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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彭鸿飞嘶了一声,“少是少了点,不过若是两万精兵,或许也差不太多……他们现在走到哪了?可需要我派人接应?”
姜茂看着他这拼命安慰自己的样子,闷声不响地继续喝茶。
苗霜:“已经到了。”
“已经到了?”彭鸿飞愣了一下,“到哪了?到益州了?我并没收到消息啊?两万人马入蜀,我怎会不知?大巫别跟我开玩笑了。”
苗霜笑而不语。
“……难道不是两万?”彭鸿飞脸色微微变了,“总不能是两千吧?”
苗霜:“两人。”
“……?”彭鸿飞大惊失色,拍案而起,“两人?!总共就你们两个?!”
“陛下不是都跟你说了,要你独守剑南,天子一言九鼎,怎会食言?”苗霜笑眯眯道。
“我日他先人……”彭鸿飞勃然大怒,气得直在屋子里转圈,官话也不说了,益州方言滔滔不绝。
虽然姜茂不是每个字都能听懂,但也能听出来,骂得很脏。
他默默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蕃照联军十二万人!”彭鸿飞骂了一圈,终于回到两人面前,“老子就算集中整个剑南的兵力也只能拿出四万!陛下就打算见死不救?他就不怕剑南真丢了?!”
“彭大人此言差矣,陛下明明是信任你,才放心将这件事交给你,”苗霜不紧不慢道,“而且,大景也的确无兵可拨了,不是陛下不想帮你,实在是爱莫能助。”
“别扯这些没用的,”彭鸿飞一屁股坐下来,端起已经不烫的茶水一饮而尽,“南照马上就打来了,你就说,这事怎么办?”
“大人急什么,这不是还没打来吗,”苗霜丝毫不慌,“我已传信黔州,让苗寨款首派苗民前来支援。”
“你们苗民才有几个人!”
“苗民虽不多,却都骁勇善战,景、照边境皆为山地,没人比我们更擅长山地作战,大人若不要,那便算了。”
“……要,要,”彭鸿飞急忙缓和了语气,毕竟蚊子腿也是肉,“不知苗寨能派多少人前来支援?”
苗霜又伸出两根手指:“两千人,不能更多了,毕竟苗寨也要耕作,总不能为了打仗不吃饭吧。”
彭鸿飞眼前一黑。
这不是和没有一样吗!
他气得咬牙切齿,疯狂喝水,冷冷道:“陛下怕不是见我早有反季渊之心,怕我对他也不忠,故意在消耗我的兵力,就算我能赢下蕃照联军,也要得个惨胜,如此一来,他便能名正言顺地撤了我的职,换他的亲信顶替我。”
“……大人这么说,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苗霜的语气也冷了下来,“陛下爱民如子,惜才如命,必不会像季渊一般卸磨杀驴,他非但不想撤你的职,还要继续任用你,毕竟大人通文韬武略,是难得之才,他还说了,若你此番得胜,他便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彭鸿飞将信将疑:“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苗霜道,“陛下既然派我来,就是要助你赢下这一仗,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姜茂也附和道:“大巫一人可敌千军万马,陛下虽只派一人,却将手下最强的战力派给你了。”
彭鸿飞的视线在他们中间来回切换,终于,他换上严肃的表情:“还请大巫指点一二。”
“把你们的布防图拿来给我看。”
“这边。”
布防图就挂在墙上,彭鸿飞掀开上面罩着的布。
苗霜站在地图前,看着上面错综复杂的山脉和路线,沉思良久。
……要是祁雁在就好了。
领兵打仗这种事,真是麻烦。
第134章 第 134 章 倒是和祁雁如出一辙……
彭鸿飞见他半天不说话, 不禁有些心急了,嘴张开又闭上,艰难按捺住已到嘴边的催促。
许久, 苗霜才放过了那张快要被盯出洞的地图,问道:“现在西蕃和南照的军队走到哪了?”
彭鸿飞指了指地图上的某一点:“大概在此处, 据说西蕃凑齐兵力花了不少时间,南照便多等了几天, 两军汇合后才继续前进,不然还能再快点。”
“他们应该会顺着这条路进入大景,”他用手指在地图上画出一条路线来,“这里有我的兵马驻扎,约七千人,怎样,可需要我加派兵力,拦住他们?”
苗霜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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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画的路线,应该大差不差, 附近地形过于复杂,十二万大军想要通行也不是什么容易事, 进入大景可选择的路线相当有限,若是走再北边的一条路,就得向西蕃借道,西蕃已经借兵了,自然不会允许南照大军踏进自家领土。
“不必,”他想了想道, “趁他们还没抵达,把你的人撤出来,尽快。”
“……撤出来?”彭鸿飞不解, “你要我把这几个县拱手相让?”
“那不然呢?剑南兵力有限,就算你把整个益州营都调过去,也才两万人,打得过十二万大军吗?如果被蕃照夹击,腹背受敌,很有可能全军覆没,到时候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打进大景来,束手无策。”
彭鸿飞沉默片刻:“好吧,我现在就传令让当地民众随军队一起撤离。”
苗霜:“记得,人可以走,东西别拿。”
“哈?”彭鸿飞眉毛跳了跳,“就这么便宜那群龟儿子?”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便让他们去抢,让他们看到‘大景军队闻风丧胆,丢盔弃甲仓皇而逃’,他们必定觉得大景也不过如此,放松警惕,自负轻敌。”
彭鸿飞摸了摸下巴,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你这是要诱敌深入?”
“自然,南照不战而胜,一路高歌猛进,那西蕃派来的老弱病残便成了拖后腿的,这时你再派几个人……”
“你先等等,”彭鸿飞抬手打断他,“你怎么知道西蕃派来的是老弱病残?”
苗霜有些不悦,没好气道:“陛下说的。”
“陛下又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猜的?”彭鸿飞震惊了,“猜测怎能作数?!”
苗霜目光阴沉地看着他。
“不过也确实有道理……”彭鸿飞略一思索,“西蕃主力都被派去了陇右,剩下来的就只有老弱病残,但凡还有成规模的军队,也不会这么久才集结完毕——你继续说。”
苗霜续上刚才的话音:“……你只需要找几个既会说南照话,又会说西蕃话的人,混入蕃照联军,挑拨离间,定能让他们心生隔阂,互相猜忌,趁机将两批人马分隔开来,逐个击破。”
“大巫这话说得轻巧,我上哪找这样的人去?”
“彭大人麾下人才济济,找几个人而已,很难吗?”
彭鸿飞:“……就算我真能找到,混进其中也不容易,汉人的相貌都和他们不同,不是一眼就被认出来了?”
“这不是问题,”苗霜从姜茂背着的行囊里翻出几张面具,“戴上这个,便会被自动认成相识的人,大人应该见识过。”
彭鸿飞看着那些面具,回想起当时祁雁伪装成姜茂来找他,忍不住又看了姜茂一眼,确定现在这个是本尊。
“倒是……可行。”
苗霜将面具交给他,指了指地图上的某处:“这条路可走得?”
“走是走得,但这是山间土路,无人修缮,大军绝难通行。”
“那便对了,大军无法通行,轻敌的南照军队也不会提防从此方向来敌,待他们渡过泸水,我便带着族人从此山间土路绕到敌军后方,切断他们的补给,而你率大军在前面等着他们,如此一来,便将他们困死在山中,进退维谷。”
“嘶……”彭鸿飞琢磨了一下,这个方案似乎还真的可行,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别说,你还真有点军事天赋,在祁雁身边待久了,也耳濡目染?”
“哈,”苗霜冷笑,“用得着他耳濡目染?这不是随便想想就知道了。”
“但我看你这狡诈的用兵策略,倒是和祁雁如出一辙。”
苗霜:“……”
笑话,他堂堂魔尊,阴险狡诈浑然天成,还用跟别人学?
不过说也奇怪,泊雁仙尊光明磊落,怎么现在的这个祁雁,这么诡计多端?
彭鸿飞:“我这就把将领们都叫来,共同商议一下,若是大家都没意见,那就按你说的办。”
*
鹿鸣塞。
祁雁等人已经在此驻守了快一个月,狄历果然没有再打来,当然,他们也没有出谷追击。
后方兵马已全部抵达,祁雁第一时间往几处关隘加派兵力,现在三处关口皆有七千以上兵力驻扎,军备齐全,彼此之间可随时支援。
河东给予朔方的援兵也已抵达,除了祁雁命令他们支援的骑兵,还额外提供了大批战马,大大缓解了朔方被狄历抢走马匹后战马不足的窘境。
这日,信使前来传信:“启禀陛下!范阳、河东已做好准备,随时可配合朔方出兵!”
“好,”祁雁道,“告诉他们,五日之后,决战漠南。”
“是!”
河东和范阳的任务是阻截狄历向东逃窜,狄历战马在草原上跑得飞快,其他兵种根本追不上,祁雁几乎调动了北部边境所有能动用的骑兵和战马,势要和狄历决一死战。
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
信使刚走,祁雁又听到马蹄声接近,他还以为又是哪里前来传信了,一回头,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军!”
祁雁诧异看向来人:“赵戎?”
赵戎策马进入关塞,从马背上跳下来时,似乎牵扯到伤腿,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站稳,快步来到祁雁跟前。
祁雁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内心不免惊喜:“你没事了?怎么不继续留在京都养伤?”
赵戎眼眶有些发红,又是高兴,又是难过:“杀狄人怎么能少得了我!姜茂不在,我要把他的那份一并杀回来!还有千千万万阵亡的兄弟们,我要用狄历人的血祭献他们的亡魂!”
“好,好,”听着他如此慷慨激昂,祁雁沉寂了多日的心绪也跟着活了起来,但他还是有些担忧,“可你的腿……不要紧吗?”
“您放心吧,将军,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大巫给的药就是不一样,往常三个月才能好,现在只要一个月!”
祁雁点点头:“距离出发还有几日时间,你一路奔波,好好休息一下。”
“是。”
赵戎的到来让军营里的士气前所未有地高涨起来,所有幸存下来的雁归军都憋着一肚子火,大仇不报,誓不为人。
五日后。
大景军队在谷地集结,战鼓擂动,号角连营,祁雁一身戎装轻甲,站在高台之上,神色肃穆,俯看麾下人马万千。
将士们振臂高呼,视死如归:“扫平狄贼,不胜不归!”
“扫平狄贼,不胜不归!”
军旗挥动,金龙盘舞,祁雁跨上马背:“出征!”
元兴元年,六月二十,大景天子祁雁亲率兵马出阴山,入漠南。
得知消息的狄历亦集结兵马与大景开战,景、狄大军便在广袤的漠南草原上兵戎相见,世仇碰面,分外眼红。
两军主力冲杀,十万人马短兵相接,脚下的土地都为之震颤,一时间人喧马嘶,血肉横飞,场面之惨烈让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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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视。
赵戎率先锋正面冲击狄历大军,以身为刃,强行刺入敌方防线牵制敌军,祁雁则率兵马从侧翼包抄,直接冲散了敌军阵型。
一时间所有人都杀红了眼,祁雁手里的长枪进退自如,鬼神莫测,他纵马疾驰,长枪连人带甲扎穿了一个敌军,从后背没入,又从身前拔|出,继而将枪杆一横,格住从身侧砍来的刀,枪身旋举,锋利的枪尖瞬间划断了敌人的喉咙,杆尾又顺势扫向身后,将一个试图偷袭的狄历人拍下马去。
长枪挥动一次便是一条人命,鲜血将他身上的铠甲都染成红色,人与马处处挂彩,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天子本人都冲在前面,士兵们又有谁肯落后,喊杀之声撼天动地,人血和马血染红了碧色的草原,血腥之气直上云霄。
狄历人大概也从没见过如此凶悍的汉军,那汉天子竟像是杀不死般,无论怎样猛烈的攻势都不能撼动他一丝一毫,凡近身者皆被撕碎,人马俱亡。
混战让这片土地血流成河,长时间的激战过后,狄历终于势颓,调转方向,逃窜而去。
“哪里跑!”祁雁赤红着双眼,催马便追,但狄历战马跑得实在太快,一时半会儿竟追不上。
狄历残兵一路向东逃窜,等候多时的范阳河东兵马突然杀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被迫向北转移。
朔方军在身后穷追不舍,祁雁将马催到了极限,在范阳兵马的拦截下,他终于再一次接近了狄历军队,敌方将领进入他的弓箭射程。
没有任何犹豫,他放下长枪,挽弓搭箭,将内力悉数汇聚于弓弦之上。
这一箭带着整个中原王朝的怒火,凝聚了八万雁归军亡魂的怨愤,破风而出,力道之大,射断了一个狄历士兵的脖子却不停,又正中那慌张逃窜的狄历主将后脑,生生刺穿了盔甲,自眉心穿出。
赵戎策马紧随而至,如离弦之箭般冲进敌军当中,长刀挥砍,径直砍下了那将领被箭矢射穿的脑袋,用刀尖高高挑起,扬声大喊:“贼将已死!乘胜追击!”
鲜血泼洒了他满身,和天边烧红的晚霞连成一线,落在这片世代纷争的草原之上,留下浓墨重彩又微不足道的一笔。
大批军马自他身边掠过,向着狄历散乱的残兵追击而去:“杀——!!”
第135章 第 135 章 大获全胜。
祁雁率兵马在塞北草原上和狄历厮杀时, 远在西南边境,苗霜正带领族人潜伏在深山之中,将南照军队的退路截了个水泄不通。
一切按照他的计划执行, 彭鸿飞主动弃了边境的两个县,制造出仓皇撤离的假象, 南照果然上当,认为大景军队也不过如此, 之前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只不过是有祁雁在罢了,现在没了祁雁的水平才是真实水平。
反正祁雁正在塞北和狄历打仗,分身乏术,不可能顾得上他们,听说祁雁甚至没派援兵给剑南,想必是大景已经无兵可调,忙于抵挡狄历南下威胁帝都,顾不上这山重水复难入难出的蜀地了。
此时不打, 更待何时?
南照军队士气大涨,还没得胜, 先开始庆功,誓要一鼓作气杀进剑南,把那富庶蜀地据为己有。
南照精锐们高歌猛进,西蕃的军队却有些跟不上了,他们前来支援本就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又是一些老弱病残, 哪里吃得消这般昼夜不停地赶路,不禁抱怨连连,指责南照不把他们当人看。
对此, 南照也颇有怨气,他们请求西蕃支援,还送了大批财宝,谁成想最后派来的净是一些缺胳膊少腿的散兵游勇,纵然西蕃主力都被调去攻打陇右,却也不至于拿些残兵来敷衍他们,可见西蕃根本没真心把他们当盟友,他们什么都没说已经很给面子,西蕃竟有脸反过来抱怨他们。
彭鸿飞派去的人没少在两军之间煽风点火,今天是南照人,明天换身衣服又摇身一变成了西蕃士兵,一来二去蕃照间的矛盾愈演愈烈,还没和大景交上手,自己先起了内讧。
正目中无人的南照顿时不想再伺候这些不出力还屁事多的西蕃人了,反正也是一些老弱,赶路都赶不利索还谈什么打仗,上了前线也是拖后腿,不如他们自己来。
他们怕大景势强才向西蕃求援,而今看来大景已是强弩之末,面对他们的八万精兵,剑南那点兵力定是一触即溃,既然他们自己就能搞定,凭什么还让西蕃分一杯羹?
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一发不可收拾,很快,南照竟抛下了西蕃援军独自上路,却不知这是敌人设下的圈套。
此时此刻,这些妄自尊大的南照精锐正被困山中,直到发现后方补给被人截断,本该落荒而逃的大景军队就在前面等着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已落入他人彀中。
但为时晚矣。
西蕃见南照甩下自己,便也撂挑子不干,竟要打道回府,苗霜趁机带人偷袭了他们的营地,并找了几个会说南照话的人打头阵,“不小心”露出马脚,将自己伪装成“伪装成汉人的南照人”,将他们的军备粮草一抢而空,扬长而去。
西蕃士兵勃然大怒,大骂南照人不讲武德,背弃盟约还抢他们的物资,并企图嫁祸大景,定是在趁机挑唆西蕃和大景的关系,让两国打得不可开交,他们好渔翁得利,这样的人绝不可深交。
西蕃军队便这样退了兵,带着一腔怒火回了国,而困在山中的南照人还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后方发生了什么,只暗骂西蕃残兵果然是些废物,都不要他们上前线了,居然连后方都守不好。
被困山中数日,南照军队已然断粮,他们想要突围回撤,却发现自己不停地在山中转圈,像是鬼打墙般。
人们惊骇不已,甚至搞不清楚截断他们后路的究竟有多少人,不像两千,倒像两万,一入了夜更是鬼影幢幢,漫山遍野似乎全是敌人。
苗霜带着族人悠哉悠哉地在山里扎了营,他们劫了南照物资,吃喝不愁,在这瘴气弥漫毒虫遍地的深山老林里,倒像是回了家一样自在。
忍饥挨饿了两天以后,南照终于决定拼死一搏。
一座吊桥连缀峡谷两侧,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桥南边是南照军,北边是大景军,两军便这样隔桥对峙,谁先上桥,谁便是死。
南照屡次尝试突破失败,而今走投无路,还是只能上桥,等候多时的剑南将领一声令下,漫天箭矢如雨般向敌军射去。
南照军队架起盾牌,拼死抵挡,可吊桥晃晃悠悠,站都难以站稳,更别说挡箭了,不多时,桥上士兵死的死伤的伤,一不留神便摔下桥去,粉身碎骨。
凄厉的哀嚎回荡在山谷之间,苗霜带着几个身手矫健的苗民潜伏在高处,借蛊术隐匿了身形,饶有兴味地看着南照军队负隅顽抗。
先前这些南照人勾结苗寨款首,害苗寨大乱的事他可还记得,说没点私人恩怨是不可能的,他压低了声音,对身边人道:“我再给他们添把火如何?”
苗民们面面相觑,南照军队都已经这么惨了,大巫居然还要落井下石,实在是……干得漂亮。
话音刚落,附近的树木突然震颤起来,数不清的毒虫毒蛇从山间涌出,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直朝着南照军队而去,吓得士兵们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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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失措,拼命逃窜。
后有虫潮,前有敌军,毒蛇吐信和虫群振翅声不绝于耳,闪着寒光的弓箭排列森然,许多人被虫群逼上吊桥,立刻便被射杀,或于峡谷间坠亡,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自诩所向披靡的南照精锐竟惨死于自己人的推搡践踏,不多时,便操着并不流利的汉话嘶声高喊:“投降!我们投降!”
白旗高举,峡谷对面的大景军队终于停止了射杀,苗霜稳住虫潮,静观其变。
“让你们的主将一个人过来!”
被毒虫叮了满头包的南照主将被迫上前,踩着不断摇晃的吊桥,在无数弓箭瞄准下颤巍巍地抵达了峡谷对岸。
姜茂猛地将他按倒在地,单手将他制服,南照主将丝毫不敢反抗,只得跪地受缚。
自此,剑南一役大获全胜,南照主将遭生擒,整支军队悉数被俘。
虫潮散去,苗霜带着族人与剑南主力汇合,便从跪地投降的南照军队面前迤迤然走过,白发赤眸的大巫似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中依然从容不迫,蛇群环绕在他脚边,绑着红绳的脚腕从每个人的视线下经过,却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这时南照人才明白,或许从他们勾结苗寨款首,得罪了这位大巫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今天这一仗会输得彻头彻尾。
*
祁雁勒住战马。
再往前就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杂乱的马蹄印远远向前延伸,剩下的狄历人为躲避追击,全部逃进了戈壁深处。
他喝止住还欲往前追的部下:“赵戎!”
赵戎已经杀红了眼,仿佛不知道疲倦为何物,手里的大刀砍豁了几个口,虎口撕裂,鲜血直流。
他死死盯着狄历人消失的方向,胸膛起伏不止:“我要杀光他们!”
“够了!你忘了自己上次是怎么在戈壁中迷失的?你想和他们同归于尽?!”
赵戎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沉重的大刀骤然脱手,直插进地面。
他们追到这里,不论人和马都已经到了极限,回头望去,数万大军而今竟只剩下一两千人,大部分人都在长途奔袭的过程中掉了队,又或被敌人所杀。
祁雁看着疲惫不堪的将士们,呼出一口气:“原地休整。”
众人如蒙大赦,接二连三跳下马背,又或是摔下马背,累得跌坐在地,甚至直接在草地上躺倒。
祁雁也有些撑不住了,心口处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毫无疑问是剑伤又裂开了,身上其他的伤口也数不清还有多少,根本无暇理会。
忽然,座下战马一声哀鸣,四蹄开始打晃,祁雁一惊,急忙将长枪插在地上,扶着枪杆从马背上滑下。
大腿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他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见他平安落地,战马再难支撑,倒退两步,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祁雁:“!”
他挣扎着扑到战马身前,威风凛凛的黑色大马此刻正气喘吁吁,它身中数箭,血流汩汩,雪白的四蹄上满是鲜血和泥土,已经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样。
为了追求速度,他所率队伍不论人马只覆轻甲,交战之中一片混乱,根本来不及顾及其他,现在才发现马身上的战甲早已被利刃砍碎,伤痕纵横其上,血都快流干了。
握了一天枪的手此刻止不住地颤抖,祁雁伸手慢慢捧住马头,用额头在它眉心轻抵,战马最后看了他一眼,仰颈长嘶,抽搐气绝。
他帮死去的战马盖上眼睛,周遭传来啜泣之声,不知是谁倒下了便再也没能站起来,是人,又或是马。
残阳将远处的戈壁映成血红,祁雁跪在战马身前,久久不语。
“……将军,”赵戎来到他身边,解下身上的水囊给他,“喝口水吧。”
祁雁一言不发,只拔开塞子,倒了一点水在战马嘴里,青草和清水落在它口中,它什么都不缺了。
他将剩下的水还给赵戎,自己却没喝一口,只撑着长枪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天黑之前,找到合适的地方扎营。”
他随便牵了一匹还能行动的马,似乎是狄历人逃亡途中遗落的,便这样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赵戎看着他的背影,又看向那匹倒地不起的战马。
他们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掩埋自己的伙伴。
将士们休息了一会儿,睡过去的再也没起来,还能起来的也解下水囊,自己却不舍得喝,都喂给了马。
越来越多的人起身跟上祁雁,马已经跑不动了,只能牵马而行。
祁雁艰难脱下身上的甲胄,随意地弃在地上,顶着烈日征战了一天,铠甲早被晒得滚烫,浑身大汗淋漓,将伤口蜇得疼上加疼。
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他的感知力畅行无阻,他能够感知到风中微微潮湿的气息,前方不远应有水源。
但这个“不远”对此时的他们来说无比漫长,祁雁咬牙前行,不知走了多久,掌心的血和汗终于让他再也握不住枪,手一滑,整个人脱力地倒了下去。
视野陷入一片黑暗。
“……将军!”
第136章 第 136 章 将军不会又要死了吧?……
祁雁一头栽倒, 赵戎被他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冲上前去,唤道:“将军!醒醒啊!”
祁雁双目紧闭, 毫无反应。
赵戎连忙拿出自己的水囊要给他喂水,拔开塞子往祁雁嘴边送时, 却发现水囊里早已经没水了。
他拼命倒也只倒出两滴,惊慌大喊:“水……你们谁还有水?!”
众人哪里还有水, 许多人的水囊早不知在交战中丢到哪去了,刚刚喂过了马,又互相分着喝了几口,此刻已是一滴都不剩了。
有人颤抖着道:“将军他……不会又要死了吧?”
“什么叫‘又’?!”
赵戎急得满头大汗,甚至动了杀马放血的念头,忽在这时,刚刚被祁雁牵着走了一路的马焦躁地刨着马蹄,它像是发现了什么,再也等不及, 小步向前方跑去。
不知是谁眼尖,指向马匹跑去的方向:“快看!”
赵戎回过头, 只见视线尽处隐约可见一线波光,似乎是一片湖。
“太好了!有水了!”
人和马都激动起来,疲惫至极的将士们又因这片湖的出现强打起精神,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
赵戎将祁雁背了起来,把他的枪和自己的刀都挂在了马鞍上,扶着马背吃力地往前走去, 过了许久,远在天边的湖泊终于到了眼前。
人和马都迫不及待地冲到湖边喝水,赵戎将祁雁放在地上, 把自己的水囊按进水中,灌满了,喂到祁雁嘴边。
许是因为他们口渴难耐,这湖水喝起来便格外清冽甘甜,被喂过水后,祁雁终于悠悠转醒。
“将军!”赵戎扶他坐起来,“您还好吧?”
祁雁艰难撑住身体,只感觉头脑昏沉,疲惫不堪,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失血过多还是体力透支,又或二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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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顾四周,太阳已经落山,最后一抹斜晖打在湖面上,将整片湖泊映成暖色。
“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他道。
“哎。”
打了一天的仗,人们早已经饥肠辘辘,此刻便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就着湖水吃了起来。
人吃饭,马吃草,一时间附近只有咀嚼之声。
祁雁强撑着站起身来,拖着伤腿走到湖边无人处,跪在地上,掬了把水洗脸。
他满身血污,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自己都分不清伤口在何处,体内的蛊虫似乎受到失血过多影响,帮他治疗的速度变得十分缓慢。
他慢慢脱下衣服,清洗着身上的伤口,赵戎一抬头看向他,登时吓了一跳:“将军!”
祁雁并不知道他在大叫什么,见他近乎惊恐的表情,这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腹部的伤口正在流血,一截箭杆还嵌在身体里。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箭,现在才隐约记起,似乎是他随手将箭杆折断了,以免妨碍他作战。
但不知是他折的时候没注意,还是刚刚赵戎背他又不小心把箭杆怼得更深,总之,现在露在外面的只剩一小段木茬,貌似取不出来了。
赵戎急忙来到他跟前,愧疚道:“对不起啊将军,我刚刚没看到……”
“没事。”祁雁头脑发昏,最先冒出来的念头居然是如果他不取这箭,蛊虫能不能把箭吃掉,但想想木杆或许可以,可箭镞是铁的,还是太为难虫了。
于是他将手指从伤口边缘探入,试图将箭杆抽出来,但被他这么一搅弄又流出了更多的血,又黏又滑,根本抓不住。
赵戎在旁边急得脸都红了,想帮忙又帮不上忙,只得道:“将军,要不咱先不取了,等回去以后让军医给你取!”
祁雁没答,艰难将所剩无几的内力集中于一点,强行将箭杆从身体里逼出寸许,用力攥住,猛地拔|出。
赵戎偏过头去,不忍再看。
带着倒钩的箭头被强行扯出,生生勾下一块肉来,大量鲜血从伤口中涌出,祁雁将断箭弃在地上,用力捂住伤口,不知是因疼痛还是虚弱,他面色惨白,额头冒出了冷汗。
许久他才将手掌移开,血渐渐止住了,他用水冲洗了伤口,接过赵戎递来的绷带,慢慢将伤处包扎起来。
身上的伤实在太多,绷带却也不够用了,只得包扎了最严重的几处,腹部、大腿,以及心口反复开裂的剑伤。
在附近吃饭的士兵们忍不住向这边偷看,那眼神又是担忧,又是敬畏,大概在想“将军伤成这样了还能活”“苗疆蛊术恐怖如斯”。
祁雁折腾了半天,总算处理完身上的伤口,在湖边洗净双手,赵戎忙递给他一块干粮:“将军,吃口东……”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祁雁身形一歪,再次昏倒在地。
赵戎:“……”
*
草原上昼夜温差很大,白天热,晚上却冷,他们出来打仗,轻装从简,也没带太多东西,说是扎营,实际不过人和马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
祁雁这次一连昏迷了数个时辰,醒来时,天色已蒙蒙亮了,周遭一片安静,累极了的士兵们还在昏睡。
也不知是谁率先发现了他身边三丈之内没有蚊虫,一个两个的全往他身边凑,祁雁只感觉自己快要被挤得喘不过气,好处是有这么多人给他充当人肉暖炉,在大草原上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地睡了一宿,居然没觉得冷。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手里攥着个揉得皱皱巴巴的油纸包,貌似是赵戎塞给他的,一偏头,赵戎就睡在旁边,帮他护着身上的伤,以免被其他人压到。
一天没吃东西,胃都饿得有点疼了,即便没有胃口也不能再不进食,祁雁打开水囊,就着冷水啃那块又干又硬的饼,啃了许久才吃完。
刚用水顺下最后一口,他动作便是一顿,他能感觉到通过地面传来的细微震颤——有人正骑着马往他们的方向而来,不止一人。
祁雁几乎在瞬间警觉起来,他并无法判断来的人是谁,可能是自己人,也可能是逃进戈壁又折返回来的狄历人,如果是后者,他们就相当危险了。
他立刻推开身边人起身,高声道:“都起来!”
睡得正香的众人一个激灵,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已经本能地摸起随身携带的武器,进入备战状态。
祁雁披上衣服,拿起插在地上的枪,紧紧盯着来人的方向。
片刻,一支小队出现在视野当中,对面明显也发现了他们,勒马遥相对望。
距离太远,谁也看不清对面是什么人,祁雁尝试着感应了一下,觉得对方应该没什么敌意,可能是自己人,便扬声道:“来者何人?!”
对面的人听到了他的声音,不禁十分惊喜:“将军?是你们吗?!”
“小夏?”
终于认出彼此,双方都长舒一口气,小夏将军纵马而来,停在他们跟前,喜出望外:“真是你们!我们找了你们一宿,天太黑了,到处也找不着,还以为你们追进戈壁去了呢!”
虚惊一场,还没睡饱的士兵们纷纷跌坐下来:“吓死我了,还以为狄历人又打来了……”
“我若不拦着,有人就要追进戈壁了,”祁雁瞥了赵戎一眼,又把枪立在地上,“怎么样,你们那里情况如何?”
先前他派了一支小队,由夏将军带领,趁他们和狄历主力交战,往后方偷袭狄历牙帐。
“全杀了,”小夏将军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我们到时,他们竟在喝酒庆功,好像笃定自己会赢似的,我们一杀进去,他们方寸大乱,没过多久就被全歼了,一个都没让他们溜掉!”
“干得好,”祁雁点头,“牙帐中有何人?”
“除了他们的主帅,似乎还有个狄历王室,哦,附近营地还有不少战马、牛羊,我们都抢回来了。”
“可有见到金孝仁?”
夏将军愣了一下,看向身后的人:“你们可有见到金孝仁?”
众人摇头:“不曾。”
“不曾?”赵戎猛地上前一步,“金孝仁不在牙帐?他跑去哪儿了?!”
他恨恨一咬牙:“该死的,当时我就该追上去!就算死在戈壁里,我也要杀了他给兄弟们报仇!”
“你冷静些,”祁雁道,“我们和狄历主力交战了那么久,也没看见金孝仁,以他的性子,必然不可能冲在前线厮杀,想必早已逃到了漠北,就算你追进大漠,也杀不了他。”
“是啊赵戎哥,我特意留意了,真没看见姓金的,”有人附和道,“将军说得对,你追上去也杀不了金孝仁,还白白送上性命。”
“可雁归军八万兄弟们,”赵戎攥紧拳头,红了眼眶,“就……这么算了?就让他这么跑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将军!”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祁雁用力按住他的肩膀,“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他抓回来,活着抓回来,让他用自己的血给所有惨死的兄弟们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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