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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合一 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趁热喝了吧……
飞掠过高高的院墙, 迎着晨光，齐木楠雄来到了一户贵族人家。
千纸鹤不停飞着, 飞上最高的一处竹楼，位于九重楼的最上方有着一个白色的祭坛，一个青年正盘膝坐在上面，双目微阖，千纸鹤重新飞回到了他的身边，在他的面前化为灰烬。
“空助，你怎么……”齐木楠雄迅速过去, 却又突然止住。
不对劲儿，齐木空助怎么穿得这样奇怪？
白色的长袍上用金线细细缝着精致的莲花，他的姿态恬淡、平静, 给人祥和的感觉。
空助从不会穿这样的衣服，他最多穿一套白色西装，表情也从不会这样平静。
如果真的是融合了世界也要找到他的齐木空助, 又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态度？
“你是谁？”齐木楠雄站定在距离对方三米处。
青年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眼眸却没有聚焦, 令人看着有些别扭。
“源空助, 我的名字。”
“源？你的眼睛……”
“这是获得力量的代价。”源空助平静地说道：“这个世界有得便会有失, 阴阳平衡，身为神官，我拥有强大的力量, 代价便是这一双眼睛。很抱歉，我天生目盲，没办法起身迎接你。”
齐木楠雄仔细打量着他，是空助在恶作剧吗？空助的演技有这样好吗？
他瞬移过去，伸手在源空助的眼前挥了挥, 对方的眼珠动都不动，明显是真的目不能视。
“我知道你对这一切都有疑惑，事实上我并不是你在等待的那个人。我是源氏一族目前的当主，除了各种阴阳术之外，还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齐木楠雄，我预感到，在许多年后的将来，转生的我将会成为你的兄长。”源空助说话不疾不徐，温柔又平和，他的情绪稳定得和齐木空助判若两人。
“你的意思是，你是齐木空助的前世？”齐木楠雄审视着他。
“你可以这样理解。”
太荒谬了，齐木楠雄感觉很无语，世界明明融合了，他没见到齐木空助也就罢了，怎么还遇到他前世了？
难道……
“就算世界产生了融合，他和你也处于不同的时间线。”源空助为齐木楠雄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齐木楠雄抿唇，这可真糟糕。
“你喊我来是想做什么？”
源空助淡淡说道：“我没有兄弟姐妹，后世的我多了你这样一位弟弟，多少引起了我的兴趣。”
“所以你就将我骗过来了？”齐木楠雄死死盯着他。
“我感到十分抱歉。”
太怪了，真的太怪了。
明明长相看着就是空助，可言行举止却和那家伙截然不同，令齐木楠雄感觉非常别扭。
源氏？神官？空助的前世可真是了不得。
“你已经见到我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齐木楠雄并不想和空助的前世扯上关系，毕竟按照过往的经验，不管是哪个空助都是麻烦的代名词。
“能容我再说句话吗？”源空助问。
齐木楠雄没说话，但他没离开的态度便算是默认了。
源空助笑了笑，缓缓说道：“鬼舞辻无惨与产屋敷之间有着化解不开的矛盾与亲密无间的血缘联系，千年之前，我们源氏的先祖曾告诫过产屋敷一族的先祖，让他们同神官的孩子联姻，如此可以让他们的血脉得以延续下去。”
齐木楠雄皱眉，问：“你是不是想说，天音夫人原来就是你们源氏的人？”
源空助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时间往前推移，是我们源氏遭逢劫难的时刻，我们的先祖也曾想要结束鬼舞辻无惨的性命，当年的当主领了神旨，在太阳神的指引下找到了他，可还没来得及对无惨出手便被卷入了异能者的乱战之中，受波及而死。自此之后，我们这个分支每一任当主都拥有远超其他神官的力量，却也遭受太阳神的诅咒目盲，只有杀死无惨才可以破除诅咒。”
齐木楠雄静静听着，这不就是另一个产屋敷吗？
“楠雄，你知道无惨的本质吗？”
齐木楠雄摇了摇头。
“阴阳相生，善恶平衡，太阳神身边随侍有善恶童子……”
“等等，我从没听说过！”齐木楠雄否定了他，就算是传说故事中，也从没有过这样的记载。
“因为这是太阳神的失职。”
“轰——”
一道惊雷落下，祭坛却好似有灵一般，莫名升腾的金色屏障挡住了这一道雷。
源空助并不惊讶，好似早有预料，仍不疾不徐地继续：“无惨的生母曾在太阳神面前祈求产子，恶童子便藉由她的身体降临人世，神明震怒为他降下神罚，所以他自出生起便濒临死亡，之后也一直没有好转，直到他变成了鬼。”
齐木楠雄表情错愕，无惨是天照大神身边的恶童子？怎么会……
“他嫉妒、贪夺、胆小怯懦，他有着最纯粹的恶念，也为人间带来了无数劫难，怎么能说这不是太阳神的失职呢。”
源空助就这样说了出来，似乎并不畏惧神罚的降临。
“就让他一直祸害人间吗？”齐木楠雄追问，如果这个世界有神明存在，如果源空助说得都是真的，难道太阳神就这样高高在上看着不管吗？
“不，善童子也降世了，他的降临便是为了拯救苍生。”
齐木楠雄立刻说道：“是炭治郎对吗？”
可源空助却摇了摇头。
“那是谁？”
“几百年前，神之子继国缘一降世，差一点便将无惨消灭。”源空助轻轻摇了摇头，可惜终究还是失败了。
相比起善童子，恶童子要更加不择手段，一朝失利，甚至不惜躲藏百年，硬生生将继国缘一给熬死了。
齐木楠雄在无惨的心声中听说过继国缘一这个人，当然，无惨更多称呼对方为“那个怪物”，他对继国缘一有着深深的恐惧，先是被一刀斩到了他的痛处，又是被斩碎了1500片自/爆的肉片，自此被吓破了胆子。
尽管有关继国缘一的记忆只那么一点，但不得不说，对方给无惨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为了告诉我他们都是神明的童子？”齐木楠雄并不为所动，即便知道了无惨之前的身份，他对无惨也生不出半分的尊敬。
“只是想让你了解，恶童子是纯粹的恶，是绝对无法接收到善念的。”源空助的语气严肃起来：“既然你是我转世的弟弟，我就不能不多提醒你一下，不要相信无惨，永远不要。”
齐木楠雄感到好笑，说：“你多虑了，我从不信任他。”
“现在的你不信任，以后却未必。”
齐木楠雄只笑着摇了摇头，他以后也不会信任无惨的。
“手。”
齐木楠雄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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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左手。
源空助立刻将自己的掌心印在了齐木楠雄的掌心上，齐木楠雄只觉一阵灼痛，立刻将手抽了回来。
“这是什么？”看着左手掌心中金色的莲花，齐木楠雄有些发懵。
“是我的印记，只有你自己才能见到，从今以后，不管你在何处，我都能有所感应。”
齐木楠雄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用掌心召唤出一团火焰，印记却没有任何消失与减弱的意思，反而愈发耀眼了。
“源空助，你以为我是什么好欺负的人吗？”齐木楠雄冷笑了一声，右手用力扼住了源空助的脖子，甚至将他的身子从祭坛上提了起来，威胁他：“立刻弄掉，少在我身上留下乱七八糟的东西！”
源空助呼吸受阻，胸口剧烈的起伏，却完全呼吸不到空气。
可除了胸口的剧烈起伏之外，他再没有其他动作，更没有妥协的意思。
齐木楠雄也不能真将自己哥哥的前世给掐死，他松了手，无语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果然不管哪个世界你都烦人得很！”
源空助缓缓平复自己的呼吸，半晌才说道：“你是我的弟弟，我需要知道你的位置。”
“我不是你的弟弟。我跟现在的你没一点关系。”
源空助却不以为然，“后世的弟弟也是弟弟。”
“你能不能别这么离谱？齐木空助都不敢在我身上装定位器！”
“他装了，只是总被你弄掉，所以你才会走丢。”
齐木楠雄觉得无语，他不小心跑到这个世界究竟是谁的错啊？如果不是空助用乱七八糟的东西攻击他，他会突然间跑过来吗？
“你能接受无惨的契约，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我比无惨更令你难以接受吗？”源空助的话字字珠玑。
齐木楠雄却不吃这套，直接反驳他：“我也没接受无惨的契约，还不是因为弄不掉！”
“嗯。”源空助点了点头。
齐木楠雄最初还没明白，反应过来后顿时被气笑了，是的，他也弄不掉源空助这个。
好气啊！
他们这些玩特殊能力的，能不能给他消停一点？就不能向他学学吗？
“虽然我和转世性格不同，但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你可以放心。”源空助安慰齐木楠雄。
齐木楠雄则感觉天都塌了，这不是更糟糕了吗？
那种占/有/欲、胜负欲、抖m属性……
不要啊！
这样的空助不要啊！
齐木空助还好一些，他为人张扬，有什么表面上便全都暴露了，可现在这个源空助为人内敛，总让齐木楠雄感觉他一定没憋好屁！
“你确定不弄掉？”齐木楠雄也来了脾气。
源空助没说话，但态度很坚决。
齐木楠雄冷笑了一声，一把拎起源空助，然后将这个除他之外没人住的小楼直接给拆了。
祭坛倒塌引起了源氏一族的警觉，立刻有人口中大喊着“家主”跑了过来，焦急地想要将源空助营救出来。
齐木楠雄拎着源空助的衣领漂浮在半空，再次威胁：“你信不信，我能将你源氏一族的宅邸全都掀翻！”
“你的确有这种能力。”
“既然知道……”
“如果这可以让你高兴一些，就请便吧。”
齐木楠雄：……
油盐不进啊他！
“家主！放开我们家主！”
“妖魔，找死！”
“休想在源氏一族撒野！”
下方的人注意到了齐木楠雄，一瞬间符纸糊了齐木楠雄满脸，蜿蜒的符纸化作黑龙、银蛇、光蝶……阴阳师们各显神通，武士们也摆好了架势准备等他掉下去便出手攻击。
“受惊了吗？”源空助竟然还有心思安抚齐木楠雄：“他们的能力不足，伤不到你，只是招式花里胡哨些罢了。”
“你到底是站哪边的？”齐木楠雄无语极了，一松手将源空助放开。
源空助掉了下去，本来飞舞向齐木楠雄的光蝶瞬间转向，将源空助接住安稳落地。
“以后少找我麻烦，我脾气可没那么好。”齐木楠雄在半空中冷冷朝他喊了一声，一脚踢碎了黑龙，又拎住银蛇朝地面砸了下去，转身离开了。
“家主，他逃了！”靠源空助最近的阴阳师朝他汇报。
“不必去追。”源空助淡淡吩咐了一声：“我要去面见天皇，辞去阴阳头一职。”
众人大惊，顿时将齐木楠雄抛之脑后，纷纷阻止：“家主，不可啊！”
众人的劝阻一声接一声，可源空助却只是听着，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他决定的事情向来不会改变。
那朵金色的莲花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齐木楠雄想了很多方法都没有弄下去，给鬼也给人看了，他们却全都看不见。
如源空助所说的一样，这朵莲花就只有他自己才能见到。
一连几日，齐木楠雄都在无限城和莲花作斗争，根本没理会外面的事情。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每一步都很沉重。
齐木楠雄抬头看了眼，见是黑死牟便再次低头看自己的掌心，半点和对方交流的意思都没有。
“是你让无惨大人命令我们不准吃人的？”
“是。”齐木楠雄头都没抬地回答。
下一秒，一把刀朝他砍了过来，齐木楠雄迅速躲开，不悦地看向黑死牟。
“只是速度快了一点，看你的模样，应该是人类世界中的贵族吧，还是从小就没有经历过什么磨难的贵族。”黑死牟上下打量着齐木楠雄，六只眼睛都流露出嘲讽与轻蔑之意。
弱者。
对于黑死牟来说，面前的人他随手便可以斩断。
“不够强大，狐假虎威，因为笼络了无惨大人的心，就在无限城内乱来。我之前就警告过你，无限城不是弱者能待得地方，像是你这种人，就算变成了鬼，也是最下等的鬼罢了。”黑死牟声音沉稳，缓慢地说出对齐木楠雄的评价。
太弱了，没有杀意，没有凌厉的气势，就好像刚刚从温室中走出来的花朵。
不，按照无惨大人对他的照顾，黑死牟认为他根本就没有从温室中走出来。
“无惨知道你来袭击我吗？”齐木楠雄四处看了看，不见无惨的踪影。
“你不用找了，无惨大人有事离开了。”黑死牟死死盯着齐木楠雄，无能之人，错误的命令，令无惨大人色令智昏……今日，他黑死牟就要在这里清君侧！
“鸣女。”齐木楠雄命令。
“铮”地一声，琵琶声响起的同时，黑死牟的脚下一空，整个人朝下坠去。
齐木楠雄便不再理睬，却听得剑声破风，黑死牟已经斩开窗框，重新又从下方跳了上来。
黑死牟死死盯着他，长身如剑，锋利的气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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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鸣女。
鸣女显然并不怕他，再一次弹起琵琶，窗框与门框同时移动，从左右两方朝黑死牟逼近。
黑死牟剑锋破空，直接砸烂了鸣女的血鬼术，可齐木楠雄却好像离他更远了。
意识到地面同样在移动，黑死牟迅速朝齐木楠雄的方向奔去，齐木楠雄仍低头看着手掌，似乎根本没将他当一回事。
可怒！如此可怒！
怒火中烧之下，黑死牟挥动长剑发动了强势攻击，“月之呼吸，伍之型·月魄灾涡！”
一瞬间月刃朝四处连斩，迅速摧毁了鸣女的技能，剑光也朝着齐木楠雄的方向飞了过去。
“铮”，又是一声琵琶响。
齐木楠雄脚下一空，迅速在黑死牟面前消失不见。
黑死牟似乎是真的被惹火了，他猛地转身，斩碎了鸣女数道攻击转瞬间到了她的面前，将刀刃抵在了她的喉咙处。
鸣女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黑死牟。
“你在帮他？”
鸣女没有说话，她始终非常冷静，已经见识过更令人畏惧的存在，上弦一便显得不是那样令她恐惧了。
更何况，鸣女有十足的把握，黑死牟不会斩杀她，毕竟她是无惨大人最有用的工具。
“将他送回到我面前。”黑死牟威胁着。
鸣女只能再一次拨动琵琶的弦。
“铮”“铮”
接连两声，不仅齐木楠雄被传送了过来，就连无惨也被传过来了。
第一时间，无惨狠狠掐住了黑死牟的脖子，让他无法再攻击齐木楠雄。
“你找死！”无惨双目猩红，恶狠狠地盯着黑死牟，拎起他的身体将他狠狠砸在了地上。
齐木楠雄则递给鸣女一块和菓子，道：“辛苦了。”
鸣女没敢接，但她的头发却有自己的想法，偷偷摸摸地缠住了和菓子，小心翼翼藏进了自己浓密的黑色长发里。
黑死牟同样死死盯着无惨的眼睛，眼神中没有畏惧，只有不解。
“他只是个下等鬼罢了，如果是因为他不惧阳光，无惨大人该吞噬掉他才对。”而不是留着他影响他们的发展。
可这话听在无惨耳中却宛如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他惊恐着齐木楠雄的反应，所以下手更加狠辣，从身体里生出的血手攥住黑死牟的身体，硬生生抓着他砸碎了十几面墙壁才停下。
黑死牟已经被他丢得足够远了，无惨这才收回血手又看向齐木楠雄，认真地向他保证：“那家伙在胡说八道，楠雄，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可能伤害你，我深爱着你，我对你早就不是那样野蛮的欲/望了！”
“太假了。”
无惨的眼神充满绝望，就好像上次听齐木楠雄说“好假”一样，为什么就是不肯多相信他一些呢？
“楠雄……”无惨朝齐木楠雄伸出手。
齐木楠雄冷冷看着他，无惨自己便悻悻将手又收了回来。
“我出去一趟，带了你最喜欢的甜虾回来。”无惨将满满一桶的甜虾全递给齐木楠雄，卑微询问着：“我做成甜虾寿司给你吃好不好？”
“你不用对我如此……”
“是我愿意对你好，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甘之如饴。”无惨深情地说道，看着齐木楠雄的眼神仿佛要拉丝一般：“我想对你好，你就让我照顾你吧。”
齐木楠雄无话可说。
他并不是什么渣男，他其实每一次都很明确拒绝无惨了，但无惨仿佛听不懂人话。
无惨离开去做寿司了，齐木楠雄最近所吃的很多食物，都是无惨亲手做出来的。
说实话，无惨蛮有厨艺天赋的，如果不是鬼，他或许可以开个小吃店养活自己。
“鸣女，无惨刚刚去哪了？”齐木楠雄询问鸣女，负责无限城的鸣女肯定知道。
“万世极乐教。”鸣女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阴森恐怖的感觉。
“去找童磨了？”
“因为无法还手，童磨被找上门的鬼杀队风柱打成重伤，所以黑死牟阁下才会那样生气。”
齐木楠雄愣住，怎么会？
不是暂时停战了吗？鬼杀队的风柱为什么突然杀上门来了？
“会不会是误会？”齐木楠雄几乎脱口而出。
鸣女没有说话，她只是缓缓抬起头，长发从两侧散落，露出了一张死人般惨白的脸。
那双眼睛毫无亮光，直勾勾地盯着齐木楠雄，仿佛是对他的控诉。
齐木楠雄沉默片刻，对鸣女说道：“送我去童磨那边。”他得亲自去看看情况。
“铮”，伴随着琵琶声，齐木楠雄离开了无限城，进入了万世极乐教的地下牢房。
“放我出去！该死的恶鬼，混蛋！”
风柱不死川实弥怒吼着，他的日轮刀已不见了，被关在牢狱中只能用双手死死抓着门框剧烈晃动，可惜无论如何也扯不开。
“是你！”不死川实弥一眼便认出了齐木楠雄，恶狠狠地朝他吼叫：“快放我出去，我们一决胜负！”
“我没有要和你打。”齐木楠雄对他的邀战无感，转身看向正朝这边走来的童磨。
童磨几乎被日轮刀削去了半边身子，左半边从跨步到脑袋完全不见了，只剩下半张脸朝齐木楠雄笑着。
“楠雄，你终于又来见我了。”面对齐木楠雄，童磨一如既往地热情，仅凭一条腿蹦跳到了齐木楠雄的面前，用右手紧紧抱住了他。
血腥味儿太过浓郁了，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齐木楠雄有些不适应地推开童磨，身上的衣服还是不慎被粘上了血，令他很是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太过分了，我明明这么想念你。”童磨郁闷地看着齐木楠雄，甚至锲而不舍地继续朝楠雄身上贴去。
“留在原地！”齐木楠雄制止了他的靠近，无语地说：“你在演苦肉计吗？明明可以修复好自己的身体，非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是演苦肉计，毕竟想让楠雄心疼我一下。”童磨委屈地承认了，他的血肉疯狂翻涌着，很快便将缺失的那一半生长了出来，口中仍撒娇一般说着：“虽然可以再长出来，但被砍掉也是事实，风之呼吸好疼的，风柱也是个无趣的男人，不如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可爱。”
“恶鬼，把我的刀还来，我要宰了你！”不死川实弥恶狠狠地咆哮着。
童磨笑了声，真的拿出了不死川实弥的日轮刀，然后当着他的面手上用力，直接将刀折断成三节。
“啊啊啊啊啊我一定要宰了你！”不死川实弥要疯了。
齐木楠雄看不惯这场闹剧，直接打断了他们，质问不死川实弥：“鬼和鬼杀队应该已经达成共识了才对，你为什么要突然来袭击童磨？是想毁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吗？”
“和平？我呸！他吃人！”不死川实弥指着童磨怒吼，如果眼神能杀人，童磨已经死八百次了：“我亲眼看到，他将一个女人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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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楠雄，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和平吗？”
齐木楠雄如遭雷击，立刻转头看向童磨。
童磨却依旧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摇头否认：“没有哦，我没吃人。”
“我都看到了，你吃了那个女人！”不死川实弥怒吼着。
所有人都清楚，鬼杀队与鬼之间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和平，可就算是短暂的和平，不死川实弥也还是不放心，所以他特地来了万世极乐教一趟。
他最初真没想动手的。
他痛恨恶鬼，妄图斩杀一切恶鬼，这份心意永远都不会变，可他也绝不能破坏这暂时休养生息的机会。
他们鬼杀队需要时间来成长，不死川实弥也只是来看看而已，只是来看看……
但是他吃人！
他亲眼看到了上弦二吞食女人，这只恶鬼甚至还拿着女人的手臂向他炫耀！
在鬼杀队休养生息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善良的人在受苦，恶鬼仍旧在残忍杀害着人类！
“你到底都做了什么？他们吃人你都不管，现在却有脸来和我说什么和平？”不死川实弥怒斥着齐木楠雄：“我早和主公说过了，鬼都是不可信的，你也是鬼，当然会站在鬼那边行事！”
“哈哈哈哈哈！”童磨一直在笑，他笑得很开心。
不死川实弥更加愤怒的怒吼，一句句宛如毒刺一般扎进了齐木楠雄的心里。
齐木楠雄缓缓转头，面无表情又隐含杀意地质问：“童磨，你吃人了吗？”
霎时间，童磨的笑声消失了。
很奇怪，明明齐木楠雄是个弱得不能再弱的鬼，平日里在这里的时候也只会饲养牛羊，可此刻他看过来，却就连童磨都感受到了压力。
本来想口嗨几句，但在这种无异于面对无惨的压力之下，童磨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没有，我没有吃人。”
“我都看到了！”不死川实弥怒吼。
童磨不悦地扫了不死川实弥一眼，突然扯掉了自己的手臂，被他扯掉的手臂转瞬间化为少女的模样，被童磨拎着走到不死川实弥面前问他：“是这个女人吗？”
不死川实弥愣住了。
“因为不能吃人实在是太无趣了，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法解解馋。”童磨一口咬下了女人的头，满嘴鲜血地质问不死川实弥：“我吃我自己也不行吗？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齐木楠雄稍稍松了口气，还好，童磨并没有吃人。
“楠雄，你要不要尝尝看？虽然没有女人的肉嫩滑，但我的肉也很不错的。”童磨拎起一根大腿骨递给楠雄。
齐木楠雄连退数米，他对这个可不感兴趣！
“总之，我没有吃人，但他却差点杀了我。”童磨将自己血肉变幻出的女人迅速吃掉，而后又冷冷看向牢狱中的不死川实弥，征求齐木楠雄的意见：“楠雄，我要杀了他，没问题吧？”
有问题啊……
齐木楠雄皱了皱眉，不死川实弥将童磨劈成两半，这可不是普普通通交个手，不给童磨一个交代的确说不过去。
可是！
齐木楠雄合理怀疑，童磨根本就是故意给不死川实弥下套！
“楠雄，你不会站在人类那边，对吧？”童磨再一次询问齐木楠雄。
齐木楠雄看看童磨，又看看牢狱中的不死川实弥，这次他真的有麻烦了。
自从无惨下达了那样的命令之后，齐木楠雄在人与鬼之间扮演的一直都是中立派，按照目前的情况，他这个中立派要是想给童磨一个交代，就算不杀了风柱，至少也要废了他让他以后再也握不住日轮刀。
该怎么办呢？他总不能真的将风柱废掉吧？
童磨真的很狡猾，将计就计挨了风柱一刀，然后就将他逼到无路可退了。
齐木楠雄深呼吸，正两难间，却突然嗅到了好闻的甜虾味道。
“楠雄，我做了甜虾寿司和甜虾汤给你。”无惨端着吃食缓缓朝这边走来。
一时间，刚刚的压抑感好像全都消失了。
“来尝尝看。”无惨将吃食递给齐木楠雄。
齐木楠雄接过，只听“咔咔”几声，困住不死川实弥的牢狱铁栅栏根根断裂。
不死川实弥迅速从里面逃了出来，死死盯着帮他脱困的无惨充满戒备。
“无惨大人！”童磨忍不住叫了出来。
无惨淡淡瞥了童磨一眼，冷道：“需要我说得更清楚一些吗？我们和鬼杀队目前停战，就算他伤了你，你现在不是还没死吗？让他走。”
“可是我受了那么重的伤……”
“童磨，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无惨猩红的双眸闪过一抹杀意。
童磨跪了下来，不甘心地说道：“无惨大人的命令我会遵守，虽然我疼得厉害……”
虽然明知道这很可能是在演戏，但齐木楠雄还是难免对童磨产生了些许同情。
不死川实弥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朝着无惨与童磨怒吼：“你们在那边假惺惺什么呢，从一开始就是故意引我入局，演这么一出戏给谁看啊！”
没有人理会他，甚至都没人朝他瞥去一个眼神。
“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不死川实弥再次怒吼。
“你先回去吧。”齐木楠雄终于给了不死川实弥一个眼神，却是劝对方离开。
不死川实弥意识到自己搞砸了事情，立刻朝齐木楠雄吼：“你别信他们，他们在骗你！”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无惨叹了口气，朝不死川实弥挥了挥手，说：“夜晚赶路要小心，虽然我在努力控制所有鬼不要伤人，但难免会有漏网之鱼，没有日轮刀就算是柱也很危险。”
“你……”不死川实弥被气到了，鬼王竟然在“关心”他？
呸，分明是演戏给齐木楠雄看的！
虽然不死川实弥不喜欢齐木楠雄，但也还是对他喊：“齐木楠雄，你跟我离开，这些鬼没安好心！”
无惨眼底一冷。
童磨也笑眯眯地看向不死川实弥，只等无惨一声令下，他今日就可以拿柱开荤了。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快走吧，就算无惨不是什么好人，你以为产屋敷耀哉就很好吗？无非也是想利用我。”齐木楠雄冷冷说道。
“你！”不死川实弥被气坏了，但也知道呈口舌之利没用，他目前连把日轮刀都没有，只能先退走再说了。
“送你的酒。”无惨递给童磨一瓶清酒。
“谢谢无惨大人。”童磨兴奋地抱住酒瓶，喝了满满的一大口。
“我们走了。”无惨又示意齐木楠雄随自己离开。
寿司与汤都喝完了，无惨也烤了一些甜虾干，倒是可以在路上当零食吃。
齐木楠雄一口一个甜虾干，对无惨几度欲言又止。
终于，齐木楠雄停下脚步，认真地对无惨道谢：“谢谢你帮我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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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笑了笑，说：“童磨很好哄的，给他一瓶好酒，他立刻就会将不快忘掉了。如果你摘掉锗戒指就会明白，童磨其实根本没有在生气，他并没有喜怒哀乐等情绪，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是根据情景在演绎罢了。”
“演绎？”
“他在模仿人类的情感。”
无惨向齐木楠雄讲述了遇到童磨时的事。
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无惨遇到了万世极乐教无悲无喜的教主……
从小被当做工具赚钱。
情感淡薄，感受不到悲喜。
认为人类是种可悲的生物，打从心底里觉得被自己吃掉的人类是得到了救赎。
“童磨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杀死了那些人。”
“他认为那是拯救。”无惨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我之前好像说过，他脑子不好。”
这样啊……
齐木楠雄感觉很奇妙，这个世界上生物还真是多样，竟然还会有童磨这样的人。
“我当时将童磨变成鬼，是希望他能有更长的生命来感受这个世界的喜怒哀乐，感受人类真正的感情。”无惨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语气充满了忧伤：“可直至今日，童磨还是没能了解这个世间的喜怒哀乐，他的心一片荒芜，实在太可悲了。”
齐木楠雄不知该如何安慰，童磨某些时候表现得很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来帮我改变这一切吧，楠雄。”无惨对着齐木楠雄伸出了手，认真又渴望地注视着他：“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情，便一定也可以教会童磨人类的情感，有你在，事情已经变好了许多，现在大家得到了和平，也更加充满干劲儿了。楠雄，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你就是我们的救赎。”
齐木楠雄没将自己的手伸过去，而是迅速朝后退了一步。
“你打的是这种主意啊。”齐木楠雄冷冷审视着无惨。
无惨的脸色一片惨白，震惊道：“你什么意思？”
“别装了，无惨，你骗不过我。”齐木楠雄并没有上当，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对无惨说道：“童磨的身世的确悲惨，你的过去也很惨，但凄惨的身世并不能成为你们害人的理由。”
“所以我们在改好……”
“你不是在改好，你只是通过这种方式麻痹我的神经，让我认为你们已经改好了。”齐木楠雄对一切看得清楚明白，同样，他也乐意维持这份和平的假象。
但是，告白？救赎？
齐木楠雄是绝不会答应的。
无论无惨表现得有多深情，齐木楠雄都不会被他骗到，他会永远记得无惨有怎样一颗阴暗的心。
无惨有些急了，他不顾一切地抓住了齐木楠雄的胳膊，焦急恳求：“楠雄，你怎么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呢？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好啊。”齐木楠雄抽回自己的手臂，划破了自己的左手手掌，鲜血缓缓滴落。
齐木楠雄站在原地，将手伸到了无惨面前，冷静地对他说：“证明给我看吧，你并不是为了我的血，而是真正爱上了我。”
无惨的眼睛越来越红了，他不顾一切地朝齐木楠雄流血的手扑咬过去，却又在瞬间被齐木楠雄一脚踹飞。
齐木楠雄死死踩着无惨的后背，手掌的伤势在迅速愈合。
“给我，给我，给我啊！”无惨奋力挣扎着，宛如重度/瘾/君子一般疯狂。
齐木楠雄冷漠地看着他，待伤口完全愈合，他才发出一声低低地轻嘲：“看啊，这就是你口中的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