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2)
“快,三月,快避开!”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这恐怖的剑意便让星有了一种汗毛直立的感觉,当即开始招呼着身旁的三月七向着四周躲避。
可也就是在两人堪堪躲开那道剑意的瞬间,刃的脸上也瞬立刻便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
“不好?!”
星才刚刚察觉到不对劲,可刃手中的长剑却早已先一步从手中抛射而出,异常精准地命中了丹恒的胸口。
“喂,你这家伙!!!”
来不及思考,三月七当即便以十分凶狠的眼神盯向了不远处的刃。可还没等她来及发作,却见到刃毫不在意地摊开了双手,紧盯着两人身后中剑的丹恒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也就是此时三月七才发现,身中剑伤的丹恒非但没有发出任何痛呼,反而是紧闭着双眼任由不知为何从四周涌起的水花将自己逐渐包裹,甚至整个人都开始在这水流的托举下漂浮了起来。
就好像,就好像......丹恒他便是这些水流的君王一般?
“想来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们吧?那就让我现在来告诉你们吧,两位小姑娘......”
刃一步一步走向漂浮而起的丹恒,咧起嘴角来笑着轻声讲述道:“你们身后护着的这位可是身犯十恶逆...判出仙舟、掀起大乱,被永世放逐的罪人。持明龙尊——『饮月君』。”
“丹恒他是......那什么什么龙尊?!”
望向身后漂浮在半空当中,脚踩莲花,头生荧角,甚至整个人都凭空拔高了数分的丹恒,三月七本来就不堪重负的大脑当即便宕机了。
这并不是出于其它原因,她当然早就知道,像自己一样被瓦尔特大叔捡回星穹列车,并且同样失忆的丹恒,他的真实身份必然不会简单——就像她自己一样。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这家伙的真身又高又帅,名号听起来还那么叼的!
而与此同时,丹恒自然也注意到了身旁看向自己眼神都不太对劲的三月七。他微微低下脑袋,用着歉意的语气讲道:“很抱歉,小三月,并不是我一定要隐瞒这些......”
“而是...这些所谓的过去即便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是段几乎回想不起来多少的历史...对于自己真实的过去,我还知之甚少。”
“我本以为自己早已摆脱了过去的一切,可时至今日...他却依旧还在追逐着我。”
说着,丹恒便抬起脑袋望向了已然走到了自己身前的刃。这番话语究竟是在指谁,自然是十分的明显。
“呵,丹恒,丹恒...这话我都不已经跟你讲过无数遍了吗?这就是你的过去,这就是你的宿命,这就是你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刚刚的刃看似疯狂,却又在成功逼迫丹恒展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又开始变得像最初那般淡漠,讲话更是字字珠玑:“你摆脱不掉它,永远都摆脱不掉......”
“喂喂!你这家伙!虽说丹恒他现在没什么事,可却不代表我们就会放过你了!”
面对刚刚还打生打死的对手,三月七的心中自然也还保有着相应的警惕。
可这并没有任何卵用,因为等到三月七扭头看向自己的好队友时,才发现星的眼神不知何时便早已又放在了卡芙卡的身上。
而杨叔......不对,他怎么好像在看自己!!?
三月七还没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却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真是没想到呀,这里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热闹的多。”
等到她三月七扭过头来,却见到是那位仙舟罗浮的将军从着自己的身边走过,随后不急不缓地走到了丹恒与刃两人面前。
“二位久别重回仙舟,却总是在些尴尬的场合。如念故人之交,应该早些通知我才是。”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它只为教敌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凯文与刚刚找上自己的镜流还依旧停留在岛屿另一方的边缘区域。
那边所搞出的动静毕竟不算太小,凯文当然也早已察觉到,所有人已经基本都聚集在了鳞渊境的入口处。并且,那位名叫丹恒的少年似乎也成功找回了自己身体当中所蕴含的奇妙力量。
只不过暂时相较于此,他反而还对镜流口中的话语更感兴趣——
“结果到头来,我还是太过于小瞧那个家伙了吗?我早该想到的,即便是身处于另一个世界,即便所经历的一切与记忆有所不同,但只要他还是他...就绝不会放下心中的执念。”
凯文轻轻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即便是不同世界的同一个人,他们的经历与性格确实会有所出入没错。可是,又有谁的人生能够十分完美,不存在有任何挫败与遗憾呢?
但在面对这些人生当中的遗憾时,有的人会从此一蹶不振;有的人会自己欺骗自己;而有的人......却会将这股遗憾转换为自己的力量,从而追上它,战胜它,超越它。
凯文并不知晓这个世界的奥托·阿波卡利斯有着怎样的过去与经历,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绝不会被自己的过去所打倒。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吗?杀死代表着『丰饶』的星神?”
看向双目遮掩却仿若是在凝望着自己的镜流,凯文忽然问道:仉“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一定就会答应这也的请求?”
“因为他告诉我,你绝对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他身上有着丰饶的赐福,绝不会在这一点上看错。”
很明显,这绝对不是镜流本身的主意。她仅仅只是循着那个名叫罗刹的家伙的话语,如此复述道:“活的愈是久远,心中失去的东西便会越来越多,以至于最终,整个内心都会出现庞大的黑色空缺。”
“这空洞能令人失去希望,浑浑噩噩;也能令人性情大变,崩溃自我......可总有些与众不同,内心坚韧的家伙,即便时间的长河如何冲刷,也无法洗去他们原本的模样,因为这就是他们最真实的样子。”
“可空洞不会消失,感情的空缺同样也不会消失。所谓永生最终的结局,要么便是被无尽的空虚所吞噬,要么就是像所谓的『神』一般...将自身固定为某个不变的模样。”
“想重新填补心中的空缺,还有什么是比一个宏大的目标更能够达成目的的呢?”
镜流的模仿十分惟妙惟肖,甚至给了凯文一种那家伙此时此刻就正站在自己面前的错觉——老实说,他其实对于那两个家伙都不是过于了解,却难免觉得他们两人竟如此相似。
当话音落直此处,镜流便默然有所停顿,片刻之后才用着自己原本的语气继续讲道:“这是他告诉我的,为何要邀请你来参加这个计划的理由。而你若是问我,为何要达成那般目的的话...无它,仅仅只是出于仇恨...与约定。”
“只要世间生灵不绝,他们追寻永生的道路便不会停止,世界仇恨的锁链亦然无法斩断——『丰饶』不灭,便会成为战争无休止的催化剂,催生着这道锁链一日又一日地蔓延下去......”
“若想要断绝这些,大概就像要杀死一位星神一般荒诞不堪...可既然凡事都有代价,那么若是达不到心中所想,就只能证明——你的心念还太杂,你付出的代价还不够,你的剑不够快!”
越是如此这般形容,镜流的情绪便越是无法冷静,甚至直到最后,她猛地向着四周甩开手掌,不知何时被其握在手中的剑刃当即便在地面上流下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凯文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与评价这样的行为与想法,他既然无法感同身受,便没有任何资格去评价一位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其他人。
或者说,若是他曾经的文明连带着希望完全被崩坏所摧毁,而他又有着那么微弱的希望与能力去追寻与杀死崩坏最为本质的面目......那他会带着这样的仇恨一直活下去吗?
他不知道,也没法去想。
“呼...抱歉,我刚刚稍微有些失态了。”
所幸,镜流及时从那种状态中脱离了出来,轻轻抚起自己的额头解释道:“由于过去的种种经历,我才得以跨过了自己的极限,徘徊于魔阴身的边界,这也是我为何会遮蔽双眸的原因。”
“与其睹物思旧,恨火烧身。倒不如以黑纱障目,信步所之。”
在讲述完这一切之后,镜流却并没有急着让凯文答应加入他们,反而是信步从着凯文的身旁迈过,直接走向了岛屿的深处:“走吧,我们也随着他们去鳞渊境当中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