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 > 30-40

30-40(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对抗路恋爱指南 手握蹭饭系统我分分钟进账几十万 毒女娇娇在七零捂马甲 那是我年少时的青春 人生何时照我意 综影视七公主的穿越之旅 2024开始记录 穿越到星际时代谈恋爱 小师妹你个老六 综漫双穿:从银河之力到弑神魔王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 30-40(第1/18页)

第31章 那吻像苍松积雪,无声消……

“我喜欢的。”

那唇瓣无比绵软,轻轻印上来时,像鹅毛降落,像春风拂柳,带着莎儿果一样的馥郁芬芳。

陆执方喉结滑动了一下,攥成拳的手用尽克制,才没有把人揉进怀里。他没有被怦然悸动与心跳冲昏头脑,没有忽略她语调里那种低落。

馥梨静了一会儿,慢慢重复道:

“我喜欢世子爷。”

“我还喜欢静思阁的差事,小厨房做的萝卜炖牛肉又香又烂,每月能领到一笔工钱存在钱匣子,看它慢慢变多。我想等做满了三年,就像席灵姐姐一样,领一笔银子出府去过活。”

“世子金相玉质,人品贵重,我喜欢世子的时刻,就像喜欢抬头欣赏满天星斗那样。”

馥梨认真地说完了,手掌还捂着他。

陆执方有很好看的鼻梁,如山峦起伏而不凌厉,有工匠大家用玉石精雕细琢一样的薄唇与下颔,此刻听完她的话,唇抿成一线,是心情不太妙的昭示。

“说完了?”

“嗯。”

“手移开。”

馥梨慢慢挪开了手,对上他寒潭映月般冷寂的眼眸。陆执方盯着她,虚扶着她的手一寸寸收紧,掌在柔韧的腰后一压,将她扣在了怀里,声音低下去。

“只是钦慕?”

“只是钦慕。”

“那为何亲我?”

“……”

馥梨试着挣一下,他用力加一分。

胸前贴近到快喘不过气,青年郎君的身体是有别于她的结实蓬勃,他丰润鼻尖抵上了她的,磨蹭一下,“说话,说了我就放开你。”

馥梨还是没说。

少女脉脉不语,秋水清眸眼波盈盈,霎时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来,任谁见了都不忍再咄咄逼问。

陆执方深吸了口气,惯会耍赖。

“真觉得我金相玉质,身份贵重,还敢说亲就亲,可问过我意愿了?”他不再需要馥梨回答了,飞鸟羽翼似流畅的眼尾微敛,用唇去寻她的,倾身下去。

小娘子的唇,水润温软,糯糯的。

他像在亲一片脆弱精致的雪花,含得久了怕化,又像虔诚跪拜的信徒求得天赐甘霖,汲取时有一分一毫的急躁都唯恐不够庄重与敬畏。

陆执方强行压下心底想要更多的叫嚣,无比珍惜地用唇摩挲了一下,扬汤止沸,更焦渴躁动。

馥梨却觉出温柔,那吻像苍松积雪,无声消融。

她再睁开双眸,陆执方眉宇凝着的那股郁结已经散尽,神色自若地松开她,修长手指理了理衣襟上的褶皱,“这样,便算扯平了。”

“扯平了……是何意?”

“不会把你变成姨娘的意思。”

陆执方睨她一眼。

馥梨一时不知怎么接话,攥住了裙摆。

他没再看她,语气寻常,抱臂倚着门框,下颔一点小石头房子里的另一张行军榻,“哨所小,只腾出来一间单独卧室。既想安安分分当差,先把床铺了。待会把流民画像也画了。”

行军榻上就放着小兵送来的被褥枕巾等物。

“婢子这就去。”

馥梨忙不迭点头,单脚跳回去,侧坐在榻上展开熟褐色的细麻垫子,抻抻四个角,一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定定神,就麻利熟练起来。

陆执方眼皮抬起,无声看了一会儿,迈步离去。

哨所的校尉陈承运正在值房饮酒。

一壶烧刀子酒、一碟冷了的卤四件、两只烤得软烂香绵的热红苕。当值按纪律不得喝酒,然而,国中腹地久无战事,哨所生活清寒,最冷的季节不喝酒觉都睡得不踏实,已成习惯了。

陈承运美滋滋喝着,不经意间,同不远处漫无目的在哨所闲逛的陆执方对上视线,热情朝他招招手,“小陆大人,你也来一杯?”

酒菜粗陋,他没想陆执方当真一步跨进来,就坐到风口位置,“那就不客气,向陈校尉讨一杯酒喝。”

陈承运一愣,给他倒了一杯。

陆执方端起酒盏,掩袖仰头,一饮而尽,轻轻放下来,那姿势仿佛端得不是粗陶酒盏,而是宫廷宴会里的琉璃夜光杯。可惜贵公子的雅正端方没维持多久,酒液淌过喉头,就蹙起眉头,呛咳了两声。

陈承运去摸茶壶:“这酒烈,辣嗓子,小陆大人喝杯茶水润润。”陆执方挥挥手,示意无妨。

人缓了一会儿,便缓过来了。

陈承运问道:“小陆大人可是心情不佳?哨所已经先派兵连夜赶往郓城集市,一定会抓到那些人的。”

陆执方眼神动了动,像波澜不惊的湖面有了涟漪,露出个淡笑的意思来。他本就生得俊俏,舒展一笑起来,陈承运读书不多,形容不出来,只觉值房都灯火都好像暗了几分,光华全汇集到他脸上。

“恰相反,我正是头脑发热时。”

陆执方支起了下颔,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摁那粗陶酒盏边缘,按得哒哒响,“陈校尉娶妻了吗?”

“娶了,孩子都有俩,”陈承运看他像想闲聊,语气也随意起来,“小陆大人还没成婚吗?”

陆执方一默,“成婚了是什么感觉?”

“嗨!”陈承运笑出一口结实的白牙,“老夫老妻我就不说了,就说刚娶媳妇那会儿,每次回家脚步都是飞的,一想到有个香香软软的媳妇儿在被窝里等着,就是天上下刀子也想回去搂着睡。”他说着说着,赧然一笑,“我说话糙,小陆大人别见怪。”

陆执方失笑,同陈承运另起了话题。

陈承运当兵去过南北两地,阅历多,难得见这位陆将军孙儿毫无架子愿意听,当下打开了话匣子。

聊得畅快了,已不觉是夜深。

陆执方走出值房,走进那座本该给上官武将休憩的小石头房子,馥梨已经睡熟了,两壁凹进去的灯,灭了她这边的,给他留了另一边。

他走到她的行军榻前。

柔光漫散,惊吓奔劳一日的少女睡颜酣然。

陆执方垂眸看了一会儿,吹灭了灯,回到了自己那张行军榻,安静地和衣躺下。

天不亮的时辰,馥梨冷醒了。

行军榻窄,不结实,人睡在上头需要留出心神,不然一翻身就能摔得鼻青脸肿。加上她一闭眼,梦里反反复复出现的,就是她同世子的对话。

她眼皮干涩,偷偷瞄一眼,世子爷还没醒,于是蹑手蹑脚地起床,转转脚踝,已经不太痛了。

入静思阁后,没近身伺候过陆执方晨起穿戴。

席灵也没有,但大致同她讲过需要备什么,因为这些会留在屋里给她们收拾。哨所条件简陋,尽量按需求满足,满足不了的只好将就。

陆执方刚睁眼坐起,眼前就奉来一盏香茶。

温温热热,幽香醒神。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 30-40(第2/18页)

女睁着那双明澈无垢的眼眸,卖乖地朝他眨眼,唇边绽出小梨涡:“世子爷,先漱口。”

漱完口了,有手巾擦脸,巾子本是温热的,这里无炭炉,凉得也就快。陆执方放下手巾去看那托盘,刮胡刀、梳子……连女儿家的面膏都有一盒。他慢慢旋开盖子,看见面膏中间凹下去一个小小的指印。

馥梨眨眨眼:“这是我的,将就用用。”

陆执方面无表情挖出一坨,涂在了手上,在那双慢慢瞪圆的杏眼里看到了暴、殄、天、物四个字,“不就是想将功补过,好好当差吗?一盒面膏舍不得了?”

“……舍得的。”她口不对心地点头。

陆执方轻嗤一声,自己梳了发,穿了衣,“回去赔你一盒新的。”说罢,把刮胡刀给她。

“我来刮?”

馥梨拿在手里,茫茫然比划了两下,陆执方已拎着一张行军凳,放到屋门口光线亮堂处,“哨所没镜子,我生不出第三只天眼。”

“我怕刮伤了……”

“刮伤了无事,”陆执方轻描淡写:“至多小厨房以后就没有萝卜炖牛肉这道菜了。”

馥梨硬着头皮去了,清晨的光照着他微扬的脸,一夜过去,世子下颔冒出些青色胡茬,很短,不认真看瞧不出来。原来玉面郎君也是会长胡子的。

馥梨拿刮胡刀去轻轻蹭了一下,发现那刀片是削得极薄的铜做的。

陆执方坐在行军凳上,背靠门扉,看她俯身贴近,清浅呼吸如昨夜一般,拂到了自己面上。

他缓缓闭上眼:“再用些力,不怕。”

馥梨渐渐地掌握了技巧,有些角度不好刮,有些地方需要力重,有些地方需要力轻,最后剩下颔骨的边缘,她手指忍不住按上去,绷紧了那一小片皮肤。

陆执方在这时睁开眼来,墨玉瞳仁里映着她。

恍惚间,平湖秋月一样的眼里,还留着昨夜贴近时的的温柔缱绻。馥梨手一抖,绷紧了的皮肤上霎时浮出一道极淡极细的血线。

“世子爷……”她快捏不住那刮刀。

陆执方接过刮刀,指腹在她手背蹭了一下,馥梨缩了回去,他埋怨的三个字轻似耳语:“胆儿小。”

收拾好之后,有陈承运派的亲兵护送他们回京。

此后一路顺畅无阻。

木樨早得到信报,在静思阁等着,把陆执方离去这段日子的邸报和朝堂消息都汇集起来,放在书案。

陆执方沐浴休整一番,先处理了需要紧急回复的批文和信件,“这封送到吏部侍郎周大人宅邸,密文给转运判官李浮玉,另外去定国公家答复我赴春日宴。”

木樨接了那些文书,打算去找荆芥外第二得用的护卫去跑腿,听得陆执方在身后道:“还有一事。”

“世子爷说。”

“你去找高扬,问静思阁仆役身契是在他手里,还是在我母亲手里。在他手里,叫他送来;不在他手里,”陆执方思忖道,“叫他想办法誊抄一份馥梨的身契,重在籍贯信息、死活契长短,当初她入府是从哪个牙行、哪个牙婆买的,叫他查清楚了来报。”

吩咐一下子有点多,木樨脑袋飞转记着,下意识问了句:“世子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陆执方也觉得漏了什么,思索一番。

“把厨娘喊过来。”

“谁?”

木樨以为自己听岔了。

陆执方已搁了笔,重复道:“小厨娘的张大娘。”

张大娘进屋事后,心里直打鼓,满心以为刚刚送进去的炖汤做差了,却看见世子爷在翻书,以闲谈般的口气问:“小厨房常做萝卜炖牛肉吗?”

“入冬了一个月做两次。”

“只两次?”

“最近牛肉贵,不好买。”

“明日再做一次,钱超了份额跟木樨支取。”

张大娘应好,又问:“世子爷明日大概何时下衙?我给世子爷算着时辰,做刚炖好的最适口。”

这种有香料久炖的菜,世子爷是挑嘴的,放久了会嫌太入味,掩盖了食材本身的鲜味,比如那萝卜。

书案后,陆执方翻过一页:“我不吃,你们吃。”

第32章 陆执方言出必行。

皇城渐暖,静思阁春花初绽。

就连石阶缝隙处,都冒出了柔柔嫩嫩的小草絮。

庭院光线最好的一角,洛嬷嬷正坐在小绣墩上做针线活,眼前忽而伸来一只手,掌心躺了一只勾丝破损的天蚕梅花络子,下头缀着块水色丰润的玉佩。

“洛嬷嬷辛苦,编个新的。”

是世子的声音,洛嬷嬷抬头。

这样的鸡毛蒜皮事,有南雁跑腿,再不成府里还养着专门的绣娘。陆执方亲自来,就是来看看她,她是大太太苗斐的陪嫁嬷嬷,给世子当过乳母,小时候带过世子,如今在静思阁相当于养老了。

洛嬷嬷露出个和蔼的笑,接过看了看:“嬷嬷眼花咯,编不来这样精细的花样。”她把络子塞回陆执方手里拍了拍,“世子爷去找小梨儿,她手巧,眼神还好,能编出个一模一样的来。”

陆执方捻了捻那络子,不置可否。

“别怪我这个老婆子多嘴,小梨儿是做事出错,惹得世子爷不高兴了?”

“没有。”

陆执方的寝屋近来干净得,连一粒尘都没有。

“我猜也是没有的,小厨房炖牛肉一日做得比一日勤快,”洛嬷嬷穿针引线,把软绸翻了个面儿,“那世子爷为何不再来找她了?”

淄州回来后,不止一次没去过馥梨屋里,连叫到跟前斟茶递水都少,她怀疑两人根本没打上照面。

“本也不该找。”

“世子爷是主子,没什么该不该的。席灵出府之后,她一个人闷在静思阁,也没同龄姑娘跟她玩儿,跟我这个老婆子也说不上几句,世子爷有事使唤使唤她,横竖这工钱也不白给么。”

“今晨才出府玩了。”

“哎,世子爷原来一直留意?”

洛嬷嬷将绣线扎了个结,笑眯眯斜他一眼。

陆执方自觉失言,手指轻拭了一下鼻头。

馥梨在府外待到快天黑了才回来。

黄花梨霸王枨大画桌上,堆得琳琅满目,是她今日同四喜、桂枝出府玩,在东西市买的小玩意,着实用不了几个钱,但瞧着花里胡哨很热闹。

馥梨一会儿戳了戳这个彩绘的“推不倒”,一会儿转转金银五叶风车,把它插到窗边。

隔壁屋,洛嬷嬷和厨娘正唠嗑,话声细细碎。

直至月兔东升,银辉皎皎。

风轻轻停了,五叶风车静止,隔壁说话声隐去,整个静思阁静下来。馥梨有些困,枕臂伏在画桌上,觉出从前没有过的空荡来,有几分像是主家宴会散尽后,独自去收拾杯碟凌乱的那种寂寂然。

她晃了晃脑袋,把这种不合时宜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 30-40(第3/18页)

感觉甩出去,蓦然听见了斯文的敲门声,笃、笃、笃。

“馥梨姑娘。”是木樨的声音。

馥梨眸光微动,一跃而起去推门。

“木樨小哥,可是世子爷有吩咐?”

木樨递给她一个包袱皮子,那花布不是她的,里头零零散散的东西却是,“这是你和世子爷上次外出被劫走的东西,庆州军帮忙找到了那些流民,有些值钱物件已转卖了,有些还没有,馥梨姑娘看看。”

她扫了两眼,更关心另一样失物:

“木樨小哥,世子爷的马找回来了吗?”

“找回来了,荆芥一路带回的,刚到府里。”

“那便好。”

馥梨松了一口气。

“世子爷说里头应有个图册,看看若还能用,明日叫荆芥送你去大理寺见画师老樊。”木樨还递来个梅花样的络子,“还有件小事,馥梨姑娘能否照这个样式给编个新的?这个倒不急,世子爷挂玉佩的。”

馥梨记得这个,陆执方给她当敲门砖的那块玉佩上,系的就是这个璎珞,她点点头,一并收了去。

屋门阖上,灯芯剪亮。

桌上鸡零狗碎的小玩意被通通拨到一旁。

馥梨摊开图册,认真检查,有几页在颠簸路途中缺失了,有几页被黏上些许脏污,她注水研墨,重新翻出宣纸,埋头补上那些空缺的眉眼口鼻唇。

画着画着,心里头觉得空落落的那块,就像手里沾满了墨水的狼毫笔那样,慢慢充盈饱满。

她笔尖一顿,杏眸微微垂下来。

世子爷是说到做到的人。

说过她用心做的图册,要把它派上更大的用处,寻回来第一时间就安排了。应允她能够好好当差,不再有似是而非的接触,也确实是这样践行的。

馥梨捉去了笔尖的一根浮毛,重新埋首纸墨。

这日晨间,晴光璀璨,春风暄软。

大理寺左寺的画室里,画师老樊终于见到了这个画出惟妙惟肖婴童神态的闺中女郎,“哟,小陆大人没骗我,还真是个女子啊。”荆芥送来的姑娘头戴帷帽,身穿青碧衫子配素色裙,清雅利落。

她翻开帷帽白纱,露出一双妙目,“樊画师。”

“比我闺女还小。”老樊啧啧称奇。

馥梨将随身携带的图册交给他,老樊快速翻阅,眼睛越来越亮,嘴里念念有词,“不错,就是这个路数,大理寺还有更详细的类目,我给你参考。”

他从身后架子抽出一本比砖头还厚的图册,砸在她面前的红木酸枝大画桌上,熟练翻找起来,“你看这页,还有这页……这些都是你图册可以再补充的,目录编撰方式还能再详细些。”

馥梨一边听,一边细细记录下来。

画桌上笔墨纸砚和颜彩一应俱全。

支摘窗大开,屋内敞亮,老樊面露期待看着她,就差把笔递上了。馥梨弯唇,将袖子微挽起,在纸上落了墨。老樊正看出些运笔的门道来,有录事跑来:“樊画师,快,去讯问室做个画像。”

老樊刚复职没多久,还记得上次在讯问室被袭击的阴影,“你再找两个人来陪我,我才去。”

“都忙着呢,小薛凑数。”录事把画师里另一个年轻画师也拉上了,转眼画室里就剩下馥梨一人。

馥梨画得投入,鼻尖闻到了一股幽幽的沉水香,继而,白净画纸上投落了一道熟悉的剪影。

她慢慢抬眸,看见陆执方隔窗看她。

青年郎君神清骨秀,风致楚楚,穿着官袍总让人觉得不敢靠近,何况此处还是氛围肃穆的大理寺。

她默默改了口:“陆大人。”

陆执方语气淡然,公事公办:“你身后有个架子,编号乙零肆漆壹的画像,替我取来。”

馥梨搁笔,找到那画像,从窗外给他递过去。

陆执方接过就走了。

她再拾笔,纸面上多了一包东西,软烟罗的帕子四角扎了个结,拆开来,是几枚香气浓郁的桃酥,像是刚出炉的,还带着温热,一捏就酥酥地碎开来。

画册增补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完成的事情。

馥梨画到申时过半,就跟着荆芥的马车回府了,路上经过东市,她推开车门:“荆芥小哥,劳烦你在前头绣品店停一停,我买根丝线就走。”木樨叮嘱她重新编梅花络子,府里绣娘说那种丝线正好用完了。

荆芥一看店内,挨挨挤挤,尽是袅娜女郎。

“我就在外头等,不同你进去了。”

“成,我很快就出来。”

馥梨跳下车,手里拿着旧络子,进店里就去柜台找了店家,“掌柜的,要这种银光缎的线,有吗?”

店家很快给她找来:“姑娘看可是这种?”

馥梨挑开了帷帽纱帘,细细比对,察觉柜台除了店家,还有一道视线牢牢黏在她脸上。她抬眸去看,对上了一双闪烁惊异之色的丹凤眼。女郎一双柳叶吊梢眉高高挑起,就要越过一众女客朝她走过来。

店内人声嗡嗡,夹杂着伙计眉飞色舞的介绍。

女郎启唇喊她,两个字的声音淹没在杂音里。

馥梨没应,拉下帷帽面纱,碎银拍在柜台,一把取过了店家手中那捆线,朝着另一个方跑出店门。

她飞快跳上马车,荆芥连脚凳都没来得及放好。

“荆芥小哥,我买好了!”

荆芥愣愣收回了脚凳:“哎,好。”

“晚了坊门堵得厉害,快些回去吧,快些。”她语气急切,竟然带了些哀求的意味。

荆芥连忙道:“这就走!”

缰绳扬起,轮毂滚动,在石板路上碾出细细碎碎的声音,与东市的喧闹繁华融混在一起。

荆芥驾车转向,侧头见绣品店追出来个左顾右盼的杏裙女郎,忽而把眸光凝向了他的方向。

馥梨直至回到了镇国公府,才回过神来。

低头看,掌心全是太过紧张掐出来的月牙印,连背上都不自觉出了一层薄汗,黏黏地有些难受。

她吐出一口浊气,换了身衣裳,解开那捆银光缎的丝线,低头对着原样络子编织,时不时就数数经纬把搭错的拆了重编,用了许久功夫才编好。

看看天色,或许还赶得及。

她推开陆执方寝屋的门,把络子放在外间檀木案上,正正摆在茶具旁。这样,世子肯定能看见。

她退开一步。

屋门推开,陆执方手提双梁官帽,同荆芥走进来,两人目光都往她身上去,话音不约而同停了。

“世子爷。”

“怎么在这?”

“婢子来送这个。”

馥梨指了指案上。

陆执方似乎才想起来,挥手示意荆芥先出去,从抽屉里摸出他那块玉佩,“帮忙系上。”

馥梨捧着那玉佩,坐到一旁,把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 30-40(第4/18页)

帕垫在玉佩底下,才开始小心翼翼地穿绳绕结。

陆执方人去了里间,声音远了些,飘飘忽忽地传来:“图册画完了?老樊怎么说?”

“樊画师说了需要增补的地方,婢子估摸着大概要三四日才能画好。”

“你跟他商定个章程,记下要补哪些,”陆执方的声音一顿,“大理寺男子多,要觉得不方便,留在静思阁里补,画好了让荆芥跑腿送。”

馥梨没答,慢慢系好了玉佩的络子,犹豫了片刻才开口,“世子爷,婢子想去大理寺的画室补。”

“为何?”

“可以和樊画师偷师,他还想做个成年女子五官的图册,婢子想去帮忙。”

“你不嫌每日折腾麻烦,随你意。”

“不麻烦,婢子没去过大理寺,觉得新奇。”

“多少官员躲都躲不及。”

“是真的新奇。”

馥梨声音低了些,望去隔开里晚间的纱橱,那是陆执方办公的地方,她想看看的。

陆执方却似会错了意:“静思阁很闷吗?”

“没有没有。”她头摇得像拨浪鼓。

里间的人看不见。

“玉佩拿进来,扣在我换下来的蹀躞带上。”

馥梨捏着玉佩走过去,还没绕过屏风,就听见他改了主意,“算了,你递过来。”屏风后伸来一只手,衣袖是素白绢衣,陆执方已在里头解了官袍。

馥梨把玉佩放到他掌心,慢慢退了出去。

一连去了三日大理寺,她同画师都认了脸熟。

第四日,馥梨早早收拾世子寝屋,想着为下午做准备,却被洛嬷嬷喊了过去,“来,把这些换上。”

洛嬷嬷手里是一套霞色的素纱襦裙,裙裾用银线绣着海棠花,流光细细如涓流,搭配同色妆花半臂。

看着素雅,精致功夫都在暗处。

“洛嬷嬷,这是何意?”

“宁国公府办春日宴,木樨和荆芥都各有差事,你陪世子去一趟,得好好打扮,不能丢了脸面。”

“可是我从前没陪世子赴宴过。”

“那更是要用心装扮了啊。”

洛嬷嬷将她推回房,待换了衣裙,又给她重新梳发髻,对镜满意欣赏:“老婆子的手艺还在吧,当年大太太还在闺中,我也替她梳过发髻。”

镜中少女梳着灵动精致的朝云近香髻,几缕额发慵慵贴在颊边,眉若翠羽,眸似秋水,樱唇一点胭脂,就有春三月最明媚动人的风光。

馥梨对镜瞧了瞧:“可我还是不知要做什么。”

“这种宴会,斟茶递水用不着你。在世子身边听差就行,没有哪家体面郎君是孤身去的。”洛嬷嬷催促她,“去吧,别叫世子爷久等了。”

西门停着有镇国公府徽标的大马车。

软青罗帐,金丝穗角,同她平日里坐去大理寺的不是同一辆。车窗一帘挑起,露出陆执方俊逸的脸,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上来,别耽搁时间。”

馥梨踩着小兀子,进去在他对面坐好。

“世子爷。”

“宁国公办春日宴,主要是他家二公子相看女郎,我们这些同辈是陪客,你跟在我身后看热闹。”

“有什么热闹好看?”

“郑二公子最爱时兴玩乐,你看过,没看过的,都能看到。”陆执方靠着车壁,眸光停在她耳垂上。

马车微微摇晃,她的耳饰跟着摆动。

那耳垂莹白,耳坠子的玉料却有不易察觉的杂絮。该换一对更好些的。他都能想到库房里有哪些。

但洛嬷嬷也是考虑到了她身份。

陆执方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越靠近宁国公府的永宁巷。

越是雕车宝马,挤得水泄不通,不少赴宴宾客都下了车,缓步行去,有女郎在路上巧遇相识的好友,更是寒暄起来,亲昵地挽手并肩而行。

镇国公府的马车也停在了巷口。

陆执方对车夫道:“日暮时分再来接吧。”

车夫应声,架着马车离开了拥挤之地。

馥梨同陆执方朝里走,但见一道朱漆大门在春日晴光下簇新亮眼,四枚门簪上悬匾,正是宁国公府。

管事正在迎客,面前停了几道娉婷身影,他朝着其中一位,语带客气的问询:“这位是……”

“这位唐家娘子,是我们郡主的朋友。”

永嘉郡主的婢女介绍道,郡主身侧的唐珠,一双明艳丹凤眼,一双柳叶吊梢眉,笑吟吟对上了管事。

朱门数丈开外,陆执方察觉身后人没跟上。

他蓦然回首,馥梨站在落后他几步的地方没动,纤细手指攥着衣摆,精心描绘过的黛眉轻轻拧起来。

第33章 柔情婉转,绵绵不息。……

陆执方回眸,眼神带了问询。

馥梨看看他,再看永宁巷这一路,呼朋唤友,前簇后拥来赴宴的贵游子弟,摇了摇头。

“马车颠得头晕,世子爷和我慢些走可好?”

宝顶绿绸的大马车不颠,她常坐去大理寺的那小马车才颠簸,荆芥也没说她抱怨过。陆执方没拆穿,回到她身边,一步步慢慢踱过去。

郑家管事认得他,露了笑脸:“小陆大人。”

他目光落到馥梨面上,不是陆执方出行常带的两位长随之一,婢女姿容出挑,衣裳雅致,却很面生。

他侧身迎进去:“二郎君正念叨小陆大人呢。”

“怪我,上回赏雪宴太忙,抽不出身。”陆执方一笑,带着馥梨跨入门内,在侍女带领下去往水榭。

两处国公府都是御赐宅邸,规制相似而格局大同小异。他们要往水榭去,无论是走东西哪路,必定会越过中轴,侧头可见花园里春花烂漫的盛景。

女客们衣香鬓影,袅娜多姿的衣裙也如花,或疏或密地缀在草叶丛丛间,成为春日暄妍又一景。

馥梨目不斜视跟在陆执方身后。

那种被视线锁定的不适感又陡然升起,她等行至游廊拐角一回头,果真见唐珠目不转睛盯着她看,若此处不是宁国公府,她不是随宾,只怕人已过来。

馥梨收回视线,拐过游廊,眼前柳暗花明。

一汪碧波如翠的小湖,沐浴在阳光下。

弯弯曲曲的栈道铺开,通往湖心水榭,四面白绡随风轻扬,里头人影攒动。

馥梨还未靠近,就听得一阵欢快热烈的鼓乐声,待绡帐撩起,先被一颗五彩染麂皮球吸引了视线。

麂皮球高高弹起,落下,又弹起。

球身缀着的金银流苏随抛落甩荡,熠熠发光。

一人着红玄胡服,蹬翘头履,在芙蓉花锦毯上,单足点地,随鼓乐节奏旋转,每转一圈,正是彩球落下,另一只脚屈起去踢,一转一踢,从不落空。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 30-40(第5/18页)

是胡旋舞与杂耍的奇妙结合。

馥梨看得入神,听见陆执方淡声道:“跟上。”

她忙低头,跟他去见春日宴主家,宁国公府郑二郎君。越过水榭中庭,又见两个锦衣青年在对掷她没见过的木棋,有几人拿着奇珍异草地观赏评比。

众人各有玩乐,教坊琵琶娘子在一角悠悠弹奏,反倒成了耍闹嬉笑的配乐,无人认真聆听。

世子爷说得对,这里果真有好多热闹可瞧。

水榭最里间,横放一张高尺许,长四尺的酸枝木弥勒榻。郑家二郎君郑璞瑜锦衣华服,盘腿而坐。

“九陵,你可算是来了。”

“怎敢不来。”

屋内松松摆了几张圈背椅,已有几位同辈落座,最靠近郑璞瑜的那张椅子还是空的。陆执方坐过去,馥梨跟在他身后,一站定,就陆续接收到了四面八方的视线,都在打量她。陆执方可从不带婢女出门。

馥梨好奇回看,那些视线又各自收了回去。

郑璞瑜问:“游公子呢?我早早给他发帖子,侯府管事说待他回京再答复,一等这些天都没消息。”

“庆州瘟病,修自怕是有一阵都不能归京。”

陆执方回皇都后隔了半月,接到嘉月的来信,说闻大夫身体已养得大好,本已启程准备过来,在路上听闻庆州以及附近多州被瘟病波及,闻大夫决意遏制瘟病传播,嘉月与游介然劝说不动,只好去帮忙。

“不是庆州的被耽搁在庆州,是庆州的拼命往外逃,还有淮州、安州和黄州染疫,有门路的都走了。”

说话人是任城防兵马司副指挥的严家四郎。

“朝廷已派太医和物资支援,”陆执方想起近来朝会上商讨对策,每日都有新奏报,“有来皇城的?”

“有,”严家四郎每日巡城,熟悉得很,“好些拖家带口来投奔亲戚的,还有好些殷实商贾,商队货物都搬来了,逃命路上还惦记着做买卖。”他摇头一笑,“算了,不说这些,今日赏花赏春光,是璞瑜的好日子。”

此言一出,里间一阵心知肚明的哄笑。

外头掷六博的人恰好来招呼:“郑二!昆山刚出的瑰玉,色泽艳明,光魄绝伦,肖七郎舍得拿出来做彩头了,你来不来?赢了送给相中的女郎啊!”

郑璞瑜笑斥了一句:“胡说八道。”人却从弥勒榻上起来,招呼一众郎君同去,“凑凑热闹。”

馥梨跟着陆执方去了。

瑰玉亮出来,果真娇艳水润,光是一块粗料,连石皮子都裹着,已看得出雕琢成器后的美丽摄人。

郑璞瑜动了心,叹气道:“我手气可臭。”

他们玩的是小六博,不止要策略,还要运气,二人互掷茕行棋,行棋步数根据掷的大小数决定。

郑璞瑜连打两局都输了。

“我试试。”陆执方在他离座后,解下玉佩作赌。

他一连几次掷出来大数,棋盘之上,骄棋入水,牵鱼得筹,转眼满了六筹大胜。肖七郎唉声叹气,交出了那匣子,昆山瑰玉的粉色明光被掩在匣中。

“亏得我还想赢一赢陆世子的玉佩。”

“九陵……”郑璞瑜满脸感动,朝他伸出了手。

陆执方越过那只手,施施然收入囊中,“我拿自己的玉佩作赌,可没说替你行事。”

郑璞瑜佯怒,陆执方莞尔。

“修自家买了臻巧楼,你尽管去报我的账,看上什么送给相中的姑娘都成。这块玉让给我罢。”

郑璞瑜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好啊。

此刻有府人来报,戏班子已就位,请他去点戏。

郑璞瑜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又往宁国公府东北角的戏台那边去了。陆执方刻意走在最末,身侧女郎眉眼弯弯,眸光晶亮,霞色绉纱裙随着她步子荡漾。

“热闹好看吗?”

“好看!”

“瑰玉好看吗?”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见鬼,你男的?[穿书] 我在古代做军医 限制文女炮灰真乃高危职业 相国小姐的冒牌夫婿 人外艳鸟以为我在求偶 我在国子监开帮立业 平衡师 其实我想更懂你[先婚后爱] 在柯学世界被迫成为邪神 靠种田统治魔法大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