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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一。
祁凛原本预留给自己救人的时间不算多,幸运的是,也不算少。刚刚好。
响彻云霄的爆破声从工厂内传出来,震得人耳膜几欲破裂。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推了出去,齐齐滚下了警戒线一侧的斜坡。
霎那间,顾屿桐视线天旋地转,天地之间的界限全都模糊起来。
翻滚中,他抓不住任何可以依附的东西,于是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了身上那个男人结实可靠的腰身。
两人最后停在一块空地上,仍然维持着身体相贴的姿势。
祁凛在上,单手撑在顾屿桐耳侧,俯视他,冷不丁开口:“抱够了?”
机械音响起,系统故作遗憾道:【好感值下降至-10%,请宿主再接再励~】
顾屿桐触电般缩回双手,及时止损。
但他哪里是啃吃瘪的主儿,反将凤眸一挑,语气带几分玩味,反唇相讥:“您呢,压够没?”
话音刚落,斜坡上方忽然涌出一群同样身穿作战服的将士。
“上将,您没事吧?!”
“上将,需不需要增派人手下去帮您?”
……
顾屿桐收回视线,冲着还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位上将狎昵一笑:“长官,你我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不太好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句话不是出于完成任务的需要,倒像是天性使然。
每当和那道黑沉冷峻的视线相触时,总不自觉冠上这样狡黠的心思,类似于猫猫总喜欢将桌边的东西拨落下来那样的捣乱心态——顾屿桐企图从那双黑眸里抓取到一丝受自己影响而产生的变化。
祁凛以这样暧昧而亲昵的姿势打量着他,目光里却尽显危险之色,很显然,这是一种审视的眼神。
十秒后,这道探察的目光在顾屿桐锁骨处停住。
祁凛沉声开口:“所有人后退,戒备。”
“什么意——?!”
顾屿桐话还没说完,祁凛就已经起身,他以一种绝对算不上温柔的动作拽起顾屿桐的右臂,逼迫对方踉跄着站起身,随后动作干脆利落地把人双手反剪在身后。
随着一声清脆的锁扣声响起,顾屿桐这才意识到自己两只手被这个王八蛋上将从身后拷住了!
“长官?您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祁凛作为审讯者,不需要给出任何解释。
他不紧不慢地踱到顾屿桐身后,在死寂般的五秒钟后,顾屿桐忽然感到小腿猛地一抽痛,紧接着他就跪倒在地。
祁凛抬脚踹人的力道很重,丝毫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从容地绕到顾屿桐身前,睥睨着他。
顾屿桐双腿岔开,膝盖点地,两手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被拷在身后,唯一可以令自己解脱的钥匙只在面前这个寡言的男人身上。
祁凛黑眸沉冷如冰,眼神是鹰隼般的冷峭锐利——一副绝对称不上慈悲的脸。
军靴碾过尘土时发出沉闷的声音,声响逼近,在面前站定。
几番试探,顾屿桐几乎可以断定这位活阎王攻略对象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而在这样威严凛凛的人,屈服和俯首是怎样都不会出错的对策。
他故作乖顺地敛眸,在祁凛面前低着头。
僵硬的气氛里,弹药上膛声蓦地响起,催命符一般钉在了顾屿桐擂鼓般的心脏上。
“抬起头来。”祁凛说。
几乎是顾屿桐抬起脸的那一瞬间,祁凛的枪就抵上了他的下颌。
冰凉的枪管同它主人一样恶劣,毫不怜惜地加重力道,传递给受训者难以抵抗的痛意。
“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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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凛对此并不受用,他淡淡垂眸,指使枪管摩挲过顾屿桐的下颌线,抵达他脆弱的喉结。
祁凛恶意一戳,挑起眉尾:“说,你的身份。”
顾屿桐需要应对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活阎王,需要克服直面枪口的恐惧,还需要揣度对方每一句话里的深意,从而想方设法保全自己。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里距离A区最近,你既然不是城里的人,那就是从B区逃难来的。一般的逃难往往是有组织有规模的,就算是遇上丧尸潮,也不至于只存活下来一人。”
祁凛今天首次大发慈悲地扩充了自己的问题,好让这场审讯的结果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顾屿桐现在明白了祁凛警惕自己的原因,他只身出现在这片无人区,还能赤手空拳地从丧尸潮里脱身,任谁都会起疑心。
就算不是因为这些,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末世,人类对待知根知底的同类尚且可以兵戈相见,更何况一个来路不明、很有可能已经被感染的“活物”。
顾屿桐强忍不适,稍稍仰头,将脆弱的喉结主动交递到祁凛的枪下,从容解释:“我的确是和其他人从B区逃难来的,但是长官,那些人死了活该。”
他稍稍侧转些头,把脸垂落下去,只留眼睑处的一抹浅红,哽声说:
“我从小就被卖到了黑市,那些人天天打我,我要是敢跑的话他们就打得更狠。忍到这么大,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刚好前段时间听说这些人要来A区,于是偷摸上了他们的其中一辆车,后来果然被发现了,他们……他们竟然把我绑起来说要打死我,所以我偷了点防身的武器准备连夜跑走。”
祁凛蹙眉,沉默着看他。
顾屿桐垂下眼帘,继续说:“结果、结果没想到今天刚好在这里遭遇丧尸袭击,他们人全死了,幸亏我从小到大最擅长东躲西藏,又偷了他们的枪械,好不容易才撑到你们来……”
他诚惶诚恐地抬眼偷看了眼祁凛,复而赶紧低下头去,小声道:“长官,我没撒谎。”
祁凛静默地听完顾屿桐的供述,对此未置一词。
从别的地区逃难来A区,这件事情本身不算稀奇,日常的城外巡防分队也接收过不少逃难人员。
顾屿桐的说辞乍一听没有任何破绽。
“……黑市。”祁凛重复了遍顾屿桐的供词,思索片刻,“卖身的?”
“偶尔。”
祁凛轻嗤了声,瞥了眼顾屿桐,加重力道:“说实话。”
“经常。”
“……”祁凛握着枪,从顾屿桐喉结处移开,不轻不重地顶了顶他的下巴,“再撒谎,子弹就会从这里打进去。”
顾屿桐终于抬起头,目光坚定,语气诚恳:“长官!我顽强抵抗,誓死不从。”
“很好。”
这是祁凛今日第一句表达自我观感的话,语气却陡然间降至冰点——很明显,关于这场审讯祁凛已经有了结论。
坡底的将士们严阵以待,终于等到了他们的上将的第三道命令。
“狙击手准备——有任何异常,直接开枪。”
祁凛手中的枪似乎已经确认了目标,随时准备先发制人地扣动扳机,绞杀可疑人员。
他保持持枪的姿势不变,继而弯下腰来,直视着顾屿桐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
方才所有的试探和冷静悉数化为森然的杀意。
祁凛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食指,伸进顾屿桐衣领底下,随后猛地往下一扯,一大片白皙清透的肌肤顿时裸露出来,那道精致撩人的锁骨格外引人注目,可更值得留意的是锁骨处的那块咬伤。
在这个人人自危的世界里,来历不明的咬伤擦伤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
“顽强抵抗,誓死不从……”祁凛慢条斯理地念出顾屿桐漏洞百出的供词,毫不留情地揭穿,“那这道伤怎么来的?”
顾屿桐眸光一沉,暗道自己还忘了这茬!
祁凛危险地眯起眸子,食指搭上护环,稍稍曲起。是准备开枪的姿势。
任务还没完成,就这么死了算什么。
千钧一发之际,顾屿桐鼻尖微皱,急道:“和丧尸没关系,这、这是在床上被人咬的!”
顾屿桐话音刚落,祁凛已经扣下了扳机,一声枪响在空中爆炸开来!
第24章 含住 往深处一顶
一旁的泥地顿时凹显下去一个土坑, 飞溅的尘土刮过顾屿桐的脸侧。
——祁凛没对他开枪。
意识到这点,顾屿桐大着胆子,混笑说:“怎么, 这种事难道也需要和长官您报备吗?”
祁凛眸光暗了暗。
他继续吊儿郎当地向这位上将普及这方面的知识:“像这种程度的咬痕吧,一般都是床上情到浓时, 你亲我一口,我啃你一口来的,我看长官您反应这样大, 难不成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系统的声音跳出来嗡嗡警告道:【警告警告!检测到好感值跌至-20%!】
顾屿桐忍不住在心里头骂它:懂个屁,他这是在自救好嘛?!不好好解释清楚这伤怎么来的,这位阎王爷不得活生生把他挫骨扬灰了才怪, 到时候不用系统亲自跳出来绞杀他,他自己就已经成功死翘翘了。
此刻, 祁凛眼神更冷,仍然一语不发。
顾屿桐简直无法忍受和这人独处时被冷落的每分每秒,只要对方不开口, 自己便无法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摸索出求生的线索,这意味着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死在他的子弹下。
祁凛自上而下睨着他,神色冷厉,让人想到常年云雾缭绕的雪山。
他不说话也不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长官。”顾屿桐索性铤而走险,“您也拿不准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对吧。换而言之, 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我还没出现感染的症状, 您也还没动手, 说明您不是真的想杀我,只是在试我——唔!”
祁凛手腕一抬,用漆黑的枪口撬开顾屿桐的嘴, 塞入他的口腔,恶意地抵住他的舌尖。
祁凛做完这些,微一挑眉:“怎么不说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还是被一个阶下囚揭穿自己的真实意图,难免挂不住脸。
高居上位者不习惯有人顶撞自己,更何况是祁凛这样本就秉性恶劣的人。
“好一个能说会道的。”祁凛坏心眼地把枪口往人口腔更深处一顶,恶意满满,“我夸你呢,不开口谢谢我?”
“哑巴了?”
顾屿桐被迫呛了几口,不由得咳出些生理性的泪。
他眼睑微红,被嘴里的异物塞得说不出话,却仍含-着笑意看向祁凛,伸-出舌尖轻轻顶了顶祁凛的枪口。
他在架势上远输祁凛,就连动作也显得那么柔弱可笑。可他知道,在祁凛会不会当场杀了他这件事上,他赌赢了。
顾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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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轻咬住祁凛的枪管,偏浅的眸子在光下显得像是某种被驯服后的猫科动物。
他毫不顾忌嘴里的异样感,叼着祁凛的枪,冲他笑了笑。
祁凛眼中墨色更浓:“不知好歹。”
顾屿桐嘴里的枪管被抽出去的一瞬间,他好像听见祁凛嗤笑了声,他无法判断那声笑的危险程度,但他知道,至少那笑绝不致死。
只要死不了,一切就都有希望。
“上将……”
眼见危机解除,顾屿桐有些跪不住了,故意直呼祁凛的职称,语气里带了点被冤枉后才有的委屈,“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您可以带我走嘛?”
祁凛正擦拭着手里的枪,觑了他一眼,没回应,随后看向坡上那些人:“回城。”
顾屿桐见他不搭理自己,于是想用膝盖往前挪几步,挪到祁凛跟前,好方便说话。谁知,由于双手被缚,再加上长时间血液不流通,身下一麻,竟然一个跪不稳,往祁凛身前摔去。
祁凛一看就是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的人,反应很敏捷,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顾屿桐瞳孔震颤,原本以为脸着地摔个狗啃泥,谁料后颈衣物被某人攥住,然后大力一提,像拎鸡崽儿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祁凛对他的耐心好像格外稀缺:“你花样就这么多?”
顾屿桐转头看着祁凛,眨巴眨巴眼,转而落寞地垂眸:“您要是很讨厌的话,就把我扔在这里好了,反正我从小到大都没人要,您嫌我烦也正常……”
“这里没人吃你这套。”
顾屿桐听见祁凛说了这么句话,还摸不着头脑之际,却感觉到身后的镣铐被解开,浑身顿时松快起来。他愣愣地抬头去看祁凛:“嗯?”
祁凛好像已经擅自把顾屿桐当成了那种巧言令色、尤其擅长魅惑辞色的情场狂徒,因此对顾屿桐嘴里的那套装可怜的话术并不感冒。
——但事实上,无论谁在祁上将面前装可怜,都不会收获他的垂怜。
铁血无情的上将瞥了眼顾屿桐锁骨处的伤口,对从坡上下来的一名中尉微微颔首示意,两人很短促地交接了一下视线,而后那名中尉带好手套和口罩走到顾屿桐面前。
祁凛站在一旁看着:“有自主意识,脉搏明显且有规律,体征和常人无异。”是在说顾屿桐。
中尉眼神一凛:“和三年前的一样?”
祁凛点点头,看向中尉揣在兜里、只露-出一截惨白针管的针筒。
他瞳色浓深,尤其在做决策时显得更狠绝无情:“打。”
中尉面色闪过一丝迟疑:“万一不是……”
“不是就不会死。”祁凛没什么耐性地重复了一遍,“打。”
中尉硬着头皮,再一次劝诫:“上将,克里斯医生说这还只是实验品,安全性尚不足以确保,不能——”
祁凛无甚好脾气地夺过那截针管,一把拉过顾屿桐的小臂,粗鲁地把袖子撕开,露-出白釉般清亮的皮肤。
他右手执针,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眼顾屿桐:“我不想见血,所以别动。”
顾屿桐暗中和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掌较劲,妄图挣-扎出来:“……上将,您是要杀了我嘛。”
祁凛淡淡表示:“这取决于你刚刚撒了多少谎。”
从见到祁凛第一面开始就没有过一句实话的顾屿桐默默吞了口唾沫,什么三年前,什么克里斯医生,什么攻略任务,他现在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
系统的声音好死不死地现在响起:【宿主想要逃离这里,只需要完成攻略对象的黑化任务即可~】
问你了吗,你就答。
小臂的肌肤被尖利的针尖挑开,顾屿桐的小臂下意识一抖,转而被祁凛的掌心攥得更牢,因此手背上的青筋显得尤为明显。
祁凛将针管内的液-体悉数注入顾屿桐的体内,没什么表情地扔了针管,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坡上走,只对中尉留下一句:“把人一起带上来。”
顾屿桐暗暗咬牙,看了眼小臂上被某人的手掐出的红痕,他抬-起-头时正对上中尉饱含同情的眼神,于是问道:“你们给我打了什么?”
“检测剂。”中尉严谨地补充道,“是克里斯医生刚刚研制出来,用于检测基因是否有异常畸变的一种药剂,不过只是半成品。”
顾屿桐面不改色地听完,掌心却早已汗湿。
中尉很好心地安慰他:“没事的,只有被检测成功的感染者会立刻暴毙,普通人是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顾屿桐:“……”少说两句吧你。
且不说他不是个正常人类,哪里来的基因给他们检测,单单就说刚刚被咬的那口,就足以让这支检测剂把他钉在谎言的十字架上,然后被祁凛处于极刑。
祁凛站在坡顶,右手懒懒搭在腰间的弹夹上,微一歪头:“怎么,心虚不敢上来?”
“没。”顾屿桐强撑着一笑。
事已至此,只能祈祷打进身体里的这剂半成品没什么实际效果。
他在中尉的护送下走到众人面前,实话说,暴露在各种打量戒备的视线里的感觉并不好受。顾屿桐只好加快脚步,跟着中尉路过一排直升机,来到装甲车列最中间的那一辆。
这辆装甲车的车内空间比其他的都要宽敞,除了开车的,车内只坐了祁凛一人。
车内大敞着。
中尉完成了他的职责,在车门前止步,示意让顾屿桐上车,坐在祁凛对面。
哪怕性命垂危,也不忘完成任务!顾屿桐虽然打心底里不太想和这人共处一室,但为了挽救那点已经降到负值的好感值,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上!
刚振奋好心情,却在迈出脚的第一步就再度吃瘪。
装甲车底座很高,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膝盖跪了那么久的缘故,现在双-腿有点使不上劲。
他竟然没迈上去。
车内空间很大,没有杂物遮挡,祁凛坐在对面的椅座上,静静地环臂看着他。
“……”顾屿桐不死心,准备再试一次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喊。
他转头去看。
索亚上校那张原本英逸的脸有些气急,指着顾屿桐:“祁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捡这么个来历不明的玩意儿回去养着玩吗?!”
顾屿桐收回视线,明白言多必失,决定不予理睬。
索亚震怒:“还是个哑巴?!”
顾屿桐这回有些不开心,扭过头去准备反驳两句,却感觉到头顶笼下一片阴影。
祁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椅座上起身,走到门边,他把右手搭在车门顶上,看着车下的顾屿桐:“不用怕他,上来。”
索亚走近,紧盯着顾屿桐,做出一个准备抽枪的动作,被祁凛叫停。
“索亚。”祁凛冷冷瞥他一眼,“检讨再加一万,手写,明天早上交。”
“你真该让克里斯好好检查检查你的脑子。”索亚放沉语气,他是军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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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数不多的不怕祁凛的人,忤逆和顶撞是常事,却少有能见到他一板正经和祁凛说话的模样,“这家伙的出现简直和三年前的那个男孩一模一样,上将,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在同一个地方栽跟头。”
“上来。”祁凛充耳不闻,垂眼看向还站在车外的顾屿桐。
索亚跨步上前,抽出枪抵在了顾屿桐的后脑勺,对祁凛说:“当年因为你的一时失察害死了城里那么多人,三年了,看来上将你还是一样的愚蠢。我不会让你把他带回去的。”
和祁凛的枪不一样,顾屿桐能很清楚地感觉到索亚是真的随时准备往他脑袋里打颗子弹,这股不安感不同于面对祁凛时的泰然,他明白他很有可能真的死在索亚手里。
顾屿桐下意识抬头去看祁凛,祁凛眉宇压得很低,像是被挑衅后愠怒的头狼,他看了眼顾屿桐的腿,旋即递出自己的小臂。
“抓着,上来。”
是很有安全感的一个动作,但顾屿桐仍然无法忽视后脑勺的那管枪口。
祁凛声音暗沉:“他不敢。”
顾屿桐点头,准备伸手时,祁凛反握住他的手腕,一瞬间,顾屿桐感觉到自己腾空而起,被拉到了车内,随着车门“砰——”地一声关上,视线顿时昏暗了下去。
可能是车内的空气不流通,又或者是因为祁凛这人身上不太友善的气场,顾屿桐有些气闷,背抵着车门缓缓坐下,借机好好观察这个攻略对象。
“管好你的眼睛。”
顾屿桐觉得好笑,于是真的笑了出来:“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想死,我可以把你扔给索亚。他的枪刚刚已经上了膛。”
顾屿桐默默移开视线,头靠着车内壁休息,却愈发觉得头重脚轻,唇舌干燥。
整支武装队伍已经动身返程,车身颠簸中他感到意识开始昏沉,陷入昏睡前的最后一刻,系统的声音猝然出现:
【检测到攻略对象的好感值为负值,启动惩罚机制!!】
一股无名的热意从顾屿桐体内攀升而起——
第25章 镣铐 裤子也要脱嘛?
“各项指标正常。”
“伤口也验了, 没有感染迹象。”
……
顾屿桐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型实验室里,周围摆满了机械仪器,仪器屏幕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他看不懂的数据和折线图。
这张床又冷又冰, 硌得他浑身不舒服,尤其在听到那个倒霉系统的什么惩罚指令后, 身上更加难受,像是发烧一样的疼,又疼又热。
他刚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右脚被铁环锁住了, 死活挣不开。
门外传来一些人的汇报声,然后是祁凛的声音:“血验了?”
“已经送检。”回答他的那道声音很清冷,“不过既然浑身上下唯一的伤口都没有检测到感染因子的存在, 血液检测通常来说也不会有问题。”
祁凛:“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查不出来。”
“不好意思上将,不是事事都能如您所料。”克里斯医生手里攥着一大叠化验报告, 一推开门就看见了面色苍白的顾屿桐,他一顿,扭头对祁凛道, “你干的好事。”
祁凛走向顾屿桐:“没人知道你的检测剂副作用会这么大。”
克里斯手里的纸张攥得发皱:“那只是个半成品,你不能把一只尚没通过安全质检的半吊子实验药剂打进人家体内,还反过来怪这个实验品的副作用大。”
“意思是这只检测剂不会起效。”祁凛看向顾屿桐的视线更冷了,似乎早已经对顾屿桐的可疑之处盖棺定论,“所以他才会没有任何反应。”
原来如此, 难怪自己没有死在那只试剂下。
在他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不禁想到那个咬伤。就算没有被任何仪器检测出来, 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确实被丧尸咬伤了。
可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他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感染迹象,还安然无虞地挺到了现在。
有古怪。
顾屿桐蹙眉。
——系统肯定瞒了他什么事情。
克里斯说:“先不说检测剂。目前除了血液检测, 整套检查结果都没有显示异常,你到底是在怀疑他,还是在怀疑我和整个实验组的能力。”
狭小的实验室里,一股硝烟味弥漫开来。
克里斯对祁凛的态度嗤之以鼻:“三年了,你自以为是的毛病还真是一点没变。”
祁凛摘了黑手套,转而戴上了医用手套和口罩:“克里斯,我不希望你还在对三年前的那件事耿耿于怀。”
“是,你手里沾了那么多人的血,今天再多一个又怎么样?”
祁凛微眯眼,拿起一只手术刀,露在口罩外的那双眼黑而寒:“再来一次,我也会杀维恩。”
“我不怀疑这点。”克里斯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一样冷,“但你当年有机会救他的,在一切开始之前,至少在你让维恩把那个男孩带回来前。”
祁凛只是看了眼他,没有对这句话做出任何反应。末了,他淡淡开口:“出去。”
克里斯看祁凛的架势,像是猜到他要干什么,凛声制止:“如果他没有任何问题,你非要进行诱导感染,对他的身体会有很大的伤害。”
“活着皆大欢喜,死了活该。”祁凛眉宇间溢出不耐烦,“半死不活扔给你们做实验,还有问题吗?”
“妈的,这个疯子。”克里斯骂道。
正在气氛僵持不下时,顾屿桐面如白纸,冲克里斯弯起嘴角:“医生,如果这能打消上将对我的怀疑——我愿意。”
“……”克里斯愣了一秒,随后摔门而去:“妈的……两个疯子。”
小实验室里只剩了下顾屿桐和祁凛。
听系统的意思,只要好感值低于零,那么他就会收到来自系统的惩罚,从而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当前,不管这个叫A区的地方三年前发生过什么,这个叫祁凛的人到底有怎样凶狠残暴的传闻,先提高好感值才是首当其冲的事情。
顾屿桐手撑着床板坐直身体,脚上的锁链随着动作而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了正在一旁调配试剂的祁凛。
祁凛偏头看他。
顾屿桐这高烧来势汹汹,他舔了舔泛红的唇:“上将,我有点冷。”
“副作用没那么大,别装。”祁凛两指夹着一只针管,慢慢走到床尾。
三年前的那场事故过后,人心惶惶,出于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一种用来催化感染的诱导剂被秘密研制出来,项目盖章人正是祁凛。
目标对象是那些没能在正常时间内出现明显症状的感染者,一旦针剂打进体内,感染进程就会加快,以此来辨认目标对象是否真的被感染。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这样的试剂。
如果目标靶子并不是感染者,身体机能就会受到不可逆的损害。
“您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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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我?”顾屿桐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睛有多撩人,瞳色偏浅,就这么半阖着去看床尾的祁凛。
祁凛右手握着针筒,左手卷着锁链猛地一拽,把人拉到自己面前:“你可以这么以为。”
“那随您怎么查。”顾屿桐整个人落在了祁凛身形投下的阴影里,他迎着他的目光笑,随后毫不忌讳地撕开了衣襟,“随您处置。”
祁凛的半张脸被口罩遮住,让人看不清那张脸上的表情是轻蔑还是嗤笑。
就在顾屿桐以为他会把那只不知哪里来的试剂打进自己胳膊时,祁凛却动作粗蛮地一把拽下了顾屿桐身上的衣服。
发烧的人畏寒,比起羞愤,顾屿桐率先感到不适,他微微蹙眉,转而笑道:“裤子也要脱吗?”
祁凛解开他脚上的镣铐,旋即握住他的踝骨往自己跟前一拽,让顾屿桐离得更近:“你愿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顾屿桐几乎是吃痛地跌在了他的身下。
祁凛举起针筒,弯下腰,冰凉的针尖擦着顾屿桐的大腿内侧向上游走,来到顾屿桐覆有薄肌的窄腰,语焉不详:“不是说从小被打到大,怎么身上没伤?”
“因为好得快呀。”顾屿桐歪头笑着,弯起眼看他,“不信你掐掐看,很快就没痕迹了。”
祁凛闷在口罩里,几不可闻地笑了声。
“名字。”
“顾屿桐。”
“知道了。”祁凛叫他,“顾屿桐,裤子脱了。”
顾屿桐眼尾剜起一抹邪性的笑:“原来您喜欢这样啊。”
祁凛戴着指套的修长两指拉住他的裤腰,往下一扯,语气里难得有几分兴味:“抱歉,不买。”
顾屿桐不着寸缕地袒露在祁凛面前,忍着高烧和头疼,勾唇反击:“抱歉,不卖。”
祁凛的手扣住顾屿桐的腰,像煎鱼一样把他翻过身去。
顾屿桐腰身细窄,富有力量感,肌肉线条流畅漂亮。
他的视线不加掩饰地扫过顾屿桐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了顾屿桐的屁股上,缓缓开口:“黑市的伙食看起来不错。”
顾屿桐脸上的笑微微僵住,下意识舔了下滚烫的唇。
祁凛收回视线,确认完毕顾屿桐的身上除了那一处说不清道不明的咬痕之外没有别的伤口,戴着手套的手掌忽然搭在了顾屿桐的腰下方。
顾屿桐高烧持续不退,滚烫的肌肤突然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有点刺激,让他不禁离祁凛远了点。
祁凛冷着语气,拍了拍他的屁股,复而把人抓回来:“别动。”
针尖扎进了皮肤,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很痛。
顾屿桐咬着牙,原本想说点什么话,可实在没力气了,只能直愣愣地看着祁凛完成手里的动作。
祁凛直起身,摘了口罩和手套,看着顾屿桐:“不问我给你打的是什么?”
顾屿桐躬身从床板上爬起,头疼难忍,配合祁凛问道:“打的什么?”
祁凛睨了他眼:“毒药。十分钟后毒发身亡。”
十分钟后。
实验室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克里斯手握血液检测报告,行色匆匆。报告显示一切正常,意味着顾屿桐没有任何问题,他希望能在祁凛这个疯子动手前把人救出来。
好不容易赶到实验室外,刚准备开门,门却从里推开了。
急得满头大汗的克里斯看着眼前的情形,表情简直称得上精彩纷呈。他的脸黑了又青,青了又黑。
面前,祁凛只穿着一件内衬,怀里打横抱着一个人。那人身上正搭着他脱下的外套。
“他发烧了。”
“还有,你研制的药剂副作用真的很大。”
祁凛两手抱着人,风轻云淡地瞥了眼克里斯,说了这两句话。
克里斯英俊的脸登时有些扭曲,他把堵在喉咙里原本准备说的话讲了出来:“血液检测……结果正常。”
祁凛点头示意。
不像是惊讶的样子。
实验组平时的研究项目繁多,克里斯忙了一天,脑袋犯浑,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是祁凛的恶作剧。
诱导催化剂的审批流程繁琐,祁凛根本可能这么快弄到手,更何况,误用催化剂的后果很严重,他不是这么草率的人。
克里斯疑惑至极:“诱导剂保险柜的门压根就没有开过,你刚刚吓唬人家到底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祁凛轻颠了颠怀里熟睡的人,“觉得有意思。”
克里斯觉得自己没办法和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共事,压住突突跳个不停的额角:“慢走,不送。”
这个地下实验组是当年出事后由祁凛秘密组建的,研究任务繁重,位置就在指挥总局的下方,有密道直接连接指挥总局里的上将办公室。
周围路过的研究人员忍不住好奇,却碍于对这位喜怒无常的上将的畏惧,只敢匆匆瞥几眼,依稀看到一个人蜷在祁凛臂弯里,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布满血迹的黑色外套,而祁凛本人视若无人,迈步走进通道。
克里斯秉持着职业道德,最后好心提醒:“退烧针……记得打。”
祁凛淡淡回道:“打过了。”
*
顾屿桐累了一天,再加上高热导致的畏冷,不自觉往祁凛怀里拱。
密道里针落可闻,祁凛蹙眉,微微往后仰,却被顾屿桐在迷糊中拽住了胸前衣物。
祁凛明明不反感,却非要故作姿态地板正语气:“松开。”
内衬很薄,隔着薄薄衣物,能很清晰地触摸到男人紧实温厚的胸肌。顾屿桐揪着人衣领,声音微哑:“冷……”
“上将,你身上好热……很舒服。”
祁凛挑眉,密道里暖黄色的灯光投射下来,显得那张脸难得地不那么不近人情。
他由着怀里的人往自己跟前蹭,开口问:“那人也这么抱过你?”
顾屿桐扬起脸看他,颊边是病态的红。他一愣,思索一番,轻笑了声:“您是第一个。”
那个“暧昧”的咬痕纯属是他编的,他一个举目无亲、初入人类社会的异形,哪里来的床伴。
祁凛嗤笑一声,未置一词。
祁凛刚刚给顾屿桐打过了退烧针,但药效没那么快,顾屿桐撩起沉重的眼皮,眼尾微挑,他轻飘飘扫了眼祁凛,语气半真半假地调笑说:
“您也可以是唯一一个。”
甬道的尽头很黑,顾屿桐的脸仅仅隔着一层内衬感受着他的温度。
祁凛没再说话,手上的力道暗暗一紧。
黑暗里,系统的祝贺声在脑海中猝然响起:
【恭喜宿主!好感值回升至零点,体温恢复正常。】
终于,咬钩了。
顾屿桐把脸埋在充斥着祁凛清冽味道的大衣下,嘴角莞尔一勾——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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