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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渡听出了言外之意,“臣知道了,等一会离宫,就前往工部。”
光渡抽出了那张请帖,“雨霖,我今晚只见他,偷偷从后院放进来,但别让他看见你。”
新进的美人调教得好,让他有一点好奇,这位美人是谁送进宫的?
光渡有些恶意的想。
长痛不如短痛,治病也要治根。等闹个天翻地覆,等到民意鼎沸,等到皇座上那位众望所归的换了人,这些民生要事,还有许多其他重要的、能让老百姓的过上好日子的事……就都有人挨个去做了。
宋雨霖柔声细语地开口:“我一直派人盯着,细玉氏私下见过几次白兆睿,近来西凉府药乜绗,还有……”
工部里,火器厂归属、修建水渠这两件最要紧的事,再过去的几个月中,众派别明争暗斗许多次,各方势力都在观望,而随着光渡回来,局势将再次变化。
在光渡面前提起自己新纳的没人,皇帝脸色也变得难看,“叫她回去!”
此时就连美人面上露出的委屈,皇帝都感觉不到以往的触动和怜爱了。
可是光渡将那公文放置时,心口刚刚愈合的伤口,还是传来沉闷的痛。
药乜绗来得很快,从外面大步踏进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正月夜风的寒气。
回到府上,他同样没有片刻清闲。
但好在光渡身上的伤,本来就不需要遮掩隐藏。
既已验完伤口,光渡重新穿好衣服,月白的里衣覆盖身体,将前胸狰狞的伤疤遮住。
光渡看过几封地方父母官上书要求工部拨款督建、防治水患的公文后,在手中握了许久,才重新套入信封,漠然置于一侧。
更何况,这事若是深究起来,当时张四不在光渡身边,还不是因为皇帝自己下的命令?
药乜绗一进来,便看到光渡正坐在桌前翻看公文,于是猛地站住了脚步。
从太极宫走出来的时候,光渡感觉很是轻松。
光渡伤成这样,皇帝心中压着火,却一时也发不出来。
……
他想,若他毫无良心,或许就能换来今夜的安眠了。
……
即使不听太医汇报,只是看到眼前那狰狞的伤疤,皇帝都很难怀疑光渡受过致命伤的这个事实。
“如今朝野内外,孤可信之人不多,工部尚书是你的位置,既然你回来了,就好好坐,坐稳了。”皇帝握住了光渡的肩,意味深长道,“身体要紧,但也别放松警惕,忽略了你眼前的敌人。”
兵部在抢光渡的火器厂,但是兵部不足为惧,有李元阙带着西风军在戍边,皇帝的兵部形同虚设。
等光渡到了黑山后,一切事态的发生,就不再受皇帝所控制,蒙古夜袭一营覆没之事,至今没能找到幕后黑手。
“……乌图公公还等在外面?”光渡不露声色,“好好待着,别怠慢了,然后帮我谢过陛下的赏赐,就说夜深了,我已睡下了,不见他。”
虽然他本人依然是那样的好看,更因消瘦惹人垂怜。
毗邻宣化府,西凉府之上不可忽视的新主。
两月前黑山郊外,与蒙古乱军混战那夜后,光渡就此失踪。
无数的疑问涌上皇帝心头。
太多的人想见他。他活着回来,确实轰动朝野上下。
如今孙老已经远遁中原,皇帝招来的是常太医,这位是皇帝的心腹,光渡没有办法让他像宋珧那位师叔,在宫内为他打掩护。
而光渡看在眼里,却不能去管。
宋雨霖神色莫名,“……我有分寸的,哥哥放心。”
失踪的这段时间,他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宋雨霖眼中迸出精光,那一瞬她的脸色很奇怪,又像想哭,又像想笑,却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小腹。
在光渡去向不明的这两个月,工部里同样天翻地覆。
若是发生这种情况,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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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定要责问保护光渡的人的,张四是他派去贴身保护光渡的,可现在张四已经被他下到大牢里了。
常太医离开后,皇帝才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显出疲惫的神色,“这段时日你不在朝中,不知道最近发生了许多事……你终于回到孤身边,孤心中,也终于有几份安稳了。”
这位名义上的尚书不在,下面各自结党成派,心思各异。
他曾亲眼见过光渡鼻眼流血,如今再见光渡是个勉强无恙的模样,才放下了高悬许久的心。
药乜绗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我还担心光渡大人不想再见我,或者说,不会再这样……私下里见我。”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轻了下来,尾音飘着,轻柔暧昧。
光渡终于抬头,“若是你希望,我们现在便可以进宫,到陛下面前去说、去见。”
第 84 章 第 84 章
在窒息的沉默中,药乜绗有好一会没说话。
“不。”药乜绗陡然笑了出来,打破了安静,“若你的目的,是让我这一条性命,此刻我们便该在皇帝面前,你只需要告诉皇帝,我曾经劫过你,想睡你,我可能就完了。”
“但是你没有,而是选择私下见我,”药乜绗自嘲道,“你我之间,又没有什么你非要留我一命的情谊,那么,便是你想以此为把柄,让我为你去做别的事?”
黑山蒙古袭营那夜,药乜绗跟踪光渡并把人劫走一事,他做得很是隐蔽,连沿途线索都一一抹去,他甚至还在西凉府留下了替身,让表面的一切看上去都天衣无缝。
所以他曾经想过,此事若当真东窗事发,他大可以厚着脸皮喊冤枉,就是不承认自己做过这件事。
可是此时此刻,药乜绗看到光渡亭亭坐在他面前的模样,他就明白,只要光渡在场,无论是谁找他对峙,他都一定会把这件事承认下来。
太有面子了,就是他做的,死了他都要认的!
可惜当日未曾得手,光渡那日突然流黑血的样子把他吓到了,若是得手了,这件事足够他炫耀到下辈子的。更何况他并非不留后手,就算皇帝震怒要杀他,他也有断尾求生的底气。
钱权虽美,可若碰不了美人,这辈子也相当寡淡无趣。
他宁愿痛快活,痛快死,若能死在美人膝上,那更是此生无憾。
况且,皇帝那般无能,他却精于此道,药乜绗曾经想过,若能让光渡和他试过一次,说不定以后光渡食髓知味了,还会主动找他好。
而据他对光渡的了解……
光渡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之人,如果他真忍受不了,当时和皇帝的这种名声传出来的时候,他就该一头撞死以明志了。
但他还活着。
这只能说他真正想做的事、想获取之物,比之他自己的名声,在他心中的分量还要重上许多。
“我什么意思,或许别人不知道,但你应该是知道的,毕竟你掌管西凉府,知道我的底细,在我离开西凉府后,都盯了我这么多年。”
光渡稍稍退开,他身上的冷香如贺兰山寒冬腊月的雪,将药乜绗的身心都浸得凛寒透彻。
光渡不见一点慌乱,周身只有安和的平静,“我的下场,最坏不过被皇帝收到宫中,彻底变成他的男宠。”
如今,坐在面前的药乜绗,是胜者。
光渡缓和了语气,“那便退一步,你我只谈利益,难道你就不想——吞下宣化府,再进一步吗?”
药乜绗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可而李元阙是个什么样子,你只需要去左金吾司中问问——城郊之战,皇帝的心腹精兵两千人,与李元阙六十四骑交过手,却大败而回,这事在贵族中不是秘密,你去看看左金吾司那些兵的眼睛里,提到李元阙的名字是,你看看他们眼中的神色,哪个不是畏之敬之,心悦诚服?而我西夏的热血男儿,又有哪个不对西风军的神勇心驰神往?”
光渡神色也毫无震动。
片刻后,他松开了杯子,“你无法获得皇帝的信任,因为陛下,舍不得杀我。”
如今药乜绗来西夏首府,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他每天都有数不清的高门宴请,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是朱门高楼座上宾。
药乜绗话锋一转,“光渡大人适才所言,叫我停下来的,是指我送美人给皇帝,还是指我花开两枝,同时和皇后细玉氏那个刑部尚书的父亲交好?我想,我往皇帝宫中送美人,你应该是完全不介意的,至于皇后更无所谓了,你又生不出孩子,应该完全没有要和皇后对上的意思。”
“你若闹大今夜之事,我必然鱼死网破。至于李元阙那边,他左右只不过是失去一个马前卒,于大局而言,又有何影响?更何况,你真以为皇帝饶了你一时,你就能安稳一世吗?”
光渡轻描淡写地捧起瓷杯,“我们这位皇帝是个什么样子,你心里有数,若你还对他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你就回去问问你妹。”
……那么,光渡想要的,他一直想去做的,究竟是什么?
“你是指什么?”
争斗是惊心动魄的,但胜利的果实同样甜美。
药乜绗严肃地问:“光渡,你是李元阙的人?”
这句话,连药乜绗也无法反驳。
药乜绗短促的笑了一下,神态不见方才的洒脱肆意,而是多了肉眼可见的慎重。
药乜绗的身体彻底僵住,而光渡依然没有放过他。
光渡微笑问道:“就西夏现在的局势,你就这么相信,我们这位皇帝能守得住家国?”
光渡握住白瓷杯,似乎想从里面温热的水汲取一份温暖,握住杯壁的手指,都有些用力。
“光渡,就算你说的都对……那又怎样?”
光渡短暂笑了下:“你现在做的事情并不聪明,两边押宝可能反而是两边得罪,更何况我若再不说,你就错过了最好的位置。”
“光渡大人,我总不能在前朝后宫中,连一个盟友都无。如果光渡大人愿意做我的朋友,那我自然求之不得,毕竟朋友还是多多的好。”
药乜绗低下头思索,将过去一点一滴的痕迹,都连在在一起,终于恍然道:“过去四年中,每年都有几波去你老家胡同找你的人,我派出过高手追踪,但从来都没追上过,如今看来……”
过去三个月的经历,对光渡来说是天翻地覆的,可对于药乜绗来说也不遑多让。
“皇帝无能又怎样,对我们这样的世家和贵族来说,这不是更好吗?这样的皇帝更好控制,只要他会平衡世家,便能坐稳那个位子。古往今来,能以己身贤能得臣子追随的君主并不多,更多的,是稳定的利益,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所以光渡一回来便着手此事,他想,自己回来的其实有一点晚了,但还来得及。
宣化府、西凉府一带是当今皇帝的出身地,当地的世家望族,均是皇帝最忠诚的支持者。
可旧的支持者老去,新的继任者蓬勃生长,权力流动更迭,人心也会变化。
光渡看着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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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沉默将药乜绗推向了那个结论。
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可若是啃下来,绝对会在最关键的地方发挥作用。
“只要我连夜进宫,将你放才所言告知陛下,我不用担谋逆之罪,反有揭发检举之奖,更是一举两得——就算你把黑山之事告于陛下,但功过相抵后,皇帝必不会怪罪与我,反而我还能重新获得陛下的信任,然后稳稳保住我如今的荣华富贵。”
药乜绗猛地望向他。
在他们的利益变得更牢固之前,冷却一切正在蓬勃生长的可能。
药乜绗恢复了笑意盈盈的模样,“说说看吧,光渡大人,让我看看你的条件,我才好决定到底是去死一死,还是活着帮一帮你。”
药乜绗逐渐神色复杂,“你十五岁销声匿迹的那一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你遇到过谁?”
“为什么不是?”光渡冷静开口,“如今蒙金环伺,我夏国势微,皇上左右逢源皆不得,国君之位,庸者盛时或可守之,但危时,必有能君居之,才走得出一条生路。”
但光渡至少能告诉他,他还有第三种选择,能让药乜绗从全力支持皇帝,改为按兵不动的两面观望。
药乜绗脸上一丝笑意也无,“你怎么可能会是李元阙的人?”
夜深了,他感到有一点冷,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比过去夜中畏寒。
“哪怕我永远被困在宫中,这辈子不能再出宫,但每个晚上,我都会在皇帝枕边提起你的名字……让他疑心你,让他杀了你,甚至让他以为我心悦于你……这个风险,你敢担吗?”
不仅皇帝要着意拉拢如今的药乜绗,连李元阙同样需要。
“停止你现在正在做的事。”
药乜绗看了一眼光渡的表情后,还是端正了神色。
他品出了一点不同的味道,“光渡大人,还请明示。”
药乜绗愣住了。
“但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光渡凑到他的耳畔,轻声呢喃,“只要我活着一天,你这辈子就别想高枕安眠。”
光渡的手指很凉。
光渡抬头,静静看了他片刻,才道:“药乜家主。”
因为他落在光渡手中的把柄,也因为他的弱点同样明显。
瓦解药乜一族于皇帝的支持,很难。
“光渡大人。”药乜绗的笑容逐渐僵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贪功冒进,总是不好,我对自己的现状很满意,守成又如何?总比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落个满盘皆输,要稳妥得多吧?”
这个人他必须争取,哪怕他的底牌暴露。
光渡平平静静的,喜怒不动声色道,“我瞒得过旁人,也瞒不过你,索性也不必瞒了。你如今选择支持皇帝,可是皇帝这个位置,他接下来真的能坐得很稳吗?”
药乜绗一定会听的。
让他转投李元阙,难上加难。
在外人看上去,药乜绗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是很稳定的,之前他的嫡妹入宫为妃,虽然光渡暗中促成了和离,让药乜氏嫔从宫中归家,可因权力的纽带交织,只是两三个月的功夫,药乜氏与皇帝就又以另外一种方式走到了一起。
他收起那份笑容时,光渡反而看得出宋雨霖情报中,那个深沉很辣的药乜家主的模样。
“你可以告诉陛下,我是宋沛泽,可这样一来,当年你在西凉府大张旗鼓送我那么多黄金,求与我结契之事,还瞒得住吗?我若告诉皇帝,我那个时候就和你好了,你说他会不会信?”
药乜绗静了很久,“光渡大人,你为何如此笃定,我一定会默许你的行径,并替你的身份保守秘密?”
借着这个空隙,药乜绗正在贪婪地描绘着光渡的眉眼,以及他消瘦许多之后的身形,“你说。”
都道富贵险中求,可权力之求,更是险中之险。
就比如说,西凉府的药乜家在春季内战后,势力急速壮大,成为各方交好拉拢的不二之选。
光渡轻声道:“药乜家主,眼光放长远一点,别做入局相争的鹬蚌,而忘了旁边的渔翁。”
三个月前,药乜绗离开西凉府时虽然隐蔽,但到底是被族中细作发现端倪,回去兜头便是一番龙争虎斗,光渡从寥寥数个字的情报上,就看得出来,那曾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
皇帝和李元阙之间的山雨欲来,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早一点晚一点,都一定会发生,他说或不说,都无法改变。
药乜绗的眼神完全变了。
因为光渡说得对。
这个风险,他真的不敢冒。
鱼死网破,最后他们都会一无所有。
第 85 章 第 85 章
药乜绗向后坐,他看向光渡的目光,第一次不是纯粹的欣赏和喜欢,而是糅杂了审视。
目眩神迷、心旌摇曳的危险。
都啰耶终于知道美人身处高位的迷人了,毫无权势的美色只会被掠夺,而带入权衡和审慎后,竟会如此扎手。
正如光渡字字言言,全部都扎到了药乜绗的心坎上去。
药乜纺不会把光渡送到皇宫里去。
一是不敢,二是不愿。
但当然,若无光渡插手此事,药乜纺决计不会变动家族派系对于皇帝的支持,原因无它,他对于当前的利益分配是满意的。
比起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支持一个行事风格摸不准的李元阙,去谋一个难以确定是不是比现在更好的未来,维持当前的联盟,继续支持皇帝,对于药乜一族来说,无疑是省心又明确的路线。
可如今,光渡逼着身为家主的他重新选择。
而新选择的另一端,要承担足够的风险,胜利的天平上,却也摆放着足够的利益。
药乜绗是好色,也好权势,但他从不在必输的局面,非去搏一个逆天而行。
可光渡摆在他面前的选项,不从的话,只有双输。
元气大伤后,什么都得不到,这不符合药乜纺的习惯。
药乜绗心中做出决定,才感到一阵放松,他将绷直的后背靠在太师椅上时,竟发觉自己后背的单衣,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好算计,光渡大人,我虽然早就知道你不是寻常人,但我也从没想到,你蛰伏这么久,竟然会是李元阙的人。”
看得见吃不着的,总是最心痒难耐的。
之前用强不得,已经错失良机,光渡正是有求于他,那不得狠狠敲上一笔竹竿?
“光渡大人,之前你有一句话,我却是不认同的。”
药乜绗深感自己被摸清了全部的利用价值后,光渡连送客都送得不太走心。
过去数年间,光渡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地步,能在皇帝面前说话,能举重若轻地变动皇帝的态度,不可谓不是个人物。
这回,他是不该说的也漏了出去,真让光渡摸到了要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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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渡明明没做什么,只是叫人撤了茶,上了酒,两人良夜小斟几杯温酒,再宛如老友般说上几句过去西凉府的旧时旧事,气氛很好,事后回思,药乜绗自己也纳闷,他明明酒量很好,也不是没吃过没见过的愣头青……
光渡:“药乜家主,你什么都还没出力,便想着管我要东西了,你不喜欢做亏本买卖,可谁又喜欢呢?”
而李元阙能撬动光渡这样的人,为他如此尽心竭力地筹谋,这只能说明,李元阙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的简单。
药乜绗看到那个笑容,几乎就明白了,光渡此刻什么都知道,他心里的算盘都被光渡尽数看穿了。
药乜绗叹息道,“只是如今上了你的贼船,到时候皇帝召集西凉府、宣化府两城之力,我怕是要提着脑袋,为你做一回内鬼反贼了。”
光渡闻言,竟然笑了一下。
但他怎么就问啥说啥,这么配合呢?
“有你在中兴府朝局中央替他筹谋,李元阙不止事半功倍,更可以四两拨千斤,以微弱的本金,撬动本不可能撬动的人、拉拢本来毫无希望的人,你再努努力,我相信即使有一日,你告诉我这江山兵不刃血地易了主,我大概也不会太意外的。”
“好好,最后一个问题。”药乜绗追问,“黑山劫你那次,你没有直接向皇帝揭发我,除了用它做今夜的威逼利诱外,你真的……就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药乜绗心中快速盘算,面上却依然摆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光渡大人,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只是兹事体大,我还要仔细思量……”
不过他看着光渡苍白的脸色,还是依言起身。
而药乜绗已再无跃跃欲试敲竹杠的心思。
这位王爷武威浩荡,在民间颇得民心,边疆一带尤甚,这些事情确实不假,可李元阙暗中这一面的手段,却如此果决很辣,自己对他的判断原来都有所偏颇。
“我很好奇,李元阙到底许诺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还不是怪他自己好色。
光渡微微一笑,“药乜家主,成王败寇的道理,你比我更懂,若上我的船,只有损害而毫无回报的话,你本也不会这样轻易屈服。”
他轻描淡写地制止了药乜绗的坐地起价,然后转移话题道:“不如我们先来聊聊,你西凉府今年的粮、马、银收成,以及你这次来中兴府……”
光渡撩了撩眼皮,“请说,愿为药乜家主解惑。”
光渡归来第一日,便少不得劳心劳神,身体虽然有些不适,但收获却令他心满意足,“既如此,夜已深,我不多留你了。”
因为光渡太狡猾了,他根本敲不到,自己反而交了不少底出去,药乜绗震惊地回想,有些事他本来不想说的,结果光渡笑一笑,和他聊聊天,趁着他放松时旁敲侧击的回马枪……
一个时辰后,药乜家族的军马供应、粮草资财、领地兵马、西凉府与宣化府当地望族利益等机密,光渡都进行了一个摸底。
药乜绗面色不显,但心中惊异。
药乜绗这一刻想问问光渡,谈及未来的那个回报里,可不可以多一个他,可犹豫片刻,药乜绗终究是没有问出来。
光渡眼神安安静静的,“以后你会知道的。”
药乜绗思量已定,又是赞赏、又是流连地看着光渡,“李元阙……咳,王爷可真是不近美色,连你这样的人都舍得拿得出手,要是我,我肯定是不愿意的。”
“你说,李元阙若是失了你,于大局而言毫无影响,我今夜过后的看法,正与你说的完全相反。”
因为那笑容是讽刺,是嗤笑,虽然浅浅淡淡的,药乜绗也只好收回发直的眼光,有点心虚地移开眼睛。
但这能怪谁?
光渡定定看了他一会,“我在西凉府的那几年,你送给我的黄金,我从来没收过。”
“是,这个我还记得。”
“但我其实收过你一吊钱。”光渡转身走进内室,“那年家道中落后,我奔波于旧债,当时是你借钱给我,助我安葬娘亲。或许这一吊钱你都不记得了,但我一直没忘,只是从没找到过机会报答,后来你在黑山对我做的……在我心中,恩怨相抵,你我之间的过去,便此一笔勾销了。”
药乜绗彻底愣住了。
光渡转身走进内室,“药乜家主,慢走,不送了。”
第 86 章 第 86 章
药乜绗过于识时务,省了光渡不少功夫。
若这家伙想不明白,这个晚上,光渡是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这里的。
能让药乜绗心甘情愿地结盟,无疑是上策,尤其是药乜纺想要的东西,在他眼中无比清楚的时候,一切都变得简单。
只是光渡曾经从不屑于用自己皮相的去做一根胡萝卜,再吊着一只拉磨的驴。
可人总是会变的。
他曾经对那些着迷于他皮相的人深恶痛绝,敢对他露一点心思,不是被他不假辞色的拒绝,就是把人打得毫无心思。
时移事易,现在的光渡,却主动利用这幅皮囊,软硬兼施,刚柔并济。
他是什么时候想开的?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也是一种筹码,拿去合适利用,能搏出一条生路。
大概就是他十六岁前后的巨变。
有人眼睛瞎着,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什么样子,却依然愿意偏袒和偏爱。
有人眼睛是好的,和那些他所见过的、平平无奇的人一样,所以他在皇帝手里活下来了,并一步一步,活到了现在。
这次重逢后,皇帝依然对光渡热情不减。
第二日光渡仍入宫中,皇帝显然有许多话想和他说。
一封蒙古的来函,从皇帝的书桌上,转移到了光渡的手上。
将光渡的命、将光渡的一切都握在自己手心,这很符合皇帝的喜好。
光渡无根无萍,是皇帝一手提上来的宠臣,他如今拥有的一切,来源于皇帝对他的宠爱,在皇帝心中,他不可能半路成为李元阙的人。
自从李元阙去向未知后,这座太极宫本就严密的守备愈发森严,侍卫增加了一倍不止,很难有可乘之机。
可是有句话,他却也不得不说。
李元阙成势汹汹,皇帝怎可不着重防范?
光渡明白,这次他能混过去,因为三个月后总还有下一颗药。
乌图快速靠近光渡,低声道:“我知道光渡大人对我诸多疑虑,今日别的来不及多说,求光渡大人信我……这个张四,不能留!”
这次光渡回到中兴府,身边没有张四,算是难得的清闲,但光渡也清楚,这并不会长久。
光渡进宫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皇宫里的人手。
为什么这一次,皇帝执着于亲眼看着他服用?
光渡心里知道,他工部疏散汛期的水渠的筹款,若是往后放一放,秋冬怕是就直接要拨赈灾款了。
皇帝头疼地支着额角,“向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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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赔礼,再与金军备战,这样样都是流水的银子与粮食,去年秋收,多地收成本就不甚理想,这一笔向蒙古的赔礼后,朝廷的余钱余粮都不多了,春汛前各地都要拨款,可是事有轻重缓急,那些不重要的,只能往后放放。”
光渡和乌图始终保持着距离,此刻见光渡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乌图也有些无奈。
可是这句话之后,皇帝神色却莫名道:“对孤的衷心?”
各地都再要钱,每封折子都喊急,本就难以分辨孰轻孰重,而皇帝向来多疑,索性直接全当夸大其词,通通不处理了。
“昨日见到你,孤甚是喜悦,结果竟然忘了一件要紧事,半夜里猛然想起,心中记挂着,连后半宿都没睡好。”
“如今蒙金仍在交战,前些日子黑山一事,成吉思汗非常震怒。”
不过光渡惯会体贴上意,皇上不想听,他便不说了。
斟酌片刻,光渡开口道:“虽然张四能力平庸,但经此一事,他必然也该有所长进,何况,他对陛下的忠心确是毋庸置疑的。”
乌图靠近两步,圆圆的脸上挂着讨喜的笑容,“光渡大人,唉,大人留步……”
皇帝态度很坚决,“这个张四如此失职,竟然连你都保护不好,以前看他是个谨慎的,没想到如此懈懒!此人不用也罢,等孤这两日挑个好的,再指给你。”
如果他身边一定要有人跟,他情愿是张四。
光渡找了个借口,“臣之前受伤时,灌了不少苦药,这几日虽是预期发作之日,臣却丝毫没有之前的症状……或许因为这次重伤后,情况有变也未可知?不如陛下将药赐予臣,臣贴身携带,等到明确发作时再服用,这样更稳妥些。”
皇帝结束召见后,是乌图送光渡出去的。
太极宫之中,到处都是皇帝耳目,他敢干什么?
光渡拖延一两次就够,他要做的事情,本就不能拖久,久则泄密。
皇帝不知道,这份牵制早已过时。
既要用人,又要防止重用之人自成一势,那不如在光渡尚未坐大之前,提前准备一手,用以制衡。
虽然虚陇下毒一事,开始时并非皇帝所愿,但如今虚陇已死,局势大变,皇帝这一层钳制也用得颇为顺手。
光渡很快转移了话题,只将自己养伤时,那些“山野闲趣”讲给皇帝听,皇帝对他十分怜惜,又赏赐了许多药材补品,叫人送到光渡府邸,给光渡仔细将养身体。
看来皇帝深深忌惮着这位武艺超绝、又神出鬼没的堂弟。
他如今最不敢赌的,就是时间。
至少张四,还有一定可以让他操作的余地。
皇帝没说什么,他的笑容有细微的变化,却依然是和蔼的看着光渡。
见光渡如此知情识趣,皇帝也柔和了神色,语气亲近了许多,“几个月,就清瘦了这许多,孤都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说会话。”
……
但真相显然不需要让皇帝知道。
这虽不是长远之计,但在这种关头,在他坐卧起居的地方换上完全不受控制的人,即使是怀柔和收买,也需要时间。
光渡想了一下,皇帝对他失踪这段时间的怀疑,原来都藏在心中了。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乌图声音又短促又快,仿佛咬着牙说出来的,但脸上仍是笑吟吟的,“还希望大人私下里能见我一面,我定然如实告知,黑山之事,张四没有对皇帝尽数相告……”
光渡听得出来,皇帝这是在点他,他工部今年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都别做。
皇帝神色是货真价实的担忧,“虚陇当年给你下的毒,这几个月的解药,是不是还没吃过?孤昨晚半夜让人赶制,刚刚做好,给你送了过来。”
光渡看着锦盒中的那丸解药,有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孤一直替你记着,算算日子,离你服药的日子已经过了几日,万幸你这次还没什么反应?那宜早不宜迟,这丸药就在这里服下吧,太医就等候在外面,若有不适,可以立刻宣进。”
而且……皇帝如今无人可选,可能是在考虑给他更多的权力了。
皇帝轻笑一声,“你果然为他求情。”
光渡早就不需要再吃这东西了。
太极宫长阶慢慢,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冷冷淡淡,毫无交谈。
几番阴差阳错,如今这丸药,已经不再是悬在他头上的刀了。
长阶另一端,一个声音打断了乌图的话,“光渡大人,”
临走时,皇帝又提起了一件事,“如今你身边,都没有一个人能保护你,这样太过危险,今时不比往日,以后中兴府的局势,只会更加严峻。”
光渡眉心默不作声地跳了一下。
光渡借机几步,与乌图拉开距离,“白侍卫,好久不见。”
几月不见,白兆丰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英俊的少年像是碰到了什么喜事,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瞧着很是赏心悦目。
“奉陛下旨意,陛下叫在下护送光渡大人,去一趟关押张四大人的牢里,对了,还未来得及恭喜一声光渡大人平安而归。”
皇帝一直对他和张四的关系有所怀疑,光渡并不觉得意外。
可真正在牢里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光渡才明白,张四对他的心意,表现得有些太明显了。
第 87 章 第 87 章
黄沙另一端的地牢,光渡并不陌生。
这座地牢曾经是虚陇的地盘,虚陇死后,皇帝亲手接了过来。
如今地牢仍在使用,里面至少关押着一个张四。
去年被光渡炸开的入口,如今已经重新修缮,而地牢旁边,依然是军司处。
这一营的将领在过年时告老还乡,如今是白兆丰的长兄白兆睿在兼顾着。
光渡路过时,勒住了马,眺望着远处骑兵在黄沙中驰骋的身影。
白兆丰注意到光渡没有跟上来,也勒住马缰,返回一段路,等着莫名停下来的光渡,“光渡大人?”
前往地牢的一路,风中黄沙不尽,可这一路上,白兆丰都颇为宝贝自己腰间配着的一个香囊。
就像现在,他停下马时,会小心拂去上面沾染的浮沙。
那只香囊,光渡在宫中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
香囊上的绣工,几乎可以用平平无奇来形容,偏偏白兆丰带在身上,却非常珍惜的样子。
像白家这样颇受皇帝重视的氏族,就算是家中人不多,也不至于连个做针线活的丫鬟都没有,更何况白兆丰前途不可限量,年后又出了孝,如今正是中兴府适婚女子中议婚的香饽饽,带着这么一个香囊出来,以他如今的家世和地位来说,是有些不太相配的。
但这是他妹的手笔,光渡认得出来。
上面的鸳鸯绣得像只鹅,丑得别具一格。
宋雨霖自幼就不耐烦做这些针线女工的活计,全家也都宠爱她,既然她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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