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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嗯?”
贺宴舟怔住了一会儿, 四肢仍是僵硬。
被窝里两人之间的热气浮动着,相宜说的话,他有些听不懂。
秦相宜从怀里伸出两只手, 扒在了他衣领上,向后挎去:“把外衣脱掉, 这样子睡觉不舒服。”
贺宴舟便木楞楞的任由秦相宜脱去了他的外衣, 他的体温便更大限度的释放出来, 烧得被窝里发烫。
秦相宜看了他一会儿,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轻轻拍着,柔声说了一句:“睡吧。”便沉沉闭上了眼。
贺宴舟看她当真睡去了, 又有些不甘心浮上来, 却再不敢吵她, 可他莫名其妙地进了她的被窝,如今被她拉着,竟就要这样同床共枕了。
他心底激荡不已, 能与姑姑在一张床上睡觉,是他肖想已久的心愿。
他缩了缩腰腹,不敢碰到她,又为男人的构造感到羞耻。
月上中天的时候,他终于消退下去所有不甘和欲念,内心平静下来, 他的手仍还放在她的腰上, 感受着她小腹的起伏, 隐约还有她身体别的部位的起伏, 他就这么拥着她沉沉睡去,这一夜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日一早, 千松推门进来叫姑娘起床的时候,看见床上多了一颗头,险些吓了一大跳,又看见地上垂落着的男性衣裳,姑娘在他怀里睡得很沉,千松平静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可思议,却又顺理成章。
好在春霁院本就偏僻,往常几乎不会有人来,他们俩这看似大胆的行为实际上却很理所应当。
千松不敢在房里多待,准备先去外面买早点回来,等他们醒来以后就可以吃。
千松从春霁院走出来,关上院门,准备出去,正好碰上过来找小女儿的戚氏。
千松自是低调路过顺道行礼叫了声:“夫人好。”
戚氏瞥了她一眼,本没打算理她,似是想到些什么,又道:“正好你也跟你家姑娘说说这件喜事儿,我娘家今日就要带着文德过来下聘了,婆母说了,这婚事一切从简,就不必按着三书六礼的流程来走了,过几日来一顶花轿把人抬走就是了。”
千松一脸莫名其妙:“我们姑娘不是说了不嫁吗?谁能把她抬得走。”
戚氏顿住脚步,斜眼看她:“她说了不算数,儿女婚嫁向来是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听她娘的赶紧嫁人,难不成想在家做老姑娘。”
千松气急,想反驳,又想起屋子里还有人,不好将他们惊醒,便跺了跺脚,一气之下跑了。
就由着她逞两句口舌之快吧,千松心想,姑娘心里自有成算,不必跟她计较。
千松跑到街角买了早点,正要回府,路过药店时,咬了咬牙进去又抓了一副药,不管姑娘用不用得着,总要先备上。
一切都买好后,千松回到府中,进了春霁院。
那两人已经醒了,如今正裹在被子里不知在做什么。
“早上好,宴舟。”
“早上好,相宜。”
千松站在屋外咳了两声:“姑娘,今天要进宫上值,该起了。”
秦相宜瞪大眼看着贺宴舟:“你,你是不是该去上朝。”
贺宴舟头枕在她的枕头上,摇了摇头,皇上都不上朝,他上什么朝。
皇上虽不上朝,这青京城的一整个朝廷系统却还是会照常到太和殿前点卯,集合在一处开个小会,贺宴舟不在的情况,这还是头一次。
他今日睡得沉,恍惚间就睡过了,他看着怀里的温玉,心里想着,怪不得皇帝不上早朝,换成他,他也不想上了。
千松把早饭端上桌:“不知贺大人爱吃什么,我在街角随便买了些吃食,大人将就吃吧。”
贺宴舟摆摆手表示无碍:“辛苦你了,千松。”
他坐到床边,刚把衣裳穿好,秦相宜半支着身子在里面,还未开始穿衣,贺宴舟刚跟千松说完话,又回过身去顾她:“你要么躺回去,要么起来穿衣服,这样会着凉。”
千松小脸一红,眼前这幅画面当真是像自己的小姐和未来姑爷在一起同鸳帐,即将又要起来一起应付夫妻生活里的柴米油盐。
这般想着,千松干活都卖力了许多,似乎是全将昨晚和姑娘的对话抛在脑后了。
若是贺大人真能娶了姑娘,姑娘自然就不用想着走了。
总之,怎么样都好。
千松将从药铺里抓的药放在桌上,贺宴舟见了忙问道:“这是什么药?千松,你生病了吗?”
千松看了眼秦相宜,脸红红的,不好说出这是什么药。
贺宴舟见她看秦相宜,便更要抓住不放了。
秦相宜从床上起来,她也不知道千松抓了什么药回来。
她关切地问道:“千松,你生病了?”
秦相宜俯身要从床边够鞋子来穿,贺宴舟蹲下身子,将她的脚握在手里,秦相宜没能挣开,只能任由握着给自己穿鞋了。
千松道:“我没有生病,姑娘,这药是给你吃的。”
秦相宜看着千松的脸色,眨了眨眼,顿时明白了所有,现在更是啼笑皆非。
贺宴舟索性将千松手里的药拿过来,打开看了看,用手拨着:“川芎、当归、桃仁、红花……这是?”
他识得药材,却不是很懂药理,这几样药搭在一起是治什么的他也琢磨不出来,千松支支吾吾不说话,去看秦相宜,秦相宜一张脸泛着红,也不说话。
她伸手将贺宴舟手里的药拿过来:“这药我不吃,别问了。”
她眉眼翻飞瞥了眼千松,有些无语,千松讪笑两声,她还不是看这俩人都睡一个被窝了才去抓的这避子药,姑娘愿意吃就吃,要是不愿意吃就算了。
千松觉得,贺大人也不像是不负责的男人,这么想着,她朝贺宴舟投去了几个打量的眼神。
贺宴舟被她盯得怪不自在,人家实际上什么也没干。
两人坐到桌前,千松买了一叠包子、一叠脆油条、一叠萝卜丝丸子回来,外加一大壶豆浆。
她伺候着两位主子在桌前坐下吃饭,秦相宜怪不习惯的,她与千松两人在的时候都是同坐一桌吃饭,比起主仆的关系,她们二人更是相互依靠的姐妹。
还没等到她开口,没想到贺宴舟倒是开口了:“千松,你一早上出去买饭辛苦了,你也坐下吃吧,我自己来就行。”
千松正拎着铜壶在给他们碗里倒豆浆,听见这话一愣,贺宴舟却已经夺过她手里的铜壶,给自己和秦相宜碗里倒豆浆。
他平时在家里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怀玉不会做那么多的事,青京城里像他这样的公子,房里至少也有两个小丫鬟伺候,贺家却没有这个规矩。
贺家男子配小厮,女子配丫鬟是规矩,男女不可混着来。
可以说在成婚之前,贺家男子都没正经与几个女人打过交道。
贺宴舟不习惯有人站一旁伺候他吃饭,秦相宜拉着千松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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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看起来倒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用完早饭后,两人又约着一起进皇宫,阳光透过冬日的云层洒下来,空气清冷而新鲜。
秦相宜今日索性连轿子也不坐了,跟贺宴舟一起叫着千松从后门出了府。
一行三人,难得的宁静悠闲的早晨。
这两人便没有分开过,千松心里揣着事想说,一直没找着机会说。
秦相宜与贺宴舟走到街上也是并肩紧紧挨着。
两人靠得近极了,千松跟在后头都看得心惊。
二人便是如此明摆着了吗。
秦相宜的步伐轻盈,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冬日宽大的袖笼垂着,倒让千松猜测着里头两人的手是不是悄悄勾缠在一起。
青天白日里,二人自然地越靠越近,宽大的袍袖下,他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像是最简单却最温暖的动作,默契而不言。
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已化作日常,不需要用语言去表达。
两人往皇宫走的路上,正好是散朝的官员往出走的时候。
倒有不少官员朝着贺宴舟迎面而来。
“贺大人,今日在朝中为何没见到你?”
贺宴舟立着身子,拢在宽袍大袖下拉着秦相宜的手却未松开,远远看去两人只像是因站得近而衣袖相叠。
“我起晚了。”
面对同僚的问话,贺宴舟回答得理直气壮,至于他身旁的女子,朝日的阳光打在她脸上,琳琅之光,熠熠生辉,她一身绿色宫装,滚边镶了一圈金线,整个人站在光下,美轮美奂。
“这位是秦掌珍,也要去宫中上值。”
那人便礼貌问好:“秦掌珍好。”
秦相宜不知道对方是何官职,便点点头就算问好,目光低垂,安静而从容。
只是在阳光下静静地站着,她像一朵被风轻抚的花,柔和中带着一抹不言而喻的美丽。
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也绝不像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应是哪家尊贵的夫人。
这一路碰到的人不少,贺宴舟都统一回复这一套说辞。
但他还牢牢抓着秦相宜的手。
秦相宜想抽回来时,又被他紧紧抓了回去。
微风吹过,衣角摆动,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织成一片,紧密而温暖。
眼下不能承认这一份关系,抓着她的手便是贺宴舟唯一的坚持。
她心头涌上一股柔软的情感,却没有说破,只是任由他这样握着她的手。
进了皇宫,一如既往地,秦相宜去司珍房,贺宴舟去太和殿。
可今日贺宴舟在从司珍房到太和殿之间,还去了趟太医院。
他口中报出早晨看到的药材名称。
太医院的人却告诉他:“贺大人说的这是避子药的药方,一般是在房事后用,可避免女子有孕。”
贺大人许是在查什么事情,太医院的人不会多问他。
贺宴舟倒是就地愣住了,各位太医就这么看着朗眉疏目的贺大人一张脸连同着一对耳尖发起红来。
千松必是误会了什么,才急匆匆赶着早晨出去抓了避子药回来,贺宴舟心底倒真是不甘起来,昨晚过得未免有些寡淡。
他摆了摆手,从太医院出来,心里是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又对千松的做法有些哭笑不得。
他哪里敢做那些啊,他所做的,深夜翻墙来看看她,已经是他最大胆疯狂的行为了。
他心中涌上些许失落与无力感。
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未真正打破。
一阵自己给自己的难堪过后,他的心思沉重起来,步伐仿佛承受着千钧重负。
他要做的事情还实在太多,光是一个裴清寂,他怎么可能只满足于将裴家抄家而已,姑姑经受的一切,他都要替她还回去。
如何搞垮一个裴家,对于一早在官场浸淫了多年的贺御史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可对于清流贺家的贺宴舟来说,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要整治什么人,他通常习惯摆证据讲事实,可这一次他要搞阴的。
却没想到,在他下手之前,裴清寂先找上了他。
今日到太和殿前,朱遇清也在,看着贺宴舟的眼神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舌,仿佛即将要把他彻底吞吃入腹。
贺宴舟顶着那样的眼神,到景历帝跟前行了跪礼,接着替他处理起今日的政事。
大殿内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压抑,似乎是两股力量在无声地对峙。
“贺大人,你可知皇上现在最大的烦恼是什么?”
朱遇清在一旁阴恻恻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景历帝在龙椅上闭眼休息,仿佛对外界的纷扰毫不在意。
贺宴舟捏着折子的手一僵,抬眸朝皇上看去,皇上能有什么烦恼呢,无非是又想用钱却没有钱用了。
朱遇清又道:“北方战事消耗的钱粮自然是收不回来,不如就再苦一苦百姓吧。”
他说得大义凛然又理直气壮,贺宴舟现在连生气的余力也没有了。
一双眼淡然无波地扫向朱遇清,等着他接下来的发言。
对于挑衅贺宴舟这件事情,朱遇清早已驾轻就熟,他笑意微扬,接着说道:
“皇上,如今缓解困局的办法臣想了几个,无非是加重赋税、征收徭役这几种,皇上想要美人,不如先从西域美人改为派使臣到民间去搜罗贫民家的美人,但凡选中的,也算是帮贫民收纳女儿,减轻贫民负担了,这也是大好事一件。”
听着朱遇清越来越离谱的发言,贺宴舟气得想反驳,心中满是愤慨。偏偏对方还挑衅似的看他,就像是专门为了激怒他一样。
朱遇清知道,只要是为了百姓的事儿,就算贺宴舟知道是坑,也会去跳。
贺宴舟今日偏不开口说话了,他冷冷看着朱遇清,随便他又出了些什么损招,无非就是想把他拉下去。
但朱遇清却没再说什么了,二人齐齐出了太和殿。
朱遇清道:“有个叫裴清寂的人想见你一面。”
“不见。”贺宴舟答得干脆。
冬日正午的阳光刺眼,二人站在大殿前,朱遇清略微落后他一步,站在他侧后方说话。
大雪已经过了,青京城还未下雪,不光是青京城内,青京城以北都未降雪。
“是关于秦相宜的事情,他要你必须见他一面,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朱遇清说得漫不经心,眼尾轻佻地挑起,只是充当了一个传话的角色。
他与贺宴舟从小斗到大,贺家与朱家也一直在争斗,在最初的气消下去以后,朱遇清现在盯着贺宴舟的后脑勺,其实并未有太多一定要扳倒他的想法了。
厌恶贺宴舟,与贺家争斗,几乎是朱家人的本能。
朱遇清望着贺宴舟的侧脸,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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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只是在想,并且问出了口:“贺宴舟,不是,你还真跟秦家姑姑搞在一起了啊,这真不像你,你家里人知道吗?”
他与裴清寂商议的事情,朱遇清今日在大殿上并未照着说,裴清寂想要贺宴舟的命,朱遇清在开口前犹豫了。
裴家在伊犁有几座矿场,只是天高皇帝远,矿场的产出景历帝把控不了,每年矿场进献给皇帝的宝石也只有区区几箱。
但裴清寂告诉他,那些矿场每年的产出惊人,足以解决如今朝上面临的所有危机。
朱遇清也不得不感叹,裴清寂为了扳倒一个贺宴舟,连这个都能说出来。
裴家只是在京城的家被抄了而已,实际上背后财富巨大。
他要朱遇清向皇上一五一十说清楚裴家矿场的情况,再指派贺宴舟前去伊犁调查情况,为朝廷带回巨额财宝。
朱遇清曾经想了很久,要怎样才能让皇上认为这趟差事非贺宴舟不可。
可他后来发现,几乎不用想任何理由,这趟差事就是非贺宴舟不可。
没有人能拒绝那么大一座金山的诱惑,除了贺宴舟,他如果去了那边,真的会将那些财宝都带回来,以解决朝廷的危机。
但是裴清寂的计划是,贺宴舟一旦去了伊犁,就回不来了,矿场上要杀死一个人多的是办法。
这件事情皇上知道一半,朱遇清建议皇上让贺宴舟去西域运送一批美人回来。
在景历帝心里,这是一件大事。
皇上心里在想着,怎么让贺宴舟心甘情愿地出发。
朱遇清心里在想着,只要将矿场的事情说出,贺宴舟必会心甘情愿出发,他心里一定也想着要去扳倒裴家。
朱遇清不想让贺宴舟死,但他与裴清寂的合作已然成型,上头还有一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皇帝。
贺宴舟没有回答朱遇清的话,但他还是去见了裴清寂。
他想了解姑姑的所有事,裴清寂是他不得不见的一个人。
这人如今还敢跑到他跟前来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贺宴舟捏紧了拳,这次却不打算用武力解决问题。
裴清寂在茶楼上坐着,整个人看上去气定神闲。
贺宴舟来时,他正冲泡好了一杯清茶,缓缓推至对面的桌沿,毫不客气道:“贺大人,请坐。”
贺宴舟也不客气,掀袍在他对面坐下,紫色官袍还在身上,彰显着他朝廷命官的身份,锦衣宽袖、玉冠帛带,只坐于此处,便是风姿迢迢、天人之姿。
一个是公子世无双,一个只是个普通的商人。
裴清寂从不在意这些外表上的东西,他穿惯了灰布麻衣,棉布束发,动作间仍无一丝一毫地退让和胆怯。
他朝贺宴舟身前的清茶点了点头,淡然道:“尝尝,你应该熟悉这个味道。”
贺宴舟看着他并不言语。
裴清寂自己端起茶杯品了起来,随后闭上眼品味其中余韵,很是陶醉的模样。
“相宜的茶技是我手把手教的,贺大人,喜欢吗?”
裴清寂望向贺宴舟,眼神中带着些兴味,似乎很好奇对方的反应。
裴清寂抿嘴笑着,上次他与朱遇清一同去秦家时,唯有贺宴舟身前的茶不同,他一眼便能看穿。
这两人的把戏实在是太明显了。
裴清寂却不热衷于将自己看透的这件事情到处宣扬,因为秦相宜是他的,自始至终都是,眼前这位只是偶尔出现的一个小喽啰而已,将贺宴舟打发走了,相宜还是他的。
本想直接让朱遇清帮忙,把贺宴舟调到伊犁去,可裴清寂实在有些舍不得自家那些矿山,也害怕遭到贺家的报复。
他决定再给贺宴舟最后一次机会,只要贺宴舟愿意退缩,裴家愿意与贺家交好。
贺宴舟放在桌下的手捏紧了拳,但面上仍是波澜不惊,这人便就这些招数吗?
他看也不看桌上的茶,这脏东西怎可与姑姑的茶相比。
贺宴舟来此,只是为了多了解一些相宜的事情,至于裴清寂能使出来的招数,他想他还应付得来。
“除了她的茶以外,你知道她身上还有那些东西是我的吗?”
贺宴舟抬眸淡淡望着他。
“她的肩上、背上、腰上、臀上、腿上……都是我给她留下的痕迹,贺大人见过了吗?”
裴清寂眼尾挑起,看他的神色,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贺大人不会还没见过吧,啧啧,可惜了,我是为贺大人可惜,你这么怜惜她,连脱下她的衣服都不敢,可知道她的身子早就脏了,不值得你这般怜惜。
第42章 第 42 章
贺宴舟捏着拳看他, 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他如今倒是更加庆幸自己没有碰过姑姑,在成婚之前他绝不会碰姑姑。
这是他与姑姑之间的事情, 与裴清寂无关,贺宴舟脑子尚还清醒。
裴清寂挑了挑眉, 没想到这贺宴舟还不愿意退缩。
“裴清寂, 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裴清寂在犹豫, 在观察对方的神色。
他想知道贺宴舟对相宜的感情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贺宴舟,我会把你们俩的事情告知众人,我这个前夫说的话,大家会信。”
贺宴舟仍是不动声色, 敢作敢当是贺家人的担当, 就算这件事情被所有人知道以后会更难将婚事推进下去, 贺宴舟可以脱离贺家,独自背上骂名,与姑姑在一起。
裴清寂看着对方的脸, 心里一紧,难得的开始发慌,可对方越是这样,他越是嫉妒得想要发疯。
贺宴舟凭什么对相宜有这么多的占有欲,越是这样,裴清寂越不要让人知道这件事, 相宜是他的, 永远都是。
“那么, 要是你不离开她的话, 她就会死呢?”
裴清寂的神情越发阴厉起来,他是个疯子。
贺宴舟死死瞪着他:“裴清寂, 你没有机会动手的。”
裴清寂忽然笑了笑:“谁说我要自己动手,是律法会杀了她。”
裴清寂身子往后一倒,靠在座椅上,忽然轻松了许多。
“贺大人还不知道吧,相宜曾经杀过一个人,后来她亲手将那人给埋了,我如果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她会死的,贺大人,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离开相宜,我会爱她照顾她一辈子,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这个秘密。”
裴清寂说得轻松,现在换成贺宴舟去观察他的神色了。
判断他是否在说谎。
可惜的是,裴清寂认为自己没有在说谎,自然面上也没有漏洞。
“贺大人不信的话,可以去昌萝山下挖,人就埋在那儿,对了,你知道埋的那人是谁吗?”
贺宴舟心里飞速转过了一百种思绪,他想的是,以贺家的能量能否将这件事情给压下来,贺家虽是清流,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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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杀了一个人这样的事情,能掀得过去吗?
贺宴舟看起来稳如泰山,实际上已经快要想疯了,他会去皇上跟前跪三天三夜,也要把这件事情掀过去。
“那人是谁?”
裴清寂盯着他笑,忽然不想说了,他将手横叉在胸前,道:“贺御史,在宫内当值的女官杀了人,归不归你管啊,应该安个什么罪名上去啊,铁面无私、光明磊落的贺大人,不会想要包庇她吧。”
贺宴舟不欲再与他说下去,裴清寂的底牌应该也就是这了,他心里以下定决心,这件事情他能帮相宜掀过去,不就是用权势压人吗,大不了他去找朱遇清取取经。
贺宴舟从座位上站起来,掀袍就要离去。
裴清寂却突然道:“那人是彩云公主。”
“你说什么?”
“我说,被秦相宜亲手埋在昌萝山下的人,是当今圣上的大公主,彩云公主。”
裴清寂站起身,立在他身后,在他耳后幽幽说道:“贺大人,现在知道怕了吗?只要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皇上会要了她的命的,你贺家再有权势也没用。”
贺宴舟忽然转过身,眼眸里凶相毕露,是任何人都未曾见过的贺宴舟,他凑在裴清寂耳边,用极小的声音道:“我贺家正发愁要不要换个皇帝呢,裴清寂,多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会让你知道我贺家的权势。”
说完,贺宴舟将官袍一甩,大步迈了出去。
关于景历帝的罪状,贺家随随便便就能立出一大堆来,但换朝不是一件低风险的事情,而无论君主是谁,背叛君主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个风险不是指的对贺家的风险,而是对整个江山的风险。
皇帝本身大多数时候只代表着一个意向,并不重要。
景历帝登基十五年以来,贺家还算兜得住底。
离开了裴清寂所在的茶楼,贺宴舟心开始砰砰直跳起来。
彩云公主失踪一年,现在算起来,正好是相宜与裴清寂和离的时候,那么一切都对得上。
贺宴舟按下阵阵心慌,顶着午后的太阳,腿阵阵发软,相宜啊相宜,你到底是如何从裴府脱身出来的。
在回宫之前,他牵了匹马快速奔向昌萝山,他也弄不清楚心里的想法,实在是太乱了。
按照他本来的计划,他此时应当向皇上提议辞行了,现如今他却走不了了。
他不能眼睁睁将相宜留在京里。
来到昌萝山下,这里丛林遍布、漫山遍野的,他无从寻找。
白冥冥的阳光将这里的一切照得刺眼,贺宴舟伸手挡着光,另一只手拨开杂草,当真开始找寻起来。
他的思绪十分复杂,绞在一块儿像一团乱麻。
彩云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那是个极明媚的小姑娘,说起当时她离开皇宫的原因,虽说不能确定,但贺宴舟隐约知道,是因为皇上想要将她嫁给自己,彩云不愿意才跑的。
皇上的原话是:“朕看这京城里没有比贺卿更好的男儿了,朕最爱彩云,当然要给彩云找最好的男子相配。”
贺家怕再出现类似的事情,赶着筹备给贺宴舟挑一个家世普通的媳妇。
他与彩云关系还可以,在皇宫里常碰面,跟皇上不同,彩云是个很开朗善良的小姑娘。
贺宴舟一边拨开杂草,一边回想着。
宫里无人敢说,已经失踪一年的彩云极有可能是死了,他今日乍然得知这个消息,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
他一边叹着气,一边找寻着每一个凸起的小山包,相宜她力气小,身子也弱,那么细的一根手腕,扛着锄头必然挖不出多么深的坑,很可能只是赶着黑夜随意将人埋在了某个隐秘的角落,才至今没有被人发现。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相宜挥舞着锄头一下一下,将彩云埋进地底的模样。
贺宴舟出现了亦正亦邪的一面,他一边悼念着彩云,一边想着要如何将这件事情彻底掩过去。
就算是裴清寂要说,也要讲证据,怕只怕皇上怒火攻心之下,不讲证据直接要将人处死。
待他找到彩云后,会将她重新挪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找了一下午也无果,贺宴舟站直身子,在冬日眼光的烘烤下,竟顺着额头流下了一滴一滴的汗。
他看了看日头,该回宫了,要去接相宜下值,晚上再来挖吧。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驾着马又回了皇宫,手指间一直在发颤。
秦相宜正在给自己的凶器簪子嵌宝石,司珍房内是一片岁月静好,千松拿着灯烛替她照亮一些细节处。
“姑娘,贺大人来了。”
千松举着灯烛小声说道,秦相宜抬眸往窗外看了一眼,还是那道紫色身影,背对着站在窗外,就那么静静等着。
她看着他宽阔的肩背出了会儿神,又柔柔笑着回到了眼前的工作中。
萧司珍走到她身后,知道她在做什么。
“相宜,你想好了?准备什么时候走。”
秦相宜看了眼窗外,笑着道:“尽量多陪他一阵吧,待到我实在待不下去的时候,你也知道的,我母亲打算将我嫁人了,秦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萧司珍抿了抿嘴唇,拍着她的肩道:“有任何需要的,随时找我。”
秦相宜埋头又静静做了一会儿,将簪子别在头上,司珍房的人逐渐散去,她走到贺宴舟身后。
“宴舟。”
她的声音柔婉,她的面目温和。
贺宴舟转身静静看着她,道了声:“姑姑,走吧。”
前后无人,秦相宜主动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里挠了挠,贺宴舟垂头朝她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
贺宴舟是观察力顶尖的人,秦相宜也是。
“宴舟,你的衣摆上怎么有泥,你去哪儿了?”
贺宴舟道:“哦,是陪皇上逛御花园的时候沾上的。”
秦相宜摇了摇头,将手抽出来:“不对,就算是下雨天,你的衣摆也不会沾上泥,更何况只是逛御花园而已,宴舟,你骗我。”
能让贺宴舟顾不得衣服沾上泥的事儿,一定不轻。
贺宴舟垂头无奈地看她:“相宜,你没有秘密吗?”
秦相宜愣了愣,她有秘密啊,横亘在她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就是她的秘密,但她将衣领束得又紧又高,将这个秘密牢牢埋在衣领之下。
贺宴舟看到了她眼里的躲闪,心脏抽着疼,他希望她能直接告诉他她所有的秘密,而他会一一帮她摆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秦相宜垂着头,自己也有秘密在身,那便不好再对贺宴舟刨根问底了。
她会错了贺宴舟的意,贺宴舟也会错了她的意。
既然他不愿说,那便不问了吧。
贺宴舟有些失落,胸腔里空落落的,看着她移开视线,接着往前走,心里实在是揪着疼。
“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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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不再关心我的衣摆为何沾泥了吗?”
秦相宜摇摇头,眉目婉婉如画,她说:“我关心啊,宴舟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就自己猜。”
还是那副温婉动人的样子,她是从来不跟他置一点气的,这么一句话,像是服软。
可她又是绝不会主动去说自己的秘密的。
贺宴舟却让步了,他也从不会与她置气,就算她至今仍不信任他。
“相宜,我去了昌萝山。”他定定看着她。
秦相宜止住脚步,心底咯噔一声,有些慌乱。
虽说一早就预感裴清寂所说的是真的,可现在贺宴舟见了她的神色,从此心里多了个无底深洞,叫他再不能安眠。
替她掩过彩云这件事,对彩云包括他自己何尝不是一种背叛。
在旧友、公道与她之间,他无条件选她。
秦相宜眼睫微颤,索性眨了眨,目如清水,抬眸看他,水光潋滟,原来他说的是这个事儿。
秦相宜倒是松了一口气。
贺宴舟同样看在了眼里,转而心里升起了更大的疑惑。
“宴舟啊,你去昌萝山做什么?”
他低头看她,姑姑的眉眼婉约似水,却朦朦胧胧、如隔云端,看不真切。
“姑姑,你心里不是都清楚吗?”
他问得冷淡,实际上蜷在一起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唇角似扬微扬地在笑。
秦相宜眉眼看了他许久,带了些试探与观察,她眼眸眨了眨:“你说的是彩云公主的事情吗?你见过裴清寂了。”
贺宴舟声音有些哑,没人知道他心里正承受着什么,他伸手从侧面握住了秦相宜的脖子,大拇指蹭过她的脸颊,她脸上细白的肉被他捏住掐痕,耳垂上坠着的琉璃铛,撞在他拇指上,在他指间乱晃。
“不止,姑姑,还有你身上的伤,我今晚提剑去杀了他吧,杀了他后,你带我去找彩云,我将她换个地方埋,替她好好垒一个坟。”
郎君逼得近极了,狠厉的目光打在她脸上,言语却十分冷静沉着。
秦相宜怔忡片刻,所以贺宴舟所有事情都知道了。
美人垂目,红了眼眶,眼睫上似有光芒闪过。
郎君一颗心便彻底慌了,他的手抚在她颈侧,堪堪能握住她一整个脖颈,将她半张脸颊埋入掌中,任由自己克制不住的力气将她掐出红痕。
可他仍温声软语地说:“相宜,有我在,这些事情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怕。”
秦相宜歪头由他的手掌托住她的脸颊,一片温软嫩滑溢在他掌间,贺宴舟心化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