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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小鹦
何为天地审判台?
四洲史书记载的,自上古以来,天地审判台只开过七次,审判的皆是残忍无度、罪大恶极之辈,会被钉在耻辱柱上万年。
“竟真的是戒律真神,不是幻影吗?”
“若只是幻影,苍琼上神与祝衡上神怎会认不出来?”
但见那两位上神,面对威望更胜一层的远古真神,也垂首行礼。
能让戒律真神出面,可见今日之事,牵扯重大。
只是羲灵怎么敢召唤戒律真神?一旦谎言被拆穿,会得到十倍百倍的惩罚,羲灵哪里来的胆量?
还是说,她所说才是真的?
长老提醒身后弟子们:“真神在此,不得口出狂言。”
众人立马噤声。
戒律真神眼中无怒无喜,无悲无怒,只一片冷峻。
他缓缓道:“黎琴黎诏,可知罪否?”
黎琴抬起头来:“敢问真神,我有何罪?”
这戒律真神由羲灵召唤出,是真是假不可知,难保是她使用了什么禁术,若是他站在羲灵那一边,又凭什么来定她的罪?
定罪得拿证据,他有吗?
“你不知罪?”声若洪钟,传遍天际。
当这道声音一出,所有人都察觉到真神愠怒了。
忽然间,天地颜色大变,沉沉的黑暗铺天盖地席卷而下,四周的风愤怒嘶吼,裹挟着能撕碎人的力量。
众人脚下不稳,慌乱不知所措。
接着,地面传来巨大动静,一座圆形的高台拔地而起,涌动着浩荡神力,直冲云霄。
高台边缘四周,毫无征兆地出现一根根神柱,有锁链飞出,将黎琴、黎诏死死锁住,一下带离地面。
“哐当”,锁链拍打着神柱,声音令人后背发麻。
一双巨大的眼睛浮现在高空。小鸟就是记忆不好,注意力总会被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吸引去,羲灵也没办法,叹了一口气,看着飞来窗台上的几只鸟雀,抬手去逗它们。
“王女,我来时,看到一个男人朝着你的寝殿走来了。”
羲灵挑眉:“谁?”
“那个男人长得可俊了,带着他的猫,一路上小鸟可都看到了,他和殿下是什么关系?”
剩下的几只小鸟附和,抬起翅膀捂唇偷笑。
羲灵一下反应过来,坐直身子,被它们揶揄的语调弄得耳热,“不许笑!”
“是殿下的情郎吗?”
“他今日还带了花来,已快到女修的寝舍了,不只是我们小鸟,路上大家可都看到了,他一大清早带花来见谁呀?羲灵殿下知道吗?”
羲灵有自己的独立院子,不用同其他女修一样需要几个人挤一间屋子,但谢玄玉一路过来要经过大路,少不得被旁人撞见。
偏在此时,羲灵感觉心口一窒。她在变回小鹦鹉前,都会有类似的反应。
羲灵手探进乾坤袋,里面空空如也,最后一枚抑制变回小鹦鹉丹药也不见了踪迹。
是何时用掉的?她怎么不记得了?猫公知道,找出线索不容易,那些麒麟族的人藏得极其深,不会轻易地露面,谢玄玉虽然有丹华仙首提供的第一手情报,他却也不敢顺着这个贸然找下去,只有自己寻来的的线索,才能让他信任。
谢玄玉也不过是反其道而行之,令部下扮作麒麟一族反贼,这几日在附近的黑水城、流沙城、不断引起骚乱,果然不久,真正逆党主动找上了门来。
如此,谢玄玉的部下也挑明了身份:四洲其他的地方的骚动,便正是他们所为,他们非来挑衅麒麟族,而是愿结盟友之好,邀麒麟族加入反抗神主的盟军,
对方听闻将信将疑,要他们的首领入本营,聊一聊。
谢玄玉自然要去的。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我们不会伤你的。”
羲灵这次听出了,是海水在说话。
一个光点在海水中亮起,起初微弱,逐渐聚集光芒。
海潮轻轻拍了防护罩一下,像是示好一般,羲灵被颠站不稳,海水见状立马停下。
海水道:“守在地渊入口的是一只巨型海兽,即便沉睡了许久,依旧实力雄厚,不好对付,渊龙族的后嗣进去是一场鏖战,你只怕要等上许久。”
话音才落,“轰隆隆”的声音从地脉深处传来,羲灵回头,见金光乍起,从石缝中迸溅出。
一片惊涛狂澜呼啸涌来,身后的海水及时托住羲灵,不至于让她冲走,即便羲灵在防护罩中,也依旧感觉到了袭来的庞大威压。
地缝打开,一道身影出来,谢玄玉屈膝半跪在地,以剑撑着地面。
羲灵上前去,见他嘴角渗出鲜血道:“你受伤了?”
“没事。”而星盘也亮起了指示。羲灵下床走到桌边,看星盘上那颗绿点再次出现,相比昨夜,全知神又换了一个方位。
羲灵不敢怠慢出了门。而鲛人的一条条鱼鳞尾,闪着细碎光亮,犹如曦光划开夜幕,往海面浮去,壮观至极。
羲灵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不禁愣住。
猛然间,追着她的海兽也离开了墟渊,羲灵带着谢玄玉朝囚阵方向奔去,海兽立马追来,那百丈长的鱼尾搅动出漩涡,有海底风暴山呼海啸一般席卷四周。
鱼类四处逃窜,场面混乱至极,羲灵施法,防护罩急速往海面上攀升。
恰在此时,一块巨大的海石朝着飞来,将防护罩一拍即碎。
海水猛地灌了进来,二人在海里分开。“你还挺会夸人的。”她道。
少女玉葱般的手指,拂过水面,沾染夏夜柔波,轻轻拈起池塘边的一枝花,送到谢玄玉的面前,
“在花车旁,我给你的花,你没有接过。”它们松开口中花枝,无数缤纷的花枝落下,浅白色的、桃粉色、蓝紫色混在一起,绚丽非凡,如同一场花雨翩跹落下,大大小小的花苞缀满羲灵的发梢,羲灵笑着抬手去接。
台下的擂鼓声也响了起来,在声浪声中,长老上前来宣布结果,“此番阵法一科的比试,明泽仙宫弟子羲灵,夺得头筹!”
场下一片沸腾声。空气中漂浮着一丝血腥气,猫公不敢去看少女裸露的身子,背对着她,闻到那气息,只觉度日如年。
半晌,窸窣穿衣之声响起,羲灵虚弱的声音随即传来:“谢玄玉的伤在愈合,但还要等他当真醒来才好。”
“好。”
“不过他苏醒后,你不许告诉他,我给他采了药。”
猫公不解:“为什么?”羲灵忽然身子一软,整个人无力向他倒去,谢玄玉及时伸手抱住她。
是藤蔓的作用还没有散去。这次,谢玄玉迟迟没有开口。
“怎么了?”羲灵再次问。
谢玄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是双修的意思。”
羲灵盯着卷轴,这龙文跟着的正是两个名字,一个是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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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另一个便正是谢玄玉。
烛火摇曳,浸满殿舍,羲灵只觉落在光都好似带上了一层温度,问道:“双修吗?”
“嗯。”连丹华仙首也难以抵御这阴灵,羲灵额间出了细汗,加快往西南方向赶去。
西南的幽谷边,后蚀此刻正浮在高处。
绯红的雾气腾飞,幽谷射出几道光柱,后蚀被光柱缭绕,周边数不清的星点浮现,像是在进行着什么诡异的祭祀。
他手臂上鲜血“滴答”滑落,不断落在幽谷中。
下方封印大阵吸饱了血,光亮更甚,中央破开一道更大的口子,一只只阴灵如同被困已久的困兽,红了眼一样从出口逃出。
后蚀看着下方的一幕,喃喃道:“昔年,昔年麒麟族声望深厚,在陆地上是百兽之王,可以号令百兽,而今死了的阴灵也是……”
这些阴灵出世,吞噬生灵,便可号令它们为己用,继续扩充势力。
从他们这一支,借助阴灵的力量,重建麒麟一族起,这是一场豪赌,但赌,本就是亡命之徒最后的希望。
数万年来,他们都在紧绷的气氛下苟活,压抑到极点,早就疯魔了。
放出阴灵,麒麟族就能活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拉着神主一同死。
后蚀的瞳孔赤红,如同浸在血里。
他抬起匕首,再次划向手臂,溅出更多的血来。
“后蚀!”
在这时,身后了传来一道声音,无比耳熟。
后蚀眯眼回过头来,看到一道青色的光影从雾中闪出,那少女瞬间便到身前。
后蚀后退,被她伸手擒住,她手上施法,加重力道,令他无法挣脱。
附着在她面上的幻术,一点点散开,露出那张原本的容貌。
她竟然未被那雾气所伤,能找到这处!
羲灵道:“阴灵出世,第一个伤及的便是你的臣民!你既能放出阴灵,必然也能将它们赶回幽谷里,现在便封印幽谷!”
山谷中风声呼啸,后蚀静静看着她沾满血渍的面庞,无动于衷。
后蚀道:“为何要封幽谷,一同覆灭不好吗,死的麒麟越多,召唤出的阴兽越多,不用多久,这里的大雾就会向外面蔓延,到那时,整个四洲的都覆灭,便再也无人压迫我们麒麟族……”
这话一出,后蚀看到,羲灵的眼神变了,仿若在看疯子一般。
后蚀被这一眼刺痛,道:“你是凤鸟族的王女,族人生来便处于安宁之中,可我们不同!世人都说救济苍生,可笑,我们不是苍生吗,谁来救我们?”
羲灵看着他扭曲的面庞,冷声道:“我在来的路上,看到武蒙将军的手下已经死伤大半,你的姐姐也在那里。”
后蚀的灵力一瞬间波动,眼中掠过痛楚,旋即道:“麒麟一族就不该受这么多苦,今日便是我们反击的开始。”
羲灵无法理解:“你既不满,那就去杀了神主,为何要放出阴灵,献祭你的臣民?”
后蚀仿佛听到什么可笑之话,语调骤然尖锐。
正在熟睡的猫公,被窗外雨声吵醒了,就听到二人如此对话,心中警铃大作,一下爬起身来。
羲灵眼睫发颤,指尖都握不稳毛笔了,而身边人依旧无事人一般,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天命书而已,就是一卷文书。
自己是为了规避命运,看一下也无妨。
她又写下一个文字,问谢玄玉:“这个呢?”
“赤身。”
羲灵额角渗出细汗,这个词一出,那她之后定然能在识海中看到对应的景象。
“那这个呢?”
谢玄玉道:“吻上。”
“讨伐”、“相拥”、“轻抚”、“从后”、“上下”、“侵略”、“水声”、“凌乱”、“书桌”、“床榻”……
天命书最初一段文字还尚显正常,到后面几乎便没有正经的内容,羲灵在短短的几炷香时间内,将渊龙族和凤鸟族所有的下流的词汇都领略了一遍。
她双手捂住耳朵,不许谢玄玉再说。
谢玄玉道:“今日便先学这么多,剩下的之后再看。”
羲灵面如滴血,早已预料到天命书的内容,以为最多不过和谢玄玉结为道侣,有神交罢了,为何天命书描绘得如此详细?
她实在难以接受。
兽类虽不压抑兽的本能,族内男女也大多关系混乱,有些事羲灵早早了解,但有所耳闻和看到自己的事被描述出来,是全然不同的感觉。
羲灵面色涨红,将头埋在手臂里,俯趴在桌案上,身边人拍拍她的肩膀,羲灵像是被刺了一下,将手臂收回。
猫公道:“你到底看到什么了,脸这么红?”
她道:“谢玄玉,你抱我抱得好紧。”
谢玄玉都不用去看,怀里人必定嘴角是上扬的,他一边扶着她,一边去桌上摸索药瓶,“先上药吗?那丹药你放在哪里了?”
羲灵仰起头,看着他眼帘上的白绫。
她给他戴这条白绫,是为了防止他那双眼睛被强光刺激,再次流出血来。
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被覆盖住后,展现出来的,便是与原来的他全然不同的气质。
羲灵将丹药瓶在他挥了挥,“在我这里。”
她让谢玄玉坐下,双手压着他的肩膀,执意要为他先上药。
着青袍的郎君安静坐在那里,皎洁的月色萦绕在周身,系着一条白绫,低垂着眼帘,眉目清明,便似清冷巍峨的雪山,不容亵渎。
太过高傲的男子,从不肯在人面前弯下脖颈,现在失去了灵力还有视觉,与凡人无差,一切都要听她掌控。
她忽然生出一种想要恶狠狠将人蹂.躏的心思。
羲灵将他的白绫重新解下,磨碎了丹药,将细细的白色粉末洒入他的眼睛中,他仰起头望着她,眼睫轻轻地颤动。
她目光下俯,落在他那双薄薄的唇瓣上,心中一道声音告诉她,她一定对他那唇做过什么坏事。
可这些事,小鸟只敢心中想想,不敢真的实施。
如果她真无所忌惮,就不会心跳得快要跳出胸膛了。
她生辰那夜,怎么就敢对他下手的?
谢玄玉自然是不知道,短短几刻内,面前人心思千回百转,只感觉到她一点点靠近。
羲灵双腿分开,跪在他大腿两侧,扣着他肩膀,唤他:“谢玄玉。”
然而当谢玄玉望向她,她又停了下来。
她下了床榻,走到桌边,将桌上那坛酒打开,给自己倒了一盏酒。
她需要点东西壮胆。
“这里的东西不要随便用。”谢玄玉道。
羲灵懵懂回头:“这是那店家送的桃子酒。”
羲灵踉跄下床,手搭在桌上,扶着身子,“便就是不许告诉他,他正是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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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的时候,听到这事,定然会分出心思多想,我已经牵连他为我受伤了。”
“可他知道后,定然会感激你的。”
羲灵不需要这个,威胁道:“知道了吗?”
“好吧。” 猫公气焰小了下去,喃喃道了一句,却见羲灵撑着桌子的手臂都在发抖。
她太累了,要去歇息,猫公送她出帐子,无意间瞥见她掌心伤痕累累,布满大小疮痕,其中更是有一道极其深的伤,纵横整个掌心,肉翻卷翘起,露出了筋肉。
它虽然知道这药采摘来不容易,却没想到这样艰辛。
她却对此分毫没有吐露一句,捞起外袍往外走去,离开帐篷。
帐篷内灯盏幽幽,照着床边的猫公,它回过头看着床榻上男子,跳上去,安静地卧下。
夜三更,猫公感觉身边传来动静,睁开眼,见谢玄玉捂着心口,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他一身白衣,乌发垂散在身后,周身是浓重的阴影。
“老大,你醒了!伤势怎么样,感觉如何?”
谢玄玉垂下眼眸,看着猫公炯炯放光的眸子,问道:“羲灵在哪里?”
昏迷数日,他开口的第一件事,便是询问羲灵。
猫公道:“羲灵在隔壁歇息。她……”猫公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谢玄玉听出他话里有话,凝望着他。
猫公道:“没什么。你被阴灵扑伤,昏迷数日,我都担心死了,万幸麒麟族还是给你找到了解药,我真怕见不到你。”
猫公走到他身边,摇了摇尾巴,感觉到谢玄玉的手落到脑袋上,力道轻柔安抚着它。
谢玄玉动了动身子,后背传来刺穿痛感,抬手撑着眉骨。
昏迷的数日里,始终昏昏沉沉,如同一只舟漂泊在江海上没有尽头。
期间醒来数次,他看猫公神色,也知晓自己情况何其惊险。
羲灵轻声道:“长老,等一等,我还有一事。”
“是何事,你说。”
所有人视线落在羲灵身上,而羲灵转过身,视线穿透人群,看向了苍琼。
阳光铺成一条路,指向苍琼。
白衣上神,端庄华贵,端坐在那里,依旧是高高在上……神色却有些心不在焉。
苍琼正叮嘱派了身边的人,去安抚祝千欢。
“千欢在哪,你去问问有没有受伤,让她先回洞府里。”
方才羲灵的那套阵法,苍琼从未见过,竟然足以横扫全场。
千欢在上场前,对这场比试势在必得,却在羲灵那套法阵前,毫无一点还手之力。
羲灵何时瞒着自己,学了那套阵法?
苍琼抽不出身去寻祝千欢,回过神来,就见羲灵看着自己。
少女的声音响起:“师尊。”
苍琼“嗯”了一声,从始至终都没有起身去贺羲灵,只是再不满意结果,到底要顾念这么多人在。
苍琼才要起身,却见羲灵从羲华掌心中抽出手,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
众人含笑看着羲灵,道:“不愧是苍琼上神亲自教养的徒儿。”
羲灵道:“能赢下比试,我自然欣喜,但比试的目的是决出四洲阵法第一人,可我想,这四洲阵法的第一人,不便是我的师尊,苍琼上神?”
苍琼对视着她。
“所以,不知师尊可否屈尊,与徒儿亲自比一场。”
话音落,惊起一片震诧。
苍琼眯着眼,打量着眼前人。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羲灵的眼里盛满灵光,“现在,你还要吗?”
她靠近了一步,指尖轻柔拨开他衣襟的一角,要将花别在他的衣袍上。
谢玄玉低头看那花一眼,“不用,看着……”
“看着什么?”
谢玄玉垂下眼帘,这个花与他,怎么看都格格不入。
女子赠花给男子,背后代表什么意思?不止是普通的赠予。
但对天生爱衔枝的翼族来说,仿佛只是一个随手的举动。
羲灵笑着给他别上,后退一步望着他,似乎又觉哪里不对,将那花摘下,“戴在哪里好看呢?是衣襟、还是袖摆上呢?”
羲灵借着低头给他别花的动作,来避开他的目光,自听到他那胸膛的心跳声,便再也无法坦荡地与他对视。
空气中若有若无飘浮着清冽的酒香,她心好似被丝丝缕缕柔软的情绪包裹住。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大概是喝了酒,脑子昏昏涨涨的。
她再次询问,能否将那支花别在他左侧袖摆上,他没有开口拒绝。
她低下头,动作轻柔小心,折起花枝的枝条,缠绕上他手腕,最后小心地固定住,那小巧的花苞就依偎在他袖摆上。
羲灵道:“戴着很好看。”
她不敢去看他神色,很快转过身,“我们走吧。”
晚风和畅,穿过袖摆,盛夏里斑驳的花影与树影,洒落在他们的身上,这一刻的晚风,好似能将人心头所有的烦恼都好似被抚平。
谢玄玉说她像“自由的鸟雀”,她喜欢“自由”这个词。
回到凤鸟族,她做小鸟的时候、和父王母后、还有妹妹在一起,她是快乐的、无拘无束、自由的。
她想要一直自由下去。
草丛中响起蝉鸣声,如同在下一场细密的雨。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过一条条街道,看贩夫走卒,看兽人灵修,看人群熙来攘往……
她口中吐出水,努力伸手划开水面,朝着上方游去。
脚下好似灌了铅,怎么也游不动。羲灵抬手施法,丹田之中气息紊乱,半晌才施出灵力,只是防护罩才变出,下一刻又被石块砸碎。
那海面明亮,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够不到。
过往恐惧的记忆卷土重来,她摇头将那些画面驱散,想到了谢玄玉教自己游水的一幕幕画面,撑着一口气继续游。
海水在她小腿的拍打下,终于变得轻盈起来,她忽然间好似摆脱了束缚,奋力往上游。
越往水面游,身子越来越沉重,力量在身体内一点点游走,体力不支到了极点。
在湍急的海水里,羲灵往下坠去。
肺腑之中的空气渐渐消失,海水对她来说便是牢笼。羲灵的眼前一片昏暗,恍惚间想到了,幼童时在深海,看着哥哥溺在自己面前的画面。
若不是自己被海草困住,哥哥不会反过来救她,甚至在快没有最后一丝力气时,用灵力给她渡话,让她不要愧疚。
恐惧、自责、战栗将她淹没,她最害怕的其实从来不是海水,而是被人从水中救出来,族人遗憾失落的言语,父王母后失望痛苦的眼神……
兄长是为她而死,午夜梦回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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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会被此事惊醒,怎么可能忘得掉呢?
她怕的是做不好一个女儿,对不起兄长,害怕做不好一个王女,对不住凤鸟族和父王母后。
羲灵渐渐阖上了目。
谢玄玉捞着羲灵出了海面,二人靠在一座孤岛礁石上,时不时有雪浪拍来,水花飞溅。
谢玄玉全身湿透,手撑着地面,咳嗽了几声,他没有缓一会,膝行到她身边,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颊,“羲灵。”
少女的脸颊苍白,没有一丝生气,发带被海水冲走,乌黑的发丝散开来,衬出一张雪白的面庞,任由谢玄玉如何唤,也没有回应。
他低下头,海水顺着他鬓边的碎发,滴答砸落在她的面颊上,他目光晃动,指尖抚上她的面颊。
“羲灵,醒醒。”
她穿了一身便服,去了星盘指引的黑水城。黑水城靠近黑水,是西洲最大的三座城池之一,近来因为麒麟族闹事,城中加强了防备,处处可见纪律严明的灵卫,羲灵入栈口,被拦下,等灵卫盘问清楚,知她是凤鸟族的王女,这才对她放行。
而在这样戒备森严的布防下,全知神还能悄无声息地混在其中,想必是隐藏了外貌与身份。
羲灵对全知神一无了解,能依靠的就仅只有一个星盘,然而入城之后,那指示的绿光忽闪忽闪,“啪嗒”一声,暗淡了下去。
在天命书中,羲灵为谢玄玉潜入冰川,寻找灵药,便也曾误打误撞寻到全知神,但那段记忆好似蒙着一层纱,羲灵切身经历过,但细细回想,对全知神印象全无。
在黑水城的第一日,羲灵傍晚选择了一家客栈落脚,她进入羲媱神女的幻境,尝试唤醒神女,询问一些全知神相关过往。
羲媱神女给羲灵渡了一段记忆,羲灵从中看清了褚慧的容貌。
全知神褚慧为人狡黠,多智近妖,传言门下有一四洲的情报网,然而究竟如何,却也只流传于人口之中。凡世间之事,其无所不知,故而才被称为全知神。
次日,星盘再次展露亮起绿光,全知神人仍旧在黑水城中。
羲灵本想闹出点动静勾出全知神,但城中处处都是灵卫,羲灵此行需极其隐蔽,牵一发而动全身,麒麟一族本就在暗中骚乱,一旦她做得过线,难保不会引火上身,将无端的怀疑引到自己的身上,只能作罢。
第二日,依旧一无所获,第三日,罗盘不再闪现绿光,第四日,依旧如此……
羲灵无功而返,暂且先回到了军营。
等待罗盘指示的几日里,羲灵还得应付丹华仙首下达让她去追捕麒麟族乱党线索的任务,便有些应付不暇,而这日清晨出发,羲灵出帐子,便遇到了祝千欢。
“我听丹华仙首说,师妹前几日在黑水镇待了数日,可曾找到了麒麟族人叛乱的线索?”
清晨的薄雾缭绕,羲灵看向她,没料到祝千欢会主动寻自己说话,分明这一路上,她都避着羲灵的。
羲灵从小在王女之位上,自然也养成了看人识人的本事。
祝千欢只怕是对她母亲所做之事一无所知,为何会在面对自己时,露出无措、与难堪来,是因为极强的羞耻之心作祟。
祝千欢清冷的声音穿过薄薄的雾气,“今早丹华仙首送来的消息,黑水城外,有麒麟逆党扰村,让我与你一同前去。”
她身边还立着一黑衣女子,把玩着手中鞭子,正好整以暇看着羲灵,正是那武官后饶。
后饶笑道:“王女,丹华仙首让我来与您说一句,可以出发了。”
既是任务,后饶又在场等着羲灵发话,羲灵自然不能不应下。
路上,二人始终隔着一臂的距离。
祝千欢道:“从这里到黑水城,约莫一炷香的路程。”
谢玄玉抬起手,擦拭嘴角,潋滟的剑光映亮他的眸子。
羲灵的目光移到他手中的剑上,这把长剑周身萦绕浮云一般的光芒,和他进入深渊前用的完全不同,当剑身被光芒遮挡时,长剑如同静谧的湖水,然而当浮云散开,锐气毕露,带着古老而苍茫的气息,荡起磅礴的灵力潮。
这一刻,海水全都停止了喧嚣,仿佛在向那把长剑俯首称臣。
羲灵道:“这是什么剑?”
谢玄玉将口中血咽下,沙哑着声音:“新得来的剑,名为断水。”
“断水?”
断水,断水。萦绕四洲最辽阔的便是海水,此剑水顾名思义,能挽狂澜,倾江河,断水破海,无所不能,是海中的王者,令四海臣服。
断水剑的大名,四洲无人不晓,当年跟随战神征战,所过之处,无不胜无不克,然而随着战神的战死,也下落不明。
如此宝剑,自然无数人前仆后继想要寻得,可万年来都没有再出世过。
原来,它一直被深渊保护在海底中。
羲灵只是看着它,都感受到了那股威压。
谢玄玉低声道:“我进入深渊,在里面获得了力量,被一股光引去断水剑所在的地方,这剑从前碎裂,在地底的火山中,经过数万年的淬炼,如今重新被锻造。”
他的状态实在不太好,衣袍撕裂,布满海兽狰狞的爪印,鲜血从中透了出来。
他面色苍白,轻轻喘息着,用来束发的潮湿发带贴着清瘦的面庞,只一双眼睛依旧冷静。
谢玄玉整个人浸在光中,馥郁的灵力一点点透进他的身体里。
至于朝璟那边,谢玄玉已让人伪造了全知神的下落的痕迹,朝璟自然不会让谢玄玉一同寻到全知神,想办法支开谢玄玉,这便是他极好的离开机会。
猫公道:“那羲灵呢?你直接走,她会不高兴,你和她……”
猫公也只是嘴上说说,毕竟来之前就说好了,不能将羲灵轻易牵扯进来。
猫公看向桌上摆放的那只酒坛,这是橘子酿的果酒,内还有红枣蜜饯,取用山泉水浸泡,味道酸酸甜甜。
谢玄玉前几日和朝璟寻全知神时,将附近城池都走了个遍,二人在城池中分开搜寻,谢玄玉自然懒得应付,便索性和猫公当来集市逛。
路上的时候经过一家酒铺,那小牛摊贩吆喝说,此酒清甜,小娘子们最,谢玄玉给羲灵捎带了一坛。
不止如此呢,他还买了女儿家的首饰、帕子、小玩意,这些还能给谁的?
等到朝璟和谢玄玉汇合,神色微妙,就看到猫公不堪重负,身上驮着几袋子琳琅珠宝。
猫公叹息一声,就是不知,这些礼物,还有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了。
头顶传来了谢玄玉的声音,“今晚我会去见羲灵,至少要告诉她,我要外出几日做任务。”
猫公点点头,这总算做的有点上路子了,不枉费这坛酒也是自己辛苦驮回来的。
猫公道:“但其实,这都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有没有考虑过羲灵是否愿意不知情呢。瞒着她就是对她好吗?”
谢玄玉擦拭耳垂的手指,微微定住。
猫公道:“你本就打算拉拢凤鸟王,让他加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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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今日去见见羲灵,试探一下她的口风,也未尝不可。”
但羲灵会愿意吗?猫公也没有思绪,天命书上的羲灵,是遭到族灭,家破人亡,被迫拿起剑来反抗神主,但现在凤鸟一族实力强盛,她会铤而走险,抛弃平稳的处境,来加入盟军吗?
谢玄玉道:“你将给羲灵的礼物都打包好,晚点我们就出发。”
傍晚晦暗不明,光线暗淡,只帐篷前,立着两只火杖幽幽燃烧着。
猫公跟随谢玄玉出了门,隐约见到一道男子的身影在羲灵的帐篷前,靠近了才见是朝璟,他在询问门口灵卫,羲灵去了何处。
朝璟听到了声脚步,在昏暗中转首向来,见到谢玄玉,淡着神色颔首,“谢兄可知善善在何处。”
一墙之隔外,似有些许动静传来。
自己怎么也应当避着某人。
可他带了花来见她。
羲灵立在殿门口,迎面风来,袖摆鼓起,那人的身影出现,羲灵听到了心跳怦然声。
这会还没有到上课的时辰,外面都是女修,他来的路上,定然引人注目。
他和他的猫已经走到了殿门台阶下,羲灵再想躲避也是来不及。
自己也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见他,再久就维持不了人形。
她道:“你怎么来了?”
谢玄玉在台阶下仰起头来,郎君今日一身清浅白袍,褪去了玄衣时的肃杀,穿浅色,便显出几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来,身上银线折耀出淡淡的光芒,清风徐徐吹来,手中的清荷随风摇晃。
羲灵被那炽热的眼神看得心头发烫,“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来找我吗?有事快点说,我可没什么耐心哦。”
“是有重要的事。”谢玄玉道,“来的路上看到了荷花,想到你应该会喜欢,就摘了几束送给你。”
他将花束送到羲灵面前,羲灵抬手去接那束白荷。
灵卫道:“但她能否活,全看殿下您。她给您与神主下了蛊术,蛊术能成,她便能活,蛊术亡,她便亡。”
“她要殿下亲手弑父。”
亲手弑父。
朝晔手心收紧握成拳。
二人沿着台阶一路向下,朝晔终于走到最后一层台阶,抬头看着四周浮在空中的牢球,道:“这些里面关押的是什么?”
“殿下从前没来过这里吗?”
“父神从不让我踏足。我也是被关入阁楼前,头一回踏足此地。”
灵卫道:“那里面,都是被神主抽去灵智的灵兽。”
他目光定住一般,从一个个牢球身边走过,起初牢球里封锁还是灵兽,走了一段路后,牢球中便就变成了一个个目光空洞的修士。
灵卫在一座单独的牢狱面前停下,将牢门破开。
这间牢房,与旁的都不同,独独关押一人,可见此人重要程度,绝对不一般。
幽寂牢房角落中,坐着一披头散发瘦弱的老者,朝晔走进来,下一刻,那人如同野兽一样扑出来,无形锁链声哐当作响。
朝晔看清人模样,眼里闪过震惊之色,一下蹲下身来:“外祖父,您还活着,不是……”
朝晔回头看向身后人。
灵卫道:“玄玉少君给殿下的信蝶,殿下看了吗?”
朝晔变出那信蝶,蓝金色字迹争先跃入眼帘,如一根根尖利的针,刺得他心如充血皮囊,鲜血尽出。
那信上说,昔年朝晔母亲,神后,并非因暴民而死,她没死在病榻上,而是因规劝神主,触怒神主逆鳞,死在神主的炼器炉中。
神后所在灵鹿一族,吸纳天地灵气而生,与渊龙一族一样,是上好的炼器材料。
万年来,神主聚集四方极品灵髓,想要锻造出一把绝世灵剑。
神主清算朝晔的母族,一部分人死在炼器炉中,剩下不知内情的,则畏惧神主,继续为神主南征北战。
面前被锁链扣住的男子,被斩断了口舌,咿咿呀呀,话音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