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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不过是卜彪自作主张。”喻勉兴致不错地解释。
本以为会等来喻勉的嘲弄,没想到喻勉真的解释了,左明非一时怔忡起来。
盯着左明非欲言又止的双唇,喻勉的眼神深邃暧昧起来,灯色缱绻安逸,醉意温柔了喻勉的眉目。
不妙。
很不妙。
越来越不妙了。
心跳声撞击着耳膜,左明非心神恍惚,他不明白自己身体的反应,按道理说不应该…明明知道不合适,他却一动也没有动。
喻勉距离左明非越来越近,两人呼吸交融的一瞬,左明非忽地转脸,躲开了喻勉的气息,他温和又不容拒绝地揽上喻勉的肩膀,切断了这份不合时宜。
“喻兄,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房。”左明非语气如常,看起来镇定自若。
“你不愿意?”喻勉听不出语气地问。
“……”左明非隐忍地蹙起眉心,片刻后道:“你醉了。”
喻勉漫不经心道:“寻欢作乐的事,讲究个什么清醒。”
左明非沉默不语。
喻勉唇角扬起,他百无聊赖地瞥了左明非一眼,懒懒道:“左憬琛,你循规蹈矩一生,到头来,可曾留有遗憾?”
左明非的声音仿佛空谷幽涧的溪流,自带着抚慰人心的恬淡,“人总是会有遗憾的。”
“我若是你,那便痛快一回,反正都要死了。”喻勉轻描淡写地推开左明非:“又何苦做个泥菩萨。”
左明非对喻勉的无礼视若无睹,仍旧温和地望着他。
喻勉兴致索然地瞥了左明非一眼,自顾自往前走,他脚步稳稳当当,可见方才的脚步不稳都是装的。
喻勉走后,左明非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略显疲态地靠在墙上,整个人虚虚地匿在昏暗中,不知过了多久,空无一人的走廊中荡起一声轻叹。
第28章 局势
鉴英大会原本是五年一次, 为期一个月的高手比试大会,自从圣上借助江湖门派夺权成功后,江湖门派地位提升, 鉴英大会变为三年一举行, 但又架不住人们爱热闹,衍变为如今的一年一次。
如今的鉴英大会, 不单纯是作为高手比试的大会, 三教九流皆汇聚在此,做什么营生的都有。
白夫人至京口还未半月, 便有许多江湖人慕名拜访, 拜访之人自然不会空手,这一来二去的, 白夫人收拢了不少珍奇宝贝。
喻勉站在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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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着桌上的兵器, 最终评价:“二流货色。”
白夫人笑了笑:“这些可都是锻雪堂的宝贝。”
喻勉随手挥向一把剑,雪白的剑身发出一声剑啸, 利落地脱离了剑鞘,喻勉反手握住剑柄,直直地插入地面,金属摩擦地面的嘶鸣钻进耳膜,不过眨眼功夫, 剑刃便被喻勉钉入地下半尺。
“也算削铁如泥。”白夫人点头夸赞。
只是她话音刚落,便听“砰”一声,剑身裂成无数碎片,除去早先没入地面的半尺剑刃, 其余的剑身碎了满地。
白夫人:“……”
喻勉丢掉手中光秃秃的剑柄,嫌弃道:“不堪大用。”
“呵。”白夫人慢悠悠地摇着团扇, 调笑:“分明是你太霸道,怕是没有哪件兵器能承受住你的内劲。”她余光瞥见一个人影,立刻招呼道:“左大人,你近几天总闷在屋子里,是身体不适吗?”
左明非听到白夫人的声音,只好停下脚步,侧身一笑:“是有些无聊。”
白夫人问:“左大人是用剑的吗?”
“略懂一二。”
“真可惜。”白夫人看向地面的剑刃碎片,笑盈盈道:“我原为大人留了一把宝剑呢,可惜被人糟蹋了。”
“劳白姑娘费心了。”
听到二人交谈,喻勉仿若未闻,他仍在不遗余力地糟蹋着兵器,且用一件丢一件。
白夫人掩面叹息:“左大人过来帮我劝劝行之吧,我就这么点家底,他可是逮着我嚯嚯。”
左明非笑道:“白老板家底丰厚,想必这些不在话下。”
“要么说学坏一出溜呢。”白夫人打趣道:“您这不要脸的本事,还真是越来越像某人了。”
话音刚落,利刀划破空气的风刃逼至脖颈,白夫人手腕翻动,用扇柄灵巧地挡住了喻勉逼近的刀背,她莞尔一笑:“二哥认真了不是?这是说也说不得了。”
喻勉百无聊赖地收回刀刃,反手递给白夫人,道:“这把断刀还可以,应该趁你的手。”
白夫人并没有接,她瞥了那断刀一眼,转眼看向别处,不以为意道:“我早就不用刀了。”
喻勉的手微顿,他将断刀放下,听不出情绪的说了句:“可惜。”
白夫人蓦地来了脾气,她斜眼看向喻勉,冷冷道:“有什么好可惜的,你不也不用长枪了。”
白氏刀法和枪法均为白家绝学,只是当年继承这两门绝学的人都不再用了,一个学了邪功,一个以内力取胜。
左明非看出了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和声问:“二位可见凌乔了?”
白夫人懒懒道:“他一大早掳了我一副袖箭出门了。”
“我让他出门办些事。”喻勉随口道,顿了下,他闲闲地看向左明非:“你找他有事?”
左明非道:“我想出去走走。”他自知喻勉不会放他单独出门,索性主动叫上凌乔。
“是吗。”喻勉听不出语气地说:“你想去哪儿?”
“…随便走走,听闻鉴英大会十分热闹,我上次来是好几年前,便也想故地重游。”左明非语气如常道。
“往年人多罢了,要说热闹是热闹,却也无趣得很。”白夫人接话,指尖描绘着扇面上的金蝶,她饶有深意道:“不过今年倒是有件有趣的事。”说完,她气定神闲地等着两人发问。
喻勉看起来兴致索然,左明非脸上笑意清淡,两人都看不出有想问的意思。
白夫人攥紧扇柄,笑容有些裂痕,“…你们为何不问?”
左明非和善地笑了一声,他拿起桌上的匕首,慢慢欣赏着上面的纹路。
喻勉淡淡道:“有话就说。”
“呵。”白夫人顿时没了卖关子的心思,“石介暗中保护的人是九皇子。”
喻勉闻声不动,左明非稳如泰山。
白夫人诧异道:“你们早就知道了?”
不仅知道了,喻勉还暗中动了手。
那日,喻勉跟踪石介去集市,见到的提灯少年正是当朝九皇子,他刚想让九皇子吃点苦头,就被赶来的左明非阻止了。
谋害皇子是重罪,喻勉当然不会承认,左明非也就顺水推舟地给了他这个面子。
喻勉敷衍道:“不知道。”
左明非微笑:“怎么会。”
“那你们为何一点都不惊讶?”白夫人半信半疑地看着二人。
喻勉心不在焉地问:“为何要惊讶?”
“如今朝政看似安稳,实则暗藏危机,皇帝身体每况日下,太后对朝政虎视眈眈,太子虽然软弱,可毕竟是国之储君,又有皇后梁氏撑腰,他手下还是有些人才的。”白夫人在空旷的桌角放了三颗铁蒺藜,随后,她慢条斯理地又拿起一颗铁蒺藜。
“太皇太后看似不争不抢,可人们似乎忘了,咱们这位太皇太后可是出身于御贤王府的将门虎女,皇帝少时登基,太后王氏一家独大,正是太皇太后庇佑着皇帝成人的,这样的人,若不是真的一心礼佛,也是够皇帝头疼。”
“再说四皇子,他是在太皇太后膝下长大,且不说他秉性如何,他身后有坐拥江南的御贤王府,这便是有了争抢的筹码。”白夫人留意着喻左二人的神色,可两人一个比一个能装,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
“比起有太子的皇后和有四殿下的太皇太后,太后的劣势在于她手中没有一个皇子。”
“大殿下早夭,五殿下憨劣,其余几位又都是公主。”白夫人慢条斯理地笑了下:“可就巧了,就在这个时候,少时离开上京的九殿下回来了。”
白夫人又要去拿第五颗铁蒺藜,可她思索片刻,之后不疾不徐地摘掉手上的红玛瑙戒指,轻轻滚落在两颗铁蒺藜之间。
“说起九殿下,倒是和左大人有些相似。”白夫人意味深长地笑道。
左明非配合地挑起眉梢:“哦?”
白夫人唇角扬起,“都有着惊人的美貌。”
喻勉回忆起那晚上的提灯少年,确实有着谪仙般的姿容,只是看起来不似人间客,仿若能随时羽化一般。
“白姑娘说笑了。”左明非淡笑道。
白夫人:“说回正事,九殿下的生母不详,但皇帝十分宠爱他,他的名字不随其他皇子为靖字派,是皇帝亲自指名,单字一个‘尧’,季尧。”
“可谓十分偏爱了,若非九殿下早年离宫,怕是能威胁到太子。”
喻勉悠然开口:“如今也能威胁到。”
左明非颔首,思索道:“确实,九殿下去年在万国朝会上大放异彩,听说太后对九殿下颇为满意。”
“何止是满意。”白夫人意味深长道:“都派石介暗中保护了,皇家这出戏啊,还真是精彩。”
喻勉拿起那枚红玛瑙戒指,之后轻轻掷在代表着皇帝和太后的铁蒺藜之间,看着戒指将其中一颗铁蒺藜击落在地,喻勉不紧不慢道:“究竟是要在皇帝的羽翼下偏安一隅,还是会为了争储去投靠太后,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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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这季小九会做出何种选择。”
“……”左明非不作评价,他觉得喻勉和白夫人看戏的意味太明显了。
喻勉看向左明非,故意问:“左大人不是在学宫为皇子们授过课吗?与九殿下可相熟?”
“不过几面之缘,不甚熟悉。”左明非淡淡一笑,反道:“喻兄不也护卫过九殿下的车驾?可是认得他?”
喻勉黑了脸,说起这个,还真得好好感谢皇帝陛下。这是年前的事了,喻勉在口头上得罪皇帝后,被皇帝指派给九殿下,说是保护九殿下安全,实则是皇帝在故意敲打喻勉。
“他在车内,我在车外,看不清。”喻勉不咸不淡道。
白夫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不住地犯嘀咕,她怎么感觉两人都在说反话?
“既然石介是太后的人,那另一方保护九皇子的人很有可能是陛下的人,也就是——缥缈峰。”喻勉看向左明非,唇角似是而非地勾起,“左大人,可以实施你的嫁祸之法了。”
左明非的笑容颇有些置身事外的意思:“那就提前恭喜喻兄成功了。”
“同喜。”喻勉淡定道。
想置身之外?想得美。
左明非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他甚至还想离开现场:“…既然凌乔不在,我也不方便出门了,先回屋了。”
“你想出门?那还不简单。”喻勉朝他走近,眼角微挑:“我陪你。”
左明非不太需要喻勉陪同,尤其是在发生那晚的事情后,他看到喻勉总觉得心绪不宁。
“白姑娘,一道吗?”左明非满怀希望地邀请白夫人同行。
三人行,至少不尴尬。
白夫人懒洋洋地斜了二人一眼,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左明非的希望,“我才不去。”
还好喻勉看起来并不是很想讲话的样子,左明非走在喻勉身侧,暗地里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并未松多久,片刻不讲话还好,但喻勉一直不开口,他甚至没去管左明非到底跟没跟着他,左明非的心弦不自觉地绷紧,“喻兄,我们这是去哪儿?”他主动问。
喻勉语气随意道:“侠客台。”
“侠客台的比试今晚结束,喻兄是想去看比武?”左明非没话找话聊。
喻勉看向左明非,眉梢微挑:“左大人虽然足不出户,但这天下事还真是尽在你掌握。”
左明非面色不该道:“喻兄高估我了,我是听凌乔说的。”
喻勉不置可否地瞥他一眼,还是回答:“这种比武没什么可看的,小孩子过家家罢了,我答应卜彪把比武的彩头赢过来,这才派了凌乔去。”
“只派了凌乔?”左明非询问,这未免有些托大。
喻勉并不把这种比试看在眼里,他漫不经心道:“在同龄人中,凌乔的身手算是数一数二的,区区比试,不在话下。”
左明非看向前方,出声:“喔,他回来了。”
喻勉顺着左明非示意的方向看去,凌乔出现在离他们四五步的地方,不待凌乔走近,喻勉便伸手,自然而然道:“东西呢?”
凌乔蓦地抬脸,脸上有些茫然和受伤,他抽了抽鼻子,低声说:“主子,我输了。”
第29章 威胁
喻勉怀疑自己听错了, 微微加重语气:“输了?”
凌乔立时单膝下跪,神色隐忍不甘地盯着地面,抱拳道:“属下学艺不精, 还请主子将属下遣返回琅琊, 属下定当发愤图强…”
左明非看到凌乔发红的眼眶,心道这孩子先是看到哥哥离开了, 后又被段公公吊打, 如今又落败,想必受到的打击不小, 于是他温声宽慰:“阿乔, 胜败乃兵家常事。”
喻勉漫不经心地一挥衣袖,道:“李杨, 你们去。”
空中略过几道劲风,几个黑影闪过眼帘, 周遭又恢复了安静。
心知喻勉派了暗卫过去比试,左明非轻轻拍了下凌乔的肩膀, 道:“先起来吧。”
凌乔仍自责地跪着。
左明非看向喻勉,喻勉淡声道:“起来,大街上跪着像什么话。”
“请主子责罚。”凌乔倔强道。
喻勉垂眸,略一挑眉:“为何落败?”
凌乔紧紧抿着嘴唇,似乎不愿意多说, 片刻后才道:“输了就是输了。”
“是你自视甚高,大意轻敌了?”喻勉随意问。
“不是!”凌乔憋屈道。
喻勉横了凌乔一眼:“问你就说,扭扭捏捏作甚?真想滚回琅琊了?”
凌乔不甘道:“我是被人…一招打落擂台的。”说出来多丢人,这下主子真要把他扔回琅琊了。
一招?
喻勉抬眸, 与左明非四目相对,两人眼中均有些讶然。
左明非问:“你可看清那人的招式了?”
“那招看似平平无奇, 可被他近身后仿若置身于虚空之中,我使不出一点力气,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打下了擂台。”
“是谁?”喻勉问。
“不认识。”凌乔匪夷所思道:“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叫不出来那少年的名字,只是…”他迟疑起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
“说。”喻勉淡声命令。
凌乔只好道:“那少年长得好看。”
喻勉:“……”
左明非:“……”
凌乔认真地补充:“十分好看,像是画中仙,而且还有些眼熟。”
喻勉凉凉道:“怪不得输了,敢情是净盯着别人看了。”
凌乔又蔫了:“属下技不如人,自请返回琅琊,还望主子保重身体,我和哥哥在琅琊书院,会为主子祈福的。”
喻勉漫不经心道:“你不如去出家。”
还祈福。
“我还没娶媳妇呢,不想出家…”凌乔委委屈屈地嘟囔。
喻勉懒得搭理这小子,三人找了一家茶肆坐着,半盏茶的功夫过去,被喻勉派出去的暗卫接连回来。
喻勉不由得提高声音:“全输了?”
“属下无能。”跪在地上的几人低声请罚。
喻勉握在杯壁上的五指缓缓收紧。
凌乔从左明非身后冒出脑袋,惊讶地重复:“都输了?”
左明非轻笑着回眸,对凌乔道:“可见不是你学艺不精,而是对手太厉害。”
喻勉冷笑出声,他重重放下茶杯,阴测测道:“有意思。”
琅琊书院教出来的暗卫,虽不如缥缈峰教出来的能以一敌十,可少说也是个顶个的高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这等身手?而且还不足二十岁,喻勉摩擦着指尖,神色晦暗不明起来。
左明非观望着喻勉的神色,看他颇有想亲自前往的架势,于是轻咳一声,温声提醒:“喻兄,你已及冠多年。”
喻勉斜了左明非一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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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疾不徐地开口:“输了便罢了。”
跪在地上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喻勉是何意思,眨眼功夫,扑面的威压骤然落下,几人呼吸一滞,被这压迫感压得几乎匍匐在地。
喻勉的声音冷淡响起:“但有不速之客暗中跟踪,你们竟一无所觉,合该受到惩罚。”
跟踪?何时?
几人顶着滔天的窒息感,百思不得其解。
暗涌的压力骤然消失,风浪汇聚成一股霸道的杀戮之气朝房梁冲去,只听“咚”一声,屋顶轰然崩塌,房顶的稻草四散开来。
“咳咳…”
“咳咳咳咳。”
凌乔一手护着左明非,一手朝掌柜扔去一个钱袋,高声道:“老板对不住了,这是赔偿。”
老板气定神闲地站在茶摊前,他稳当地接住钱袋,一副见怪不怪的自在做派,这种场景在京口本就是常态。
左明非掩住口鼻,心想,这可能不是喻勉第一次这么做。
房顶上落下来一个狼狈的红色人影,他剧烈地咳嗽着,指着喻勉怒道:“你敢炸我?!”
喻勉冰冷的眼神落到这从天而降的炸毛少年身上,他眸光微凝,稍微收敛起杀气。
炸毛少年皱眉望着喻勉,微微歪头:“你看起来有些眼熟。”
喻勉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心想易山居的人为何在此?也对,鲲鹏图纸本就是易山居的,可易山居竟然舍得派他们的宝贝疙瘩来?
在喻勉思索的功夫,红袍少年已经挥拳至前,“管你是谁,反正都是卖/国求荣的叛徒!”
喻勉轻松抬臂,格挡住他的拳头,眉心微动:“什么?”
叛徒?
“还装!”红袍少年抬手划过喻勉眼前,他指尖藏着一柄薄如蝉翼的柳叶刀,“早察觉你们是一伙人,不枉小爷跟踪至此!”他恨声道。
喻勉后仰脖子,只是躲开这一击,并不下死手,地上的暗卫见状,纷纷起身攻向这红袍少年。
这少年竟也不慌,应付着喻勉浑厚攻势的同时,还能从腰间取出几个小球,挥手扔向那几个暗卫。
小球滚落在地,触及暗卫们的鞋底,骤然爆裂开来,暗卫们的鞋底被牢牢粘在地面上。
“不能动了!”
“这什么玩意儿?”
“完全动不了。”
左明非从容不迫地坐在一张少了半条腿儿的桌子后面,问凌乔:“你不去帮忙?”
凌乔摇头:“主子说了,无论任何情况,我的职责都是保护好你。”
左明非淡笑:“多谢。”
“公子不必客气。”凌乔对被粘着鞋底的暗卫们喊:“鞋子脱了!脱了呀。”
“脱不得。”左明非不疾不徐道:“你看地面。”
凌乔定睛看去,只见方才爆/裂开来的小球残体竟成了一个个尖锐的伞钉,细如牛毛的针尖闪着熠熠寒光,让人寸步难行。
凌乔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他瞪大眼睛:“这是?”
左明非喝了一口凉掉的茶,波澜不惊道:“易山居的缠丝钉,作困人之用。”
“易山居的人?”凌乔皱眉看向与喻勉打斗的少年。
左明非忍不住夸赞:“在喻兄手下过了数招还不落下风,果然是少年天才,想来这位小公子日后大有作为。”
凌乔不满嘟囔:“公子,你怎么还替别人说话…再说了,方才打败我们的不是他。”
左明非微讶:“不是他?”
残破的大门门口出现一个谪仙般的人影,“诸位,暂请停手。”
左明非寻声望去,看清来人后,他眉头微微隆起,眼神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是他!”凌乔指着门口的人影道:“击败我们的就是他。”
九皇子。
喻勉斜眼看去,顿时没了跟眼前少年过招的心思,他任由红袍少年一拳落在他的肩上,趁机反手劈在少年脖颈处,少年两眼一闭,倒在了喻勉肩上。
喻勉将晕过去的少年丢给凌乔,凌乔差点没接住,他将少年安置在桌前,奇怪地看向喻勉,主子是什么意思?
喻勉与门口的人影四目相对,屋内一片死寂的安静。
“你说,击败你们的就是他?”喻勉盯着九皇子,沉声问凌乔几人。
“是…”
“对,就是他。”
“是。”
喻勉眯起眼睛,想不到啊想不到,九殿下竟有如此神通,分明在上京时还是个病秧子。
九皇子处变不惊地拱手,嗓音清冽悦耳:“一场误会,烦请阁下归还在下的朋友。”
说完,他看向桌前晕倒的炸毛少年,目光略过左明非,他不动声色地顿了下,之后再次看向喻勉。
喻勉骤然出手,雷霆万钧之力直冲九皇子的天灵盖而去。
九皇子清丽的脸上不见丝毫惧色,他抬掌聚气,硬生生地接下了喻勉沉冷的内劲,就在众人以为他将被一击必中时,却见那股嚣张的内力在触及九皇子掌心时化为了一阵清风,刹那间,浑厚舒适的气流萦绕于室,颇有如沐春风之感。
“逍遥化风掌。”喻勉眸中闪着诡异的兴奋光芒,他意义不明道:“殿下好身手啊。”
“大人肯认我了?”九皇子平静道。
话音落,此消彼长的杀戮之气逼近九皇子,九皇子神色一变,他这时才意识到喻勉方才并未下死手,力量悬殊带来的惊慌在心头升起,九皇子还未来得及闪躲,便被喻勉扼住脖子,死死地按在了墙上。
“呃!”九皇子使劲抠着喻勉青筋蹦起的右手,呼吸艰难道:“喻大人…你就不怕我…父皇知道…”
喻勉唇角扬起,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况且,”喻勉眸光中杀意毕现:“陛下知道你有这么好的身手吗?殿下隐瞒自己的身手,是有不臣之心吗?换句话说,臣也不过是在——清君侧罢了。”
九皇子闭上眼睛,涨红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释然的笑意,他气若游丝道:“好啊,那便…咳咳,烦请大人动手了。”
喻勉眉心蹙起:“……”竟是真的没有求生之意吗?
“住手。”左明非的声音蓦地响起。
凌乔惊呼:“公子!”
不知不觉间,左明非已经挟持着晕倒的少年退至墙角,闪着寒光的刀刃距离少年的脖颈只有分毫,左明非直直地望着喻勉,嗓音清润:“喻兄,放了殿下。”
凌乔摸向自己的腰间,发现自己的刀不知何时被左明非摸走了,“我的刀!”他着急道:“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喻勉目光一紧,继而冷嗤:“就凭你?”
“不凭我,凭他。”左明非看向怀中沉睡的人,这红袍少年长相艳丽,气质不凡,“若我所猜不错,这孩子应该就是易山居的少主易听尘。”
左明非彬彬有礼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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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喻兄与易山居的易宗主交情不错,若是易宗主得知,她侄儿死于你的见死不救,会是如何呢?”
喻勉心中很是不快,他不为所动道:“在场之人,皆是我的人,你以为你能得逞?”
左明非淡淡一笑,“我自是不敌喻兄,可鱼死网破,在下虽然不才,也能拼死冲出去,门外人多眼杂,保不准会被听到看到什么。”
左明非所处的地方是茶肆的后窗,喻勉心知,他是早就找准地方的,“……”
“你说得没错,在场之人皆为你的人,可门外不是,你堵不住悠悠众口。”左明非握紧手中刀柄,目光深深地望着喻勉,“一命换一命,还请喻兄高抬贵手。”
“我偏不抬呢?”喻勉眼神不屑,他完全没将左明非的话听进去,扼住九皇子脖颈的力度不断增加,九皇子的脸色愈发难看。
左明非呼吸一滞,变了脸色:“喻兄,无论如何,谋害皇子是重罪!还请你三思。”
“那又如何。”喻勉轻嗤一声,他冰冷无情地盯着九皇子,漫不经心道:“上京已经够乱了,只要杀了他,太后便没了作乱的筹码。”
左明非心知喻勉这是下定杀心了。
喻勉先时对九皇子留有余地,无非是因为九皇子是个病秧子,即便太后青睐于他,可他终究不堪大用,谁知眼下得知九皇子不仅不是个病秧子,而且论起武功,还是同辈人的佼佼者。
文武双全,加之帝王宠爱与太后青睐,这简直是争储的不二人选。
喻勉说的对,上京已经够乱了。
可九殿下何其无辜?有些路,一旦迈上,那便是终身不能回头,左明非心中复杂,他当然不希望喻勉越陷越深。
正巧,一个暗卫脚下松动,他趁左明非心神恍惚,猛然攻至左明非身前,只是还未接近左明非,便被一只袖刃差点割了鼻子。
暗卫空翻着落到地面,怒道:“凌乔!你想背叛主子吗!”
凌乔凛然挡在左明非跟前,皱眉回应:“我奉主子之命保护公子,没有主子的命令,谁都不准伤害公子!”
暗卫:“……”
“烦死了!”清澈的少年音色夹杂着不耐烦,左明非怀里的少年睁开眼睛,他抬肘击在左明非腹部,左明非松手,少年反手制止住左明非,目光锐利地看向喻勉,倨傲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姑姑的朋友,我们在易山居见过…眼下先不说别的,你放了你手里的人,不然我就杀了他!”
喻勉不屑一顾道:“你确定用他来威胁我?他方才可是用你来威胁过我。”
易听尘撇撇嘴:“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不过…”他饶有兴致地瞥了眼凌乔,继续道:“你派人专门保护这位美人哥哥,不就是说明你很在意他吗?”
在场之人俱是一愣,这关注点实在清奇,但又莫名有道理。
第30章 心有灵犀
易听尘振振有词道:“用你在意的人换我在意的人了, 这很公平。”
“幼稚。”喻勉嗤道,他最终还是松了手,不过是卖易山居一个面子。
九皇子顺着墙壁跌落在地, 剧烈咳嗽起来。
易听尘见状, 也松开了左明非,他好似对美人有着天然的好感, 艳丽的眉眼间染上笑意, “美人哥哥,对不住了。”说完, 他指间夹着柳叶刀, 轻巧地滑过左明非的脖颈,在左明非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线。
凌乔惊呼:“公子!”
喻勉呼吸微滞, 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但见左明非的脖颈处并未血崩, 他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叫什么叫!”易听尘指着自己的脖子,理直气壮道:“他方才也划我一刀, 我还他一刀,有什么不对?”
左明非摸向自己的伤口,指尖染上星点血迹,他淡淡一笑:“很对。”
喻勉居高临下地看着九皇子,“臣和殿下开了个玩笑, 殿下不会当真吧?”
九皇子缓过来后,抬眸直视着喻勉,“误会一场,喻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与其说他虚弱, 不如说他在示弱。
“殿下好气量,日后必成大器。”喻勉意味深长道。
九皇子顺从地道谢:“借大人吉言。”
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竟和左明非有些相似,喻勉心中更觉不悦。
红影晃过,易听尘挡在九皇子身前,扬起下巴道:“你欺负人还欺负上瘾了?”
“你姑姑最是痛恨皇家人,你这般维护他,不怕你姑姑知道?”喻勉的眼睛像是深不可见的潭底,直接映射出人心中最忌讳的东西。
易听尘果然语塞,他眼神飘忽不定,脸上爬过一丝心虚,“……”
喻勉了然,他轻嘲道:“偷跑出来的?”
易听尘正要反驳,就听到九皇子的咳声,他急忙回身蹲下,搂住九皇子的肩膀,满眼关切,“九哥,你怎么样?”
“没事。”九皇子低声道。
易听尘骤然发怒,他恨声质问喻勉:“有你这样的么?上来就掐人!”
喻勉不认为一个能将逍遥化风掌用得得心应手的人有这般虚弱,这殿下多半是装的,就像掩藏他会武功一样。
“那也是你先不分青红皂白地出现的!”凌乔没好气道。
易听尘生气道:“谁让你们一个两个来比试的?净坏我们大事!”
凌乔:“难不成侠客台是你家开的?只许你上,不许我们上?”
“你闭嘴!连九哥都打不过的手下败将!”易听尘扶起九皇子,嘴皮子利索得很。
“你才闭嘴!我是败给九殿下了,但又没败给你!”凌乔反唇相讥。
“你败给他就是败给我了!”
“你敢跟我比吗?”凌乔今日本就不爽,眼下更是气血上头。
“怎么不敢!来啊!”易听尘气势逼人地上前一步。
“来啊!”
“来!”
“你先来!”
“你来!”
众人:“……”
九皇子拉了把易听尘,轻唤道:“听尘。”
“九哥我在呢。”易听尘立时转身,柔声细语地问:“怎么了?”
九皇子交代:“别忘了正事,先别吵了。”
“不吵了不吵了。”易听尘霎时便偃旗息鼓了。
喻勉心知拿到鲲鹏图纸无望,带着人招呼也不打一声地出门了,左明非正要跟上,却见喻勉蓦地侧身,淡声道:“你就不用一起了。”
左明非眸光微闪,停下了脚步,他一停,凌乔也停下了。
喻勉瞥向凌乔,吩咐:“你,跟上。”
“那公子呢?”凌乔犹豫着问。
喻勉眼风扫过凌乔,凌乔立时低下头,“是属下多嘴,主子恕罪。”
待喻勉一行人离开,望着神色不明的左明非,九皇子上前,行了一个晚辈礼,“学生见过左先生,先生搭救之恩,学生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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