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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知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感受,他分不清此刻在胸腔里激荡的情绪到底从何而起,可那个场景他就这样记了十年。
在日后的每一天,他无数次想到,如果姜筠决定和他在一起,他不知道以后她还要面对多少次这样的场景,她要背负多少人异样的目光,而这样的目光甚至来自于她的母亲和父亲。
他知道她很勇敢,但她本可以不勇敢。
这些年,他一直都是这样说服自己不要迈出那一步,不要打开那个潘多拉的盒子,他不能让事情失控。
他甚至梦到了日后的姜筠会埋怨他:“温礼昂,我不懂事,你怎么也不拦着我?你比我年长,你应该考虑得更多才对,你当初就不该答应我的……”
醒来时,大脑昏昏沉沉的,温礼昂望向墙上的时钟,恍然发现这不是夜晚。
这只是一个平凡的午后,一个不起眼的日子,日历上普通的一页,寻常得像是姜筠下班后还会回来,客厅里还会听见她看电视的笑声,餐桌前还能看见她埋头吃饭的背影,她会拉着他看并不恐怖的恐怖片,会带他去书房让他帮忙选哪张照片最好看,会撒娇让他去厨房给她做甜品。
甚至会在某个喝醉的夜晚,勾着她的脖子,大胆地对他说“温礼昂,我想睡你”。
这是姜筠搬出去的第二十三天。
他开始对时间失去概念,因为这二十三天,漫长得像是过完了整个冬天。
吃饭、工作、健身、睡觉,他每日重复着同样琐碎且无趣的事情,他开始对明天没有了期待,不在乎明天是晴天还是下雨,不在乎新闻的播报,不在乎股市的涨跌。
他对一切都变得漠不关心。
时常整夜未眠,直到近几日,他睡在了姜筠的房间,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失眠的症状得以短暂缓解。
她的枕头,还留有她头发的香气,床头的合照,有她停驻过的目光,那几本没带走的书,还保留着她掌心的指纹。
他很想知道,如果姜筠知道他每天都睡在她的房间,她会怎么想。
她会不会感到害怕。
如果她知道他并不像她想象得那么完美、坦荡、随和、温文儒雅,她会是什么反应。
她会不会对他感到失望。
如果她了解过真正的他,她还会不会喜欢他。
他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人爱完整的他,爱他低微的出身,破碎的童年,爱他肮脏的灵魂,内心的阴暗,爱他的固执、软弱和冷漠。
他很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他很感谢姜筠的父母,如果当初没有遇到他们,他的人生会是另一种结局。
所以,听到姜筠告白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应是逃避。
那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他想,只要姜筠不再喜欢他,一切就会回到正轨,他和她都会有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们不用应对外界异样的目光,他们可以永远以亲人的身份在一起,也永远不会分开。
但现在他发现他错了,因为光是想到姜筠日后要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他就难受得快要死了,嫉妒像是身上密密麻麻的针孔,也像是像面镜子,反射出了他内心所有阴暗的一面。
他嫉妒每一个被她停驻过目光的异性,嫉妒她对他们展现笑容和友善,嫉妒她为他们花费心思,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所有的目光只为他停留,她的世界只能有他一个人。
他是如此矛盾,他希望她爱他,却又不敢接受这份爱。
那么多的犹豫、反复、纠结,其实都指向了同一个答案,只是他一直不敢承认。
他不仅是在逃避姜筠,也是在逃避自己。
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他和姜筠的合照,他静静地站在那,看了很久很久。
照片里两人都穿着梨城中学的校服,他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姜筠踮起脚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
看到这张照片,好像还能听到拍照那会姜筠笑意盈盈的声音:“温礼昂,我要偷偷踮脚,这样就和你一样高了!”
这个家里有太多他们的合影,全都是姜筠挂上去的,可现在她一个相框都没拿走。
近几日下了雨,室内潮湿,木质相框有了霉点,极其碍眼,他小心翼翼地把相框拿下来,仔细擦拭,打算改日换新的相框上去。
只是刚拆开,他视线就此停顿。
照片背面写了一行字,温礼昂握着照片,右手开始颤抖——
姜筠一笔一划地在上面写着,字迹是前所未有的工整:
【我要喜欢温礼昂一辈子,就算没人支持我,哼。】
他不知道当初的姜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段话的,或许是在被他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之后,或许是在某个心灰意冷的时刻,可即便那么难过,她想的不是要放弃他,而是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加油打气。
眼尾霎时红了,喉咙变得干涩,心脏像被泡进了水里,他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他对自己说,温礼昂,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把她从自己身边推开,看着她和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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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一起,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曾经有无数次,他都感知到幸福离自己那么近,似乎一伸手就能触碰得到,可他每一次都选择了放弃。
姜筠向他走了九十九步,可他永远都只停留在原地,用最冷漠的话语伤害她。
他从来没有勇敢过一次,不顾后果地,坚定地走向她。
就这一刻,温礼昂突然想不管不顾一次,一直以来,他都活得太累了,他想为自己活一次。
拿起车钥匙,他跑了出门。
电梯里跳跃的数字像是他的倒计时,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快要喘不过气,只能右手撑在墙沿。
电梯门刚打开,他就快步走了出去,拉开车门,温礼昂坐在驾驶座打转了方向盘,轿车行驶在道路,仪表盘的指针猛然跳到高点。
晚高峰,路况拥堵,车流堵得水泄不通,温礼昂坐在驾驶座,车窗半降,焦急地望着不远处正在闪烁的红灯。
他想见她。
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迫切,他很怕,他害怕晚了一分钟,或许就是那一分钟,命运突然决定不再眷顾于他。
到姜筠的出租屋那会已经是晚上八点,他站在门前,急切地按下门铃。
等了好一会,门终于打开,姜筠的脸出现在门后,她满眼疑惑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
未等她把话说完,温礼昂俯身低头,吻了上去。
第44章 晋江正版首发
姜筠的大脑只剩一片空白, 如同老式电视机发生故障的画面,屏幕上全是雪花,发出嗞嗞的噪音。
老旧的出租屋, 桌面上的塑料袋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鱼缸里七彩的变色灯一闪一闪, 鱼儿穿行其中, 自在地摆尾, 可姜筠觉得此刻的她像是缺氧的鱼,温礼昂的吻急切又激烈, 似要把她口腔里的空气全部夺走, 让她的每一次呼吸只能依附于他。
侵入鼻间的是熟悉的男士木质香水的味道, 已经濒临缺氧,姜筠意识虽然不清醒, 可却忍不住挣扎,双手撑在他胸前想把他推开。
察觉到她的反抗,温礼昂的吻由热烈变得温柔,有某种诱哄的意味,他吸吮着她的唇瓣, 右手护住她的头,将她抵在门上, 继续着这个吻。
她被迫仰着头,温礼昂吻得更深。
楼道传来脚步声,在对方出现在转角前,他用脚把门关上。
咔哒一声, 门关上。
这是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安静且沉浸。
不管姜筠怎么挣扎,他都不舍得分开, 原来和喜欢的人亲吻是这样的感觉,比任何事情都要美妙,比站在领奖台,比商业谈判胜利那一刻的感觉都要好上一百倍。
他竟然现在才懂得。
姜筠的手被他按住,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她只能被迫承受,腰肢被他圈住,强壮有力的手就这么怀在她的腰间,这样的温礼昂让她感到陌生,她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她想他是不是喝醉了,可却没有闻到任何酒精的味道。
已经无计可施,姜筠最后只能用力咬他的嘴唇。
口腔里蔓延着血的味道,像铁锈,咸腥又浓重,挣脱时,两人嘴唇上都有血痕,不过姜筠唇上沾着的是温礼昂的血。
血黏在嘴角慢慢往下淌,温礼昂无暇顾及,额角的碎发挡住了半只眼睛,哪怕他眼神柔和,可看起来仍旧像一个疯子。
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两人站在对立面,姜筠正在警惕地看着自己,温礼昂努力卸下她此刻的防备,声音温柔,喊她的名字。
“阿筠——”
姜筠却往后退了一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她曾经想象过无数次的画面,但发生的这一刻,她只觉得惊恐,以及害怕。
她皱起眉头,问他:“温礼昂,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温礼昂嘴角勾了勾,右手指腹慢条斯理地抹掉唇角的血迹,“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
未等她开口,他炽热的目光就将她包围。
“上次的问题,我还没有告诉你答案。你问我,为什么以后都不会带别人回来,”温礼昂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又沙哑,“因为,我喜欢你。”
“姜筠,我喜欢你。”他看着她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喜欢到我可以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放弃我的事业,放弃我拥有的财富,甚至放弃我的……自尊。”
“这个答案已经在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以来,我都不敢承认这份感情,我本以为我可以控制得很好,我可以装作不喜欢你,可以装作无动于衷,我害怕面对你父母失望的目光,害怕不再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可就在刚才,我觉得比起失去你而言,那些都算不了什么。”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眼泪沿着眼尾掉落。
在这一刻,他不想做邹淑玢眼中优秀的“养子”,不想做姜筠的“哥哥”,他只是温礼昂,只是一个卑微求爱的男人。
他唇角的血迹仍未变淡,眼泪溢满眼眶,皮肤白得将近透明,整个人呈现出某种诡谲的美感。
姜筠内心一片空旷,大脑需要时间反应,她等了那么多年的答案,终于从他口中说出。
这句话,她记不清她等了多少年。
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去楼上的房间给她找礼物,她踮起脚亲吻了他,在他沉默的那二十秒,她一直在等这句话。
大一第二学期,她好不容易等到他和他当时的女朋友分手,那个周末,她连夜坐了飞机从沪市去北城,下雨的夜晚,她想见他的心很迫切。
她身上湿漉漉的,却非要抱着他。
他问她为何而来,她说:“温礼昂,都说刚失恋的人很脆弱的,我要趁虚而入。”
他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那一刻,她也在等这句话。
甚至在两个月前的某个雷雨天,她还抱着枕头站在他房门前,装作可怜兮兮地说:“温礼昂,打雷了,我害怕,我能不能过来和你一起睡觉。”
她明明等了那么久,可奇怪的是,此刻她却不觉得高兴和激动,她只是迷茫、不知所措。
连她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沉默了许久,她皱着眉头,迟疑地问他:“你喜欢我?”
温礼昂语气坚定:“我知道你现在不会相信,但我会向你证明的,我很想把真实的自己剖析给你听,阿筠,你要给我时间。”
姜筠没有反应,她好像在走神,温礼昂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墙角处那双给陈琎准备的男士拖鞋。
在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分心去想另一个人。
这个房间有太多另一个人的痕迹,温礼昂开始有些慌了,语气也变得急切。
“阿筠,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欢陈琎的,你只是图一时的新鲜感,你只是在他身上寻求某种安慰,就像大学时候那样,你只是为了气我才这样做的,阿筠,同样的错误你不能犯第二次,我知道你的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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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里的,你只是短暂地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你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了,以后我会陪着你,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所以,阿筠,和他分手,好不好?”温礼昂循循善诱,眼神炽热看着她,“在来的路上,我就想好了,明天我就和爸妈说,我和他们坦白,我会去面对这一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面前。”
他说了那么多,姜筠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反驳了一句。
“他不是错误。”
——
巴黎的夏天,炎热又潮湿,连吹来的海风都是那样燥热。
徐特助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观察坐在后座的小陈总,刚开完会,他靠在后座闭眼假寐,即便是在休息,眉间仍是紧锁,情绪似乎还没从刚刚激烈的谈判会议中抽离出来。
若不是看到他此刻疲惫的模样,他还以为小陈总已经进化掉睡眠了,这才刚开完会,马不停蹄地又赶往下一个行程。
而下一个行程结束后,小陈总还要去Mdeleine区学做糕点,这是每日固定的行程。
小陈总几乎每天都要花两个小时学习做甜品。
徐谦实在感到费解,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讨女朋友欢心才这么做的。
红绿灯路口,轿车停了下来,察觉到小陈总缓缓睁开了眼睛,徐谦立刻收回了视线。
眼角余光发现他正在看自己,徐谦以为有什么工作上的指示,表情变得专注。
没想到,小陈总开口,问他的第一句话是:“你会修理电器吗?”
“什么?”徐特助懵了,“您是说,维修电器吗?”
“嗯。”
“怎么了?”
陈琎薄唇轻启:“我想学。”
交通信号灯已经转为绿色,可徐特助惊诧得差点忘了踩油门,他斟酌了许久才开口:“这种活儿不是有专门的人做吗?小陈总,您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陈琎这些天,总会想起那天姜筠对她说的话,狭窄的楼道,她的声音很闷,情绪很低落——
“我有点害怕一个人的生活,我很笨的,我不会做饭,也不会修理电器,我一点生活技能都没有,而且我又懒,我平时在家都不做家务的,每天就只知道吃饭睡觉,我自己一个人可能会把生活过得很烂很烂……”
他很想告诉她,她不会把生活过得很烂很烂的,因为他会帮她。
她不会,他可以去学。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在去瑶甘的飞机上,他梦到她了。
分手的这些年,他梦到她的次数越来越少,就像她存在于他生活里的痕迹也慢慢变淡。
他并不喜欢梦到姜筠,因为每次醒来时都像失重一样,心情烦闷,头脑昏沉。
飞机抵达瑶甘机场,落地没多久,旅行社的向导发来号码。
阿黄:【陈先生,我的手机信号不太好,我把摄影师的手机号发给您,我们就在楼下的肯德基,您用餐结束可以联系我们。她的手机号是13794xxxxxx】
他只看了一眼号码,就移开了视线。
俞诗荞去了咖啡店买咖啡,他坐电梯下了楼,还没走到快餐店前,隔着透明的玻璃,他看到了姜筠。
她右手拿着一只蛋挞,怔盯着他看,她嘴角还残留着食物的碎屑,和以前一样,看上去呆呆的。
双目对视的那一刻,他心脏发出一声轰鸣,就像突然拉响的警报。
当时,他以为那是上帝给他的警报,但现在他想明白了,那不是警报,而是上帝给他的提示。
或许那一刻,上帝在对他说: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好好把握。”
巴黎时间的下午六点十五分,陈琎终于从HOYE大厦离开,连轴转开了两个会,徐谦送他去Mdeleine区学做甜品。
从上周开始,他每天都会来这里上甜品课。
Hordi Rec是法国最有名的糕点师之一,他经朋友联系才定好了时间,他想等回国后给姜筠做舒芙蕾,这么多甜点,她最爱吃舒芙蕾。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收到姜筠消息那会,他刚往蛋白霜里加入白砂糖,放到一旁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
陈琎瞥了一眼,示意徐谦把手机拿过来。
徐谦看懂了他的眼色,连忙把手机递了过来。
手机解锁,徐谦举着屏幕,为他点开微信的聊天框。
果然是姜筠发过来的消息,只是喜悦的神情仅在陈琎脸上停留了一秒。
因为那消息写着——
【刚才,温礼昂来找我了。】
【他说他喜欢我。】
陈琎脸色发白,手里拿着的模具就这么掉在了料理台上。
第45章 晋江正版首发
姜筠失眠了。
大脑很乱, 思绪如同交缠在一起的细线,老式空调运转时机体震动发出嗡嗡的响声,她望着天花板, 静静地发了一会呆。
凌晨三点的夜晚, 城市在昏睡, 周遭寂静无声, 视野里一片黑暗, 她闭上眼睛,努力清空大脑, 可是没什么用。
她仍是毫无睡意。
几个小时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给她太大的冲击, 直到现在, 她都觉得不真实,甚至是荒谬。
她看不懂温礼昂, 也看不懂自己。
她只记得在温礼昂说“同样的错误你不能犯第二次”时,她下意识反驳,他不是错误。
对她来说,陈琎不是错误。
她想起在瑶甘那会,俞诗荞问陈琎的那个问题。
聊到前女友, 俞诗荞问他,当时他是不是很喜欢她?
他没有一刻的犹豫, 就回答“喜欢,很喜欢”。
即便她在前面已经说了不喜欢他,可他仍然这么说。
他曾经给过她真诚的喜欢,和热烈的爱。
她才是那个欺骗他感情的人。
或许在他眼里, 认识她才是那个错误。
“他是。”
她话音刚落, 温礼昂就否定了她的说法,他必须这样告诉她, 否则他没有一点点胜算。
“阿筠,你根本不喜欢他,你混淆了喜欢和好奇的界限,你对他只是好奇,你好奇谈恋爱的感觉,好奇亲吻的感觉,好奇——”
想到某些令人窒息的画面,温礼昂如鲠在喉,没有把后面的话补充完整。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你的一个实验品。”
温礼昂给他们这段关系下了定义,察觉到她目光有闪躲,他走近,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耳侧,试图让自己的话更具备说服力。
姜筠心里颤了颤,大脑仍旧是一团乱麻。
“以后你再也不需要他了,阿筠,我会一直陪着你,”温礼昂深邃如海的眼睛望着她,漂亮修长的手指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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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在她发间,“你搬走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早点看清自己的心,是不是他就不会出现了,如果在你高考结束的那一年,是我先开口和你表白,我们现在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姜筠眼睛开始失焦,思绪飘得很远。
“我现在终于有能力给你更好的生活,也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感情,我们已经错过了那么久,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温礼昂俯身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颈窝处,这是过分亲密的姿势,“我知道我们在一起一定会遇到很多问题,可能未来会很辛苦,但不管以后要付出什么代价,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要你也喜欢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他把十八岁当年她说过的话,对她说了一遍。
前面她尚且能做到无动于衷,可就在这一刻,姜筠忽然感到鼻酸。
为自己喜欢他的那些年。
为她流过眼泪的日日夜夜。
为她被他伤过的、尚未愈合的心。
她忽然意识到,十八岁那年,爱一个人那一腔的孤勇和不计回报的付出,大概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了。
……
姜筠一直睡到下午两点才起床,今日阳光灿烂,她把洗好的床单放到阳台上晾晒。
她喜欢晒好的床单的味道,会让她感到精神愉悦。
阳台上她种了新的花,今天终于长出了花苞,虽然还只是个小小的花苞,但她忍不住拿出手机记录。
一连拍了十几张。
她想,等她能把花养好的时候,或许就可以考虑养宠物了。
傍晚,她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东西,那超市离她住的地方有2.1公里,她没有打车,而是走路去的。
她鲜少这么有耐心。
正在超市的打折区到处乱逛,陈琎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刚接通,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哪?”
“啊?”姜筠没反应过来。
“你没在家?”
陈琎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只是超市里的广播声音太大了,她听得不是很仔细。
姜筠把手机夹在肩膀,一边用手去扯保鲜袋,一边拿起苹果装进去。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在你家门口。”
扯保鲜袋的手顿了顿,她把手里的苹果放回原处。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姜筠终于开了口,问他:“你急不急?”
“什么?”
“就是如果你不急的话,我就走路回去,急的话,我就稍微打个车。”
陈琎被气得不轻:“姜、筠!”
虽然超市广播的声音很大,但她还是听出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意识到应该是有重要的事,连忙说:“好吧,那我现在打车回去。”
提着超市的购物袋,姜筠走到四楼时已经开始气喘吁吁,刚走到五楼拐角,她就看到了陈琎。
他穿着格格不入的手工高定西装,站在她破旧的防盗铁门前等她,他抱着手臂靠在门沿,在心理学上这是感到不安的姿势。
他什么行李都没拿,所以她默认他是先回了家才过来找她的,可那眼神里的疲惫像是好几天没合过眼。
他的表情很冷峻,但看向她的眼神炽热又复杂,姜筠一头雾水。
她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小声问了句:“你那边忙完了?”
可上周他的助理不是说至少还要再过半个月才能回来吗?
其实前几日她还在财经频道看到了关于他的报道,好像是什么收购案,她很想去了解,可看了没一会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到陈琎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她还用手机对着拍了一张照片,只是忘记发给他了。
陈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昨天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防盗铁门打开,发出一声怪响,姜筠把购物袋放到玄关处的架子,弯腰换鞋,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说喜欢你,那你呢?”陈琎突然觉得无力,声音紧绷,“你喜欢他吗?”
在飞机上那十个小时,他一刻都没有合眼,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还喜欢温礼昂吗?
他甚至不要求姜筠喜欢他,只要她不喜欢温礼昂,他就已经感到庆幸了。
问出口的那一刻,陈琎变得紧张,屏住了呼吸。
比他在谈判时还要紧张,他像在等待宣判一样等待她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姜筠沉默了,他的心也在一点一点往下沉。
她还喜欢着温礼昂。
和他预想的一样,只要温礼昂朝她招招手,她就会回头的。
姜筠有多爱温礼昂,他不是最清楚了吗。
她所有的密码都是温礼昂的生日,她的手机里有专门为温礼昂而建的相册,她看到日出第一个要分享的人是温礼昂,难过时想求得安慰的人也是温礼昂。
为了配合她拍照,他在下雨天淋了两个小时,生病发了高烧,但最后她选去参加摄影大赛的却是温礼昂的照片。
他不该对她的回答有所期待,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姜筠终于说话了。
她低着头,说:“我不知道。”
姜筠没有说谎。
她的确不知道她还喜不喜欢温礼昂。
她好像应该是喜欢他的,可是听到告白的那一刻,她却不会因此而欣喜了。
爱他已经成了习惯,她不知道不喜欢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只是不愿意去想起他,不愿意再被他影响情绪。
从前的温礼昂在她心里就像是那床被阳光晒过的被子,只要想到他,她就感到幸福,而现在,她再想起温礼昂,脑海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任何想象,也没有任何画面。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情绪,她现在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无论喜不喜欢都不重要,她只想过好现在的生活。
这里的隔音不太好,邻居孩子的哭闹声传了过来,倒是打破了此刻尴尬的气氛,姜筠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到房间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陈琎。
“对了,给你的礼物。”她声音变得欢快。
这是前几天她在网上买的一个散香器,价格不便宜,她做了很久的攻略才选的这个味道,冷冽又高贵,和陈琎给人的感觉很像。
她递给陈琎,但他却迟迟没有伸手来接。
陈琎似乎一直盯着盒子上的标识,她在想是不是他嫌这礼物太便宜了,正疑惑,他开了口:“所以,这是分手礼物,是吗?”
散香器,第一个字就是“散”。
果然,和当初送给他的那双鞋一样,有着深刻的寓意。
分手礼物?
姜筠愣了愣,这才想起两人之间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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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陈琎说的是只要温礼昂回头找他,两人的关系就算结束,他不说,她都忘了这回事。
大概离别多少带点伤感,虽然他们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但姜筠这会确实有点惆怅。
她分不清这惆怅是从何而起,或许是因为她知道,以后应该也没什么机会能看到他了,毕竟她和陈琎本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这也许就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很感谢你。”
谢谢他陪她演的每一场戏,谢谢他帮她下定的决心,也谢谢他在搬家的那一天,对她说的那一句话,让她有勇气开始新的生活。
想到这,她仰头看着比她高了半截的陈琎,笑得灿烂。
“分手快乐,陈琎。”
陈琎点头,眼里的光悉数黯淡,他扯了扯嘴角。
这是他被姜筠甩的第四次。
第46章 晋江正版首发
【你看天上的云像不像叼着骨头的小狗?】
茶水间里, 姜筠坐在高脚凳上,一股脑地打完这行字,正要发出去时, 又迟疑了。
她盯着这行字看了三十秒。
手指放在删除键, 这十七个字渐渐删到只剩十二个字, 最后姜筠摇了摇头, 又把输入框里的内容全部清空。
相册里有一张天空的照片, 五分钟前她站在落地窗前拍的,她像往常一样点开陈琎的对话框, 想发给他看。
男女朋友关系存续期间, 陈琎的微信几乎成了她无穷无尽分享欲的存放地, 路边的花花草草、深夜加班走出大厦看到的星星、她动手装好的书架,甚至连做饭打碎了一个餐碟也要发给他看。
她以前就是这样对温礼昂的, 现在这习惯没有戒掉,而是顺延到了陈琎这里。
陈琎总会回复她。
无论她的消息有多无聊,无论她的话有多难接。
但现在,他们已经“分手”了,再发这些好像有些不合适。
毕竟他们好像连朋友都不算。
而且那天之后, 陈琎也没再给她发过消息,她怎么能先给他发。
这样一想, 姜筠又退出了聊天框。
她托着下巴望向窗外的云,很奇怪,她最近想起陈琎的次数有点频繁。
自从“分手”后,她想起陈琎的次数反而越来越多, 隔三岔五, 脑海里会突然冒出他的脸,比如刚才她看到天上的云, 第一反应就是要拍下来发给他看,比如昨天家里的电风扇突然坏了,她一边看着教程,一边把扇叶拆了下来重新组装上去,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事,但弄好后她也想发给他。
她想告诉他,她好像没有把生活过得很烂。
可是告诉他做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下班坐地铁回家的路上,手机新闻客户端给她推送了消息——“今年最受瞩目的科技收购案尘埃落地,五分钟带你看懂JMO集团的商业版图”。
她才知道,原来那个收购案现在才结束。
所以,那一次,他是特意赶回来的吗?
她想起那天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冷峻的表情,微微皱起的眉头和依旧英俊的脸。
她只记得那天她说完分手快乐后,陈琎沉默了一会,也对她说了句“分手快乐。”
他眼底的悲伤让她有些恍惚,就像是他们真的分手了一样。
如果这是她和陈琎的最后一面,姜筠竟觉得挺好的。
起码比他们上一次分手要体面得多,没有剑拔弩张的对峙,没有那么多欺骗和伤害,他们只是很平静地分开了。
——
收购案进行得很顺利,陈琎没有在法国停留太长时间,在第三天就坐飞机回了北城。
飞机抵达北城是晚上十点,从机场出来,司机为他拉开车门。
夜色茫茫,轿车穿梭在市中心,可他却让司机掉头去了迎津路。
徐特助先是愣了愣,随后想起来了这是那位姜小姐的家。
他屏住了呼吸,不敢乱说话。
开了一个小时,轿车停在姜小姐楼下,小陈总没有下车,他只是隔着车窗往楼上看了一眼。
他知道,小陈总在看五楼的位置,从左往右数第三个房间。
那里还亮着灯。
不知小陈总在想什么,徐特助第一次看见他脸上流露出了犹豫、纠结的表情,他眉头拧紧,唇角抿成一条线。
他时常觉得小陈总的人生是“简单模式”,他人生履历里的任何一项放在普通人身上都将是“王炸”,可却全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是真正的被上天眷顾的宠儿。
所以他能理解完成今年最重要的收购案,小陈总都没有流露出任何喜悦的神情,他平淡得像是刚结束了最寻常的一场会议,只有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才配合地露出了得体的微笑。
那此刻他是在为什么而烦恼呢。
车厢内的气氛沉重到压抑,就这么在原地停留了半个小时,徐特助想了想,还是鼓足勇气开了口。
“小陈总,不下车看看吗?姜小姐好像也还没休息。”
陈琎摇头,眼神暗了暗。
“不用了。”
姜筠应该不想看到他。
那天夜晚,他已经走到楼道,姜筠忽然看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陈琎!”
楼道的声控灯亮了,他缓缓转过头。
昏黄的灯光映着她的脸,瞳孔很亮,和第一次见面时,她不加掩饰打量自己的表情很像。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望。
她站在上方,低头看他时是俯视的角度,说话时,她眼底的神情很真诚。
“突然想起来,我好像都没有好好和你道过歉,以前我那么任性,对你那么不好,还利用你去气他,分手那天,你说你再也不想看到我,我不知道你在瑶甘机场再看到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应该是不开心的吧,真是不好意思了,你花了那么多钱还要忍受我在你面前晃悠了那么多天。
但不管你怎么想我,最近这段时间和你相处得很开心,也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希望你以后能遇到真心喜欢你的人,我也会……好好生活的。”
这是像道别一样的话。
好像他们之间再也不会见面了。
声控灯灭了,楼道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他嗯了一声,给这一切划上了句号。
转身的那一刻,他想,他好有什么用呢,她又不喜欢他。
温礼昂那么不好,她却那么喜欢。
回国的第十天,依旧忙碌,傍晚时分,他第十次开车经过姜筠的家。
这次,他终于下了车,站在楼下静静地看了一会姜筠养在阳台上的花。
不远处,似乎有人正在看他,转头看去,是一对中年夫妻。
男人穿着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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