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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青棠此言不亚于平地一声雷,惊得众人愕然失色。
伏稷。
作为挑动仙魔之战的罪魁祸首,天下间谁人不知他的恶名。
可三百年前他不是死在了青山剑君段戌的手上吗?
虽然晏青棠也很不想承认伏稷死而复生的事实,可这一路查探下来的所有线索确实都指向他。
先是眼珠子魔忽然围攻佛宗,抢夺拂霄戟。
——佛宗用了三百年都没能化去拂霄戟本身的阴戾煞气,这样的大凶之器就算到了眼珠子魔的手中,他恐怕也无法驾驭。
可他依旧大费周章的自魔渊潜行到西域。
起初晏青棠并没有去深思这其中的逻辑,可直到地牢之下,连亭对她说的那句话。
‘当年联手伏击我的除了贺绥,还另有一人。我记得他的气息,且后来又再次遇见过那股气息。’
‘你也见过。’
这就不得不让晏青棠去思考,她见过的、有能力参与围杀一个渡劫后期的人都有谁。
可直到她放出了被贺家私自关押的那些普通人,将贺家搅了个天翻地覆,都没能想出个结果。
——直至那团黑雾的出现。
它现身救下贺尧风,却也暴露了自身的气息。
那股独特的森冷煞气迎面袭来的那刻,早就被晏青棠抛到脑后的拂霄戟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二者之间几乎一模一样的气息。
那是拂霄戟跟随它的器主数千年之久,所沾染上的洗不去的味道。
那一刻,晏青棠才意识到,伏稷很有可能还活着。
也只有是他,这一切才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身为掌控魔渊数千年的前任魔尊,魔渊之下总会有他的死忠势力,所以向来桀骜好斗的魔族才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尊主”俯首称臣。
而眼珠子魔围攻佛宗,多半就是奉了伏稷之命,去拿回属于他的武器。
身份就这么被戳穿,伏稷神色莫名的打量着晏青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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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发现了。”他不以为意的拉长调子,瞪着眼眶不怀好意的扫过众人,“可人总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随着他威胁般的话音,铺天盖地的威压径自压下,众人面色霎时一白,境界低的弟子更是直接跪倒在地。
伏稷的名声太响亮了。
他是自魔渊最污秽的浊气之中蕴生出来的天生魔体,一出世便入结丹,甚至连当年的仙门第一段戌都没能杀死他。
而如今,这样的一个人物就站在他们的面前,姿态闲适,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们。
脊背上仿佛压上了一座沉重的山峦,骨骼在这种重压之下几欲碎裂。
阴云沉沉坠于天际,暗淡的天光笼罩着死气沉沉的贺都城。
弟子们茫然又惶恐的匍匐在地,心头一片冰凉。
——伏稷三百年前就是合道巅峰的修为,如今三百年过去,怕是修为更进一层,极有可能已经是……半步飞升。
而如今的修真界衰败不堪,合道三百年不出,甚至连渡劫境都只有三位。
其中,那贺家家主贺绥已然身化虫傀,死死的拖住了玄剑宗宗主,至于那最后一位——
他本身就是个魔族,绝不会来救他们这些人。
他们所有的希望似乎就只能落在半步渡劫的容潋和段长老身上。
可如伏稷所言,半步之差,如隔天堑,连渡劫都不是,又怎么能是半步飞升的对手?
三百年前的仙魔之战尚有一位段戌在,三百年后竟再也找不出一个能阻止伏稷的人。
……他们似乎只剩下了一个结局。
死寂般的气氛中,晏青棠抬了抬眼。
她握剑的指节发白,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没叫自己跪倒在地,重压之下,双生灵根缓缓摇曳,浑身灵气自主冲入经脉之中,抵抗着伏稷的威势。
晏青棠缓缓挺直了脊背。
她目光扫过伏稷那具烂的几乎只剩下白骨的身躯,蓦地笑出了声。
晏青棠的声音并不算太大,但落在这寂静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瞩目,看向伏稷时,眼底甚至还带着些许嘲弄的意味。
她忽然问:“你的魔躯呢?”
伏稷是魔,更是天生魔体,可他现在这具身体,尽管腐烂的几乎只剩下了白骨,可依旧能看出那就是一个人族的身体。
几乎是她话落的同时,伏稷的面色阴沉了下来。
“晏青棠。”他几乎咬掉了一口老牙,看上去恨不得将晏青棠撕碎吞入腹中一般,寒声威胁道,“莫要自作聪明。”
晏青棠最不吃威胁,上一个威胁她的人坟头草都两丈高了。
她哼了一声,蓦地拔剑。
手中没名字悍然出鞘,轻盈的剑身一颤,斩出的剑气却是极厚重的、宛若沉沉山峦一般,空气都在这一剑之下被撕裂,沉闷的啸鸣之音响彻耳畔。
这是她在天衔城前看见的段戌的剑,是牢牢镌刻在她识海中的一剑。
它是点苍剑谱中的第一式,唤做开天山。
“熟悉吗?”晏青棠冷眼看着伏稷侧身避过这道剑气,声音微凉,“当年天衔城前,我青山宗段戌剑君便是以此剑断去了你的一臂,甚至毁去了你的魔躯,逼得你不得不苟活在一具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尸体里。”
“你确实还存在于世,但恐怕这三百年来都在疗伤吧。”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只敢躲在幕后?
他若旧伤尽复,恢复了原本实力,早就出世杀穿整个修真界了。
一个合道境的大能,若真的出手,如今的修真界又有谁能拦的住他?
原本情绪低迷的众弟子猛然间听到了晏青棠这番话。
她说话时语调沉稳笃定,直面伏稷这等人物竟丝毫不显怯场。
如若伏稷真的向晏青棠所说那般,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大,那或许今日他们、整个修真界就都还有一线生机。
弟子们面色好看了一些,可伏稷神情却更加阴沉了。
他是天生魔体,自诞生而起,无论修行还是其他都是一路顺遂,天衔城前败于段戌之手是他此生栽的第一个跟头,为此自己甚至赔上了大半条性命,变成了如今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
伏稷脸上不自觉的生出几分戾气,恨的牙根痒痒。
尤其是晏青棠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这些事:“你是真不怕死。”
晏青棠无所谓的抱臂,充分向伏稷这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古板展示了当代年轻修士超前的精神状态。
“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现在就去死。”她抻着脖子,“那你弄死我吧。”
伏稷:“?”
晏青棠这堪称挑衅的态度让他一下子火冒三丈。
“好。”他冷笑一声,“我这就送你下地狱。”
袖袍下的已化作枯骨的手掌伸出,澎拜的力量凝聚于掌心之上,段长老和容潋霎时向前一步,看上去是准备帮晏青棠挡下这一击。
晏青棠却拽住了他们的袖子。
她眯了眯眸,目光落在伏稷身上仔细打量,冷不丁开口:“你还剩下几成功力?”
伏稷心中一惊,心绪紊乱的瞬间,掌心聚起的力量也随之一乱,不受控制的消散开来,他蓦地抬起了眼,空洞洞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晏青棠。
他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可晏青棠却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
比起方才近似威胁的话语举动,如今的他才是真动了要弄死她的念头。
可试探的话已经出口,伏稷也已经被她得罪了个彻底,不如索性一鼓作气。
晏青棠指腹拂过没名字正轻颤的剑身,顿时底气足了几分。
“你说无论是半步渡劫,又亦或是渡劫,在你看来都如同蝼蚁——可那是三百年前,是你合道的时候。”
“但如今不一样了,这天地之间承受不住一个合道境的诞生,所以天道绝不会允许合道的存在。”
“至于你。”她似笑非笑的扫过伏稷几眼,语气十分笃定,“至多也就是你口中的‘蝼蚁’而以。”
伏稷面上陡然间拢上了一层阴云,扯开的嘴角显出一丝狠厉。
“晏青棠,人太聪明了不是好事。”
闻言,方才还顶着一副高深莫测看透一切模样的晏青棠瞬间破功。
“哈哈!”她一拍大腿,快乐一笑,“所以我猜对了!”
伏稷:“?”
他这个身体的脑子大概也已经烂掉了,没有脑子这件事限制了他思考,他愣了好几息才反应了过来。
“你诈我!”
晏青棠扬眉。
她忽悠人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连狗天道都被她给忽悠过。
这个伏稷真是大惊小怪。
她不赞同的啧了一声:“聊天的事怎么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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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难听呢!”
伏稷:“……”
他气笑了。
他终于意识到不能跟着晏青棠的节奏走,否则早晚自己要被她骗的骨头架子都不剩。
于是他选择闭嘴,直接动手。
如晏青棠所料,他虚张声势半晌,真实实力也不过渡劫境。
可就算如今他只恢复到了渡劫境,对付这些虾兵蟹将也绰绰有余。
伏稷冷冷勾唇。
北境的风被他搅动,化作万千利刃向晏青棠等人席卷而来。
却蓦地有一道朱红色的光刺破虚空,撞散了那些风刃。
伏稷面色骤变:“拂霄戟!”
他的目光落在虚空之中,连亭的身形自其中显现。
他指尖微蜷,拂霄戟便顺从的回到了他的掌心,徒留它心碎的前主人呆在原地,气到冒烟。
先是被晏青棠骗的只剩骨头架子,又被连亭偷了宝贝的伏稷破大防。
“竖子尔敢!”
浓稠的魔气冲天而起,狠狠的向着连亭碾压而去。
令人心悸的气息扑面而来,连亭眉头动也不动的拂袖。
两道魔气狠狠相撞,贺都城都震了三震。
弟子们不小心被震得栽倒在地,也顾不上爬起来,趴在地上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连亭。
这什么情况?
魔尊打了魔尊?
第95章 狗天道究竟忽悠了多少人?
渡劫境强大的威压之下,大地都龟裂开来,仿佛蛛网般绽开道道缝隙。
交手的余波炸开,虚空荡出道道涟漪,几乎呈实质性的扫向四方。
尽管连亭出手拦下了大半力量,但四周的砖石草木仍旧被扫落,昔日繁华的贺都城被震成了半个废墟。
好在贺都城中城民早几日就尽数转移,如今这里就是座空城,并不用担心伤到无辜之人的性命,只是可怜了众弟子被迎头痛击,噼里啪啦下了一阵石头雨。
晏青棠也站立不稳的踉跄了一下,被拦腰折断的巨树迎头砸下的瞬间,容潋骤然间握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疾退数步。
溅起的尘土遮蔽了半片天,晏青棠咳了几声,抬起头时蓦然对上了容潋的视线。
她心头一跳。
从阿朝变成“魔尊”,连亭的样貌其实并没有多少变化,熟悉他的人几乎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她不知道该怎样向容潋解释连亭的身份,虽然一切都起于巧合,但后来连亭恢复记忆后,他也确实是隐瞒身份又回了青山宗。
从头到尾,容潋好像都被他们蒙在鼓里。
晏青棠有些心虚,她下意识的别开了眼,避开了容潋的目光,不自觉的揪住袖角扯来扯去。
却见容潋轻轻叹了一声:“我都知道。”
“有些事情虽然现在无法说出口,但带阿朝回来,是我自愿而为。”他在晏青棠错愕的目光中揉乱了她的发丝,温和道,“听话,躲起来。”
柔和的力量裹挟住晏青棠的身躯,将她送离了数丈之远。
晏青棠满心茫然的落地,满脑子里只剩下了容潋的话。
他都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连亭的真实身份?
什么又叫做“无法说出口”?
这看起来极平常的五个字却让晏青棠克制不住的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也曾有“无法说出口”的时候。
那时她被“系统”规则所束缚,明知道“剧情”走向,却受制于规则无法对人言明,只能被动的被牵扯到剧情之中。
但后来她才发现系统其实从来都不存在,迫使她走剧情的一直都是天道,束缚她的也是“天道规则”。
那容潋……也是吗?
狗天道究竟忽悠了多少人?它是什么传销头子吗?
晏青棠有点想口出狂言,但怕被劈。
她只能将骂骂咧咧的话按在心底,眼见着容潋转身,毫不犹豫的踏前几步,站在了连亭身边。
九曜生散出灼日般的光芒,应和着段长老的剑气,一前一后的追随在朱红色的戟身之后,直斩伏稷。
——绝不能因为伏稷现在只有渡劫境界小瞧他。
毕竟无论是他的眼界,还是他的战斗经验、术法储备都是合道巅峰才有的水准,若仅仅是将他当成一个单纯的渡劫,怕是会吃大亏。
这种级别的战斗,炼虚之下去了就是个死,炼虚之上去了也得挨俩大嘴巴子,也就只有容潋和段长老还能插得上手。
其余人不得不退离数十丈,以免被卷进余波之中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远远望着缠斗着的四人,面色十分复杂。
谁也没想到魔尊连亭会突然出现,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是站在他们这边。
但人魔两族积怨已久,绝大部分人还是觉得连亭是在黄鼠狼给鸡拜年。
有长老猜测:“如今伏稷还活着,想必早晚会重新夺回魔渊政权。而那连亭身为现任魔尊,伏稷若回魔渊必定影响他的利益,不如趁此时机,杀伏稷一个措手不及。”
他这话似乎是最能贴合现下情况的解释,众人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纷纷颔首。
“有道理。”
四面八方的应和声中,不知是谁忽然道:“只是那拂霄戟又为何会在他手中?难不成他打上了佛宗,强夺了拂霄戟?”
在场佛宗弟子惊闻此言,顿时被吓得半死,手忙脚乱的掏出玉筒,赶忙联系宗门。
……也就没注意到恰好路过的明禅满脸心虚。
佛宗倒是没事,连亭也不会对佛宗下手,只是宗中出了他这个内鬼而已。
内鬼缩着脖子迅速混入人群,生怕被逮住吊起来抽一顿。
而此刻,人群之中,某个角落里,叶眠秋等人正在发呆。
虽然在如此紧急的关头神游实属不应该,但是——
那个魔尊连亭为什么那么眼熟啊!
“朋友们。”苏群玉气若游丝,“我觉得可能是这段时间太忙,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我好像饿出了幻觉,总觉得看见了阿朝他爹。”
时岁满脸恍惚:“但是,爹和儿子也不能长的一模一样吧!”
这个连亭除了型号和他们记忆中的不一样,其他的怎么看都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阿朝吧!
苏群玉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惨痛的事实。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在魔尊嘴下抢鸡腿,又当着连亭的面朗诵《年下狠狠爱》,甚至有一段时间还将魔蛊的锅扣到了连亭的头上,苏群玉就觉得——
自己虽然还活着,但马上就要死了。
“老时。”他露出一个恬静的微笑,浑身都透露出被噩耗打击傻了的气息,“你们沧渊宗承接打造棺材的业务吗?”
时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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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想拒绝这个晦气的订单,一个没摁住就叫自家师妹窜了出去。
向晚眼睛发亮。
棺材?
没打过想试试。
于是她问:“你想要滑盖的还是翻盖的?”
时岁是一个不扫兴的好师兄,他看着师妹很感兴趣的模样,立刻将拒绝的话吞进了肚子里:“我们还有飞剑式、丹炉式等多种款式可供选择,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师妹做不到。”
苏群玉闻言大悦,谨慎的沉吟了片刻。
“……可以打造成人形吗?”他顺手拉过身边的陆闻声,“就比如说就锻成他的模样。”
苏群玉腼腆一笑:“因为我比较怕黑,所以想找个人陪葬。”
陆闻声:“?”
他脸一绿,冷酷拔剑,看样子现在就想送苏群玉上西天。
乒乒乓乓的响动伴随着苏群玉鬼哭狼嚎的声音中,叶眠秋忍不住扶额。
有没有人还记得,他们最初讨论的是阿朝是连亭这件事啊喂!
……
……
连亭并不知道因为自己身份的缘由,致使胡言乱语的苏群玉挨了陆闻声一顿毒打。
他只是专注的应对着伏稷。
拂霄戟毫不念旧情的向着伏稷刺去,逼的他不得不退后一步,却正撞上了容潋的剑光。
他斩出了平平无奇的一式青山剑。
于是阴云散尽,灼日升空。
刺目地剑光搅碎了伏稷的罩袍,露出了其下的只挂着零星血肉的森森白骨。
伏稷光。溜。溜的一具骨架站在原地,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偏生一边那个长的很潦草的人还突然吹起了口哨。
“不穿衣服到处溜达。”段长老探着头,抬指戳脸,“羞羞羞!”
伏稷:“……”
他一掌朝着段长老的天灵盖拍去。
段长老一扭屁股,身姿妖娆的躲了过去,超大声的阴阳怪气:“哟哟哟——恼羞成怒了呦。”
伏稷被他气的两眼发黑,总觉得段长老这幅臭德行有些似曾相识。
也就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段长老手腕一震,蓦地起势。
他手中那柄平平无奇的黑剑又一次龟裂出道道裂痕,隐约可见其内流动着的璀璨星光。
剑身仿佛挣脱束缚般激动的颤鸣着,随着剑主的意志悍然下落!
这一剑划破虚空,留下了一道潋滟的剑痕,直斩伏稷面门。
伏稷蓦地睁大了眼。
“是你——”他在剑鸣之音中怒喝,带着恨不得生啖其血肉的狠厉,“我杀了你!”
他竟是避也不避的向着段长老那一剑而去,任由剑气撕开他的护体魔气,甚至连身后容潋和连亭斩落的攻击也未躲避,失心疯似的拼着半身骨骼被碾碎也要扑过去。
一颗头带着半个骷髅架子迎面扑来,换成苏群玉当场就得吓晕过去,可段长老却没什么反应,身形不退的再出一剑,锋利的剑身吻过伏稷的咽喉,几乎没费什么力气的就斩断了他的头颅。
段长老:“……哈?”
他有些茫然,正关注着战局的众人显然比段长老还要茫然,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愕然。
这就……死了?
段长老绝不相信伏稷就死的这般轻易,他难得蹙起眉头,神识蓦地散开,仔仔细细的扫过每一寸土地。
他看见了极隐秘的角落里正滚动着的一块白骨。
于此同时,连亭已然跃身而起,直奔那块白骨而去。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
那块白骨骤然跨过虚空,落在了内城上空。
古怪的气息霎时蔓延开来,晏青棠悚然一惊。
“他要自爆!”
随着她的话音,散落在地的尚能成型的白骨霎时飞聚而起,又夹杂着万钧之力炸开。
渡劫境自爆的威力何其可怖,凛冽的罡风霎时肆虐开来,仿若巨锤一般狠狠撞击在每一个人的胸口。
晏青棠也被这股力量震得倒飞而出,跌落在了飞身赶来的连亭怀里。
他宽大的袖袍拢住晏青棠的身形,替她挡去了大部分攻击,可即便如此,晏青棠还是觉得胸口剧痛。
其余人更是被震飞百丈,坠在地上时忍不住呕出了满口血腥。
轰鸣之音响彻,整个贺都城都在这股巨力之下坍塌,笼罩于内城上空的禁阵也应声碎裂,化作星星点点的流光,散入虚空。
阵破了。
虫傀发出欢欣喜悦的嗬哧声,瞬息之间便跃出内城。
他们并没有和晏青棠等人纠缠,甚至是刻意躲着他们的方位,脱困而出的第一时间便各自散开,涌向四面八方。
拦不住了。
阵法一破,这些虫傀就如同鱼儿入海,再无回旋余地。
晏青棠按住隐隐作痛的胸口,恍然间意识到:“伏稷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和你们斗——他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那就是破开禁阵,放出虫傀。
为此,他甚至不惜亲手毁去自己的躯壳。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们一开始就做好了阵法被虫傀击破的准备,贺都城乃至北境各城的城民都已经被迁居至五宗下辖城镇。
在这些虫傀冲出北境之前,他们还有时间做准备。
但可以预见的。
这将是比仙魔之战更加酷烈的一场惨战。
晏青棠平息下紊乱的内息,稍稍侧过身子。
她听见有人在叫她:“晏小友,到这边来。”
晏青棠抬眼,正对上各宗长老们警惕的神情。
是了。
连亭在他们眼里就是个魔头,风评比伏稷好不到哪去。
但晏青棠没动。
她拍掉了身上沾染的灰尘,拢好了凌乱的发丝,极其自然的扣住了连亭的手。
“我就在这里。”晏青棠说,“我哪也不去。”
第96章 “这是我看着长大的身躯。”
冰凉的五指沾染上了她的温度,又自交缠的指间一路蔓延至心尖。
那一日,在青山宗的藏经阁中,她也是像今日这般扣住了他的手,对他说“我并不在乎名声”。
所以她今日就站在了他的身边。
哪怕他恶名在外,哪怕他身份暴露受人敌视,她也愿意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光明正大的与他十指交缠。
连亭的表情霎时柔和下来,垂下的视线一瞬不瞬的落在晏青棠略显凌乱的发顶上。
他再也看不见周围人警惕、厌恶的目光,整个世界都似乎变得虚无灰败,唯有她是清晰的、明亮的。
像是这万物沉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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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一抹绚烂的春光。
心尖克制不住的滋生出一阵痒意,他反握住她,轻易的将她的手拢入了自己掌心。
各宗长老愕然的看着这一幕,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心底发酵。
“荒谬!”当即便有长老低喝,“晏青棠,你知不知道你身侧之人是谁!又可还记得你的身份?”
晏青棠这一年多来声名鹊起,从小须弥境前连破四境,到梵音山上以身犯险,对战炼狱魔君,这桩桩件件都早已传遍天下,已然是仙门年轻一代的魁首,当之无愧的第一。
可她如今竟和一个魔头混在了一起——
若传出去岂不令世人耻笑!
气氛霎时凝滞下来,或看戏、或谴责的目光尽数落在了晏青棠身上。
他们并不眼瞎,也看得出连亭和经常跟在晏青棠身边的那个阿朝长得很是相似,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所以……青山宗窝藏魔族?
但碍于容潋和段长老尚在,倒是没人敢大声提出来,只是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窃窃私语声中,晏青棠神情未动。
“我当然知道。”
“我知道他叫连亭,也知道他是阿朝。”她声音平和,却字字句句坚定有力,“我还知道是他在小须弥境中不顾自己力量尽失,奋不顾身的阻拦化神妖王,为我创造了布阵之机。”
“云州城中有他,梵音山上也有他。乃至今日他依旧站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他从未滥杀过无辜。”
晏青棠向前一步,微微仰起了头,一字一顿:“他是我师弟。”
她声音不大,却依旧震得众人愣在了原地。
抛却那股面对魔族不受控制生出的愤恨之后,他们这才想起,在“阿朝”变成魔尊连亭之前,他也曾救过那么多的人,甚至今天……还救下了他们。
先前说话的长老一噎,偌周遭空气霎时寂静下来,只剩下了呼啸的风声不知疲倦的撞入耳边。
风声里蓦地响起一声轻笑。
“嗯,是。”容潋抖了抖九曜生,尚未还鞘的长剑便落下了星星点点的仙光。他慢条斯理的踱到了晏青棠和连亭身边,“他也是我的弟子,只要他愿意回来,青山宗就永远都有连亭的一席之地。”
他无疑是承认了连亭青山弟子的身份,哪怕会让他们背上“窝藏魔族”的罪名,也在所不惜。
即使青山宗给世人的印象就是随意到有些离经叛道,可此举依旧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偏偏在场的另一个青山宗长老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任由容潋胡作非为。
当即就有人偏头去寻段长老的身影,却发现他不知道何时拉出来了一把躺椅。
“看我干嘛?”段长老躺的肚皮朝天,悠哉悠哉的睨了那人一眼,“是我的英俊让你魂牵梦萦了吗。”
那人:“?”
他哽住,目光扫过段长老身上那件皱皱巴巴不知道多少年没洗过的宗服,又落在了他胡子拉碴的老脸上,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吞了三斤苍蝇般,一张脸五颜六色的难看。
段长老毫无自知之明,做作的捋了捋头发。
“对不起。”他沉重道,“我心里已经有人了,给不了你想要的回应。”
段长老捂着脸嘤嘤嘤假哭:“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那人:“……”
他瞬间没有心情管连亭的事了,被恶心的偏过头去吐的天昏地暗。
他真服了!
魔族的弟子有病的长老,之前还觉得温和有礼的容潋是青山宗唯一的底线,可结果他居然也是个胆大包天的狂徒!
他们青山宗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段长老仅凭一己之力成功沉默了全场,美滋滋的掏出了一把瓜子开嗑,咯嗒咯嗒的响声中,明禅忽然上前。
“若是连亭有歹心,数月之前我们落下魔渊,那时他完全可以趁机杀了我们,又何必以剑相送,一路护佑我们走出魔渊。”
他的话叫陆闻声几人尽皆错愕,陡然间想起了那一夜绽于眼前的璀璨剑光。
可即便没有那一剑,他们也依旧是一起打过架,一起受过伤,又一起蹲过大牢伙伴。
他上前几步,抱剑行礼:“弟子私以为修士中有诸如贺家这般心术不正之人,那魔族之中也不全然都是嗜杀之人。”
“况且今日若非连亭,还不知要死伤多少弟子。”叶眠秋敛目施礼,“若不顾这救命之恩,反而剑指救命恩人,又与魔族何异。”
“这一路行来,许多危急关头也多亏了连亭出手,我们才能完好的站在这里。”
各宗长老拉都拉不住,眼睁睁看着自家倒霉弟子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凑热闹,直愣愣的挡在了连亭和晏青棠身前。
他们气的倒仰,拼命安慰自己这是自家的宝贝疙瘩,抽死一个少一个,才勉勉强强按下了杀心。
看热闹的段长老吐了一口瓜子皮:“我说,你们这么大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连群孩子都不如,磨磨唧唧的,就这么件破事也能折腾这么半天。”
“没关系,接着聊。”他翻个白眼,“聊上个一年半载的,等聊完了出北境,外面的人也就死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们直接挨个给人磕头上坟就好咯。”
众长老被他骂的狗血淋头,但偏偏还无法反驳。
确实如段长老所说。
如今形势严峻,他们方才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若再对峙下去,等虫傀冲出北境,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
事情总要有个轻重缓急,众人捏着鼻子暂且认下了连亭之事。
——就如叶眠秋所说,他们欠着连亭一条命,若真恩将仇报才叫妄生为人。
如今虫傀四散奔逃,修真界又浩大无边,若想一个一个的将他们追捕回来难度太大,完全封锁北境边界线也不太现实。
那就只剩下了一个办法。
守城。
一旦虫傀露头,便立刻将他们诛杀在城门之前。
各宗下辖城池数量不一,少的有数十座,多上百之数,这个可怕的数字霎时让各宗长老头都大了。
他们商议的时候,晏青棠和连亭正在接受叶眠秋等人的围观。
时岁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突然变大的连亭,神情十分微妙。
……有一种前一刻还在和自己勾肩搭背玩泥巴的朋友,突然长大成人的荒谬感。
苏群玉眼睛发直,目光落在了二人交握的指间,后知后觉的一蹦三尺高:“你,你们!”
他身后,明禅鬼一样的飘过。
“你才看出来么?”明禅幽幽道,“所以你能活到现在多亏了老亭念旧情。”
他趴在苏群玉耳边恶魔低语:“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当着他的面让老棠头插大葱。”
苏群玉:“……”
“我错了。”怂的要死的苏群玉抱头痛哭,“是我插大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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