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 兵伢子（2 / 2）

《 天残山甲·其三十四 》

作者:明德

幽冥地府鬼，头顶凹凸血。

溢满蓝焰地，芸芸众生晓。

乌云松林路，圭贤越石清。

九龙身上画，水浒传后人。

冀雨枫端着刚温好的米酒转身时，撞进眼里的不是往常傍晚的零星食客。靠窗的长桌旁，不知何时挤了十几个人，像被风吹卷来的枯叶，骤然落进这暖黄灯光里。他们的头发纠结成毡，灰黑的絮状物粘在发梢，几缕湿哒哒地贴在额角，分不清是汗还是泥。有人穿着辨不出原色的夹克，袖口磨出毛边，手肘处破了个洞，露出的皮肤泛着青黄。靠窗的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孩子的小脸埋在她沾满污渍的衣襟里，只露出半只脏得发黑的小鞋。他们都低着头，肩膀微微缩着，像是怕冷，又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空气里飘来的不再是糖醋排骨的焦香，混进了一股尘土和劣质烟草的味道，沉沉地压在暖气上方。冀雨枫的目光扫过最角落的男人，他正用开裂的手攥着个搪瓷缸，指节泛白，缸壁上的“先进工作者”字样被磨得只剩模糊的轮廓。没人说话，只有偶尔孩子细微的哼唧，很快被女人更紧的怀抱捂下去。餐厅的吊扇慢悠悠转着，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片失了根的、皱巴巴的旧报纸。

《 十四行诗·海上越女剑{24} 》

作者:明德

一个人带着瘸子乞食。

东奔西跑，难能可贵；

只是出于善意的拯救。

我们把大家聚在一块，

就是想一起吃个便饭，

老板娘倚着门框看却。

把准备好的水席端上来，

布鞋仍可以穿云纳雨。

餐厅多出来的十几个人。

这也就成了蓬头垢面；

这里的一只做好的烧鸡，

当剑风指在茶间雅叙；

圆铁锅台十几只烧鸡。

摆成了一圈绕在边边角。

刘史航轻声说道：“这里的一只烧鸡，犹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剑风的轻抚，而那茶香，恰似一缕清风，在雅叙间悠然飘荡。”

冀雨枫话音刚落，灶房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媳妇秀莲端着一摞粗瓷碗走进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看见锅台上的景象忍不住笑："你这张嘴哟，卖糖的见了都得绕道走。"她伸手碰了碰鸡油最厚的那只，指尖立刻沾了层琥珀色的油光，"当心油星子溅着，刚卤好的鸡还烫得很。"

冀雨枫嘿嘿笑着搓手，粗粝的手掌在蓝布褂子上蹭了蹭。他蹲下身揭开灶膛余烬，暗红的炭火噼啪响，映得铁锅边沿的铜箍发亮。十几只烧鸡码得整整齐齐，翅膀挨着翅膀，油亮亮的鸡皮绷得紧紧的，连鸡头都一律朝着圆心，倒真像操练的士兵。

《 天残山甲·其三十五 》

作者:明德

袈裟遮霞光，山行水也长。

吾亦交地藏，何人赶猖狂。

尸尻鬓残须，弯头红毛鬼。

身臭弟门斗，天龙双师伯。

"今儿赶集买的三黄鸡，个头匀称得很。"冀雨枫扒着锅台边转悠，"用老汤炖了两个时辰，又焖了半个钟头，你闻这味儿！"醇厚的卤香混着松木的烟火气在灶房弥漫，秀莲把碗摞在案上，拿起筷子轻轻戳了戳鸡腿，嫩白的肉丝立刻顺着纹理裂开，卤汁滴滴答答落在灶台上，洇出深色的印记。

"行了行了，快拾掇出来给孩子们解解馋。"秀莲嗔怪着推他一把，"隔壁二柱子娘刚才还来问，说闻着香味就走不动道了。"冀雨枫应着，从墙角拎起竹篮，小心翼翼地把烧鸡一只只码进去，油星子落在篮子底，很快积成小小的油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