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夜莺的自述（上）（2 / 2）

“于是我开始了尝试，坎贝尔先生、普林尼夫人和克雷伯格先生都愿意协助我，他们负责和已经变为‘噩梦’的兄长交流，而我利用手头的技术，复刻了很多个‘我’。我用相机的底片作为媒介，用‘回忆’记叙一切。”

“‘我’死去，又带着珍贵的记忆回来。”

“‘我’不断死去，痛苦的回忆涌现，化作黑雾想要阻止我前进的步伐，但我早已决定不再回头。”

“就像扑火的飞蛾，我要成为故事中最勇敢的夜莺。”

“但真正到了实验的最后阶段，我却想要停手。”记者的情绪有些低落。“我开始担忧，如果我真的成功了，那么从回忆中复现出来的人是否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他们的思维，行动是受制于那些被输送进去的资料还是能正常成长？”

“但我的三位同伴都认为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噩梦’发现了这份尝试，他可能会用那份技术扭曲所有人的认知。”

“于是我按下了开关。但我没想到的是，诞生的并非是过去的我或是奥尔菲斯，而是......”

“而是我。”红夫人站了出来。“不必为你的行为感到自责，爱丽丝，因为你，我才能再一次体会到何为亲情。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为什么诞生的是玛丽夫人？”柯南有些不可置信。“按照你们的说法，玛丽夫人是由噩梦的实验诞生的呀？”

“那是谬传，因为在实验成功的一瞬，机器爆炸燃起了大火，所以噩梦以为‘回忆’葬身在了火海中，原地暴走了。”愚人金轻轻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结果就是，还留在场地里的我和普林尼直接被那个乌鸦头追着打。”

“弗雷德里克他倒是聪明，早早就以观摩实验为由离开了。”昆虫学者在一旁补充。“当时我和坎贝尔还以为是爱丽丝你有什么新的安排，而且当时玛丽夫人的出现也让我们觉得你是先和弗雷德里克达成了某种合作。”

“其实那是个意外，我没想到实验室里那些被搜集来的资料会和我们的实验发生共鸣。那些一切有关‘玛丽’的认知和人设全被卷入到了机器里，所以玛丽夫人才会出现的。”

红夫人笑了笑：“现在回想起来，刚刚诞生的时候，我的思绪是那样的混乱，皇后、贵族夫人、女爵、亦或是一个普通的小姨，众多记忆在我的脑内翻腾，要我作出决定，哪一个才能是真正的‘玛丽’。”

“然后我就看见了走进来的‘克雷伯格’。受欧忒耳佩祝福的克雷伯格，却因为才华耗尽，沦落到被家族抛弃的地步。”

“皇后因天真而死、夫人被流言所害、女爵决心复仇，而我，最终做出了唯一的选择。‘玛丽·克雷伯格’，这就是现在的我。每一个‘玛丽’似乎都扮演着‘被抛弃的人’，‘她们’一无所有，爱情转瞬即逝、亲情不过是可以利用的筹码、家族内虎狼相斗、民众间猜疑纷纷。”

“我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于是我和他都收获了对于各自而言都无比珍贵的亲情。”

“所以我由衷地希望爱丽丝也能得偿所愿，和他的兄长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

红夫人在陈述完毕后，默默退到了长桌后面，拿出一个留声机开始欣赏音乐。柯南听了一下，那歌曲正是《玛丽有只小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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