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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就看出这是那把骨刃制造出的伤口, 不免一阵心惊,刀口割得极深,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愈合, 还在往外渗血。
双手手腕各有一刀,伤口附近的皮肤泛着青白,已经没什么血色了。
闹了半天是这家伙割脉放了血,才把自己搞成这样子的。
“……你没事放自己的血干什么?”祁雁赶紧扶他在床上躺下,在床头桌子上找了一卷干净的绷带,给他包扎伤口,“割得这么深,连你的虫子也治不好了?”
“我的血可以催使蛊虫快速生长,”苗霜躺下以后,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缓解了一些,总算是有力气说话了,“不然你以为这个季节,哪来的那么多虫子?”
回想起刚刚铺天盖地的虫潮,祁雁还有点头皮发麻:“所以你院子里培养的那些蛊虫是……”
“当然是为了今天,你该不会以为是给你准备的吧?”这种时候了,苗霜还不忘调侃他,“你要是能承受得住那么多蛊虫,都能代替我当这个大巫了。”
祁雁手上加力,将绷带绑紧,苗霜不满地看向他:“你不帮我包扎也行,等一会儿就自己痊愈了。”
“压迫有助于止血,”祁雁面无表情道,“你已经失血过多了,能少流一点是一点。”
苗霜看着自己双手手腕的蝴蝶结,表情十分微妙:“你们军营里也是这样包扎伤口的?”
“很显然你是特例。”
“……”
祁雁:“准备了这么多天,制造了这么大一场幻术,还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就为了吓唬那些苗民?”
“当然不止,我还杀了其中一位长老,以及他手下的亲信。”
“为什么不把另一个也杀了?”
“总要有人继续承受这份来自‘神灵’的怒火,不需要多久,在神怒中幸存下来的人就会自发地讨伐他,将他送上绝路,这样,人们就会认为自己是在主动补救平息神怒,而非被动承受。”
“在他们互相撕咬的这段时间里,你我都是安全的,将军。”
祁雁抿了抿唇。
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苗霜这个人实在很懂得转移矛盾,用蛊虫杀了所有反抗的人的确更直接,但这样一来,剩下的人也会惶惶不可终日,唯恐神怒降临到自己头上。
恐惧会生出猜忌,猜忌生出反叛,强权之下不会有永久的安宁,镇压与安抚缺一不可。
对这些苗民来说,向盛怒的神灵证明自己的虔诚,得到神灵的宽恕,亦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抚。
短时间内……不,应该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会有人再敢来找他们的麻烦。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祁雁说,“要喝点水吗?”
“要。”
祁雁给他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唇边喂他喝下,想起刚刚跑进来又跑出去的圣子,忽然发觉哪里不对:“为什么圣子没被你下的毒影响?”
“自然是因为我提前给他吃了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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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雁难掩错愕,“所以你只给他,不给我,你是存心把我一起毒了?”
苗霜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也不反驳。
祁雁心里刚涌起的那点心疼又被浇灭,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自己身体不舒服,就想折磨我?”
当初命蛊反噬的时候也是,一定要他跟着他一起疼。
“那不然呢?”苗霜理直气壮,“我不舒服,凭什么你能舒服?”
祁雁活活被他气笑了。
苗霜翻了个身,抬腿搭上对方骨折过的小腿,用力夹紧:“谁准你私自拆了夹板的?”
才愈合不久的骨伤哪里经得住他这般折腾,祁雁疼得轻抽冷气,很想把腿收回来,又怕硬拽反而别断刚长上的骨头,只得咬牙忍了:“……是你提前布置不跟我说,我以为那些苗民要冲进来,不得不寻些东西防身。”
“就凭这几片破竹子?”苗霜又摸出了骨刃,将剩下的竹片也削得七零八落,“将军还真是艺高人胆大,我都有点好奇了,或许我不该阻拦他们,就该放他们冲进来,看看你这手无寸铁的半截人在他们手里能活多久。”
祁雁:“……”
他原本只拿了一片竹子,剩下的还能重新绑回去,这下好了,被苗霜削得一片都不剩。
“不过看你这上来直取人命门的样子,真能让你杀上几个也说不定,”苗霜将一片削尖的竹子递给他,“不妨试试这个,看能不能捅穿我的脖子?”
祁雁将那竹片打落在地,不太自在地别开眼,被误会让他有些烦躁:“我没想杀你,只是没第一时间认出是你。”
“将军和我当了这么久的患难夫妻,连我的敏|感点在哪都一清二楚,居然辨别不出我的气息?”
祁雁呼吸一停,莫名回想起那微韧的一小块与众不同的触感,耳根不可抑制地烫了起来,眼神躲闪:“你能不能……不要总把这些话挂在嘴边,谁让你非要给我下毒,我看不清也听不清,怎么分辨出那是你?”
“只是这样就分辨不出?”苗霜眯了眯眼,似乎很不满意,“我即便不用眼睛不用耳朵不用鼻子不用蛊虫,也能判断出你是你,哪怕你碎成了渣,我也分辨得出那是你的渣,不是别人的。”
祁雁:“…………”
他自是不信有人能有这种本事,只当他在无理取闹,冷淡道:“你该休息了。”
“将军还是该多练练,别总把希望寄托于你那虚无缥缈的内力,万一你恢复不了呢?”
祁雁皱眉:“你明明答应我……”
“我只答应治好你的腿,让你变回一个健全人,至于其他的,我可没担保过。”
苗霜说着翻了个身,大概是真的打算睡觉,不再搭理他了。
祁雁沉默下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手腕上狰狞的伤疤提醒他,这双手曾经受过怎样严重的伤势。
能恢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这双腿亦然。
他的确没资格要求苗霜给予他更多,是这段时间逐渐恢复的身体给了他过高的期待,让他产生了不切实际的贪望。
苗霜其实完全没道理在他身上下这些功夫,他不知道他是想将他变成人傀,还是真的想要助他取代季渊,如果是前者,那么治好他的腿应该就已经达到他的预期,如果是后者……
这个家伙究竟为什么对他有这样的信心?
想让大雍换个皇帝,想给族人争得不一样的未来,他去选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岂不更好,比如某个封地的王爷,比如那些拥兵自重的节度使们。
任何一个都比他更有可能翻了这大雍的天,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一个一无所有的废人,到底哪一点入了苗霜的眼?
祁雁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自己挪上轮椅,看了眼地上已经碎成一条一条的竹片,打算重新找点东西固定小腿。
正要离开,又听见苗霜的声音:“你的骨头已经长好了,没必要再绑,除非你用锤子敲,否则断不了,再不按摩肌肉会萎缩得更严重,你自己看着办吧。”
祁雁回过头:“你没睡?”
苗霜把被子往上拉,盖住脑袋:“睡了。”
祁雁:“。”
他转动轮椅离开了房间,一出门就碰上来给他送药的向久,向久张嘴要说话,祁雁急忙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声点,”他回身关上门,“你阿那累了,要休息。”
“哦,”向久立马换上了极小的音量,用气音对他道,“我把药热好啦,你趁热喝。”
祁雁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今天不用吃梅子了,你去玩吧。”
向久点了点头,跑下了楼梯。
外面的幻术已经消失,附近一片安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院子里空了的虫罐证明那遮天蔽日的虫潮并非幻觉,向久在附近转来转去:“奇怪,小白去哪里了,刚刚还在的……”
祁雁叫来明秋明冬,让他们帮忙烧了些热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他忍着疼按开了小腿的肌肉,回到房间,又从苗霜的诸多首饰里找了根银簪,慢慢束好了头发。
铜镜中映出他的面容,不算清晰,但也能看个大概,他视线下移,落在喉结边的小痣上。
这东西好像还和第一次看到时一模一样,并没有变红。
可之前他明明……
怎么回事?
第35章 第 35 章 身体撑不住就别逞强了,……
祁雁有些不敢相信地摸了摸那颗小痣, 或许因为没有带着敌意,这一次蛊虫并没逃走。
究竟是情蛊没对他起作用,还是苗霜在骗他?
祁雁搞不清楚, 他死死盯着铜镜里的蛊虫,手指慢慢伸向桌上另一支簪子——
指尖触碰到簪身的刹那, 蛊虫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
罢了。
看来这只虫子当真不受苗霜控制,而是他一旦生出想要剜掉它的心思, 蛊虫就会自动逃跑。
真是比苗霜这个人还难搞。
*
“我们得赶紧把这件事禀报给陛下。”明冬将封好信纸的竹管绑在信鸽腿上,就要将它放飞。
“等一下!”明秋急忙拦住他,一把抓住了正要起飞的信鸽,“这里太显眼了,那些苗民才刚下山,万一被发现就糟了,我们去隐蔽一点的地方。”
“好。”
两人踩着陡峭的山路,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隐蔽之所,并没注意到旁边的草丛里爬过一条赤色眼眸的白蛇。
白蛇在植被和碎石间穿行而过, 两人的身形映在它红玛瑙般的眼眸中,它看到明秋抓住信鸽, 用一支外观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竹管替换了信鸽腿上的那支,速度极快,明冬丝毫没有察觉。
“就在这里吧。”明秋停下脚步,托起信鸽将它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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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信鸽飞远,明冬松了一口气,还对刚刚看到的一幕心有余悸:“这大巫也太可怕了, 陛下放他回来真是正确的决定吗?”
“陛下的决定,咱们还是不要随意揣测了吧,”明秋说, “咱们只要完成陛下给的任务就好了,现在祝公公死了,只剩我们两个。”
“你说得对,可这些天大巫一直不让我们靠近,除了偶尔让我们烧烧水,收拾桌子,其他都不要我们伺候,你说他是不是察觉什么了,故意躲着我们?”
“不清楚,”明秋说,“我们只能想办法离他更近些,探听更多的情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也好,我实在有点怕他那些虫子,”明冬搓了搓胳膊,望向远处绵延的山脉,“你说,我们要是完成任务回去,陛下真的会赏赐我们吗?”
“肯定会吧,陛下金口玉言,怎会吝啬一些赏赐。”
明冬眼中流露出憧憬:“我要是也能爬到祝公公那个位置就好了,这样就再也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再也没人能欺负我。”
“嘘,”明秋忙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慎言,万一被人听去就糟了,我们只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安安稳稳度过这段时间,别去肖想那许多。”
“这里离帝都三千里,不会有什么人听到吧……”明冬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别说是人,连个鬼影子也没有,“明秋,你难道真的不恨祝公公吗?他打你打得比我还狠,你就真的不想往上爬,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都被我们踩在脚下?”
明秋叹了口气:“从入宫的那一天,我们就已经身不由己了,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未可知,明冬,你这些话跟我说也就罢了,千万别告诉别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明冬垂下眼帘,“也不知道大巫什么时候才能取出圣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总觉得祁将军的状况好像越来越好了,大巫真的打算取出圣蛊吗?他该不会是在骗陛下吧?”
“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他不敢吧。”
“也是……”
*
信鸽从他们手中飞离,在山中远远地盘绕了一圈,又飞回苗霜的住所。
窗外传来振翅之声,苗霜猛地睁开双眼。
祁雁也听见了这动静,抬头就看到苗霜坐起身,将手伸出窗外。
信鸽正在窗外咕咕叫着走来走去,他一把将信鸽抓进屋,关上窗户。
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因为突然起身而加重,他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能重新看清眼前的东西。
“这是驿站的信鸽,”祁雁转动轮椅来到床前,“谁放飞的,怎么会飞到这里?”
“用了一点小手段,”苗霜解下信鸽腿上的竹管,“看来那两个小太监迫不及待要给陛下通风报信了。”
祁雁忙阻止他:“等等,先别打开,这东西用特殊方法封过口,封好后再拆开一定会留下痕迹,会被陛下发现。”
苗霜将竹管放在光线下看了看,上面果然有一层封蜡,又凑到鼻端闻了闻,不是普通的蜡,应该是用什么特殊成分制成的,难以仿制。
“还挺谨慎,”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不过这可难不倒我。”
说着,他掌心出现了一只比头发丝还细小许多的透明小虫,顺着竹管上肉眼难辨的微小缝隙慢慢爬了进去。
苗霜轻轻转动竹管,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会儿,表情变得十分微妙:“有趣。”
祁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只爬进爬出的小虫,难掩心中震撼:“你能通过这虫子看到里面的东西?”
“自然。”
祁雁看他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你真的还是个人吗?”
“哈?”苗霜感觉他这反应十分好笑,“你也可以当我不是,难不成比起人,将军更喜欢和虫子做|爱?”
祁雁:“………………”
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厌恶道:“别说这种恶心的话。”
苗霜对此嗤之以鼻,正在这时,刚关上的窗子又被什么东西从外面顶开,消失已久的白蛇再次出现,从窗缝里爬了进来,被挤成了扁扁的一片。
苗霜将它接在手中,摸了摸,白蛇又恢复成细长的一条。
“有正门不走,非要走窗户?嗯……什么?”
白蛇嘶嘶吐着蛇信,一人一蛇也不知进行了一番什么交流,苗霜唇边笑意扩大:“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祁雁已经不想再听他继续卖关子:“明秋明冬到底向陛下汇报了什么?”
“这信中说,苗民动乱,质问大巫为何会与汉人成亲,为何将祁雁将军带回苗疆,认为大巫违反族规,应被惩罚,但大巫向苗民解释,和祁雁成亲只是权宜之计,目的是为了从他身上取回圣蛊,安抚住了苗民。”
祁雁皱眉:“什么?”
“很意外吧?”苗霜将封着信纸的竹管重新绑到信鸽腿上,在它被白蛇扑咬前,及时将它放出了窗子。
信鸽扑棱棱飞走,白蛇看着逐渐远去的猎物,十分扫兴地钻进了苗霜袖口。
“这两个小太监……竟会向着我们说话,帮我们圆谎?”祁雁将信将疑。
“不,是一个,”苗霜道,“刚才小白告诉我,它看到他们放飞信鸽时,明秋替换了原本由明冬绑在鸽子腿上的那一份信件,我猜明冬的那一份,应该是据实上禀。”
祁雁眉心微蹙,手指摸了摸轮椅扶手。
这两个小太监居然也不是一条心吗?虽然上次苗霜的确对他们进行了策反,但一边是皇帝,一边是已经被废的将军,明秋应该完全没道理帮他们才对。
“除了这封信,他们没有再传别的东西出去?”他问。
“这山上的任何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两个小太监,还没那等本事。”
祁雁:“你确定你的蛇没有看错,换掉信件的是明秋,不是明冬?”
苗霜终于被他问得不耐烦了,啧了一声,用骨刃抵住他的脖子:“你这人真是烦人,你究竟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的蛊虫?要不要我现在催动金色虫子,让你看看我的蛊虫究竟靠不靠谱?”
“谨慎一点总没错,”祁雁面不改色地拨开他的骨刃,顺势握住了他冰凉的手,“那就很奇怪了,上次倒戈的是明冬,坚决要完成任务的是明秋,难不成,他是故意演给明冬看的。”
苗霜尝试抽回自己的手,没抽动,祁雁又将另一只手放上来,将他的手完全覆盖住。
苗霜:“……”
“这个明秋很不简单,”祁雁说,“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不可轻信。”
“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接近我们了……你把手放开。”
“你失血过多,还是躺下休息吧,”祁雁善意地提出建议,看了看他腕上洇血的绷带,“你的伤好像还没好,低温会让你的虫子失去活性,影响伤口愈合,我帮你暖着,应该能让你好过些吧。”
苗霜被他这番话说得浑身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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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了,难受得要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药方是你自己配的,药是圣子热好端给我的,应该没有吃错。”
苗霜:“……”
“中午需不需要让厨子改善一下伙食,做道熘肝尖,给你补补血?”
苗霜本来就头晕,一听熘肝尖,更是恶心得快要反胃,他猛地站起身来:“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你敢给我吃这些恶心的东西,我就让虫子吃了你。”
话音才落,更加剧烈的晕眩接踵而至,尽管他努力维持,还是忍不住身形一晃,完全站不稳了。
手还被祁雁握着,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一头栽进对方怀里。
祁雁稳稳将他接住:“身体撑不住就别逞强了,夫人。”
第36章 第 36 章 你的性命,我暂且替你保……
苗霜眉尾跳了跳。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 却被祁雁牢牢困住,失血过多的身体虚软无力,竟挣脱不开。
祁雁把他放在了自己腿上:“夫人想去哪里?为夫可以带你去。”
苗霜:“……”
他微微眯眼, 眼神不善地看向对方,他可没感觉到附近有其他人在, 姓祁的不是在演戏,纯纯恶心他。
他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 嘴唇抵在他耳根:“将军真是小肚鸡肠,不就是说了句你和虫子做|爱,至于这么报复人吗?”
“报复?夫人说笑了,为夫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祁雁放开他已经捂热了些的手,又去捂另一只,“夫人为了保护我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为夫很是感动,自当回报夫人。”
“……保护你?”苗霜挑了挑眉, “你可别自作多情了,将军, 这是我苗寨内部的事,和你没一点关系。”
没对方的体温捂着,被放开的那只手又觉得冷,干脆塞进了他衣服里。
祁雁也不纠正他的嘴硬,忽然压低了声音:“你为何不跟那些苗民说圣蛊的事?若你按明秋信中说的做,真能安抚住他们也说不定, 何至于……”
说着,轻轻抚上对方腕间的绷带。
苗霜十分困倦,也懒得再跟他拌嘴, 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休息:“你是不是演着演着,把自己都演信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圣蛊,那些苗民不知道,难道长老还会不知?”
“圣蛊自始至终不过是场骗局,是款首稳定人心的手段罢了,苗民对圣蛊深信不疑,就能空前团结,为他所用。”他道。
祁雁:“我知道,但你就拿圣蛊来做文章,长老也不敢拆穿你,一旦他们承认圣蛊不存在,苗寨必将人心大乱,那样就更没办法把你这个大巫拉下马,所以他们即便知道你在说谎,也只能忍着恶心吞下这口苍蝇。”
苗霜猩红的眼眸注视着他的侧脸,似笑非笑道:“我发现你真是有点恶心人的本事,以前打仗时,也常用这样的手段恶心敌人?”
“那倒没有,不过近墨者黑罢了。”
“哈,”苗霜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墨”指谁,皮笑肉不笑地一扯嘴角,“确实可以这么做,但终究没法交代,别忘了我的任务是从你身体里取出圣蛊,献给大雍皇帝。”
他的手伸进了祁雁衣服里,指尖在他胸前慢慢画圈,最终落在心口:“到时候我真献出‘圣蛊’,长老们就又能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并且这一次会得到所有人支持。”
“我可不傻,将军,”苗霜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到那时候,你的伤也治好了,‘圣蛊’也取出来了,我被族人讨伐,而你就能假死脱身——你想得不要太美,我绝不可能给你这个机会。”
祁雁抿了抿唇,别开脸:“为夫没那意思。”
苗霜又强行将他扳回来,迫使他看向自己:“那你心虚什么?我说过了,这辈子你都别想从我身边逃离,就算是死我也会拉你一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祁雁无话可说,看向他不断开合的嘴唇,因为失血,唇瓣的颜色比平常寡淡许多。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果然不出所料,嘴唇的温度也比平常略低,触之微凉。
柔软的唇瓣被拨弄,苗霜不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探出舌头舔了舔,舌尖刚好擦过对方的指腹。
湿热的舌尖扫过指腹的薄茧,舌头上的细小颗粒与粗糙的茧子摩擦,那一瞬间不知是谁的感觉更明显,略微的停顿过后,两人一个收回了手,一个收回了舌头。
“将军这是在干什么?”苗霜歪了歪头,十分好笑地看着他,“趁人之危吗?”
“没有,只是……”祁雁也说不清自己刚刚的冲动从何而来,他轻咳一声,要将苗霜放回床上,“你好好休息。”
刚刚还不想被他抱的苗霜现在却又不想下去了,勾住他的脖子不撒手:“抱都抱了,你身上还挺暖和的,就这样待着别动。”
祁雁:“。”
苗霜不肯下去,还把自己蜷缩起来,两只脚蹬住一侧的轮椅扶手,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塞进他怀里取暖。
祁雁被他压得大腿很疼,皱了皱眉,终究是没推他下去。
苗霜很快缩在他怀里睡着,祁雁摸了摸他清瘦的脚腕,转动轮椅一侧的轮椅,面向铜镜。
喉结边那颗小痣还是没有变红。
祁雁若有所思,就这样抱着他一直到中午,半边身体都被压麻了,苗霜才终于睡醒。
小太监提着食盒进来,给他们送午饭,苗霜懒洋洋地从祁雁身上下来,才起身,就看到对方头上眼熟的发簪。
桌上的首饰果然少了一支,苗霜眉梢微挑,拆下双手绷带,腕上的伤口已然愈合,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头还是晕,但相比早上已经好了太多,现在他饿了,想吃东西。
饭菜已经摆好,他挥了挥手让小太监退下,先给自己盛了碗汤。
祁雁停在他身边的位置,主动帮他盛饭,问道:“圣子呢?”
“圣子已经用过午饭了,”走到门口的明秋回头应道,“刚刚奴婢见将军和夫人在休息,没敢冒昧打扰,圣子喊饿,奴婢便擅作主张,先伺候圣子用饭了。”
祁雁看他一眼:“知道了。”
明秋微微欠身:“奴婢告退。”
苗霜喝了口热汤,发冷的身体总算回暖了些,白蛇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桌,在桌上缓慢游走。
它来到一盘红烧鱼旁,盯着里面的鱼直吐信子。
看到这鱼,祁雁顿时回想起之前向久说过的话,把那盘鱼往苗霜跟前推了推。
苗霜瞄了一眼,没搭理,也没动筷。
他对那盘鱼爱搭不理,白蛇却兴致盎然,昂着脑袋等待投喂。
这家伙究竟哪里像喜欢吃鱼的样子了……
祁雁还是不死心,忽然他拿起一双干净筷子,挽高袖口,小心拆下了鱼腹最嫩的那块肉,一根根剔去大刺,而后将一块完整的鱼腹肉放进苗霜碗里。
苗霜盯着碗里的鱼肉看了三秒,夹起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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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
祁雁沉默。
所以从不吃鱼,只是因为懒得挑刺吗!
他简直啼笑皆非,又把另一边的鱼腹肉拆下来,苗霜又吃了。
耐心剔去小刺的鱼背肉,苗霜也吃了。
眼看着剩下的鱼肉越来越少,白蛇急得不行,吐信的频率越来越快,好像快要说人话了。
“行了,”苗霜终于开口,“差不多得了,剩下的你不吃就拿去喂蛇,一顿饭什么都不干就在这挑鱼刺了,你不嫌烦吗?”
祁雁把剩下的鱼头和鱼尾全喂了蛇:“你早说是因为不想挑刺才不吃,让明秋帮你弄好不就行了?”
“没那个必要,”苗霜说,“除了你我也不信别人——我指挑鱼刺。”
祁雁:“……”
他低下头,开始专注于吃自己的,同时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圣子说的竟是真的,苗霜的喜好当真和这白蛇相同。
他看向那盘已经空了的红烧鱼。
白蛇喜欢谁才会停在谁身上……
不过,一个六岁的小孩真的懂什么是“喜欢”吗,他口中的喜欢,也许只是感兴趣的意思。
苗霜的确对他很感兴趣,虽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原因,也许只是看中他的身体,想把他做成人傀,又或者只是想折磨他……总之,和“喜欢”不沾边吧。
“看我干什么?”苗霜莫名其妙地打量他,“肉麻兮兮的,这饭不合你胃口?”
“没有,”祁雁急忙撕下不知何时黏在他身上的视线,“好吃。”
看苗霜的样子,好像还不知道圣子把他卖了的事。
可他又明明知道自己给圣子讲了一下午故事。
祁雁看向盘在碗边的白蛇,白蛇也用红玛瑙般剔透的小豆眼看他,那眼神十分清澈愚蠢,人畜无害。
苗霜的确有和蛇沟通的能力,那天下午的事,怕不是蛇告诉他的。
所以只说了讲故事的部分,没说前面的内容?
这小东西究竟向着谁啊?
可再想想苗霜和白蛇异身同命,异体同心,白蛇所好就是苗霜所好……
祁雁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往外冒,看向对方的眼神愈发惊疑不定起来。
苗霜没搭理他古怪的表情,开口道:“那些苗民暂时不会再来惹我们了,我要休息几天,然后再给你治腿。”
祁雁抬起头:“不是已经在治了?”
“现在只是给你养筋,筋养活了,还得接上才行。”
“怎么接?”
“你手上的怎么接,腿上就怎么接。”
祁雁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疤痕:“你不止会用蛊虫,还会动手术?”
苗霜:“那不然呢?只不过你的筋断了太多,一次性全接上,风险很大,手术还没结束你就死了也说不定……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要是不想做,那就算了。”
“若是不做,岂不是白养了?那这段时间的疼岂不是白受?”祁雁说,“我可不想一辈子坐轮椅,夫人尽管对我下手,治得好治不好,治活了治死了,我都接受。”
苗霜抬眼看他。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是很有信心,倒不是对自己的医术没信心,只是不太信任凡间落后的医疗水平。
在修真界,这点小伤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一点灵力足以,哪里需要这么麻烦,现在他不光要担心能不能顺利把筋接上,还得担心术后会不会感染,或者其他问题。
不过……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的性命我暂且替你保管,”苗霜说,“不过你可别真死了,不然的话……”
他凑近对方耳边,轻声笑道:“那我只能取出‘圣蛊’,送进帝都,然后——”
“让整个大雍给你陪葬。”
第37章 第 37 章 夫人,多谢。
难以言说的寒意爬上脊椎, 祁雁下意识偏过头去。
苗霜又忽然撤开,笑道:“开玩笑的,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祁雁却不信这话, 刚刚他那神情,分明是认真的。
他毫不怀疑苗霜真能干得出来——把“圣蛊”送进皇宫, 季渊一定会亲自检查,只需要动些手脚, 取他的性命并非办不到。
虽然季渊身上有蛊王血,大巫不能直接对他下蛊,却可以控制他身边的人,又或者,将不是自己所制的蛊送给他。
大巫有诸般手段,真想杀了季渊难又不难,季渊登基至今也有几年了,膝下却无一个子嗣,还在当年登基时杀光了几乎所有亲族, 季渊一死,只怕连个继任皇位的人都找不到, 大雍说不定真会大乱。
天下一乱,受苦受难的终究是百姓,祁雁戍边多年,为的就是护佑大雍百姓不受外敌侵扰,若是季渊一死,后继无人, 狄历定会趁虚而入,掀了这雍国的天,改朝换代也未可知。
但他深知苗霜不会顾及这些。
这个人完全游离于道德之外, 行事全凭喜好,没有任何人能用任何理由约束住他,他不会在意百姓的死活,不会在意王朝的兴衰,好像这世上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越是这样,祁雁就越是好奇,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在吸引他,能让他成为苗霜唯一感兴趣的东西。
“夫人放心,”他说,“既然夫人不想让我在这时候死,那我一定活着。”
苗霜挑了挑眉。
*
苗霜休息了几天,身体慢慢恢复,他的自愈能力本就远超常人,只是失血过多,没几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被他以“神怒”震慑住的苗民再没敢上山,山上又恢复了一片安宁。
这日,祁雁一起床,就听见一阵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寻着声音来源找过去,只看见……苗霜正坐在门口,在磨刀石上反复磨着一把刀。
祁雁转动轮椅凑上前去:“你这是在……干什么?”
“磨刀啊,”苗霜头也没抬,继续磨着那把巴掌长的小刀,“看不出来?”
祁雁从没见过这么袖珍的刀,比那把三寸长的骨刃还要细窄,刀头很短,柄却很长。
刀似乎磨得差不多了,苗霜掬了一把水,将刀身冲洗干净,刀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锋利无比。
“行了,”苗霜将刀收起,“准备工作完成了,明天给你接筋——哦对了,还得找个人给我打下手。”
*
虽然知道大巫生性多疑,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找的这个帮手也一定不同寻常,但得知这个人选是年仅六岁的圣子以后,祁雁还是差点从轮椅上跌下来。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对方:“你……你认真的?”
苗霜不明白他在怀疑什么:“只是帮我递递东西,打打下手,是个人都行吧。”
祁雁看着一脸单纯稚嫩的圣子,咽了口唾沫,觉得某人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小孩手里的行为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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