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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过去,即便又到了阴雨天, 身体也不会再疼了。
从将军府到了皇宫,明明日子过得更好了,他却开始怀念从前, 回京这么久,竟也一直没腾出时间回去看看,在将军府的一切还都历历在目,短暂,却鲜活。
那府邸他还给自己留着,等有机会回去一趟吧,卢方已经带着女儿去了塞北,不知来福是否还在京中。
祁雁想着,不觉便出了神,雨声让人十分想睡,眼皮又开始往一起合。
直到搭在他腕间的指尖撤走,他才重新清醒过来,苗霜看了他一会儿,问道:“心里可还觉得难受?”
祁雁摇了摇头:“整日被夫人灌药,从早昏睡到晚,哪里还有时间难受。”
“你以为我想吗?”苗霜没好气道,“知不知道自己每天有多少活儿要做?现在这些差事全都落在我头上,烦都能把人烦死,你要是心疼我,就早点给我好起来。”
“嗯,”祁雁打了个哈欠,“我尽力,困了,夫人再陪我睡一会儿吧。”
苗霜倒是想睡,奈何根本睡不着了,遂按住他的手:“先吃点东西再睡。”
这些日子祁雁每天饮食很不规律,通常是什么时候睡醒了什么时候吃饭,偶尔苗霜能强行把他叫起来,但大部分时间都叫不醒。
以前苗霜是吃饭挑三拣四的那个,现在每天要做的事太多,消耗太大,不得不吃,反倒是祁雁变得不爱吃东西了。
他也算体验了一把祁雁当时的感觉,但他可不像祁雁那么有耐心,还给他挑鱼刺,只管让厨子往菜里加辣椒开胃。
也顾不得管生病期间吃这些究竟健不健康,能吃下就已经很不错,他将尚食局准备的那些清淡病号饭全部推翻,重新配了一套重油重盐重辣的食谱,只要吃着香,不要吃着好。
别说,自从换了食谱以后,效果显著,他自己都能多吃半碗饭,这两天祁雁有食欲多了,不再一听见吃饭二字就皱眉头。
此时,祁雁思索了一下道:“好吧。”
明秋很快端来早膳,今日不上朝,可以随心所欲地消磨时光,慢慢吃。
两人便在这雨声中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快吃完时,明秋进来通禀:“陛下,姜茂想见您。”
这些时日祁雁整天昏睡,都没在清醒的时候看见过他,几乎忘了他还在京中,闻言道:“让他进来。”
姜茂很快来到两人面前,寒暄道:“将军身体好些了吗?”
祁雁:“好多了。既然来了,不妨一起吃?”
“我已经吃过了,”姜茂看着桌上的吃食,没忍住咽了口唾沫,“……但再吃点也不是不行。”
祁雁笑了笑,让明秋给他添了把椅子。
姜茂风卷残云地扫完了剩下的半屉小笼包,终于想起正事:“对了,我来找将军,是来向将军辞行。”
祁雁微怔,又迅速明白过来:“你要回塞北?”
姜茂点了点头。
之前赵戎让祁雁给姜茂捎信时,祁雁就猜到姜茂肯定要去塞北找他,此刻倒也不怎么意外,只看向对方左臂空荡荡的袖管:“不过你想好了,边关凶险,恐怕没有人能时刻保护你。”
“我明白,我也不会拖兄弟们的后腿,若不能继续当先锋,那就找点别的事做,总不能因为受了伤就畏缩不前。”
祁雁点点头:“你可告知赵戎了?”
“之前给他寄了信,应该已经送到了吧。”
“那便好,你何时启程?”
“等这雨过去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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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若再晚走,怕塞北下雪,路滑难行。”
既然已经准备好了,祁雁也没意见:“那就提前祝你一路顺风,等到了塞北,记得看着点赵戎,别让他又头脑一热去杀金孝仁,没我的命令,你们不得擅自进入大漠。”
“明白,将军放心吧。”
姜茂又吃了两口饭便离开了,室内再次陷入一片安宁。
“最后一个部下也走了,这回真成孤家寡人了,陛下?”苗霜调侃道。
“总要走的,”祁雁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如果可能,我也不会留在这京都,我虽回不去了,还有他们替我镇守边关,也算好事。”
他说着回过头:“更何况,还有夫人陪着我,不是吗?”
“那得看你表现,”苗霜抱起胳膊,“若病人久治不愈,我也会失去耐心,你最好在我耐心耗尽之前康复,不然的话,我就回苗疆去——”
“夫人怎可弃我于不顾?”祁雁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幽怨,“结发夫妻当风雨同舟,相濡以沫,就算夫人跑到苗疆去,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苗霜嗤之以鼻,根本不为之所动:“你又不能轻易出宫,你手下的人抓不住我,从晏安到苗寨,一来一回一两个月过去了,你能离开那么久吗?”
“不能也得能,”祁雁走上前来,向他逼近,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严肃道,“不准跑。”
苗霜本来也只是看他今天状态还好,跟他开个玩笑罢了,见他要认真,便到此为止:“逗你的。”
祁雁却依然不停,伸手撑住坐榻扶手,将他困在身下。
“都说了逗你的,唔……”
祁雁才不管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俯下身来便吻他,这些时日别说和苗霜亲热,就是和他一起睡觉的时间都不多——
倒也不能说不多,是他清醒的时间太短。
苗霜被他压得身体后仰,试图挣扎:“你别把东西碰撒了……”
明秋适时地走上前来,搬走了床桌,连同桌子上的碗筷一起。
苗霜:“……”
倒也不用这么有眼力价。
没了碍事的东西阻拦,祁雁愈发肆无忌惮起来,他在苗霜唇瓣上轻轻啃咬,觉得夫人比早饭好吃多了。
没过一会儿两人便滚作一团,苗霜的衣服被解开,某人不安分的手顺着衣摆探入,在他腰间反复摩挲。
不知是不是祁雁之前在塞北待了两个月的缘故,他总觉得对方手上的茧子更多了,粗砺的摩擦感让他直冒鸡皮疙瘩,虽然已经不发烧了,但掌心的温度还是高过他皮肤上的温度,带来一阵阵炽烫和酥|麻。
祁雁的手在他腰间流连片刻,还要继续向下,被苗霜一把捉住,在换气的间隙中开口:“吃着药呢,不宜纵|欲。”
祁雁显然不太高兴,又努力了一下,见他不肯退让,只得作罢。
不让他动手上功夫,那他只好继续动嘴上功夫,用力在他颈侧啃咬以表达不满,整日被药灌得昏睡不醒,本来就没什么欲想可言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些,居然还不让他做。
苗霜被他啃得皮肤红了一片,牙印从颈窝一直延伸到锁骨,却也懒得跟他计较,食困上涌,开始昏昏欲睡了。
他眼帘微合,半梦半醒间感觉所有露在衣服外面的部位都被祁雁吻了个遍,一会儿这疼一下,一会儿那疼一下,相当烦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消停,可消停是消停了,人又压在他身上不肯下去,苗霜才睡了一小会儿,就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不得不睁开眼,用力想把他推开:“下去。”
祁雁纹丝不动。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祁雁最近几个月体重暴跌,压在人身上也还是沉得要命,苗霜这个姿势又用不上力,折腾了半天也没顺利挣脱,反而被烧得太旺的地龙和某人的体温烤得鼻尖冒汗。
不得已,他只能求助外援:“明秋!”
太监帮他搬开了皇帝陛下,苗霜看着某人,十分怀疑这家伙在装睡,故意压着他不让他起身。
一抬头,才发现面前并不是明秋:“怎么是你?”
范青书看着他们的眼神十分复杂,不过是一顿早饭的功夫,陛下和大巫已经是衣冠不整,大巫满身牙印,也不知道陛下究竟是在这吃早饭呢还是吃夫人呢。
他默默收回视线,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今日的奏折送到了,大巫可要现在批阅?”
苗霜本想睡个回笼觉,可刚刚一番折腾,又不困了,叹口气道:“拿进来吧。”
范青书捧来一摞奏折,数量看起来不算太多,自从上次苗霜威胁臣子们再说废话后果自负以后,类似的奏折果然少多了。
他把祁雁推到里面去,让范青书重新摆好了桌子,还好这张坐榻够大,还能容下一个人在这里睡觉。
赶紧批,批完了奏折,剩下的时间就都是他的了,反正今天下雨,八成不会有烦人的大臣进宫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苗霜随手打开了一份奏折,刚拿起笔,就看到自己手上层层叠叠的牙印,从手背一直蔓延到手指。
苗霜:“……”
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狠狠将奏折扔到祁雁脸上:“起来,给我自己批!”
第145章 第 145 章 朕意已决,多说无益。……
祁雁就顶着那份盖在脸上的奏折翻了个身, 背对着苗霜,奏折顺着他转身的方向掉落,挂在了坐榻后靠上。
苗霜:“……”
果然是在装睡。
他阴沉地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 终于重新拿起了奏折,再次翻开来。
从头至尾浏览了一遍, 他神色微微凝重起来。
又是关于税收的奏折。
如今秋收已过,各地都在忙着收税, 类似的奏折他已经收到了许多次,内容无非是说近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断,百姓大批逃亡,各地官府收税收不上来,完不成朝廷指定的税额,官员们已经无计可施,只得上奏,求陛下想想办法。
对此,苗霜却也没什么办法, 一来他只是代理皇帝,二来他是个苗人, 现在苗疆已成羁縻州,并不需要向汉人缴税,汉人如何处理税收问题还轮不到他来管。
更何况他也不想管。
这里面牵涉到的事情太多,他可没那个闲工夫,没活给自己找活干。
可一直敷衍回避却也不行,最近他一收到这种折子, 就批复“朕知,已在商议”,若是耽误太久, 未免让官员们寒心。
于是他又用胳膊肘捅了祁雁一下:“确定不看?”
祁雁不应。
“好吧,那你可别后悔。”
苗霜说完便不再搭理他,这一招欲擒故纵,祁雁果然上钩,没过一会儿就挣扎着爬起身来,冲他伸手。
苗霜冷眼敲他:“干什么?”
“奏折。”
“不是不看吗?”
“……没说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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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霜嗤笑一声,将那份奏折拍到祁雁手里,又继续去看下一份。
祁雁看完奏折,眉心渐渐蹙起,这折子是地方官员递上来的,一路送进京都,距离落款上的日期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可还有类似的折子?”他问。
“多的是,”苗霜将余下的奏折一一翻看,“不过今天没有了。”
祁雁将折子放在桌上,苗霜又问:“如何批复?”
祁雁思索片刻:“就批……朕已知,还需商议。”
苗霜闻言不禁一哂:“我回回这么批,你确定还要继续敷衍?”
祁雁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兹事体大,容我再想想。”
之前苗霜没回来时,他便收到过几份这样的折子,现在快到年底了,各地官员都在忙着完成朝廷指派的任务,类似的事只会多不会少。
虽然之前已经向各地拨下赈灾款,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税收问题一天不解决,民生就一天不会好转。
之前又和狄历打了一仗,连国库都已经见底,收不上税,国库没钱,又谈何救济百姓,这是个死循环。
祁雁披了衣服起身,这下是彻底没心情继续睡了,昨晚喝的药到现在药效差不多过了,难得清醒,可以暂时干一会儿活。
前朝留下的弊病颇多,不仅仅是季渊,还有季渊的父亲惠帝,几十年累加下来,已是积重难返,除了改税制这一条路,别无他法。
但究竟要怎么改,他全无头绪。
过了一会儿,他问苗霜道:“夫人可有建议?”
“别问我,”苗霜高效地批阅着剩下的奏折,“你们汉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忽然,祁雁留意到候在一旁的范青书,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询问道:“探花郎可有主意?”
范青书正在发呆,闻言抬起头来:“陛下问我?我只是个宦官,不好发表意见。”
“若是没有季渊,你早已平步青云,位至宰相也未可知,”祁雁道,“说吧,你在季渊身边多年,又和瑞王互有往来,一定对天下局势有些了解。”
范青书沉思片刻,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的确有些见解,这样的折子,在陛下即位前便时常有,我也曾向先帝提过建议,但先帝对此置若罔闻。”
“说来听听。”
“而今所行税法,沿用雍朝旧制,属人丁税,配合均田制,此法在雍朝建立之初十分有效,因那时战乱初歇,地多人少,只有耕不完的地,没有分不到地的人。”
“但随着盛世到来,天下太平,人们安居乐业,人口也开始暴涨,官员数量更是翻了几十番,官员贵族们占据着大量不需纳税的田地,朝廷手中的公田一减再减,早在数年之前,便已无田可分了。”
“地少人多,手里有田的官僚贵族们享受着免税特权,分不到田地的平民百姓却要缴纳赋税,钱究竟从何而来?即便是家里有地的百姓,一遇天灾、战乱,粮食减产,甚至颗粒无收,交不上官府指定的税额,就只能将土地低价卖给权贵,换取钱粮纳税,可度过了今年,明年又该如何?再从权贵手中租地来种,沦为佃农,还是就此流亡,落草为寇?”
“不论哪一种都是食不果腹,百姓生活艰苦,国家也无钱可赚,从普通民众手里收税容易,从权贵手里收税却难,大量的土地落在权贵手中,他们赚得盆满钵满,如何会管他人死活?哪怕就将多余的田地放在那里荒废着,也不会救济劳苦百姓一银半铜。”
祁雁:“那该如何解决?”
“而今唯有一法,”范青书看着他道,“彻底改了这税制,取消人丁税,改用土地税,不论官员、贵族还是平民、流民一视同仁,以个人占有的土地面积、土地价值和收成为依据收税,拥有的土地越多,需要缴纳的赋税就越多,若无土地便按各户财产,富者多纳税,穷者少纳税乃至不纳税,如此一来,危机可解。”
祁雁思忖片刻,点点头道:“确实可行。”
“不过,”范青书话锋一转,“若真如此改税法,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一定会遭到层层阻挠,只看陛下手腕够不够强硬,若税制推行不下去,说什么都是无用。”
祁雁微微眯起眼睛:“这一点探花郎不必担心,朕自有办法。”
于是从这天开始,祁雁治病之余便叫来臣子商议税法,从制定到完善花了快一个月时间,在这期间内,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一场大病害他缠绵病榻近两个月,年关到来之前,总算是差不多痊愈了。
苗霜给他号完脉,收回手道:“勉勉强强,就算你好了吧。”
祁雁:“……”
什么叫“就算”。
被灌了这么久的药,整日昏昏沉沉,思绪迟滞,再喝下去人都要傻了,最近减了药量,才算能正常生活。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可没时间再耽误了。
苗霜又扒开他的衣服——祁雁在和狄历一战中添的新伤已经彻底痊愈了,疤痕全部消失,身体里的蛊虫恢复正常。
只是心口的剑伤还在。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那道疤痕也淡了许多,只剩下一个浅淡的印子,摸上去接近平整。
他并不知道能不能彻底消除,不过看起来不会再反复了,祁雁也没再说自己心口疼,这东西似乎完全变成了一道旧日的烙印。
不痛不痒,但永远在。
苗霜用指尖在那道伤疤上抠弄了一会儿,祁雁捉住他的手,自己穿好了衣服:“夫人最近当皇帝当得可还过瘾?”
“一点也不,”苗霜坐在他腿上,“既然病好了,从明天……不,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帮你干活了,正好明日大朝,你自己去上。”
祁雁打了个哈欠,佯作困顿相:“我怎么觉得这么困……莫非是药力还没散尽?”
“少来,”苗霜不为所动,“前天就给你停药了,在其位谋其政,是皇帝就别想偷懒,还是说你想重蹈季渊的覆辙?”
“倒也没有如此严重吧,”祁雁哭笑不得,“也罢,辛苦夫人这么久,我也有些过意不去,从今天开始,夫人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还像句人话,苗霜在他唇边吻了吻,祁雁正欲回吻,对方却已点到为止,起身道:“去睡了。”
祁雁:“……”
当晚,祁雁最后找到范青书,对他道:“探花郎有大才,若你愿意,朕便借税制改革一事予你官职,从今往后,你可在朝中大展拳脚。”
范青书听了却出奇平静,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真到了眼前,内心竟已没有丝毫波澜。
他微微低下头去:“宦官当政,亡国之相也,陛下三思。”
祁雁注视他良久,终是一声长叹。
*
元兴元年十一月十五,年假之前最后一次大朝。
这一天对于臣子们来说和以往并没什么不同,无人知晓那龙椅之上的帝王曾换过人,又在今日换了回来。
年关已近,京都落了几场雪,天气愈发寒冷,早起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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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没什么精神,握着笏板的手已经缩进袖中,瞌睡声此起彼伏。
直到新上任不久的户部侍郎铿锵有力地提出税法新政,朝臣们才如梦方醒,意识到新一轮的暴风雨将要降临。
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上瞬间炸开了锅,议论、怀疑、劝谏、抗议之声不绝于耳,赞成的和反对的互相攻击,几乎动起手来。
朝臣争吵不休,直吵得满头大汗,口干舌燥,累得不得不停下来时,才发觉御座之上的天子始终没有开口。
大殿内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向高位望去,只见那天子隔着晃动的玉旒注视他们,深黑眼眸鹰隼般锐利冰冷。
“诸位爱卿,可吵完了?”祁雁不紧不慢地开口, “朕倒是觉得颜侍郎所言甚妙,不如,就依他说的办如何?”
朝臣们大惊,有人上前一步就要劝谏:“陛下三思……”
一句话还没说完,祁雁已经将脸色一沉,拂袖起身:“朕意已决,多说无益——散朝!”
第146章 第 146 章 夫人这是等不及了?……
不论朝臣们怎样反对, 祁雁决意推行新税法,年后施行。
一时间京都风波四起,有人欢喜有人愁, 但祁雁才不管那些,所有来劝谏的臣子一概不见, 甚至连奏折都不批了,就这样放了年假, 有什么事年后再说。
一些人是注定过不好这个年了,而皇帝陛下本人已经悠哉悠哉地出了宫。
他没带护卫,毕竟整个大景也不见得能找出打得过他的,只带了三四个随从,驾着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车里是他和苗霜两个人。
姜茂已经抵达塞北,昨日送信进了京都,和赵戎以及卢方父女共同向他道贺,提前祝他们新春快乐。
大街小巷里满是年味, 马车在西市逛了一圈,采买了不少年货, 商贩们热情地张罗着,大概不会有人猜到站在摊前买东西的竟是皇帝本人。
一开始苗霜还下车陪他选选,后来便懒了,天气太冷,他缩在马车里不想动弹,腕上的蛇比他还懒, 只怕再冷一点就要冬眠了。
终于买够了所有的年货,祁雁撩开车帘上车,衣服上还覆着一层冬日的寒意, 苗霜果断又往里缩了缩,离他远些。
祁雁向他靠过来,车里那么多地方不坐,偏要和他挤在一起,苗霜嫌弃他身上凉,又要躲开,却被对方一把捉住了手腕。
预想中的凉意并没有到来,只有温热的掌心贴上他的皮肤,紧接着一股暖意顺着肌肤相贴处传遍全身,热气将他雪白的发丝微微吹拂起来,在如此寒冷的冬天被热意包裹,舒服得他一哆嗦。
他终于不嫌祁雁身上冷了,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不得不说某人这内力相当有用,完全可以充当人肉暖炉。
马蹄笃笃离开了喧闹的西市,顺着平直街道一路往将军府而去。
他们已经很久没回来了,本以为府邸一定是门可罗雀,可祁雁从车上下来时,竟意外发现有人在清扫大门前的空地。
那人似乎没注意到他们,又或是以为这马车和往常一样只是从门前路过,头也不抬地继续扫,直到从车上下来了人,他才停下手里的活儿,错愕地抬起头来。
看到来人他愣了一下,祁雁也愣了一下,惊讶道:“来福?”
“将、将军?!”来福瞪大双眼,扫帚一下子脱手落地,他急忙揉了揉眼睛,“我没看错吧,真的是您?”
“你怎会在此?”祁雁上前一步,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当年你们不是都离开了吗,怎的又回来了?该不会这两年你一直守在这里?”
来福回过神,激动得眼圈都有点红,哽咽道:“没、没有,当年您离京以后,我就去别处找了活儿干,帮别人家里跑腿,帮胡商卖货,还在酒楼当过伙计!不过每年过年的时候,我都会回来看看,万一……万一您也会回来呢?”
他说着擦擦眼睛,抽了抽鼻子,几乎极喜而泣:“没想到今年还真让我碰上了!将军……不,陛下!新春吉乐!”
祁雁看着他,一时间感慨万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新春吉乐。”
“对了,”来福望向他身后,“夫人呢?他没和您一起吗?”
说着又挠了挠头:“现在叫‘夫人’……还合适吗?还是……皇后殿下?”
苗霜原本还在车里磨蹭着不想下来,这一句皇后殿下只让他浑身冒鸡皮疙瘩,忙撩开车帘下了车:“不会叫就别乱叫,咱们的皇帝陛下尚未立后,我可还担不起一声‘皇后’。”
“哦?”祁雁一挑眉梢,“看样子夫人是等不及了?我隐约记得之前谁说不愿做我的皇后……”
苗霜瞪了他一眼,看向来福,两年过去,这小子也彻底长开了,样貌虽不出众,眼睛却挺大的,看着喜庆又精神。
“还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府去?”
“哎!”来福兴冲冲地跑上前去开门,看到门上的锁,又愣住,尴尬道,“我……我没钥匙啊。”
众人纷纷看向祁雁,祁雁沉默了一下,走到门前,伸手握住那把锁,内力一震,锁头应声而断。
面对着一干人惊愕的目光,他面不改色道:“看什么?两年过去了,谁还记得钥匙放在何处?”
来福:“……”
总而言之,没有将军府钥匙的祁雁将军就这样强行闯进了自己家。
来福捡起掉在地上的扫帚,进去打扫院子,两年没人居住,府中落叶满地,正堂的门一开,灰尘和蜘蛛网一并落了下来,他被呛得直咳嗽,举起扫帚清理头顶的蛛网。
见府里这荒废的样子,苗霜一脸嫌弃,顿时想起他两年前搬进来时,府中甚至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如今祁雁当了皇帝,反而一夜回到从前了。
他十分不满地看向对方:“你就不能提前派几个人进来收拾?”
说完,又冷冷道:“哦,你没钥匙,仆从杂役没有你这徒手开锁的本事。”
祁雁:“……”
出宫时皇帝陛下自信不要护卫,现在又后悔人带少了,不得已,他只能亲自加入打扫行列。
屋子里还没收拾,根本没法住人,苗霜裹着狐狸毛披风站在廊下看,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冷,祁雁给他的御寒内力随着时间推移而消失,不得已,他只能再次去找对方取暖。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来福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一间屋子,点上火盆,对苗霜道:“夫人可以进去了!”
苗霜果断抛下身边的人肉暖炉,进屋去找真的。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祁雁沉思了一下,觉得凭他们这效率,怕不是到晚上都打扫不完,干脆不再磨洋工了,他走到院子中央,气沉丹田,足底在地面上用力一踏,落叶被内力激起的气流震开,打着卷滚动到墙角。
扫帚顺着墙角划过,所有的落叶就都进了竹筐里,院中瞬间变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他十分满意地进屋去找苗霜,苗霜正坐在火盆边上取暖,用感知力目睹了庭院中发生的一切,神色怪异道:“你这内力除了用来杀人,倒是做什么都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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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雁不置可否,对他道:“马上就到除夕了,夫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我布置一下院子如何?”
苗霜果断拒绝:“不干。”
祁雁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记得你我刚成亲时,夫人还说自己是当家主母,要替我料理府中琐事,怎的今日却又不肯?难道才过两年,便已厌弃我了?”
苗霜听得眉头直跳,有时候他真的很想知道,祁雁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从当年那个高冷仙尊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
没再给他拒绝的机会,祁雁已经强行把他拽了起来,拉着他去府邸门口挂灯笼。
苗霜不情不愿,浑身都写满了抗拒,祁雁搬了梯子上去,问他道:“这个位置可行?”
“往右点。”
“这里?”
“再往右点。”
“现在?”
“往右。”
“……”祁雁低下头,“再往右我就要掉下去了,夫人。”
苗霜一扯嘴角:“就这里吧。”
好不容易挂上灯笼,贴好对联,天也快黑了,两人回到府内,屋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厨子也开始准备年夜饭。
祁雁最后来到祠堂。
刚刚来福已将所有的排位擦拭干净,重新摆好,再回到这里时,祁雁几乎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至今仍记得那个雨夜,厌恶和背德的快|感仿佛还残留在此处,彼时的他只觉得难以忍受,现在想来,竟又有些怀念。
祁雁忍不住反省自己,恭恭敬敬在灵位前上了三炷香,跪在蒲团上,叩首至地。
“不孝子祁雁,向父亲、母亲及诸位先祖谢罪,”他低沉的嗓音在祠堂内响起,“雁已手刃仇人,虽不能换家人复生,却可挽欲坠之江山,佑芸芸之众生,忠心于民,我无愧矣。”
“而今新春将至,万象待新,望天下百姓都能过个好年,望父辈宗族……皆能安歇。”
他嗓音微微哽咽,对着灵位重重磕头。
苗霜注视他良久,终是走上前来,在他身侧的蒲团上跪下。
他望着祁老将军的灵位,一时有些恍惚。
若是师尊,会为他们祝福吗?
纵然他恨师尊,恨他将他选为弃子,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果可能,他还想得到他的祝福。
但师尊或许不会。
天道弃子不该染指天之骄子,有祁雁无他,有他无祁雁。
可如今,他们偏偏走到了一处。
逆天行道不外如是,既无人予他们祝福,那便自己祝福自己吧。
他缓缓对着灵位叩首,一旁的祁雁直起身来,惊讶地看着他。
他没想到苗霜竟愿意与他一起祭拜父母,方才还分外沉重的心情不禁轻松起来,平生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幸福。
苗霜磕完了头,站起身来,刚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便觉眼前一暗,祁雁投下的阴影将他笼罩其间。
他下意识地抬头,一个不由分说的吻便落了下来,祁雁捧住他的脸,肆无忌惮地亲吻他,就在这供奉着先辈灵牌的祠堂里。
一阵寒风吹进祠堂,风声呜咽,似是叹息。
袅袅香烟被风吹得一晃,那三炷香却未熄灭,反而燃得更旺了。
黑底金字的牌位静默伫立,青烟直上,亦像祝福。
第147章 第 147 章 就这?
两人一直吻到香燃尽了才分开, 苗霜舔了舔嘴角,颇有些意外地说:“这可是你家祠堂,不避讳了?”
祁雁面不改色:“夫人都在祠堂里对我做过那种事, 想必祖辈已习惯了,接吻而已, 不算什么。”
“那种事?”苗霜奇怪道,“哪种事?”
没记错的话, 他也只是在这强吻过祁雁吧。
被他这么一反问,祁雁忽然也不确定了,犹豫道:“你难道不是……趁我昏厥以后用我的身体满足你自己?”
“哈?”苗霜眉头一挑,视线往下瞟去,“我何时做过那种事?比起不会动的死物件,我还是更喜欢活的,在你清醒时用你,看你又厌恶又喜欢的表情才符合我的口味,何必在你昏迷时趁人之危?”
祁雁:“……”
难道他误会了?
可当时来福明明就是那意思……难道是来福误会了?
不过比起这个, 还是另外一句话更令人在意,他表情怪异地说:“你还真是恶趣味。”
“陛下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苗霜笑吟吟道,“知道我恶趣味还要配合我,陛下你也有责任啊。”
祁雁果断不再言语,两人离开祠堂,院中酒菜飘香,年夜饭已准备得差不多了。
天色已晚, 除夕的热闹却才刚刚开始,新春之时不设宵禁,整个晏安城内张灯结彩, 阖家团圆,共度佳节。
众人围坐一桌,谈笑风生,推杯换盏,虽然府里人不多,却也其乐融融,围炉守岁直到深夜。
子时将至,来福跑到门口去放爆竹,震耳欲聋的爆竹声此起彼伏,在晏安城的大街小巷里乘风直上。
祁雁帮苗霜捂住了耳朵,附近太吵,他自己也不得不御起内力抵挡,刚和苗霜成亲时没能留在将军府过年,他心中始终有些遗憾,终于在今天得到弥补。
深夜的帝都在欢庆中亮如白昼,苗霜握住他的手,回过头来,轻轻在他唇边亲吻。
*
元兴二年正月十九,景天子祁雁力排众议,推行新政,大刀阔斧改革税法,统一税收时间,分夏、秋两季集中征取,不再使用人头税,改用户税、地税,户税征钱,地税纳粮,量入为出,免除一切苛捐杂税。
新税制大大减轻了百姓赋税压力,但因以前不需纳税的官僚贵族皆要和平民百姓一样纳税,令权贵们极为不满,一时间满城风雨,劝谏奏疏多如雪片。
对此,天子态度极为坚决,不肯退让半步,更是在大朝之上拍案而起,勃然大怒:“朕推行利民之政,众卿何故阻挠?官不为民,何以为官?!”
他黑沉沉的眸子环视朝臣,逼人的威压让人抬不起头:“朕不管你们有什么样的难处,新税制今年夏收之前务必落实到位,玩忽懈怠者,罚!隐瞒耍滑者,罢!违抗阻挠者,斩!”
撂下这段话,祁雁拂袖而去,徒留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于是从这天开始,一场围绕着税法而展开的肃清行动拉开序幕,之前祁雁已经整顿了京中官员,现在轮到地方了,因为近些年来节度使拥兵自重,越来越不听朝廷命令,朝廷对地方官员的管控愈发艰难,如若再不收权,恐藩镇割据,积重难返。
各地节度使虽不想配合,却也别无他法,纵观天下各道,兵力多的都在北方边境,关内是自己人无需多言,陇右表示无条件遵从朝廷命令,便只看河东河北。
与狄历一战,祁雁趁机收了范阳精兵和河东战马,现在范阳的兵力比之前弱了不少,想造反却也没那个实力,河东见势不妙,积极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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