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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善萱却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气愤:“那你又胡说什么要帮我和黎晗影在一起!”
“我是真心的啊。”
“他和我一起长大,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了,他也是我的哥哥。”
“爱一个人太累,我希望和我分开后,他能找到爱他的人。”
施愿偏过脸自下而上看她,用一种奇异的、似有魔力的引诱语气,“这辈子,除非你父亲忽然头脑开窍成为商业奇才取代黎家的位置,否则你再也不会找到比黎晗影条件更好的结婚对象。他那么英俊、温柔、包容,有黎氏的股份,还有体面、受人尊敬的工作。而且,我可以保证,你和他在一起,他只会让着你,迁就你,尽自己的全力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受气。”
“想开一点,现在已经不是封建社会,和我谈过恋爱,不代表他就贬低了价值。”
赵善萱将施愿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可笑的是,她恍然大悟的,竟然是为何每一个和施愿在一起的男人都爱她爱得要死要活。
她太懂得每一个人的弱点。
就连明知前情有多么荒唐,赵善萱的理智还是前后左右地摇摆起来。
她喃喃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爱他的人,有那么多……你不讨厌我吗?”
“不讨厌啊,这个圈子从来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作为领头人要想尽办法打压别人,维持高贵的地位。”
“而屈居下流者又要拼命往上爬,确保自己不再充当被人欺辱、整治、取笑的角色。”
施愿将十指交叠,这一秒的她不再是那个狂妄而浅薄的大小姐。
她充分表达着自己对于赵善萱的理解,如同老气横秋的野心家那般说道,“至于为什么选择你——其他都太怕我了,过于畏惧我,就不可能将这件事做好。”
赵善萱咬紧嘴唇,保持着沉默。
直觉告诉她,施愿抛出的橄榄枝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阴谋。
暗恋黎晗影的情绪又在角落里弱弱地提醒着,这样的上位机会恐怕这辈子只会有一次。
最后,她听见自己像咬住了鱼钩的猎物一样询问:“……你打算怎么帮我?”
施愿依旧是一副早知道会如此的表情:“我二哥身上最大的特点,就是很负责任,只要让他犯下对不起我,又不得不对你负责的错误,我们就能够达成各自的目的。”
第85章 我们公开关系
说起来很不可思议。
但黎晗影明确的认识到, 自己正在做梦。
而处于现在进行时的梦境,内容是他和施愿的婚礼。
恢弘而华丽的教堂,嘹亮而悠扬的管弦乐曲。
施愿挽着他的手臂站在教堂门口, 再穿过两侧空无一人的过道, 步步朝着神像下的司铎走去。
黎晗影不清楚为什么身处国内, 他同施愿的婚礼场景会是纯然的西式风格。
事实上, 他并不是个崇洋媚外的人。
在走近司铎的过程中, 黎晗影思考着原因。
许多画面在脑海中倒回, 最终追溯到他患病的少年时代。
那时候,为了掩人耳目, 黎见煦将他送出了国,而国内的黎氏集团尚有一大堆事务牵绊着黎见煦,不得已,黎见煦在陪伴他适应了几天生活环境之后,又匆匆坐飞机赶回去。
黎晗影身边的管家佣工,皆是意大利语为母语的白色人种,他们沉默地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只把黎晗影当成新的主顾,而对于他身后的家庭、背景、来历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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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这里,时间过得十分缓慢。
偶尔,在不需要上学和治疗的间隙,他会去庄园附近的教堂走走。
一位身穿庄重白袍的年长司铎接待了他。
他看着黎晗影站在神像之下,保持静默抬头的姿势,询问道:“孩子,你不进行祷告吗?”
黎晗影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是:“我不信仰你们的上帝, 也可以祷告吗?”
说完话,他转身离开, 并不期待司铎给予的答案。
后来,他又去了几次,他的沉默寡言,和立在神像下方一动不动的行径引得了司铎的好奇。
他们逐渐熟悉起来。
通过少量的对话,黎晗影得知,司铎曾经在他的国家待过几年,会一定程度的中文。
有了这个纽带,在内心不同常人的念头疯狂攀升的时候,他会选择将司铎当做倾诉对象。
再后来,他带着小福骨头去上学的秘密被人发现。
赶到意大利的黎见煦当众给了他一耳光,并办理休学,将他送进精神病院强制治疗。
进入精神病院之前,黎晗影最后一次去了教堂。
他的嘴唇苍白,一侧面颊红肿,身上是还未换下的学院校服,他前所未有的迷惘,重复着,问出头回与司铎相见时问出的问题:“我想为我的朋友祈祷,可我没有信仰,也能够祷告吗?”
最后一次,避而不答的司铎用中文回答了他。
他怜悯地说道:“孩子,神爱世人。”
将回忆中断,在体感漫长到过了一年的两分钟里,黎晗影和施愿终于来到主持婚礼的司铎面前——一样的庄重长袍,一样温和包容的眼睛,他年少记忆里的长者,岁月不曾给他凿下痕迹。
他作为婚礼的主持,带着略显哀伤的微笑站在他们前方。
空荡荡的教堂,似乎无人祝福,唯有司铎在轻声询问:“新郎,你是否愿意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从此与她缔结永恒的誓言?无论健康或者疾病,无论富有还是贫穷,都会爱她、尊重她、照顾她、包容她,永远对她保持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熄灭的尽头?”
黎晗影毫不迟疑地回答:“我愿意。”
轮到施愿时,她却同样毫不迟疑地挣开了黎晗影的手——哪怕黎晗影在发觉的一瞬间,就不管不顾她是否会疼痛,指节摁紧加重了力气,她依旧轻而易举地如同游鱼般从他掌心滑走。
教堂隐藏的暗门打开,或轻或重的足音踏了进来。
来的不止一人。
有他的兄弟,黎向衡、黎闻烈,还有他认识的人,容怀瑾。
再往后看去,那挨挨叠叠的男性身影,黎晗影也并不熟悉。
施愿迎着教堂玫瑰窗上洒落的彩色日光朝他们走去,未知落入了谁的怀里。
她转过头,朝黎晗影痴痴地笑,声调一如多年前的司铎。
她宣告道:“黎晗影,神爱世人,可你是罪人。”
“所以神不爱你,我也不爱你。”
黎晗影的面色仍然是平静的,可在听觉神经接收到这些话语的刹那,他倏忽感觉到了痛苦。
极度的痛苦。
他的皮鞋与地面焊死,无法抬起脚步,痛哭着朝施愿伸出手,乞求她不要丢下自己。
施愿却越走越远,直至不见踪影。
……
黎晗影从噩梦中猛然惊醒。
他的意思尚且迷蒙,唯一的反应,就是目光涣散地望着天花板嗬嗬喘气。
他尝到嘴里的血腥味。
似乎在哭求挽留施愿的行径里咬伤了自己。
然后,一张面孔压过房间的光影,闯进了他的眼睛里。
“宝贝,你终于醒了!”
是数日没有听见的亲昵称呼。
紧接着,一只雪白细腻的小手伸了出来,盖上他的额头。
施愿感受着温度,又撤回手贴了贴自己的额头,呼出一口气,“真好,烧也退了!”
家庭医生开的药和点滴起了作用,黎晗影差点转为肺炎的重感冒好了一些,但他的身体依旧没什么力气。他张了张嘴,如同劫后余生般察觉到施愿没有离开自己,展开双臂就想要拥抱她。
另一双属于男性的臂膀却在这个时候挤了进来。
“二哥,是想要坐起来吗?”
“我来帮你。”
“姐姐照顾了你好几天,自己也没什么力气,就别麻烦她了。”
黎闻烈的手臂穿过他的腋下,以不太温柔的姿势将他从平躺的状态变成靠坐在床头。
黎晗影的骨头被挤压得有些痛,他蹙起眉峰透过黎闻烈身体的缝隙去寻找施愿的面孔,才发现自己的床边有两把并排放的椅子,而且如同热恋中的情侣一般,挨得很近。
“Leo,你轻一点,没发现你弄疼你哥哥了吗?”
细心的施愿捕捉到他不适的表情,立刻嗔怪着拍了下黎闻烈的肩头。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没什么照顾病人的经验,姐姐不要对我那么严格——”
不复四人对峙的仇视和怨怼,黎闻烈重新回到了弟弟的角色中,而在他昏迷前夕,不肯见面、不接电话,也不回微信消息的施愿,同样回到了刚刚和他在一起的亲昵状态。
这是对的吗?
还是他仍然在做梦?
黎晗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施愿留给他的最后记忆,唯有彻夜冰冷的雨水,以及超出院墙的部分,从未亮起过的灯光。
黎晗影迫切地想要跟施愿说些什么。
但即便黎闻烈恢复到正常状态,有他这个第三者在,他们也不方便沟通。
于是,黎晗影请求道:“阿烈,我不想传染给你们,拜托你下楼去问管家要几个口罩。”
“好啊。”
黎闻烈应承得很快,不再如同护食的狗一般缠着施愿寸步不离。
卧室在十几秒后只剩下他们两人。
“对不起。”
“对不起。”
两声道歉几乎同时响起。
黎晗影的神色渗出一丝惊讶,而挑了一把椅子坐下的施愿诚恳地低着头,“我命人在几张牌上做了记号,本来就是冲着整赵善萱去的,可没想到她拿到了国王牌,还把我和你牵扯到一块儿。”
“我当时想着,如果我们接吻的事情传出去,指不定要闹出怎样的风波,我才和你在家里人面前确认了关系,正是大哥最看我不顺眼的时候,万一影响黎氏集团的形象,说不准他会杀了我。”
“我是真的害怕大哥,虽然这些年,我一直在硬着头皮跟他作对。”
“那天回到家里以后,我的心情也乱糟糟的,一方面讨厌自己的退缩,一方面又觉得伤害到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把手机关机直接睡觉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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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让你雨里等了一夜的。”
施愿断断续续的道歉十分诚恳,却又条理分明。
黎晗影想,在他昏迷的期间,这套说辞应当在她的内心重复预演了无数遍。
“一得到你生病的消息,我就什么气也不想生,什么事也不要想了。”
“脑子里只想立刻赶回来守着你,”
“……这些天,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所以,她真的没有看到自己发了十多条的微信吗?
她真的没有发现,自己打着双闪灯的跑车,在雨夜中一下一下地亮起。
较真,从来不是伴侣保持长久恩爱的前提条件。
黎晗影无谓去刨根问底。
他在施愿近乎哽咽的语调里又勉力坐起来了一些,想要拥抱她,却在直接触碰到她的手臂前收了回去,改为柔声安慰:“愿愿,你不要道歉,也不要难过,这件事是我的错。”
“我应该早点想好的。”
“就算还不到在你朋友面前公开的时候,我也应该早点想好对策。”
黎晗影从床头柜上扯出一张纸巾,怜惜而轻缓地放进她的掌心,“对不起啦,我还生着病,为了不传染给你,只好先保持足够的距离,宝宝,你用纸巾擦擦自己的眼睛。”
“我舍不得看到你哭泣。”
倒数唯二滴热泪滑落眼眶,施愿红着眼睛,抬起头时的模样像只胡萝卜被抢走的小兔子。
她问道:“明明是我做得太过分,就算这样你也不怪我吗?”
“不。”
黎晗影爱怜地看着她,“你只是睡着了而已,人困了就要睡觉,跟过不过分没有任何关系。”
事实上,黎晗影自认为并没有运用言语技巧,说些企图打动人心的甜言蜜语。
他只是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知施愿。
就如同他认为伴侣之间如果对方有所疑惑询问,就应该做到坦然无私。
他疲惫而明亮的眼光投射在施愿身上。
冰雪消融的彼此相望过后,她扑进了青年的怀里。
“我再也不想辜负你了——”
“我会改掉我的任性和坏脾气。”
她哽咽加深的语气里透出浓重的感情:
“……我们找个合适的时间,向所有人公开关系好不好?”
第86章 命定中的轨迹
为了照顾黎晗影, 施愿又在大宅住了几日。
说是照顾,但她几乎没有做过伺候人的活计,不过是每天陪着黎晗影说说话、看看电影。
生活难得有这样安宁的时刻, 似乎过往的所有隔阂, 都在相互的依偎间烟消云散。
黎晗影的身体底子很好, 三五日间就恢复了大半。
只是过年的假期马上就要结束, 黎向衡也于两天前回国。他短暂回了趟大宅休息整顿, 之后就马不停蹄回到了总公司, 召开关于三月份黎氏集团成立五十周年晚宴的重要会议。
尽管得到了想要的股份,但施愿没有立刻辞去在黎氏的职务。后续的计划决定着她必须待在黎氏集团, 参与到晚宴的流程中去,才能保证成功达成目标,不会出现偏差错漏。
看着黎晗影除了咳嗽以外,已经没什么严重的症状,她和黎晗影告别,说自己明天要去上班。
闻言,黎晗影虽有些不舍, 却也没有强留她在身边。
他沉浸在施愿营造的幸福假象中,本就好说话的性格变得更加宽和。
只是,在离开前,他委婉问起公开彼此关系的日子定在何时。
“就定在晚宴的当晚,怎么样?”
“我记得过往都会有一个大股东轮流上台发言的环节。”
施愿做出的决定如此大胆而任性,黎晗影看了她许久,才轻声开口:“这样的话,要是处理不好, 带给黎氏负面影响,引起股价动荡, 恐怕大哥更加不会原谅我们。”
“可你有没有想过?说到底,我们又不是真的兄妹乱/伦,我和黎叔叔之间不曾有过法律上的收养关系,他对外也一直宣称是受了死去好友的托付,才会帮忙照顾我这个没有亲人的遗孤。”
施愿本也没打算跟黎晗影公开,因此无论多么情真意切的谎言皆是手到擒来。
她倚靠在青年的臂弯间,柔声哄骗他:“离晚宴还有那么久,只要我们用心准备,将我们的感情好好渲染公关,总能引起那些不知情听众的感同身受,说不定还能变成一段美满佳话。”
“愿愿,你真的那么爱我……那么想和我公开吗?”
黎晗影像是收到了她言语间描绘的动人场景的蛊惑,呢喃着问出这个小心翼翼的问题。
“是啊,我想和你正大光明牵手在太阳底下。”
“我们又不是出轨,也没有偷情,我不想再这么步步小心、瞻前顾后。”
施愿将脸贴在他心脏跳动的位置,下了一剂猛药,“也许,我们可以直接宣告订婚。”
订婚。
这两个颇有重量的字眼传入耳畔,黎晗影的呼吸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他对施愿的拥抱忽然变得十分用力,用力到施愿的气息也跟着变得不稳。
“时间那么短,我都来不及定制两枚独一无二的戒指……”
黎晗影一时间陷入狂喜的自言自语。
“只是订婚呀,先买两枚戒指将就戴吧,等到了结婚,总可以留出时间慢慢定制。”
施愿听着他加快速度的心跳,面上做出跟他相似的向往模样,内里却像抽离了灵魂一般冷眼看着,最后又提醒道,“老公,为了确保能够成功,我们的计划千万不能告诉大哥。”
黎晗影的下巴落在她头顶的发旋,着迷地来回蹭了蹭:“我知道。”
……
年假结束的第一天,新家就在集团附近的施愿比黎向衡来得还早。
黎向衡乘坐电梯上楼,见到助理办公室里老老实实坐着的身影时,下意识驻步了一秒。
“她什么时候来的?”
站在长廊里,黎向衡低声询问身后的江敞。
江敞调出打卡记录一看,回话道:“七点出头就到了。”
施愿察觉到玻璃墙外的动静,抬头正好与黎晗影四目相对。
没有过多犹豫,她起身走到门边,向两人问好:“黎总早,江助早。”
相较往昔,施愿的态度变得客气疏离。
只是此刻的黎向衡没办法分出心神去留意这些细枝末节。
看到施愿,他总会想起那日的口不择言。
连带着侧脸已经好了的红肿,又仿佛匍匐在皮肉深处隐隐作痛。
刻在骨子里的绅士礼仪告诫着他,应该就过分的言语向施愿道歉,但每每想要开口,施愿为了和黎晗影在一起而做出的倔强姿态,以及黎晗影揭破他藏起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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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内裤的一幕,又会浮现在眼前。
复杂的心绪致使黎向衡转过与施愿相视的双眼,
他微不可察地颔首,然后朝着走廊深处的总裁办公室走去。
“把集团晚宴的辅助工作交一部分给她吧。”
走到施愿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位置,黎向衡才像是刚想起无关紧要的事一般,吩咐江敞道。
话音未落,他又目视前方,很快为自己的行为补充了一个看似公正的理由,“关于场地布置、装饰摆放之类的工作,都可以。她大学是学艺术的,这方面倒是挺擅长。”
黎向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无论怎样都不会得到施愿的好脸色,背后做一万件事都不如在她面前,用实际态度服一次软来得更有效,他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却仍然别扭地、笨拙地渴望着某一天她会知晓。
江敞垂下头,恭敬说道:“好的,黎总,我知道了。”
……
二月剩下的日子,黎向衡和施愿除开公事,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交流。
施愿借助工作熟悉晚宴的各项流程,计划着何时更方便下手。
而黎向衡则时不时收到,他派去日夜监视在施愿新家附近的眼线的报告。
那些报告的内容大差不差,但每听一次,黎向衡都会忍不住怒火中烧。
顾忌着三方感受,黎晗影病好后出门,都会借口为去学院给学生们辅导竞赛课程,但每一次眼线都能准确无误地看到他开车进入施愿所在的小区,有时候午饭结束就走,有时候则待在很晚。
除了没有住在一起,他们的关系跟新婚夫妻又有什么区别。
监视者日复一日的报告里,黎向衡感觉到名为理智的弓弦,正在一点一点绷断。
就这么相爱吗?
就非要在一起吗?
这世界上的男女如同沙漠里的砂砾一般数不清,明明随便选择一个就能开启一段正常有序的关系,却如此不顾一切,变作滔天的海浪将所有相关的人事通通席卷其中。
受到嫉妒和阴暗之火的灼烧,黎向衡从意大利时就患上了的失眠症逐渐严重,在每个不为人知的晚上,他的手指握着丝质布料,迸起的青筋在单薄的阻隔之下悍然跳动。
攀升到极点过后,他又深深厌恶着自己狂乱无状的爱意。
……
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生活,终于来到了三月。
还有几天就是黎氏成立五十周年的晚宴。
收到赵善萱主动发来的、想要再谈一谈的消息,施愿电话告知黎晗影今天自己不回家吃午饭,要和凑巧来到集团附近办事的许沁月相约去吃个午餐。
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开始,她直奔微信上地址定位的法国西餐厅。
“怎么样?”
“我给你的最后期限快到了。”
“如果还没有想好,这件事也只能作废。”
餐厅顶端的穹顶包间里,施愿屏退了在旁独奏大提琴的乐手,面色平淡地询问。
在出发前,赵善萱确定自己已经想好。
但此时此刻,面对施愿如有实质的视线,她又犯起怵来:“你确定这样真的能成功?”
施愿目不斜视:“你说的成功指的是什么,如果只是要黎晗影对你负责,那我有把握能够成功,但如果你想要黎晗影对你负责的同时将你爱上,那就要看你的手段了,我实在无法保证。”
彼此成为盟友,赵善萱也习惯了施愿这种总带着锋芒的言辞方式。
她被激起斗志,表情呈现出不认输:“感情我当然自己会培养,我只要你帮我推开那道门!”
“Good girl.”
施愿称赞她一句,语挚情长地说道,“只要你满心满眼都是他,我可以保证你们会很幸福。”
毕竟黎晗影隐瞒过往病情,装软件监视她,全然出于内心的不安全感和过度占有欲。
她不爱黎晗影,所以无法满足黎晗影对于伴侣关系的全部需求。
而赵善萱并不花心,对待感情也专注如一,她越看越觉得登对。
一步一步计划着要把自己的男朋友送到别的女人手里,施愿心如止水,甚至有种如释重负感。
“该说的我也都和你说了,我和黎晗影之间的纠葛,以及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现在就给我个答案吧。”
即使在逼迫人做决定的时候,施愿用的依然是不疾不徐的语气。
她坦荡地望着赵善萱,微光盈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对于黎晗影的爱意。
也正是这个淡漠无情的眼神,终于致使赵善萱下定决心。
“……好,我答应你。”
她逆着午间洒落的日光,一字一顿说得很慢,“你说得对,黎晗影不是经手几次就渐失价值的商品,相反,就算你不要,他也是那么的奇货可居——爱不爱情的,有最好,没有也罢,我已经不指望了,我只知道,他站在我身边能给我增添光彩,就像一条戴在脖颈上的、价值连城的项链。”
在赵善萱的想法表达完毕后,施愿看了她很久。
无关性别,任凭是谁被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都会感觉到不好意思。
理智、决绝和清醒逐渐从赵善萱的脸上褪去,她别扭地拧眉,询问施愿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施愿笑了起来。
那是这几次的私下见面里,她第一次展露真心的笑颜。
她缓缓说道:“你看,就跟我最开始说过的一样,其实我们从来都很适合当朋友。”
第87章 必须和他分手
与赵善萱告别, 还有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施愿没有选择把车开往三公里之外的家,而是径直回到了公司。
她站在助理使用的厕所镜子前,补充着用餐时掉了一些的唇釉。
不多时, 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掐准时间震动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来电备注, 施愿没有任何意外。她想到自己乘坐电梯上来时, 江敞和周颂宇的助理办公室大门还关着, 显然是还没回来, 于是打开免提:“老公。”
“愿愿, 午饭吃得开心吗?这会儿是在餐厅还是公司?”
自从知道黎晗影在她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软件后,听到这种询问在哪儿的问题, 施愿总是情不自禁想翻白眼。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看破不说破的厌烦眼神,言语间还是同他虚情假意地说着:“挺开心的,不过那家餐厅的招牌菜,已经被其他客人提前预定完了,这次去没吃到。”
黎晗影从来事事有回应,闻言立刻主动开口:“那下次我陪你去吧。”
“好啊。”
施愿说着,将唇釉最后一笔涂完, 又将溢出唇边的颜色用指腹轻轻擦掉。
她毫不迟疑的态度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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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晗影很是欢喜,语调越发和煦:“那晚上回家吃饭吗?”
“当然。”
施愿隔着手机亲了他一下,不吝啬于各种情话,“都半天没见面了,好想你,老公。”
补完妆,准备离开,她随即把手机调回听筒模式, 和黎晗影小声说着话,脚步逐渐远去。
直至声音再不可闻时, 静寂无声的厕所才从属于男性的那头走出一个身影。
黎向衡想,有时候命运就是充满巧合。
自己办公室的洗手池好巧不巧在今天发生故障。
而在助理使用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又好巧不巧听到施愿在打电话。
语调亲昵的“老公”,以及那头黎晗影如同贤夫良父一般的关切萦绕在耳畔,让他连日来因着失眠本就隐隐作痛的额头血管,更是猛烈地跳动了几下。
已经过了快一个月。
转让协议生效,百分之五的集团股份早在法律见证下顺利完成了交接。
黎向衡原本在等待着自己不出手,就能收获黎晗影失去利用价值被甩的消息。
可现在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他突然对坚信的这一点产生了怀疑。
施愿该不会和黎晗影,真的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吧?
只要稍微联想一下两人结婚生子的美满画面,黎向衡的拳头就紧紧握了起来。
面前打开的水龙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蓄满了大半个水池。黎向衡的目光悄然向下,看着水面倒映出来的、眼神阴鸷的自己,积累诸多时日的情绪倏忽在这一刻挤压到极致,简直快要爆炸。
为了将其冷却,他猛地把头扎入了清水中。
冬日里寒冷的水流冲过郁气沉沉的轮廓,即将窒息之时,黎向衡的心里有了决定。
……
午休结束时,施愿也结束了和黎晗影漫长的电话。
她揉了揉眉心,准备开始工作,办公室的大门却被敲响。
不知何时回到公司的江敞同她说正在进行的晚会建设事宜,需要她去跟黎向衡汇报一下。
施愿回想上一次和黎向衡单独相处,似乎在过年以前。
她的职位美其名曰“贴身助理”,实质上的工作内容不过是帮着周颂宇和江敞打打下手。
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单独负责的项目,需要对顶头上司直接报告。只要黎向衡不想见到她,一整天除了上下班会路过她的办公室,其他时候他们都不会有接触的机会。
要问询晚会的进展情况,自有总负责人对黎向衡报告。
让她来,显见不同寻常。
走在前往总裁办公室的廊道上,施愿暗暗思考着黎向衡的目的。
将她送到黎向衡面前,退出的江敞识相将大门带上。
色调极简的办公室内,施愿垂着眼睫,有条不紊地报告着进度:“晚宴使用的酒店场地都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也得到了总负责人的认可,黎总可以抽个空闲的时间,再过去亲自确认下。”
黎向衡安静翻阅着手里的报告。
似乎将她的话语听了进去,又似乎没听。
几分钟过去,施愿把脑子里能想到的、跟工作有关的内容都详述了一遍,黎向衡还是不接话。
眼见就要冷场,下一秒,她看到黎向衡屈指将鼻梁上的细边眼镜摘下,拿起专用的擦布细致地擦拭着,脸也不抬地慢慢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阿晗分手?”
好吧,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问题。
施愿的心中一片了然的平静。
冷战这么些时日,黎向衡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吗?
或许是彼此之间最核心的冲突即将得到解决,如今再面对黎向衡的质询,施愿已经缺少了许多一开始的争强好胜,她不打算将自己的计划泄漏赵善萱以外的任何人,于是心平气和地说道:“这个问题,无论黎总再问多少遍,我的答案都是一样,我不会跟黎晗影分手的。”
黎向衡的目光动了动。
如果不是在意大利时,派去跟踪施愿和容怀瑾的保镖,提到了他们私下找过了曾经负责过黎晗影班级的老师,黎向衡也很难想象到,这竟然是已经知晓秘密的施愿所表现出来的状态。
当初他在放出绝对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狠话后,迟迟没有采取手段,依仗的这是这点。
黎向衡清楚施愿的性格,就算黎晗影是个毫无污点的正常人,她都迟早有一天会腻味。更何况黎晗影的身上还伴随着过度的掌控欲,年纪轻轻就做过不少骇人听闻的行为。
然而等了又等,等到耐心尽失,他等到的依然是这样的答案。
卫生间里设想的一切得到证实,黎向衡的目光暗了下来。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陷入被动,必须采取手段,于是决定开诚布公:“不分手,你还想从阿晗身上得到什么?在意大利的时候,你和容怀瑾一起不都查清楚了他过去的秘密?”
“你应该明白,你这样的女人并不适合他,如果太过贪得无厌,小心引火烧身。”
黎向衡的话,令施愿游刃有余的笑容凝固在唇边。
她自以为背后的手段做得聪明,将黎晗影瞒了过去。
结果发现黎晗影在她的手机上装了定位。
她自以为假装一无所知和黎晗影把戏接着演下去,就能成功把他甩掉。
结果处心积虑想要让她失去一切的黎向衡,也发现了这个秘密。
要是黎向衡直接把秘密摊开来,所有人的关系走向会变成什么样,施愿不敢设想。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感觉到身体一瞬间翻涌起令人牙关打战的含义,勉力克制着,瞳孔聚焦盯住他的眼睛。
黎向衡放低声音:“很早,你去见彼德·威尔逊的那天我就知道。”
既然这么早,黎向衡要把股份转让给她,他怎么不当众揭穿?还是两人在书房密谈的时候,他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黎晗影,而黎晗影出于某种目的,依然装作不知道,和她继续过下去。
不过很快,黎向衡接下去的话,就打消了施愿的疑虑。
他冷淡地宣告着:“这件事,我没有和阿晗说起,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我同意他转让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代替父亲作为对你的补偿。但倘若你执意不肯跟阿晗分手,我会公开这个秘密。”
黎向衡的警告传来,施愿无动于衷,甚至有些想笑。
她该感叹这就是亲兄弟吗?
你瞒着我,我瞒着你,以为凭借手上拥有的东西就能掌控她,却落到反被她利用的地步。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我和黎晗影在一起,除了薛定谔的公开会影响黎家形象以外,黎总那么强硬的阻止到底是在介意什么?是因为自己这些年来总是形单影只,所以也见不得别人好过吗?”
她的视线并不退让,涂着玫瑰色唇釉的小嘴喋喋不休地张合着,一口一个“黎总”,不再称呼“大哥”,也不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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