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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暧昧胶着,不远处的侧厅忽然传来动静:“爸,晗晗跟言肆都大了,两人关系又不好,要不把他俩的房间位置换换,换成上下层,这样好一些。”
陈知棠在跟爷爷打商量。
陈慈远温声说:“问晗晗的意见吧。他俩今晚是不是回来了?”
“回了呀,一道开车回来的,还淋了雨呢,这会儿估计都睡了。”
“哦,睡了就好。”陈慈远咳一声。
“哎哟,怎么又咳了。”陈知棠朝厨房走来,“我给您弄碗小吊梨汤,您先歇着。”
脚步声渐近。
这一边,半人高的中岛台挡着亲密重叠的身影。
昏暗中,彼此接一个燥热绵长的吻,陈言肆曲敞着双腿坐在地上,温书晗被他圈在怀里,微屈双膝分腿跪坐,酸软的腰身逐渐下塌。
他一手扣在她脑后,吻得无声又激烈,在她听见动静慌张无措时,他游刃有余摁着她,舌尖狂热勾缠,不许她擅自逃离。
她攥拳屏息,面上红晕加深,脸蛋被他一手捧着,粉白肌肤映衬他手背涨起的青筋。
想跟她疯狂做爱,想被她挠出凌乱不堪的抓痕。
想把她浇透。
片刻,陈知棠静然止步,借着月光开一盏暖灯。
一回头惊出三步远:“哎哟妈呀,吓死我了,干嘛呢你?”
陈言肆高高一个冷不丁出现,眉眼淡然,站姿也闲适懒散。
他一手撑着中岛台面,另一手随意晃了晃冰苏打:“喝水。”
陈知棠摸不着头脑:“喝水怎么摸黑喝呢,好了好了,我要用厨房了,你到边上去。”
陈言肆脚步未挪,不动声色拧开盖子喝水。
温书晗缩成一小团躲在中岛台边上,凝住呼吸心跳怦怦。
“啧,当没听见呢?”他在哪儿都是个祖宗,陈知棠喊不动他,索性转身走了,反正厨房多的是,“我用另一个,你早点儿睡啊,别把晗晗吵醒了。”
“嗯。
音落,他一手藏匿在中岛台后面,揉了揉她猫猫祟祟的脑袋。
一周后,陈言肆飞申城参加商赛。
温书晗一个人难得清净,每天自由自在乐得舒心。
大一课少,室友带着她穿梭在艺院里挖掘各种新鲜事,看了几个巨型雕塑展,还有实验艺术那帮神人的期中艺术展。
又听说美院那边承接了一位著名设计师的珠宝展,许悦在教务网抢到两个参展名额,立刻拉着她去看。
几百平的敞亮展厅,吊灯周围宝石交错,一看就是用钱砸出来的。
许悦恨恨道:“美院真有钱,等我哪天穷得叮当响了我就来偷他们展厅的吊灯!”
温书晗被她惹笑:“可是吊灯好大,怎么搬得动。”
“啧,一看你就不懂,在金钱面前,一切都是小事儿,我可不嫌金条重,老娘扛起就跑,博尔特都追不上我。”许悦搭上她肩膀,“唉,真羡慕你,从来不用为钱发愁,一根发绳就值三千块。”
她一愣:“三千?”
“我的天呐大小姐,你是真不知道你浑身上下有多贵吗?”
发绳是陈言肆送的,她真不知道有这么贵。
展厅里人影往来,身旁忽然有人出声:“诶,她发绳跟你同款诶。”
刘一茜回头,扫一眼温书晗手腕上的发绳,呵笑一声:“谁假谁尴尬。'
温书晗知道对方在说谁,但她专注看珠宝,不想搭理无关紧要的人。
许悦可沉不住气,回身一笑:“拜托,当谁没研究过奢侈品呢,正版的小吊坠根本就不反光,你头上那个都闪成什么样了,以后停电不愁咯,把你头绳取下来就能当手电筒了,一路畅行哦。”
“你??”刘一茜气不打一处来,扯唇嗤笑,“就你懂,你懂得多。”
许悦摊手:“那是当然咯,比某些人不懂装懂强。”
亮堂堂的展厅里,灯下最显眼的位置放着单独的展陈柜。
特殊玻璃五面环绕,中间一件玉镯孤品,水头极好,莹润欲化。
许悦悄声耳语:“我敢打赌,只要你说一句喜欢,现任哥肯定能给你拿下。”
众所周知,男友在姐妹这边是不享有姓名权的。
许悦称陈言肆为“现任哥”,偶尔也叫“有钱哥”、“冷脸哥”,以及“醋坛子哥”。
“嗯?”温书晗关注点偏离,“这个是可以对外出售的吗?”
刘一茜凑上前幽幽出声:“问了也白问,你又买不起。”
“…………”温书晗真是想不通,对方一个学美术的,老跟她一个舞蹈系的过不去干嘛。
温书晗只是觉得这镯子好看,其实她物欲不怎么高,陈家把她养得太好了,她几乎什么都不缺。
她淡声说:“我没打算买它,如果你想买的话,可以让我当场见识一下你的财力吗?”
刘一茜哑然片刻。
“切,我也没打算买。”其实是买不起,这玩意儿少说要小半套房的价格,她根本拿不出。
许悦噗嗤一声笑出来。
离开展厅已经是傍晚,温书晗要赶去校外一家舞蹈培训机构,教小孩子跳舞。
许悦调侃她,说她这是大小姐下凡体验人间疾苦来了。
她兼职已经有小半个月了,这家是老师朋友开的机构,正好缺人手,她就来帮忙了。
这事儿陈言肆不知道。
在他眼里这是没苦硬吃,要是被他知道,她离辞职就不远了。
温书晗上班上到一半,微信收到他消息:[在哪]
她忙问:[你回来啦?]
[先回答。]
她撒谎说:[在寝室休息]
他没回了。
温书晗只当他是无聊了才来问她一句。
按理来说他刚比完赛,没这么快回京。
晚上九点半下班,她在机构楼底跟一个学生的小舅舅说话。
对方三十出头,高个子,长得倒不显老,西装革履像模像样,气质英俊斯文。
斯文男笑着说:“太谢谢你了,小温老师,我外甥女怕吃苦,之前说什么都不愿来练,多亏了您有耐心,她进步可大了。”
温书晗礼貌回:“不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瞎,还是要认真道谢的。不知道小温老师有没有空,我想请您吃个饭,当面谢谢您。”
温书晗嗅出一丝目的不纯,摆手婉拒:“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用破费,我最近课挺多的,也没有时间。”
“啊,这样。”斯文男使出迂回战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硬卡片递给她,“给,这是我的名片。我是开律所的,这段时间刚好忙完一个案子,随时有空,您要是想起来就给我打个电话,我第一时间接听。”
温书晗莫名其妙被他塞了名片,刚要还回去他就转身道别:“那就这样,我先走了,期待您的来电。”
黑色奔驰从她面前悠悠开走。
温书晗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后背凉凉的。
下意识回头,在夜色里撞上一份幽沉视线。
完,被抓包。
陈言肆微眯起眼,眸底划过一丝程度极深的不悦。
他一手拎一个不知装了什么的礼盒,另手懒懒散散夹着一支刚点燃的烟。
四目相对,一小截烟灰掉落在地。
温书晗眨眨眼,抿唇微笑:“你回来啦,好早。”
陈言肆唇角微勾,冷飕飕复述她的话:“在寝室休息?”
沉默几秒,她硬着头皮回:“休息完了,我出来透气。”
说着悄悄转身,仿佛掩耳盗铃。
陈言肆脸色一黑。
“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