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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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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珏西驾驶飞行器离开后,昏暗的树林里仅站得挺直的lph女人,长发半挽垂落在后颈恰好挡住腺体的的气息,鼻梁上架着金丝镜框挡住眸底一片阴影。

温觉抬腿却越走越远,消失在树林深处。

突然停下脚步,淡淡环顾四周。

声音却冷得厉害,不似往日的温和模样:“跟了好几天,出来吧。”

侧影倒映一片,湿润的泥土沾染了脚步。

人走了出来,却睁大了眼看着面前空荡荡。

一直跟着的女lph消失了。

还没来得后退。

“砰!”

猛地一下,后颈剧烈疼痛。

脸朝树干撞了去,空气中听见清脆的骨骼断裂声。

肥重的身体半跪滑至地面。

“为什么跟踪我?”女人的声音冷冽,脚步落在面前悄无声息。

季汀猛然抬头,黑黝黝的瞳孔紧紧收缩。

唇瓣蠕动

跪地匍匐,喑哑难听的声音说着真诚的屈服。

“神主!”

“神主”

王小惊守在飞行器里,朝着放下座椅平躺的谢隽轻声劝道:“阿隽,这么晚了要不我们先回酒店吧,刚刚那几场戏在水里泡了太久,这山上阴气重会感冒的”

谢隽裹得严实,却已经迷迷糊糊,眼睫湿漉漉地泛着难受。

声音带着倔强:“我不走,就在这。”

攥紧毯子里的佛珠,喃喃道:“又骗我,又骗我”

分明让他等,等到戏都拍完了,剧组都收工了。

温觉还没出现,他心里五味杂陈,实在不明白他们两之间现在谁是主动?谁是被动?却往往显得他像被温觉捏在掌心随意玩弄。

欲擒故纵玩得比他还顺。

王小惊递了个暖手器塞到毯子里,叹了口气:“那你先睡,等会我喊醒你。”

omeg点点头,安静褐眸,却偷偷背过身抹了抹眼尾。

不争气的湿了枕头。

王小惊等着谢隽睡着,下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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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器见剧组场务都收拾差不多,守着想要点热水。

那场务一脸抱歉:“唉,热水运回去了,怎么?谢老师还不回酒店吗?这”场务看了看身后收得差不多的场景,也很无奈。

又怕被导演知道没照顾好谢隽,急忙劝王小惊:“小王,你看这大晚上的,荒郊野岭的,我们都收工了,留你们在这多危险”

王小惊为难:“可阿隽说要留在这。”

“这”场务转转眼珠,又道:“谢老师是不是睡着了?”

王小惊点点头。

那场务松了口气道:“要不,你跟着我们一块把飞行器悄悄开回酒店?”

王小惊一想到阿隽会生气,摇头:“不不我不敢”

场务只好半掺真半掺假吓唬:“这山上可能有群系星人呢到时候被抓了,可是要成为商品被贩卖的。”

王小惊左右为难,摸摸头:“那那你让我再想想。”秀气的小脸挤到了一起。

将阿隽搬回酒店房间的时候,场务也搭了把手。

他确实是发烧了,还烧得晕晕乎乎,喊了好几声也没答应,只是一个劲反驳着:“骗子还摸腰还耍流氓还骗色”

场务仿佛听到了什么八卦,王小惊急忙解释:“那个那个入戏太深”

干这一行久了,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场务笑着点头:“懂的,懂的”

王小惊骗着哄着,化的药水都没办法喂进去,急得满头大汗。

以他被表哥压制的这些年,在谢隽面前就是老鼠见到猫,他哼一声自己就蔫了

拿着药半天不敢强塞。

一靠近,谢隽就推推嚷嚷:“不喝!不喝!苦”

好一次喂了半口进去,连着又吐了一地。

王小惊懵了,手足无措。

“咚咚咚”门外声音响起,有些急切的频率。

“谁啊~~~!”谢隽烧得脸通红,半眯着眼靠在床头,手扒着就要下床。

被王小惊控制住:“我去开门,我去”

“来了来了”王小惊门一打开。

温觉站在门口,往日柔和的眸子冷的让人退避三尺。

“王先生,谢隽在吗?”

即便站在门口,可王小惊觉得温觉有破门而入的趋势

“啊在”话语刚落,女人就从他身旁径直走了进去,在看见床上蔫蔫趴着的男人才将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乏

还好没事。

温觉心上被狠狠拧了一下,搅碎拧结的复杂,让她险些失去的礼节与克制。

男人抬着眼皮,烧得粉红的脸颊衬着本就红庾的唇瓣,整张脸都纯欲蓄缭。

因为热而扒开的衣襟露出精致的锁骨跟一片雪白……

谢隽从床上爬了起来,委屈跑到温觉面前一把抱住她。

像个孩子“哇”地哭起来

嗓子烧得干哑,呜呜咽咽又断断续续,叫人实在心疼。

王小惊小声提示:“那桌子上有药我先先走了”麻溜的把门也给带上。

温觉耐心哄着了一会,生病的omeg还是更矫情了,摇着头,挂着泪珠在眼睫上湿漉漉的。

“不不要走”

修长的腿就圈住她,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温觉只好像抱着孩子的姿势,拖着omeg。

朝床上走。

终于将发烧的人给扒了下来。

男人不老实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睛只知道喊热,露出小巧精细的脚踝瞪着毯子,额前浅银色的碎发胡乱散着,却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因为生病声音也哑哑的。

“隽,盖好毯子。”

她伸手掠过发丝,却被男人捉住手,他慢慢睁开眼,眸底除了刚才哭红的血丝还泛着亮。

借了身体的重量将她的衣领扯了下来,推了她一把,别扭翻过身。

谢隽的眼圈泛红,只是委屈看着她,酒店里的灯亮堂堂,但逆着光,温觉眼底的谢隽是那样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正如她听到剧组里那些碎嘴的谣言。

漂亮的老男人比起少年来说跟带劲,更像一盘诱人的点心。

毯子盖在两人身上,烧得糊涂的谢隽什么都不在乎,什么真心,什么矜持,那都算什么,属于omeg对lph的给予信息素才是他现在想要的。

因为头脑晕乎乎,发烧导致的无力,只好俯身埋在温觉肩上。

“烫好烫”

根本不知道他是发烧太烫,还是哪里烫得他口不择言

免疫系统的攻陷,真的很难受。

他越难受,温觉越脸红,按住他扭动的细腰细语:“你生病了,隽。”

温觉叹了口气:“乖乖休息,好吗?”她说着却心底却在咚咚乱跳。

现在她根本嗅不到属于谢隽的任何一丝信息素气味,可她是那么想靠近他,想,想看着他哭

lph的迟疑,就是给omeg得寸进尺的机会。

白白嫩嫩的手勾上lph的脖颈,指腹朝着身体最柔软的腺体拂去,他埋着头一面想着之前温觉揉他腺体的频率,一面揉着脖颈

却因为嗅到属于温觉的信息素而贪婪。

他缓缓抬头,喉头轻轻吞咽。

“您的信息素没味道”

“可我感受到了”

因为这句,温觉的心狠狠得撞了一下。

没有味道的信息素,是不曾见过光的秘密。

女人眸底怔了一秒,反客为主,将整个柔软的omeg翻过。

保持着距离,温觉希望病人应该有自己的理智。

“你生病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沙哑了下来,手僵住。

像是陈述,像是在说些什么其他方面。

谢隽露在毯子外的脚趾轻轻绷紧,毯子里看不出弧度的动了下。

他伸手勾住温觉,热气却扑在她鼻尖,温觉的任何一个动作对他都是模糊的,他们完全放肆的忽略了一切不合与曾经的伤心。

是个清纯的吻。

蜻蜓点水而已。

但这这种时刻无疑是打开闸门的泄洪,接着是舌头卷席,他在发烧,额头是烫的,身体也是烫的,唇齿渗出舒服的鼻音。

灯被关掉了,一瞬间黑漆漆的。

谢隽仰起头,唇瓣抿了抿,眼底炙热。

他的声音掩盖在这半烧半清晰的迷糊中,微不可闻又清晰至极。

“腔里也发烧了”

第24章 【VIP】

谢隽红着脸躲在毯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的玻璃门透出的曲线轮廓,喉头滚了滚。

女人刚从浴室里出来,手放在垂肩的卷发上,眉眼温和,眸底眷恋,将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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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到脚都看得不好意思。

谢隽缩了缩露在毯子外的腿,脚踝上不知道怎么就弄得套上了腕间的佛珠,滚动地拂过一圈圈轮廓在肌肤上留下佛珠的上经文的印子。

谢隽清醒过来确实挺不好意思的。昨天那场戏拍的晕晕乎乎,原本还在生气主动邀请自己都没有失约了,但后来……想想都觉得害臊。

温觉靠近,摸摸男人的额头,掠过碎发:“烧退了吗?”

一说到发烧,谢隽缩入了被子,蒙着头羞愤轻喃:“退退了”

都说做运动能排毒,可他在跑步机上是跑了个十万八千里吧。

那里……现在都疼,只可惜还是没有标记。

他分明都感受到了温觉信息素的存在。

他好几次信息素都无法压制

但那利齿就是进不去,后颈的腺体也只是磨合。

毯子被掀开,温觉手心慢慢拂过细腻光滑的额头。

感受了一下。

谢隽眨着眼,眼睫扑闪在温觉手腕,他清楚看见温觉腕间……

那是自己昨天晚上咬的齿印,又慌乱闭眼,含糊推着温觉:“退了烧已经退了~”

看着omeg一脸害羞模样,温觉瞳孔轻轻收拢,谢隽脖颈后肉粉色开合的腺体完全吸引了她所有注意,总是让人想露出尖锐的利齿

“隽。”

温觉俯身,靠近因为害羞而侧过身着的谢隽,认真感受了他的温度。

因为靠近,lph的眉眼都越来越清晰

“什么啊?”谢隽是真害羞了,希望沉浸的时候大多是失去理智的,可温觉显得克制的动作才让人把持不住想亲一口。

怀里的omeg颤了颤,像是挑起lph的征服欲。

温觉松口,拂在他耳廓声音混着温柔:“我喜欢你。”

“隽。”

口齿清楚的咬着他的名字,牢牢的吸力又将他的原本不安的心脏揉捏摆弄起来。

没等谢隽反应过来,温觉已经起身。

他转头望着她,她浅浅笑着,眉眼里都是宠溺。

谢隽蹦起来,裹着毯子。

就朝lph身上扑,套着她。

睁大了眼,大声道:“您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毯子被他裹得松松垮垮,腿悬着都要盘不紧,纤细白嫩的足尖点在地面,又蹭着往上。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嘛~”

温觉无奈看着眉眼都泛着红晕的男人,无奈托住他。

拢了腰。

飞快啄了那嚷嚷不合的唇瓣。

谢隽微怔,有些害羞,就趴在她肩头。

撒娇喊了一声:“温觉小姐~”

“再说一遍嘛~”

等两人出酒店,已经是下午了。

谢隽戴着墨镜裹得掩饰,弄了弄头上套好的米色纱巾。

很难受的装扮,可怜巴巴想牵她的手,又被躲开了。

到了飞行器那,谢隽哼哼:“牵着。”

温觉揉揉他的碎发,帮他将纱巾解开,只看见漂亮的小脸正气鼓鼓泛着被纱巾裹着留下的痕迹。

温觉耐心道:“你在拍番外,证明你的电影价达到翻倍的预期,所以期间最好不要传出绯闻。”

谢隽瞪大眼,还是生气,反驳道:“可是可是我们是伴侣,已经结了婚的”

“所以,无需在意。”温觉帮他吧纱巾整理好,伸手捋过他额前的碎发。

谢隽知道这道理是一回事,可被温觉教导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总觉得她的思考像个像个经纪人!

他偏头,不开心:“我当然知道,但我就是想跟你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的牵手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像偷情一样?。”

他的话很无理了,可现在他只是个生了气的omeg,完全跟理智不搭边了。

温觉将手收回来,沉默。

谢隽撇撇嘴:“才睡了我,就不耐烦了,就不喜欢了”

他越说越起劲,干脆扯了手里的珠子气鼓鼓:“那不牵就不牵了以后也别牵我!”然后伸手丢回温觉手里。

把脸转了像窗外。

露出颈后大片雪白。

温觉拿着手里的佛珠,怔怔在想什么。

半晌伸手想朝谢隽腕间套,反被挣扎着。

他是本能挣扎着,无非就是被心里鼓鼓给气的,但女人一把攥住也不放了,他唰的一下落了大半泪,湿漉漉的眼睫扑闪着。

“别碰我!别碰我唔”

omeg根本没办法挣脱lph的手,反被她一把拽了过来,用舌尖将那些细碎心口不一的话给搅了回去。

这个吻湿漉漉的,也绵密悠长。

温觉透过舌尖尝到omeg的信息素味道,是软绵甜腻的杏仁味。

松开时,谢隽还软着腰有点坐不稳。

“隽,我们应该理智一些,好吗?”

男人鼻尖都透着红晕,缓缓点着头,支支吾吾:“知知道了”

刚才炸毛的小狮子,已经被一个吻把控成为小白兔。

这一路,谢隽都在回味那个吻。

时间好长,长到他根本来不及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只任由女人攻驰自己。

等温觉帮他系好纱巾,带他下飞行器时,谢隽都红着脸偷偷吞咽。

因为王小惊给他请了一天的假,加上他今天也没戏。所以早上他正遗憾生病没有约会时,温觉突然说带他去个地方,他也就精心弄了一下跟着出来了。

但站在原地时,谢隽愣住了。

这不就是他拍戏那座破旧的寺庙吗?

上面牌匾刻着三个字老鹰寺。

而那寺庙正廊瓦房上一只盘旋雕刻的鹰正掉着它额间的最后一块石片。

“这”

温觉朝他伸出手,引导道:“隽,过来。”

跟着温觉走在后面,忍不住贴近。也不单单是因为害怕,谢隽更多的是想贴着lph,他才是已经被下药中了信息素的毒。

温觉似乎比他还要熟门熟路。

他在这拍过两天的戏,几百号人整天都围着正中的佛像拍摄,所以没有时间也不可能闲着无聊到处乱跑。

而现在,脚下踏碎的每一根树枝都地响着清脆的声音,在原本寂静寺庙添了些怪异。

两人穿过前门,朝后门走,门被落上锁。晃动了几下也没开。

能清楚的在红门上看见几个大字。

“活人勿进。”

老朽的油漆留下的字迹歪歪扭扭更加让人难受。

“这是哪?”他攥住温觉的手,竭力保持冷静。

温觉回握住他的指,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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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捏了一下表示安抚。

语气温和道:“不怕。”

女人的杏眸轻拢,眸底是渴望是打破常规的刺激感,这是是冲破一切的赌徒做法。

她只是用了些劲。

那门“咯吱”摆开了。

门开了,他看着脚下的红门槛,心里咯噔一跳。

与温觉跨过了这道禁忌。

温觉看上去很激动,激动到拉着他的手越走越快,到了片偏僻的小屋门口停下脚步。这应该是寺庙里僧人休息的房间,不为别的,门口有一只洗的干净发亮的木桶。

“这是哪?”谢隽似乎被温觉传染了,胆子也大了起来,甚至想朝那屋子里走。

却被她拉住,停下脚步。

“隽,我们不应该私闯。”温觉轻轻摇头。

他撇了撇嘴,喃喃反驳一句:“可你刚才都拆了别人的门。”

女人有些无奈,分明只是个二十五的年纪,老气却赶得上五六十岁小老人。

“好吧。”她松手,指了指那门。

故意促使道:“去吧。”

谢隽一怔,又若无其事拍拍手:“去就去我我才不怕”他确实装lph能够糊弄过去,胆子确实也不小,可这中阴冷的寺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退避三尺。

他踏了一步,脚下的折断的树枝又颤了颤他的心口。

背后的温觉眸底淡淡的,她似乎平静了下来,又深深地认真的看着那扇门。

脑子里是昨晚树林里季汀的声音。

“神主!神主”

这个几近陌生的称呼,她握了握手心,很黏腻。

五年了

她的度过的二十五年中,五岁之前混迹在高贵的血脉交际之间,来往虚与委蛇;五岁之后混迹在阴暗的恶臭的群系星人中;二十岁回到那不贴身的军装中,包裹起来成为一个儒雅有礼节的王爵。

她的所有短暂成长时期都奉献给了血腥。

很可惜,她是怀念的。

那样阴暗的人生。

眼看着谢隽就要推开那扇门,她突然喊了一声。

“隽!”

男人停下了举动,缓缓转身,表情很疑惑。

仿佛在说:怎么了。

她攥着手心,摇摇头,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没事。”

她产生了畏惧,如果知道自己的过往,那些可怕的事情,那些怪异的特征,甚至她无法控制的精神力

他会不会害怕。

温觉像捧着一只毛茸茸的小鸡,想托着它,却害怕用力掐死了他。

那道门是阻隔,也是屏障。

掩盖一切的美好。

温觉有些干哑,她定定望着谢隽,男人围着米色的纱巾,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鼻头微红。

温觉喉头压下了许多字。

最后缓缓开口:“隽,我喜欢你。”

顿了顿。

斜影透过破旧的瓦片,落在身上。

她说:“好像很喜欢。”

第25章 【VIP】

谢隽拨动着手中的佛珠,怔怔看着眼前的画面。

不过是苍凉破旧的屋子而已,风一吹,一股子枯木腐烂的味道就这样钻到鼻子里,让人皱眉。

并没有大脑中想过的那些科技大片,譬如妖魔鬼怪、譬如变异的人类

只是一张生锈的床、一些倒地破碎的玻璃瓶、还有一个灰溜溜的床头柜。

屋子里的一切跟整个寺庙的破败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大相径庭的诡异碰撞感,让人更加心中惴惴不安。

“很奇怪的地方”谢隽轻轻咳嗽,鼻尖急速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香,微乎其微,只是呼吸间就能消散。

温觉站在他身旁,很安静。

平静地像屋里场景在她脑中已经过滤无数遍,剩下的只有本质一般。

谢隽先看了一眼温觉,又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水井。

喃喃自语:“怎么总觉得有人跟踪我们”

温觉从他身旁擦肩而过,径直走向床头柜,指尖落在柜子上拂起一层薄薄的灰,惯性地拧了拧眉。

很脏,但她明显不在意。

抽开柜子,一层薄灰散了出来。

谢隽的眼睛睁大,再睁大浑身却在颤抖。

那个东西

他见过。

或者简单来说他用过。

lph的止咬器。

在人类饲养犬类以来,总会使用各种智慧的加持让一头原本高傲的狼变成家养温顺的狗,骨血里自由冷血的动物会产生反抗,而反抗的后果促使了犬类的止咬器。

特殊金属材质构成,铁丝排列缠绕,最终变成利齿隔绝的“安全”存在。

社会上层性征lph的屈辱物——止咬器。

是对血脉中力量的鄙夷与钳制。

或者,是

侮辱。

温觉指尖拂过止咬器,像是一个亲切的朋友,她摸过一下、两下、三下

在第四下的时候。

谢隽难受的大喊:“停下来!”他的声音颤栗,朝前走了两步想靠近温觉,却发现她眼底冷漠的可怕,不再温柔不再有礼,是攻略性的lph,带着天生的野性。

“停停下”

温觉微微偏头,眸底又掠过一丝无辜。

单纯的望着,却勾起一抹笑。

手里的止咬器朝前递了递。

“隽,你喜欢吗?”

她又靠前一步,弧度越发怪异,干净的脸上只剩下眉眼蓄着淡淡的愁意。

“看,这是什么?”

谢隽知道现在的场景很怪异。

可他没有移步,只是静静的看着温觉,他使自己冷静下来。

回答了温觉的问话。

“止咬器”

他不忍得阖眸,很难受。

“这是lph的止咬器。”

凭借一个演员的想象力,谢隽已经知道这里的一切跟谁有关了,跟谁有关?

能跟谁有关

“帮我戴上,隽”

温觉捧着那个老旧、丑陋、兽样的屈辱,麻木朝他递了过来,像一个傀儡。

谢隽一直都能感受到温觉的不对劲,他一直都能感受到。

或许简单来说,他第一次见到温觉的时候就感受到了

酒会里相遇。

失去理智之后的lph有多可怕,那件昏暗的房间里有大量的信息素诱导剂,很明显设计这一切的人,想让女人发疯发狂,剥掉伪装的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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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

事实上,她确实很不正常。跟所有易感发情的lph都不一样,她更多的是贪婪血腥与消灭生命的痛快感。

现在想来温觉依恋他的信息素,或许在酒会那晚就已经显示地告诉他。

封闭的空间,会易感的不止lph。

还有

omeg。

谢隽释放了信息素,让女人静了下来,一场计划好的屠杀变成了一场疯狂的□□。

那些人猜测了所有,独没有猜测到他的信息素独特性。

“你怎么了”谢隽想靠近,但温觉递过来的只有一只孤零零的lph止咬器,还有一双清澈渴望的眸子。

像一个讨好的孩子,勾起的弧度只剩脆弱的苦涩。

“戴上,不伤人。”温觉抬手示意,或者她正解这上面的皮扣,声音有些迟疑真的像讨好的模样。

谢隽摇头,红了眼圈。

“温觉”他想开口,却猛地捂住嘴,胃部痉挛让他脸色苍白,可他确实听懂了温觉的话。

她拉起自己的手,敛了眸是想安抚,但很稚嫩的安抚。

就像电影的转换,透过这生锈的器具,面前的女人一点点跟他想象中的女孩重叠。

女孩脏兮兮戴着lph止咬器,坐在那缓缓转头。

黑白的镜头推过眼底,是冷漠。

甚至佞气。

“隽,我喜欢你的信息素。”

女孩慢慢微笑。

谢隽弓起的腰缓缓站直,男人不矮,比起一般的omeg跟挺拔瘦长些。他定了定神,慌乱地抓住温觉的手,想拉她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

为什么她变得这么奇怪。

“走,我们离开,我们离开”

他就知道那扇“活人勿进”的字眼就不吉利,这间庙,这间奇怪的寺庙都不吉利

很奇怪,他只是用了些力气,温觉就跟着她离开。

步伐落在地面,是窸窣的摩擦

迈出那扇他亲手推开的门,门口乌压压一片,聚集腥臭信息素味道像刺激辛辣的洋葱猛地钻入谢隽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

打头的那张脸,谢隽几乎印在在脑海里。

季汀一脸横肉很恭敬,甚至很卑微。

这是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群星系人,他们就站在这诡异的小院中,即便收敛自己的信息素,却还是像一团腐臭的垃圾。

那样不讨人喜欢。

“神主”一个包裹着灰色布料的老人拄着瘸掉的腿上前,他颤颤巍巍又不可置信,他的目光落在了谢隽的腕间,那串再普通不过的佛珠。

这样黏腻的目光,让他下意识收拢了手。

只见那老人突然跪下,匍匐身体,额头触地。

大喊:“神主!”

声音,喜极而泣。

苍老喑哑,枯木嘶涩,剥开一抹微不足道的嫩绿。

接着是十个、百个

谢隽甚至能够透过这些看上去脏兮兮的群系星人眼中看见成千上万的

寄托。

他们,

仰望他们的神。

是……

温觉……

谢隽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无数双手求生一般地抓他,期望他能将他们拉上岸。

可他越拉越多,越拉越多。

他甚至要被这些手淹没,他的呼吸停滞

他抬头,看见一个少女站在铁锈的架台上

灰衣、墨瞳。

眉眼冷艳。

眸底是死一般的静谧,面对成千上万的溺水的人。

她一言不发。

“温觉!”谢隽大叫着,他睁开了眼,浑身都侵湿了身体虚弱到无力。

王小惊赶紧凑了上来:“阿隽!阿隽!你醒了。”手上接过放在额头的冰毛巾,却被表哥猛地攥紧!

“温觉呢她在哪”

“她在哪?”

谢隽的模样吓到了王小惊,他懵住了摇头:“我我来的时候,只有你躺在酒店你还发烧了一直高烧不退”

“没有,没看见温觉小姐”

谢隽颓然松开手,躺在床上大脑一片混乱。

他想了又想,胃部的痉挛让他一时失去理智,推开王小惊就朝卫生间跑去。

“呕~”

吐了天昏地暗,险些站不稳脚步。

他缓缓垂坐,靠着门框,脑中只剩下那句话。

她很失望,也很落寞。

“隽,你害怕了。”

可他怕什么

他究竟在怕什么

王小惊将谢隽身上的外套裹好,又递了一杯热水,叹气:“阿隽,要不然跟宋导请个假吧,你体温太高了,都快四十度”

谢隽摇头,捧着热水喝了一口,脸色除了闷出的浅粉色外,整个人都看上去怏怏的,像是透支了体力。

三天了。

他醒来以后,再联系不上温觉。

寺庙那些事究竟是一场梦,还是真实的。

这让谢隽无法确定。

王小惊无奈,只好给谢倦递上个毯子:“阿隽,那你好好休息一下,等会有个集体采访,采访完之后我们去医院打一针吧。”

来w星已经快十天了,原本就是母星,水土不服还真是说不上。但这几天谢隽呕吐无力嗜睡是真让他担心了,他可得好好劝阿隽别胡思乱想了。

顺便朝温觉小姐的终端又发消息【温觉小姐,阿隽生病了,有些严重但他死活不去医院,您如果看见请快回复我。】

发完后王小惊跟着场务对台本和戏服。

过几天是w星的千灯佛节,所以这几场戏得抓紧拍,整个剧组都在赶进度。

这是场美食戏,男二宋斐玉做第一次做食物,亲手喂男主,日常亲昵的番外。

几个镜头的近切。

拍了不下数十下,宋斐玉一喂,谢隽就惹不住呕吐。

旁边王小惊就端着盆上前。

又是一顿清理才能拍。

等到宋筌脸色也不好时,他大喊“咔!”丢了剧本就入镜,咬牙怒道:“宋斐玉喂你的是什么,就算是屎,你也得给我装出色香味俱全出来!”

“谢隽!你要记住,你是演员!”

“不是什么下三滥!”

宋筌踹了一脚桌子,转身去消气了。

宋斐玉环手看着谢隽,眯眼细凝:“你不会怀孕了吧?”

声音很小,只有两人能听见。

可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的男人猛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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