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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为什么不理我,小钰。”
小女孩在笑,眼波柔柔,昏黄床头灯映照下脸盘呈现异样绮丽,她单手撑到床,被褥沉陷,徐钰鸣躲无处躲。
“徐莺。”
病房角落响起另一道冷声。
前者来不及反应。
“滚出去。”
63 第 63 章
◎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听到这话, 徐钰鸣掀被子的手顿住。
他带几分不可置信,扭头望向讲话人的方位,看着不知在角落坐了多久的男人, 目光再次落在床边小女孩。
再怎么说……对方也就是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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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的大人, 完全不把她当孩子,讲话语气好冲。徐钰鸣虽然不喜欢小孩子, 可也见不得有大人这样讲话。
他下意识护住徐莺, 望向角落男人。
“干嘛欺负她。”话音将落,徐钰鸣感觉被角猛地收紧。
“孩子?”
脚步声顿起:“你看她哪一点像孩子?”
尚未等徐钰鸣开口,薄被猛地一空,那小孩腾空,像丢麻袋般放在床尾:“都恨不得掀你被子。”
“好痛呀。”徐莺装模作样捂脸,歪着身子往旁边倒, 表情略带作样,“你干嘛。”
徐钰鸣没抬头,他还在观察徐莺有没有受伤, 谁料头顶传来些许重量,但又很快腾空, 下秒肩膀披了件外套。
“病没好, 空气凉别感冒。”
嗓音有种刻意压低的冷淡,徐钰鸣抬起头, 落入一双带笑的眼, 五官锋利,攻击性几乎铺天盖地压来, 连带周围空气凝固。
眼角余光落来黑影, 徐钰鸣低头, 发现是男人长及后腰的发, 拢成一束用带着小花的发绳系住,偶尔自鬓边散落几根,轻飘飘荡在徐钰鸣放在被边的掌心。
对方停顿两三秒:“抱歉。”
他自然捞起那几根发别在耳后,徐钰鸣手心一空,而前者伸手,原本披在肩膀的外套被他系住颗扣子。
“饭已经温好了,想吃奶黄包还是?”
看着像是在询问,甚至不给徐钰鸣回话的空隙,男人按下传呼铃,房门应声而开。
从未见过的护士推着小车,餐碟小而精致,零零散散摆满小桌和床头柜,似乎还觉得不够,又让企图抱住徐钰鸣小腿的徐莺去外面拿汤,目睹一切,徐钰鸣茫然。
“你是……谁呀?”
他望向门外,寻找徐羽树的身影,陌生人毫无顾忌的侵略感令他浑身不适,连带各种小动物外貌面点也毫无兴趣,躲到床边刚想下床。
“都不喜欢?”
听着像是询问句,其实毫不留让徐钰鸣回应的余地,脚边重量更甚。
徐莺仰头。
窗帘遮不住晨光。
昏暗床头灯失去作用,光线之下,五官几乎是男人缩小版的徐莺微笑,双色瞳孔颜色更深,幽幽凝视徐钰鸣的脸。
“小钰,你在找什么呀?”
徐莺凑近,手压到被子边缘,靠过来的距离已经不算合适的社交距离,偏偏徐晋枟毫无表态,似乎只要引导着徐钰鸣不提徐羽树,她过于靠近的这件事就能翻篇。
小孩子,尤其是小女孩,很能让人放松警惕。徐钰鸣不敢看气场压迫的男人,他张张口回答:“哥哥。”
“你们看到过他吗”
他对外界气氛变化的感知迟钝,自未察觉女孩瞬间阴沉的脸,毫无知觉追问:“个子高高的,头发到肩膀,他没在外面?”
徐莺直勾勾盯着。
等她意识到徐钰鸣眼底的无措不假,对方俨然将她忘得干净,身体里属于徐晋枟那部分恶劣性子占据上风,她刚要讲话。
“他不要你了。”
“……?”
徐晋枟弯腰,双手按住病床围栏,隔绝徐钰鸣拉开逃跑的意图——怕人听不清,刻意一字一句。
“他今早坐首班车离开,身为护林员擅自离岗近半个月的后果,罚款都是轻的。”
“护林员?”徐钰鸣迟疑,在他混沌记忆里,徐羽树好像从未提及过他的工作,无论何时,哥哥总会在他睁眼同时出现。
“那我跟他打电话。”
徐莺眼神闪过一丝紧张,她下意识去看徐晋枟的脸,相反后者未有丝毫阻拦,甚至极为配合,拉开抽屉拿出那厚如砖的手机。
他气定神闲微笑:“昨天刚充满电。”
即便是二手机,仍可以设置密码。
因为肌肉存在记忆,徐钰鸣甚至未多加思考,极其顺利开机。
徐莺移开视线。
放在小桌面的奶黄包早已凉透,原本鼓嘟嘟的面点干巴巴瘪下去,隐约能看见塌陷的流心。她偏头,望向身侧的徐晋枟,看他嘴角微勾,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似乎完全不在意谎言戳穿瞬间。
有那么几秒钟,徐莺心底翻涌类似后悔的情绪:褪去表面温润伪装,背地仍是伺机而动的毒狼,她觉得徐晋枟陌生,竟能隐忍至现在。
陌生到不惜砸碎小钰眼下所能接受的现实,将混沌、龌龊、肮脏,掰碎后强迫摆在他眼前。
就像手机昨晚更换的屏保一样。
——年轻的小钰,应该是八年前,那么鲜活的小钰,蜷缩在属于酒店大床,双手束缚在背后,垂着头,小腹横过去条手臂,发与发纠缠间,小小的广玉兰花摆在他面前。
那不是一朵。
如果仔细看,从被角到床褥一朵压住一朵,密密麻麻,铺天盖地,都快将人吞没在玉兰花海。
似乎认出那花,徐钰鸣表情片刻空白。
即便他掩饰极快,仍被徐晋枟捕捉,像终于偷窥到猎物致命点,他重重呼气,直起始终弯下去的腰。
“徐钰鸣,装失忆过家家的游戏我可以陪你玩,但你要明白,我能找你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你觉得盘口都在南方,北方我手短够不到,你跑过去就能万事大吉,是不是?”
“是徐羽树隐藏得太好,所以你始终未发觉,徐家真正的筹码是你?”
背靠床垫的青年脱力,仿佛抽去全部的精气神,眼神不再有先前平静,沉默凝视病房角落某处虚空,嘴唇因长时间未进水干燥起皮,瞧上去也没有刚开始柔软。
瞧他这样,徐晋枟失去戳穿的快感,后背又一点点向人做低:“小钰,我……”
“那为什么不放我离开呢?”
徐钰鸣声音轻得被一阵风吹跑,不止床尾徐莺,连带距离最近的徐晋枟蹙眉,险些忽略掉紧接的一句。
“我就剩半年时间了。”
“我只是……”
“想去北方看看落雪的森林。”
他扭头。
“连遗愿,也不允许存在吗?”
64 第 64 章
◎他快不行了◎
徐莺难得对徐晋枟露出好脸, 陪他一同坐走廊外长椅,时不时望向虚掩的房门,因为小钰体虚, 讲话声越来越轻, 纵使留着条缝,仍旧听不见他们在屋里说的话。
她摊开掌心, 捧着一根发。
方才争执, 以小钰疲惫闭眼告终。
在听到他那句接近于低喃的话,向来目空一切的男人表情有片刻裂痕,哪还有先前不可一世的傲慢,现在低垂着头,连带发丝明显黯淡下去,蔫巴巴遮去徐晋枟侧脸。
徐莺扭过头, 继续盯着捧着的发丝,恨不得能看出朵花来——因为这是小钰挣扎时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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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吸,眼神几欲凝固。
“他到底什么情况?”
忽然, 耳畔响起询问声,徐莺侧目, 只见徐晋枟正握着检查报告, 可始终停留在封面,不敢翻开一页。
“”
徐莺没说话, 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回应身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 轻轻合拢掌心,将那发丝收好, 放在外套内兜里。
或许出于怜悯, 她沉默两秒回答。
“我从未见过小钰吃肉。”
“肉?”
“因为太贵, 我们买不起, 小钰想让我多吃点,每次五块钱的肉沫都在我碗里。”
不给徐晋枟反应机会,她视线自前者困惑面容移开,带了几分报复性味道,语气逐渐加重。
“虽然我记不得出生时候的事情,但等我开始学会爬,每一天的小钰我都能回忆得清楚。甚至连他那天早上几点进的家门,这里——”徐莺点点太阳穴,“都能精确到每秒每分钟……怎么,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小女孩捉到徐晋枟眼底闪过的一丝轻蔑,眼里不再有先前易怒,反而极为冷静深呼吸,将一根麻花辫甩到肩后。
“现在社会当单身妈妈…别这么看着我,小钰就是我的妈妈,我被他一口一口喂大的,你有什么资格自称父亲?你配吗?这六年你做的贡献就是离开小钰,让他不受你的委屈度过这些年。”
纵使心底明知她说的句句属实,徐晋枟手指攥紧,报告单纸张发皱音哗啦,听得徐莺嘴角上翘。
“我跟过来只是想见见小钰,就算他装不认识我也没关系,我能站在他身边就心满意足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小舅舅都没有戳破,你为了展现自己的威风偏要特立独行,将这件事摆在台面上。”
徐莺一口气说完。
“你究竟是爱他,还是爱他被你欺负狼狈不堪的模样。”
徐晋枟折起报告,又折了一折,直到将长方形薄片叠成了巴掌大小放进口袋,停顿至少护士换完药的整个空隙,他才后仰身子,表情意味不明。
“你不像六岁的孩子。”
“这句话你说了不止三遍了。”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你的”那词实在说不出口,徐晋枟吞字:“罔顾人伦。”
“再不承认我身体里也有一部分你的基因,但估计是变态遗传,刚巧我们在乎的都是小钰,仅此而已。”
徐莺表情闪过一丝困惑,很快掩盖住。
走廊空气静默。
一直等徐羽树出来,沾血的纱布径直丢到徐晋枟的手背上,边角弄脏了他大衣,后者堪如梦惊醒,感受其血液黏腻温热,蹙眉出声询问:“这是什么?他怎么了?”
“小舅舅。”
没得到徐钰鸣同意,这两人都不敢再擅自内闯,见血内心焦灼不安,可表面乖顺。
看着表面老实的一大一小,徐羽树一言不发,他未擦干净的指尖血痕明细。
可能是那几声小舅舅的面子上,父女俩勉强得到个含糊其辞的解释:“肺不太好。”
“怎么回事?”
徐羽树低头,嗓音讽刺:“怎么,你还不知道他的肺因为常年在特俗场合工作得了肺气肿,很久之前就开始慢性咳嗽,你天天小钰小钰叫那么亲,就没察觉一星半点?”
徐晋枟大脑空白:“……肺?”
肺气肿,只能靠吸氧吊命的肺病。
三个字如把重锤,砸得他们喘不过气。
徐晋枟兜里的病历单灼烧,烫得他几乎蹦起,里里外外翻看数遍,未找到徐羽树口中的诊断说明,被戏弄的愤怒再加心底侥幸,令他语气谈不算和善。
“这家医院属于私立,没有徐家一年年上百万的资助,它能坚持到现在都算是个奇迹。”徐羽树语气平淡,好像习惯男人温润外表下的蛮横与强势,“马屁自然要拍得比谁都响,影响大股东心情的结果死压不漏半点风。”
他刚说完,另一张打印得模糊不清的纸竖在徐晋枟眼前。
“既然不是危及性命的大毛病,为了哄大股东开心,能瞒就瞒,好像是全体行政人员默认的操作。”
——肺气肿多半能治愈。
徐晋枟仅仅捕捉到这一小行字,他却潜意识去追问另外的部分:如果没有治愈,会怎么样?
“会因为呼吸衰竭而死。”
徐羽树的回答如敲响的丧钟。
他端详前者失魂落魄,悲哀于对方的人面兽心,内心腾起报复后的隐秘欣喜,又为命悬一线的弟弟深感后怕。
“如果配合治疗,他能活很久很久。”
几乎不给徐晋枟眼底浮现希望的间隙。
“他拒绝。”
“他不想再看见你们。”
“他说闻到你们的气息,会觉得恶心。”
徐羽树长舒一口气。
小钰拒绝见他们,本应该值得开心的事情,却因为无法治愈的病,他完全提不起丁点精神,整个人像是苍老数岁,三十多岁的年纪发根已经变白。
“他去过工地么?”
“……”
“徐莺。”
“我、我记不清楚。”小女孩坐如针扎,最后站在走廊中央,难得流露她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不知所措与紧张。
她被小钰保护得很好很好。
以至于直面逼问,向来不可一世女孩泄气,表情隐约有崩溃迹象:“我不记得。”
徐羽树静静看着她,视线恍惚。
像落在这,又飘到徐钰鸣离开的冬天。
如果当时他没同意、拦住了,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当然,现实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小钰他真的,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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