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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占有欲
其实季云芙根本没听明白谢西泠说了些什么,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连日来积压的泪水,皆在这一瞬爆发。
两人从小相伴长大,过往十数年的感情, 她怎能不难过, 又如何是一句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最难捱时, 她不是没想过为他妥协。她清楚裴燃对自己的情意,绝非一个凭空出现的周子瑜便能影响。更何况,周子瑜剑走偏锋,无疑是将裴燃推得更远,裴燃对她的怨恨, 只会随着余氏的包庇偏帮而逐渐加深。
她太了解裴燃,所以她明白,也许终此一生,他都不会对别的女子生出爱意, 但恨意会被岁月磨平, 待当初的怨怼不复存在时,他对周子瑜还有数不清的责任。
他们两人注定要纠缠不清,绝不是他一句轻飘飘将人娶回府, 养在后院,再不踏足她房门一步那般简单的事。
今日他能为此低头让步,来日他也能妥协给周子瑜一个孩子, 再之后呢,季云芙不敢想。
所以她懂得, 再难, 也得继续往前走,绝不能回头看。
不与人共侍一夫, 是她的底线,她不愿有朝一日,自己也沦为母亲亦或是父亲外室那般凄惨的模样。
哭了好一阵儿,直到有些力竭,她才渐渐止住哭声。
她不敢去想自己此刻的模样该有多狼狈,好在对面之人并非外人,而是她可安心将一切袒露在他面前的、最为亲近可靠之人。
“好些了?”谢西泠问她。
季云芙点头,谢西泠看出她似乎有话想说,也没直接安置她回房,而是引她往院中走。
刚淋过雨,竹凳表面油光水滑。
他从袖中取了一方帕子,擦净浮头的雨水,示意她坐下。
季云芙没着急落座,而是学着他的模样,从袖中摸出一方帕子,递给他。
谢西泠伸手接过,从善如流垫在适才已擦拭干净的凳子上。
“坐吧。”他说。
季云芙本意是想让谢西泠将另一只凳子擦干净好坐人,谁知他又留给了自己。
“无妨,我身上已经湿了。”谢西泠将她按在竹凳上,手掌随意抹了一把对面的凳子,便随意坐下。
季云芙鲜少见他随性而为的模样,印象中,表叔一直是个一丝不苟恪守规矩的人。
她来不及深思,便被他的话音打断思绪,“方才想同我说什么?”
她不讶异对方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目光飘向远处,陷入一场迷乱的旧梦。
“表叔,你可还记得三年前烧毁我家的那场大火?”
谢西泠怎么可能忘。
但他猜到此刻的季云芙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她仅仅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于是他温和地垂落目光,做一位合格的聆听者。
“当时我不让你去查失火的原因,其实是原因我都明白。”不仅是她不愿旁人去查,揭开季家失火背后更为难堪的疮痍,同样也是为着母亲临终前的遗愿。
安蕊不愿她一直令人艳羡的人生彻底沦为笑柄谈资,所以宁愿旁人感叹季家时运不济,恰逢天灾意外,也不愿旁人知晓一切皆为人祸。
季家那场大火,始作俑者,其实是她父亲季正则的一房外室——倩娘所为。
旁人皆赞季家夫妇伉俪情深,神仙眷侣,殊不知,季正则早已生了二心。
与倩娘的开始,源于一起意外。当初季正则遭人算计,药性驱使下,强占了身为扬州瘦马的倩娘身子。
事后,他将人安排在老家一处庄子上,本打算养她一辈子,再不过问,谁料偏那一次,倩娘便怀了季正则的骨肉。
那一胎诊断为男孩儿,季正则与安蕊婚后数年,都不曾诞下一儿半女。于情于理,他都无法拒绝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
只是谁也没想到,孩子出生这年,安蕊那边也查出了身孕。来年她生下季云芙,而倩娘的儿子却在一岁这年夭折了。
若是一切止步于此,未必会有后来令季家家破人亡的祸事。
可当季云芙撞破父亲养了一房外室时,倩娘膝下,分明多了一个女儿。
对方仅仅比季云芙小一岁。
不言而喻。
东窗事发,安蕊执意要让季正则将倩娘母女逐出江南,恰逢大旱之年,粮食短缺,城外多是饿殍遍野。
安蕊将倩娘她们母女二人逐出城,无异于要断她们的生路。
季云芙最后一次见倩娘时,已是季家大火之后的事,倩娘带着女儿委身于季正则死敌,做了一房妾室。
那日她护着身后的女儿,同季云芙说:“这一切都怪不得我,要怪也只能怪你母亲,怪你父亲!我仅仅是想活在这世上,就算苟延残喘、毫无体面也想着活下去。”
“你父母已是儿女环膝、锦衣玉食,而我唯愿有一处容身之所,为自己与女儿讨一份吃食,过去十多年从不奢想半分,怎么你们季家人就非要了我和女儿的一双性命才肯罢休呢?”
季云芙至今想不明白,是倩娘错了?还是她母亲错了?
或许都不不是,而是这世间男子所犯之错,轻易便归咎于女子身上。换到男子身上,无非是轻飘飘地一句——他不过养了一房外室。
世人可能会说他风流多情,但也仅仅如此。
季云芙不愿委屈自己嫁给裴燃,就是怕将来有一日,她会成为另一个安蕊,或是另一个倩娘。
“表叔,难道是我所求过高了么?”京中富户皆是妻妾成群,遑论权贵之家,谁还能不娶个三妻四妾?何况她还是个子嗣艰难的。
但她听到谢西泠说,“云芙,并非你所求过高,是人们仅要求女子从一而终,这一点本就不公平。真心爱你之人,绝不是爱你能为他延绵子嗣,而是他”
谢西泠嗓音微哑,情绪翻涌难平,“爱你这个人。”
季云芙的心忽地漏跳一拍。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方才某一瞬,表叔的眼神太过晦暗难明。
仿佛借着那句话,在宣泄什么。
她只当是自己夜里情感充沛,竟大胆联想到那素来神坛高坐,如孤岛一般的人身上。
*
等雨停后,裴燃也没在寺中逗留,他以二人过往的情谊相逼,才让季云芙陪他来到宝灵寺。
他清楚这样的理由只能用一次,用一次也足够将两人间的美好回忆消磨殆尽。
临行时,季云芙借故丢了她曾赠予他的荷包,就足可见她心意之坚决。
他颓然走过两人上山的路,一路沿坡而下,沿途仔细寻找数遍,终究不见那枚荷包。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仍旧一无所获。
*
第二日在庄子上醒来,两人不得不重新折返上山去宝灵寺一趟。
原因是季云芙随身携带的一块儿玉佩不见了,她隐约想到应是掉在了某处,她刚好在那里与裴燃发生过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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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刚下雨,她执意下山,不愿与他困在山上,尤其是在他已与周家嫡女定亲的前提下。
裴燃却不管不顾,借由雨势,强行挽留她。
一来二去,两人难免起争执,她腰间的玉佩大抵就是在那时剐蹭掉的。
季云芙没细说,但谢西泠不难猜到缘由。
两人去到宝灵寺后院禅房,问过昨日负责招待的小沙弥才得知,玉佩昨日已被旁人拿走了。
不用说,拿走玉佩之人除了裴燃还会有谁?
玉佩乃是季云芙的贴身之物,她曾戴着去参加过许多大大小小的宴会,这样的物什落在一个异姓男子手中,显然不是一桩好事。
何况先前裴燃从不遮掩他待季云芙的心意,京中许多人都知晓他两人是青梅竹马,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谢西泠也是想到这一点,拧着眉,不悦于裴燃层出不穷且死缠烂打的招数。
“这下可如何是好”经过昨日一番纠缠,季云芙是真的不愿再见裴燃。
“玉佩我帮你拿回来,此事你无需再管。”谢西泠说。
既来了宝灵寺,季云芙也没打算白走一遭。
近来诸多不顺,她是真想拜拜佛,求佛祖保佑。
从正殿上完香出来,她犹豫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姻缘树。
她尚且迟疑,身侧人先动了。
眸中惊讶溢于言表,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难以想象表叔站在姻缘树下虔诚系赤绳的模样。
众所周知,系赤绳便是祈愿姻缘。
这一幕实在违和,看得季云芙心惊动魄,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额头被人不轻不重敲了下,她才恍然回神,眨了眨眼,看着方才用指尖弹自己的人。
更匪夷所思了。
表叔他,莫非是被夺舍了?
可他们是在寺庙之中啊!况且,什么大胆的牛鬼蛇神,竟敢上谢西泠的身?
“发什么愣?”谢西泠睨她,“不是要系赤绳?”
季云芙茫然点头,她是想求姻缘顺遂来的。
谢西泠将赤绳挽成结,塞进她手心。
低处的枝丫早被人占满了,若想往高探,于她而言,便有些费力了。
季云芙回忆了一下谢西泠方才挂赤绳的位置,他身量高,几乎是挂在了徒手能挂到的至高处。
她颇为艳羡地朝着那条赤绳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正红色的丝绸洋洋得意地随风摇摆着,挂得那般显眼,应是很容易被月老发现吧。
谢西泠垂眸看她一眼,唇角上扬几分,“要不要我帮你?”
季云芙欣然点头,赤绳又重新落入谢西泠手中。
只见他随意扬起小臂,停在一处季云芙难以触及的树枝旁,那树枝在四周几条纤细枝干的对比下,显得尤为粗壮。
他手指修长而灵巧,轻易便将赤绳缠了上去。
季云芙盯着那条属于自己的赤绳,忽地愣住。
那位置,好生眼熟。
不正是方才谢西泠系赤绳的枝干?他怎地将她的赤绳系在了他的上!
虽然树上赤绳繁多,低处树枝上的赤绳更是密集紧凑,许多都是叠缠在一起的,两条赤绳缠绕实在不足为奇,但两处给人的观感却完全不一样
高处那截树枝上,只有难分彼此的两条
季云芙愣了一瞬,不由仰头看他。
察觉她的视线,谢西泠配合地回望她。
“怎么了?”
季云芙心道凑巧罢了,表叔只可能是顺手而为。
她摇了摇头,柔声道:“就是有些惊讶,此前从不听表叔提起婚事,还以为你无意于此”
闻言,谢西泠哑然失笑,目光坦然落在她脸上,“云芙,我也只是俗人,既是俗人,自然有所求。”
“表叔有心仪的女子?”
“当然。”
季云芙看了眼姻缘树,前来祈福,便是还未得偿所愿。
她不由好奇接话:“是哪家的姑娘?”竟让谢西泠都求而不得。
这次谢西泠却没再回答她,牵唇一笑,看着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深邃。
谢西泠从未与人提起,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从姻缘树前经过,却是他第一次敢站在树下,珍而重之地亲手系上那条凝结自己心意的赤绳。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两人间绝无可能。
毕竟他所思所念之人,早已心有所属。
所以他对成婚一事,从无期盼。
但今时不同往日,既要择一人陪她走完后半生,那人为何不能是自己?
纵使他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也无法管控他人之心,他唯一笃定的,是自己的心。
*
要将季云芙的玉佩从裴燃手中拿回绝非一件难事,谢西泠碰碰嘴皮,手下人就会有千百种法子使在他身上,不怕他不交还。
然而这一次,谢西泠却没考虑过假手旁人,他打算将那枚玉佩亲自夺回来。
“夺”之一字,有鲁莽用事之嫌,用“取”或许更为合适。
然而再稳如泰山之人,也有在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若他料到即将发生之事,再来一次,绝不会有半分手软,就算使些见不得人的卑劣手段,也要彻底断了裴燃的念头。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京城的第一场雪在年末最后一日的清晨悄然降临。
这场雪下的毫无预兆,待推开门时,雪似轻烟一般,飘飘摇摇落了满地。
季云芙站在院里欣赏了一会儿雪景,出门时,才命丫鬟将院门前的积雪扫至两旁,清出一条路。
今日玉和公主在府上办赏梅宴,她应约参加。
谢玉墨畏寒,冬日里轻易不会出门,是以只有季云芙与谢挽月二人同行。
两人穿了一身狐绒锦裙,袖口与衣襟处皆有厚厚一圈真皮狐尾。
谢西泠秋猎得了两匹上好的狐毛,正好做了几身新衣裳。
故而,这件新衣送去季云芙屋里时,她以为府上姑娘都有。
谢西泠从不会厚此薄彼,往年也惯是如此,他送出手的东西向来一式三份。
所以她欣然收下。
然而隔了几日,才从谢挽月艳羡的话语中得知,这批狐绒新衣,府上唯有她得了。
为此,季云芙惴惴不安了好几日,揣着那身新衣,是不敢穿也不敢碰,思来想去都是——表叔为何独独送了她。
万幸没过几日,府上沈绣娘解释说前些日子的新衣其实备了三份,刚好第一个缝制的便是她的,于是做好就先送过来了。
得知是一场乌龙,季云芙才卸下心中重担,今天欢欢喜喜地与谢挽月一道穿着新衣赴宴。
上次公主女儿满月岁宴,男女分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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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谁都没能一睹传闻中公主驸马的真容。
据玉和公主所言,驸马此人身高八尺有余,身形壮硕,力如蛮牛,极为粗鄙不堪,与人交谈,甚至满口污言秽语!
她们平日相交的多是京中闺秀和一些文雅公子,对这般“与众不同”之人,难免多出几分好奇。
按谢挽月私下猜测,那驸马与闹市街尾的屠夫无异,多半也是满脸络腮胡,皮肤黝黑,不修边幅。
再加之他的身份乃是武将,几人稍稍联想,便将他手中长枪想做屠夫手中的剔骨刀,在牛头马面间挥斥方遒。
这般推测下来,玉和公主每月只允许驸马与她同床共枕一日这件事,似乎不难理解。
于是,坐席间的季云芙与谢挽月两人,对这位驸马,又是害怕,又是期待。
然而直到吃完席,她们都未曾见传闻中的驸马露面。
倒是公主,不与驸马共坐一处,却与一位打扮俊逸的年轻公子同坐一桌。
虽然整场宴会下来,她未曾多看身侧公子一眼,可到底光天化日之下,这般行径,无异于坐实与驸马不和的传言。
实在太大胆了!
等人群散去院中观赏梅花,季云芙与谢挽月终于忍不住凑上前。
两人先是看一眼那年轻公子,又看一眼公主,欲言又止。
年轻公子一直坐在桌前给公主布菜,偏公主唯独不碰他夹过去的菜,碟中菜肴早已堆积成小山,但公子并未有停下来的意思,大有公主不吃一筷子,他就有一直为她添菜的势头。
季云芙惊奇地吸了一口凉气,狂徒做到这份儿上,也委实悖逆!他岂不是视驸马如虚设?
难怪今日驸马不曾现身,多半是被气跑了
两人不敢出言打扰,静静站了会儿,直到谢挽月忍不住轻咳一声,玉和公主才似有所感抬起头。
一见来人,她脸上的神情霎时变了,完全不复方才的不耐烦,眉眼中满是喜色。
因着这般变化,一旁的年轻公子不由上下打量一番二人。
“阿云,挽月。”玉和公主亲昵地唤了两人一声,作势就要起身。
与此同时,她们第一次听到公主身侧的男子出声,声音低沉雄厚,不怒自威,与他清逸的衣着打扮大相径庭。
甫一开口,便有一股金戈铁马、壮阔恢宏的磅礴之气迎面而来。
“玉和,你还未用完膳。”
嘶——
这公子忒大胆。
“你看看清楚,不是我没用完膳,只是没吃你夹的菜而已!”
玉和不去看他冷沉的脸色,自顾自站起身。
随即,季云芙眼瞧着玉和公主身后赫然升起一座巍峨大山。
那年轻男子不站则已,一站惊人,起身后竟比谢西泠还要高出一头,眨眼间,就将他身前的玉和公主衬得无比娇小。
季云芙忽地想到什么,与谢挽月的目光不约而同对上。
莫非,眼前之人,便是那位传闻中的驸马?
事实果真如二人所想,那年轻公子正是精心打扮后的驸马。
“你们瞧他那模样,就是穿得再文雅,也遮不住身上的粗鄙之气。”玉和同两人步入花园,仍在不满地抱怨驸马。
话虽如此,驸马瞧着是过分魁梧了些,可也实在让人难以将他与言行粗鄙挂钩。
遑论公主所言——他惯爱说些污言秽语。
云和自然不好解释,他口中的污秽之词多吐露在床笫之间。
她轻哼一声,摆手道:“莫要再说他了。”
季云芙心道,她们可没说过驸马半句,是公主您从始至终便没歇过嘴。
“对了,阿云,你与那裴家公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坊间传言,说是与他定亲的乃是周家嫡女?”上次见季云芙,她提起裴燃,分明还是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
可这次再见,她眉眼间仅剩淡漠的冷色。
这幅模样倒令玉和公主想起一个人,皇兄身边的红人,锦衣卫指挥使谢西泠。
对了,难怪她觉得像,季云芙可不就是谢西泠的表侄女么!
不过,按理说谢挽月是他的庶妹,两人应更为亲近相像,却不见挽月身上有他的影子。
“我与裴公子仅是幼时相识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裴燃要另娶,她日后也要与旁人谈婚论嫁,早些说清此事,于两人都是好事。
玉和颔首,突然想起什么,暗骂一声“糟糕”。
除了几位她亲自下帖邀请来宴会的人,其余请帖皆由驸马全权负责,他不清楚自己与季云芙的关系,自然不会帮她回避裴家与周家人。
宴席摆于几间大殿内,方才未在正殿瞧见那两人,难说不是驸马将人安排在了偏殿。
玉和心思流转,随意寻了个由头,借故离开,想着先行一步命人寻到周家、裴家之人,将两方人支开,莫要让他们出现在季云芙面前,扰了她今日游玩儿的心情。
殊不知,前脚刚走,事情还是发生了。
也不知该说是凑巧,还是不凑巧,诺大的公主府,前后几处园子,偏偏就让季云芙同周子瑜狭路相逢,撞在了一处。
与周子瑜同行的几人,正在谈论季云芙,她们的话有些刺耳,季云芙并不是第一次听闻。
“先前还装作一副裴公子与她情深似海、非她不可的模样,如今怎么说,裴公子还不是要娶我们周姐姐为妻?”
“她那样的破落户,惯会装模作样。”
“她不是还一直以谢西泠的表侄女自居?可京中谁人不知,谢家那位瞧着温和,实则最是寡情淡漠,连家中嫡出的姊妹都不曾照拂,更别说她一个孤女。”
周子瑜眼尖,最先发现对面正欲转身离去的季云芙。
天知道她等这一日等了多久,若非今日为见季云芙一面,她也懒得赴宴,更不愿同这些小门小户之女虚与委蛇,尽管那些人对她处处恭维。
她故作惊讶,“诶,你们瞧那是不是季姑娘。”
众人一瞧,瞬间会意,将季云芙拦下。
“你就是季云芙,便是你明知裴公子已与周姐姐有婚约在身,还不顾礼义廉耻去勾引他?”
季云芙不明白那人何出此言,蹙了下眉,很快又松开。
谢挽月正欲还嘴,她摇了摇头,将人拦下。
与这些人拌嘴,就好比配合她们搭戏台,供周子瑜取乐,自降身份之事,她不屑去做。
故而,她任由耳边污言秽语不断。孑然独立于恶语间,如以往的每一次,脊背挺得笔直,但并不辩驳片字只言。
有些话她无从反驳,诸如她们说的,裴燃所娶之人乃是周家大小姐。
有些话则是她不欲与其争辩,因为再提也是枉然无用。
有些,则是她觉得不必与外人言……
她从不向无关紧要之人自证,就像她做的每一件事,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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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如果总活在别人给她设下的圈套中,就算极力辩驳,她孤军奋战的身影也一定会显得狼狈可怜。?*?
大抵是因为季云芙出奇的沉默,人群也渐渐静了下来,众人互相张望,不知所措。
最终齐齐将目光投向周子瑜,等待她下一步号令。
周子瑜最讨厌季云芙的,就是她现在这副模样。
她抢了她青梅竹马的夫君,她不信她能不恨她。
她压低声音,仅用两人能听到的音调耳语,“季云芙,你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早嫉妒死我了吧?”
“嫉妒你什么?”
“自然是嫉妒我能嫁给裴燃,做他的正头娘子。”周子瑜讥笑道:“你放心,有我在裴家一日,他日就算裴燃迎你进府,你也只能给我端茶送水,做一房贱妾!”
季云芙再看她时,目光里多了几分匪夷所思和不可理喻。她没再压着嗓子,而是直言不讳道:“敢问周姑娘,我何时说过要嫁予裴公子了?”
裴公子?
周子瑜怔了一瞬,季云芙的确从未说过。一直以来,都是裴燃从不遮掩对她的爱意,在外称自己与季云芙是青梅竹马,将来会娶她为妻。
可周子瑜绝不愿相信,裴燃才是在这段关系中苦苦纠缠,不肯放手之人。她宁愿认为是季云芙为了面子强撑,才会如此说。
周子瑜哼笑一声,“若你不想嫁给他,为何要将自己的贴身玉佩送给他?”
“贴身玉佩?”
“季姑娘不会连你的贴身之物都不认吧?”周子瑜目光一转,落在她腰间,“不然你该如何解释,你的贴身玉佩不在你身上,而挂在裴燃腰间。”
季云芙忽地生出一股烦躁之意,裴燃为何要将她的贴身之物随身佩戴?
她烦他。
裴燃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在季云芙脸上看到她对自己露出这般神情。
季云芙看到了站在远处的裴燃,旁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有人低呼了声“裴公子”。
裴燃缓步走上前,脸色难看。
他不提腰间玉佩一事,也不敢去看季云芙,唯恐在她脸上看到更深的厌烦。
只冷冷盯着周子瑜,破天荒,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了周子瑜的脸面。
“周姑娘,我为何娶你,旁人不知,但你我二人心知肚明。我希望你能日日夜夜时时刻刻谨记这一点,以后莫要再招惹阿云半分。”
若换作以前,裴燃对她的偏心,或许会令她感动,可眼下,她只觉得难堪。
她极力想撇清二人关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可他却非要处处横插一脚,将她与他的名字捆绑在一起,引人遐想。
难道是她说得还不够明白?
她心中发堵,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提醒道:“裴公子,慎言。”
“阿云!你看不出我已是慎之又慎了么?”裴燃委屈道:“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瞧着旁人欺你,辱你?”
季云芙无力叹息,他怎么就不懂呢,欺辱她之人从来不是旁人!
她正欲同他理论,下一瞬,裴燃却平地扔下一道惊雷。
“阿云,你放心,在你今日赴宴之际,我母亲已经去往谢府同你姑奶奶季夫人提亲了。”裴燃说:“旁人再不能说你什么。”
季云芙脑袋“嗡”地一声巨响,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她忽地想到谢西泠,对了,还有表叔,若表叔在府上,她知晓自己不愿再嫁裴燃的决心,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而裴燃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只以为她还介怀周子瑜的存在,于是他连声保证道:“你放心,我是以平妻的身份迎你进门的,至于周姑娘”
“裴燃!”季云芙忍无可忍,扬声喝止他,“你分明知晓我不愿再嫁给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裴燃不愿承认,“我什么都不知道”阿云怎么会不愿嫁给他,她从小便答应过他的,只不过是他犯了错,她才会说气话。
“你知道的!”季云芙狠狠推开他。
两人每说一句,周子瑜的脸就多惨白一分,直到季云芙推开人群跑远,她腹中忽地绞痛难忍。
倒地前,她眼睁睁看着裴燃不顾自己的痛呼,弃她于不顾,追着季云芙跑远。
裴燃追着季云浮的背影,这一次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他在她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与爱有关的情绪。
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坚决,就能令她回心转意,他想向她证明,她于自己而言,永远是最重要的存在,这一点绝不会变。
可一切似乎都应了她的那句——不重要了。
*
谢西泠接到府中消息的那一刻,连杀了裴燃的念头都有了。
他当即中止进行到一半的审讯,来不及换下沾染血污的外衫,从马厩骑了一匹马,就冲上街道。
赶回谢府时,季氏正同余氏商洽两个孩子的婚事,看着似乎只差一句话便能谈妥。
谢西泠深呼一口气,净过手,抚平风尘仆仆赶路回来留在前襟处的散乱痕迹,抬步走进正厅。
季氏见他,眼眸一亮,命人奉了茶,索性将余氏凉在一旁,转头同他说话。
“今日怎回来得这般早?”
谢西泠平静笑道,“听闻家中有要事,就提前回来了。”
季氏反应一瞬,才明白他口中的要事指的是季云芙的婚事。
谢西泠做事向来周全,待人接物也最为体面周到,她误以为这不过是一句场面话,并未放在心上。
随意摆了摆手,“也不是什么要事,我已同裴家夫人差不多谈妥了。”
“差不多……”谢西泠囫囵品着这几个字,“谈妥了?”
季氏看他一眼,突然又不确定了。
“既然你回来了,不如便让裴家夫人直接与你说?”
“也好。”谢西泠笑应。
他温和地朝着对面的余氏抬了抬手,余氏年龄比季氏也没小多少。按理说,对方年长,来府上提亲,应以对长辈的身份礼待。
但谢西泠笑意温和,却不见丝毫晚辈该有的谦卑姿态,反而将身居高位者的威严气势展露无遗。
他鲜少以威压逼迫人,今日则是例外。
余氏喉咙一哽,颤抖着声线,完全将方才的话忘了个干净。
余光瞥到谢西泠的衣摆,深红色飞鱼纹,没见过却也听过,大晋锦衣卫中最有权柄那人,才穿得。
此时那片衣角上的颜色比旁边更深几分,像是还未干涸的血迹。
余氏心一抖,嘴皮子都跟着打颤。
静待许久没不见对方出声,谢西泠温和提醒,“裴大夫人?”
“诶。”余氏连忙应声。
谢西泠循循善诱,“你刚才说什么?同谁提亲?”
余氏无比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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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回了一句话,“今日是为我儿,向贵府的季姑娘提亲。”
音落,四周忽地寂静无声。
余氏咽了下唾沫,方才对着季氏还能游刃有余应答自如,可眼下面对谢西泠,她竟是连话都说不太利索。
良久,才听面前男子笑问:“若我没记错,裴夫人的儿子已与周家嫡女定下亲事……”
“可有此事?”
余氏讪笑,“确有此事。”
“那你们裴家,打算以何种身份迎我侄女进门?”
“平……平妻。”
“平妻?”
余氏心中游移不定,季云芙能与尚书嫡女同样以平妻的身份入府,理应是她占尽便宜。
可她为何觉得,眼前这人,对此似乎并不满意呢?
“荒唐!”谢西泠忽地抬手,将手边杯盏往地上一砸。
他看向余氏的目光无比讽刺,冷冷启唇,“你以为你儿子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如此肖想我谢府的姑娘?”
“谢九,送客。”
余氏再蠢,也反应过来谢西泠根本无商洽之意,从始至终,他便是抱着羞辱她与裴燃的念头来的。
她心中不满,却不敢与他置喙半句,灰溜溜地让人抬着几箱聘礼,从前门光明正大而来,被人逼到后门颓然离去。
莫说余氏,就连季氏都不敢过问一句。
谢西泠的神情,已然是动了怒。
她一时猜不透,究竟是他今日本就心情不佳,还是谁的哪句话惹到了他。
左右不过是搅黄一桩婚事,她连提都未再提一句。
却见谢西泠忽地起身,一字一句同她道:“母亲,云芙的婚事,往后你便不必插手了。”
那语气并非在同她商量,而是直接下达命令出言警示。
她唯有首肯应是的份儿。
有心多问一句——那日后是由他亲自接管?话音未出口,厅内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谢西泠不敢想,若他方才晚来一步,会有怎样的后果。
余氏也该庆幸,今天这桩婚事没能谈妥,却是实打实地保住了裴燃的性命。
否则,谢西泠自己也不清楚,他会以怎样的手段阻止这桩婚事。
若想不连累新娘名声,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让新郎彻底消失在这世上。
谢西泠等在院门口,他猜想季云芙会赶回府,同他一样。
即使两人心思各异,但殊途同归,她也不愿再嫁给裴燃。
这样的认识令谢西泠烦躁的心微微舒缓些许。
他扬起唇角,目光看向远处那辆熟悉的马车。
只是当他看清那辆马车后追逐的人时,唇边笑意忽地消失殆尽。
他走过去,将人从马车上扶下来。
谢西泠十分享受那一刻,季云芙看向他时眼底流露出的信任。
“表叔。”
“先下来再说。”
季云芙点头,一边仔细观察谢西泠的表情。
见他眉头舒展,举止适然,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重重呼出一口气的同时,她终于想起尾随自己一路的那人。
她松开与谢西泠交叠的手,在地上站稳,同他道:“表叔,我还有些话想与裴燃说。”
谢西泠抬眸,瞥了远处的裴燃一眼。
“需要我回避?”
季云芙犹豫一瞬,还是点了点头。
谢西泠神情未变,嘴角仍旧挂着一抹温和的浅笑。
他微微颔首,负手转身。
转身后的一瞬间,脸上的笑意霎时荡然无存。
裴燃定在远处,低着头,耳朵却聆听着季云芙那边传来的动静。
季云芙的话很直白,直白到并未顾及裴燃的脸面。
“裴燃,往后请你莫要再纠缠于我。”
她从未对他用过如此狠厉生分的字眼——纠缠。
他的满腔爱意,于她而言,只剩纠缠了么?
裴燃像是终于认清现实,说话也带了几分苍白无力。
时至今日,他第一次给予她肯定的回答。
“好。”裴燃艰难道:“阿云,你说的话我会努力去做,你别恨我,好不好。”
他没等到季云芙的回答。
因为远处负手而立的男子忽然出声,轻唤了她的名字。
他见她小跑过去,不知谢西泠说了什么,她忽然皱起眉头,俯身去看对方的手腕。
谢西泠配合得伸出手,露出一截小臂,手腕处是一道醒目的红痕,似乎是血迹。
裴燃的视线落在季云芙与他交握的手上,明知她仅仅是关心长辈伤势,他的心却仍疼到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