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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选秀 “陛下不喜欢么?”
冬去春来, 宫里的枫叶红了又绿,眨眼就是三个年头。
姬珩于去年宣布改元昭明,而昭明元年的第一件大事, 便是重开选秀。
原本秀女是每三年一选,但当年皇后薨逝,姬珩就以此为由叫停了选秀。他本就于女色一道十分淡泊, 况且选一次秀劳民伤财,宁愿把银子花别的上头。臣子们巴不得有个清心寡欲的皇帝, 做做样子劝个两句, 见实在劝不动,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 距离上回选秀已快有十年, 这十年期间, 后宫进的新人只有慕婉瑛一个,而她在入宫的六年里, 宠眷不衰, 除了她的承恩宫, 皇帝不入其他妃子的宫门半步。一个专情的皇帝比滥情的皇帝还要可怕,天子要雨露均沾, 若是独宠一个女人, 便会惹出许多贻笑千古的事情来。
就比如前几年皇帝把一个毫无根基的江陵县令封为宁远伯,还不等百姓们感叹这骤然得来的泼天富贵时,他又迅速夺了爵位, 把人家赶回江陵老家去了。再比如他滥用宫刑, 逼死妇人,都是天子失德之举。
而这些荒唐举止都源自于一个女人——美人慕氏。
如今皇帝在外头的名声很不好,基本上把他登基以来的好政声都败光了, 有的说他为美色所惑,昏庸无道,有的说慕氏是祸国妖妃,堪比太真妲己。
众臣惶恐,这些年来他们谏的谏,劝的劝,皇帝从未理会过,若实在烦了,就把人打发去皇庄种田,他们实在是不敢赌上功名前程来死谏。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既然皇帝不肯理会,臣子们又剑走偏锋地想出一条办法来。他们认为这些年皇帝之所以专宠慕氏,可能是因为后宫没什么新人,都是那几张看腻了的脸,所以无论是为了天下太平,还是为了后世评说,这选秀都必须办。
文武百官齐心协力,众志成城,致力于劝说皇帝选秀纳妃。一张口的力量不大,但一百张口加起来,那效果堪比群蜂聚集,嗡嗡嗡的声音嚷得人头疼。
姬珩固然心烦,但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撵去种田,不然朝堂要真的为之一空了。
就这样被吵了半个月后,他妥协了,重开选秀。
选秀一事由贵妃全权主持,全国各地官员在当地遴选十四岁以上出身清白、品貌优秀的良家女子,再由户部造册后送入宫中,过了初选的女子便是秀女了,会在储秀宫由嬷嬷集中规训,到时再经皇帝和贵妃复选,选中者册封,落选者再由宗室子弟挑选。
四月中旬,初选完毕,秀女们入住储秀宫,沉寂已久的后宫好像也因这些青春靓丽的女子的到来注入了一股活力,到处可以看见她们结伴走过的身影,听见她们欢笑打闹的声音。
听说这届秀女中还来了个与婉瑛长得很相似的人,这些大臣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宫女太监们都在私底下谈论这件事,承恩宫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我去看了,不怎么像,顶多眉眼有三分神韵罢,比起娘娘来差远了。”一个负责喂鸟的宫女撇着嘴评论道。
“有三分像还不够啊,”她旁边的太监咋舌,“咱们娘娘那是什么人物,我第一回 见她,还以为画上的神仙跑下来了。能像娘娘三分,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捡起地上掉落的一颗枇杷,朝庭院中默默扫地的一名小太监砸去。
“喂!死哑巴,你看过新来的秀女没有?你来说,像不像咱们娘娘?”
被人唤作“死哑巴”的小太监并不是哑巴,但他总是很少说话,就像此刻,他也只是闻声抬起头,轻轻摇了下头——
也不知是说没见过,还是说不像。
“这小子皮又痒了。”
“算了。”流萤,也就是喂鸟的宫女,拉住卷起袖子准备去揍人的太监,“你理他做什么,他又不知道。”
“我还不是见他曾经是娘娘的弟弟么……”
话没说完,背后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
“说什么呢?”
两人活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齐刷刷地站起来,转身看见来人,头皮一下绷紧了。
“春晓姑姑。”
三年过去,春晓升了掌事姑姑,板起脸孔的时候,也有些气势,在外人面前很能唬人了。
她盯着二人道:“事情做完了么?就知道在这儿嚼舌根儿,小心让皇上知道,把你们舌头拔了。”
两人瞬间脸色变了。
当初进承恩宫的时候,有条首要的规矩,那便是嘴巴紧。但凡是宫里的奴才,谁不知道当年就因为有人泄露了几句话出去,皇上把整个澄心堂伺候的人赶了出去,只留聋子哑巴伺候。后来见娘娘心情低落,要留些活泼的人在身边,这才换了一批新的宫人,不过关于承恩宫的一切事情,哪怕是娘娘午间多用了一碗饭这样的小事,都不许传出去,这是大家心里默认的守则,他们不过是谈论一下宫外的事情,谁知就被春晓揪住了。
两人肝胆俱颤,就要跪下求春晓姑姑饶命。
春晓见把人吓住了,这才重提轻放道:“行了,皇上日理万机,才不会管你们两个奴才说什么。只是这样的话,以后要少说,尤其是不要让娘娘听到。”
流萤逃过一劫,大松了一口气,忙道:“姑姑放心,娘娘在内间午睡呢。”
春晓嗯了一声,往寝殿里走去。
她到得正好,婉瑛午睡方醒,正在唤人。
春晓走上前去,将鲛纱帐挂在钩子上,见人已经坐起来了,锦被半拥,堆在腰间,满头青丝如飞瀑般披泻两肩,一双明眸含着幽幽水光,显然是困意未消,脸颊泛出玫瑰花瓣般的红润,一侧寝衣没拉紧,露出半边白皙肩头,上面有暧昧的浅红色印记。
所谓海棠春睡,大抵如此。
春晓不由想起那个流萤口中有三分像婉瑛的秀女。
其实她早有耳闻此事。三年过去,不仅她升成了掌事,小顺子也一跃成了承恩宫的管事太监,在外头也是要尊称一句“苟公公”的人了,不过此人没半点长进,一贯嘴巴大,喜欢拉着春晓说八卦。春晓从他这里听来了这件事,还和他专门跑去看过,一致认为眉目的确有些神似。
不过此刻,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婉瑛的神韵气质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来的,此等姝色,恐怕世间都是少有。
将她扶起来,又披上一件轻薄外衣,春晓吩咐小丫头端来炉子上刚热好的梨汤。
婉瑛这阵时日感染了时疾,喉咙总是有些发痒,是药三分毒,太医不建议用药,说是先食补着。梨子润肺止咳,熬成汤正适合她食用。
刚喂了小半碗,婉瑛就推开汤勺,说喝不下了。
春晓才不惯着她:“那我告诉皇上去了。”
“……”
婉瑛眉头紧锁,但终究还是继续喝了。
春晓不禁得意。
狗皇帝虽然派不上半点用场,但拿来威慑人还是一等一的好用,无论是吓唬奴才,还是吓唬主子。
一碗梨汤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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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瑛拿帕子擦了擦唇,忽然问:“你有事要说吗?”
春晓惊讶扭头:“小姐怎么知道?”
婉瑛抿唇浅笑:“看你的脸就知道了。”
“……”
春晓这回是真惊讶了。是不是跟狗皇帝待久了,她家小姐耳濡目染,连洞悉人心这样的事都能做到了?
“也没什么事,”春晓这样一个利索人,竟难得忸怩起来,“就是……就是,昨日我出宫,碰见一个熟人……”
“什么熟人?”
春晓小心地看她一眼:“小尤夫人。”
婉瑛一怔。
突然听到这个熟悉的称谓,她恍惚了一瞬,感觉像是上辈子认识的人。
“她大儿子犯了些事,听说已经下狱了,她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恰好在街上碰见我,就拉着我求告了一通。”
“想必是让你来找我了。”婉瑛若有所思。
春晓点点头。
她一个宫女,哪怕如今已是管着十几二十人的掌事姑姑,也依旧是个奴才,求她有什么用呢,自然是看中了她身后的主子。
春晓也是头一回替人办这种事,有些难为情:“我也知道你如今不想再理那些人,但是我想着,小尤夫人毕竟是不一样的,从前她帮过咱们许多。况且,那日她看着,实在是有些可怜。小姐,你不知道,她一把头发,几乎全白了,人活像老了十岁,拉着我又哭又跪的,我心里实在不忍……”
“你不必再说了,”婉瑛打断她,“这事我会帮她的。”
*
晚间,姬珩发现今晚的婉瑛有些不一样。
她身子娇弱,又格外敏感,承宠时总有些受不住,每到中途都想逃避,或是捶着他的胸膛喊停,或是哭着求他轻点儿,但今夜无论他如何孟浪,她都不出一声,只是皱眉忍耐。待一场情事鸣金收兵,姬珩大汗淋漓地从她身上下来时,她倚在他怀中,喘息片刻,最后竟然压着他翻身而上,坐在他腰上。
“……”
姬珩意外地挑了下长眉。
平心而论,他并不算个重欲的男人,只是在婉瑛这里,不知怎么总有些无法餍足,所以在最初的时候,压着她做了一次又一次,直至天明。就算后来知道她不喜,定下“三日之约”,但不做的日子里,也老实不了,总得从她身上讨些甜头。只是这几年顾念她的身体,才刻意压制了欲望,尽量只做一次。
没想到,竟还有婉瑛主动要第二次的时候。
这些年,她何尝主动过呢,就算是姬珩逼迫,她也一边消极怠工,一边哭着说不干。
而此刻,她坐在他腰腹上,一手撑着壮硕胸膛,脸上红潮还未退去,咬着下唇,颇有种无从下手的窘迫感。
从这个角度看她,还真是一种新奇体验。
姬珩干脆一手枕于脑后,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像一只懒洋洋的野兽,目光一寸寸地舔.舐她光洁的身体,琉璃灯在上面扑上一层昏黄光芒,就像上过釉的白瓷。
半晌,他眉间染上促狭,取笑道:“春天来了,小猫发.情了吗?是朕没能满足你?可是傻坐着干什么呢?难不成这个也要先生教?”
偶尔,除了自称爷爷,喊她乖孙女,他还会喊她小猫。
婉瑛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估计又是他的恶趣味。她不愿再被他笑话,红着脸低下头,一绺头发垂在他的胸口,像清凉的丝绸。
她伸出舌,小猫一样地轻舔他的唇角。
姬珩只觉得发痒,轻轻玩弄着胸前那束发丝,缠绕在指尖。
吻逐渐下移,滑过他的下颌,喉结,锁骨。她笨拙地学着他的动作,很认真地在取悦着他。
姬珩眯着眼,看着金丝绣花的帐顶,神情捉摸不透,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啧了一声,大掌轻而易举地盖住埋在胸上的后脑勺,手指在柔软的发丝里穿插而过,发出嗤笑。
“小猫是要吃.奶么?”
吻停了一瞬。
她有些不安地抬起头,唇上还沾着水渍,眼中是他所熟悉的胆怯和惶恐,这是害怕自己做错事的表情。
忍耐力终于到了尽头,姬珩扯着她压去身下,迫不及待地将她的呼吸全部夺走。
一场鏖战,当云收雨歇,婉瑛已经倦得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任凭姬珩叫来热水,拧干帕子,轻轻为她擦拭。
“有什么要跟朕说的么?”
姬珩细致地一根根擦着她的手指,仿若随口问道。
婉瑛只是稍微抬了下眼,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今夜如此配合,必是有所求罢。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婉瑛垂眼想了想,道:“我想求您放一个人。”
“谁?”
“萧绍乾。”
“……”
见他面色立刻阴沉下来,婉瑛心底打鼓,但还是勉强鼓起勇气:“听说他犯了一些小过错,眼下被关押在监牢里,陛下能不能……”
她第一次开口求这种事,也不知道该怎么求,在皇帝愈发晦暗的眼神下,话说不下去了,只能扯着他寝袍的袖子,轻轻摇了摇。
这对于她来说,近乎于撒娇了。
姬珩不动声色地盯着她,半晌,才像妥协一般,无可奈何地将帕子扔在盆里,力道不算轻,溅了一地水花。
“萧家的人就这么好,值得你屡次三番地替他们求情?朕就不明白了,老好人做一次也就罢了,怎么次次都要做呢?”
婉瑛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应当是误会了。
“不,不是的……”她磕磕巴巴想解释,“姨……不,小尤夫人,她和别人不一样……”
姬珩闻言,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放柔语气:“她从前帮过你?”
婉瑛点点头。
她便是这般性情,因为从小吃够了苦头,所以别人对她的好,哪怕是滴水之恩都想报答,即使当年小尤氏其实并未怎么帮她,只是偶尔朝她释放了些微的善意,也足以令她充满感激之情了。
“那为什么不直接同朕说呢?”
“我,我说了呀。”
婉瑛不解,她不是正在说么?
姬珩纠正:“朕指的是,直接同朕说,不用在床上使些小心思,再来开口问这件事。”
婉瑛还是不解,之前说和之后说,有什么区别么?
她心底忐忑,小心翼翼问:“陛下不喜欢么?”
难道是她哪里做错了?她果然还是不擅长这样的事。
“……”
姬珩被她哽了一下,都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笑了。心情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复杂,甜酸苦辣各种滋味皆有。过了良久,他才在婉瑛逐渐紧张的目光下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对她说:“喜欢。”
床帐都摇成那样了,还说不喜欢,未免有些翻脸不认账的嫌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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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婉瑛露出放松神情,他的下一句话紧接着而来。
“但也不喜欢。”
“……为什么?”
姬珩伸指,抚平她紧蹙的眉头,语气循循善诱,仿佛天底下最有耐心的老师。
“因为你在同朕云雨之后,才敢提出这件事,证明你内心也没底气,认为朕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小九,你认真地去想一想,这些年来,但凡是你开口,有哪件事是朕没答应你的么?当然,回江陵不能算。朕认为实在是做到极致了,可你到什么时候,才能理直气壮地同朕提要求,而不是小心翼翼地看眼色,用自己的身体做筹码呢?你这样做,是践踏了自己,也侮辱了朕对你的一片心意。”
他说完这番话,脸上也不见怒容,反而很是温和,他甚至还替婉瑛掖好了被子,随即拍了拍她。
“时辰不早了,好好睡一觉,朕还有折子要看,先走了。”
说完他便走出了寝阁。
不知怎么,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婉瑛竟品出了一丝落寞。
第52章 药方 终究也不是她需要的了。
这晚之后, 姬珩很少再来承恩宫。
当然,也不是说不来。
这三年,婉瑛闭门不出, 在承恩宫守孝,他尽管忙得再无暇抽身,因为担心她夜里做噩梦, 都会来这陪她过夜,澄心堂反倒成了处理政务的地方。
他只是不再陪婉瑛用膳, 也不会在午间偶尔无事时, 过来陪她小憩一番。
就连春晓都瞧出皇帝在闹脾气了,可婉瑛看着还是无动于衷。
这阵时日, 选秀操办得如火如荼, 就算消息传不进承恩宫, 可她不可能一句闲言碎语都没听见过,但她还是平时的模样, 既不担心被皇帝冷落, 也不害怕新人进宫分走她的宠爱。
春晓这几年冷眼旁观着, 发现皇帝完全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可惜这两人是一个愿打, 一个愿挨。
就比如皇帝虽然是生气了, 但答应她的事情还是办好了。
第二天,萧家大郎就从都察院监狱里释放了。
他本身犯的也不是什么大罪。小尤氏的丈夫是靖国公府二房,虽然也是嫡子, 但这一房都没什么出息, 官运不显,她的大儿子在太常寺任职,只是一个六品寺丞。
太常寺这个机构主要掌管礼乐祭祀, 没什么油水可捞,是最清闲自在的一个衙门。当官的多少都要贪点儿,萧家大郎也不例外,他一个寺丞,不像别的官员有孝敬可拿,每年也没有冰敬炭敬,但是户部每年都会拨一笔款子,给太常寺去采买香烛香油供奉宗庙,他就在这上头动脑筋,贪的也不多,不过一年几百两银子,比起那些大官来说,连个零头都比不上。
可事情坏就坏在他摊上了一个特别认死理的上官,此人去年空降太常寺,年初查账,发现账目对不上,比如本该添一万斤香油,但实际上采购来的香油只有八千斤。此人新官上任三把火,从底下人查起,顺藤摸瓜牵扯出一溜儿官员,其中就包括萧绍乾。这下东窗事发,上官也不包庇,一本折子直接参到圣上面前,誓要肃清太常寺,整顿官场贪墨风气。
其实贪香油钱也不是萧绍乾的首创,历任官员都是这么做的,太常寺这个清水衙门,太穷了,也只有这个款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些手脚。但问题就在于,这如果往大了说,便是个相当敏感的政治案件,因为贪掉的香油香烛,是要供奉在皇家宗庙里的,也就是说,贪的是姬氏先祖本该享用的香火,此案若真的上纲上线,是可以治一个大不敬的罪名的,砍头也不为过。
姬珩自亲政以来最厌贪墨,不知多少贪污官员死在他的御笔朱批之下,最好的结果也是流放三千里。但对于萧绍乾,他只给了一个削职为民,偿清所有赃款的处罚,可以说是法外开恩了。
萧家大郎出狱,全家都喜极而泣,小尤氏等了几天,才在春晓最常去逛的铺子里等到她,拉着她的双手感泣涕零地道谢。
“她说谢谢娘娘,会一辈子感念您的恩德,还说要在菩萨面前立一尊您的金身,朝夕供奉,让菩萨保佑您一生平安顺遂,福寿双全。”
婉瑛听了,点点头:“没有事就好。”
春晓转着眼珠一笑:“说起来,小姐,告诉你一件好笑事。她还去求了尤夫人呢,可人家关起门来理都不理。要我说,也实在是太过分了,纵然是分家了,好歹也是同一个祖宗,每年开宗祠祭祖都要一起的,萧家大郎也算是国公爷的自家子侄罢,还不出五服呢,竟然也见死不救,这是完全自扫门前雪,不顾日后来往的脸面了。”
“小尤夫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同我说,他们与靖国公府恩断义绝了,以后亲戚都没得做了,他们经此一事,对人情关系也有些齿冷,也不打算待在玉京,准备举家迁往原籍了。”
她还一连说了靖国公府的好些八卦,比如萧云澜自被永恩伯府退亲后,就一直没有找到如意婚事,被尤夫人拿孝道压着,最后草草出嫁,远嫁去了云州。
比如由于萧云澜嫁得不好,再加上靖国公府隐隐也有了些败落的势头,要不是宫里还有个贵妃撑着架子,说不定早就倒了。萧云汐也因此在议亲时屡次被人嫌弃,最后还是凭她自己的手腕,勾搭上辅国公府的大少爷。只不过此人很是风流,侍妾通房一大堆,外头还养了外室,萧云汐的婚后生活也过得鸡飞狗跳……
春晓觉得还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初这些姑奶奶还在家里的时候,金尊玉贵,可没少嘲笑欺负婉瑛,轮到她们自己出嫁了,就知道别人家的媳妇有多难做了。
春晓说得痛快,可婉瑛却听得恍恍惚惚,似在神游。
她猛地醒悟过来,一拍脑袋:“瞧我,说这些做什么。对了,我倒忘了,小尤夫人有东西让我转呈给你。”
她从袖中抽出一页折叠的纸,递给婉瑛。
婉瑛接过来打开,只见上面是一张药方。
春晓解释:“是解酒的方子,她说你在宫中,什么也不缺,她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可以给,唯独这张药方是她娘家传下来的,解酒有奇效,吃了又不伤身,昔年见你饮酒醉过,只要按这方子煎一碗汤,第二日醒来,保管什么事也没有,也不会头疼。”
婉瑛愣了许久,脑海里模模糊糊想起一些久远的记忆。她将药方按原样折好,让春晓收着。
她已许久不喝酒了,这张药方,终究也不是她需要的了。
*
选秀终于告一段落,那位眉眼与婉瑛三分相像的秀女留了下来,同样被册封为美人。
人人都企盼这位新秀崔美人能与慕美人平分秋色,甚至盖过她的风头,毕竟独宠了六年,已经够了不是么?
可他们的希望却是落了空,还不等崔美人夺得帝心,就先挨了一盆冷水。
听说陛下训斥了贵妃一顿。
他们关起门来说话,具体吵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但据柔仪殿里伺候的奴才说,陛下的言辞非常严厉,很不留情面,而贵妃竟然哭着说要交出凤印。
这些年,贵妃的病是越来越重了,几乎到了足不出户的地步。但她兢兢业业,强撑病体管理着宫中大小事,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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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几乎从未出过错,各嫔妃娘子们说起她也是只有敬服没有羡妒的。
陛下如此疾言厉色地斥责贵妃,虽不知原因,但众人猜测,或许与贵妃擅自将崔氏留在宫里有关。
她毕竟与慕氏有三分神似,又同样被封为美人,在皇帝眼里,也许是有一些膈应,不免要怀疑贵妃背后用心。
不过既然都册封了,自然也不好将人家赶出宫门去,自古以来都没有这个先例。崔美人最后还是留了下来,不过经此一出,她注定是此生与圣宠无缘了,不过是在这深宫里挨日子罢了。
新册封的妃子们去柔仪殿拜见贵妃时,慕婉瑛竟然破天荒地到了场。
自从那年贵妃生辰宴后,她几乎从不参与这种场合,与后宫所有人都疏远了,不知今日为什么要来。
众妃心中猜测,或许她是来见那位传闻中与她相像的崔美人。
有些人表面装得云淡风轻,毫不在乎,但还不是坐不住了。
在这宫里,有谁能真正地不在意圣宠呢?
多一分宠,少一分宠,日子过得天差地别,帝王之爱太过稀薄,以至于偶然露出那么一点温和,都值得女人们争得头破血流了。
众人都在暗中瞧着好戏,可令她们失望的是,慕婉瑛的眼神从始至终没往崔美人的身上逗留半分,她只是平平淡淡地喝着茶,又平平淡淡地向贵妃行礼后离去,仿佛她今日只是过来走个过场,并不为别的。
倒是那位崔美人呆呆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看了良久。
当晚,姬珩早早地来了承恩宫。
当时婉瑛正好沐浴完,披着一头半湿的长发坐在窗下读书。如今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目不识丁的文盲,在姬珩的教导下,四书五经都略有涉猎,虽称不上才女,至少也粗通文墨了。
也许“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说得没错,懂得的道理多了,见识深了,她也沾染上了一些书香气,执着半卷残书在灯下阅读的样子,显得温婉沉静,美得让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直到书页上投下一块黑影,婉瑛才后知后觉有人来了,抬头一瞧,皇帝不发一言地站在她身侧,不知看了她多久。
她怔了怔,放下书,打算下榻。
姬珩却牵住她一缕还在滴水珠的湿发,问:“怎么不让丫头把头发擦干?顶着一头湿发,仔细头要疼的。”
“晾着就干了。”婉瑛不怎么在意。
他却找来块帕子,亲自为她擦拭起了头发。
婉瑛早已习惯了他这般行为,若无其事地拿起书想要继续看,才读了两三行,就听身后传来他的说话声,口吻有些迟疑。
“……那些新晋秀女,朕不会去她们那儿的,你不用担心。”
作为一国主君,居然开口解释这个,也确实挺丢人的。
但他顾不得脸面了,从在御书房听吕坚向他禀告她去了柔仪殿时,他的心就被满腔喜悦给充斥着,这代表她多少也有些在乎他,不是么?
婉瑛偏头问:“那陛下为什么要选秀呢?”
“选秀不过是应付那些前朝的大臣,小九,朕虽然是皇帝,但亦有不得已之时,况且朕不能不顾及你的名声。但朕能向你保证,不管从前如何,今后朕只会有你。”
他的承诺情真意切,但婉瑛毫无触动,只是默默出了一会子神,忽然说:“既然如此,那些选进宫的秀女,都挺可怜的。”
她今日见到了那些女子,都是青春活泼,正当妙龄的少女,如若不入宫,她们本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郎君,在父母膝下承欢,而不是被关进这深宫,一日日地盼着永远不可能来的君王。
听见她的话,姬珩愕然半晌,像是一盆热油突然被淋上冰水,心里那些激动欢喜瞬间寂灭了,眼底逐渐涌上受伤情绪。
“原来你不是在乎那些,朕还以为……”
他深吸一口气,失望地闭上眼。
“算了。”
第53章 崔氏 “你是江陵人?”
婉瑛后来见到了那位崔美人。
也是机缘巧合, 她在御苑里闲逛时,恰好与她撞个满怀。两个人都撞倒在地上,崔美人却不顾狼狈的自己, 急忙来扶婉瑛。
“这位姐姐,你没事罢?”
她满心愧疚地道歉:“对不住,都怪我跑起来不看路……”
“不打紧。”
当婉瑛抬起头来时, 不断道歉的声音止住了。
婉瑛瞧见她怀里抱着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之前用外衣包裹着, 此刻散开, 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竟是沾着淤泥的一节莲藕, 泥巴还未干, 好像才从池子里拔出来。
婉瑛将藕捡起来还给她:“这是你的么?”
她却没接, 目光呆滞地盯着婉瑛的脸看:“姐姐,你长得好好看啊。”
“……”
头一回有人如此直白地夸她, 婉瑛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
过了良久, 方才问她:“这藕是……”
对方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才压低声音道:“是我从池子里挖的, 生怕被人抓到。”
难怪方才要跑呢。
“为什么要挖藕呢?”婉瑛问。
小姑娘便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揉了揉鼻头。她的手心本就沾着湿泥,这一揉,鼻子就多了几个泥点儿, 看上去娇憨可爱。
“我说了, 姐姐可别笑话我。这宫里的饭菜我吃不习惯,所以想自己做点儿家乡菜,恰巧我路过荷花池, 看见池子里有一节藕都生长出来了,心想这不就是现成的食材么,便拔了出来,回去做份莲藕丸子汤。”
婉瑛听见莲藕丸子汤,忽然抬起眼:“你是江陵人?”
“不,我家在岳阳,但离江陵也不远,坐船的话,顺流直下,快得很呢。”
“姐姐是江陵人么?”她欢天喜地地拉着婉瑛的手,“太好了,我在这宫中,难得遇见南边人。那咱们口味相近,也算半个老乡了!等我把汤做好,也给姐姐送一份!”
婉瑛沉吟片刻,最后笑着点头。
“好。”
后来,她果真送来一份莲藕丸子汤。
江陵背靠云梦大泽,地处长江中游,这一带水网密布,三江五湖,碧波万顷,自古以来便是鱼米之乡。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当地人做菜最喜欢用莲藕、菱角、鱼虾做食材,光是藕便能做出数种吃法,清炒藕尖、桂花蜜藕、酸辣藕丁……而其中最负盛名的一道菜便是莲藕丸子汤,虽是家常菜,却很讲究,莲藕一定要粉糯入味,猪肉要选精瘦肉剁碎,汤底要鲜而不腻。
婉瑛已经许久未曾吃过家乡菜,即使宫内御厨已经尽量贴合她的口味去做,可北方厨子做出来的南方菜,总觉得不是那么正宗。这碗莲藕丸子汤,久违地让她尝到了家乡的味道,以至于吃完之后,她出神了许久。
“多谢你,很好吃。”她放下汤勺,微微笑道。
“姐姐唤我阿容罢,在家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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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都这么叫我。”
婉瑛早已从春晓口中得知她便是那位崔美人,也知道她闺名唤作崔毓容。闻言点点头,从善如流地称呼她:“阿容。”
崔毓容笑道:“我平生最喜欢研究吃,阿爹阿娘常说我没什么大的志向。姐姐,往后我做了好吃的,还能送来给你么?我做的莲蓉糕最好吃了,姐姐肯定会喜欢的。”
“可以。”
兴许是觉得这两个字太简短,婉瑛又补充了一句:“我这里没什么客人,你常来。”
待崔毓容欢欢喜喜地拎着食盒走了,春晓才一脸不赞同地道:“小姐,你为什么叫她常来?”
要知道,婉瑛可一向是跟后宫这些人井水不犯河水,很少往来的,更何况这崔毓容还长着跟她相似的眉眼,光是看一眼都膈应,她外表看着天真无邪的,谁知道心里打什么主意呢,春晓不是要以恶意去揣度其他人,只是觉得这姑娘应该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婉瑛却只说:“她是岳阳人呢,春晓,岳阳离江陵是不是很近?听阿娘说,她从前就在岳阳渡口住过。”
春晓便不说话了。
她知道,小姐是思乡了,同时也想她去世的娘亲了。
此后崔毓容果然经常来承恩宫送吃食,有时她也会与婉瑛说些家乡的风俗人情,即便两人老家不是一个地方的,但南方风物,大同小异,能说到一块儿去。
婉瑛大多时候都只是沉默地听,好在崔毓容是个话痨性子,不用人接话也能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不至于冷场。
来的次数多了,不免会有碰上皇帝的时候,她来送莲蓉糕的那一天,恰好在门口碰见皇帝。
崔毓容立刻跪了下去。
姬珩坐在辇上,垂眸盯了她半晌,问:“来干什么的?”
崔毓容不是第一回 见天颜,但还是紧张得手脚发抖,天子与生俱来的威严如泰山压顶,迫得她不敢抬头,声音发颤地答:“回陛下的话,臣妾做了些家乡的糕点,带来给娘娘品尝。”
姬珩的目光于是移向了她手边的食盒,半天都不发一言。
崔毓容越来越忐忑,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大着胆子问:“陛下……要不要尝尝?”
“不必了,朕不爱吃甜的。”
姬珩淡淡地移开眼,下了轿辇,经过她时,扔来一句话。
“回去罢,她今日没空见你。”
寝殿里,婉瑛午睡才醒,坐在铜镜前,春晓正替她梳头。
见皇帝进来,所有伺候的宫女们安静地退了出去。皇上和娘娘在一起时,总是不喜有旁人在场,这是承恩宫里不用明说的规矩。
姬珩执起镜台上一根眉笔,替婉瑛描起眉。
她的眉形本生就很完美,眉若远山青黛,不过随意描补几笔,就能很好看。
姬珩握着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片刻,随即满意地点点头,将眉笔放下,说:“方才碰见有人来给你送糕点,是宫里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朕是不是该换个厨子了?请个江陵来的厨子怎么样?”
他的口吻漫不经心,仿若随口一提。
婉瑛微怔,茫然地抬起眼。她刚睡醒时,脑子总是有些迟钝,过了半天,方才觉察出他应该是不高兴了。
犹豫片刻,她垂下眼睫,闷闷地道:“我以后不吃了。”
姬珩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后,揉了揉她的脸,笑了。
“不,还是吃罢,小九喜欢便吃。”
*
六月,天气越来越炎热,御苑池子里头的荷花都开了。
崔毓容兴致冲冲地跑来承恩宫,要拉着婉瑛去摘莲蓬,莲子可败火,莲心能入药,不管是拿来熬汤,还是做点心,都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