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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西泠如此聪慧,既问她,便是也猜到了这一点。
她抿着唇没说话, 而是去看谢西泠的表情, 男子脸上的情绪很淡, 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季云芙虽然在某些方面很了解眼前之人,但她的了解仅限于原先的叔侄身份。掺杂了爱欲后,眼前之人对她而言是陌生的,就像她从来没想过,他喜欢一个人时, 会时时刻刻想见她,会亲昵地牵着她的手、拥抱她、亲吻她。
所以她无法确定此刻眼前之人究竟在想什么,是宽宏大度,还是斤斤计较。
以她的了解, 她更偏向前者。谢西泠向来是温和之人, 她与裴燃断的干干净净、绝无可能,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理应不会多想。
一番考虑之后, 季云芙最终点头承认,“大概猜到了。”
“不想见?”谢西泠平静问:“还是因为今日我在,所以才不想见。”
季云芙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两句的区别, 缓了一阵,才认真回道:“是我不想见。”
该说的话早已同裴燃说清, 藕断丝连不是她的行事作风。若他仅仅是她幼年的玩伴也就罢了, 就算各自嫁人娶妻,也不妨碍维系着点头之交。
可二人都知晓, 她们曾险些谈婚论嫁,如此一来,又怎可能回到当初?
至少在她这里是说不过去的,就算裴燃想,她也不愿意。
谢西泠颔首,没再说话,而是伸手抱紧了她。
怀抱太温暖,心中的风雪悄无声息地隐匿了踪迹,像是从未降临过。
面对季云芙,有时他连计较吃醋都不敢。
他好不容易将人盼回来,把人拥进了怀里,又怎会愿意让另一个人横贯在两人中间,占据她的思绪。
前年冬日在宝灵寺外的山腰上,隔着风雪,他亲眼看到裴燃将她用力抱在怀里,那时他只想,她可不可以也回头看他一眼。
而今将她揉进怀中的人成了他自己,他却变本加厉,依旧不知餍足,想让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人。
人总是贪心的,他也不例外。
*
裴燃没能等到季云芙。
他安慰自己,阿云一路舟车劳顿,肯定累得早已歇下,不愿起身出来见他也情有可原,他改日再来寻她就是。
可之后的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她依旧对他避而不见。起初裴燃还能骗自己,她或许有别的事要忙,也可能是他来的时候不凑巧。她只有每日下值后才能来找她,没错,一定是时间不对!
然而直到第五日,这日他正逢休沐,一大早便赶去谢府,可她还是不愿见他,甚至让她的贴身丫鬟传话,让他以后莫要再来府上扰她。
裴燃终于无法再骗自己,阿云对他甚至已经到了烦不胜烦,连见他一面都不愿的地步。
他原以为,等他去徽州后,两人分开一段时间,待她冷静,她便不会像先前那般排斥自己。
他们有十多年的情谊,就算暂时无法在一起,可也不该老死不相往来,至少至少还能做朋友不是?
眼下看来却不然。
她就是连朋友都不愿与他做了!
裴燃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浑然没有发现身后从巷子里跳出的黑衣人,等他回过神时,一支利箭已经朝着他急急射来。
自从他开始辅助太子调查徽州一案,像眼下的这样的刺杀便层出不穷,直到徽州案毕,他原以为回到京城就会相安无事,可谁又能想到徽州的案子却牵扯出朝中好些高官。
那些人自然不敢对太子做什么,于是他便成了众矢之的,有的是人想要夺他的性命。
不过放松警惕几日,居然就被暗中潜伏的贼人钻了空子。
裴燃反应过来后赶忙侧身躲避,但仍是有些迟,锋利的箭矢瞬时没入了他的右臂,鲜血迅速晕开,将素白的袍子染成了暗红色。
但这一刻,他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却不是该去哪里疗伤,而是在想,若阿云知晓他受伤,会不会心疼他、可怜他,愿意出来见他一面。
这样想着,裴燃几乎是下意识便往回春堂所在的方向走。他依稀记得,阿云与回春堂的周大夫颇为相熟。
*
季云芙还不知晓裴燃也在往回春堂走。
这几日她被裴燃扰的烦不胜烦,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从前竟没发现他是这样一个拎不清的人。她让绿岑好言相劝几日压根不管用,今日干脆同绿岑留了话,若他再敢来,无需给他留脸面,将人直接骂醒,他再执迷不悟,就带几个婆子拿扫帚将人哄走,看他日后还敢不敢再纠缠。
就算他脸皮厚,总不至于厚到脸面都不要了吧。
可她还是低估了裴燃。
来回春堂见周婉是两日前就约好的,用药满三个月时她人刚好在山庄,是以停药后只派人向周婉传了信,当时两人便说好,等她回京后,在回春堂一见。
前几日周婉得知她回京的消息,立即就差人给她传了话,两人这才定下今日相见。
从脉象上看,季云芙的身子已调养的差不多,虽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康健,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有孕。
两人都很高兴。
近日回春堂的大夫忙碌得很,若不是提前与季云芙约好了,此时周婉多半会在城外。
城外流民与日俱增,人多了,就容易生乱。
流民抢人钱财之事季云芙是亲眼瞧见过的,此时想起,仍不免后怕。
“最要紧的还不是他们闹事伤人,而是生了疫病。”周婉说。
“疫病?”季云芙猛然想起,曾在江南时,有一年恰逢大旱,她们家那里闹过一场灾荒,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接踵而至的便是时疫。
那是她第一次认识到,什么叫“尸山尸海”。
季云芙不忍再回想。
周婉叹了口气,“徐大夫心善,前些天听闻城外有流民被人打断了腿,还是个七八岁的男娃,便出去给他接骨。正是这次出城,意外发现流民中有人感染了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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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芙虽没亲眼见过感染疫病的人,但她从医书上看过不少相关的记载,“若发现得及时,依照现有的医治疫病的方子,解决起来应不是什么难事。”
周婉自然也知道这一点,然而可惜的却是“来不及了,传染的人太多,眼下就连驻守在城门口的官兵都染上了病。”
见季云芙面露震惊,周婉连忙道:“不过你放心,官兵里染上疫病的人倒是控制住了,最近城里应当不会出什么乱子,只是城外便难说了。回春堂人手有限,再说,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徐大夫那般心善,愿意出城去救那群流民。”说这话时,她余光扫了眼角落里另外一个正在抓药的大夫。
此事季云芙不好做评,将心比心,谁的身体发肤不是受之父母?至少在她看来,惜命也算不得自私。反正若是换做她,她可以力所能及的捐些银钱,却做不到无私地冒着染病风险出城救人。
不过这话也并非绝对,她之所以如此想,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
思及此,季云芙不由看向对面的周婉,如果她也是一名医者,说不定如今的想法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谁又知道呢?
她摇了摇头,没在不可能的事上浪费功夫胡思乱想。
两人正说着,忽听外间传来一阵惊呼声。
周婉向外瞧了眼,连忙起身,“许是来了棘手的病人,我出去瞧瞧。”说着,人已经快步跑了出去。
季云芙追着周婉的视线往外看,下一秒,却见周婉同另一个大夫一同搀扶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裴燃?
“阿云!”
季云芙往他手臂上扫一眼,白衣上的血迹太过刺目,就算旁人想不注意到都难,她微微皱起眉头。
仅仅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没说话,默不作声走到一旁,让开了通往里间的路。
裴燃没想到居然能在此处见到季云芙,也不知该说他今日是幸还是不幸,他顿住脚步,下颌指向季云芙身侧不远处的座椅道:“不用去里间,就在这替我处理伤口。”
周婉看了季云芙一眼,面露为难。
季云芙倒是没说什么,她有腿有脚,何必同一个伤患争执,他若想待在此处,她走就是。
她朝着周婉微微欠了欠身,“我先回府了。”
周婉点了点头。
话音将落,季云芙便头也不回往外走。
她离开的太快,裴燃险些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后,他猛地挣开身侧两人,不管不顾地冲到季云芙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身量高,将侧屋的门挡了个严实。他身上还有伤,到处都是沾染的血迹,季云芙又不可能伸手去推他。
于是乎,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裴燃也是被她的冷漠态度刺激的发了狠,双眼通红咬着牙。她怎么能如此对他?他都伤成这样了,就算是施舍,她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么?
他向来自傲,何时这般低三下气地面对一个人。
心里清楚不该拿眼下的伤当做软肋去胁迫她,可他还是忍不住,执拗地站在她面前不肯退开一步。
不过须臾,就有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在地上。
他清楚地看到她余光扫了眼地上的血,但她仍旧没有同他开口的意思,丝毫不为所动。
裴燃忽然感到心脏一痛,比利箭穿透手臂还痛了百倍不止,一股冷意从脊背窜上来,霎时间遍体生寒。
他再也忍不住,艰难地开口道:“阿云,你为何不能心疼心疼我,就算可怜可怜我也好啊。”
季云芙拧眉,良久,第一次正视他,出声道:“裴燃,我有没有同你说过,往后请你莫要纠缠于我。”
裴燃喉咙一紧,忽地想?*? 起他离开京城去徽州前两人见的最后一面。
他自作主张让母亲去谢府提亲,说要娶她做平妻,那日她发了好大的火,眼里有泪,像是要急哭了。
她第一次用厌恶的眼神看他,以至于后来在徽州的无数个夜里,他想起那日发生的事,都会被噩梦惊醒。
是,她是说过让他从今往后莫要纠缠她,可他也说了,他会努力去做。
他不是没有尝试忘记她,桥归桥路归路,他努力过了,但是他做不到啊。
他做不到像她这样冷漠,转身离开视他不见,做不到像陌路人一般。
就算他辜负了她,难道他们从小长大,十数年的情谊也都是假的么?
眼睛生疼,裴燃抬手抹了下脸,另一只手臂因受伤而无力地垂着。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神可怜而无辜。
季云芙平静地想,如果换做以前,她看到他这幅模样或许比他还疼,可能要心疼的落泪。
但她此时心中只有无尽的冷寂。
二人间的情谊早被他的荒唐举动一次次消磨殆尽,以至于她现在面对他,都不知该用什么去心疼他、可怜他。
季云芙无奈地叹了口气,冷静地想,没必要同他僵持。
她没再看裴燃,转身坐回了方才的椅子上。
周婉见状立即走上前,生拉硬拽让裴燃坐下,这次裴燃没再抗拒,从善如流挪动了脚步,只不过依旧不愿去里间,而是坐在了距离季云芙不远处的位子上,像是生怕她跑了,随时要站起来阻住她离开似的。
周婉和另一个大夫也顾不上太多,用剪刀将他染血的袖口剪开,便开始处理伤口。
幸而箭上无毒,将伤口止血后,敷药包扎即可。
从始至终,季云芙都背对着他,面朝墙壁独自坐着,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身后传来周婉的声音,“好了。”
处理完一切,另一个大夫唯恐避之不及,转身便往外走。迎面撞上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女子,来人探头往屋里巡视一眼,目光在触及裴燃后顿住,提着裙摆快步跑进来。
“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周婉闻声看过去,面色颇有几分一言难尽,“周姑娘。”
周子瑜看都没看她一眼,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裴燃,上下打量起他,“伤了手臂么?要不要紧,你怎么来回春堂了,这里的大夫哪能比得上周府”
周子瑜喋喋不休地说着,丝毫没注意到裴燃越发冷沉的脸色,或许注意到了,但也只以为他是受伤太痛所致。
“够了!”裴燃忽地低吼道。
周子瑜一惊,忘记了出声,愣愣看着裴燃,“我我只是担心你。”
“不必。”裴燃冷冷道:“收起你的担心,我不需要。”他需要的从来不是其他人的担心,唯有一人,可那人却偏偏成了对他最无动于衷的人。
他急于解决周子瑜,却又不愿错失好不容易与季云芙见面的机会,他怕错过这一次,下一次又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她。
但周子瑜哪肯离开。
趁两人僵持不下之时,一旁的季云芙与周婉悄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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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走。
两人对视一眼,季云芙都后悔今日出府了,当真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
然而没等两人走出几步,身后裴燃紧跟着便追了上去。
这下,周子瑜也看见了屋里的季云芙。
两人早已撕破脸,她对季云芙更是恨之入骨,此刻再看裴燃的脸色,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发了疯的抱住裴燃的腰,也顾不得去想又会承受他怎样的怒火,“她为什么在这里?裴燃!她才回京,你就这样急着与她相见,你眼里还有没有我!我才是你未过门的夫人,我不许你追她!”
“松手!”裴燃将人甩开。眼见季云芙就要走出这道门,连忙伸手去拽她的手腕。
如果说先前看到裴燃季云芙内心尚且是平静冷寂的,那眼下再见到周子瑜和这场闹剧,她的心里便只有烦躁。
她下意识打开裴燃的手,连他手臂上有伤都忘了。
纱布上渗出丝丝血迹。
然而不待她反应,就听周子瑜低呼道:“你的伤口又流血了。”
第45章 修罗场
季云芙的手还僵在半空中, 她只是想躲开他的拉扯,没曾想会伤到他。
眼下听到周子瑜的惊呼,一时间进退两难。
她看了眼身侧的周婉,叹道:“麻烦周大夫再帮他看一下手臂上的伤。”
周婉撇了撇嘴, 心道这裴燃该看的不是手, 而是脑子才对。
她没什么好气地将包扎好的伤处检查一遍, 确定无碍后,冷声道:“回去好生静养,伤口会好的快一些。”意思就是别在外面纠缠他不该纠缠的人。
然而裴燃压根没将她的话听进去,执拗地站在季云芙身前,“阿云, 我没想惹你厌烦,我只是想好好同你说说话”
季云芙不明所以看他一眼,左右一时半会儿走不掉,索性站定, 好整以暇问他, “裴公子要同我说什么?眼下便可以说了,今日将想说的话说完,往后别再登谢府的门。”
想说的话太多, 裴燃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口,而且他不觉得回春堂是说话的地方,瞧她如今的态度, 更像是在敷衍他。
心里又是一痛,裴燃牵强地挤出一抹笑, 商量道:“阿云, 我们能不能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没有旁人打扰, 让他好好同她说说话。
季云芙摇头,“如果裴公子无话可说,那我便先行告辞了。”说着,她冷冷看他一眼,厉声道:“让开。”
裴燃被她冷漠的眼神看的一愣,身子踉跄地退后两步,眼睁睁看着对方头也不回地从他面前离开。
周子瑜想要扶他,却被人用力甩开,脸色登时一变。
裴燃还想追,周子瑜先一步拦在他身前,“裴燃,你看清些,季云芙她心里早就没有你了。”
她毫不留情地戳着他的痛处,“你瞧瞧你,都伤成这样了,她对你可有半分心疼?没有!我周子瑜究竟哪里比不过她,你为何就不愿回头看看我呢?”
周子瑜的话像一把利刃,猝不及防地搅碎了他最后一丝残存的幻想。他垂眸看向眼前满眼猩红的女子,惊觉自己早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如她一般令人憎恶的模样。
纠缠不清,我行我素,自私至极,丝毫不在意旁人的感受。
周子瑜明知他不愿娶她,可她还是千方百计地设计相逼。他明知道与阿云再无可能,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纠缠她,不肯放手。
说到底,他们两人都自私至极。
可裴燃并不愿意承认,他总觉得,之所以与季云芙走到如今这一步,不过是因为周子瑜横插一脚。
如果没有周子瑜的存在,季云芙一定会回心转意。
思及此,裴燃稳下心神。若连周家都不复存在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又怎会有周子瑜。
而他如今所能做的,不过是耐心等待一段时间罢了。
裴燃将周子瑜丢在了回春堂,自己则抄近路往谢府赶,他今日一定要与阿云说清楚,他是不会娶周子瑜的。
徽州一案后,周家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他要亲口告诉阿云,只要他再拖几个月不与周子瑜完婚,待周家获罪,自无人再逼他娶旁人。
裴燃拔足狂奔,终于在谢府门前的街口看到了季云芙的身影。
“阿云!”他一鼓作气冲上前,扣住季云芙的手腕,“你等等,我有话想同你说。”
季云芙耐着性子去挣他的手,不料他更变本加厉,仗着自己肩上有伤,两手死死握住了她的肩膀不肯松开,“阿云,你总不至于废了我的手也要将我推开吧。”
季云芙满脸愕然看向他,“裴燃,你是在威胁我?”
裴燃满眼委屈落寞,哑声道:“阿云,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只是想好好同你说句话”
季云芙深吸一口气,“说。”
“我知道你与我生疏是因我要娶周子瑜为妻,但现在事情有了转机,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只要我拖着不与她完婚,届时我便能轻而易举地解除我与周家的婚约。”
季云芙听后不由皱眉,“解除婚约?”她觉得荒唐。
裴燃却像是看到了希望,忙不迭点头道:“对,只要再等几个月。不,用不了几个月那么久,快的话两个月就行。”
“周子瑜会同意?”季云芙觉得他天真,周子瑜搭上自己的清白都要嫁他,又怎会同意解除婚约。
不过她们二人如何,她已经不在意了,就算他解除婚约,她也不会再与他有半分牵扯。
“届时由不得她同意不同意。”裴燃说:“阿云,容我暂且不能将此事与你全盘托出,但你只要信我,周家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没人能再胁迫我娶我不想娶的人。”
季云芙猜到什么,不禁皱起眉头,刚想开口,就听一道冷沉从容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云芙。”
夹杂着初秋的凉风,深沉中浸透着浓浓冷意。
谢西泠站在几步开外,身后是纷扬落下的枯叶,深渊似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缓缓朝她伸出手。
裴燃心头闪过一丝怪异的情绪,他一眨不眨盯着对面长身玉立的男子,忽地不安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他指缝间溜走。
他握着季云芙肩膀愈发用力,直到听见面前人倒吸凉气的痛呼。
谢西泠将目光移到裴燃身上,“裴公子,你在谢府门口纠缠我谢府的姑娘,可觉得不妥?”
裴燃稍稍卸去手上的力道,季云芙表情一松,“裴公子,你的话我已听到了,我也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你与周姑娘成婚与否皆和我无关。还是那句话,从今往后,你我只当陌路人就好。”
裴燃满脸不可置信,还以为季云芙没听明白,握着她的肩膀执拗地重复道:“阿云你是不是没听懂,我方才的意思是我不会娶周子瑜的,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人。等这件事告一段落后,我就来履行诺言娶你好不好,你不是说好了要嫁予我么?”
季云芙冷静道:“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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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难收,没人会停在原处等你,我也从未说过要等你,往后也绝不会再嫁你,烦请你松手。”
裴燃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不该是这样的,阿云,你不能对我如此狠心!”
“松手。”季云芙说。
裴燃用力地摇着头,满眼拒绝,手臂却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用力扣住。
缠着纱布的位置很快便又渗出血,然后是更冷的一声,“裴燃,再不松开,我不介意彻底废了你这只手。”
裴燃吃痛,更因对面女子决绝的眼神,他的手臂忽地无力的垂落下去。
他眼睁睁看着谢西泠温柔地揽过她的肩膀,低眸询问她有没有受伤。季云芙摇了摇头,从袖口取出一张干净的帕子,不是递给他,而是递给了她身侧的谢西泠。
他的手上沾染了血迹,她让他擦擦。
裴燃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而他手臂上渗出的鲜血更像是无人问津的笑话。
见状,他忽地笑了。笑中夹杂着泪,怎么看都觉得荒唐。
可没人再将目光分给他分毫,只听谢西泠冷声同门口的侍卫下了死命令,日后不让他再踏足谢府门前半步。
*
两人并肩走进谢府,踩着晚霞,微凉的风拂过面颊,令人心神一晃。
谢西泠自踏入谢府就一直没有再开口,沉默地攥着擦去血污的帕子,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脸上的情绪很淡,看起来并没有不高兴。
但季云芙心中隐隐升腾起一股念头,于是下一秒,从后悄悄地牵住了他的手。
男子的手掌很宽,微薄的凉意下是粗糙的触感,她摸到他指腹粗粝的茧,用自己柔软的手心蹭了蹭。
谢西泠被握着的手僵了下,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任由她牵着自己。
她似乎想同他说什么,侧身在他身前仰头看他。
刚好这时不远处走来几个丫鬟,季云芙听到声响,还没回头,就倏地松开了他的手。
谢西泠扫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心,眉眼间神色愈冷。
她却已经正经了神色,规规矩矩走在他身侧,丝毫不见方才的亲昵。
谢西泠忽地笑了声。
等两人穿过游廊,走上通往秋梨苑的小路,季云芙四下张望一眼,不见周围有人,才重新伸手去牵谢西泠。
只不过这次她的手刚伸出去就扑了个空,男子身量高腿又长,迈开步子后三两步就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季云芙盯着他的背影愣了一秒,然后快步追上去。
人前脚刚踏进屋里,下一秒就被扣着手腕拉到他身前,身后房门应声阖上。
谢西泠垂眸看着他,像是在思考从何处说起。
季云芙挤在他怀里,嘴角牵起一抹笑,没有躲,反而大着胆子将手搭在他身前。
眼前的谢西泠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却也兴奇。
从前总觉得他像是神坛上的高岭之花,一切情绪不显山不露水,今日似乎窥探到了冰山下的真迹,反倒更加鲜活。
她笑得乖巧,轻声和他解释,如此近的距离,像是耳语,“今日约好了去回春堂找周婉,我是不小心才碰到他的,没曾想他会一路追过来。”
谢西泠淡淡嗯了声,“你说过不想见他。”
“是不想见他啊。”季云芙从善如流道。
“他方才抱你了。”谢西泠平静的陈述。
季云芙抬头看他,眼里明晃晃写着他不讲理。
谢西泠自觉理亏,男女力量悬殊,裴燃不讲理执意与她拉扯,她自然没办法。
微垂了下眼眸,他面无表情道:“他还想娶你。”
季云芙这次无话可说了,哑然地抿了下唇,也有些委屈,“我又不想嫁他。”
谢西泠深深看她一眼,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而是面露委屈地摊开手,一字一句道:“你方才为何突然甩开我。”原因他自然猜到了,可他就是想亲口问她,听她会如何回答。
果不其然,季云芙脸上霎时浮现一抹心虚的神色。
她余光偷偷瞥了眼谢西泠,见他仍是一脸委屈,心虚的同时又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实在难以想象向来严肃稳重的人,脸上会出现这种表情。
他一次次打破了她对他的认知。
心里无疑是紧张的,可又忍不住偷偷滋生出一股愉悦。
她的手慢慢顺着他的衣襟往下挪了挪,抓着他一丝不苟的领口轻轻扯了下,人也随之凑他更近。
谢西泠配合地微微倾身,低着头,看她还要做什么。
男子低着头,像是无声的妥协与臣服。
季云芙心念一动,目光往他饱满的唇上扫了眼,鼓足勇气,踮起脚尖贴上去。
然而最后一霎,她还是紧张地闭上了眼。
睫毛微微颤抖着,随即,她的吻落在了他下颌的皮肤上。
谢西泠的心跳漏跳一拍,下颌皮肤紧绷,注视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他想过,她大概会同他说些什么话,好将方才忽然松开他这件事搪塞过去,亦或许她会软着嗓子哄他几句,他对她一向没什么脾气,随她心意拿捏。
却没想过她会如此大胆。
屋内静悄悄的,天色渐黑,屋里还没来得及燃上灯,漆黑的暗色掩盖住了两人耳尖的薄红,却无法掩去如鼓声般震响的心跳。
一触即离的吻,与记忆中的触感不同,季云芙还没来得及思考,面前人便忽地搂紧她的腰肢,将吻印下来。
唇畔相贴的触感太过柔软,她恍惚间意识到方才许是亲错了地方,呼吸霎时一乱,她躲着他的吻,含糊不清地说:“等等一下。”
谢西泠感觉出她的岔气,一手抚在她背上,极轻地吮了下她的下唇,退开一寸,容她调整呼吸。
然后,就在她深吸两口气,微启红唇看向他时,又一次吻上她。
不同于先前流连于唇畔的细细碾磨,他含着她的唇畔,自然而然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气息长驱直入,缠绕着她的唇舌,掠夺着她的呼吸。
从未有过的感受,季云芙险些受不住,不过须臾,便浑身发软地倒在他怀里。
他捧住她的腰肢,仍没有轻易放过她。
直到她睫毛上都沾染上泪,他才终于离开她。
季云芙迷蒙地眨着眼,红唇微张,细细地喘着气。几乎是无意识地在与他对视,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只能看到他缓缓勾起唇角,像是很愉悦,丝毫不像她这样狼狈。
他只看了她一眼,便闷笑着俯身将头埋在她颈侧,手托着她的后颈温柔地摩擦抚弄,断断续续地,直到她的脖颈不受控制地颤栗,他唇角笑意加深,吻了吻她的耳垂。
“痒。”季云芙偏头躲,他却已经先一步直身从她颈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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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虽然停了,但他的手掌仍在她细白的脖颈上游移。
说出口的话,暗示意味明显,“日后还敢不敢甩开我?”他指的是方才,她看到有丫鬟经过,下意识甩开他的手,避嫌与他拉开距离一事。
季云芙意识都是模糊的,只依照本能乖觉地在他的目光下摇了摇头。
第46章 “好看么”
季云芙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
想到方才他在意得不行, 还要故作平静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往他身上靠。
和谢西泠在一起后,他所带给自己的感受是她从未有过的。方才在谢府门外被裴燃纠缠时,连她自己最后都要些放弃挣扎, 浑身充斥着一股无力感。可当他出现的那一刻, 她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似乎只要有他站在身后, 她就拥有了底气。与裴燃的幼稚冲动比起来,眼前的男子太过沉稳可靠,他朝她伸伸手,她就会不受控制地向他靠近。
第二日季云芙没有出门,等到谢西泠下值后两人一道用过晚膳, 坐在桌前,谢西泠侧头问她:“今日天气很好,想不想出去走走?”
“去哪里?”如果只是在后院花园散步,她还是宁可待在屋里。
“出城是不行。”谢西泠说:“上街逛逛如何?”
季云芙点头, “正好过几日就是玉墨生辰, 顺便去珍宝楼给她挑件礼物。”
京城有夜市,这个时辰正是热闹的时候,两人来到珍宝阁, 逛了一圈后,季云芙挑了一只珠钗。
她让伙计将钗子装好,转头问谢西泠可要买什么。
他正盯着两只玉镯瞧得仔细, 时不时侧眸瞥向她腕间,她手腕上还戴着他的白玉手串, 自山庄回来, 一直没找到机会还给他。
此刻他拿起的两条玉镯成色与她腕上的手串有些像,最终定下其中一条, 谢西泠问过价钱后,便让人付了银子。
虽然都是白玉,但他方才挑的玉镯比她给他买的手串贵了十倍不止。
两人走出珍宝阁,季云芙才眨着眼凑近他,问:“会不会有些太贵了?”这样贵重的首饰戴在手上,怕是整日都要提心吊胆的。
谢西泠笑了下,挑眉看向她,“当作生辰礼,刚好。”
原是送给玉墨的生辰礼,她还以为
季云芙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怎么,云芙好像有些失望?”谢西泠故意道。
“没有!”
*
路过一家茶楼,季云芙转身走进去,正好喝盏茶降降火。
两人坐下,店里的伙计很快便走上前,躬身询问,“二位客官要喝些什么?”
季云芙指着店里挂着的招牌问:“美人饮是什么?”
“就是乌梅石榴茶。”
话音将落,谢西泠眉头微皱,提醒她,“你饮石榴汁会起疹子。”
季云芙的心漏跳一拍,“你怎么知晓?”
两人重新点好茶,店里的伙计离开,谢西泠才回答她方才的问题,“你先前眼皮起疹子,还是我帮你上的药,忘了?”
季云芙仔细回想一阵,半晌,脸色微变。
是有一次,她与裴燃饮茶,茶里添了石榴汁,她吃后眼睛都肿的睁不开。
后来有人给她上药,她误将对方认成裴燃,偷偷勾他的手指,好像还做了什么颇为大胆的行径,不过那日她太紧张了,眼下早已记不清她还对他做了什么。
只记得直到对方出声,她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替她上药的人一直不是旁人,从始至终都是谢西泠。
脸上有些燥,她用手扇了扇风。正巧伙计将两人点的茶端了上来,季云芙连忙替自己倒了一盏。
没等凉却,就迫不及待往口中送。
茶杯被人捏住,对面之人似笑非笑盯着她看,“烫。”
的确烫,她的脸皮都要烫得融化了!
她讪讪放下手中杯盏,小声嘀咕道:“所以你那日是故意的?”
谢西泠否认的极快,“只是刚巧路过,没想到你会认错人。”
季云芙狐疑地看他一眼。
吃完茶,两人起身往回走。
一高一低两道人影,于热闹的长街上并肩而行,瞧着格外般配。
然而这一幕落在裴燃眼中,他却只觉得刺眼。先前那股怪异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他想起谢西泠看向自己时的目光,虽不动声色,可他就是本能的察觉出,对方对他的厌恶。
这种厌恶并不仅仅是出于对季云芙的呵护,更是因对方打心底里强烈的占有欲作祟。
对,就是占有欲。
他绝不会认错谢西泠看她时的眼神,分明不是在看一个晚辈,那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因为他看阿云时也同样炙热。
那是一个男子看心仪女子时,欢喜爱慕的神色!
谢西泠他,莫非喜欢阿云!阿云可是他的表侄女啊,他究竟怎么敢?
裴燃一时间无法接受,更宁愿相信这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可如果他的感觉没有错,谢西泠当真对她存了不该有的心思,那阿云她知晓么?
她一定不知晓!
惦记比自己小七岁的表侄女,如此恶心的行径,阿云她一定不知晓,否则她如何能心无芥蒂的与他相处,又怎可能会关心他,对他笑?
裴燃稳了稳心神,瞬间做出决定。如果是他误会谢西泠也就罢了,若是真的,他一定得将此事告知阿云,不能让她继续蒙在鼓里,最好让她远离谢西泠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
回到谢府后,谢西泠将季云芙送到秋梨苑门口。
初秋的夜晚寒意席卷,他用手捧着她的脸,仍有些凉。
“回去吧,早些休息。”季云芙同他说。
他从盒子里取出手镯,笑着看她,“镯子不要了?”
季云芙骄矜地看了眼,仰着下颌,“你不是说这是给玉墨的生辰礼么?”
“是生辰礼没错。”谢西泠说,“不过是给你的。”
季云芙的矜持没维系太久,很快就忍不住喜笑颜开。
她伸出手,让谢西泠将玉镯给她戴上,“那玉墨”
“玉墨喜欢云即的书画,我早已让人寻了一副他的真迹备好了。”
季云芙听后,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他先前果然是故意逗弄她。
谢西泠捏着他的手腕,指腹摩擦过她腕间细润的珠串,敛眸道:“既如此,手串是不是可以物归原主了?”
季云芙心情极好地嗯了声,回握住他的手,顺势将腕上的手串推到他手上,末了晃了晃空荡荡的手,催促他:“我的镯子。”
玉镯不似手串那般容易脱取,而且手串是按照谢西泠的尺寸定的,她戴着本就有些松,而这条玉镯的大小刚刚好适合她。
谢西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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