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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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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潜伏 这朝堂中,人人有自己的图谋,各……

海天一色, 薄暮冥冥。

圆月高悬于晦暝的空中,透亮澄明宛如夜晚的太阳,将浓淡不一的流云打成半透的绢纱, 也将黑沙滩边的一切映照得纤毫毕现。

一艘长有二十丈的沙船靠在浅滩附近,桅杆高竖,帆樯卷起。

船首伸出一块长长的艞板, 数十名船员游走其上, 将一筐筐货物搬运上船。

这些人穿着朴素,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挑夫, 却人人腰间佩刀。

船上更有一两人腰间斜插着一长一短的武士刀两把,仔细辨认就能看出是倭人。

十几车辎重在柔软的沙土中依次排开, 搬空的车厢被套在老牛的身上, 沿着海边的道路由南向北地离开此地,而北边依然有源源不断的牛车、驴车赶赴前来。

车马、人群脚步匆忙,在沙滩上留下一排排凌乱的印记, 然而浪潮却是天然的帮凶与遮掩, 细密的浪花伴随着震耳的涛声,一层一层地打上岸头。

脚印车辙消失无踪,就连对话声也仿佛溢散在了海水里。

这处浅滩地势隐蔽,在扬州的两个小渔村之间, 白日都无人往来,更遑论这种月黑风高的夜晚。

三面略高的山丘将船只所在的沙滩围成了一处略矮的低洼,成片的松林与红树林更是将海边的一切都遮挡得密不透风。

山头的密林中,长长的竹筒对向海岸,透亮的水晶片在夜色中闪着剑光般的寒芒。

低矮的地势能给隐秘行动带来便利,也让匿伏者轻而易举地就占据了形胜之地。

蔺南星晃动小小一枚千里望,将视野固定在船边一个矮小的男人身上:面白无须, 身细腰粗,船上船下的人对他态度恭恭敬敬,可见是个领头人。

夏日的刚烈的海风吹得树叶沙沙巨响,蝉鸣嘹亮到近乎刺耳的程度。

蔺南星放下手中用来窥视敌情的玩意,直接扔给了身边的景致宴,声音不轻不响地道:“带队的那个就是徐威的干儿子,徐述?”

景致宴穿着一身南夷的装束,脑袋用布巾包起,整个脸上画满了图腾般的纹样,腰间配着苗.刀,就是吴王妃来了此地,怕是也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夫君。

蔺南星同样是这样的装束,以及他们身后跟来的五十人吴王亲兵,也全都伪装成了南夷人。

景致宴接过千里望,对着下方的海岸边看边道:“徐威的其他几个义子今日都有他事在忙,只有徐述躺在家中,踪迹难寻,多半就是他。”

他将千里望递还给蔺南星,道:“夜色太浓,本王不及蔺公公耳聪目明,千里望不必给我,到了动手的时候,公公直接发令便可,不必过问本王。”

蔺南星并不伸手去接,而是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素白的布料,捏在手里不住摩挲。

才几个时辰不见,他已十分想念沐九如了。

临行前他特意带走了沐九如的几件衣裳,这样他在扬州办差的日子里,也能抱着衣服入睡,聊解相思。

他还将其中一件里衣的袖子拆了,裁成一片片手绢的大小,这样随时随地他都有沐九如相伴。

埋伏待战的时间枯燥漫长,兵士尚且能稍稍放松,养精蓄锐,为首者却得时时关注敌情,不停地判断周围的风吹草动,分外消耗精神。

蔺南星折起布料,放在嘴里咬了几下,清香的味道让他放松了些许,身心却更是振奋。

他瞥了眼吴王递交物件的手,不真不假地道:“吴王权重望崇,咱家一个奴婢,不敢在王爷面前越权专擅。”

景致宴看不清远处的景色,但蔺南星拿出块布头闻闻嗅嗅、啃啃咬咬,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这东西……多半是沐九如的绣帕或是别的什么……他也不敢多想。

他还在做太子时,就探查过蔺南星的背景,故而知道了蔺南星的身世,以及那人同和冷宫沐凤止的关系。

如今这对主仆虽说已结为夫夫,还看着挺情投意合,恩爱和睦。

但在景致宴就算抛去沐九如是太妃这点不说,看着蔺南星的作为,也是有些难受的。

毕竟将心比心,若是苗承敢拿他的东西做出这种恶心事来,就算是伺候了他二十多年的奴婢,他也绝不能容忍这种犯上作乱的行为,不把人处死,也得寻个眼不见为净的地方发落了。

蔺公公的行径令人发指,那沐九如作为个主子,有倾国倾城之色,就算寻个富商依附,也比和卑贱的奴婢搅在一起来的要好。

可见那沐太妃也并非是什么正常之人,这对主仆兴许就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了。

景致宴如今不是太子也不是天子,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利去制裁他们,保全皇室的颜面,故而心里面不管如何膈应,也只能自行说服一番,捏着鼻子忍了。

毕竟那两人的合卺,至多算是私德有亏,而非像徐威那样,是危及天下,鱼肉百姓的不赦之罪。

景致宴面对蔺南星假心假意的谦卑客套,平和地道:“蔺公公随军征战足有两年,杀敌无数,身经百战,埋伏的地点是蔺公选的,办做夷人截货的点子是蔺公出的……”

他知道蔺南星想要什么保证,一军不容二帅,今夜带来的人马全是吴王府的亲兵,即便景致宴让蔺南星指挥调度,但只要他中途指手画脚,就会乱了己方的阵脚。

此乃兵家大忌。

景致宴学过文韬武略,也在校场上进行过讲武试兵,但真正带队实战的次数却寥寥无几,自是比不得蔺南星的。

逞强好胜,刚愎自用,并非明主所为;招贤用才,让俊杰之士建功立业,一展所长才是为君为主该承担的度量和职责。

景致宴将千里望又向前举了一些,声音扬高些许,让身后的五十亲兵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本王,全权听从蔺公指挥,本王绝不多嘴一句。”

蔺南星挑起眉梢,这才将衣料往衣襟里一塞,贴着肉放好,伸出一只画满细密图腾的大手,将千里望接过,道:“那咱家就却之不恭了。”

密林之中,五十二个身姿矫健的郎君潜伏待战。

蝉鸣和风声始终不停。

千里望让视野狭窄成极小的一圈。

敌方共有三四十人,除了徐述与倭人,其余的都是扬州的江湖人士。

话本故事里的江湖,多是内力深厚,飞檐走壁,动辄一掷千金的能人异士。

实际上的江湖,只不过是些地头上小帮小派的组织,里面混混也有,亡命之徒也有,大多都目不识丁,空有胆量和武力,没有道德和操守,给了钱就什么事都办。

一车又一车的物资被搬上商船,然而冲杀的时机依然未到。

这船物资他们拦截下后,就要立刻送去冼城,充归军队。

因此只有等这些人将东西差不多全都搬完之后,他们才能动手。

不然大量货物还要自己去装卸,不仅耗费心力,启航的时辰拖慢了,也可能会发生意外,暴露出他们并非南夷的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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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亲眼看着大虞的物资,被送上要驶往东倭的船只,依然让蔺南星心中不快。

他边看边嗤道:“扬州上下数百个朝廷命官,吴王你猜有多少是对徐威所作所为心知肚明,又装聋作哑的?”

景致宴眯起眼睛,望向海岸线上渺如蝼蚁的卖国贼子,轻抚腰间的刀柄,道:“徐威在此地镇守二十年,早与当地官员坑壑一气,瓜葛相连,他身为直隶于朝廷的镇守太监,犯了任何罪行必须要押送京城,由三司会审,而这狗奴婢七年前才开始通倭,手里还握着地方官数之不尽的把柄……”

夏日就连的海风都透着闷热的潮意,汗水从皮肤上一滴滴地淌下,景致宴的话语声平稳而沉静,几乎要被喧嚣的蝉鸣完全淹没。

“扬州这种富庶之地,能来当差者,若非家世显赫,也是师承名门,各个都与京中高官牵丝扳藤。徐威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届时乱的不止是扬州,还会是朝廷。”

他的声音有些冷,又像是纯粹得在平铺直叙:“蔺公或许该问问,京城里究竟有多少朝廷命官借徐威之事互相牵制,对他的罪行知而不报。”

徐威作为扬州权势最高的内臣,手底宦官所有往来朝廷的信息,无不经过他的检阅和筛查。

因此不论是司礼监还是内廷的其他部门,对他通敌卖国的所作所为,确实一概不知,甚至不如某些大臣知道的清楚。

但这样的情况也并不少见就是了。

他们内臣也有许许多多的消息,是朝臣所不知的。

蔺南星嘲讽地讥笑一声,不再探讨这个话题。

毕竟徐威之后就算落马了,扬州的官员也不可能真就全都大换血了,倒是那些内臣们,不过是天子的家奴,没有任何背景可以依靠,大抵全都难逃一死。

监视敌情的过程实在无趣,他眼睛不停,嘴里又奇怪地道:“徐威那老东西半个脚都快要入了土,放着好好的镇守太监不当,非要通倭,真是脑子被马粪塞了。”

害得他本来预计要在南方住上两年的,现在一年也没住满,怕是就要回京了!

这镇守太监手里的实权虽然不多,但代表的是天子亲临,监管这一方的运作,因此镇守太监看到知府知州,甚至当地亲王都是能横着走的。

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了。

一个宦官的晚年所能得到的最好结局也就是这般了,更何况还是在扬州这种鱼米之乡做镇守太监。

这种有权有闲的好差事,只要辖地里不出什么造反的大事,日日躺在家里,就有地方官源源不断的孝敬钱进入囊中。

蔺南星做梦都想当个镇守,那徐威竟还人心不足,一把年纪了去通倭,不仅劳财伤命,一不小心还要掉了脑袋……他图什么?

不是脑子被塞了屎是什么?

景致宴低声道:“他是从倭国抓来的奴婢。”

大内阉宦的来路多种多样,有像蔺南星这般自行应征宫招入内的,也有如同多鱼这样,是宦官回乡招募带来的。

像秦屹知这般,被处宫刑收编入内廷的,几百年来只有寥寥数人。

剩下的还有一种可能,则是两国冲突时,俘虏的敌国公卿贵族。

有时战事紧张,或是干脆将那地方灭了国,那么年长的俘虏就地格杀,年幼的则还有阉割之后,入宫为奴的出路。

逢力曾经就是一个被灭的边陲小国的贵族少年,而徐威在朝廷的记档中,来路并未写明。

这也是宫人得势后正常的自保手段,比如蔺南星如今在宫内的留档,也早就抹去了他曾为官奴,和曾在沐家为仆的背景。

但这些手段可以混淆寻常朝臣内臣的窥探,若是仔细调查,也瞒不过当权者的耳目。

景致宴道:“徐威在宣帝御前忠心耿耿地伺候了十多年,皇祖父年轻时手腕凌厉,亲贤远佞,人过不惑便也独断专制了……明知徐威曾为倭人,却还是放人来了扬州做镇守。”

他幽幽轻叹:“内臣不可或缺,偏心偏宠……”他声音更低,在风声中几乎微不可闻,“却也是糊涂了……”

蔺南星把景致宴的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吴王还为太子时,比起朝臣,更信赖内臣,但对内臣的信赖,却绝非宠幸。

就连跟随他一同成长的苗承,景致宴也只让其处理内务以及杂事,公事则有许多宦官各司其职地都管。

不得不说,景致宴若是成了帝王,想必会是位明君。

可惜安帝并非贤主,太平年间,朝堂全权由蔺广和秦世贞把持着,而景致宴的为君之道,显然并不利于蔺广和文臣世家们施展手脚。

这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不过对于蔺南星来说,他也同样觉得景裕当上皇帝对他更有利就是了。

这朝堂中,人人有自己的图谋,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盘。

没有永远的敌手,也没有永远的盟友。

蔺南星目光忽然一凛,道:“噤声,还有两车辎重他们就要完成装货了。”

景致宴立刻收声,手掌紧紧捏住苗.刀,摆出戒备待命的姿态,周身气场内敛而锋锐,宛若一把未出鞘的利剑。

蔺南星将千里望插入腰带之中,手指点出一波人,命令道:“你们等下跟着我上船开杀,若是他们收了艞板,就直接放勾登船,徐述的命留下,其他人一个也别放走,倭人通通杀了。”

三十多个被点到的吴王亲兵在黑暗中纷纷点头。

蔺南星对景致宴道:“他们岸上的人不多,就都交给吴王了。”

景致宴道:“好。”

蔺南星轻抚了下自己的胸口,沉声道:“全都跟在咱家身后,静默前行!”

五十二个蹲伏的郎君骤然起身,沿着缓坡快速地向海岸线靠近。

第162章 劫船 蔺南星一脚踩住倭人抽搐的尸体,……

风声呼啸, 树影摇曳,浪潮与密林为伏击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吴王亲兵虽是兵士,却并非训练有素的真正军队, 因此俯冲的脚步略显零碎,人员也分散而稀拉,宛如散兵游勇。

但伪装成一群南夷的劫匪, 却是天衣无缝, 毫无破绽。

蔺南星和景致宴冲在最前,十几个人影绰绰约约地出现在树林里。

观察着四周动静的徐述已察觉到不对劲, 扬声道:“林子里是什么人?”

几个在船下搬运货物的江湖人士立刻抽出佩刀,警戒地向树林靠近, 船上也有几人闻声往岸下走。

蔺南星介于身高腿长, 脚程最快,一马当先出了林子,却是一言不合, 直接抽出苗.刀, 向最靠近他的江湖人士劈刀砍去。

手起刀落,那江湖人士还未有应对,就被寒芒略过胸前,顿时血花飞溅, 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蔺南星曾和南夷打了两年,夷人的语言已说得极其流畅,尤其是骂人的话。

他用南夷话大声道:“兄弟们,这里有船货物!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地停在这里,定是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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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告人的好东西!杀了他们,这船就归我们了!开回大夷去,够我们吃香喝辣, 逍遥好长时间!”

景致宴能文能武,周边多国的语言也都能说会写,他扬起苗.刀毫不含糊地也砍了一人,用南夷话高声道:“大当家,你带弟兄们先上船,下面这些人交给我们!”

装成挑夫的江湖人士们不通南夷的语言,他们只知道兄弟转瞬就倒了两个,瞬间乱了阵脚,纷纷叫喊起来——

“哪儿来的南夷人!”

“是匪徒?!”

“夷贼,你敢杀黑虎和铁臂,老子和你拼了,拿命来!”

“快上船!他们人多势众!”

徐述也被这情况给吓蒙了,幸好他会一些南夷话,连忙磕磕巴巴地道:“船上是破陶器,不值钱,我有钱,给你们,好汉别杀人!”

蔺南星在冲杀的过程中,转瞬又切瓜般刀了两人。

这些江湖混混的功夫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够看,他远远望了眼徐述,扯出个嗜血邪气的笑容,道:“他说要给我们钱,哈哈哈!钱我们也要,船我们也要,小的们,跟着我上船!”

他高扬苗.刀,裸露的手臂肌肉结实喷张,本就高大的身躯舒展之后更是仿佛通天彻地。

雪亮的刀光被托举得宛如另一轮高悬天边的新月,白得让人晃眼。

吴王的亲兵们对吴王和蔺南星说的南夷话也只是一知半解,甚至全然不懂,但这个手势他们却看得明明白白。

五十人如蜂拥一般冲上海岸,沙滩上的脚印密密麻麻,踢水声与刀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们边杀边一股脑地呼喊蔺南星方才教他们的南夷脏话。

“达才达丢!”

“甲饭配狗塞!”

“肖猪哥!”

“塞您母!”

“……”

不管对方怎么叫骂求饶,吴王亲兵们只车轱辘地回刺这么几句。

偷运盐铁去他国是灭门大罪,事情经手的人能少则少,因此徐述这里的江湖人统共也不过四十来个。

如今这些人转眼已被杀了十个,徐述只觉得今天点背到了家,怎么就深更半夜地冲出来一群南夷的劫匪!

他虽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此刻保命要紧,他也来不及多想什么,抡起双腿就屁滚尿流地往船上跑,手脚并用地爬上艞板,道:“收起艞板!开船!他们人太多了,离远了放箭!”

附近的船员道:“还有弟兄们在下面!”

“南夷匪徒”们已越杀越近,那个壮如钟馗的匪首离船身甚至只有几丈之遥了。

徐述急得满头是汗,痛骂道:“收!再不收我们都得死,这群夷贼要杀人夺船!”

船员看着岸下一片血红,心有不忍,还是听命将艞板往船上收。

厚重的木板离开沙滩,一下又一下以最快的速度向上收起,却突得向下一沉,像是攀上了什么重物。

又是极快的“咚咚”几声。

一只画满图腾,宽大有力的手掌赫然搭在了甲班之上!

船员大惊失色,立刻拔刀就砍,徐述吓得尖叫:“杀了他!别让他上来!”

一柄小刀却在此时破空而出,扎中其中一名船员的身躯。

其他人纷纷避让,只这一瞬的迟疑,挂在船边的人已一个翻身,登上了甲板。

蔺南星曾在千军万马之中都登上过城楼,如今区区几人,根本阻拦不了他的脚步。

微弯的苗.刀在月光下反射着不详的寒芒,血槽已浸满红色,滴滴答答地淌下液体。

蔺南星浑身上下也如同刀身一般浴满血液,诡秘妖异的图腾与血色交织成难以言状的纹样,将高大的男子衬托得如同天神降临一般,让人惊惧不已。

他魁梧矫健身躯微微前倾,锐利的凤眸淬亮如星芒,让他看起来像是某种凶猛的野兽,任何风吹草动似乎都会激起他的血性,叫他开始下一轮的狩猎扑杀。

船员们齐刷刷地举起刀剑,却迫于蔺南星此刻凶神恶煞的气场,与之前杀人如砍菜般的骁勇,不敢做第一个出头鸟与他对上。

蔺南星也并未轻举妄动,而是端着苗.刀戒备地调整自己战立的位置。

几个锁钩在众人对峙时挂上船身,发出“当当”声响,船员们四处张望,立即有些人调转矛头了,去处理想要挂钩登船的“夷人”。

人群分散了些许,氛围也有些微的松懈,正是此刻,蔺南星脚底重重一踢,收到一半的艞板顿时从船员们的手中脱飞而出。

木板又沉又重,势如千钧般插入沙滩中,“噗通”一声溅起半人高腥咸微红的水花,给吴王亲兵登船大开方便之门。

一道迅捷如风的刀光,也在巨变中破风而来。

蔺南星举刀迎击,“铮”一声清鸣,两刀相撞,眼底赫然是一个举着长刀挥劈的倭人。

自古用兵,向来讲究一寸长一寸强,同为刀器,苗.刀的长度远不如倭人的武.士.刀。

但蔺南星的身上,可不止刀剑一样可以够着人的武器。

他用苗.刀搅紧敌方的兵刃,长腿一蹬,正中倭人的胸口,直把那人踢飞出几丈之外,后背重重地敲打在栏板矮墙上,长刀也脱手飞出,落在了不知何方。

倭人忍痛一个翻身稳住身形,手掌摸上腰间的短刀,寻着对手的踪迹和佩刀的方位,准备继续应战。

他一抬头,天色鸦黑如浸墨,空中不见高悬的圆月,只见一弯新月在昏暝扭曲的视野里,亮晃晃地坠入眼底。

血光如浪潮高高溅起。

蔺南星一刀劈开倭人的半个脑袋,刀身死死地卡在脑壳之中。

他手腕微动,撬了撬刀口,更多的血液与脑浆喷洒流淌出来,激得人血脉喷张,杀性高昂。

蔺南星一脚踩住倭人抽搐的尸体,手上用了点力气,将自己的兵器拔出。

苗刀已脏污得一塌糊涂。

他随手甩去刀身上的浊液,举目四顾,三十个吴王亲兵以及徐述的大半手下已在船上混战成了一团。

徐述在激斗的人群中左躲右闪,鬼鬼祟祟地想要趁乱开溜,蔺南星提刀冲了过去,三两下就用刀背把徐述掀倒在地。

他扯下徐述的腰带把人双手双脚松松垮垮地绑好,狞笑一声,用南夷语道:“细皮嫩肉的虞人,卖给贵族做奴隶能赚不少钱。”

徐述眼泪都掉了出来,搜肠刮肚他会地那些南夷话,道:“我有钱,放了我,给你钱,求你。”

蔺南星不为所动,踢了一脚徐述,把人踹到了一个靠近艞板的夹角处,不轻不重地用刀背敲了下徐述的后颈,叽里咕噜地道:“放你回去,要是惊动官府的人,老子之后还怎么在北虞捞钱,给我老实点。”

徐述被敲得眼皮子抖了几下,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蔺南星再不管地上这摊半死不活的东西,继续冲入了战局之中。

像这种百人以内,无甲胄,无指挥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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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战,通常耗时不会太长。

毕竟肉.体凡胎,刀剑无眼,战斗的双方若是势均力敌,或许还会胶着上一些时间,若是一剑就伤到要害处,再补几刀,眨眼的功夫,一条人命就没了生息。

月光下的甲板与沙滩已被血浸透,残肢断脚随处可见,大多数的敌手都已毙命重伤,还有些投了降的被捆做一团,和昏迷的徐述丢在了一起。

景致宴在岸上也经历了一场鏖战,身上几乎能拧出血来,但他的姿态依然端庄稳健,一步一个血脚印地踩着艞板拾阶而上。

他用南夷语道:“人都解决了,一个也没放过,岸上还有两车东西,里面有不少的盐和铁器,要搬上来吗?”

蔺南星道:“通通搬上来,还有那些活口,都敲晕了,长得不错的拿去卖做奴隶,长得差的,卖去给苗族那些人炼蛊。”他又道,“来,老弟,我们去船里看看,他们都藏着些什么好东西,我猜是票大的,我们赚翻了!”

景致宴应了一声,叽里咕噜地对亲信们道:“都动作麻利点,别叽叽呱呱地废话唠嗑,免得被北虞的人发现了,让我们惹上麻烦。等船开到大夷之后,兄弟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我们好好庆祝一场!”

这些话下属们是听不懂的,但景致宴的手上还打出了几个手势。

亲兵们看懂了指令,立即应了一声,各司其职地搬货,或是去敲人,静默如船上鬼魂般地收拾起了残局。

景致宴跟着蔺南星大摇大摆地进了船舱,一箱箱货物不算太整齐地码在充满海腥味的屋子里。

这些全都是用大虞百姓的民脂民膏,换来的大虞江山内产出的盐铁。

蔺南星随手打开一个箱子,里面装的全是粗制劣造的陶器,取出器物后,可以看出箱子的厚度和外观相比略有差异。

想来是有什么机关,可以打开箱底。

蔺南星没这耐心研究箱子的结构,伸出苗刀就往箱底一劈。

木头破碎的“吱嘎”声响起后,“当”得鸣金一声传来,强力的碰撞震得蔺南星虎口发麻。

他撬动那裂了个口子的木料,底下竟露出了整整一块铁板。

景致宴那头也查了几个箩筐,粗麻布料被取出后,沉在底下的赫然是一些锄头、犁耙等铁器。

两人的脸色都不算好,蔺南星的手握在一处凸起的木桩上,力气大到木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他低声道:“徐威这厮,七年来究竟送了多少物资给东倭。”

四年前大虞和南夷战事吃紧,甚至斗到断粮断草,披甲不足的绝境。

就是这样的档口,离南夷战场相距不过几城的扬州,镇守太监徐威却偷偷地运送盐铁给东倭,叫大虞的将士憋屈而死!

船舱里点了两盏昏暗的灯,照得景致宴那双平静沉稳的眼里也像是烧了把明灭的怒火。

他语调还算平和,音色已冷如寒霜:“安帝最后那几年,徐威有蔺广罩着,却也算是管束着,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蔺广被查后,徐威就彻底放开了手脚,有时半个月就会送一船东西去倭国。”

蔺南星骂道:“徐威这老不死的贱人,合该被千刀万剐。”

景致宴沉沉地“嗯”了一声,他忽然觉得船舱里憋闷得慌,抬手将窗户开启了一扇。

咸腥潮热的海风吹进室内,漆黑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宛若星汉倒映。

蔺南星顺着窗外望去,正能瞧见一方清寂的明月,孤零零地悬在天边。

他掀开船上存放淡水的木桶,将手伸入水中,洗净手上的血水,洗完后,他甩手几下,待手完全干透后,这才摸进衣衫的最里层,取出贴肉放置的那块洁白布料。

布头半点也没染上血迹,依然和月光一样皎洁,还带着属于沐九如的淡淡芬芳。

被杀意和怒火激荡沸腾的心神,在独属于他的香气和归宿里,变得平和宁静。

他展开布料,像是要兜住远方的明月一般,轻叹道:“眼看着一船船军资被送去东倭,却只得按兵不动……呵。”

也不知是在嘲讽谁。

景致宴闻言微微一愣,竟听出一些替他打抱不平的意思来。

他低眉敛目,思索了片刻,道:“在徐威一事上,本王确实是动弹不得,案情上达不到天听,若是私自处置他,又会招来圣上的不满与怀疑。”

他顿了顿,苦笑道:“但看着大虞的盐铁从眼皮子底下被人送去他国,本王其实也忍不得多久了。若是此次未能劝动蔺公彻查徐威,本王已做好了绕过朝廷,自行制裁徐威的打算。”

这段话的潜台词就是,他要是被逼急了,也不会把景裕放在眼里。

蔺南星身为景裕的大伴,景致宴于情于理都不该当着他的面说出不敬天子的鬼话来。

蔺南星闻言,脸色立时一变。

第163章 小衣 红色的小衣反倒是叫沐九如先穿上……

蔺南星面对吴王莫名其妙的剖白, 想也不想打断道:“吴王,谨言慎行,咱家不想除了查办徐威之外, 还要节外生枝。”

景致宴倒是半点也不紧张,甚至他就是故意说这些的。

他淡淡一笑道:“蔺大伴莫要担心,你既然已经来了此地, 开始着手查办徐威, 那便什么事也没有。”

他远望着笼罩在一整个大虞之上的明月,语调悠缓, 款款道:“古来家国飘摇,多是源于内忧, 从而招致外患。如今外邦图谋不轨, 北边也灾情四起,本王绝不想看到,也不想引起境内的任何动荡。”

“吴地三州是大虞的经济要地, 举国都在等着用吴地挣的钱粮赈灾救济、招兵买马, 此处不容有失。皇亲国戚,天潢贵胄,不仅享有无上权势,也要担负起百姓们的福祉。”

他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起起落落的污黑浪潮就像是他此前的半生。

暗潮汹涌,鱼龙变化。

但也都成了过去。

如今在这里的,只有吴王景致宴。

他轻叹一声,无喜无悲,平和如水:“本王如今身为吴王,便当在江南为圣上分忧,为吴地百姓谋福, 这是本王的职责。而本王也只期望能替大虞守好这处至关紧要的粮仓钱仓,让朝廷国库充盈,得以施展手脚,好叫百姓安居乐道,军队兵强马壮。”

他折返回身,抬眼望着远处的天子大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心中若有天下与百姓,谁人坐在那个位置上,有时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不是么?”

蔺南星极轻地笑了一声。

景致宴的这番话,他相信大多都发自肺腑。

但更多的,是这位吴王在借由他的耳目,向天子表述安常守分的忠心。

在这朝局里,每个人想要活好都不容易。

他将这些话记在心里,若有机会,也不介意替这失了皇位的倒霉蛋在景裕的面前美言几句。

两人之后又东拉西扯,不咸不淡地说了些关于彻查徐威的计划。

亲兵们一趟趟地在两人身后来回,将盐铁搬入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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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人凑上前来,禀报道:“王爷,蔺公公,徐述已挣脱捆绑,悄悄地溜下船了。”

景致宴嘴边挂起些笑意,道:“好,船下的东西都搬完了吗?”

亲兵道:“已全部搬完了。”

景致宴道:“收起艞板,扬帆起航,驶向冼城。”

亲兵应了一声,立即出了船舱。

甲板处顿时各种各样的杂声传来:用力的呼和声,木板的磕碰声,水声,锚声,桨声不一而足。

船舱内的声音倒是还好。

景致宴道:“徐述回扬州后定会将货船被夷人劫走的消息告诉徐威,而徐威与倭人的信任未必牢固,他不声不响地就少送了一船东西,还折了两个倭人,定是要想办法弥补的,不知他是会尽快再送一船物资送去,还是寄送密函澄清此事。”

蔺南星在随海浪微微晃动的木地板上站得稳健如松,他看着手里的那块衣袂,随意地道:“最好他直接寄出密函,咱们截下了他的书信,通倭的罪证便是板上钉钉。若是他准备再给倭人送物资,咱们就再截一船送去冼城,或是给他制造麻烦把船拦下,时日一久,他迟早会送信去东倭。”

景致宴点点头,道:“苗承已安排了人手,盯紧徐威一党所有人的动静,任何信笺都不会错漏。”

蔺南星道:“甲板上那些江湖人,晚点到了冼城我全都审上一遍,你寻个人替我写供述。”

他冷声道:“等密信到手,就是人赃并获,咱家亲手送那老匹夫进刑部大牢,叫他生不如死,千刀万剐。”

让这狗东西通敌卖国,打搅了他和沐九如的好日子!

转眼间,蔺南星离开竹里书斋已有二十来天。

明月初落,东方既白。

院落里传来鸡鸣阵阵,吵得沐九如在床上迷迷蒙蒙睁开了双眼。

自从南下以后,他不知不觉间也养成了和蔺南星一样,日出而起的作息。

可惜蔺南星去了扬州办案,如今温煦融融的床榻只剩沐九如一人衾影独对。

他坐起身子清醒了一会,随后从床头摸出叆叇,掀开被褥下了炕床。

素白的寝衣在一夜睡梦中松散开了一些,露出内部艳红的抱腹,上头的绳带松松垮垮地勾在修长的颈项上,下摆则是长出了一截,被里裤紧紧箍着。

沐九如没有穿抱腹的习惯,这件红色的小衣是属于蔺南星的。

自从上次他提了嘴想看蔺南星穿红色抱腹之后,蔺南星就乖乖地扯了些红布,闲来无事缝上几针,很快好几件红色的小衣就做成了。

不过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蔺南星苦夏,穿戴也变得轻薄,经常上身只穿了件抱腹和外衫就进进出出地忙碌。

红色的小衣便不好意思叫外人看见,因此至今也没来得及穿过。

反倒是叫沐九如先穿上了。

俊美的郎君拖上木屐,走到铜镜前,远远地望了镜面一眼。

镜中人身上的衣物不太合身,像是小孩穿大人的衣服一般,远不及穿在蔺南星身上时勾人心魄。

还有里衣……

沐九如看着脚下拖了一地的衣摆,小相公的里衣也太大了。

他将抱腹重新穿了一遍,里衣套在身上,袖口折起,腰部也叠了几翻,最后束上腰带,这才把自己打点得稍微妥帖规整了些。

粘人的小相公出发去扬州前,带走了他的好几件衣服,还硬是绷了一件他的寝衣在身上。

他和蔺南星的身量相差不小,蔺南星强行穿着他的衣服,长手长脚在里衣下露出来了好一大段,就连胸前的抱腹也包裹不全,简直呼之欲出。

看着就不太舒适,还有些像是诡异之徒。

他劝了一劝,让蔺南星别穿得这么奇怪,结果却反倒被灌了满耳黏黏糊糊的相思情长。

又是想念,又是不舍,又是聊以慰藉、喜欢少爷的香味……

最后蔺南星说起他拿办了徐威后,还得回京复命,两人离别的时间恐怕更长……

沐九如看着小郎君那可怜巴巴,眼睛湿漉漉的模样,竟昏头昏脑地答应给蔺南星预备一些衣服……

天知道他当时怎么就应下来了这种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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