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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陆谷跟在沈玄青后面进了向暖斋,里面柜架上一边是黄铜的汤婆子,另一边是装炭火的手炉脚炉,手炉的样式颜色比汤婆子多,八角的圆的方的都有,炉盖镂空,炉身蓝彩雕花看着十分艳丽漂亮。
向暖斋不止卖这些,还卖细炭和各种香草药材以及更昂贵的熏香。
陆谷闻到一股暖暖的淡香味道,发现是高桌上放着的一个手炉散发出来的,手炉里放了炭火和熏香,不但抱在手里热乎,闻着还有一股香味。
“您二位是要看汤婆子?”伙计迎上来问道,他脸上有着笑意,但没有方才迎别的客人时那么殷勤,沈玄青和陆谷穿着布衣,一看就知道不是来买手炉的。
沈玄青点着头说道:“嗯,拿两个结实的来看看。”
汤婆子也有雕花的,比同样大小同样厚的能贵上五六十文,听伙计一说价钱,雕了花也不会比没雕的更热,陆谷就看向那些没雕花的。
“买个大的放在被窝焐热,稍小的给你白天暖暖手,拿着或是放在腿上不会太沉。”沈玄青说着,又问陆谷:“这几个厚,用起来结实,你看想要哪个?”
厚的自然比薄的贵,肯定不能要雕花的,不然更贵了,陆谷很少在镇上这种大铺子里买东西,看着有点怯怯,但有沈玄青在身边就没那么怕,伸手指了指其中一个没雕花的,小声道:“这个。”
“行。”沈玄青沉吟一下,对伙计说道:“照这个样式的找上三个。”
庄稼人一下买三个汤婆子可不常见,伙计闻言立马笑出一口牙来:“好嘞,您稍等。”
“还有这个,我一同买了。”沈玄青指着小了一圈的雕花汤婆子说道,他话音刚落,陆谷就看了过来。
“成,等下找齐了给您一块儿算。”伙计答应着,背过身到柜架上找一样的。
“三个里两个给娘和阿嫂,这个给你白天暖手用。”沈玄青解释道。
闻言,陆谷忐忑看一眼寻摸大汤婆子的伙计,他想说小的也不用雕花,要贵五十文呢,可出门在外的,沈玄青已跟伙计说了要这个,就不怎么敢说出口了。
沈玄青哪里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轻笑一下说道:“不贵,雕花的不是好看些。”
对沈玄青来说,他自己不在意汤婆子上有没有雕花,但想着陆谷给他绣的手帕上都带着花,无论双儿还是姑娘,应该都喜欢有花的。
陆谷吞吞吐吐犹豫着,因为雕花的汤婆子要一百五十文呢,这时伙计找齐了三个大的,连同这个小的一起拿了,跟掌柜的招呼说要结账。
“挣得回来,无需过忧。”沈玄青往账台那边走,又宽慰了一句。
既然如此,陆谷只好作罢,他怀里揣着钱袋子,可轮不到他掏钱,沈玄青付清了七百五十文。
七百五十文对向暖斋来说是一笔不小的生意了,伙计提着汤婆子给他俩送出来,放进板车上的竹筐里,他俩推着板车走了,伙计还在后面殷勤道一声您慢走。
陆谷边走边看向竹筐,黄铜的汤婆子擦得亮锃锃,如今他也是有汤婆子的人了,两个。
沈玄青看见他脸上的喜悦也笑了,今天东西少卖得快,这会儿还早,就说道:“既然来了,板车也空,不如到码头那边看看卖棉花的,早些买回去做好了,入冬一冷就有的穿。”
陆谷答应一声,两人就朝码头去了。
一斤棉花七十文,比去年要贵,但去年沈家买不起新棉,只能穿薄的旧棉衣,沈玄青跟货主还了价,他要的多,足足三十斤,货主就给他算成六十五文。
买棉花就将近二两银子,还有刚才的七百五十文,整整二两七钱。
陆谷常来卖东西,慢慢会算清账了,花了这么多钱让他有些惊异,但如果不买,过冬就难了,他懂这个理。
棉花塞实装了一大麻袋,称的时候沈玄青一直盯着,他以前常来这里做工,知道码头这些货主有时候会耍把戏称的不准,他长得健壮高大,不笑的时候还挺能唬人,加上一出手就是近二两银子,让旁人也不能轻看他。
敦实的一麻袋棉花放上板车,袋口露出来一点,看着又白又软,新棉最是暖和,连陆谷都知道。
他跟在旁边往回走,满心高兴,眉眼弯起来,清秀白皙的小夫郎一笑,让沈玄青也高兴了。
路过卖烧鸡烧鸭的地儿,陆谷闻到了肉香味但没在意,他们乡下人把不下蛋的老母鸡卖了,贵的才十七八文,上次他和沈玄青来码头这边吃杂卤汤的时候听到别人买烧鸡,一只三十文呢,这么贵的东西他没吃过,又因为贵也不去想,径直往前走。
“想不想吃烧鸡。”沈玄青虽然是在问,但脚步已经停住了。
陆谷下意识顿住。
沈玄青放下板车进去,对老板说道:“来一只,算了,包两只。”
板车在外面,陆谷就没进去,万一有人路过拽一把棉花,岂不是冤枉,一斤棉花六十五文呢,可不能丢了。
沈玄青提了两个油纸包出来,烧鸡还是热的,隔着油纸都能摸到。
烧鸡的味道很香,见陆谷抿了抿嘴唇,口水倒是没咽,不过沈玄青还是笑了,拆开一个油纸包,撕下一条鸡腿递过去,说道:“趁热吃了。”
他把剩下的用油纸包好,推起板车到旁边避风的角落停下。
码头很多来做苦力的人,买不起摊位或铺子里的吃食,啃着冷馒头冷饼子找个地方或蹲或坐,乡下人在街边吃东西很常见。
回去还有两三刻钟要走,路上烧鸡就凉了,凉的不是不能吃,但刚出炉的到底不一样,热乎新鲜。
陆谷咬了一口鸡腿,这烧鸡肉香浓郁,肉熟的又酥又烂却不散落,很好从骨头上咬下来,吃到最后干干净净,甚至连骨头都是酥的入味的,吃完还能嗦嗦骨头上的肉味。
家里一般都是炖鸡,想吃辣的放些辣子,没那么多料能用,像这样用香料卤水做出来的烧鸡别具一番滋味,怪不得会卖三十文。
陆谷吃了两口,香的不得了,可他不能自己吃独食不是,哪能让沈玄青在旁边干站着。
“你吃。”他把鸡腿递过去。
沈玄青原本想说不用,可陆谷抬起眼眸,那样认真地看着他,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他也没接,低头咬了一口,就把陆谷的手推回去了。
“你吃,油纸里还有,回去跟娘她们一起再吃些。”沈玄青笑着说道。
他刚才想买一只,但想到鸡腿肉厚最好吃,只买一只的话,家里小的有沈雁,肯定想吃鸡腿,剩下那个他娘一吃,陆谷就吃不到了,干脆买两只,他和大哥可以不吃,家里四个妇人双儿一人一个鸡腿,岂不美哉。
况且家里六口人,一只烧鸡够是够了,但吃不过瘾,光他跟沈尧青两人一顿就能分着吃完一只没剩的。
又热又香的鸡腿吃完,陆谷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没怎么擦干净,等回去拿野澡珠一洗就好了。
板车轱辘又转起来,比起清早来镇上的匆忙,沈玄青脚步悠闲了很多,他旁边就是自己夫郎,还笑得那么好看,让他心情越发好,天蓝高旷,太阳亮堂堂的,风一吹不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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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反叫他觉得胸膛中畅快又自在。
——
他俩赶个早集回来,就买了这些好东西,卫兰香摸着麻袋里松软暖和的棉花,直笑得眼角褶子更深了。
连纪秋月都有些高兴激动,因为沈玄青说要给家里人都做身厚冬衣,衣裳裤子都有,连棉鞋都能做一双,意味着她也会有。
汤婆子也买了,冬天晚上就不冻人,沈雁跟卫兰香住,有一个就够了,纪秋月和沈尧青更不用说,也是睡一个被窝的。
“这个山里冷,河水也渗骨,给谷子拿上去白天的时候暖暖手。”沈玄青看沈雁好奇去摸小汤婆子上的花纹,顺口就说这是给陆谷买的。
又是棉花汤婆子又是烧鸡的,全是花他的钱,没让别人出一个铜板,沈家其他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卫兰香还应和着他的话,笑道:“该买该买,冻着我们谷子可怎么办。”
他俩回来刚是晌午饭时,今天沈尧青没去镇上干活,把两只烧鸡热了一家子吃,兄弟俩还拿了酒出来吃着肉小酌了几杯。
陆谷吃过鸡腿,这会儿连碰都没碰剩下那三个,那是留给娘她们吃的,他知道。
饭后两人回了房歇息,陆谷打开箱子,从箱底掏出一个大钱袋,是他以前卖的钱,清点完今天的银钱后好放进去继续攒着,沈玄青的大钱袋就在旁边,今天沈玄青只卖了七八只野物,挣得少,买东西还搭进去二两多。
坐在桌边喝水的沈玄青见他看过来,就开口道:“我那个也拿出来。”
陆谷就把两个钱袋都掏了出来,里头的铜板哗啦作响,提在手里也沉甸甸的,让他情不自禁就弯起眉眼,心想真好听。
两人坐在桌边把怀里的钱袋荷包都掏出来,倒出里面的碎银和铜板,今天陆谷这堆铜板明显多点。
野澡珠不多不少,正好卖了一百九十文,还剩一些没卖完拉了回来,枸杞子卖了三钱并八十个铜板。
陆谷把大钱袋打开,里面有之前沈玄青给他的一锭五两银子,至今都没动用过,散碎银子有十六钱,铜板五百多,他之前买布头和绣线花了两百文,如今布和绣线都不多了,等用完还得再买。
把今天的铜钱加一块,凑一凑差不多有八百文了,碎银子一共十九钱。
坐在桌边没事,陆谷就把所有铜板数了一遍,嘴里小声念着数,数着数着就笑了出来,忍都忍不住,越数越高兴。
沈玄青坐在对面一直笑,最后发现他差五个铜板就整整八百文,就从自己钱袋里拿了五个给陆谷,让他凑了个整。
第62章
凑够整整八百文钱,陆谷高兴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眼睛笑弯了,他有点羞涩,可无法制止自己去看沈玄青。
沈玄青也在笑,两人就这么相对坐着傻乐了一会儿。
“我,我去拿麻线。”陆谷不好意思地低头,瞅见桌上这么多的铜钱,就想该拿线串起来,不然太零散了,就起身去翻找麻线。
沈玄青刚才只顾着看陆谷,这会儿才开始清点银钱。
钱袋里有五钱碎银子和三百多铜板,还有卖矮鹿的二十八两没动,以及之前攒下来的十两整银,这原本是二十两,给罗标拿了十两去盯人打点,陆文和李鸣山的事就不用他多管。
他今天花了二两多,身上只剩六钱碎银和十几个铜板,这些散碎银钱边挣边花,就够平时的开支了。
比起三十八两整钱,这十一钱碎银子看着不多,但对他们乡下人来说,怎么也能称得上一笔不小的钱。
陆谷拿了麻线团过来,他这八百文不够一贯钱,就一百一百串好,头尾留出一截绳线,够一百个就盘好打上结。
他挣的是小钱,不如沈玄青,不过放在村子,谁家夫郎手里能有几百文钱都不得了了,更何况他还有十九钱碎银子,说出去别人不一定信。
陆谷之所以能积攒下来,是沈玄青待他好,不拿走他的钱,而且在外面买东西也不会让他掏钱。
沈玄青也帮他串钱,八百文钱串好了,每一小盘钱都沉甸甸的,钱袋口开着,里面有一锭五两银,他的十九钱碎银子也在,陆谷越看越欢喜,恋恋不舍把铜钱放进钱袋。
沈玄青自己的那些铜板刚才没数,干脆从大钱袋里倒出来,也拿麻线一串,这两天就要上府城卖狐皮,串齐整了好带一点路上花用。
“我帮你。”陆谷把大钱袋口勒紧,见他串钱,就拽了一截麻线帮忙。
一共三百四十六文,拿麻线串了三小盘,二十六文沈玄青装进了荷包里,府城离得远,到那儿肯定得吃饭,买几个烧饼垫肚子的话,有这二十六文就不用解开钱串。
剩下的二十文他推给陆谷,笑着说道:“你那些都是整钱,留着,回头够十串了,想换成银子就能去镇上换,这二十文给你拿着,防着要买个什么。”
陆谷挺不好意思的,腼腆浅笑一下,就把二十文钱小心装进小荷包里,出去的话能贴身带着不怕丢。
其实他最多就是买点针线布帛,平常无论在家里还是上山,身上很少装钱,但这二十文不一样,是沈玄青给他的,也是呢,身上还是带点钱好,万一买个东西,就不怕掏不出钱窘迫了。
把两个大钱袋藏进箱子底,薄被和衣裳压在上面看不出来,再把箱子锁好,陆谷才彻底放心。
——
次日一大清早,沈玄青吃过早食就背起竹筐往外走,去府城前还得先去找老猎户具体问问府城收狐皮的价,还有能搭上的人,所以今晚不一定回来。
陆谷送他出门,没栓绳的大灰和狗崽也跟出来,大灰下意识想跟上去。
“不跟,看家去。”沈玄青对它说了一句,陆谷也在后面喊它,大灰就停住了。
等沈玄青走远后,陆谷才回院子。
沈雁从后院摸了几个夜里下的鸭蛋,问道:“谷子哥哥,二青哥走了?”
“走了。”陆谷答了一句,看见鸭蛋不免想起自己还在山上的鸡鸭,就有些爱屋及乌,关切地问她:“鸡草剁了?”
“没呢,大青哥正在后院拾掇,我放好蛋再过去剁。”沈雁边说边往厨房走。
下山的时候给鸡鸭放的草和谷糠挺多的,够它们吃上几天,陆谷在山上待惯了,每次沈玄青出去打猎,他就自己忙碌,这会儿也闲不下来,看见细柴不多了,就拿了板凳坐到院里劈细柴。
坐下劈柴势必要岔开腿,腾出身前的地方,腿脚在两旁分得较大,狗崽蹭过来,挨着他左腿躺下了。
卫兰香拿着针线篮子出来,看见他这么勤快,脸上的笑都藏不住,坐在屋檐下一边纳鞋底一边跟陆谷说些家常话,一会儿是家里过冬的粮有好多,秋菜和白菘菜都腌了一些,他们今年白菘菜种的不多,就前院菜地里那两排,等过一阵到别家买些囤着,冬天就够吃了。
一会儿又说到纳的鞋底上,卫兰香说起儿子更是话不停,说沈玄青从小到大就费鞋,小时候皮的哟,上蹿下跳,六七岁时老跟着村里小孩满山满村的乱跑,那叫一个人嫌狗厌,一样大的小姑娘小双儿都不理他,嫌弃他太野还埋汰。
刚穿上的新鞋没两天就脏了破了,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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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兰香都想不通沈玄青那会儿是怎么走路的,新鞋子两天就给弄破了,连沈尧青都没这么费鞋,她又气又觉得好笑,还揪了沈玄青耳朵,不光如此,沈玄青力气还大,九岁还是十岁的时候,她就拽不住了。
“那会儿大陈也是个混小子,成天见喊二青出去玩,不是灌黄鼠狼子洞就是摸鱼戳蜂窝,耍起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耍疯了都,我不让二青去,他急得直往外跑,我没拽住就让他给跑了。”
自打到沈家后,陆谷见到的沈玄青是沉稳的,哪想过他小时候这么不一样,听着听着就忘了劈柴。
“那回他俩跑河前村的泥潭玩,回来一身泥和土,脸上头上都是,头发都被泥给粘住了,洗都洗不干净,给我气得拿擀面杖揍了他一顿,还把二青拉到大陈家找大陈娘去了,你不知道,大陈那天被打得鬼哭狼嚎,吃了顿教训,后边半年都是老实的。”
卫兰香说起沈玄青和大陈挨揍的事没忍住笑出声,可见当年有多受不了两个混小子。
陆谷也弯起眉眼轻轻笑了下,他还有点想听,但沈雁剁完鸡草从后院赶鸭子出来,带去外面游水,鸭子嘎嘎叫着,狗崽站起来冲它们汪汪叫,打断了话。
这时纪秋月也拿了针线篮子坐在卫兰香旁边,打算把沈尧青破了的旧衣补补,一打岔卫兰香注意就转走了,和纪秋月说了几句别的事。
陆谷又开始劈柴干活,他还在想卫兰香的话,想着想着脸上就有了浅浅笑意。
——
傍晚,陆谷和纪秋月在水田和旱地里转了转,回来时他不断往去镇上的路张望,狗崽跟着他俩前后跑,村里人看见都说这狗养得真壮实。
太阳要沉下去了,始终没看见沈玄青的身影,想来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纪秋月笑着跟他打趣,说道:“怎么,才出去一天就想二青了?”
这话让陆谷羞窘极了,低下头小声否认:“没,没。”
见他脸都红了,纪秋月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好在她知道陆谷脸皮薄,就没再逗下去。
两人穿过村子,一路都能碰见村里人,纪秋月说话轻快利落,和谁都能说笑几句,说着说着就到家了。
一进院门陆谷就看见个年轻妇人在和卫兰香说话,卫兰香递给对方一碗白面。
“快回去吧,改明儿有了再还。”卫兰香说道。
“谢兰香婶子了。”年轻妇人感激道,就转身往出走。
她转过身后,陆谷就瞧见她脸上的淤青,一看就是打的,心中有些微惊,他挨过打,自然知道有多疼。
妇人跟纪秋月熟悉点,脸上撑起个笑说了句话才走。
“老张家的真是作孽,好好的媳妇偏要打。”人走之后卫兰香叹了口气。
陆谷经常跟沈玄青上山,对村里的事没那么熟,不过那个妇人他见过两次,是隔了几家的张正子媳妇,离他们家近,张正子老娘被村里人称作老张家的,这他也知道。
“可不是呢。”纪秋月应道,她这么一说,心里还生出种庆幸,幸好当年她娘给她找的是沈尧青,卫兰香是个好婆婆,不然遇到老张氏那种给儿媳妇立规矩的,怕是气都要气死了。
老张氏立的规矩严苛,她吃饭在房里,儿媳妇端着饭菜送进去不说,还得给她跪下请安,稍有不如意就打骂,有时候还把儿子叫去打儿媳妇。
伺候公婆不是稀罕事,跪下请安别的人家也有,但像老张氏那么严厉的还真不多,他们农户人人都要干活,哪有没事就去挑儿媳妇错处的闲功夫。
村里别人不说,卫兰香没在婆婆手里受过这种气,沈顺福别看是个大老粗,可待她好,一直护着,所以她也待纪秋月好,陆谷来了之后同样没打骂过,连规矩都没立。
再说她有沈雁,一想到小女儿要是以后被人磨搓,心里就难受。
旁人的媳妇不说,纪秋月是有爹娘疼的,就连陆谷小时候也有亲娘疼,到了他们家哪能苛待人家,都是爹生娘养的,怎么能做动不动打人那么缺德的事。
纪秋月在厨房给家里人烧水盥漱,她说柴不多了,陆谷就抱了柴火进去,还顺便听她说了张家的事。
在沈家渐渐过习惯了,陆谷已经很少会去想以前挨打的日子,听完心有惊慌的同时不免也觉得自己运气好,遇见的是卫兰香,是沈家人。
第63章
沈玄青晚上始终没回来,陆谷听见外面沈尧青关院门的动静,这才翻个身闭眼睡了。
汤婆子放在桌上还没用,家里比山上好点,没那么冷,睡前思绪轻扰,陆谷又想,沈玄青明天肯定回来,心里就踏实了些。
一夜无话,第二天是个阴天,太阳时不时从云层中露出来一小会儿,就知道不会下雨。
陆谷背起竹筐拿了小锄头,和沈雁纪秋月上山找甜窝根。
沈尧青跟着他们一块儿上山,肩上扛着麻绳腰里别着柴刀,想打些柴到镇上去卖,顺便在山上看看合适的树木,回头找人合力砍一些囤着,留作过冬用。
他在码头干几天苦力觉得累了,就会在家歇一半天,债还清不用那么紧,他忙碌惯了有时候闲不下来,不是打柴就是捞鱼,到镇上少了也能卖一二十文,好歹是个进项。
卖柴卖鱼轻松,所以他不会在镇上买的吃,他们乡下人回家吃喝很少花钱,都是自己种的或山里河里弄的,就这样十文十文攒起来,几天下来也不少呢。
如今太平盛年,没有天灾人祸惊扰,普通老百姓只要勤快些,吃饱饭是没问题的。
“你们小心些。”沈尧青见他们找到一丛甜窝根草,叮嘱一句就独自往林子里打柴去了。
“好,你去吧。”纪秋月应了一声。
大灰在附近到处嗅闻,狗崽跟着它跑,陆谷见它俩没走远就没管,沈雁用镰刀把甜窝根草割了后,他拿锄头翻起土,很快从地里刨出不少甜窝根。
两人不好一起挥锄头,容易磕碰到,万一伤着就不好了,纪秋月在别处找甜窝根,还真找到一小丛,那边少,她一个人能挖完,就独自忙碌起来。
“前山都不好找了,回头要想多弄点,还是再往深里走。”沈雁蹲在地上,手里拿了一个大的甜窝根往地上磕了磕,把上面的湿土块磕下来,又用手抹去大部分泥土,这才扔进竹筐里。
“我在山里找到不少,可太沉了,二青不好拉下来,后来就没再挖。”陆谷也蹲下来捡拾甜窝根。
沈雁说道:“谷子哥哥,不用走那么远,稍微走深点就行,等回头天冷了码头活少,我和阿嫂就让大青哥一起去,不然林子一深有点害怕,有他或是二哥哥跟着,才放心呢。”
原是如此,陆谷点点头,甜窝根长在地下,是能过冬的野菜,等他和沈玄青不再上山的时候,只要天气好,别下雨下雪,也能进山来挖。
“汪!”狗崽忽然叫起来。
陆谷下意识看过去,大灰在飞快刨地上一个土洞,他见过这场面,是抓田鼠呢。
果然,土洞挖开后就逮着只挺肥的大田鼠,没挣扎几下就被大灰咯嘣一声闷响咬断脖子,死的不能再死了。
大灰在沈家都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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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两年了,沈雁和纪秋月自然知道它会抓田鼠,甚至能分得清老鼠和田鼠。
它要是在家里逮到耗子也是咬死,但不会吃,勤快了会自己叼出去扔掉,犯懒的时候就扔在院子里,人看见才扔出去,它抓到田鼠就会叼到人跟前来,让给它烤了弄熟吃。
纪秋月离它近,大灰叼着大田鼠凑过去了,她摘了片大树叶子往地上一放,拿手指点了点树叶,说道:“回去给你弄,先放在这上头。”
大灰看见她手指头在点树叶,就低头松开嘴,把田鼠放了上去。
“真灵性。”纪秋月笑着说一句,她挺怕老鼠田鼠这一类东西,拿树叶包起来就好点,等下要是碰到大青就让他来剥皮,不然连皮带毛囫囵不好烤。
狗崽冲着死田鼠叫了一阵,见田鼠没一点动静,凑过去闻了闻,这才转身去玩了,腾腾腾跑到陆谷身边又跑开,活泼皮实,但没去跟大灰学抓田鼠的本领。
沈玄青和陆谷说过,狗崽子聪明,就是月份还小贪玩了些,偷懒不肯学本事,回头要好好教。
陆谷以前没养过狗,不知道狗竟然这么像人,家里四条狗的性子还都不一样,觉得很有趣。
他们三个人出来背了两个竹筐,连大带小拢共只挖到二十来个甜窝根,找了一会儿再没找到,纪秋月看见大田鼠心里直犯嘀咕。
杀鱼杀鸡还好,她不想动手剥这东西的皮,寻思着时辰不短了,按以往来说,沈尧青应该打好了柴,就对大灰喊一声:“找大青去。”
大灰竖起耳朵听完,就转身朝树林跑,狗崽跟着它乱窜,陆谷原本想喊住乖仔,但一看它比之前长大不少,在前山有大灰跟着也不怕,嘴一张又闭上了。
等沈尧青的时候他们没闲下,沈雁给兔子拔了些绿草和枝叶,再过一段时日就全变黄了,还说道:“娘说就这两天,母兔该下兔崽子了,天冷还得多垫窝,弄暖和些才好活。”
闻言,陆谷也蹲下来拔草摘嫩点的枝条叶子,开口道:“那给它吃好点,往后没绿草吃了。”
纪秋月听见他俩的对话没忍住笑了下,沈雁就不说,还是个孩子,陆谷看着大了几岁,可心性单纯,这几句说得,实在让人觉得他还稚气。
没一会儿,沈尧青挑着两捆柴火找过来了,他上来没带扁担,砍了根结实的树枝担在肩上,卖柴的时候连这根树枝一起卖了,回来就更轻。
他还以为让大灰找他是有什么事,没成想是剥田鼠皮,但既然媳妇发话了,他笑着放下柴按吩咐去做。
——
下午周香君带着沈玉过来串门,和卫兰香坐在屋檐下纳鞋底。
“阿嬷,吃柿子干,玉哥儿也吃。”纪秋月端了些柿子干过来。
“好。”周香君笑着点头,停下手里的活吃了个。
沈玉是个眉心有红痕的双儿,年纪小点,今年才十四,坐在他阿姆旁边绣手帕,他圆脸大眼睛,见人总是笑眯眯的很讨喜,有时低下头,脸蛋轮廓和沈雁还有点相似,沈家其他人都说他俩的圆脸和阿奶长得像。
“谷子哥哥,给你一个。”沈玉自己吃柿子干还没忘了他旁边的陆谷,帮着拿了个。
陆谷眉眼微弯接过来,三阿嬷和玉哥儿来的时候他刚巧也在绣手帕,玉哥儿就和他坐一块儿了。
“谷子要是还想吃干枣就过来拿,今年打了好些。”周香君想起陆谷之前气血虚就说道。
闻言,卫兰香开口道:“你费心了,上次那半口袋没吃完呢,家里还有些。”
她又想起没卖完的野澡珠,对纪秋月说道:“秋月,给你三阿嬷装些野澡珠。”
吃人家的枣子可不得给些东西,不然就成白吃了,野澡珠对陆谷来说好摘,不费什么力气,自然不会有异议。
边吃柿子干边干活,卫兰香和周香君还说一说闲话,陆谷在旁边听着村里的那些人和事。
他生性话少,更不会在背后嚼舌头,默默记下只是觉得自己以后在清溪村住着,无论见到谁,心里就清楚那人是什么样的,也能挑着去和好说话的人往来,太厉害的他不一定能跟人家说到一起。
沈雁剁了鸡草过来,见陆谷他们在绣手帕,也拿了绣绷子出来凑热闹,学着绣几朵精巧的花儿。
几人在院子里说说笑笑还挺热闹,没多久门口响起两声狗叫,大灰原本在村里和其他狗打架玩耍,这会儿跟在沈玄青后面回来了。
陆谷一抬头就看见沈玄青,眼睛微亮起来,心中颇有几分激动却不懂如何表露,下意识就站了起来。
但家里还有人在,见儿子回来,卫兰香高兴极了,放下手里的活想上前迎接,帮沈玄青把竹筐卸下来。
“阿嬷和玉哥儿过来了。”沈玄青先喊了周香君,又对卫兰香说道:“娘不用,你坐着就好,筐子没东西。”
既如此,卫兰香又坐下了。
陆谷攥着衣角有点忐忑,可这份忐忑在沈玄青看向他时就化作了别的东西,他几步上前,见沈玄青卸了竹筐,因为有好几个人在,他有点羞涩无措,但还是小声问道:“你吃了没,我给你做饭去。”
见沈玄青拿了木盆要洗手,他就进厨房舀了一葫芦瓢水出来。
后面的卫兰香看着他俩抿嘴直笑,有夫郎就是不一样,老二那眼神,都不看别人了。
“二青去镇上了?”周香君顺嘴问了一句。
“可不是,到吉兴镇那边去了趟,卖东西顺带看看他师父。”卫兰香答道。
不是她不跟周香君透底,这大白天的,村里人上山下山都经过他们家院门口,隔墙有耳,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多长个心眼总是好的。
他们说话闲聊,陆谷在厨房忙碌起沈玄青吃饭的事,纪秋月原本想帮他,可一看沈玄青洗了脸手在灶前坐下要烧火,她悄悄笑一下就出去了,没打搅他们家二青想和夫郎待在一起的心。
纪秋月三年前嫁过来的时候沈玄青才十五,半大的小子转眼就长大成亲了,还知道和夫郎腻在一起,她这个做长嫂的,心里头不免有些欣慰。
第64章
炊烟飘起,阴天本就不怎么暖和,没多久还吹起风,沈玄青要吃饭不好久留,周香君和沈玉坐了会儿就走了。
沈玄青回来得晚,没赶上晌午饭,这个时辰沈家其他人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吃。
陆谷给他炒了盘鸡蛋,早上沈尧青在邻村孟大岳那里买了一吊肉,切一些肉和秋菜炒了,秋菜见了荤油越发鲜绿,吃起来也更香。
肉香味惹得狗崽直在桌下转悠,还去蹭沈玄青小腿。趁卫兰香没注意,沈玄青给它扔了片肉,狗崽吃完还想讨要,他再没理会。
“乖仔,过来。”陆谷刷了锅,里面水没舀出来,等沈玄青吃完还要洗碗,灶底有余温,水在锅里就是热的。见狗崽当没听见继续烦人,就拉着它一只前爪拽走,远离了沈玄青。
“你吃不吃?”沈玄青见他过来就问道。
陆谷摇摇头,说道:“不了,你吃,我们吃过了。”
狗崽一个不注意又跑到沈玄青旁边,歪着脑袋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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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没人理会它就蹲坐下来,眼巴巴看着沈玄青。
家里人都在,陆谷不好意思坐在桌边陪沈玄青吃饭,脚步微顿一顿就出去了,捡了些细柴抱进厨房,沈玄青刚才烧火添的柴多了点,傍晚还要做饭呢。
深秋天凉,黑的也比之前早,天刚蒙蒙黑,沈家人盥漱过后各自回了房。
房里点着烛灯,陆谷和沈玄青一起泡脚,他坐在床沿,沈玄青拿了椅子坐在对面,木盆里放了艾叶,水颜色变深,白皙的脚面隐在水下,偶尔动一下就不小心碰到沈玄青的脚,他低下头不敢再乱动。
拽过一旁的竹筐,沈玄青从一大团麻绳下面掏出钱袋,打开口就看见里面不少元宝银锭子。
看着这么多钱,他脸上笑意浮现,抬眸对傻眼了的陆谷说道:“一共是二百一十六两,那两张银狐皮毛色上佳,连师父都说好,这种皮子在府城有钱没处买,所以卖了个高价,一张就三十两,余下的赤狐皮有十张毛色顺滑厚实,一张皮十两,余下的七张稍次些,一张卖了个八两。”
狐裘难得,冬天穿起来轻薄暖和还好看,有钱人最是喜爱,所以能卖这么多钱,别说村里,二百两就算在丰谷镇,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沈玄青从钱袋里拿了两块银锭子递到陆谷手中,又笑着说道:“五十两一锭的银元宝太大,我让管事都拿成十两一锭的小元宝,有二十个,还有余下的十六两是散碎银子。”
丰谷镇到底是个镇,连二十两的大银锭子都不太用,更别说五十两了,而且那么大一坨带在身上也不方便。
十两的银锭子就已经不小了,陆谷只觉手里这两块沉甸甸的,他之前见过五两和一两的银锭,一两的最是小巧,他曾想过,等他有了一千文钱,也能到镇上兑一块一两银。
“你拿着,想买什么吃什么都去买。”沈玄青见他捧着银子半天没说话,都看傻了,有些忍俊不禁。
谁知陆谷听完却又递了回来,沈玄青不解。
“你,你攒着,二十个就是整的。”钱太多让陆谷说话都有些磕巴,抬眸看过去认真说道:“二百两整钱呢。”
见沈玄青不接,陆谷有点着急,就伸手去拉沈玄青的手,摊开把两个银锭子放进他手心。
“那好,你拿这些碎银花。”沈玄青脸上笑意更甚,想起箱子里还有三十八两,八两能拿出来平时用,把余下的二百三十两攒起来就好。
“嗯。”陆谷轻点着头答应,心里却在想,他自个儿有钱,买针头线脑足够了,哪用花沈玄青的。
——
次日天还是阴的,鸡鸭在山上好几天了,陆谷有点担心,如今两人越发熟悉,沈玄青有时候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吃过早食,沈玄青就对卫兰香说:“娘,我俩收拾一下,等会儿就上山。”
“这么快。”卫兰香一听就忙起来,给他俩去装柿子干,还说道:“给你俩少装点也不沉,没事了吃,你去打猎带上几个,饿了嚼一嚼。”
“娘,这些你拿着,以后家里买肉做腊味用,给你和沈雁也做身新衣裳,给她买个绢花什么的。”沈玄青说着,把十两散银递过去。
村里有时会有货郎挑着担过来,碎银子到底好使些,更何况乡下村妇一次拿十两的银锭子也花不完,拿出去还招风。
他这次去府城见到跟沈雁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头上戴着小绢花,沈雁只有头绳,平时在山上采到山花才有的戴,而且一两天就蔫了,她又爱这些花儿,就想着给妹妹买些,但他自己不懂这个,再说陆谷不爱戴花,就没去买。
“好,娘知道了。”卫兰香笑得合不拢嘴,把银子仔细揣进怀里,她昨天夜里睡下时还想问问老二,这次狐皮到底卖了多少钱。
十两银子对乡下人来说要攒上一两年才有,拿了这么多钱后她就歇了心思,沈玄青大了,本来就有主意,再说还有夫郎呢。
上山下山惯了,陆谷很快收拾好,沈玄青到后院把两条细犬放出来,推着板车就出门了。
卫兰香送他俩出去,叮嘱道:“昨儿才跑了一趟府城这会儿又要赶山路,到山上记得多歇歇。”
“娘,我知道了。”沈玄青答应一句,陆谷也道声别,两人带着四条狗就往山里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