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1 / 2)
看着那些围绕的冤魂,材木座瞳孔剧烈震颤着,紧接着陡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无法言容的反胃感在此时从喉咙深处里泛起。
他曾经一直以为『基基鲁』只是一个单纯的杀人游戏,就算后面Baruba告知所有人这其实是一个祭祀仪式的时候,材木座除了愤概之外,也并没有往深处去思考。
因为在他看来,既然人都已经死了,那这个『基基鲁』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根本不重要,未来的他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击杀那些犯下如此恶行的古朗基,为那些惨死者报仇……材木座发现之前的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他以为人死就一切痛苦都迎来了结束,但材木座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仪式所献祭的到底是人类的什么。
『基基鲁』所祭祀的,似乎从来就不是人命那么简单,而是更加本质的灵魂,那些被古朗基们残杀的死者就连灵魂都无法得到解脱,反而成为了这个献祭仪式的祭品。
残忍一词都已经无法形容这种行为的黑暗,因为这是名副其实的死后连灵魂都无法安眠,完全突破了人类伦理道德能够接受的最低底线——死者为安。
一种出生以来从未体会过的情感冲击着材木座的心脏,他无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眼镜后的双眼深处,有什么鲜红的色彩掠过。
而远在千叶县另一间学校的高坂京介,眼中此刻有着同样的情感闪烁,而这些情感在最后都化为了在眼底静静燃烧的烈火。
这是他从未表现在别人眼中的模样,像是端坐在供台上的持刃佛陀,眼底却燃烧着与之相反的凶猛怒炎,足以焚尽世间一切魑魅魍魉。
““不可……原谅。/!””
分隔两地的两人,在这一刻却心有灵犀地说出了同一句话,一者激愤如岩浆,一者平静如死海。
骤然间,鲜红色的光芒在光幕之中亮起,将所有观看者的脸皮映照得通红,像是披盖上了一层鲜红的帷幕。
【人形的身躯在瞬间变为造成如今这种惨状的异形,Gooma双手猛然盖住自己腰间的黑色腰带,金色的电流在腰带之上闪烁而出。】
【那张獠牙密布的大嘴张开,区别于人类现今任何一种语言体系,甚至是超古代的古朗基语和临多语的诵文被Gooma念出,每当它念出一段,腰间交织的电流光芒就更加刺目。】
【此时此刻被光芒照耀的Gooma以及周边的场景让这一幕景象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重演了曾经在长野县这里发生过的另一件惨剧。】
【那一天,未确认生命体第零号在突破封印苏醒后唤醒了沉睡的同伴们,在现代复数的古朗基们造成了难以想象的血案,像是被困在地狱最深处的恶魔们重新回到了人间为所欲为。】
【而那一次如果由第零号所放出的是一群嗜血的恶魔,那这一次由Gooma所放出的又会是什么?】
【这个答案恐怕没人想知道,但绝对足以改变如今人类与古朗基之间的局势。】
【“复·活·吧!”】
【就连嘶吼都是那么的相似,Gooma骤然张开双手,双手的掌心中各自浮现出一个奇异的文字。】
【紧接着,金色的电流从掌心的符文里放射而出,电光划破空气,刺入了四周被死者的鲜血所染红的河流,血色的河水在被电光触及的那一刻猛然炸开,血水翻涌着冲天而起,违反物理定律地向着Gooma前方的广场汇聚而来。】
【这些鲜血在广场的地砖之上自动汇聚塑性,一个奇特的符号逐渐成形,同时在Gooma的视野中,那些离散在空中的冤魂们嚎叫着被一股由符号所扩散开来的吸力所卷入,如果有人能够听到属于这些灵魂的哀嚎,这一幕绝对足以成为那个人永世的梦魇。】
【那是怎样的声音?像是一切的希望都被剥夺殆尽,就连意识都被强迫坠入了地狱的最深处,从此世界只剩下了漆黑与绝望,并且再也不能够获得安息的解脱。】
“这——”
看着这一幕,全世界无数人都不忍直视地侧过头,冷汗如开闸泄洪般从额头汹涌而出,尽管光幕里除了Gooma之外无人能够看到这一幕,但光幕外的人们凭借上帝视角可谓看完了全程。
那些人类灵魂绝望的惨叫与嘶嚎,在这一刻成为了许多人真实的噩梦。
【随着这些灵魂被吸入其中,符文成形的速度越来越快,妖异的光芒从图腾之上绽放而出,刺眼的红在这一瞬甚至压过了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为了我的游戏,醒来吧——”】
【看着这个成形的图腾,Gooma的嘴巴字面意思上的张开到耳根,疯狂至极的喜悦与恶意从那张早已非人的脸上透出。】
【而当所有的灵魂都被吸入其中的那一刻,这个图腾也完成了它的塑形,鲜血所构成的纹路像是泛着玛瑙般的红芒,但却丝毫无法给人惊艳的气息。】
【从这个图腾里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无边的血腥与邪恶。】
【如果此刻有人从上方俯视,就会看见这个由符文所构成的形状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兽首,图腾双眼部位的凶戾之气简直像是具有生命般,连空间都在凝视下发出了微微的颤鸣声。】
【而这个兽首的种类是——狼。】
【看着这个巨大的狼首图腾,Gooma发出了狂妄嘶哑的大笑,它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招致『究极的黑暗』的最后一把钥匙,已经即将到手。】
【狂喜之下的Gooma用着圣咏般的语气,说出了这个图腾所代表的存在,以及形容词汇。】
【“属于一族最初的『N』、最初的究极、最初的王!”】
【“N-Gamio-Zeda!”】
53.侵蚀一切的死亡(4K)
【呼嚎落下,由无数死者鲜血所构筑而成的狼首图腾绽放出了刺眼的红光,如同心脏搏动般的声音随着光芒的强弱变化而响起。】
【与此同时,就在位于外场村的这个鲜血图腾成形的那一刻,数个山头之外的九郎岳也同样发生了某种异变。】
【九郎岳里某一座荒僻的山头突然在一阵剧烈的爆炸中被炸开,在飞溅的沙石树屑里,一道赤红的光芒从炸裂的山头之中冲天而起,螺旋柱形的光柱刺入云层之中,强大的吸力卷动着附近的云朵一同围绕着光柱旋转。】
【天空在这一刻像是变成了一面被石块砸入的湖面,血红色的波涛在天穹之上向着四方扩散,这场异变引发的动静之大超乎想象,只要是位于长野县的范围之内,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地区会看不见那接天连地的赤色光柱。】
【这一幕犹如天地倒逆,又如同封印恶魔的樊笼被开启,长野县的人们均都呆呆地看着那道邪异的红光,在从大脑这一幕反应过来之前,一种无法述说的寒冷感便从四肢的末端开始向着全身扩散。】
【这是人类源于自身DNA里最纯粹的恐惧感,是在长久的进化过程中对于大自然各种顶级掠食者的畏惧,直到成为这个星球的霸主之后就再也不曾感受过的遗传情感。】
【而现在,这份埋藏在基因中的恐惧再度复苏了,人类的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感受到了现在正在发生的这一切异象本质——有什么位于人类之上的恐怖掠食者苏醒了。】
【“那是——九郎岳的方向!”】
【雪之下雪乃紧紧盯着视野尽头那道赤红色的光柱,目光深处溢满了不可置信。】
【那个鬼地方,难道真的还埋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吗!?】
【噗通——】
【“唔!”】
【耳朵仿佛突然听到自己体内的心脏发出一声沉闷的搏动,雪之下措不及防下一声闷哼,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膛弯下腰。】
【而不止是她,此刻这座寺庙里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胸膛,所有人都在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遭受了什么沉重事物的撞击,恐慌的呼喊声一时四起。】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户冢彩加惊疑不定地说道,他环视着四周所有的人,眼中满是疑惑。】
【“刚才,难道大家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发生了什么偯……”】
【“不对,刚才那一声搏动并不是我们的心脏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