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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再从药箱里头找出消肿的膏药来,默默看了陛下一眼,将药放在一旁便退了出去。
被子从身上滑落,萧知云哭累了,没有梦想地向后躺回榻上。身上的衣裳还是乱的,她伸出还被捆着的双手,晃了两下不满地小声道:“……快些松开。”
伶舟行才从心口极大的疼痛中缓过来,转过头冷眼来看她。仍是什么都没说,起身从床尾拿到之前扯开的衣裳系带,而后抓着萧知云的手腕,又将她上半身给拎了起来。
萧知云脱力似的吊着脑袋,不是吧……他们都已经这么惨了,不会还要继续斗法吧。
她先行服软下来,结结巴巴地道:“陛……陛下别吓唬妾了……妾胆子小,待会儿忍不住又会哭的……”
伶舟行冷哼一声,谁管她。他将她的衣裳重新收拢,又将腰间系带系了回去。
他的动作生疏极了,对襟也没理好,萧知云看着他在自己腰上绕了三圈,准备打结的动作急忙道:“错了错了,两圈,只要绕两圈就够了。”
两圈?三圈他都还嫌系带剩下的太长了。刚才见她提着裙子小跑的时候,都险些要踩到摔跤了。
萧知云又伸出手晃了晃,哼哼道就不能将她的手先松开,她自己来理衣裳么。
伶舟行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不理她伸在面前的手腕,自顾自地把她的衣裳系紧了。而后便将人松开,掀帘向外头走去。
萧知云要气死了,她这个样子,怎么能从养心殿出去见人。
这样绑着她算什么意思,刚准备跟出去再与他争论一番,却听见伶舟行扬声道:“福禄,贵妃想吃石榴了,命人送些来。”
吓得萧知云又马上缩在了屏风后头。
搞什么啊,她哪里想吃石榴了,她现在分明一点都不想看到石榴!
伶舟行用余光瞧着屏风后小心躲藏的身影,似乎是能想象出她此刻的神情,颇为称心地轻哼一声。
内侍端着一盘饱满的石榴进来,放下后又默默退了出去。
萧知云左看右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在此处侍奉后,这才慢慢从屏风后走出来,在伶舟行身边坐下。
他将这盘石榴推至萧知云面前,淡淡道:“剥吧,昨日吃了多少今日便剥多少。剥完了再喂朕吃下,朕也想试试醉仙楼小倌伺候人的手艺,若是满意了,便将你手上松开。”
萧知云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他,疯了吧?剥石榴就算了,还不先将披帛松开,这就是仗着身份存心欺负她。
捆着就捆着吧,她不干,被人撞见了就掉两滴眼泪,传出去到底是谁丢脸,萧知云扭头过去:“妾手笨,陛下想吃石榴,不如叫别的妃嫔来剥好了。”
伶舟行沉思着看她微微鼓起的侧脸,指尖在桌上轻敲了敲:“你兄长之事……”
面前之人垂着头,很快便将脑袋转了回来。萧知云将手肘架在案上,费力地拿起一个石榴,有她掌心那么大,宫里的品相就是不一般。她勉强才能抱住了,而后艰难地开始用指甲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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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当她手肘都磨红了,石榴才受了些皮外伤。
萧知云一言不发地挪了个位置,又努力继续剥了起来。弄得满手都是汁液,石榴被她剥得坑坑洼洼的,也咬紧了唇认真继续。
伶舟行眉头越皱越深,刚才还在和他吵嘴的人现在如此听话,却是令人不甚高兴。上回喝药也是,只要与萧时序的事情有关,她都会在意得不得了,甚至自己受苦也无妨。
他不悦地从萧知云手里将石榴夺了过来,扔回了盘中。
“陛下!”萧知云惊呼出声,以为他是要反悔,登时又红了眼委屈地瞪他。
伶舟行紧握着她的手腕,阴郁之色重新染上眼底,他沉声问道:“朕问你,若是朕和你兄长只能选一个呢?”
为何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萧知云心跳漏了一拍,竟是与她从前的梦一般无二。她下意识地避开他太过炙热的眼神,但眼前的伶舟行,远没有梦中那般狠戾,竟是带上几分求证的意味。
她在犹豫。
伶舟行嗤笑一声,心下明了。或许就如同他没有喜欢她,所以萧知云的喜欢自然也成了假。她如今陪着他,或许也只是迫不得已,也可能,是因为那些有他们共同在的“梦境”驱使。
他回忆起今日萧时序开口时笃定的眼神,果然是兄妹,心心相印,竟是自心底莫名地刺痛。
“……四年前,我进宫来请陛下助我出京,作为交易,成为了陛下在南方布局的一枚棋子。”
“但你却先自作主张,跑去了东郡。”
“是陛下先出手的,”萧时序丝毫不怯地对上他的眼神,“不是么?就如同陛下有自己的理由,我亦有。”
他继续道:“如今南方大局已定,不过少了一个水患,北方今年依旧会大旱。我会继续回到南阳王身边,再寻一个适当的时机鼓动他起兵。”
萧时序的眼底瞬间冷冽下来:“不过届时兵马入城,在皇宫被攻破之前,我要带走我的妹妹。”
他今日的话太过僭越,只需伶舟行一声令下,他就会人头落地。伶舟行皱了皱眉,听完他说这些话已是耗费极大的耐心,更莫提再和萧知云扯上关系。
可他心底却是没来由地闪过一瞬慌乱,不该,他怎会如此,……不该才是。只是萧时序笃定的眼神,好似只要他不出手阻拦,萧知云便一定会和他走。
萧时序又先一步开口道:“陛下若是保证不了她的安全,为什么又要将她留在身边呢。”
以至于到最后,再对着一具尸体扮演恍然大悟的深情,真是令人作呕。他回想起上一世二人在云意殿中的对峙,满宫白帆,纸钱纷飞,堂前的诵经文声不断。唯有他的小妹安静地躺着,再也醒不过来。
他的小妹自灾民暴动后和父亲走散,他知宫中有位极受宠爱的贵妃,却从未想到过竟是自己的妹妹。
小妹自小从未受过什么苦楚,如今竟是是活活在井中溺死。
而死后尸身,却也都因伶舟行的一厢情愿而不得安宁。
“朕不会放你离开的。”他突然道。
“……什么?”萧知云被他的眼神吓到。
他松开系在萧知云腕上的披帛,垂眸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红痕,又翻看她手肘的痕迹。其实不痛,但萧知云还是有些害怕地想要将手缩回来。
伶舟行今日太奇怪了。
奇怪到让萧知云觉得,就算她出去喝了酒,也不该生气至这种程度。以她对他狗脾气的了解,应该是没给她好脸色,但等着她哄哄就好了。
再生气,在榻上那么欺负人也该消气了才是,就不会再有剥石榴那一出了。
萧知云猛地抬头看他,定然是哥哥有了消息,不然怎会无缘无故地和她说哥哥的事情。难道就是昨日她离开的那段时间……是忽然有了信,……还是什么别的?
伶舟行却闭口不言,只是握着她的指尖,拿出手帕小心擦去她手上的汁液。每一根白嫩的手指,都认认真真地一点一点擦干。
生同衾,死同穴。
他不会放开她的。
不管是梦中,还是此世。
第45章 第45章
从养心殿出来后,萧知云便招着手叫福禄跟着一起回了云意殿。
她倒要问问清楚,养心殿的人上上下下都如此奇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福禄讪讪地站在殿内,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好生组织了一般言语,才将昨夜之事说了个大概。
“……你说什么?!”萧知云吃着甜瓜的动作一顿,差点给自己噎着了,她惊呆了大声道,“我昨夜里把陛下当成醉仙楼的小倌,还发酒疯搂着他不松手?”
“是啊。”怕她不信,福禄又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后来陛下将我们都撵了出去,所以娘娘后来还说了什么,也就只有陛下知道了。”
这样说娘娘兴许会觉得没那么丢面子吧。
昨夜陛下看娘娘喝醉了酒回来时,就已是脸色铁青了,没想到娘娘借着酒劲,还对陛下上下其手……
萧知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些事情她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但对上福禄诚恳的目光,他总没有理由说谎……再细细一想,好像也是她做得出来的事。估摸着是真喝酒上头了,她再也不敢了。
但她后来还说了什么,她到底还能对伶舟行说什么。
萧知云砸吧砸吧,脸色并没有如同福禄想象那般好转,反而更觉得崩溃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所以到底谁才是最后的受害者。
不管了,反正在她这里,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伶舟行该出的气,也都出完了吧。她今日都瑟瑟发抖,配合得不能再配合了。
萧知云咽了咽口水,假装毫不在意地继续埋头吃起瓜来:“知道了,退下吧。”
她的适应能力极强,天大的事也就睡一觉就好了。装傻能力也是一绝,问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况且这宫里除了伶舟行外,也没人敢将那夜尴尬的事往外说。
问就是陛下和贵妃娘娘之间的情趣罢了。
是日,虽然又搬回了云意殿,萧知云还是一如既往地提着食盒,去打扰尚未病好的伶舟行。
今天厨房准备的是冰糖炖梨,正好他的嗓子还没好全,可以润润。
轻哼着小曲,萧知云提着裙子走到养心殿门前,不见福禄,只有个眼熟的内务府的徐公公,指挥着其他宫人洒扫殿内。
这么大动静?养病不是要静养么,伶舟行不会觉得吵得烦?
见贵妃娘娘来了,他便谄媚地迎上来向她问好。萧知云记着从前内务府克扣她的事情,没理他,自顾自地走进殿内,不见人影。
徐公公还未来得及阻止,她又掀帘进了内室,被褥叠得工整,还是不见人影。
“陛下呢?”萧知云扯着珠帘没松手,这才回过头来,皱眉看向跟在身后的人。
徐公公赔笑道:“娘娘不知道?陛下出宫去了啊。”
萧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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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出宫?……出去哪里?”
陛下的行踪,最清楚不过的难道不是眼前的贵妃么,徐公公以为她是刻意刁难,因而斟酌道:“……陛下出宫,自然是南下之行啊……不是因着舟车劳顿,陛下体恤娘娘,娘娘才留在宫中的吗?”
萧知云欲言又止,愣愣地松开手中的珠帘,沉默地站在原地。
“陛下是何时启程的?”
“巳时,”瞧着娘娘神色不大对,徐公公垂下头去讪讪道,“如今应当已出了城。”
“……送你了。”她将食盒递给徐公公,提着裙子便转身离开了养心殿。
伶舟行到底在搞什么啊。
一声不吭地就瞒着她离了宫,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舟车劳顿,被体恤地留在了宫中。
分明是他一开始硬要她也跟着南下了,如今反悔的也是他。
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萧知云回忆了一下这几日他的态度,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所以越是平常,才越是有鬼么。
不行,这其中定然还有其他的原因。她岂是那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的,伶舟行有什么理由背着她偷偷走了,每次都说不明白的,难道是与哥哥有关。
萧知云坐在软轿上,心下一定:“改道,去寿康宫。”
徐公公说的没错,巳时启程,此刻定是已出了城的。她就算追出宫去,也不知何时能赶上他们。
宫中能帮她的,恐怕只有太后娘娘了。
可到了寿康宫,在殿内等着她的,却是伶舟仪。
萧知云背着日光,慢慢停在了门框边,抬眸看向殿内之人:“殿下料定了我会来?”
“是啊,”伶舟仪缓缓道,“你说命运可不可笑。当年萧时序为了从我身边离开,去求了伶舟行相助。如今,我却要主动来帮他的亲生妹妹。”
“你不好奇本宫在醉仙楼时抛下你时,是为了何事么,”她起身走近萧知云,抬手理了理她发髻上歪了的步摇,苦笑道,“去吧,萧时序还活着,但本宫的人没有追上他。你若是跟着伶舟行去了南边,我不相信他会忍住,不现身来见你。”
萧知云从未见过她如此憔悴的模样,像是多日都没有睡过好觉。她怔怔看向伶舟仪微润的眼底,忽然伸手抱住了她,双手环在伶舟仪的腰间,偏头埋在她的胸前闷声道:“那嫂嫂便在京中,等我将哥哥带回来。”
“届时若有什么误会,小云都为嫂嫂作主。”
为什么心底会莫名更偏向伶舟仪呢。萧知云心想,大抵是不仅是因为她将宸儿养的很好,还有这世上终于有人和她一样,如此执着于让哥哥回来了。
这声“嫂嫂”竟让她有些恍若隔世,尘封已久的冰冷的心生出些异样的情绪来。她从前也是如同萧知云这般果敢决绝,后来却变的麻木,将一切怪罪于自己流淌的血脉。
伶舟仪慢慢抚上她的后脑勺,轻声垂眸道好。
萧知云坐上了长公主府的马车,这是出宫最快的方法。
她什么也没准备,也没来得及带上阿杏,只身一人便启程去追人。
她想,这回定是她占理。等她追上伶舟行后,定要好好先发一顿脾气,而后要好几天都不理他。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百姓点灯么。他若不解释清楚,将话都说个明白,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还没行至城门,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车夫冲里头低声道:“娘娘,有人拦路。”
何人敢拦长公主府的马车?
这还没出城呢,这世道总还没乱到天子脚下就有劫匪吧。再不快些出城,城门就要关上了,届时又要多不少麻烦。
“是什么人?”萧知云皱眉问道。
车夫却没有答她。
萧知云突然紧张起来,她躬身掀开半边帘子,车夫已不知所踪。抬眸看向官道上,一辆马车毫不讲理地横在其中,挡住了所有前进的去路。
然后便看见立在马车旁颀长的身影。
再对上那人板着的一张脸,不怒自威。
萧知云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将帘子放下,整个人缩回马车里。她莫不是今日睡少了,眼花了不成?
伶舟行不是早就出城了么,怎的还会出现在城中,好像专门便是等在这逮她似的。
萧知云咽了咽口水,脑子忽然就乱作一团,刚刚在路上琢磨半天要说的话都想不起来了。
她偷偷又掀开一点,向外望去。
没有错,也不是眼花,的确是伶舟行那张她看了两辈子的臭脸。
总感觉他现在的神态和上辈子是越来越像了,起初她还觉得,年轻一岁便是不一样。就算是再少年老成,总归不过还是少年的年纪,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藏不住的生动。
萧知云攥着车帘,堆在自己脖子处,只露出一个脑袋来重新看向他。
“过来。”他沙哑着道。
萧知云没动,委屈地摇摇头。
伶舟行走到她的马车旁,伸出手:“下来。”
萧知云探出一只手来,默默放在伶舟行的掌心上,感受到他冰凉的温度。
伶舟行握着她的手,将人慢慢牵出来。然后像抱小孩一样将萧知云抱起,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萧知云吸吸鼻子,环抱着他。还偷偷摸了两把伶舟行柔顺的头发,将脑袋埋在他的颈边,闷闷道:“陛下是在等妾么?”
“朕不等你,你是要一个人南下,又想过回流浪的日子了?”他还能不知道她的脾气,真的放她一个人出宫不成?
胆子真大,一个护卫也没带,就敢直接追出来。若是他没有故意将行踪透露给伶舟仪呢,她又上哪里去寻人。
上辈子凄惨了点也算她运气好,到时候说不定半路就又被人拐了去,都没地哭。
在宫里头好日子过久了,恐怕不知道这世道被他搅得有多乱。
“……陛下是不是知道什么?!”萧知云抬起脑袋来正经问道。
头顶传来他轻哼一声,伶舟行阴阳怪气道:“大概知道你蠢了两辈子也没聪明过。”
“噢。”她又将脑袋埋下去,就这么利落地承认了。
伶舟行叹了口气,无奈道:“但是朕还没有都记起来,再给朕些时间。”
“噢……”
和她想象的全然不同。萧知云靠着他,看向远处夕阳的余晖,此刻的他们竟然都是如此的平静。
福禄暗自看向马车重新落下的车帘,没忍住偷偷笑了起来。难怪陛下刚出城门没多久,就又命人掉了头回来,原来是为了等娘娘追来。
可若是娘娘不追来,这一来二回的,二人怕不是要三个月都见不上。
但好在陛下太过了解娘娘性情,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如此般配,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
第46章 第46章
随州近日搬来了一户富绅,姓萧。
这位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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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绅出手便是买下了地段最好的一座三进院落,用的不是银票,还是实打实的银子。据说主人家派了十个大汉,搬运了两回,才将八个箱子给运走。
早知道在乱世之中,银票说不过只是一张纸罢了,真金白银才是真有用的啊。
如此阔绰,萧富绅的名一下便在随州传开了。打听到说是从北边南下来的,因着萧夫人身体不好,怕冬天太冷,一家便准备来随州过冬,对上门的街坊也很是招待。
是以名声也是不错,不过在外抛头露面的是位福姓的管家。还无人见过这位萧富绅,他极少出门,也不见外客,只在家中陪着尚未病好的夫人。
“所以,妾不应该才是那位萧富绅,而殿下是病还没好的夫人吗?”萧知云舀着喝了口奶白的鱼汤,入口刚好的温度,很是真诚地发问道。不知道是谁现在还偶有轻咳。
是了,名义的陛下和贵妃,此刻还停留在中原游山玩水,行程缓慢。
而他们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南下的萧富绅和萧富绅夫人。每日不是在这个大宅院躺着就是躺着,偶尔戴着帷帽出去逛逛。
至于正事……伶舟行没说过,她也不知道有什么正事。
总之就像是真的准备南下来过冬一般,虽然现在还只是秋天。
伶舟行挑好黄颡鱼的鱼刺,然后将自己这碗与她的调换了个位置。他近日总爱替她干这些细致的活儿,萧知云又不觉得奇怪,反正乐享其成。
抬起勺子来随他换了个碗,然后继续舀着鲜美的鱼肉吃。
都是随州的河鱼,早上才捕捞起来,再新鲜也不过如此了。
伶舟行慢慢擦干净指尖,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朕就不能姓萧?”
“随我姓?”萧知云扬眉有意揶揄他。
“嗯,随你。”他慢条斯理地应下,尾音很是懒散。
萧知云轻啧一声,蹙着眉上下看他一眼,颇有些无语的意味。她嫌用勺太慢,等会儿都要凉透了,干脆直接捧着碗吨吨吨喝起汤来。
胃口真好。
伶舟行撑着脸看她,觉得有意思极了,便也捏着勺尝了几口,丝毫不在意面前这碗是萧知云先喝过的。
萧富绅和夫人的日常便是如此平静,萧知云不得不感叹道,这才是给自己放假,之前她在行宫给太后伴驾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果然还是得跟着伶舟行才对。
但他做事想来都是有理由的,不会无缘无故地直接来了随州,还如此高调地花了这么多银子出去。
萧知云记得之前他和闻太傅说过的事,便好奇问道:“所以……我们是在等什么么?”
伶舟行用“难得聪明了一回,果然近朱者赤”的眼神看她,略有些惊讶地笑道:“是,等鱼儿上钩。”
萧知云假装没看懂他的眼神,自顾自地躺回摇椅上翘腿晃了晃,又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日子:“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鱼未免也太难钓了点。”
伶舟行小块切着脆柿,自然而然地喂到她的唇边,道:“吃过亏,自然就会谨慎很多,但却又幻想着自己是否就是天命之人,上天真的会掉银子相助。所以,快了。”
萧知云嚼嚼咽下,偏头张嘴表示还要。脆柿削了皮后格外好吃,稍微软些便很甜了,还不会弄的满处都是。
这么一尊大佛来了随州境内,又唯恐会惹出什么祸端,随州刺史自然关注了他们许久。
刺史府中,薛安正坐在院子里的凉亭内,拿着剪刀细细修剪着菊*花的花枝。不过“咔嚓”几声,下手极快,多余的枝叶和花蕾便落在了桌上。
幕僚候在一旁,传达着从西郊别院递来的消息:“王爷的意思,是想要亲自会一会那位萧富绅。”
薛安冷笑一声,心底不甚在意,慢条斯理地道:“不过就是快要过冬,王爷心急,看中了他的银钱罢了。可世上哪有这么恰好的事?”
“大人的意思是……”
薛安的面容隐在背光处,他本就身形瘦削,此时光影更显颧骨高突,眉目阴鸷:“本官自然是听从王爷的命令,王爷想见,便将宴会的请帖也送去萧宅一份就是。”
“若是那萧富绅当真愿意出手相助,那王爷大计,又可更进一步了。”
幕僚颔首道:“是。不过这萧富绅不缺钱财,听说对自家夫人也是一心一意,恐怕不是用以往的手段就能笼络的了。”
薛安将最高的两支一并剪落,菊花打了顶,其他枝条才能长的更好,且不倒伏。
他见过的人多了,表里不一者比比皆是。就譬如这位萧富绅,名声极好,可再细细一打听,却还是有许多传闻,不免好笑道:“一心一意?不过都是些给外头看的名声罢了,听说他夫人不还是个病秧子么。表面上如此爱妻,背地里还不知道豢养了多少姬妾,玩的多花呢。”
“哪有男人不好美人的,尤其是主动的美人。在宴会上多备些东西,届时一试便知。”薛安放下剪刀,侍女便马上端来盆给他浸手,再递来上干净的手帕擦干。
幕僚拱手应下:“属下明白了。”
薛安将手帕扔回盆中,掐着侍女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是个清秀干净的姑娘,生涩的反应也很是讨人喜欢。他笑得炸开眼尾的褶子:“不错,今夜便来本官房中伺候吧。”
没过多少日子,萧知云便收到了官邸发来的请帖,说霜降时节,万物毕成,毕入于戌。每年此时,刺史都会与随州名望一同登高“迎霜”,品酒赏菊。
此回来帖,便是邀他们夫妇一同出席。
请帖里头还体贴地考虑到萧夫人身子不适,登高便免了。只需一路乘马车到山腰别院,自有下人在等候接待。
随州名望,那便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咯,还是烫金的帖子,可见刺史对宴会的重视。萧知云坐在他的怀里,捏着帖子仰头问伶舟行的意见。
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将帖子随意扔去一旁,掰着萧知云的脑袋低头啄吻一口:“鱼儿上钩了。”
有什么甜腻的东西在口中化开,伶舟行皱眉问道:“今日吃的什么,这么腻?”
萧知云舔了舔唇,嘿嘿笑了一下。晌午饭后偷偷多吃了一个柿饼,看来是嘴角还有些糖粉没擦干净。
伶舟行在她腰间挠了挠,萧知云怕痒得很,软了身子趴在他的身上,笑个不停,弯着眉眼去抓他作乱的手。
不对不对,她还有正事要问呢,怎么能就这样和他闹起来。萧知云讨好似的亲了亲他的下巴,才叫他停了下来,在他胸口蹭了蹭问道:“所以陛下要钓的鱼,就是这位随州刺史,薛安?”
伶舟行一手揽着她的腰,叫她好生稳当趴着。再拨开长发去捏她后颈的软肉,缓缓道:“南阳王,便藏匿在他西郊的别院内。”
萧知云不免惊讶,撑起身子来看他:“便是请帖里说的别院?”
“是。”
“那陛下为何不直接派人杀了他?”还要如此大张旗鼓地惹人注意,完全都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
伶舟行轻笑道:“朕自然不杀他,不仅不杀,还要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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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知云还没来得及再问,便感受到他的掌心慢慢覆上她的脑后。她微张了张唇,抬眸撞进伶舟行眼底漾起的笑意,缠绕着丝丝欲色,下意识地便舔了舔下唇。
“……要亲吗?”萧知云愣愣道,刚才还在说正事呢,这一会儿时间脑子里便都是他了,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没出息。
伶舟行从鼻腔里轻哼一声,手掌用力将她向下压了压,以表催促。
萧知云抬手扒在伶舟行的肩上,试探地俯身吻住他的唇,只轻轻在他的唇瓣上浅尝辄止地啄了两下。
……应该差不多了吧?
本想就此打住,却被按住脑袋再次相贴。伶舟行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吮吸着,闯开她的齿关。
唇缝中溢出一丝呻。吟,又瞬间被他吞走,伶舟行故意搅着她不上不下,安静的院子里,唇齿交缠的粘腻水声清晰入耳。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将她搅得吞咽不及,从中寻着欺负她的乐趣。
萧知云拧着眉,耳畔的水声实在是太过令人遐想,她受不住快喘不过气来了,呜呜地想要松开。津液从嘴角溢出,滑过嫩白的小脸,留下一道清凉的痕迹。
伶舟行这才将她放开,指腹慢慢将她唇边的水渍擦干。萧知云脱力地趴回他的身上,闭上眼睛小口喘着气。他却没让她休息太久,不多时,又捏着她的后颈,提着人再度吻了上去。
很快便到了霜降那日。
萧知云坐在铜镜前,打着哈欠由侍女们随意梳妆打扮。“萧夫人”该是位久病缠身的病美人,绝不是她此刻唇红齿白、杏面桃腮,被娇养得极好的模样。
是以于是除了换上了身素色的衣裳外,略施粉黛后,便没有额外再涂上口脂了。
萧知云照着镜子抿抿唇,现在看来倒是像个病秧子了。看上去比她得风寒的时候,还要弱不禁风几分,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铜镜里忽然出现一抹藏青色的身形。
萧知云转头看去,难得见他穿这样的袍衫,仪容如此端正。但……这张脸怎么是这样?
她好奇地抬手想要去摸伶舟行易容过的脸,还没碰到便被他握住了手腕。小气,萧知云翻了个白眼,反正平日里走在一处,她不抬头也看不见他的脸。
她还没挽发,转身便坐了回去,身后的人却站着没动。
“陛下?”
那人还是没动。
萧知云歪了歪嘴,都两辈子了,还能认错人不成。她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唇,想吓唬她,也太幼稚了吧。
伶舟行这才松了眉眼笑着上前,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然后替萧知云把衣襟里的佛珠拎了出来,垂在胸前,才算满意了。
侍女们面面相觑,又偷偷抬头看看这张陌生的脸。还没反应过来呢,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亲上了。
刚进来时,还以为是哪里的人误闯了房间,险些被吓到了。唯独只有娘娘,一眼便认出来这是陛下了。
伶舟行拿起一支螺子黛沾了点水,弯腰捏起她的下巴,细细为她描眉。萧知云不甚信任地感受着他左边两道,右边三道的手法,只见他颇为自信地点了点头,再将她松开。
萧知云狐疑地转头照了一眼镜子,瞬间炸毛:“……好丑!还我好看的眉毛呜呜呜!”
第47章 第47章
马车慢慢驶向西郊,外头太阳有些晒,萧知云放下车帘,缩回了伶舟行身旁。今日起的太早,她此刻都有些犯困了,正好到西郊还得许久。
她便干脆躺在软榻上,舒舒服服地枕着伶舟行的腿,寻了个好位置,准备先美美地睡一觉。
“陛下……”她打了个哈欠道。
话还没问出来,就被伶舟行敲了敲脑门,提醒道:“在外人面前,该唤什么?”
萧知云皱着眉揉了揉脑袋,想起来了,不情不愿地小声道:“噢……夫君。”
对着这张陌生的脸喊夫君,怪奇怪的。总有些红杏出墙的背德感,他自己难道就不觉得膈应么?
萧知云这个记性,伶舟行还是不大放心,又提醒道:“按照随州的风俗,男女一般是要分席的。你若是怕,便装作性子胆小,少说话些。”
“噢。”
“薛安定会叮嘱他夫人照拂你,不会叫人为难的。”
“……噢。”
伶舟行又另外说了些什么,萧知云闭着眼,都悉数应下。心想着不过一个普通的宴会,装得内向些就好,总不会
第1回 见面都有人看她不顺眼,不知不觉便枕着睡着了。
到了别院的时候,正好醒了过来。伶舟行为她理了理头发,戴好帷帽,又扶着她下了马车,像极了一位体贴至极的夫君。
侍女迎上前道:“夫人,请随我来。”
萧知云点点头,看向伶舟行,隔着帷幔隐隐约约对上他安心的眼神,便跟着侍女去了后院之中。
能被随州刺史请来的,自然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年纪也不会太小。后眷们聚在一处,来的都是相伴多年的正妻。
伶舟行易容的是三四十的老成模样,所以当众人见着帷帽下萧知云的少女容颜时,还是暗自有些惊讶。这些日子里,听说过不少他们夫妻的传闻。
不过老夫少妻,也并不稀奇。只是这位萧夫人年纪轻轻却身子骨差,纵使夫君再会疼惜,也不知还能享多久的福气。再看向她的眼神时,就多了几分怜惜。
薛安自然是特地嘱咐过了薛夫人,她作为宴会的主人,便温柔地招呼萧知云在身旁坐下。
“萧夫人不必拘谨,不过都是姐妹,聚在一处说话解解闷罢了。”
萧知云笑着点点头,将帷幔递给侍女,敛了裙摆在薛夫人旁边的座位坐下。
与规规矩矩的宫宴不同,诸位夫人都围着长桌坐下,因而感觉亲近不少。聊的多是些家长里短,育儿之事。年纪最大的那位夫人,儿子都已到了议亲的年纪。
萧知云自然插不上话,默默在一旁啃着瓜子。但却不妨有的夫人怕她一个人尴尬,便有意将话题绕到她身上,问道:“妹妹与夫君成婚多久了,膝下可有子嗣?我来时正巧与妹妹同路,见着萧大人对妹妹,可谓是体贴至极。”
另一位夫人便也笑着打趣道:“我夫君也比我大了九岁,虽是年纪大些,但老男人,哪里都会疼人些。”
突然被点到名的萧知云顿时轻咳了两声,将剩下的瓜子攥在掌心里,抬眸很是尴尬地对上这两位夫人热切的眼神。
未免也太热心了些,其实当她不存在就好了。仔细想了想,她进宫是七月的事了,便答道:“……四月有余了,还尚未有子嗣……”
萧知云尴尬笑着,他们都没行过房事,从梦里来的子嗣。
若是寻常夫妻,除了刻意避着外,成婚四月都没点动静,指不定是要看上大夫的。不过萧知云身子弱些,在座的薛夫人,也是与夫君成婚数年都无子嗣,自然要仔细点说话:“呀……不过没关系,妹妹还年轻,往后日子长着呢。”
“是呀是呀,看来萧大人是体恤妹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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