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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耳朵的地方忽然传来声音,程修宁脚步顿了一瞬,很快便泰然自若地回应他:“嗯。”
“你要带我去哪里?”
光听这赖赖唧唧的鼻音,就知道这家伙离醒酒还早着,颇有些无奈地放低了声音,回答道:“带你回家行不行。”
回……家?
白知梨用被酒精麻痹了的暂停思考的大脑,试图努力理解这句话,但他连家到底是个什么概念都不知道。
“是你的家?不是……不是我的家……”
程修宁沉默一瞬后,感觉到白知梨有点往下滑,拖着他的腿弯又把他整个人往上颠了。
“如果你喜欢,也可以是你的家。我们的家。”
程修宁其实不知道自己这样说是正常还是不正常,按理说,他作为一个和人家就刚认识几个月的人,关系最多不过是学长,至多再加一个房东,这样说话似乎有点唐突了。
可,程修宁又确确实实感觉到自己在听见白知梨呢喃着说他没有家的时候,胸口的地方一阵一阵紧缩着疼。
他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发冷,比京城深秋的夜风要冷多了。
程修宁背着白知梨,步子慢而稳重,微低着头,语气从没这么认真过:“你醉醺醺的,明早起来什么也不记得。所以有些话我现在不适合跟你说,但是白知梨,如果你想要有个家的话,无论我最后是什么身份,我都可以给你。”
白知梨呆呆地,眼睛只盯着他翘起来的发尾,好一会儿后,才慢慢地“嗯”了一声。
他感觉到大狗好像停下来了一会儿,温度也更高了。
程修宁让那句话给说愣住了——他本来没想过白知梨会回应自己。
难以言喻又突如其来的激动让他连托着白知梨膝盖弯的力气都更大了些,弄得人小声喊疼,才如梦初醒般忙松开了些。
但白知梨喝醉酒,身上软绵绵的没点力气,忽然没了支撑,整个人就直接滑下去了,吓得他赶紧像小考拉抱紧考拉爸爸一样,手脚并用把程修宁扒得死死的。
程修宁没想到能有这一出,也从没有和白知梨这么近的贴身接触过,大脑都空白了一瞬,才想起来该好好背着人家。
最后上电梯那段路走得有点艰难,背上挂了个没自理能力的小醉鬼,又把自己抱得这么紧。
程修宁身体是僵硬的,几乎一步一挪,好不容易才终于把人从海底捞带回来,刚把他放到床上,本以为能好好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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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谁知道忽然就跳起来,嘟囔着好多汗要洗澡。
“你没出什么汗。”程修宁想赶紧把他按下去。
白知梨偏要坐起来:“不对!我臭臭的!”
程修宁无奈的哄他睡觉:“你香香的。”
“为什么?”男孩坐在床边,歪着头乖乖地问。
程修宁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你是荔枝,是一颗水果。水果是不会出汗,也不会臭的。”
他低下头,似乎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接受了这个回答。
程修宁暗地里松了口气,蹲下来给他脱鞋。
但是很快,新的问题就又出现了。
某水果问:“那你呢?”
“我?”
“你也是水果吗?”
“我不是。我是程修宁。”
“那我不要睡觉,我要去洗澡!”
程修宁快崩溃了,直接抓住白知梨的小腿,仰起头有点咬牙切齿地问:“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因为你不是水果,不能听你的话,不然会被剥壳吃掉。”
白知梨抬起头,表情乖巧。
正在帮他脱外套的程修宁:“……”
快气笑了。
“对不起。其实我也是水果。”
白知梨好奇道:“你是什么水果?”
“……橙子。”
他忽然“啊呜”一口就朝着程修宁帮自己脱衣服的手臂咬下去。
程修宁吓一跳,差点就甩开了,但最后还是凭借理智忍住:“你咬我干什么?”
白知梨继续“啊呜啊呜”的啃着青年结实紧扎的小臂肌肉,笑得有点傻傻的,又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摸摸。
“因为我喜欢吃橙子~”
程修宁试图把自己小臂从某水果口下救出来,闻言顿了下,把手往更靠后者那边递过去。
“喜欢?”
“喜欢~”
第23章 第 23 章 开磕。
宿醉后该有的头疼乏力白知梨一样没少, 但他撑着头表情有些痛苦地坐起来的时候,却感觉到浑身上下意外的清爽——
这是……怎么回事?
他完整的记忆停留在吃海底捞时最后夹的那筷子毛肚,至于后面的, 就都零零碎碎, 像被剪辑掉的废片,串不成完整的一幕。
只是偶尔会闪过一些片段, 比如他似乎拉着学长要拍视频, 喝到最后是被人家背着回来的……
而且稍微一往深了想,脑袋里就“嗡嗡”地疼, 白知梨尝试几次后, 终于还是决定放弃回忆起自己当酒鬼时的一幕。
别的不说, 明明就一杯倒, 学长都再三拦着了,自己却非要喝——喝也就算了,好歹喝点上头的、度数高的再醉啊——偏偏喝了几瓶果啤都能醉得不省人事, 作为一个男生, 这种事情简直是超级丢脸啊……
啊啊啊啊啊。
怎么会在学长面前这么丢人。
白知梨把脸埋在手心里, 无声地崩溃尖叫着, 像只被偷了储藏粮食而倍感万念俱灰的小松鼠。
发泄了一会儿后,白知梨慢慢冷静下来,说服自己只要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就好了。
人生在世嘛, 谁还能没点黑历史, 只要不记得就当没有啦。
白知梨光速安慰好自己, 再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是中午了。
好在他今天上午没课,不然像这样睡过头旷课,被记一笔就老实了。
白知梨放空了会儿,伸手去床头柜上拿手机。
他常用的还是自己原先买那个千元机, 程修宁借给他的苹果手机平时除了拿来拍视频外都不敢乱动,生怕把人家的好手机给弄坏。要是哪里磕碰了,按自己现在做兼职的时薪来算,就是天天都上班,干一个学期都赔不起。
因为之前发布视频火了的缘故,每天都有无数点赞评论涌入,后台永远都在嘟嘟响,所以白知梨干脆关闭了包括音节在内的全部社交软件视频平台的消息通知,以图个清净——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后面嫌吵影响平时生活学习,他仅仅用了三天。
白知梨本来想着离下午上课还早,干脆再玩会儿手机,本来挺优哉游哉的躺下了,点开自己主页后忽然瞪大眼睛,猛地坐起来——
不是,他账号里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连他自己都没见过的视频?!
白知梨脑海中忽然闪过自己缠着学长要教对方拍手势舞的画面,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该不会……
他颤抖着手点开视频,不敢想象平时凶巴巴又冷冰冰、总沉着一张脸的学长,被自己逼着跳音节烂俗手势舞的画面能有多可怕。
但视频点开后,却很意外的,并没有出现白知梨脑补的那些东西。
画面就是简简单单的海底捞卡座,头顶灯光明亮晃眼,四周座位都没什么顾客,看得出是深夜这种客流量不好的时间段。
而这种称得上私密的时间点,视频里的主人公,也就是白知梨,身边却还有另外一半男人的身体。
总是在舞蹈视频里展现出自己各种各样魅力的男孩,在前置不经意的记录下,表现出他私底下更接近真实性格的模样,穿着简简单单一件白T,头发爱扎成苹果头,五官未经任何化妆品的修饰,却仍旧漂亮得鲜明直白。
总是呆呆笑着的,说话不太清楚,听着像是有些喝醉,平时清亮的声音让酒精渲染后就变得有些黏黏糊糊,好像在撒娇哼唧一样。
具体对话内容没有录得太清楚,只偶尔能听见男生一句软声软语的“学长”,连尾音都拖长了,像一根长长的猫尾巴,在人心尖上微微挑拨。
只让人觉得,如果能让这个人当着自己面,用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和这样痴乖的情态,喊一句类似“学长”这样尊敬中又带着一点天然亲近、特别的称呼,就是当时就死了也不算白活。
而他身边那个人,听声音语气是冷冷硬硬的,可态度倒是从始至终都极有耐心,慢条斯理地递水喂水,哄着吃水果,时不时还要把白知梨扶正。
短短几十秒的视频,听不清对话,也看不见同框另一位主人公的正脸,但就是这么一条算是记录日常生活的视频,被醉酒后不知情的白知梨意外发出来后,爆火速度却比那条剑舞视频更高。
当时已经是深夜,不少人本来都准备睡觉了,想着睡前再刷会儿手机,这一刷就刷到了如此……温情和谐的视频,嘴角当即就忍不住扬起了姨母笑的诡异弧度,看完后还意犹未尽,拉回进度条从头到尾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了好几遍。
【我靠……这种精粮贡品,也是我这种俗人配吃的吗……】
【嘿、嘿嘿……嘿嘿嘿……小荔枝醉醺醺的,回家后免不了一顿草吧,嘿嘿、嘿嘿……】
【这个手……学长!我知道是你!别装了!】
【好温馨、好有爱,氛围感拿捏得也太强了,这种朦朦胧胧说不清道不明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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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断丝连的关系……嘶,实在令人上头】
【omg是喝醉的荔枝宝宝,呜呜宝宝要保护好自己啊不要被旁边那条狗叼着后领拖回狗窝,不然要被成结的狗……狠狠……】
【喂110吗我要报警,这里疑似有一男子要捡尸一醉酒美女,嗯嗯你们快来吧再不来我感觉那男的马上就要脱裤子了】
【啊啊荔枝宝宝……喝醉酒也好可爱哦,原来喝多酒就会眼尾红红的,脸蛋也有点粉,嘿嘿】
【睡觉前居然吃到这么好的,这什么冰山宠溺攻和天然可爱受啊,内娱能不能多出点这种耽美本子我想看!】
【比暑假粉丝限定大爆的某对虚假美帝更自然更甜这是能说的吗,至少人家这小氛围小距离拿捏的,又让观众觉得磕到了又没真卖,不像娱乐圈那些捆绑艹热度的CP,平时麦麸卖得心不甘情不愿唧唧歪歪的,一出代言出活动就知道紧急割CP粉韭菜,呵呵给老子爬老子以后再也不磕你们那狗屁不是的rps】
【呃呃老师你说不搞rps那你音节账号剪辑的荔枝宝宝和学长的视频素在……】
【啊啊啊笑死我,激情开麦的这位老师早就创建小荔枝和学长的CP超话了,指路微博“荔枝甘柠”,里面有大量辅导资料哦嘿嘿嘿】
【这才几天不见就有超话了,等等我!我马上就来关注!家人们磕野生cp的可怜腐女们终于有组织了不用再到处流浪】
白知梨看完视频已经是两眼一黑,再点进评论区一看,更是差点没直接吓晕,软绵绵地仰躺回床上。
怎么……还跟超话扯上关系了……
他闭上眼,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洗脑自己超话里应该不会说什么的,可最后事实证明,有些事只会比预想的更完蛋。
登上微博,把“荔枝甘柠”超话一点开,刚看了几条,白知梨就给吓傻了。
第24章 第 24 章 荔枝甘柠。
白知梨虽然刚成年, 正是冲浪的年纪,但他一不追星二不怎么社交,微博之类的社交软件用得很少, 就连音节也都是刷的些舞见翻跳视频, 极少了解过现在网络上火的圈子,也看不懂一些奇奇怪怪的拼音字母和黑话。
他只是按照那条高赞评论里提到过的“荔枝甘柠”这个名字去微博照本宣科地搜索超话,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点进去后还是看得一头雾水,也有点超出预料。
【新人报道~刚从荔枝宝宝的音节视频摸过来的, 请问为什么超话要叫荔枝甘柠啊】
【让让老人来解答了, 因为经过我们最开始几个建超话的十年老粉连夜考古, 翻完荔枝宝宝账号主页的所有视频后, 发现他的评论区总有一个叫“荔枝酸柠”的粉丝,总会在荔枝发完视频后第一时间赶来评论,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而且ip和荔枝是重合的, 看他们互动也像是认识, 所以大家就推测这可能就是学长, 于是就从中得到灵感,取了这个名字】
【荔枝酸柠……已知宝宝真名叫白知梨,荔枝是他名字的谐音, 那这个柠字……】
【盲僧你发现了花店】
【等会儿?那荔枝甘柠倒过来念……】
【oi~~~~你们好坏】
【嘻嘻嘻嘻支持】
【不是,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我咋一点都看不明白呢?】
对啊,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看不懂?
白知梨和帖子底下表示疑惑的评论同样懵逼,荔枝甘柠?倒过来念?
这到底都什么跟什么啊, 根本看不懂!
白知梨继续往下刷,那些发言就更加奇怪了,透着一种……会让人感觉到“大家都知道,但是大家都约好了不告诉我”的不安。
【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我挑灯夜战速码了万字作业,发在网盘里了,要看的点进去下载再解压,不允许在线解压!!!】
【啊啊啊啊来晚了!链接被取消了!】
【嘿嘿嘿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已经保存了,一字马ply什么的,吸溜】
【啊啊啊啊求大大分享信女愿一生吃斋念佛!】
【摸了荔枝宝宝美图(双击放大,不然就把亮度拉到最暗)】
【我靠!!娃娃大大!!您居然也……】
【已经有不少大手都粉上了荔枝宝宝,超话建设了好多美图,每天都有新粮投喂的感觉真是,太酷辣!】
【嘶小荔枝这颜值真嫩真粉……啊不是,我是说小荔枝的乃尖跳得真好,啊不是……】
【我曹双击放大有惊喜!!这个抓着……尖的手指印是谁的!!啊啊啊学长你快说是不是你在缠着要荔枝给你喂乃!】
【抱歉我刚刚在想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单手拿着手机打字,把另一个手拿上来……抱歉……】
图里画的大概是白知梨身着墨染白纱谢幕,人物神韵和光影都处理得很绝,是种镜头表达不出来的感觉,白知梨本来正美美欣赏,想点击保存拿来当屏保,看见大家的评论一下子懵了。
双击放大?
他戳戳屏幕,毫无动静。
再戳戳,还是没什么特殊的。
亮度拉到最低?白知梨试着把手机屏幕亮度调低了,可研究半天后,还是没发现黑白两色的画面有哪里是粉色的,更没发现手印之类的东西。
所以,大家都在说些什么啊?
明明是和自己有关的超话,但白知梨逛了一圈后,却发现她们说的话自己基本都听不懂,这让他郁闷的同时又感觉到一阵挫败——
他和女孩子之间就这么没话题吗?
如果说她们都是自己的粉丝,因为跳舞视频粉上的,那应该多聊几句和舞蹈有关系的,比如许许愿或者提点建议,那他肯定就能无伤融入这个圈子了。
白知梨本来还想再研究研究,但门外程修宁过来叫他吃中午饭,只能暂时先放放。
吃饭的时候,白知梨总觉得学长好像有点奇怪,但具体哪里变了,又怎么都说不上来——
比如,这已经是学长莫名第十次看他了。
白知梨自认已经把自己缩得很小一团,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捧着小碗默默扒了好几口饭后,最终还是没忍住,稍微将眼睛抬起来一点,很小声很小声地问:“学长,我脸上有饭粒吗……”
不然为什么老是盯着我看。
程修宁话比脑子快:“你还想再吃一碗饭?”
白知梨皱了皱眉毛,捕捉到这点表情变化后,程修宁回过神,顿时沉默。
……他到底在说什么。
程修宁随手夹了一堆装饰用的西蓝花,心不在焉地咀嚼着,心想到底该怎么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
说,不好意思学弟,我觉得你挺好看的?
一定会被当成流氓吧。
白知梨见程修宁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语气不好,又一不小心得罪了房东兼厨子,就也不敢说话了,低着头安静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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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本来该这么过去,因为以往每一次与此类似的对话,也都是这样翻篇的,可一直用余光观察着白知梨的程修宁,一直以来都忽略了这点的脑子,突然白光一闪,像是顿悟般,意识到以对方谨小慎微的性格,自己这样的态度,明明是在加剧那种寄人篱下的不安。
即使程修宁从未想过要苛待白知梨,甚至像一些脑充血视频里的冷脸主妇一样充当着冷脸主夫,一日三餐顿顿不落的伺候着他——
可自始至终,那份能够让胆小的兔子从洞穴里探出耳朵的安全感,程修宁从未能够给过白知梨。
他忽然放下碗筷。
白知梨还以为怎么了,吓一跳,以为下一秒学长就要暴起伤人。
但程修宁却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用他从来没听过的,努力温和过的语气,对他说:“我有时候喜欢走神,如果你跟我说话,我会容易听错,但并不是你的错,也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白知梨反倒愣了,怎么……忽然搞得这么正式。
程修宁接着说:“我也从来没觉得多做一个人的饭会很麻烦,相反,你认真吃东西,吃到好吃的就很幸福那种样子,会让我觉得这一顿饭没有白忙活。”
他其实很多时候也不仅仅是光盯着白知梨的脸看,更多时候,他看着努力吃饭的白知梨,都有种把小猫抱怀里,一点一点喂猫条、看它乖乖舔舔的满足感。
白知梨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欸?学长……”
“而且,你不觉得自己胃口太小了吗?”这个问题程修宁其实一直都想问,“就吃这么点儿,你还觉得需要付我生活费?”
“不是的……”白知梨认真解释道:“学长是第一个注意到我被住校困扰的人,也真真切切帮了我很多大忙,所以即便我不够富裕,也想尽量替你减轻一些负担。”
“你又不是负担。”
这样的话,理所应当般,轻而易举地就从程修宁口中说出来。
白知梨怔愣了一瞬。
第25章 第 25 章 “学长对我最好了。”……
其实从来没有人对白知梨说过, “你是个负担之类的话”。
但他从小父母双亡,由叔叔阿姨抚养。即使那时还很小的白知梨,都早早懂事, 吃饭从来不需要谁喂, 感冒吃药也不需要人哄,每天都乖乖待在一边, 按时做作业、按时睡觉, 省心得就像一只被闲置在角落里的洋娃娃。
即便如此,阿姨依旧不是很待见这么乖的白知梨, 她会嫌小男孩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太多了, 嫌平时不爱说话嘴不甜, 虽然不会讲这些事挂在嘴边, 但总会用一种隐隐排挤的态度对待他,连带着那整个家庭都将白知梨排斥在外。
——其实五六岁的小孩子能吃多少粮食呢,可如果没有自己这么个人, 叔叔阿姨就一点粮食也不用浪费了, 他毕竟是那个多余的存在。
自年幼起, 白知梨就知道, 有些时候不需要别人将话说得过于明白,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肢体动作,没说完的话就已经说尽了, 装傻不过是自讨没趣。
有过这样的经历后, 白知梨养成了注意看别人脸色的习惯, 也不是刻意讨好,只是他作为一个没有什么收入来源的孩子而言,谨小慎微、察言观色,就是他天然的保护色。
只有尽量把自己缩成很小的一团, 不要引起谁的注意,白知梨才能够保证可以不那么好的活下去。
也因而,从来没有人像程修宁这样,对他说,“你又不是负担”。
不知道是不是空间比较狭小,又没有开窗,程修宁衣服上沾染的苦橙味道隐秘地扩散出来,被白知梨捕捉个正着,他忽然就想起后来自己一个人住廉租宿舍的时候,在橙树林里捡回家的那些酸橙子。
虽然酸涩难以入口,却也是他晦暗的少年时代里,难得的一点滋味。
程修宁总让他想到那些被自己吃下肚的酸橙,包括他身上的味道,也像是冬日里也常绿的橙树被懒阳晒了整天时,给人的那种沉稳、静谧的感觉。
程修宁不爱说话,倒确实像一棵扎在一个地方就生根不挪窝的树。
白知梨有点出神地想着。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程修宁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以后?”
“你的音节账号,”程修宁说,“你之前说因为粉丝不够被换掉领舞,又气又委屈,躲在厨房里哭好半天。但现在你要比很多小明星都火了,更别说原先那个抢你领舞的人,所以你想好以后该怎么办了吗?”
白知梨被问得愣了一瞬,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从来都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想要有流量,也只不过是单纯地不服输,不认为自己比徐清差到哪里。
可白知梨也没想到,网络有这么大的魔力,仅仅是两个爆火的视频,就将他从一个声名不显的素人,打造成了火遍全网的新晋网红。
一夜之间,数不胜数的赞誉、喜爱、流量,全都一股脑地朝着白知梨砸来,几乎要把他砸得晕头转向。
自然,他也没有想过自己成了网红,以后该做什么。
“就……还像以前一样,有空拍拍视频?”白知梨试探着说。
“没想过靠音节赚点钱吗?”
“欸?”白知梨懵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对哦,他这些天光忙着迎新晚会了,差点忘记这茬。
白知梨反射弧很长,等程修宁提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身无分文要靠周末兼职才有微薄生活费的小穷鬼了,高兴得直接跳起来:“学长等我赚到第一笔钱,一定要请你去吃大餐!”
程修宁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毫不意外地说:“楼下那家沙县小吃,还是对面的上海馄饨?”
“学长!”白知梨有点恼羞地喊住他,“我赚钱了还会只带你去吃这些吗?当然是约海底捞啦!”
程修宁眼皮一动,忽然有一种王宝钏跟着薛平贵又是倒贴金银首饰、又是挖野菜养全家,最后终于等到薛平贵发达当上皇后的错觉。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人问将军夫人是如何成为将军夫人的,有没有什么捷径,而将军夫人说,“首先,你要在将军还是小兵的时候就嫁给他”。
其实放在白知梨身上也很合适啊。
哪天对方请自己去海底捞吃火锅,巧遇那些二代们,新奇的问一句哪门子风把您也吹上海底捞来了,恐怕也能搂过白知梨肩膀,炫耀似的来一句,“首先你要在他最穷的时候陪他吃过沙县小吃”——
这不纯有病吗。
程修宁有点受不了自己,为什么请客地点仅仅是从沙县小吃升级到海底捞,他就有一种被承认了身份并且昭告天上、和白知梨过上好日子的既视感?
……如果哪个女生抱有这种想法,发到网上,评论区应该都是骂她恋爱脑、锁死之类的吧……
程修宁也唾弃自己。
太不争气了。
白知梨却仍沉浸在自己当网红能赚钱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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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中,甚至跃跃欲试地想要开直播,被程修宁劝住。
“直播的话,是做才艺主播还是带货主播?带货主播的话,一个人能忙过来吗?”
他一条条给白知梨分析,言辞诚恳:“你是京大的学生,起点比全网百分之九十的网红都高,而且是靠跳舞爆火的,和那些哗众取宠博流量的人不一样。如果贸然开直播,或许能赚一段时间的快钱,但我觉得对你以后的发展不利。”
最开始的兴奋劲儿过去后,白知梨也慢慢冷静下来,闻言不住点着头:“我不想做带货主播……我被他们骗过,花钱买回来的东西根本就不好用。我要是为了赚快钱去做这个,我都不干净了。”
“。”
“你不要总说这样有歧义的话。”
“欸?我说错什么吗?”
看着一脸天然的白知梨,程修宁深吸口气,劝解自己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天了。
“总之,既然你自己不喜欢,我也不推荐,那么带货主播这条路就暂时pss。”程修宁接着说,“你外貌条件和本身实力都有,其实非要说的话,我更希望你借助网红舞见这个身份,把音节这个平台作为跳板,往更高的方向发展。”
白知梨自我感觉是个挺笨的小孩儿,他知道自己除了跳舞特别优秀以外,读书总读不进去,也从来没有人像程修宁这样,会在饭桌上一点一点、手把手地把东西掰碎了讲给他听。
他是生性胆小无害的食草动物,能够凭借直觉,敏锐地分辨出一个人对自己到底好不好。
“学长说的都很有道理,我听你的。”白知梨认真的点点头。
程修宁忽然就感觉到心脏“彭”地一下开始了急速扩张,就像宇宙在刚开始形成时像黑洞一样疯狂地往外膨胀,让他的胸腔几乎都挤不下这颗心脏了——
他意识到自己正在被白知梨需要。
这是一种……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感觉,美妙而令人陶醉,不自觉地就想要给予更多,也不贪图什么回报,哪怕只要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都会特别容易心满意足。
换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讲,他乐意倒贴。
确定好未来的音节规划方向后,白知梨决定暂时不开直播,也少出现在网络上,尽量保持神秘一点,留够与粉丝、与大众的那段距离。
何况,他自己也是真的受不了那些总爱在直播间咋咋呼呼、哗众取宠的人。
聊完天后白知梨照常起身收拾碗筷,但还没动手,就被程修宁叫住。
“不需要你弄。”
白知梨早已经习惯了对方这种好心却冷冰冰的语气,想到每次都是学长又负责做饭又负责洗碗,顿觉不好意思,耳根也有点烫烫的。
他低着头,手放在桌子下搅啊搅,很小声地说:“这样的话,我对这个家真是一点贡献都没有。”
程修宁正收拾着碗筷,闻言话比脑子快,脱口道:“你少把我当坏人,就是你对这个家最大的贡献了。”
白知梨有点着急,下意识地反驳:“不是!我才没有把学长当坏人。”
程修宁故意逗他:“是吗?那你怎么每次见了我,都想躲着悄悄走掉,也不敢跟我说话,更不敢和我对视——这不是怕我是什么?我平时是坏人,做了对你不好的事,才让你这么害怕我吗?”
程修宁这也算是用玩笑话问出真心话。
虽然知道这大概只是白知梨天生性格作祟,可无论怎么样,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够再放下些戒心,别把自己当做假想中的敌人。
就算他真是会吃人的老虎,那他……也可以做一只,不吃兔子的老虎。
白知梨完全没想到自己对学长那种下意识的畏惧居然早被对方发现了,心虚的抿抿唇,有些尴尬的笑笑:“哪有……我觉得学长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一半安抚一半真心,至少在白知梨目前所活的十八年人生中,唯独程修宁这一个人,和他认识的时间最短,帮助他却最多,而且从来不带有那些恶心的想法。
白知梨是真的很感激程修宁。
“你在对我撒娇?”
“昂?”
程修宁忽然来这么一句话把白知梨给干懵了,不是您怎么这么不禁夸啊,刚说完你好——
他到底哪里在撒娇。
“我才没有……”白知梨撇撇嘴。
他年级小,声音本来就有点偏向女孩子的甜,这样说话时又黏糊糊的,不自觉带上些尾音,听得人像是吃到颗最甜的荔枝。
程修宁轻咳一声,挪开视线,避免自己被萌到。
他坚决拒绝了白知梨想要帮忙的请求,把人赶回房间,自己承包了两居室的所有家务。
下午上课,白知梨头一次没有压着渔夫帽狗狗祟祟地偷偷溜走,而是鼓起勇气,对正在给阳台上绿植浇花的程修宁轻声喊了句学长,在对方回头看过来时,有些局促不安地动着脚尖,憋了半天,才终于把那句话说出来:“我去上课了,晚上可以等我回来一起吃饭。”
程修宁忽然笑了,逆着光,系着围裙,整个人显得柔和而温暖:“知道。”
白知梨像做完什么不得了的成就般,转过身后,大大地给自己比了个胜利手势——
白知梨,你真是太棒了,有主动和学长说话的勇气,你以后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他还没有完全走出出租屋,即使声音小,程修宁也听见了。
他不禁失笑,回味着刚刚白知梨向自己道别的样子,只觉得自己似乎养了一只可爱的荔枝拟人,白生生的,圆圆一个,挥舞着线条笑小手小脚,戴着暖黄色的荷包蛋帽子,下面一圈露出来的头发柔软微卷,连眼睛都又圆又大,亮晶晶的,好像盛满了星星。
——可以了,你已经无意识傻笑三分钟了。
程修宁突然又冷下脸,回忆起刚刚自己那种仿佛看到路边小奶猫就走不动道的样子,有些过分不值钱了。
*
去学校的路上依旧有很多人会走着走着忽然回头看白知梨,也有不少人本来就正玩着手机,猛地一抬头看见是他后,愣几秒,然后就一顿拍照,手指在屏幕上极快的戳来戳去,显然又是在和谁分享自己在街上遇见了网红。
要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时,白知梨确实很不习惯,但距离《玄龙》那条原创剑舞视频爆火后已经有一周多了,再不习惯的,也多多少少习惯了。
白知梨又把荷包蛋帽子往下压了压,一直扯到鼻尖才算完,整张脸就露出一张湿润淡粉的薄唇在外面,唇线勾出锋利的轮廓。
他现在唯一后悔的事就只有出门前忘记戴口罩了,不然也不至于像个猴儿一样给人围观。
门卫亭的保安这下子能认出白知梨了,还热情地叫住他:“你是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舞蹈系成绩最好那个,哦我想起来了,是叫白荔枝是吧?我昨天晚上看迎新晚会直播了,你跳得真不错!以后肯定要站在最中间的位置。”
白知梨都让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忙摆摆手:“没有没有……那是大家一起辛苦排练的功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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