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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将士们休整完毕,吃饱喝足之后,便立即披上残破的战甲,带上刚磨好的兵刃,振奋起精神,安静地蹲守在栖凤谷谷口整装待发。
叶回此时说的撤退安排,必然是蔺南星的意思,岳秋听完以后却并未直接应下,而是沉思道:“北鞑军营里只有七千个鞑子……”
站在岳秋身后的白锦立即反应过来主将的意思,娘子军如今还剩下六千余人的战力……
白锦低声道:“岳将军,若是等下趁鞑子混乱,我们直接杀将出去,未必不敌他们,被俘虏的姐妹们……”
叶回立即低喝道:“不可恋战!蔺公只带了不到千人埋伏鞑子,能困住他们一时片刻已是极限,等被埋伏的鞑子杀回来,你们就再难脱身!”
白锦的目光直直看着远方通天彻地的火光,还有一谷之外灯火通明的北鞑营帐,不甘地咬了咬后牙槽。
岳秋对叶回的意见不置可否,又问道:“蔺公准备在鞑子营地里引起什么动乱?”
叶回道:“北鞑没有衔枚的习惯,蔺公派了二十人混进北鞑军营引发营啸。”
“营啸……”岳秋缓缓道。
这是一种稍有不慎,就会发生在夜间军营的骚乱。
行军打仗之时,军营中的每个人都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尤其是那些朝生暮死的小兵,常常会在夜深人静之时突然心神崩溃,进而癫狂发疯,发出狂吼,绝望地自.残,或是梦中以为敌方来袭,开始屠戮队友。
这种恐慌会随着咆哮声极快地漫延,导致军营内一片混乱,兵士们自相残杀。
营啸一旦扩散,既会影响己方的士气和战力,也会给敌军造成极大的可乘之机。
虞军为了防止营啸,兵士素来有入夜便会衔枚的习惯。
若无咆哮声,狂乱便不会传播,只须将发疯的那人就地格杀便可阻止这种现象。
北鞑的军纪不严,行军的同时常常会大肆杀戮取乐,不太凝重的环境让鞑子的军营极少发生营啸,因此也对发生营啸毫无防备。
蔺南星派人在鞑子的军营里人为制造营啸,正是一条直中敌人要害的妙计。
岳秋当即便做出了决断,道:“鞑子军营里若起营啸,士气必定崩溃,正是我们杀过去的好时机。”
叶回眉头紧皱,低声质问道:“你这是要让蔺公的援救计划毁于一旦!那些做诱饵的弟兄们为了引走鞑子九死一生,你们这些娘们是要让他们的牺牲白费吗!”
叶回在蔺南星麾下已有一年,不论是死士还是亲兵,又或是普通的北军小兵,对叶回而言都是亲兄弟一般的袍泽。
他越说语气越冲,几乎都快开始骂人。
附近的几个娘子军听得眉头直跳,手指将兵刃握得吱嘎作响。
白锦与叶回相熟一些,她虽听叶回不敬将军心里有些气愤,但还是伸出只手劝诫地捏了捏叶回的胳膊。
叶回挣了挣手臂,到底也没再多说。
岳秋将周遭的动静看在眼底,等众人安静了片刻后,她才缓缓道:“叶回,没有人的牺牲会白费。”
她的音色并不浑厚,却带着穿透生死的力量感。
“今日就算所有的娘子军被放弃援救葬身于此,我们也是为了北军和大虞共同的胜利而亡,我相信我的同袍,相信我们终会战胜北鞑。”
“自从踏入战场的那一刻起,不论你我,没有一个兵士会为了自己死亡而后悔。”
岳秋道:“蔺公用兵如神,以一当十都敢挺身而出,娘子军如今还有六千兵士,鞑子那头军心动荡,六神无主,正是我军出击的时候!”
“被俘虏的袍泽不该被放弃,鞑子杀我百姓,占我国土,我们也断无尚有一战之力却避战而逃的道理!”
女郎的声音因潜伏的情境而压的极低,却似金声玉振,铿镪顿挫。
叶回微微愣怔,道:“可……你为了那几个俘虏,不知要葬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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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的性命……援救便……”
岳秋瞥他一眼,道:“叶回,闭嘴,你既暂时入我麾中,便听我号令。”她冷声道,“跟在白锦的身后,莫再闲言碎语,扰乱军心。”
叶回眉头紧皱,沉声应道:“是。”便走到了白锦的身后。
队伍一时又静了下来,叶回脸色沉沉,白锦回过头去,轻轻对他道:“如果这个决策是蔺公下的,你可还会怀疑?”
叶回看她两眼,嘴唇翕动几下,顿时哑口无言。
岳秋等一众女将在北军的表现并不亚于蔺南星,然而叶回天然得更相信蔺南星的决断,认为岳秋是在添乱。
这不该是他一个小兵该有的质疑,他已越界太多。
叶回沉默了片刻,对白锦道:“……我路过鞑子营帐时,见到了被北鞑俘虏的魏将军……”
魏女将是岳秋的副将,北鞑伏击娘子军的时候,魏女将没能跟随大军逃进栖凤谷。
本以为已经殁了的姐妹,竟还一息尚存,虽说被北鞑俘虏更是生不如死,但到底人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白锦的双眼微微一亮,前方的岳秋也暗暗地侧耳倾听。
叶回低声道:“我留了把刀给她,她说会在营啸时把其他被俘虏的娘子军聚拢,制造更大的混乱,让你们能够顺利逃脱。”
白锦抽吸一声,喃喃道:“魏姐……”
好些娘子军听了这个消息都红了眼眶,岳秋握紧手中的长枪,沉沉出了口气。
谷内每一双望向绝龙岭的眼中,都闪烁着更为汹涌的战意。
她们被认为优柔寡断的营救,并非一厢情愿的付出。
她们饱受敌军折磨的同胞,宁愿放弃逃生的可能,也要以身为桥,为她们构建出更为稳健的生路。
她们的道,并非寂寂独行,而是星火点点,桴鼓相应。
只要彼此心合意同——
则谋无不成!
女郎们的决心与杀意如有实质般席卷着这片山谷,作为几千人中唯一的郎君,叶回只觉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哑然,甚至还有淡淡的畏忌。
就在此时,山谷外突然响起一片凄厉的惨叫,紧接着这种鬼哭狼嚎的叫喊如雪球般越滚越大,最后成了连绵一片,山呼海啸的嘶吼。
——是营啸!
兵刃声、呼喊声此起彼伏,谷外逐渐火光冲天,宛如远方的伏击漫延到了此处,将无数的鞑子营帐、军马、粮草焚烧殆尽。
岳秋扬起长枪,道:“扬旗!”
黑暗中,娘子军的扬起“岳”字大旗、“白”字大旗、还有失了主将,但军魂仍在的“魏”字大旗。
“吹角!”
号角声慷慨激昂,吹响冲锋的信号。
岳秋道:“姐妹们——”
“杀啊——!”
整齐的呐喊伴随着震天动地的脚步声冲向山谷外的军营。
前方火势凶凶。
热气灼烫着她们夹铁的战甲,也灼痛她们曾被烧伤的肌肤。
但没有一人停下脚步,畏刀避剑。
远方的火焰不再是地狱之门开启的凶兆,而是姐妹与同袍们用心血引燃的烽火。
小憩的凤凰浴火重生,翙翙其羽,冲出晦暗狭窄的谷口,席卷曾经重创她们的敌手!
“杀啊——!”
第214章 诛杀 蔺南星扬声道:“你们的主将已死……
后方的马匹在向外拥挤, 寻求一线生机。
绝龙岭外的北鞑头目驱赶着先锋队伍向内回援。
头目阿敏举刀砍向前方北鞑兵士的马臀,激得马匹横冲直撞,生生冲出一道缺口来, 可岭口堵成一团,没几步路后血流不止的马匹也只得暴躁地停下脚步。
阿敏卯准空隙又砍向前方的另一个马匹,怒吼道:“全都回大营去!虞军的埋伏不会超过万人!我们还有六千弟兄在营里!别自乱阵脚!”
受绝龙岭高地的陡峭地形限制, 两岸高峰上埋伏的人马绝不可能多过万人, 再多的人马要么无处立足,要么会暴露在外。
阿敏率领的这支队伍虽足有一万五千多人, 然而伏击娘子军时,真正埋伏在山岭上也不过六千余人。
虞军此刻使用的种种迂回手段, 反倒显露出了他们人手不足的劣势。
火攻不可能永无止境, 不论炸药还是燃油都是战时的稀有物资,不然虞军大可直接在谷口这头也埋满炸药,让阿敏的这支队伍受到全面的重创。
虞军的人手不足, 军备也不足!
只要挨过这轮火攻, 再与大军汇合,虞军奈何不了他们!
阿敏与先锋军里的其他北鞑头目瞬间做出了判断,竭力地维持秩序,驱赶惊慌失措的兵马们回援后方, 向大营赶去。
头目们经验丰富,可以临危不乱,然而小兵们在剧变下却实难受控,尤其绝龙岭的道路还狭长曲折,前后消息难以通畅地传达,马匹的转身也万分困难。
阿敏一众好不容易挤到焦炭遍野,哀鸿遍野的受伏点时, 一个被火烧的体无完肤的鞑子小兵拽上了他踩在马镫上的腿。
“左渐将,军营……发生了营啸。”
那一路从栖凤谷口翻越火海,弃马奔来的小兵道:“娘子军们杀了进来,军营伤亡惨重,要……失守……”
阿敏惊怒道:“什么!”
小兵艰难道:“我们……打不赢她们……”
被埋伏的弟兄们惨叫不断,更远方似乎传来了女郎们隐约的冲杀声,甚至那清越高昂的声音还越来越近了!
阿敏与小兵对了几句暗号,确定这是自己队伍里的人后,当即立断调转马头,道:“撤!还活着的弟兄,随我撤离绝龙岭!”
阿敏带出军营的九千人,如今幸存的人大多都带了烧伤,或是失了可以奔袭的马匹,队伍的战力和士气已大打折扣。
后方的军营又被偷袭失守。
若是他此刻选择回援军营,便会给暗算他们的那一波虞军提供整合队伍,下到绝龙岭的山道的机会。
届时北鞑的军队就会被两面夹击,若是他们依然不敌虞军,杀出重围的可能就更加渺茫。
因此阿敏哪怕心中再如何得不甘,也只能选择撤离此地,来日再报此大仇。
此时跟在阿敏身后的北鞑骑兵已只剩下千余人。
通往定城的绝龙岭出口被绝地反击的娘子军堵住,阿敏一众只得再次折返,向靠近雁城那头的出口夺路奔逃。
伏击的火焰已基本熄灭,只剩肢体上剥裂的焦炭在黎明前夕更加浓稠的黑暗里,闪着不详的猩红余烬。
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阿敏一众哪怕是逃亡也只得点燃火把。
摇曳的火光照亮弯曲的前路,在山壁上投下仓惶凌乱的巨影。
原本绵延数十里的火龙如今只剩一截残破的龙尾,盲蛇一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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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道里左突右冲。
栖凤谷的方向隐约传来马蹄声,和逐渐迫近的光亮。
阿敏一行将马速替到极限,好几匹快马甚至在弯道处不及避让,一头撞死在了树桩或是岩壁上。
岭口已近在眼前,阿敏眼里满是希望的光芒,然而照亮他眼眸的,是山岭外的憧憧火光……
方才伏击他们的那波虞军竟下了山峰,守到了岭口处!
还是慢了一步!
阿敏心头一慌,却也只得咬紧牙关,双腿夹住马腹全力冲刺。
“加快速度!突破他们的重围!”阿敏大吼道。
突围已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鞑国世代游牧,马匹的速度与强度远胜虞国,只要杀出岭口的封锁线,虞军便拍马也追不上他们!
跟在阿敏身后的鞑子无不响应,他们都是阿敏的亲信,这支军队中的精锐。
只要主将还在,他们的军心就不散不灭,势不可挡!
虞军的阵前突然缓缓踱出一人一马。
那匹单骑背着无数骑兵手上的篝火,阴影拢上山野与高岭,恍若遮天蔽日,天神降临。
长得惊人的刀锋近乎垂到了地上,马背上那人身姿挺括,昂藏八尺,五官在背光之下蒙昧不清,只见一对星眸亮若曜魄。
“蔺南星——!”阿敏认出了来人,加快了马速,愤恨地嘶喊道,“给爷闪开——!”
蔺南星微微伏身,折过另一只手,一同握住辞醉三尺长的刀柄尾端,肌肉鼓胀的双手将斩.马.刀架得坚如磐石,无可撼动。
雪亮的凤眸紧盯着前方穷途末路的敌首,干裂纤薄的嘴唇勾起轻蔑的笑容。
一双长腿轻轻内敲着乌追的马腹,神驹与主人心意相通,随着蔺南星腰腹摆动的节奏越跑越快。
骤如疾风,迅如利箭!直直入敌方的队伍,撞向阿敏的马匹!
阿敏鼓睛暴眼,竭尽全力拉扯缰绳避开斩.马.刀的攻击范围,胯.下马儿的齿隙被衔铁剧烈地摩擦,痛楚与疯狂的拐弯指令让它身体失衡,几乎要侧翻倒地。
阿敏的马儿四蹄打摆,即将跪地摔倒,阿敏已半站在马镫上,准备跳马避开。
就在此时,夜色里闪过一道白虹贯日。
带着火光、月光、星光的刀锋凝练成一道白墙,在疾驰中自下而上地飞速掠过。
马蹄声不绝、风声依然鼓吹呼啸。
似有血肉被劈开的声响,又在铺天盖地的万物和鸣中悄然弥散。
两匹快马擦肩而过,乌追脚步不停,蔺南星反手挥刀,继续劈砍向沿路的敌人。
巨大的刀花行至之处,血色荼靡开满岭壁。
忽听“嘭”得一声巨响。
距离蔺南星已有几丈远的身后,阿敏所骑的马匹轰然倒地!
骏马尸体横到在路中,四蹄不断抽搐,粗壮的马脖竟是连带甲胄被一刀切断,摔离马身数尺之远,激射的血花喷得周遭血流成河,腥臭弥漫。
横卧的马背上,阿敏的腿脚扭曲地绞着马镫,胯部以上不见踪迹。
惨烈的叫声回荡在谷中,阿敏的手里握着已经摔断的弯刀,血肉、器官自腰斩的创口中汹涌而出,淌了一路,不过几息他便声音渐轻,没了动静。
惨绝人寰的场景让每个鞑子都心中骇然,进退失据。
远方观望的千人小队却因主将一回合内斩敌首于马下,而战意沸腾,奋武扬威。
蔺南星单枪匹马,骑着乌追,握着辞醉,立于奔涌窜逃的鞑子队中,却似劈水之刃一般,让望而生畏的敌人纷纷避让。
奔腾的蚁线绕过矗立的黑马与马上浑身浴血,刀头滴血的杀神。
无人敢进入他的进攻范围之内。
戗风吹起蔺南星首甲下松散的碎发,微卷的青丝黏着在染血的面颊上,衬得那对凤眸亮若悬珠。
蔺南星擎起手中的刀锋,扬声道:“你们的主将已死,投降不杀,否则——格杀勿论!”
守在岭口的千人骤然沸腾,号角与口号殷天裂地:“蔺公!蔺公!鞑虏必诛,天佑大虞!”
蔺南星勾起嘴角,辞醉宛若一杆军旗,指向山岭之内依然在拥挤奔逃的敌人。
岭外的千人早已枕戈待旦,“蔺”字大旗与滚滚马蹄冲入绝龙岭内,势如破竹,攻如河决!
-
朝阳迟迟升起,照亮绝龙岭的每一寸土地。
战火熄灭,唯余一地焦黑的尸体,血液染红了整个山岭的道路,汇聚成细细的河流,淌向两端低矮的岭口。
六千多个北鞑人被圈禁在一片满是断壁残垣的废墟里。
这里曾是他们围困娘子军时扎下的大营,如今他们的大营已不复存在,军旗被折断焚烧,主将战败而亡。
幸存的小兵见大势已去,便缴械投降,被一众虞军圈在了此处。
他们的身上大多都带着械斗或是灼烧后的伤痛,肚子里也因一场大战而饥肠辘辘。
守着他们的虞军都是身上无伤,精神抖擞的壮士,让他们想伺机而逃都没有半点可乘之机。
淡淡的药草味和喷香的烤肉味幽幽传来,更是让这些北鞑战俘们心如死灰,丧魂落魄。
蔺南星、逢雪、叶回,并几名女将一同坐在篝火边上。
火堆里烤着干粮和战死的马肉,清晨的阳光和灼热的火光将他们的狼狈和脏污照得一清二楚。
然而没人在意自己的容貌与清整,拼死的鏖战过后,所有人都只想睡上一觉,吃上一餐。
逢雪递了块烤热的胡饼过去,蔺南星伸手接过。
他随意摸了把嘴边的血污,不过他的手和衣服也干净不到哪儿去,盖在胭脂印上的沐九如的绣帕自然是不能用来触碰这些脏东西的……
蔺南星便不再讲究了,合着血液的腥味,撕了口胡饼,就水咽下。
蔺南星这边的人手大都受伤不多,但一夜东奔西走,又是百里驰援,又是潜行埋伏、下山堵路,还是让他们身心俱疲,饥肠辘辘。
逢雪和叶回眼皮子都快搭下来了,但为了避免等下再被饿醒,他们还是一边梦游,一边吃着噎人的饼子。
肉什么的吃不吃也无所谓了,等下倒头一睡,只要闻着烤马肉的香味了,梦里还不是想吃多少肉就有多少肉。
娘子军这头的肚子倒是不太饿,但身上的伤口却是不少。
蔺南星带队救援时,不仅仅带了火药和武器出来,还把陵光药铺里的外伤药全薅走了。
这些药物对娘子军们来说正是一场及时雨,外伤还能咬牙忍过骨肉.缝合的痛苦,烧伤却是必须敷上药膏的,否则便会皮肤溃烂而死。
白锦和魏女将两人聚在一起,一边说着两路人马分开时的经历,一边给彼此的外伤包扎清创。
军医们也忙忙碌碌,拿着她们的药箱和新来的药物给将士们处理伤口。
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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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包扎完了,就走到蔺南星的身边,好生替女将们道了谢。
蔺南星随意应下,并不算承情。
毕竟他本来也没想到娘子军会再次杀回鞑子的军营里去。
按照他的原计划,山上伏击的那场火攻平息以后,娘子军那头应当刚好全部撤离出了栖凤谷。
而蔺南星也正正好好可以趁阿敏带大部队回营的空挡撤离绝龙岭,沿着小道前往靠近定城的岭口接应娘子军们。
他当时伏击完了阿敏的队伍后,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不过他的队伍撤退不到半路,就收到了娘子军们杀进北鞑大营的信报,蔺南星便当即调转了马头,前往另一端的岭口,与娘子军们包抄鞑子的大军。
这才有了他们的这一场大获全胜。
娘子军最后还剩余五千多人存活,蔺南星的队伍死的人就更少,然而他们整整俘虏了六千个鞑子,杀死了数以万计的北鞑贼子。
这卓越的战绩并非蔺南星一个人的成果,也多亏得岳秋杀伐决断,雷厉风行,才能反败为胜。
不过蔺南星心里虽是这么认为的,明面上也懒得和岳秋客套。
他和娘子军们没有利益冲突,也无需互相攀附,漂亮话也就没必要说了。
岳秋和蔺南星接触了快一年,此前她跟在凌傲雪麾下时也多少听说过这位公公的脾性。
她不在意蔺南星冷淡的反应,反倒觉得这样相处起来很是舒服——至少比她有时候见蔺南星和其他官员人五人六地打官腔时要舒服很多。
岳秋直接在蔺南星的身侧坐下,蔺南星瞥她一眼,咬着饼子稍稍坐得离她远了些。
岳秋:“……”
好吧,这位公公洁身自好是远近闻名的,虽然她也不懂,阉人和姐妹这不是差不了太多么,还和她避嫌做什么。
岳秋清了清嗓,直入主题道:“蔺公之后有什么打算?”
边上的逢雪和叶回已经咬着饼子睡过去了,两人靠在一起,脑袋顶着脑袋,鼾声打得震天响。
蔺南星没疲到极限,精神还算可以,他咽下嘴里的食物,道:“我们俘虏了六千个鞑子。”
岳秋点点头,应道:“是。”她也有些想问这些鞑子要怎么处置。
鞑子桀骜难驯又残忍嗜杀,虞军若是俘到鞑子,不是严刑拷问便是就地格杀,从来不留活口。
可蔺南星此前答应了这些鞑子降将不杀……
蔺南星道:“娘子军若还回白巡那头复命,这些鞑子便全都杀了,咱家自回雁城去。你们若不去白巡那边,六千个鞑子我们招降收编……”
他顿了顿,淡淡道:“有条路可以从这里直通云城,我们稍作休整,就去把云城攻下来。”
蔺南星随口一言,在岳秋的耳朵里宛若平地一声惊雷。
白巡那头显然是被北鞑牵制住了,进退两难,短时间内拿不下战局。
北鞑的主力军如今都在定城外的战场上,云城必定防守薄弱!
他们的这支队伍若是将那些鞑子成功收为己用,哪怕只招揽上四千个鞑子,他们也能凑出支万人军队来!
若是好好谋划,未必不能攻下云城。
即便真就攻打不下,对整个战局也必定是个不小的转机。
无论如何都该试上一试!
岳秋眼里闪起跃跃欲试的光芒,立即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第215章 失守 蔺公,北鞑派兵进攻雁城,雁城守……
岳秋道:“如今正是攻入云城的好时机, 等招降了鞑子,休整完毕后,还请蔺公不吝带路!”
女将们的军事敏感度和胆量都不小, 岳秋会做此选择蔺南星有所预料。
他淡淡“嗯”了一声。
虽说蔺南星此前刚打了一场打胜仗,精神也不算疲惫,心情却莫名有点蔫蔫巴巴的, 不得劲。
他几下吞完饼子, 用满是血污与尘土的手掌轻轻捂上自己的胸口。
甲胄与护心镜阻隔了他的感知,但柔软的巾帕轻蹭肌肤的触感还是让他心头煨热。
那方胭脂印也不知是否还清晰存在, 不过蔺南星这几日甚至十几日,恐怕都没有机会再亲自看一看那处了。
攻打云城是蔺南星临时做的打算, 等下他就会派人回去通知沐九如此事。
这是当下最正确的决策。
蔺南星心知肚明, 只要攻下云城,便可以彻底扭转和北鞑僵持住的战局,他也将有一张强硬的底牌, 让他对白巡的夺权更为名正言顺。
不过他理智上明白这些, 心里面对沐九如的思念却在所难免。
还好少爷留给他的小印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一日看不见那处,那枚小印就会永远清晰鲜活地烙在那里。
就像同心蛊带来的连结一样,清晰地映照出他的归属, 他的归处。
蔺南星感知了片刻沐九如远在雁城的踪迹,虽只是模模糊糊的,却也能让他知道挚爱仍然安好,仍然健康。
他盘着腿,抱着辞醉呆呆坐了会儿,终于振奋起精神,去了圈禁鞑子的地方。
北鞑国土内如今时疫横行, 不比大虞的北域好上多少,加上北鞑医术落后,人口在鱼脐疔的肆虐下估计在疯狂地锐减。
想来这也是北鞑这次倾举国之力,铁了心攻打大虞的缘由之一。
然而拥有更多的国土和新的臣民,并不代表原先得了时疫的人就能被治愈。
鱼脐疔依然是北鞑人的心腹之病,甚至如今被蔺南星他们俘虏的六千多人里,也有不少患有或轻或重的鱼脐疔。
蔺南星向这些鞑子投出橄榄枝,先保证现在给他们药草治疗烧伤,又画了虚假的大饼,保准将来会由大虞的大夫为他们治疗鱼脐疔。
这些被俘虏的小兵,本就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有血性有骨气的那些,不是被虞军杀了,就是自戕而亡了。
如今蔺南星先是解除了俘虏们近在咫尺的生命危险,又确保了他们长久的健康安宁,这些小兵轻而易举地就被劝降成功,加入了大虞的军队。
以往虞军招安敌军后,通常是不会直接投入战斗的,不然难保敌军不会临阵反水。
但蔺南星急于用人,只好将鞑子们分开打散,按照战力和健康程度与略强于他们的虞军编成一队,又好好动员了一番。
做完这些,蔺南星就把为鞑子治伤,填饱肚子的事交给了娘子军们来操办。
之后还有不知几日的恶仗要打,蔺南星背着辞醉,带着乌追走到一个相对清净的庇荫处。
他外出睡觉时向来警觉,和死士们相比也不遑多让,若是睡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他也就别想睡熟了。
反正绝龙岭的岭口两端都有他们的人在放哨,虞军也至多休整上半日就要出发了,蔺南星独自脱离大部队个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他抬头望了望尚且朦胧的日头,又将视线投向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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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向。
纤长的睫羽缓缓落下,遮蔽住了那对明光锃亮的凤眸。
蔺南星的呼吸逐渐平稳绵长,满身血污的郎君抱着他的兵刃,陷入和弟兄们一样短暂的小憩之中。
-
再醒来时,日头已十分浓烈。
蔺南星的大半个身体都露在了树荫外头,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将一夜奔袭的疲惫扫去大半。
匆匆的脚步声越靠越近,蔺南星的双眼立即打开,眼中的迷蒙一闪而过,立即变得清明了起来。
来人是叶回,蔺南星的戒备稍稍放松了些许,又见属下那张五官分辨不清的脸上神色肉眼可见得凝重,许是发生了大事。
蔺南星抹了把脸,一下站了起来。
叶回距离此处尚有些距离,他加快了步伐,三两下走到蔺公的跟前,依旧狼藉脏污的脸上淌下几道汗痕,焦急道:“蔺公,有紧急信报!”
蔺南星道:“发生何事?”
叶回深深吸了口气,道:“北鞑那头……今日清晨派兵五万进攻雁城,雁城的守城兵不敌,雁城……”
“失守了。”
蔺南星脑子一懵,什么思绪都来不及冒出,心头便重重地一痛,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下。
雁城破了?
雁城怎么就破了?雁城怎么能破!
沐九如如今还在雁城里!
蔺韶光、风兮、多鱼,他的家人们都还在雁城!
蔺南星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保持冷静。
然而事关沐九如的安危,他就算砍了自己头也没办法冷静一星半点。
蔺南星想也不想就一把扯断乌追挂在树上的缰绳,把辞醉往背上一挎,翻身上马,“驾”得一声向雁城的方向跑去。
“蔺公!”叶回在他身后大叫一声,立马飞奔跟了上去。
但双腿的速度自然是比不上马腿的,更何况乌追还是御马监出来的神驹。
蔺公有多关爱家人,在乎正君,他们这些亲信都看在眼里,叶回禀报这个信息之前虽想到蔺南星会心里焦急,却怎么也没想到顶头上司竟一声不吭就策马离去了!
他可是听女将们说起过,等下蔺公是准备带他们打云城的!
这可怎么是好!
其他人的想法蔺南星此刻半分也无暇顾及,他的心神已被巨大的恐惧擒获。
若是不能亲眼看到完完好好的沐九如,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少爷在经历什么,又即将面对什么。
是正在逃亡的路上吗?
又或是被鞑子困在了哪里?
还是……已经被鞑子给抓住了……?
少爷容姿绝色,若是被擒必然不会被杀,但那些鞑子的手段何其残忍,他今早在被俘的娘子军身上已可见一斑。
那些痛楚落在别人身上时,蔺南星并无怜悯,只觉得不论是受刑还是受辱,都是为兵为将者战败后必经的磋磨。
可沐九如……沐九如怎么能经历那样的磨难!
蔺南星的胸膛依然在跳动,甚至因为惶恐、紧张、焦急而动得越发剧烈。
但这种昭示着沐九如依然存活着的跃动,也不能消减蔺南星心头半分的担忧。
乌追在他的驱使下奔跑的速度势若雷霆,瞬息之间已越过一众俘虏与兵士们休息的营地。
狭窄的山路近在眼前,只要穿过这条山岭的长道,再沿着小道走上半个时辰,便能抵达雁城!
前方岳秋正和几个娘子军从山道往大营走来,她们各个面色沉沉,神情肃穆,显然都已知道了雁城被攻破的消息。
岳秋听见马蹄声,便往那处看了一眼,瞧见的竟是蔺南星纵马往岭外飞驰,身后还跟着个叶回在叫道:“蔺公,冷静些——!你不能回去!”
岳秋的脸色立马变了,她闪身挡在了蔺南星的马前,死死卡住蔺南星的前路。
这个角度,若不是直接从女将的身上踩过,蔺南星无论如何都避让不开。
蔺南星只得咬牙急急勒停乌追,道:“让开!”
叶回已跑得快要断气,岳秋看了一眼马上凶神恶煞的蔺南星,不退反进,跑上前去一把拽住乌追的缰绳,死死卷在手里,道:“蔺公!你要去做什么?!”
蔺南星盯着岳秋的手,不耐道:“放手!我的家人都在雁城里,我得即刻回去!”
他挣了下缰绳,但皮绳在岳秋的手上卡得极紧,若是他不管不顾直接策马,岳秋兴许会被一起拽走。
蔺南星几乎要克制不住心里的暴虐,想直接拖着岳秋向前奔去。
人只要吃痛了,自然也就知道要放手。
岳秋见蔺南星的脸色越发阴沉,依然毫不动摇地把控着乌追,她扬声道:“蔺南星,你冷静点!你现在一个人回去也做不了什么!”
“雁城已经破了!北鞑带了足有五万人攻城,现在那些人全在雁城里!你哪怕带上我们这一万人回去也于事无补,我们现在更应该去打下云城围魏救赵,才能真正地救回雁城,保住大虞的其他城池!”
岳秋说了一堆,蔺南星充耳不闻,呵道:“别多管闲事!”
雁城如何,云城如何,都不是蔺南星真正关心的事情。
雁城就算丢了,云城就算此次打不下来,也有下次,再下次可以想办法夺回。
可沐九如只有一个。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沐九如,一个蔺韶光。
哪怕全世界,全天下都放在天平的另一端上,蔺南星的心也永远都只倒向他的家人们!
蔺南星不欲多言,直接道:“我谁也不带走,只一个人回去!你大可带着人马继续攻打云城,路线我告诉你!”
缰绳前面被蔺南星扯断过一次,如今要是再削去一截,恐怕就不能驾驭了。
蔺南星见岳秋不肯撒手,似乎还要继续唠叨,他扬起铁制的马镫,狠狠一脚踢向岳秋的手腕。
“嘭”一声。
铁器入肉的声音闷闷作响。
然而被打中的并非岳秋,而是白锦伸手挡了一下。
她用手心接住蔺南星的马镫,受伤的可能性虽已降到最低,奈何蔺南星那脚毫不留情,也把她踢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蔺南星剑眉紧皱,误伤到自家小辈到底让他稍微冷静下来了一点,但也不多。
哪怕此刻是蔺韶光在他面前哭嚎,也阻挡不了他追寻沐九如的步伐。
白锦对蔺家的了解的比如今大营里的所有人都要深上一些。
她虽不知道蔺公夫夫两曾经的主仆关系,但曾在蔺太监第为妾的那些日子,已足够让她明白蔺公看重正君胜过一切。
白锦忍着手上的钝痛,劝道:“蔺公,雁城里有你建的岁安医馆,正君和元宵的身边也有亲兵和死士守着,他们此刻一定已经逃到医馆里,甚至从地道逃离雁城了!”
“他们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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