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1 / 2)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女扮男装拿稳权宦剧本》 90-100(第1/15页)
第91章 第91章
滕烈没有再说话,他本就是个寡言之人,此情此景,更不知从何说起。
但不说话,不代表心中平静。
白惜时是女子。
在起初的怔然退去之后,随即涌上的是滕烈平生都未经历的复杂情绪,这些情绪糅杂在一起于胸腔之中翻滚冲撞,仿佛连那一身寒水附体的冰凉都没了知觉,反而汹涌的发着热。
滚烫,也陌生。
不过二人眼下最紧要的是逃命,不及细思感受,在白惜时放下袖弩后,二人改为走反道,往深山之中行去。
得知他们的行路轨迹,此刻回程势必已安排了重重阻碍,深山树木遮挡,地势复杂,有助于二人藏匿。
只要拖住时间,辽东大营发现主将和骑兵一直未归,定会派人出来搜寻。
进山的路程当中,二人先行绕道于山脚下的民房,门口正晾晒着几件冬衣,留下银子换下一身紧贴于身上的湿衫,二人为免暴露行踪没有惊扰屋中主人,继续向山的更深处行去。
身体暖和了,行动便也没先前那般僵硬,白惜时与滕烈在入夜之前寻到一处山洞,看来便是今日的栖身之所。
追兵应当是尚未搜寻到这里,白惜时与滕烈在山洞深处生了一小团火,用来取暖照明,顺带烘干浸湿的鞋袜。
白惜时一双脚早已冻如冰块,遂很快卸下束缚送到火堆边,对裸。露双足没古代女子的那般强烈的羞耻感,此刻甚至带些种破罐破摔的豁出去,就这么自顾自的烘烤着。
她的脚掌不大,莹白圆润的脚趾在火光的映照下微微发着光,滕烈见此情状突然有些无所适从,没过多久,高大的男子于火堆边站了起来,“我出去找些吃的。”
白惜时“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此行被滕烈发现身份是白惜时始料未及的,千提防万小心,没想到快要挨到回京的日子,在最后时刻却出了岔子。
多少有些懊悔。
不过她并没有后悔此行赶来,对于滕烈内心实际上也是信任的,白惜时知他当会为自己保守秘密,不然那袖弩便不会那么顺当的收回去。
但信任归信任,心情不好也是不大好,毕竟掩藏了二十几年的身份,一朝暴露,她其实也不知道今后应当如何与滕烈相处。
待双脚终于回温,白惜时找到几根粗壮的树枝做成简易衣架,将两个人的衣服搭起来想要尽快烘烤干,继而又坐在火堆边,抛却杂念,开始思考如何才能与辽东军营尽快取得联系。
其实她的身上还带了三支烟雾炮,只要点燃放至天空,辽东军营一定能够得知他们眼下身在何处,但怕就怕看到信号先赶来的不是援军,而是追兵。
何况眼下那三支烟雾炮还浸了水,能不能使用又是另外一回事。
思及此白惜时将那三支烟雾炮找出来,仔细捏在手中烘干。
必要时刻,这是保命的东西。
当滕烈带着野果和一只兔子回来,入洞第一眼,便见到青丝披垂的女子裹着一件不合体的冬衣,正静静望着火堆想着什么,即便环境不佳,但周遭显然被收整了一番,二人的衣衫也被整整齐齐挂了起来。
分明是亡命天涯,这一幕,却不合时宜的让人生出一种归宿感。
于洞口外望着里头,停了一会男子才走进去,蹲下身,将几个果子递给白惜时,“洗过了。”
白惜时接过去,开始吃果子,一边吃一边看滕烈找来树枝,将已在外头打理好的兔肉架在火上烤。
她让滕烈不想死就闭嘴,然后滕烈就真的闭嘴,看起来很惜命,不到非必要连一句其他的话都不说。
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各干各的。
最后还是白惜时先开的口,询问正事,“追杀你的人是太后派来的?”
“是。”滕烈将烤兔子翻转了一面,望向白惜时,“朱文杰是内应。”
朱文杰?
没记错的话,白惜时在石壁上看到了他的尸体,“太后连自己人都杀?”
滕烈:“在有些人眼中,没有自己人,只有是否值得利用。”
太后应当是怀疑滕烈已经知晓了祈王与她之间的联系,因而想趁他赴辽东作战之际,直接斩草除根。
能死在战场上就更好,死不了,便找机会暗杀。
朱文杰便是一路上的内应,滕烈率骑兵追剿叛党也是他主动提出要跟随。
话说到这里,兔肉也已经烤好,滕烈用匕首将冒着香味的肉切成一片片,放在树叶上给白惜时推了过去。
随着动作放低,这回不止是双足,视线不可避免的还看到一截白皙的小腿,男子目光移开,又给火堆添了些柴草,片刻之后问了句,“你……这样,可会着凉?”
“啊?”
“腿。”
说完,男子看了白惜时一眼。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白惜时低头用大袄将腿罩了进去,因那家农户外头晒的衣裳只有一条长裤,白惜时便让给了身量更高的滕烈,她取得那件长袄长度已可到她脚踝,不穿裤子也没事,不过坐下来后,会稍稍往上缩回去一些。
白惜时当真没太在意,她是个现代人,又当了男子这么多年,对于半截小腿和双足露出来没觉得有多大问题,但很显然,滕烈比她传统。
白惜时是如此想的,单纯觉得当滕烈得知她是女子后开始注重男女大防。但只有滕烈自己清楚,他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
看见别人或许可以无动于衷,但眼下这人是白惜时。
等吃完兔肉,滕烈又将盛满清水的竹筒支在火上烧开,在等待的间隙,二人偶尔聊上两句,但都很注意的避开了白惜时是女子的话题。
水烧开口后又冷却到可以入口的温度,男子将竹筒递了过去。
瞧着这唯一的竹筒,白惜时问男子,“你不喝?可还有什么容器,我给你倒出来一半。”
滕烈:“不用,我喝过了。”
闻言捧着竹筒默然喝了几口,最后还是白惜时主动提了一句,“你我二人今后还要共事,以前怎么样便还是怎么样,不用因为我的身份有所顾虑。”
滕烈:“好。”
刺客随时都可能追踪过来,趁着尚未找到这里,二人决定抓紧时间休息。只不过在白惜时靠于石壁上打算闭眼前,滕烈突然问了一句,“解衍知晓吗?”
你是女子之事。
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刻提起解衍,顿了片刻,白惜时答道:“知晓。”
果然。
他好像做什么,总是晚了一步。
滕烈:“知晓的还有谁?”
“就你,解衍,府上的孟姑姑,没了。”
滕烈听完,郑重看向白惜时,“我会守口如瓶。”
闻言点了点头,白惜时没再说什么,而是裹紧身上那件破旧的棉衣,闭上了眼睛。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女扮男装拿稳权宦剧本》 90-100(第2/15页)
盯着女子的睡颜看了片刻,男子起身将烘烤的衣衫翻了个面,继而在准备离开前,低头看见地上摆放的那只竹筒,里头还剩下一半的清水。
捡起竹筒,走至山洞外,滕烈一边吹着冷风,一边观察四处有无可疑的火光靠近,待发现一切正常后,转而将视线移至手中那截平平无奇的竹筒。
手指摩挲着筒壁,这样的动作在月光下持续了许久,最后男子鬼使神差将它送至近前,薄唇轻启,缓缓饮下了剩余的清水……
一夜便宿在洞口旁,滕烈没有去打扰白惜时的安睡。
第二日天还没亮,二人换上烘烤干的衣衫,往山林的更深处行去。
上午的时候还好,周遭仍没有刺客追上来的迹象,但中午时分追兵似乎发现了地上的脚印,远处突然冒出一股直冲云霄的青烟,应当是刺客在示意其他同伙,发现滕烈、白惜时踪迹。
还是追过来了。
接下来的连续几日,二人都是在与追兵斗智斗勇,险险几次被发现踪影,都是靠藏匿于暗处躲过正面冲突。
可逐渐的,涌入山林的刺客越来越多,也将滕烈、白惜时可以活动的范围不断缩小。
直到第四日,二人于一处山凹间已然避无可避,追兵正以包围之势向他们快速聚拢了过来。
人多势众对比赤手空拳的二人,白惜时与滕烈即便再厉害,此刻胜算亦不大。
肃容准备好袖弩,白惜时已然蓄势待发,欲一个眼神便与滕烈一起突围出去,即便机会渺茫,亦不能放弃尽力一试。
何况她这人最善于险中求生。
但下一刻,滕烈却出声阻止,“我出去,引开他们撕开一个口子,你找机会离开。”
白惜时凝目,“为何?就因你知道我是个女子?”
滕烈一摇头,“不,不因你是女子,而是眼下你的身份不可暴露。”
“一旦暴露,即便突围成功,消息递回京师,太后、贵妃皆会想方设法至你于死地,你府中之人也会受到波及牵连,掌印可想要看到如此?”
白惜时还不能受重伤,概因她不能寻军医医治,一旦医治,身份亦会被他人知晓。
闻言,白惜时蹙眉不语。
她又何尝不明这个道理?但叫她舍下滕烈自己一个人先走,时光犹如倒溯回两年前,她仍难以做到如此。
看出白惜时的不认同,滕烈可能毕生都没有在一个时刻,对另一个人说过这么多的话。
“你我二人分头行事,胜算便从两成变成四成。”
“所以我先引开他们,你看准时机。若是都可顺利摆脱追兵,咱们在山鹰嘴处汇合。”
不是二人分头行事提高了胜算,而是滕烈将胜算都给了她,白惜时看向男子,拆穿谎言,“你有九成的可能会丧命。”
生死攸关的时刻,滕烈却朝白惜时笑了,笑得遗憾又豪迈,“这条命早在两年前就该没了,没什么好怕。”
若是时光能回溯,倒是希望能回到两年前。
知他心意已决,眼下亦没有时间再犹豫,临分别前,白惜时对郑重滕烈道:“山鹰嘴见。”
到了最后的分别时刻,滕烈已然迈出一步,不知为何又突然停步,走回,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停在白惜时面前,继而握住她的手,抬起,闭眼,额头轻轻贴向女子的手背。
这一低头,是虔诚,是感慨,是不舍,是所有的复杂汹涌一齐涌上心头。
再抬起头时,他又是那个冷肃若定的指挥使,“掌印,山鹰嘴见。”
第92章 第92章
松开白惜时,冷眼看向步步逼近的追兵,男子在冲出去的最后一刻,对白惜时说了四个字——“不要回头。”
继而骤然跃出山凹,滕烈盯准最薄弱的疾行而去,他的出现迅速引起追兵的注意,果然,原先的阵型被打乱,于包围之势中撕开了一道裂口,白惜时瞅准时机,跟了出去。
袖弩飞射而出,左右各干掉一个挥剑砍来的刺客,白惜时一路狂奔,山风在耳边呼啸,她如依滕烈所言一路不曾向后张望一眼,不是冷血,是其实到了这种关头她也会怕,怕一回头,看见的是滕烈倒在血泊之中。
她不知道若果真如此,自己会做怎样的选择?
是折返?还是不浪费他舍命争取来的生机?
抛却那些不好的设想,白惜时脚下生风,身形如鬼魅,跑的五脏六腑都在位移晃动,前往山鹰嘴的路上,期间仍有刺客不断出现截杀阻拦,但都不成规模的零星几人,白惜时出手快狠,果断解决掉拦路之人,朝着与滕烈约定好的地方行去。
辗转到达山鹰嘴,已是第二日凌晨,白惜时为隐藏身形,同时及时查看四方动态,登上一棵最高的大树,借着高度,张望着她希望能够等来之人。
寂寥、空旷,起先疲于奔命,已经将近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确认四下暂时没有危险,她开始闭眼假寐。
不知不觉进入浅眠,待再一睁开眼,已是黄昏时分,周遭仍然静的可怕,落日的余晖加重了这种孤独荒凉之感。
她能等得来滕烈吗?
临分别之前,白惜时将那三支烟雾炮中的两根给了滕烈,她设想过对方重伤无法赶到的可能,二人约定好,一旦哪一方等到援军就点燃烟雾炮,这样另一方看到后同时点燃,如此可及时告知方位,等待救援。
眼下见不着人影,白惜时便希望在天空中会突然出现这样一阵烟雾,至少告诉她,人还活着。
但是没有,人影没有,烟雾炮没有,哪怕连一只地上跑的小动物都没有。
入夜之后,深林之中更加寒凉,长时间困于树上躯干酸麻,白惜时正准备跳下去活动筋骨顺带寻找水源,这时候,却见远方亮起了一队明灭可见的火把。
会是援军吗?
她停下动作,于树梢静待那群人靠近,当走得近了,听见一声声“掌印”呼喊出口,白惜时心头一松,长长舒了口气,跃至树下正准备朝向那一群人而去,然而寂静的夜里,白惜时突然耳风一动,她听见了一声几不可查的抽刀之声。
不对,不是自己人!
而是伪装成自己人的追兵!
他们狡诈至厮,竟想趁着黑夜行如此障眼之法,将自己骗出来。
概因对方已然听见动静,还想将白惜时骗至近前再动手,此时再回树上无异于坐以待毙,白惜时果断调转方向,拔腿就跑,朝反方向迅捷而去。
此番人多势众,不可硬拼。
察觉白惜时识破计谋,那群人不再伪装,夜中视线不好,但箭矢和飞镖铺天盖地向前射了过来,这次白惜时运气实在不好,竟在躲避一支长箭的同时,腿被一只飞镖射中。
果断从袖上扯下一截布料,白惜时看准时机躲于了一处石壁之后,紧接着毫不眨眼拔下那枚飞镖,用布料当作捆带将左腿扎紧。
侧首警觉的听着后头追兵的动向,然而没过多久白惜时却发现前方竟也传来了呼喊踩踏之声。
竟被前后夹击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女扮男装拿稳权宦剧本》 90-100(第3/15页)
白惜时屏气凝神,随时准备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很好,后头的追兵提着灯笼从石壁侧边擦过,并没有发现她的栖身之地。但没过一会,前头又突然传来了短兵相接之声。
什么情况?
白惜时来不及细思,这时候又听见一阵脚步声靠近,她从腿侧拔出一把匕首,当那人提着灯笼就要照过来,白惜时顷刻间飞身扑了出去,正待用一把匕首结束对方性命,却在那人唤出两个字后瞪大双眼,匕首也急急回撤,最后划破了对方的衣襟。
那人唤的是“掌印”,与他人没什么不同,但这把熟悉低醇的声线白惜时不会分辨错。
“解衍!”惊诧望向倏然出现之人,白惜时:“你怎么来了?”
连日搜寻未敢合眼,此刻终于找到要找之人,见她正好端端站于自己面前,男子一直紧蹙的眉心在这一刻终于被抚平,“刚到辽东大营便听闻掌印失踪未归,所以同将士一同出来寻找。”
“万幸,掌印没事!”
闻言,白惜时望向正在交战的双方,确认道:“所以前头是营中兵士?”
解衍:“是。”
听到这一声肯定的答复,白惜时深深闭了闭眼,援军,他们终于等到了援军。
心头始终紧绷的那根弦松懈下来一半,随之身形也跟着摇晃了下,解衍见此情状立即伸出手,托住对方双臂。
“掌印,可有受伤?”
白惜时一摇头,来不及告知左腿的伤势,而是率先向怀中探去,继而掏出那根烟雾炮,点燃,第一时间射向空中。
解衍:“掌印这是何意?”
白惜时:“我是要告知滕烈,援军已到。”
“指挥使没有与掌印一起?”
双目遥望向夜空,白惜时:“没有。”
不知二人之间发生了何事,但白惜时嗓音中浓厚的担忧解衍听得出来。
不过白惜时没有继续往下说,解衍便也没有再问,滕烈应当是处境堪忧。
射完这只烟雾炮,白惜时像是完成一件最紧要的任务,待看见白色的亮光冲破夜空,她才皱眉头抚了一下左腿,在生死时刻对伤痛一无所觉,此刻见到援军,见到解衍,仿佛五感回归,此刻连走路都觉得有些费劲。
男子一见她如此动作,很快发现了白惜时左腿的伤势,触上去,是带着血腥之气的潮湿感,解衍俊眉一拧,很快反身回去拿了一件披风为白惜时罩上,继而在白惜时面前蹲了下来。
“掌印,上来,你的伤需得立刻处置。”
白惜时此刻也的确察觉出疲累,腹中饥饿,头昏脑胀,好像从见到解衍这一刻起,她就开始变得哪哪都不舒服,没有什么比脱险之后见到最信任的人还叫人庆幸的了。
否则即便等到援军,她依旧不能放心的睡过去,也不能放心的告知伤势,仍需时刻为暴露身份而警惕。
第一个遇到的人是解衍,心中分明应当惊喜,应当高兴,但此刻却因被另一件事牵绊,始终无法显露笑颜,那便是滕烈的生死。
还有一个人至今生死不明。
与另外赶过来的援军交待了一通滕烈尚在山林之中,又仔细描述了他应当去往的方向,以及二人关于烟雾炮的约定,直到所有都嘱咐完,白惜时才伏上解衍的脊背,继而登上马车,往山脚下行去。
他们没有赶回辽东大营,而是在山脚下的农户家借住了下来,在解衍关上门要为白惜时单独处理伤口的时候,白惜时突然问了一句,“可否打开窗户?”
解衍:“掌印,夜间凉,你又有伤势在身,如此容易受寒。”
“我没事,打开。”
闻言,解衍走过去,为白惜时支开了一条缝,但似乎与白惜时设想的不符,最后在她的要求下,解衍将那一整扇窗户都推开了。
月色清朗,繁星闪耀,明日应当会是个好天气,但除了这些,如幕般的天空再无其他。
距离她放出烟雾炮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没有回应,滕烈那边没有亮出烟雾炮,也没有告知援军他的方位。
是有事耽搁了?还是……
白惜时不敢往下深想,处理伤口的过程中,白惜时没有喊疼,她一向是个耐力极好之人,但这一次紧蹙的眉头直到解衍替她包扎好都没有消下去。
待收拾好一切,又替白惜时将床铺好,解衍走到窗边跟着看了一眼外头那无边夜色,“掌印是在担心滕烈?”
闻言,白惜时回过头,“他替我引开了追兵,烟雾炮又一直未亮,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还……”
白惜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未尽之意,解衍与她都明白。
男子听完点头,温声劝慰,“指挥使不是那般能被轻易困住之人,掌印不要总往坏处想。”
“睡罢,我替你守着,腿伤需要静养,第一步得先止住血。”
说着男子示意了眼床榻,又同步看向窗外,“有情况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不好?”
闻言沉默半晌,白惜时重新望向窗边,在停顿了片刻后,终是收回目光,回了一个“好”字。
滕烈长时间的无回应像一阵阴云笼罩在白惜时的上空,但她同时也明白,此时自己左腿连血都尚未完全止住,加入搜寻是在给自己,也是在给他人添麻烦。
眼下最明智的选择便是养精蓄锐好好睡一觉,待血止住后明日再重回山鹰嘴。
在解衍的搀扶下,白惜时回到床铺闭上了眼,不过不知是伤口疼痛还心中有事,即便疲累至极,她仍旧好长期间都没有睡着。
最后还是解衍给她端来了一碗带有助眠成分的安神汤,白惜时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但愿再睁开眼时,已经传来了滕烈平安无恙的消息。
第93章 第93章
第二日醒来后,仍然没有得到滕烈的消息,白惜时一颗心越发沉重。
辽东军营的兵士们自他交待过后,便开始对深山进行地毯式搜寻,而那些追兵在得知大批援军已到,一夜之间仿若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
消失的可能性经分析有二,一是相较于刺杀滕烈,他们更怕被人识破身份。二来则是刺杀任务已完成,他们自然可以迅速撤离。
所有人都担心第二种情况的发生。
白惜时待左腿的血止住,便重新回到了山鹰嘴,既然说好了山鹰嘴见,不到滕烈出现或是被找到,她不会走。
阴云避日,树木摇晃,这一等便又是一个白日。
仍然没有滕烈的消息。
此时此刻距离白惜时放出烟雾炮已经足足过了十一个时辰,眼看天又要黑了。
可能是天气不佳,心绪也受到影响,白惜时突然生出一股懊悔之意,当初若是没有答应滕烈,二人一起杀出去,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白惜时于马车之中一言不发,车帘卷起,她的目光在通往山鹰嘴的路口逡巡。而她望着车外多久,坐于白惜时对面的解衍,便同样看了她多久。
夜幕降临,天色彻底黑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女扮男装拿稳权宦剧本》 90-100(第4/15页)
下来。
而黑夜也给搜寻增加了难度。一批兵士回营用饭,又换上另一批士兵顶上,察觉到白惜时眉宇间的忧虑越发重,解衍站起身,走下了马车。
“你要去何处?”听见声响回过头,白惜时问男子。
“人手好似不太够,我也一同去看看,或许能帮的上忙。”
说完这句话,解衍温声答了一句,继而掀开车帘,接过兵士手中的灯笼加入了搜寻的队伍。
男子走后,马车内便只余白惜时一人,一时间周遭便显得更加静谧,侧目,望向解衍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白惜时垂下眼睫,看向对方那一盏喝干的浓茶。
她心中,是有歉意的。
不远千里而来,解衍当是花费了不少功夫,一路风餐露宿达到辽东却又得知自己失踪的消息,待到连续几日的搜寻二人好不容易相见,白惜时却连一个笑容都没有向对方显露。
滕烈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仆,她笑不出来。
不过这期间解衍什么都没有说,反而在她焦虑的时候温声安抚,他应当也是许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一直靠浓茶提神,此刻又跟着大部队一同去寻找滕烈的下落。
想到这,白惜时闭了闭眼,心中纷繁杂乱,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正当陷入忧虑兼之歉意的双重情绪中,这时候远处似乎传来了一阵骚乱,继而“指挥使”“主将”的呼喊声陆续传来,白惜时骤然睁开眼,朝窗外望去,然而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但人群在欢呼,兵士们也正提着灯笼不断朝一个方向聚拢,待那呼喊声越来越近,“主将”“指挥使”也从越来越的人口中唤出,白惜时坐不住了,扶着车壁,踏下了马车。
在等了片刻之后,便见人群簇拥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正缓缓向这边移动,那人走起路来比往常慢了许多,更费劲不少,浑身上下看起来也十分狼狈,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印子。
在走过来的路程中,不少人都想要过去搀扶他一把,但都被男子无声拒绝了。
一步一步走到山鹰嘴,停下,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最后,定格在了白惜时的身上。
观察了她片刻,男子也终于像是卸下最后一层顾虑,笑了一下。
“烟雾炮浸水,点不燃。”
“两根皆点不燃。”
看着滕烈就这么站在不远之处,活生生的,还像没事人一般在向她说着烟雾炮不好用,白惜时忍住眼眶发酸的冲动,跟着笑了起来,“那你运气可真是太差了,我的一根就直冲云霄。”
“看见了。”慨然一叹,这一叹是劫后余生,亦是如释重负,滕烈仰头,望向夜空。
没人能懂他看见烟雾炮那一刻的庆幸。
白惜时没有性命之忧,等到了援军。
同样跟着他看了片刻,白惜时重新望向男子,说了这么一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指挥使。”
闻言,滕烈收回视线,缓缓“嗯”了一声。
然而待这句话音一落,没有人想到方才还好端端的男子竟突然于众目睽睽之下轰然向后倒去,索性身边都是人,将士们眼疾手快一起接住,并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军医”。
白惜时亦被这一幕惊的走至近前,蹲下身查看滕烈情况,一颗放下去的心又重新悬起。
好在最后经军医诊断,滕烈虽伤口多,却没有什么致命伤,方才那一倒是身体早就到了极限,先前是凭借着一股超人的意志力一步步走回山鹰嘴,继而疲惫力竭,睡了过去。
—
白惜时一行回到了江东大营,滕烈应当是疲累加之失血过多,一路上整个人仍在沉睡,白惜时看着几个亲卫将男子在主帐中安顿好,才转身掀帘,回了自己的营帐。
她的身体素质不错,眼下腿伤虽未完全愈合,但已不妨碍缓慢走上几步。
进去的时候,解衍正在研磨外敷的草药,听见声响,抬头问了白惜时一句,“指挥使已安排妥当?”
“嗯。”
男子闻言,招手,“掌印,过来换药。”
单手提了把椅子坐于床榻边等她,解衍一身鸦青色长袍,银边缂丝革带束于劲瘦的腰间,映衬的整个人比例极佳,男子一边将研磨好的草药至于案几上,一边慢条斯理挽起衣袖,准备干净的纱布。
即便背影,也能叫人预判出是怎样一副俊逸如玉的模样,此刻当是白惜时自到达辽东后最放松的一刻,战事顺利结束,滕烈还活着,而最想要见的人,现下便在眼前。
脱下御寒的外袍,换下长靴,白惜时走到床榻边,面对着解衍坐了下来。
将裤管卷到最高露出受伤的部位,正要像先前几次一样将腿侧过去,但动作到一半,白惜时难得觉出些不好意思。
这孤男寡女的。
察觉对方动作迟疑,解衍当着白惜时的面又拍了下自己的腿面,坦然示意她将左腿搭上来上药。
原来之前几次他都是这样给她上药,先前怎么没发现姿势这般暧昧?
白惜时伤在大腿外侧靠上的位置,因滕烈未寻到前心绪被一层沉重笼罩,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即便注意到了,也不会往那旖旎的的方向去想,纯粹的公事公办,不带任何杂念。
但眼下诸事已定,她就怎么摆弄那条腿都觉得不对劲。
直接搭上去显得轻浮,不如踩上去,这样比较有气势。
如是想便如是做,于是乎白惜时那一条高高卷起裤管的左腿,就这么不轻不重踩在了解衍的腿面上。
……
男子本来沉静平稳,在白惜时如此动作下俊眉一挑,去拿草药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继而顺着那条纤长且白到发光的腿一路向上,对上白惜时的视线。
从男子反馈给她的眼神中,白惜时意识到这个动作可能还不如先前那个,先前那个只是显得亲密,眼下这个挑。逗。
气势虽然是有了,但侧坐于床榻边赤足踩在男子的大腿上,瞧着实在不像什么正经人做出来的动作。
白惜时想要将腿收回去,但解衍察觉到她的意图却率先一步将她的足固定在腿面上,不过很快又皱了下眉,“脚怎么这么凉?”
说着便用掌心欲将她的裸足捂热。
白惜时整个脚心被他握在手中实在痒的厉害,忍不住微微动了一下,催促道:“上药。”
脚凉的缓解之法有很多种,这个着实是最让她难耐的一种。
不过上药的过程同样也没有轻松多少,草药香气的膏体触向腿面,带来一阵微凉,白惜时两条眉毛越拧越紧,最后在看见解衍倾身向前的动作后,出声阻止,“能不能别吹气?”
解衍:“我见掌印蹙眉,可是伤口痛?”
“都快愈合了能有多疼?再说咱家也不怕疼。”
但是她怕痒,真的痒,从解衍给她上药的时候就开始痒,动作越轻柔越痒,比起轻柔她倒恨不得他的动作能重一些,以免她痒的浑身都怪怪的,痒的钻进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女扮男装拿稳权宦剧本》 90-100(第5/15页)
了心窝里。
从白惜时的表情解衍大约猜出了她心中所想,眼眸跟着泛出些笑意,男子一笑,白惜时就用踩在他身上的赤足轻轻踢了对方一下。
不许笑。
如此,解衍的眉眼反倒弯的更明显了。
谦谦君子,目光温澈,似是盛了一瓢醉人的清酿,白惜时一时竟看得有些失神。
“解衍,对不起。”片刻之后,白惜时突然道了一句。
男子有些错愕,“对不起什么?”
“就是对不起,你听着就行。”
不明白也不要紧,白惜时不想解释,解释反倒觉得矫情刻意,这一声“对不起”是对这些时日亏欠的表达。
长久的四目相对中,解衍似是逐渐明白其中含意,他能够理解滕烈失踪后白惜时的心境,也完全觉得他与白惜时之间永远用不上“对不起”三个字。
但解衍没有直说,片刻之后,反倒问了一句,“掌印道歉可有什么诚意?”
“啊?”
“就这三个字就结束了?”
白惜时试图收回腿,摆出点谈正事的架势,“你想要什么诚意?”
但脚心却仍被男子紧紧握住没有松手,继而,在白惜时惊诧的目光中,解衍托起她的赤足,低头,于脚背上落下一吻。
这一吻,连带着白惜时的心房都跟着狠狠颤动了一下。
“这样就不错。”男子如是说道。
第94章 第94章
解衍给白惜时上完药后便离开了,离开前还给她冲了个汤婆子塞进被褥,如此发凉的双脚终于一点一点回暖,在厚厚的棉被之中有了温度。
眼下其实是下午,白惜时本没打算休息,不过现下就这么被人盖上了被子,床榻之上又暖意融融,不知不觉便有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慢慢合上眼。
入睡前下意识动了动脚趾,在脚背上的某一个地方还停留着奇异的触感,湿湿热热,那一块皮肤的温度好像始终高于其他地方,明明暖融融的汤婆子是被她覆于足底。
白惜时好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起先是亡命奔波,继而担忧滕烈安危,还有回程马车的颠簸都让她长时间没有再进入过一场深度睡眠。
今日这一觉就像是要将先前欠缺的都补回来,以至于她直接睡到了第二日天明。
其实傍晚的时候她曾醒过一次,整个人陷入一种睡蒙了的怔忪感,想睁眼又如被鬼压床一般动弹不得,最后终于得以翻了个身,这时候听见床榻的动静,一帘之隔的外间很快绕进来一个人。
看见来人,白惜时望着对方,喃喃问了一句,“是做梦,还是真人?”
那人闻言,俯下身问她,“掌印做过有我的梦?”
白惜时没有回答对方,因为她当时正在思考一个重要问题,那便是如若是梦,她便要大方掀开被角邀请对方进来一起睡,梦里就应当做点梦里该做的事。
因此有点不满男子的答非所问,白惜时蹙眉又问了一遍,“所以到底是不是梦?”
她还挺着急的。
但解衍很明显没读懂她背后的意图,不然男子只要顺势一点头,又会是另外一番意想不到的景象,解衍看着白惜时,一日之间,领略到了前后两种极致的反差。
睡前,清清冷冷的大美人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将一条的又白又直的长腿踩在自己面前,强势蛊惑。现下,她裹着厚厚的被子只探出一颗脑袋,漂亮柔顺的黑发铺满枕间,执着又不甚清醒的问自己可是在做梦?
甚至还带了些恼怒。
解衍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生气,但还是一下一下拍着对方,温声安抚,“睡罢,再睡一会,我在外间不会离开,掌印安心睡。”
他知道白惜时睡眠浅,因担心身份暴漏恐怕自踏上前往辽东之路起,便没有真真正正踏实睡过一回。
在解衍的连拍带哄下,白惜时竟真的再度困意上涌,也完全卸下心理防备,半睡半醒间,她挺起上半身在被子里一阵耸动,继而抽出个东西慢悠悠压在枕头之下,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她当着他的面,把束胸解了。
虽抽出来再到塞进去的时间只是一瞬,男子还是看清了那是什么,神色一僵,直到回到外间喝了两盏冷茶,耳朵根上的热意才慢慢散去。
而白惜时在即将睡过去前,亦隐隐咂摸出一股遗憾,方才她准备叫解衍做什么的来着?怎么拍着拍着就给拍忘了……
第二日醒来,白惜时神清气爽,连日来积攒的疲惫仿佛都在昨夜那一通深眠中恢复了精力。
她去了军营之中的牢房。
在山鹰嘴找到白惜时的那一夜,辽东军营曾与刺客短兵相接,并生擒了几名刺客,却没料到那些刺客均口中**,在被捕后悉数服毒自尽,不过,留下了一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