那几个游魂,“是他们啊。若真是他们,那真是活该。那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坏。”
她记得其中一个,生前为了一点银子,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至他被官府抓捕前,死在他刀下的无辜亡者便有二十人。
这人死后来了地府,仍不老实,时不时在石压地狱闹事,殴打其他受刑的游魂。
两人边走边说,快走到客栈前,迎面走来两个男子。
一行人与他们擦肩而过,孟厌清楚听见他们在说:“怪了,今日这杀猪的法子,不像王金的手法。”
另一人捧着碗,“听说里正嫌弃王金杀猪的手法不够好,花了大价钱从南郡请来一个屠户教王金。”
“杀个野猪而已,里正真是不嫌麻烦。”
“听说里正想捐官做县丞,借机攒声望呢。”
两个过路人走远,孟厌却低着头驻足不前。
另外几人围在她身边,忙问道:“你怎么了?”
孟厌抬起头,“若你们是巫九息,你们会怎么报复仇人沈修荣?”
姜杌率先开口,“自然是把他拖到搅乱荒,慢慢折磨他。等折磨个几百年,我倦了,再杀死他,让他永世不得超生。”等一口气说完,顾及月浮玉在场,他又赶紧补上另一句,“但我不日将是地府官员,对于此等恶魂,当然是将他送去地府受刑!”
孟厌:“你比我还狗腿子。”
月浮玉满面欣慰,“沈修荣是恶魂,若放任恶魂不管,乃是地府失责。若我们抓到他,他会在十八层地狱受刑千年。”
孟厌缓缓摇头,“你们的法子,我觉得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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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是巫九息,以及惨死在沈修荣手下的妖怪,她不会白白让他去地府受刑。
因为她看不见他的惨状,但他带来的痛苦,却会伴随她一生。
那些痛苦、那些折磨、那些经历,没日没夜地扯开心上的缺口,死死扎根在她的心尖上。
所以她需要亲眼看见他的惨状,那些痛苦才能得以消散,她才能解脱。
几人前后脚都说了自己的报仇法子,唯有姜无雪目光闪烁,勾起一抹笑,站在屋檐下。
孟厌看向他,“姜无雪,你会怎么报仇?”
姜无雪摸了摸握着手中的长剑,低头一声冷笑,“我会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慢慢地割下来。”
孟厌:“这么简单?”
姜无雪:“放心,等他快死时,我会好心救活他。好让他清醒地看着全身上下的血肉被我划开,然后随手丢到山下喂狗。”
让仇人清醒地痛苦死去?
的确是一个足以挣脱自身痛苦的残忍法子。
更多的百姓从他们身边走过,一脸餍足之色,“这头野猪,可真能叫。肉都分完了,还没死。”
“王家兄弟如今可不得了,王锡猎到野猪,王金又得南郡屠户指点。”
“唉,今日我与王金招呼,他假装不认识我。”
……
孟厌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发愣,余光瞥见姜无雪长剑的剑光,凄冷如冰雪。
“完了,那头野猪!”
第123章 世间道(四)
一头普通的野猪,何需一片片割肉折磨?
一头普通的野猪,怎会在血流干,肉也全无的境遇下,仍能凄声嚎叫?
因为它不是真正的野猪,是装着沈修荣魂魄的野猪。
几人赶到祭台时,那头野猪已被分食干净。唯有地上留有的几滩血水,仍能依稀窥见今日此地的热闹。
有几个人见到他们,高兴地迎上来,“诸位也是来吃野猪肉的吗?着实不巧,最后几片肉,被钱家分走了。”
孟厌:“今日杀猪的屠户是王金吗?他在何处?”
其中一个男子指着镇外,“是他。他适才将猪骨一起捡走了,说是拿回家熬汤。”
几人道谢离开,方走出几步,有人喊住他们,“几位留步。老夫是渝风镇的里正,几位瞧着面生,不知来此做什么?”
月浮玉上前拱手行礼,一派书生模样,“家中小妹来此经商,久未有书信送回家。家中长辈担心,让我们几个晚辈出来寻她。”
里正抚须大笑,“原是如此。”
而后,他蹙眉深思,许久后方道:“前些日子,镇上赵子行的家中,多了几个面生的男女。其中一个,长得极为貌美,几位可去瞧瞧。”
刚找到一个王金,又冒出来一个赵子行。
月浮玉问起这个赵子行,“他与赵子良的名字仅一字之差,他们二人可有关系?”
里正点点头,“他们是堂兄弟。”
既是堂兄弟,没准和赵寅也有来往。
月浮玉思忖后,招呼几人去角落,“姜杌随我和顾大人去找赵子行,玉娘带着孟厌与姜无雪去王金家瞧瞧。”
“行。”
几人说好后,各自分开。
去往王金家的路上,孟厌心有余悸,“幸好你俩拦着我,没让我去抢肉。”
万一那头野猪真是沈修荣,她若嘴馋吃了那几片肉,怕是余生都不敢再吃肉。
姜无雪心情烦闷,一路拎着剑砍梅枝折梅花。
孟厌与崔子玉走在他的身后,时不时被飘来的梅花瓣砸中。
两人对视间,满是苦不堪言的苦笑。
王金家在镇外西边的村中,他们问路问到一处不大的院子。
原本孟厌打算上前叩门,谁知走在前面的姜无雪,一声不吭将门踹开。
崔子玉:“他怎么了……”
孟厌:“我也不知道……”
三人一进门,便闻见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循着血腥气,他们发现两个躺在血泊中的男子。姜无雪蹲下身,探了探鼻息,“没死,晕过去了。”
孟厌细细端详,发现两人相貌极为相似,猜测他们便是猎到野猪的王锡与王金两兄弟。
至于那股血腥气,崔子玉在房中四下寻找。最终在一个木架上,找到一具被吊起来的尸身。
那具尸身死状惨烈,脸上爬满了蛆虫,已然辨不清相貌。
姜无雪拿着剑挑开尸身上的衣衫,孟厌找来蜡烛。直到这时,三人才发现,死在此处的这个人,身上的血肉,被分割得干干净净。
那身厚袍包裹的,只有一具白骨架子。
孟厌与崔子玉惊骇万分,一旁的姜无雪却连声道可惜,“最多割到第一千三百三十四刀,人便没气了。我还以为他们多厉害呢,还是不如我。”
不像他,不仅能割到三千刀,还能让那人不断气。
三人拿着蜡烛细看间,晕倒的两人悠悠转醒。
一见到房中情形,两人慌忙起身,边跑边叫,“杀人了!”
崔子玉用法术追到两人,好言好语解释,“我们是官府之人,来此便是为了查案。你们知道死的这个人是谁吗?”
两人面面相看,缓缓点头,“知道,赵寅。”
他们二人,的确是王锡与王金,“半月前,赵寅急匆匆跑来渝风镇。说是欠了一堆债,没脸回家,想跟着我们哥俩去南郡干活。”
赵寅与他们相识多年,王锡想也未想便答应下来。
前日,他们三人在山中猎到一头野猪。当夜喝酒庆祝时,突然闯进来一群人。
之后的事,便是他们被人打倒在地。
孟厌:“巴郡离渝风镇尚远,你们怎会认识赵寅?”
王金:“大家都是屠户,赵寅常去南郡。一来二去,我们便认识了。”
崔子玉着急追问道:“你们还记得当夜闯进来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王锡挠挠头,“只记得领头的那个女子,红眸红衣。”
孟厌猜测女子便是巫九息,沈修荣应是被他们凌迟后,又将他的魂魄换到野猪身上,让百姓们分食其肉。
沈修荣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凌迟被分食,却无能为力,只能痛苦哀嚎。
可惜,他夺走了不少具身子,最后寄生在一具不能言语的野猪身上。
沈修荣因为夺舍而活,又因夺舍而受凌迟之刑,好一场因果轮回。
孟厌招呼几人去赵子行家,王金指着赵寅的尸身,“三位,我们哥俩能否随你们一起去报官?他他他,实在太吓人了……”
崔子玉颔首应好,“走吧。”
一路上,王金与王锡不住道谢。
虽是冬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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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额头上,热汗不停冒出。
走到一处树林,王金忽然倒地。
崔子玉环顾四周,发现鸟雀无声,猜附近应是有妖怪埋伏,“王锡,你快把王金扶起来。”
王锡壮着胆子上前,抱着王金,无助悲嚎,“他死了……”
“啊?”
孟厌拉着姜无雪上前,正欲蹲下身查看。姜无雪的长剑忽然从她眼前闪过,然后直愣愣插进王金的胸口,接连捅了三下。
两人震惊地看向他,孟厌犹豫再三,还是不怕死地骂出声,“你发什么疯?!”
姜无雪抽出长剑,“他现在死透了,你快哭。”
话音刚落,王锡嚎啕大哭,指着姜无雪大骂是杀人凶手。
孟厌期期艾艾解释,“他人不坏,就是喜欢和人闹着玩。姜无雪,你定是觉得王金中了什么妖怪的毒难受,才给他痛快,是不是?”
姜无雪云淡风轻:“不是。”
王锡破口大骂:“杀人凶手!”
孟厌没了法子,只好向崔子玉招手,“姜无雪好像把人捅死了。”
崔子玉看了看姜无雪,又瞧了一眼胸口冒血的王金,“这事,归顾大人归。照地府规矩,姜无雪得去地府受刑。”
两人在树下商议许久,最终由孟厌出面,先向王锡道歉,“对不住啊,好像是他把你弟弟杀死了……等会儿,我带你去找家中长辈,你在他面前,帮姜无雪说一两句好话,行不行?”
王锡:“……”
崔子玉见王锡面色不善,赶紧开口,“你放心,家中长辈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王锡抱着王金直抹泪,孟厌战战兢兢递上手帕。
变故突发,在孟厌伸手的一瞬。死去的王金猛地睁开眼睛,左手化为利爪,直直伸向孟厌的手。
在孟厌的手被利爪抓住前,剑光闪过,利爪消散为红雾。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姜无雪右手持长剑,插进王金的胸口。左手握短剑,抵住王锡的脖颈。
孟厌离他最近,能清楚地听到他兴奋的声音,“巫九息,我抓住你了。”
那颗入了魔的内丹,他惦记很久了。
事已至此,王金消失,巫九息现身,“凭你,也想抓住我?”
而王锡一转头,也变成了一个女子。
正巧,孟厌见过这女子,“花戚里,你果真和她在一块。你们想抓我,威胁姜杌,是不是?枉我们费心搭救你们,两个恩将仇报的坏妖。”
巫九息:“不,我是要抓你们三个人。花戚里,动手。”
姜无雪收起短剑,将长剑挥出。一剑不见剑影,唯余剑声嘶鸣回荡。
巫九息刚被姜无雪发狠捅了几剑,伤口流血不止。花戚里见此情景,素手一抬,万千玉簪花从天飘下。
那些花,诡异至极。
随风飘到面上,手上,直往心口钻。
崔子玉捏诀,好歹在更多的玉簪花落到她们身上时,设好结界。
姜无雪冷冷笑了笑,挥下第二剑。
透骨的寒意,在将玉簪花结成冰花的同时。穿过结界,直达孟厌的全身。
她修为差,眼下只能紧紧抱住崔子玉取暖。
万幸,在她被冻晕之前,花戚里先被冻成了雪人。
无尽的冰雪从花戚里的脚下盘旋而上,巫九息慌忙想来救她,反被她一把推开,“九息,快走。”
巫九息一咬牙,直接化成红雾离开。
冰雪消散,孟厌恢复神智。
那边的姜无雪看着花戚里,眉眼弯弯,喜上眉梢,“你的内丹,好像也不错。”
他下手极快,话一说完便变了脸色,拿起剑往花戚里的胸口刺。
孟厌叫苦不迭,唯恐他杀了花戚里,赶忙大步跑过去拉他,“上回姜杌连累我扣了八分,你若杀了她,我连七品小官都没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