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2 / 2)
贺观棋佯装同情怜悯,安慰着胡玲玲,却万万没想到这位自卑敏感的女生,会突然大胆地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他当时被问愣住了,很快就意识到这是猜到日记本的事情了。但他反应很快,装作无可奈何的模样发好人牌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并且还说自己早就约好了和温把酒一起过生日。
他貌似绅士风度地给了胡玲玲体面,却又祸水东引,让胡玲玲以为温把酒知道他的生日,再加上温把酒本身就擅长开锁,这样胡玲玲一定会怀疑温把酒,以她自卑敏感的性格,肯定不会在学校里面质问温把酒,大概率会约在外面。但是外面的咖啡厅、奶茶店人也很多,对于她这样内向社恐的女生来说,要大庭广众之下去歇斯底里地去质问也很难,况且她也没有多余的钱去点咖啡或是奶茶,所以她大概率会选择约在自己家。
贺观棋清楚,温把酒和胡玲玲要好的时候,护送过很多次胡玲玲放学回家,所以肯定对她家也不陌生,这大概率就是他们见面的地方。
贺观棋揣摩透了胡玲玲的心理,他甚至能想象到温把酒被胡玲玲质问之后伤心难过的样子,肯定是边走边哭,那双圆润的眼睛会变得像兔子一样红彤彤,他只要适时出现,就能在她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充当倾听者和陪伴者的角色。
贺观棋心思缜密,他当天晚上就去胡玲玲家附近,买下了一家准备关店倒闭的蛋糕店,并且装上了监控。这样一来,只要温把酒从胡玲玲家出来,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贺观棋计划好了一切,唯一意料之外的是他没想到胡玲玲会选择在那一天自杀,温把酒的眼睛都被她伤到了,而胡玲玲的父亲胡强因为欠了一屁股赌债没钱还,干脆指控温把酒谋杀讹钱。他很愤怒,但也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能够掌控温把酒的时机,连老天都在帮他。
他是舍不得温把酒坐牢的,但又觉得短期的牢狱之灾会磨平温把酒身上的锐气和棱角,让她变得温顺、听话,不会总是和他唱反调。所以他计划好了时间,在温原准备好其他材料开始上诉时,适时地交出了那份监控,也提出了自己的合理要求——让温把酒做他的女朋友。
“我当时听完就知道完蛋了,这回是遇到真变态了。”现在回想起来,温把酒还是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碰到贺观棋这种人,“表演开锁纯粹是因为我当时想要炫技。元旦晚会那事儿更冤,是班主任要我代表班级上去给贺观棋送了一束山茶花,我也不喜欢山茶花。”
温把酒自认为没做过什么让贺观棋产生错误念头的行为,谁知道这变态这么擅长自我攻略。她明确表示她不喜欢他后,贺观棋又发展出装聋作哑的技能。在她出狱之后,买了一束又一束的山茶花送给她,甚至还租下了她以前住的小区的那栋楼,将里面所有房间的锁都换成她表演开锁时的那款自动锁。
沈肆原本觉得当年的自己该死,听到这,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他受不了了,气的额头青筋都爆出,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灯前礼佛都没用,他想贺观棋立马去死。
拨通私人助理的电话,报完老小区的名字,沈肆几乎是咬着牙道:“不管要多少钱都无所谓,买下来,推平。”
沈家财大气粗,尽管是靠赌场发的家,但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早就成了正儿八经的财团。他们对钱有天生的灵敏嗅觉,时代洪流中,每一个发财的机遇都牢牢抓住,不管是房地产、IT、共享经济……他们总能投资准确,收割财富。
沈家都是深情种,沈肆是唯一的孙辈,尽管父母在找他的路上意外去世,但沈老爷子对他并没有丝毫责备,每年生日给的都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沈肆自己虽然因为温把酒的原因最终选了法医的路,但投资的眼光却分毫不差。他在人工智能和新能源领域投资的最多,不管是无人机还是新能源汽车,投的几家公司几乎都做到了行业的头部,甚至连投资的几家生物医药企业也赚的盆满钵满,对沈家而言,贺观棋那点体量的公司,无足轻重。
温把酒知道沈肆有钱,但具体有钱到哪个程度还不是很清楚。她原本还有些沉浸在过去,情绪难免低落,听到沈肆这话后,又有些哭笑不得:“你这话说的,好像无脑言情小说里的霸道总裁。”
沈肆一本正经地谦虚:“比起那些书里面的差点,还没到挥挥手就能让贺观棋破产的程度,但是买下一座老小区还是绰绰有余。”
温把酒高中在连城住的那个老小区也有三十年了,就算维修保养的再好,也难免破旧,时代发展的太快,这样设备陈旧又没有电梯的老小区早已不是人们的主流选择。如今沈肆只需要让助理出稍微高出市场价的价格买下亦或者是用高一层次的楼盘做置换,业主们必定愿意,纵然有住的久的老人不愿意离开,家里的年轻人也会帮忙做思想工作。
贺观棋是个精明的人,对他而言,这家老小区投资的收益不大,所以他才只是租了一栋楼。租房换锁天经地义,这样他就能以最低的成本,获得最大的利益。只要温把酒看到一次,他这些年的租金就回本了。
但要沈肆来看,贺观棋这还是太小家子气了,买下一栋楼也没多少钱。贺观棋今天租房换锁表达他所谓的爱意,沈肆明天就能把楼都推平了,然后重建他和温把酒的爱之家。
过去的事情都清楚了,但温把酒还是有些怯怯,她的眼神放空,望向天花板:“肆哥,我从前总是在后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八九不离十》 80-90(第6/16页)
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听一听胡玲玲的解释,为什么要在她邀请我去她家后还表现的那么不耐烦,说了伤人的话,为什么明明看到了她要自杀的举动,却还是只顾着自己去医院,没再继续陪陪她。”
“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只要保护她不受到马薇他们的霸凌就万事大吉了,但是我根本没有完完全全地站在她的角度思考过问题,她的原生家庭那么糟糕,我自动忽视,只每天给她带好吃的早餐。她对贺观棋那么喜欢,我却一点也没注意到。我好像只是在做我以为的好,像是一个伪善者,最终和其他恶人一样,推了站在悬崖上的她一把。”
“我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但是我师傅和我父亲都说我没错,所以我也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没错,想要理直气壮地告诉你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但实际上不是,我有错的,我有错,所以我不敢告诉你,我害怕,我怕你发现我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的好,就会离开我了。”
“真的很对不起,肆哥,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的。”
温把酒将自己完完全全地拨开,一层一层地揭开过去的伤疤,她满怀歉意地告诉沈肆,她的不堪、她的顾虑。
沈肆哪里舍得怪她,况且,从旁观者角度来看,怎么说温把酒也算不上是加害者,不仅不算,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拯救者。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拯救了胡玲玲于水火,拉着她前进,拉着她奔跑,只不过当时的她也不过只是个中学生,她没办法力挽狂澜,她没办法彻底解决胡玲玲的困境。她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她将胡玲玲的死全部背负到自己身上了,她已经很好了,一百分的卷子她已经做到了九十八分,非战之罪。
“君子可内敛不可懦弱,面不公可起而论之,你做的很好。”
沈肆明白,温把酒这么多年背负的自我愧疚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除的,但他自信有时间陪着她慢慢地完全放下过去。
“退一万步说,纵然你有错,也没什么关系,我会帮你。”
“我爱你,你可以尽情利用我。”
第84章 八九不离十
话都说通了,温把酒抱着沈肆委屈地大哭了一场,结果哭的时间太久了,受过伤的眼睛有些胀疼,沈肆陪着她去做检查,好在只是眼压稍高,其余并无大碍。
下午两点,高风也到了,沈肆亲自去机场接机。说是亲自接机,实际上也只是在车里等着,助理将高风请进了库里南车内。
高风哼了声,对他们沈家喜欢外表低调豪车的习惯表示唾弃。一上车就毫不客气地对沈肆质问道:“你现在知道多少?”
沈肆知道高风不待见自己,不管是他姑姑的原因还是温把酒的原因,都一样。他道:“她都和我说了,毫无保留。”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用多言,沈肆还特地放慢了语速,着重强调了一下“毫无保留”。这也算是在高风的意料之内,但他还是怕沈肆诈他:“胡玲的事儿也知道?”
沈肆纠正:“胡玲玲。”
这就没问题了,高风放心开骂:“贺观棋这小子真是不上道,当初输牌给了我们温温,答应了从此以后对这事儿要闭口不言,结果现在搞这一出阴奉阳违,真是不体面。”
沈肆默默听,不说话,在心里又给贺观棋记下一笔。
高风骂完了又对沈肆嘱咐:“我知道这事儿你肯定有一百种处理办法,但最好还是别太张扬,别把舆论搞的愈演愈烈。小温对胡玲玲到现在还是觉得愧疚,逝者已去,这事儿闹大了,对胡玲玲的家人也不好。”
沈肆没给保证:“尽量。”在他这儿,温把酒排第一,其余人或是事都要靠后。
胡强这人其实很好打发,只要给足够的钱就行,但很明显他是贺观棋找来的,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况且,沈肆对于这种明显一次就喂不饱的人,从不会考虑拿钱摆平。一次两次的送钱,根本不会让胡强满足,反而会将他的胃口养大了,这种人,要狠狠打上一次,记不住甜没事,记得住疼就行了。
现在的舆论都是对温把酒的负面声音,尤其是现如今医患矛盾很大的情况,更是烈火浇油。他已经让沈家的律师团队对胡强这个人进行详细调查了,试图从这个人下手打舆论,但防不住贺观棋还有其他损招,鸡蛋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不仅胡强,他连胡家其他人、连城中学的老师和当年的女混混马薇一众人都进行了详细的调查。胡玲玲这样一个在学校受到霸凌又有这样一个家庭的人,她的自杀绝不会是单一因素。
下午五点整,一家新媒体报道了这一则新闻,同时还有胡强的单人独家采访。胡强一脸悲呛地对着镜头哭诉自己曾经种种不是,将自己过去酗酒赌博都描述成是为了赚钱所以忽略了儿女的成长,将温把酒每天护送胡玲回家的事情说成霸凌。说自己太过粗心,没发现女儿已经抑郁了很久。最后又重点强调了虽然当年他虚假指正了温把酒,但他仍然认为温把酒是导致他女儿胡玲玲自杀的原因,毕竟温把酒前脚才走,后脚他乖巧懂事的女儿就自杀了,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他背后必定有人指导,这一番话术说是春秋笔法也不为过,颠倒黑白。这条媒体新闻下的评论不少,多是对温把酒的语言攻击和对胡强的支持,只有少部分人提出了质疑,舆论再一次发酵。
这条独家报道之后,当晚又有一家匿名论坛上爆出了温把酒的父亲温原的简介,通篇文字都在强调温原是当地知名的律师,有不少检察院和法院的朋友。还附上多张温把酒和沈肆的照片,都是偷拍角度,以医院附近建筑为背景。很快沈肆的照片也被人认出是早晨将晕倒的温把酒抱走的人。但关于沈肆的身份背景,这名匿名博主并没有多说,只是很隐晦地说了是“世家”。
人类的窥探欲是无穷的,越是遮遮掩掩越是引发人的好奇。沈肆在网上的照片甚少,有能接触到沈肆圈子的人也不会轻易发言。但仅仅沈肆的穿着,就足够引发那部分仇富之人的怒火。随便佩戴的一只手表都是价值百万的百达翡翠,足见其身价。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沈肆的背景在这,再加上温把酒父亲的律师背景,很难不让人猜测是不是温把酒利用权和钱来掩盖校园霸凌从而导致胡玲玲自杀的事情。
人之初,性本恶,又因为是女性,这份恶意又多了不少。温把酒的长相被人从头到脚的评判,说越是她这种清纯无害的模样,背地里害起人来越是无底线。更有造谣者说温把酒就是靠身体上位,把沈肆的豪门未婚妻给挤走了,说的有模有样,毫无顾忌地开黄腔,连那位“不存在的豪门未婚妻”也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这似乎是一场关于“正义”的盛大狂欢,所有人在网络上成为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他们清高、他们无畏,他们势要给弱者一个公道。
沈肆原本还有些担心温把酒醒来之后看到网络上的这些不堪言论会承受不住,没想到他一进病房就看见温把酒将病床上的小桌子支了起来,拿着平板刷恶评,一边刷一遍截图,手机备忘录里分门别类清清楚楚地记录每个大V发的带节奏的帖子。
这仗势,没有半点被打垮的样子,完全是一副记仇且要秋后算账的模样。
听见敲门声,抬眼瞧见沈肆和高风进来,温把酒伸了个懒腰,有些骄傲地将图库里面的截图翻给他们看:“这些人完蛋了,等我爸回来,全给他们告了!”
温原和田沁月女士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八九不离十》 80-90(第7/16页)
从遥远的大不列颠飞回国内时间漫长,预计是今天夜里才能赶到。当初温家因为怕贺观棋继续纠缠温把酒,也为了让温把酒彻底告别过去,举家搬迁到了英国,温原的律师证在英国就是一张废纸,为了专心照顾女儿,温原也不打算在英国花费大几年考律师资格证了,干脆帮着妻子开了一家中式奶茶店,生意经营的很不错,能够供温把酒上学。
如今温原律师回来,重操旧业,将这些诽谤传播谣言的人都告了,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高风见温把酒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就知道温把酒现在情况还算好,至少不像十年前,天天挂着一张了无生机的求死脸,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是想死。
他有些欣慰,也有些感慨。他这辈子没结婚没有子女,温把酒和高宽虽说只是他的徒弟,但他都是当亲生儿女对待的。温家当年远赴国外,他低价卖了好几件珍藏的古董,只为了能让温家能尽早在英国落脚,让温把酒少一点颠簸。
“瞧你这点出息。”高风心里高风,但嘴上还是那贱样,纵然是关心的话也变了味儿,“叫你平常多锻炼锻炼,你不听,这次遇到了这点事儿就昏过去了,丢不丢人?”
温把酒知道她师傅什么德行,也贱兮兮地贫嘴:“我这怎么会丢人?我昏倒了有对象抱,而且我对象还这么帅这么英俊。不像师傅你,夜深人静的时候,是不是孤枕难眠啊?”
“你一个女孩子,半点不害臊啊?”高风来之前以为温把酒会抑郁,万万没想到现在是开朗过了头,说的话实在是太糙了点。他指着沈肆道:“你怎么也不管管?”
沈肆笑道:“管不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副更没出息的样子。
高风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赶过来,饭还没吃上一口,狗粮倒是先管饱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别截那些破图了,那些乌七八糟的话看了也不闲头疼。能下床吧?下来陪我吃饭。”
高风还是长辈心态,担忧为多。纵然此刻温把酒表现得很不在意,但人又不是草木花石,哪里能对外界的评价丝毫不在意。况且温把酒又有重度抑郁症的病史,看多了恶评,哪里能半点不动摇?
“网上的舆论律师团都有在收集证据,那些胡言乱语的,一个也少不了,都得秋后算账。”沈肆也帮腔道:“我也饿了,陪我吃饭吧温温。”
温把酒知道这是在担心她,她截图也截累了,刚好也该吃饭了。
饭菜是五星级酒店的餐,送过来的速度很快,品相也极好。高风一路赶来,担忧紧张的情绪让他食不下咽,如今见温把酒还算好好的,心也算放进肚子里了,一时之间食欲便上来了,一连吃了两碗饭,吃完了看了眼时间,估摸着温家夫妇应该还在飞机上,便只在社交软件上发了要他们安心的消息,他这次匆匆赶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亲眼看到温把酒,确定她的情况。
温把酒白天在床上躺的时间太久了,也没怎么运动,不感觉饿,只吃了几口饭。沈肆在旁边看着,默不吱声硬是给她剥了好几只虾到碗里。
温家夫妇的飞机预计是凌晨三点多到,高风想要去接机,但他如今年龄也大了,今天也刚从维市一路赶来,人也累的很,沈肆没让他跟着去,派了人将高风送回酒店休息。温把酒也想去,抱着沈肆软磨硬泡。
沈肆受不了她撒娇,感性和理性来回拉扯,最终还是理性占了上风:“不急这一刻,我保证,岳父岳母一落地机场,我就立马开车接二老过来,好吗?”
温把酒觉得自己早上晕倒只是低血糖和情绪应激,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还是不依不饶地想要跟着去:“就不!我就要跟着去!而且我们都还没结婚呢,怎么就是岳父岳母啦!”
“不和我结婚你难不成还想和其他人结婚?”沈肆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他觉得这理所应当,“迟早是岳父岳母。”
温把酒向来厚脸皮,这会儿也被弄的害臊了,埋在沈肆怀里,像个不讲道理的小朋友,不停重复:“不管,我要去,我就要去。”
沈肆无奈,只能提前预告:“但是明天我们要起早,你今天熬夜不睡,明天身体吃不消。”
“明天为什么要起大早?抽血化验吗?”温把酒还一无所知。
“律师团联系上胡玲玲的妹妹胡慧慧了,希望她能出面发声,她同意了,并且说有一份胡玲玲是自杀的证据给你,但前提条件是你要去维市见她,约的时间是明天中午。”
胡慧慧是胡玲玲相差五岁的妹妹。网上现在的舆论正盛,在证据不够全面时,贸然发律师函之类的文件只会引起群众的抵触心理,但如果是胡慧慧发声,再加上她手上的那份证据,便足够有分量。
“慧慧吗?”温把酒愣住了,她的记忆里胡慧慧是个还在上小学的小不点,和胡玲玲相反,很爱说话,每次她护送胡玲玲回家时,她都会蹦跶地跑出来,甜滋滋地叫她“小温姐姐”。
“她现在过的还好吗?”
沈肆如实转述调查文件中的内容:“她考上大学后不久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靠助学金和勤工俭学交学费,毕业后在一家外贸公司做翻译工作,现在月薪一万二。”
听到胡慧慧过的还不错,温把酒松了一口气,她乖巧地躺回床上,自己给自己盖好被子,只露出小小一个脑袋在外面。
“我会早点睡的,但是肆哥,你明天会陪我一起去的吧?”
沈肆微微点头,“当然。”
听到肯定的回答,温把酒笑颜如花,甜死人不偿命的话说来就来:“我就知道肆哥你最好啦!我超级无敌爱你!”
她自己说完就闭上眼培养睡意,留沈肆一个人站在原地红了耳根。
空气安静了很久,温把酒的困意袭来时,听到沈肆低沉的声音诉说:“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第85章 八九不离十
天气原因,温家夫妇乘坐的飞机延误了一个多小时,沈肆在机场凌晨两点多等到五点,才终于接到温原和田沁月女士。温家夫妻两人只带了一个18寸的行李箱,可见来的很匆忙。
多年未见,温父温母比记忆中要老去很多,沈肆记得以前在维市时温母是长发,如今剪了短发,干练了不少,温父倒是和从前一样,喜欢穿深色的皮夹克,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叔叔阿姨好,我是沈肆,是温温的男朋友,温温现在还在医院,但是你们放心,她现在一切都好,住的病房也很安静,没有人打扰。”
国际病区的VIP病房,一天的床位费就是五位数,病人本就不多,温把酒住的还是病人最少最安静的一层楼。
温原在他眉心的红痣稍稍停留了一瞬,笑着做出回应:“我知道,小温和我们说过。多谢你,一直陪在小温身边。但是网上说的事情你不要当真,真相不是那样的。”
温原还不知道沈肆已经知道过去事情的真相了,怕沈肆听信了那些谣言,误会了温把酒。
沈肆明白温原话里的意思:“过去的事情温温已经同我讲了,我信她。”
话说到这份上,温家夫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沈肆帮温父推着行李箱,向机场外走。夜晚郊区飞机不断起飞和降落,人流稀少,温家夫妇也不是健谈的人,只单纯跟着沈肆走,气氛有些过于安静,沈肆不得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八九不离十》 80-90(第8/16页)
不主动提起话题:“您能给我讲讲温温在英国的事情吗?”
温原道:“你让我讲,我还一时之间不知道讲什么。”
沈肆道:“那不如您从头讲给我听吧,温温一开始去英国时候还适应吗?”
“不适应,她那时候抑郁状态太严重了,但她又不想我们担心,总是强逼着自己去学习,还很倔,非要学法医。”想起往事,温原也叹了口气:“法医实践课的时候她就吐过一次,后面还晕倒了。”
这件事情沈肆没听过,他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就联想到了什么:“是因为——”
他没说完,但温原也懂他的言外之意,点头道:“就是因为胡玲玲那孩子的事儿,有点应激。胡玲玲的葬礼,小温是去的。”
那时候的温把酒还是重度抑郁状态,解剖床上躺着的冰冷尸体总是让她想到胡玲玲也是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水晶棺里。温把酒的记忆力又很好,连细节都记得很清楚,想忘都忘不掉,她总能在法医解剖床上的那些尸体上找到和胡玲玲当时一样的地方——都是格外苍白的肤色,都是干瘪紫绀的双唇,连双手自然搭在小腹前的动作都一样。她联想的越多便越想吐,身体也支撑不住地想要晕倒。
温原回忆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都觉得难过:“她那时候也不知道到底在倔什么,非要学什么法医,英国学校的心理医生说她的应激状态无法适应法医的日常工作,无奈之下之后才去学了临床医学。”
沈肆的心像是忽然被泼了冰水,完全冻结。因为温把酒说以后想要当法医,所以他才选择了这条路,他曾以为是温把酒忘记了说过的话,忘记了和他的约定,却从没想过现实是如此。
他机械地将行李箱搬到后备箱,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问道:“但临床医学,不是也有解剖课吗?”
“是有,她其他课的绩点都是第一,只有解剖课因为实践成绩为零,只堪堪及格,也因此后面她心仪的那位消化内科教授没有选择她。”田沁月女士抬眼看了沈肆,顿了顿,还是说道:“我当时知道小温选消化的理由是为了你,你胃不好是吧?总有胃疼。”
沈肆被压的喘不上气,他僵硬地点头,听到田沁月女士继续说道:“你们当时已经分手了,况且那时候我们一家已经移民到了英国,小温和你根本不会再有任何联系。正好小温师傅高风有认识的朋友是呼吸方面的教授,所以我当时强硬了一次,逼着她换了呼吸专业。”
“但是这些都没用,我看到她天天拿着本字帖练字我就知道她从没放下过你。”田沁月女士的眼光还是太毒辣了:“那本字帖是你写给她的吧?她那狗爬字,从会写字时就丑,从没想过改,偏偏到了英国,全都是英文字母的国家,开始练起字来了。”
字帖?沈肆想起来了,很久之前,他给温把酒写过字帖,还是拿小学练习簿写的。但是这些事情,温把酒一个字也没说过。
他几乎要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淹没窒息,但田沁月女士显然不打算放过他:“还有那什么破《四角号码新词典》,那么沉那么重,又不是英文字典,到了英国也没个用,她也要背着,托运费都超了也不肯扔了,那东西肯定也和你有关系吧?”
沈肆点头,他就像是沙漠中的行人,渴求着知道哪怕一点一滴关于温把酒的消息,他脑中已经有了想法:“那她后来回国,是因为我吗?”
田沁月女士给了他肯定的回复:“她当然不会同我们说是你,只是说导师那有个交流名额点名要她去,但她导师对她也是像对自家女儿一样,她若是不愿意,自然也不会强硬地让她去。”
沈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几乎已经无法言语。他以为过去的十年只是他一个人的围城,他以为感情迟钝的温把酒不会将他放在心上太久。所以他总觉得温把酒不够爱自己,就算复合后也要用着可以衡量的九百九十九斤的喜欢来让温把酒爱他。他到底在不安些什么?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沈肆的声音发紧。
温原有些不忍心:“我们说这些不是让你愧疚或者有负担,你们那时候年纪小,况且小温不知道,我们是知道你家情况的,都不是一个阶级,谈的恋爱哪里能当真?我和小温妈妈都没想过这孩子会在心里把你放这么久,也没想到你们俩会又在一起了。过去的事情过去了就行了,也不要太执着,你能相信小温,以后和小温好好过日子就好。”
“一定会的。”沈肆郑重承诺。
飞行了太长时间,温家夫妇也累了,闭目休息,一路无言,驱车到医院时已快六点钟。
温把酒睡前原本根据温父温母的预计到达时间定了四点的闹钟,想着醒来差不多能第一时间见到父母。但沈肆去机场前便将她的闹钟都偷偷关了,所以等温家夫妻到的时候,温把酒还在被窝里面睡得正香。
田沁月心疼女儿,知道现在她一切都好,便不忍叫醒她:“算了吧,别叫醒她了,小温也够累了,让她多睡会儿。”
温原也知道温把酒从小就爱睡觉,轻声附和道:“是啊,她睡好了身体才能养好。”
“无妨,今天早上还有行程,温温也该起来了。”
沈肆算过,温把酒的睡眠时间够了。况且温家夫妻远渡重洋赶来见女儿,温把酒也早早就等着和父母见面。
虽如此,他嘴上说着无妨,开的却是起夜用的小夜灯,屋里只亮了一点,能勉强看清周遭环境。
床边明黄色灯光亮起,温把酒睡眼惺忪地慢慢转过头,她眯着受伤的那只眼,只睁开了一只眼睛,用手挡住灯光,慢半拍地缓缓坐起来后终于注意到门口站着的父母。她愣了两秒的时间,而后好像一瞬间便清醒了一样,掀开被子、三步并两步,小跑着扑到田沁月女士身上嚎啕大哭。
她其实假装坚强了很久,从再次遇到贺观棋开始,她的抑郁焦虑情绪就如水雾一般蒸腾而上,措手不及地碰上胡强,而后又是舆论大爆炸,她的心湖早已是雾气弥漫,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她哭的很凶,田沁月女士抱着她不断地安抚:“都好了,没关系,都过去了。”
沈肆走到床边,拎着温把酒的拖鞋走过去,给她穿好鞋后便悄悄关门离开,留给他们一家足够的空间。
和昨天晚上一样,他预定了五星级酒店的早餐,大概六点半送过来,温把酒才醒,温父温母也是一路疲惫,边吃边聊也能缓解饥饿和疲劳。
几乎一夜未睡,沈肆只在椅子上稍微躺了一会儿。他已经让助理帮忙去办了出院手续,送温父温母的司机也已经在*医院停车场等候。
沈肆原本以为温把酒会和温父温母聊很久,没想到早餐才送到,他就看到温把酒只穿着睡衣,小跑着出来找他。
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明显就是哭多了。沈肆有些心疼,又有些担心会不会哭多了,眼压再次高起来,那可怎么办?
“怎么出来了,外面冷。”
早上气温低,温把酒穿的睡衣单薄,沈肆担忧她受凉,牵着她的手给她捂,果然冰凉。
“早餐到了,你胃不好,要按时吃饭啊。”
温把酒记得,沈肆有个很精贵的胃,所以同居后总是关注他的饮食,不让他吃辛辣刺激的,盯着他按时吃饭。
沈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八九不离十》 80-90(第9/16页)
原本以为温把酒这么着急的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想到只是为了让他吃饭。他不由笑出声,连疲惫都少了不少:“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温把酒觉得他奇怪:“对你好不是很正常吗?”
沈肆道:“但是我对你不好。”
温把酒觉得他更奇怪了:“你对我哪里不好?”
“今天的早餐我特地关照厨师要做胡萝卜牛肉馅的包子,蔬菜汁里面也要胡萝卜。”
温把酒不喜欢吃胡萝卜,但她有轻度的夜盲,所以沈肆总爱逗她吃胡萝卜。
原来只是这件事,温把酒不以为意,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挑食的温把酒了,她现在已经能像兔子一样,一口气吃掉一整根的胡萝卜:“没关系,胡萝卜现在我也能吃。”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厉害?”沈肆夸她,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环抱着她。
“我长大了啊!又不是小孩了还总是挑食,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成熟冷静能够独当一面。”温把酒觉得沈肆的口气像是在哄小朋友,但又确实被他捧的有点臭屁起来:“况且胡萝卜算什么,一大把药我都能一口气吃完——”
得意就会忘形,温把酒一不小心便说了过去的事,她想随便糊弄过去,打着哈哈道:“好啦,我饿了,快点陪我吃早饭。”
沈肆道:“我爱你。”
“嗯?”
猝不及防地告白让温把酒转不过来弯,她的目光撞进沈肆的双眸,才发现他的眼角微红,像是通宵熬夜之后的疲惫,又像是隐忍着悲伤的情愫。
“我爱你。”沈肆又重复了一遍,轻柔地像是呢喃。
温把酒大大方方地回应:“你当然要爱我啦!毕竟我也最爱你!”
远处,不知道是谁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无法传达我自己,
从何说起,
却无法翻译我爱你。
第86章 八九不离十
早餐过后,沈肆再次询问了温把酒的管床医生,确认温把酒的检验结果没什么问题后才办理了出院。温父温母刚从英国过来,时差还没倒,沈肆安排了沈家旗下控股的五星级酒店的VIP套房,还请了当地的金牌导游,带着他们在当地游玩。他知道温家夫妇大概率不会收他的钱和卡,所以早已提前打了一笔八位数的钱到高风账户上,让他全程来买单,用不完的也不需要退还,怕招待不周,还另外安排了一名助理随同。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他才带着温把酒出发去机场。
上了飞机,温把酒就有些犯困,怀里抱着个熊猫抱枕,喝两口热可可就打哈欠。但她还惦记着和胡慧慧见面的事情,有些忐忑不安,睡也睡不踏实,眉头紧蹙。她不知道胡慧慧为什么要见她,还选在了连城这个地点。
降落、着陆、滑行,飞机降落在连城机场,天气极好,晴空朗朗,万里无云。
沈肆的私人生活助理早已等候,沈肆在连城没有私人住宅,助理给他们安排的是沈家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大约有三百平,一应设备俱全。胡慧慧约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半,地点定在了连城中学附近的一家花店。温把酒和沈肆在酒店稍作休息后便驱车出发。
明明不久前才来过,但或许是心境感受不一样,温把酒忽然发现原来以前连城中学附近的香樟树这么多,粗壮高大,树影斑驳。正是放学的时间,附近的连城第七幼儿园乌泱泱出来一队又一队的小朋友,每一个都带着小黄帽,横冲直撞地跑进家长的怀里,吵闹又生机勃勃如春天。再往前,便是连城中学,学校的牌匾换了,重新砌了高墙,刷上金光闪闪的大字,校门也与时俱进变成智能化的大门,自动人脸识别,不用和过去一样需要挨个刷校园卡。门口来接的家长不算多,许多学生都是骑着单车而出,这倒是和过去别无二样。
车平稳停下,助理提醒道:“温小姐,花店到了。”
胡慧慧约的花店就在连城中学对面不远处,不是很大的店面被各式各样的鲜花包围,因为最近没有买花的节日,花店门口冷冷清清的,没有多少客流量。
不知为何,温把酒忽然有些胆怯,她不自觉地望向沈肆,却撞进他沉静如海的目光之中,沈肆似是能读懂她所有的情绪,他道:“我会在车上等你。”
胡慧慧要求和温把酒的见面里,不能有其他人在场,这当中自然也包括沈肆,基于此,沈肆能做的只有等待。不过这样就够了,温把酒需要的就是有这么一个人会等她。她不是柔软的棉花糖,她可以支撑起自己,让自己强大。
助理打开车门,温把酒缓缓走向花店。她什么都没带,用来讨好的礼物或是带着戒心的录音笔,她都没有准备,只是单纯的赴约。
花店的主人是胡慧慧的朋友,她显然是早就知道会有人来,一边修剪着花束一边极快地打量着温把酒,而后问道:“慧慧的朋友?”
温把酒点头:“对。”
花店主人腾出一只手,指向木制楼梯方向:“她在楼上等你,上楼梯的时候轻一点,这楼梯的年代有点久了。”
温把酒点头道谢,扶着楼梯扶手向上走,久不维护的木制楼梯发出老旧的沙沙声,像是民国唱片的前奏。
花店的二楼是生活区,随处可见充满生活气息的物品,搭着一层报纸用来挡油烟的微波炉、一米多高的小型冰箱、水池里还没来得及洗的碗筷,以及坐在老式发黄的餐桌前的短发女士。
温把酒有些不敢确定:“是慧慧吗?”
“是我。”她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道:“坐吧。”
温把酒轻轻拉开椅子坐下,不动声色地看着对面之人。多年未见,胡慧慧早已不是她记忆中总是甜甜笑的小妹妹了,她长大了,五官和胡玲玲很像,但气质却截然不同。挽起的袖口、精练的短发都在说明她和胡玲玲的区别。
“不好意思,我现在还在沪市打工,只请了一天的假,早上赶的最早的动车回来的,晚上还要赶动车回去,所以约的时间比较紧张。”胡慧慧边说边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开水给温把酒:“我也没什么钱,所以只能约在我朋友这边,地方是杂乱了点,你见谅。”
温把酒接过纸杯道了一声谢,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小口喝了起来,连客套话都没有多言,更没有过问胡慧慧的现状。
“你都不问问我的近况吗?”胡慧慧有些意外。
温把酒道:“你刚刚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你在为了你的美好生活奋斗和努力,一点也没有懈怠。”
“说的也是。”胡慧慧愣神了片刻,而后笑道:“最近的新闻我都看到了,你未婚夫的律师团也早就联系过我了,我手上有你清白的证据,你未婚夫出了一个天文数字来买这个证据,但是我没给。因为我这个人比我那个爹还不要脸,我不仅要钱,我还要良心。”
胡慧慧从黑色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封牛皮纸信封放在桌上:“这是我姐写给我的遗书,这封遗书不仅能够证明我姐是自杀的,也能够证明你的清白。”
“但是我对当年的事情还是有疑虑的,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胡慧慧深深吐了口气,接着问道:“日记本里的那句希望你去死的话,是你自己写上去的吗?”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