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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第 81 章
与县学生一战, 谢长林被抓,顾悄在休宁热度再次飙升。
谢家在休宁很有几分重量,谢长林又是谢家的重点栽培对象, 科场寄予厚望。
这样人家的这等人物, 顾家说弄进去就弄进去了, 连个理由都不用, 就说刑不刑吧?
当初齐宁街上与朱庭樟的骂战, 再次回锅炒香。
瞧着日日往不惑楼点卯的朱庭樟,七大姑八大姨撇着嘴教育自家后生。
“年轻人,就要能屈能伸!你看看朱副都纪, 见风使舵, 就水弯船, 这才越走越远, 再看看谢家那位,一门心思找不痛快, 阴沟里也翻海船,你可要学着点!”
能屈能伸的朱庭樟:……
阴沟顾劳斯:……
不惑楼袭击事件后,县人对这位二世祖的敬畏更深一层。
谁叫这位的爹, 是真硬气呢?
正二品大员,说官复原职就官复原职。
锦衣卫妹夫,说攀上就攀上。
啧,拼不过,惹不起。
尽管顾劳斯身上, 已经陆续叠了“县试第一”“朱衣鬼君钦点弟子”“顾小夫子”诸多标签,但正面报道向来蹭不上热度, 以至于跟拼爹这等黑料比起来,顾劳斯的个人功绩, 实在不值一提。
果然,唯有黑红是王道。
正名之路阻且长,顾二世祖任重还道远。
但这件事,也有几件好处。
不惑楼的名气,真正打入了学子圈。
那次形式新颖、别有趣味的辩论会,将不惑楼从普罗大众学写名字凑热闹的“没品”茶楼,变成了读书人聚集一处红脸出汗你争我辩的雅集会所。
更兼着声律启蒙、诗词格律本子的开放,又成斗诗比赋的诗社。
每隔几日,由王贵虎操持,邀县内外名仕大儒轮番驻场,要么办辩论会,要么搞斗诗赛。
台上学子面红耳赤、金句频出,台下起哄的、打赏的、凑趣的,当然还有更多偷师旁听的,叫这楼渐渐真对上了它的名字,理越辩越明,道越论越清,惑自然愈加少矣。
这寓教于乐的经营模式,十分得时人喜欢,黄五干脆再赞一笔,大手一挥将对门雅味居闲置门面也盘了下来。
精装完成后,倒真成了当街打擂。
这头二楼,红方摇旗呐喊,那头二楼,蓝方擂鼓叫阵,渐渐休宁老百姓的日常,竟变成了搬个马扎休宁街边抢座位,人山人海看文斗!
王贵虎见缝插针,又另雇了几个人收摊位费,兜售饮料瓜子矿泉水。
当然,不惑楼最挣钱的经营模式,还是互助学习小组。
成为会员后,顾劳斯会对所有会员进行分类,花钱的是黄金会员,按财大气粗,另分1-9个等级,靠学识的是王者会员,按才学能力,也分9级。
双边会员可以自由组合,也可以由一方发布任务、一方领取的形式结对,王者可以用课业指导、监督学习、彩虹屁鼓励等系列业务,换取学资;黄金可以用金钱,换一切想要的VIP定制读书服务。
不惑楼靠抽成做大做强。
嘿嘿嘿,顾劳斯对于成功复制某方教学模式,并因地制宜就地改造,表示非常满意。
这样一来,先前蜂拥而至要到顾氏族学念书的纨绔,成功分流。
而寒门学子听闻这种以学养学的路子,纷纷聚涌而来,不惑楼解决了师资的巨大缺口,也收获了极其珍贵的社会效益。
对,没错,顾劳斯是个良心企业家。
如此,休宁文风,蔚然可观。
方灼芝开心了,这可是好大一笔政绩!吴遇也开心了,早先他执意要推行的小学统.一教材,这下再没有那个县官敢跟他叫板。
由此顾劳斯又得到了一笔额外衍生的附加业务。
由府学亲自委托的乡学、社学师资队伍培训。
简单来说,就是吴遇花钱买了新教材,除了看图识字、教材全解、声律启蒙,乡村教师勉强能凑活使用,那些字典、拼音、阿拉伯数字,没人搞得懂。
工具书落了灰,对吴遇冒进的非议声就传了出来。
吴知府怎么能答应!
这把刚好借不惑楼出圈的东风,汪铭提议,给休宁方灼芝下了个热乎的嘉奖令,并将休宁典型经验通告各县,螃蟹肉香,各地跟风,这才促成此事。
顾劳斯也没推辞,答应府试提前半个月赴府治歙县开班。
小事业如火如荼,顾劳斯当然要邀功。
新到任的户部尚书顾大人,衙门里头屁股还没坐热,就收到了家书一封,内附不惑楼最新财务报表,顾大人一看,着实惊到。
大半个月,进账五百两。
一看就不像合法的样子!他大笔一挥回信:不义之财于我如浮云,儿当慎行!
另附小字一行,钱不够,爹还有私房。
顾劳斯展信,心好累。
纨绔正名,果真路途遥远……
风波初定,顾劳斯的主职主业也开始忙碌起来。
小班已经能够熟练运用拼音、字典和教材全解,磕磕绊绊攻四书了。
顾劳斯成功嫁接艾宾浩斯记忆曲线,趁着小童记忆最佳年限,用科学武装大脑,死记硬背效果贼拉好。
抄书量稳定下跌,顾悯夫子不用熬夜改作业,终于腾出时间正经授课。
中班每日除了一对一帮扶小的,温故知新,做得最多的就是当堂模拟。
以至于小年轻们上头到,顾悯每讲四书一句,就有人站起来指点江山,末了大手一挥,“不知诸位可有高见?”
会的不会的,都要挤上那么几句,破题从歪到没边,渐渐越来越像样子。
恩,研学氛围十分浓厚。
近一个月时间,两套对韵歌熟记下来,他们不仅做得了歪诗,有些悟性好些的,比如顾影朝,竟开始参照韵歌,将经史案例同样续编成骈体,作为四比段素材,助八股成章。
这就好比,高考人必存的那几句“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
或者考公人信手拈来的那些“申论必背高分金句100条!记下来直接用。”
4月初旬考,两批学生考校结果都不错。
顾冲亲自验收,很是满意,并难能可贵取了内舍几个学生,率先开了读经课。
顾憬就是其一。
按往例,小三元考试,各学社都要学生分两年考。
第一年过县试四书题后,再用一年甚至以上,专攻本经,次年再参加府院。
科考四书必须全部通读、熟义理,而五经只需从诗书礼易春秋(《诗经》、《尚书》、《礼记》、《易经》、《春秋》)中,选一门做本经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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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用以应考即可。
故而大部分塾师会在县考过后,才开始教新晋学生读经。
顾冲肯提前开经,足以说明顾劳斯最近拉练效果极佳。
老执塾已然认为,这几人明年完全可以两试并考。
而马上就要启程去歙县,准备“跳起来摘桃子”的铁三角,备考直接进入白热化。
“我恨秦始皇,他烧书竟然没烧完。”
原疏奋笔疾书,“没烧完就算了,怎么还叫后世越写越多?”
“糟糕,刷题的速度赶不上开考的速度了。”
黄五来不及蘸墨,舌头润一润继续,“所以,为什么我要在这里陪考?”
顾劳斯拎着最新出炉的府试万能模板36套,“我们的口号是?”
黄五懒得搭理他,原疏实在不忍心,敷衍道,“轻松科举,光荣上岸。”
顾悄噗嗤笑了出来,“所以,不能疲惫自己,成就他人。原小七,收一收,你抄那些不如先把这个背完,然后照着模板全部先做一篇出来。”
原疏抱着他才过一遍的诗经,哭丧着脸,“可这个我还有一大半没记住。”
顾劳斯轻咳一声,“不方,以后你有的是时间补缺补差,但现在我们需要分一个优先级。”
“诗三百,风雅颂篇目繁多,你也不可能一个月全部记诵。
十五国风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所述过于微细,颂又专诸美盛德、告神明,都非一府之台所重。唯有雅部,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王政之所由废兴,可为一府之鉴,吴知府务实、勉政,其中,第一三……”
顾悄说到一半,见二人各干各的,半点自觉没有,气得把书一丢,“划重点啊我的同学们!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们这状态,是指望朱衣神君喝大了,胡乱点你们吗?”
二人齐齐缩头。实在是不惑楼里冲刺,被骂等于当街唱戏。
休宁县人现在乐子极多。白日里半天干活、半天看擂,晚间饭后遛个弯,还能再竖着耳朵听一听顾劳斯花式脱口秀。
深耕乡村精神文明,丰富群众文化生活。
顾劳斯顺带还干了一把乡村文化振兴,可喜可贺。
“弱弱插一句,我状态好,听得进劝,顾族叔、顾夫子、顾大哥,你能看得到我吗?”
探头探脑求宠幸的,自然还是小猪庭樟。
说起来,顾劳斯事业的第二个小麻烦,就是这老战友。
自打他到府台报到,领了差事回到休宁以来,就孜孜不倦一日三请,求顾劳斯收他为徒。
原疏看到他,顿时乐了,“是朱副都纪呀,今日又批了几个道士的牒子?”
对的,没错,小猪家里好容易托关系将他塞进体制内,混上的职位,就是专管道士从业资格审批、经营许可审批以及道门宗教活动管理的……道纪司。
隔壁左手工位是僧纲司,右手工位是阴阳学正术。
自打身份曝光,小猪在同龄人跟前就再也抬不起头,这也是他铁了心要考走的究极动力!
果然,朱庭樟瞬间黑脸,“原疏,我可警告你,虽然我不入品级,但好歹也是州府官员,拿我开玩笑,我看你是皮痒!”
原疏嘿嘿一笑,立马战火东引,“可不敢,这把府试考不考得上,还得请你帮着托请,寻一位靠谱的大师卜一卦,免得某些人,又在家烤一夜棉袍,不知道的还以为黄宅起火了呢。”
黄五磨牙:“我屋里起火,可比某些人后宅起火要好。”
“听说周小姐那日被个傻子吓狠了,离家出走,以死相逼,势必要同原家退婚;而原家吐不出一千五百两嫁妆,正到处给那傻小子找下家呢?”
这话一出,原某人怒火中烧、怒目而视。
黄某人嘿嘿一笑×2,“来啊,战啊,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
顾劳斯扶额,他喝多了吼出来的歌,为什么还有人记得???
第082章 第 82 章(二合一)
这样的插科打诨, 已经上演了无数次。
原疏都开始心疼小猪,私下里他也疑惑,“琰之, 你是不是还对朱有才心存芥蒂?”
顾劳斯面无表情, 开始扒着账本算细账。
“那我心存芥蒂的人海了去了。你组的局害我瘫了一个月, 黄五打着蹭学的旗帜, 坑我左右皆挨了父亲的打, 顾云斐、顾憬就更别说了……”
原疏尴尬抓头,“那你为什么不带带他?他……也挺可怜的。”
他与朱庭樟有些同病相怜,差别就是小猪尚有母亲庇护, 朱家比原家硬气些。
为什么不带, 因为小猪没有通过人脸识别。
顾悄默默吐槽。
鉴于愍王旧案牵连甚众, 顾悄并不敢轻易相信他人。
出了徐闻的事后, 再想想朱家,远在沛县, 却到休宁求学,连户籍都落到这边;院试不过也不回乡,而是孤身在徽州谋职, 实在很多地方有悖常理。
但太过复杂的利益牵扯,他一时没法同原疏说得明白。
顾悄想了想,给了一个比较感性的解释,“《论语.宪问》说: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
我也很想帮他一把。但你瞧得出来, 朱庭樟是为什么科考吗?他家境殷实,小有权势, 不是处境所迫;他并不爱学,无意钻研, 不是本心所驱;他并不功利,也无野心,同样不是重利所诱。
若单为一个虚名,也不是不可能。但县考保结事上,又有诸多疑点。
虽无明文说童生不能再考,但肆意妄为,后果难测,他既然那么在意科考,又怎么会轻易去做可能断送仕途的事?”
“琰之说得极是。”黄五赞赏点头,“他这个人也很矛盾。看似趋炎,但同顾云斐和我从不亲近,看似骄矜,却单单只挑衅于琰之贤弟,可不怪乎?”
这半文不古、骈俪对偶的腔调,活脱脱八股冲刺后遗症。
不伦不类,有点好笑。但顾劳斯贴心地没有嘲讽他。
他补充道,“目前来看,朱庭樟目的不纯,动机不明,形迹也可疑,我并不敢答应叫他跟着一起应试。顾云斐的覆辙,决不能重蹈。”
“为什么你们心眼子这么多?”原疏听完直瞪着眼。
“不过琰之栽得次数太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选择无脑相信你们。”
叮,喜提脑残粉一枚。
顾劳斯简直哭笑不得,“说这话之前,先把你从小猪那拿的好处清退一下。”
原疏十分监介。
他不过是收了朱庭樟送来的几包五彩山雉鸡饲料而已。
顾情留下的那三只山鸡,越大越难养。
它们仿佛得了一种王子病,矫情地空对着稻谷菽粟日渐消瘦。
唯有虫子、草籽、野豆能解乡愁。
可县城哪里找得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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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只能托知更四处打听,但今年气候反常,冻害严重,一时还真难寻到。
原疏一听,那还得了?!
神女留下的珍贵小鸡,他无论如何要抚养好。
这才是备胎的自我素养:)
一来二去,就叫朱庭樟钻到了行贿的空子。
“以后我还他几个山鸡蛋,不怕欠这人情!”原疏尤在自我安慰。
“反正后天我们就要启程去府治,他也缠不了咱们几日了。”
鸡妈妈黄五幽幽打断他,“不巧,那三只都是公鸡。蛋是没有,鸡肉或许可以?”
原疏:QAQ那还是我自割腿肉还吧。
哪知第二天,一行人才拜别顾家俩夫子,还没整好行装出发,小猪就寻上了门。
手上拎着……一只竹编蛐蛐?
原疏正在院子里捉鸡进笼,见着他手里的东西,剑眉直蹙,“喂兄弟,拿草蚂蚱来滥竽充数,过分了吧?”
朱庭樟瞪了他一眼,“给你挂鸡笼上,画饼充饥如何?”
“或可一试?”原疏竟一本正经摸着下巴思索这提议的可行性。
鸡妈妈简直绝倒。
三只小鸡崽显然对他这个男妈妈爱得深沉。
原疏扑腾半天只收获一地鸡毛,而黄五只捏着一把粗玉米面子,“咕咕咕”几声就将它们悉数哄到手。
原疏恨恨:“渣男。”
也不知是骂男妈妈,还是骂男鸡崽子。
朱庭樟见他们收鸡进笼,竟往马车上塞,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们该不会……”要带着这几只鸡去赶考吧?
黄五抱臂嗯嗯点头。
一个月的头悬梁锥刺股,秋月梨成功二次蜕变,成了一只香贡梨。
大约书中自有颜如玉,他那麻麻赖赖的招财脸,竟不知不觉也恢复了几分光洁。
瞧着倒也像个读书人了。
只是,他还是喜好穿俗艳的黄色。
一个换谁穿都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的颜色。
大历重礼,实行着严苛的品色衣制度。
以衣饰、颜色分尊卑贵贱,天子、百官、士庶着装都有着十分详尽的规定。
而黄色,又是限制最多的颜色。
自隋杨坚首次以黄为帝王专色以来,唐宋陆续有限黄令,庶人以下不得着黄。至大宁太.祖推行礼治,提出将黄纳为皇室专属,明令不论士庶,皆不得用黄。
但商人重利且迷信,认为黄色如黄金,招财纳宝,意头吉利,民间屡禁不止。
穿的多了,他们慢慢摸出一些门道。
比如,避开京师及各省府县治重地,管束便不严;远离赭、柘、赤、姜、明等要命色,采用湘、秋香等暗、浅间色,可打个擦边;或以青蓝白皂等三、四等色为底,用黄金色绣元宝图样,基本都能蒙混过关。
至神宗继位之初,国库空虚,与鞑靼大战财力不支。
曾得南直隶徽州、江浙湖州几家巨贾富商鼎力相助。为示嘉奖,他不仅钦定黄、胡、周、沈等诸家为户部在册皇商,专供盐务,还赏其嫡系奉旨着二等及以下黄色。
可坦然与天子穿近色,算是本朝庶民最大的荣宠了。
这悬殊的实力,叫朱庭樟每每站在大黄梨子跟前,宛如一个树梢摇摇欲坠的小青李子。
没他大,还有点酸,也不太敢招惹。
若是原疏点头,他一定跳起来大斥“纨绔”,可换成黄五,他默默憋了回去。
小猪愁眉苦脸看着一院子丫头小厮护卫,出游般兴奋,再望望那几车细软行囊,除了几本书,没一样正经东西,他突然为自己这趟的结果担忧起来。
总觉得这群人,非常的不靠谱。
但想想可怜的顾影朝,他还是一咬牙,“我能单独见下小叔公吗?”
单独是不可能单独的。
在双方协商下,最终可以2:1私聊,带上苏朗照明。
顾悄的时雨斋,景致不错,原身是个好花鸟的,院子里少不了奇珍。
天寒岁冷,随便一窗推开,四方框子中,枯石荒草冰泉和干荷,就是一副写意小景。
琉璃给二人上好热茶,退了出去。
顾悄摆弄着棋盘上与顾情下剩的半盘五子棋,也不说话。
本心来说,他其实不太见得了旁人如此伏低做小的托请,朱庭樟虽然有所隐瞒,但上岸的决心和毅力是有的,放在以前,这学生带也就带着了。
但现在,他的家人都处风浪之中,他不能拿他们冒险。
朱庭樟也有些难以启齿。
他将一杯滚烫茶水抿到见底,终于退无可退,将手里攥得那只草编蛐蛐放到了棋盘上。
青色麦秆叶已然泛黄,但虫身却保存得极好。
一个毛糙断裂的痕迹都没有,浸着一层玉石般温润油光。
足见主人的珍视和喜爱。
顾悄瞧着有些眼熟,果不其然就听到小猪缓缓来了句。
“你还记得,两年前你送子初的那只蛐蛐吧?”
顾悄点点头。好歹也是原身初恋,明媚忧伤又短暂。
就是细说起来,有那么一些另类。
顾准同顾净只是堂兄弟,他和顾影朝算不上近亲,但辈分上实在感人。
叔爷爷瞧上了比他还大上两岁的侄孙子,这双重禁忌,堪比狼爱上羊的食物恋顶端。
朱庭樟继续道,“当初他没收,但回去后就编了一只不死的替代品,一直深藏在心里。”
顾劳斯牙疼,“你文笔怪好(酸)的勒,考虑做游吟诗人吗?”
苏朗:……
朱庭樟听出讽意,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
“子初也喜欢你,就是男女那种喜欢。”
这个“也”字,就很妙。
顾劳斯悄悄擦汗,幸好黄五被屏蔽了。
“那年族里大祭,你将他叫出去,我看得分明,他虽扔了你的赠礼,可风中失落很久。他……是喜欢你那些花鸟鱼虫的,只是他不能表现出一点的玩物丧志。”
“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顾劳斯正色,“我俩君子之交淡如水。”
“顾琰之,难道你还想赖账?”小猪被他的推脱惹上火,“君子之交?那这蛐蛐如何解释?!你既撩拨在先,惹得子初心动,叫他不惜偷偷寻到老农,一点一点学这草编,甚至将这玩意儿深藏枕边,谁也不给碰,这会你跟我说什么君子之交?”
“有没有一种可能,”顾悄茫然眨眼,“是子初打小就没见过玩具?”
“可怜哦,生在族长那一脉,从小爹不亲娘不爱,成天只知道祠堂里边擦牌位,你说大侄孙心里苦不苦?好不容易叔公疼他,送个蛐蛐给他逗乐子,还要被你造黄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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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造黄谣!朱庭樟一口气梗在了嗓子眼。
“你!”他脸涨得通红,比气人他根本气不过这纨绔!
平复了很久,他终于放弃打太极,“我摊牌了。”
“最开始针对你,是因为我暗恨是你带坏……引诱了他,否则以子初家教,如何会染上这不了台面的南风?但我又怕带累子初名声,不敢明着申张,只得胡乱攀咬。我承认,是我不该迁怒,我为我此前不逊,郑重向小叔公赔罪!”
说着他倏得起身,猝不及防一拱手,然后“免冠、徒跣、肉袒”一气呵成。
显然这动作演练了不少遍,扯掉发簪,披头散发;甩掉鞋子,赤脚单膝;又扒掉上衣,捶胸顿首,“哐哐”一顿操作,分分钟就把史书里最高级别的道歉礼都来了一遍。
苏朗上去拦都来不及。
顾悄正喝着茶呢,秃然飞来一只大码男鞋……说真的,这“负荆请罪”,并没有感到被尊重,还有一丝丝被冒犯的错觉。
他看得目瞪狗呆,但又觉得尤在情理之中。
是朱庭樟这沙雕干得出来的好事!
少年衣裳不整,敞着胸露着乳,嘴里还说着十分引人遐想的话。
“我不管,身为族叔,你勾引子侄总得负责,现在我们有些困难,你必须再帮一把!”
顾影朝赶来力挽狂澜时,进门就听见这么一句。
一贯沉静、山崩都不会变色的人,疾行的动作戛然而止,顾悄真真切切看到他扶着门框,身形摇晃,半晌才稳住。
狂澜不仅没挽住,还被大浪冲了一个大跟头。
啧,好惨。
后头跟来的黄五,从顾影朝肩头探出一个头。
他看看朱庭樟,看看顾悄,又转回去认真看了一遍年青人琵琶半遮面的鲜活漂亮肉.体,问了一句,“苏朗啊,上手了吗?到哪一步了?”
好像在进行某种不可言说权色交易的顾劳斯,头一昏、眼一黑。
锦衣卫大牢,不知道他和小猪,谁进去比较快。
朱庭樟来意,顾悄总算听明白了。
只是这摊子,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收场,干脆破罐子破摔,让现场社死得更彻底。
“怎么负责?”他故作为难,“要我带你们私奔?”
私……私什么奔?这纨绔!毫无底线!不知羞耻!
背对着房门,尚未发现事态严重的风纪小组长一脸便秘。
他也不整衣服,大大咧咧盘膝而坐。
用事实印证了一句真理: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灌了一壶茶,他继续,“我与子初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胸中抱负。
鱼翔浅底,鹰击长空,是个男儿,就没人不想出去看看。可族长死板,套死了长房,当年子初长兄被夺志……他父亲一直就不太好,现在只剩子初一个独苗,这些年我们求族长放人许多次,他老人家都不曾松口。”
顾影朝是顾云恩的老来子,他上头曾有一个兄长,不愿困在族中,悬梁自缢。
这事曾经闹得极大,在族里是个不可宣之于口的秘密。
也是族长毕生隐痛。
旧宗族,族长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背后付出的东西,亦十分沉重。
领航掌舵,看似风光无限,可背负着一族生死兴衰,他们和后代,也注定成为宗族这艘巨船上永远无法卸任上岸的奴隶。
朱庭樟长吁短叹,“本以为此生无望了。可县考前,你拉子初互保,族长和执塾竟都默许了!我便知道,你竟是他这一生的救星!
这把府试在即,族长还是不同意子初赴考。他性子傲,不愿卖惨求人,我只能假意求宝典刻意接近。
这一个月里,我厚着脸皮在不惑楼日日磨、夜夜磨,只求你捞一捞我,我就能如县考前那样,理直气壮扯着顾影朝再来蹭一波。
我看得出来,族长和执塾对你态度十分不同,这不也是走投无路,没法子的法子嘛?”
他倒豆子般一通剖白完毕,门边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
大约实在,太社死了吧。
年轻人都这样,一点见不得走后门求人。
顾劳斯不由想到,他考研选导师前,第一次登门拜访静安女士的情景。
那时同考的大部分同学,都已经拎着小礼品找过了导师。
只有他磨磨蹭蹭,一直不敢行动。
最后被谢景行按着头押解过去。
敲门前,无论学长怎么安慰他,这只是礼貌和尊重,他都过不去心中走后门、托关系的那道坎。
现在换位思考,他压根不觉得小猪行为有什么不妥。
反倒对他有了些怜惜。时然后言,乐然后笑,义然后取,这三点他做得都很好。
他的义,就是顾影朝。
会为了他不时不言,不乐不笑,想必也能不义不取。
到此,顾劳斯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为了基友事业甘愿奉献一生的热血少年啊。
家人们,一起为这感天动地的基友情点赞。
顾劳斯捧着热茶,满眼热切的光。
“我说有才,你老实告诉我……你其实……喜欢子初吧?”
朱庭樟炸毛了!!!
他拢起衣襟,来不及站起,屁股和脚一道使劲连退数步,直到抵上墙角才大吼——
“不要玷污我们纯洁的兄弟情!!!”
顾悄轻笑一声,好一个社会主义兄弟情。
他递过去一个懂你的眼神,“我懂,你们怕审查,有些事确实不好宣之于口。”
“卧槽,顾琰之你到底懂了什么啊?!!”
朱庭樟简直欲哭无泪,突然GET到刚刚顾悄的那句“送个蛐蛐还要被造黄谣”。
现世报来得太快,他就是送个温暖而已QAQ。
顾悄找到顾影朝的时候,他正坐在时雨斋后头的荷花池边。
靠着假山,屈膝而坐,仰头望天。
这还是顾悄第一次看他卸下公子端方的姿态,整个人散漫而颓唐。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未回,只淡淡道,“小叔公,那些年纨绔的日子难过吗?”
顾悄一惊,暗叹少年好敏锐的观察力。
原身体谅父母,顺势而为,做了多少年的纨绔,就受了多少年的误解,但他是个乐天派,一直伪装得极好,可这父母兄妹都不曾察觉的心事,顾影朝竟能知晓。
“我这宗子的日子,是真的难过。”他沉静的侧脸上,第一次露出痛苦的神情,却见不到一滴泪,只是声音里压抑的苦楚,重愈千钧,“我也……过不下去了呢。”
这种压抑的、苦闷的、无处排遣的宿命,一朝撞到同频共振的那个人,足够两个懵懂少年初识春意,即便从未明言,也各自天涯,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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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春闺红楼长梦里,宝黛的初逢。
知己最难逢,相逢意相同。
花新水上香,花下水含红。
难怪,原身会爱上他。
上一次误闯将来,走马观花原身一生,顾悄也疑惑,不过是青春年少那微许的心动,为什么他竟能撑着,寻寻觅觅一辈子。
原来跟他一样,不过是除却巫山,再不见云。
“那就不过了。”顾劳斯可不是个丧气的人,“你先是你,然后才是顾影朝。”
这说辞,顾影朝还是头一次听说,他慢慢重复了一遍,“我先是我?”
顾劳斯瞬间打开满级忽悠技能,在家本位的时代鼓吹个人主义,“是啊,圣人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同理,自己都过不好,如何能带领全族奔小康?”
顾影朝面露犹疑,“小康?”
《诗经·大雅·民劳》篇有言,“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
“这词说的是百姓劳苦,该叫他们休养生息、稍有所安,由此惠及国民,才能四方安定。
治国之论,叔公还是莫要胡乱僭越,免得惹祸上身。”
顾劳斯一哽,心道你可真是个棒槌!跟族长一样的二愣子!
他一副你听错了的表情,飞速转移话题,“言归正传,所以成年人做什么选择题?科举和族长,为什么不能都要?”
“以后吹出去,只有咱们顾家族长,是正经入阁的二品,举国独一份儿,可不比你太爷爷那呆老头儿硬气?”
这话,大约也就只有顾悄敢说。
顾影朝突然轻轻笑了一下,“听上去好像很有趣。”
顾劳斯一看有戏,立马拉人入伙,“当族长,如果只像你太爷爷那般,管田管人管祠堂,那跟放羊有什么区别?羊还指不定嫌你找的草难吃!我们的宗旨,是要叫族人富足安乐,人心所向的无为而治,才是上治!”
顾劳斯忽悠人时,眼里有光。
顾影朝即便有些存疑,也甘心上当,“那该如何二者兼得,无为而治?”
顾劳斯语重心长,凑近拍了拍少年肩膀,开始狂开空头支票。
“叔公正在干事创业上升期,人手十分不足。如果你以未来族长身份,先入个干股,日后我这读书科考的大业,上了轨道就以顾氏集团命名,作为家族企业,你会是集团终生荣誉总裁,咱们所有的经营铺子、生意,顾氏子弟都将有优先经营权。
如何?以后你这族长,不仅二品,还手握经济大权,一个小小顾氏,还怕治它不了?”
所谓的“上升期”“集团”“干股”,顾影朝其实并不大懂,但顾悄新花样多,学里他早已习惯。他说得在理,权钱在握,是比祠堂空守,能带给族人更多的便利。
所以静默片刻,他决议一试,“需要我做什么,还请小叔公明言。”
这是同意了呢!顾劳斯心中一喜。
顾情离职后,总编缺位,这下总算逮着了。
又忽悠到一个不要钱的冤大头,嘿嘿。
“咱们这里头,现下做的几样事,比较成熟的,就是编书卖教辅,家里几个丫头负责收集抄录汇编整理,先前是由我妹妹审核,我父亲把关,现在他二人都去了南京,缺个总编,我看侄孙你自小博览群书,眼界开阔,可当此任!”
对外,苏青青和顾情,是同去了南都的。
顾影朝闻言,一整个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