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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爷男朋友又激动
时恬还没说话,旁边湛明见他俩腻歪上了,就很燥:“闻哥,你烦不烦啊?”
闻之鸷瞥他一眼:“你嫉妒?”
湛明:“……”
看湛明满脸无语折回了椅子里,时恬莫名感觉好笑,在闻之鸷手心里轻轻掐了一把。
不过这场面没持续几分钟,湛明想到了别的:“苏威广场那边开了家新的恐怖会馆,要不要去看看?我之前听他们去过,魂儿都吓没了!”
顾焱听说恐怖,往后缩:“我不去,我不敢。”
“你是不是男人?走勒!”
时恬起身,跟着他们一起过去。
顾焱虽然是个猛A,但平时可最害怕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即使会馆牌上写了厚重加粗的“生化危机,真人丧尸”都没能消除他的抵抗力,快进去前,就抱着闻之鸷的腰苦苦哀嚎。
“我不进去!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进去!我踏马!不!进!去!”
闻之鸷拎着他衣领,说:“废物。”
湛明也没为难他:“行,那你就在这儿等着。”说完,他想起来回头,“时大哥,你过来啊?”
“……”
时恬瞟了血淋淋的招牌,特仿真,上面某丧尸眼珠子掉了一半,牵拉着神经,能看见颅骨内白肉的涌动。时恬抿了抿唇,说:“我也不进去。”
闻之鸷侧目,手里拎着瓶水,抬手滑出道抛物线丢进了垃圾桶。
顾焱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呜呜道:“你看,除了你们这几个莽A,这会馆是个人都害怕好吗?我不去!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进去!”
闻之鸷垂眸看时恬:“害怕?”
时恬点点下巴。
顾焱还以为闻之鸷会像刚才嘲讽自己一般嘲讽他,没想到揉揉时恬的脑袋,话还挺温和:“你就坐着休息会儿,我很快出来。”
没等时恬说话,又转向顾焱:“那你,进来。”
顾焱:“???”
“时恬待外面,你也待外面,”闻之鸷自然道,“我不放心。”
顾焱:“……”
时恬:“……”
时恬刚准备说“啊这……不用吧”,顾焱已经被湛明打横扛起,响起高亢的惨叫,会馆的门“咣当”关上了。
可以想见,顾焱的惨状。
啧。
会馆内全封闭,可以从外面的透视玻璃看到场内的情况。
时恬还没过去,已经有几个女孩站在旁边,看见了室内的情况。
“操啊啊啊这几个猛男怕不是组团装逼F4?”
“不过为什么有一个Alph在哭?”
“我靠,这拿枪的动作,专业啊!”
时恬溜达过去,透过落地窗看到了仿废土科幻的破败街头建筑,不断涌现出大量龇牙咧嘴身形佝偻的丧尸,另一头,Alph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仿真枪械和武器,闲庭信步的进入了战场。
“谁的暴力手段更高,谁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旁白回荡。
枪械的仿真程度比普通玩具高,其他人还在接受工作人员的指导,闻之鸷已扣动扳机娴熟地使用了。
一个游戏,让他玩出了专业感。
酷的不行。
时恬眨了眨眼,看见他持枪偏头给靠近的仿真丧尸挨个爆头,姿态熟练从容,在吱吱歪歪的鬼叫中显得格格不入,莫名弯了下嘴角。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闻之鸷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侧目转过来。
远远相望,闻之鸷看他看的有点儿久,旁边湛明疯狂嘶喊:“哥哥哥哥!!!丧尸王!丧尸王!毒性超强,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快弄他弄他弄他弄他!”
“砰——”
一枪击中眉心,枪管缭起几缕黑烟。
丧尸倒下后,闻之鸷压低视线看过去,没事儿人似的从容不迫。
场外尖叫一片。
“帅男人!猛男人!不多说这就是我老公理想的样子!”
“啊这,猎杀者要有他这么帅,我宁愿当丧尸天天被他打!”
“……”
时恬扯了下唇,到旁边去买了杯奶茶,回来时闻之鸷他们已经出来了。
顾焱双腿发软,面露红光:“我发现,还挺好玩儿的!”
湛明笑嘻嘻地:“早跟你说了,有闻哥在怕啥,丧尸看见他估计先跑。”
“……”
时恬正嘬奶茶,被一口珍珠堵住了,垂着脑袋捏紧管子晃了两晃,没通,又晃了两晃,奶茶被骨节分明的手接了过去。
时恬看闻之鸷一边似乎嫌弃这种小甜O喝的饮品,一边又给他搅了搅,递回来。
——真就带孩子。
时恬接过,一边牵住了他的手。
“现在该吃午饭了,中午吃什么?”湛明问。
顾焱试图报复刚才闻之鸷的残忍,幽幽道:“吃螺蛳粉吧。”
“……”
Alph嗅觉超出常人,基本一条街外能闻到这绝世风味,湛明听懵了,错愕地看他:“啊这……为什么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以前我表弟没在,闻哥你无法无天,没人能拿捏得住你,但现在可不一样了。”顾焱转向时恬:“表弟,吃不吃螺蛳粉?”
他表弟:“……”
闻之鸷半垂着眼皮,似乎真被气到了:“别开玩笑了。”
他说完,却见时恬瞪大圆眼,似乎在用力思索,随即点头:“也可以。”
闻之鸷转向他,脸上没什么情绪,盯了大概有五秒钟。
“……”
没忍住,时恬噗一声笑了,“建议以后吓闻哥不要用暴力手段,用屎。”
空气中僵持了几秒钟。
闻之鸷说:“我建议你以后也别再吃屎。”
“……”
过分了!
时恬看他两秒,说:“我现在就去吃螺蛳粉。”顿了顿补充,“吃了,还要亲你。”
“……”
人家小情侣这么互相伤害互相恶心就算了,旁边湛明疯狂拍巴掌附和:“卧草,太绝了太绝了!建议现在就去!叭叭叭,给闻哥头都亲晕。”
就这么闹着,时恬手机突然振铃。
低头见是琴行老板的电话,时恬怔了一秒,接过:“喂。”
“是时恬吗?”
“嗯。”时恬答应。
“你爸现在出了点事儿,准备去医院了,你回家给你爸拿几件衣服,到医院换洗。”
短暂的沉默。
时恬抓紧手机,声音颤抖:“我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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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你家亲戚突然到琴行闹事,你爸没注意被他们用凳子砸到后脑勺,已经报警了。”
放下手机,时恬还有点儿蒙,但已经下意识往路边跑去拦车了。边跑,脑子里才慢慢回想亲戚这件事。
哪儿来的亲戚?
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时燧一家子。
闻之鸷跟着上了车,问:“怎么了?”
时恬脸色发白,眼珠茫然地转了几圈,才跟闻之鸷说清来龙去脉。
琴行附近人还没散尽,下车,几个类似地痞流氓的中年男站在门口,救护车来了也不让顾澈上去,蛮横地说些什么。
“时燧欠我们钱,你不是他小老婆吗?你就得还!”
“别撇清关系!我就认钱,我听他夫人说了这姓时的特别疼你,什么好处都让你占尽,哪怕没名分。”
当头的叉着腰,继续堵在门口:“我不管,你们必须还,不还我今天被救护车碾死都不让你们过去!”
琴行附近还围着人,听到这伙人的话,将信将疑。
“你说什么?顾老师怎么可能是时家的小老婆?”
“你不要污蔑别人!”
时恬扒开人群,看见顾澈被几个老师扶着站在人群里,摇摇欲坠,血污从颈部淌下,但被生生拽着手腕不让上救护车。
连警察都脱不开。
时恬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拎起旁边凳子就冲了上去,砸下去时整个手都是抖的,直到听见那人倒在地上的哀嚎。
不过打下去那一瞬间,时恬终于觉得——
爽了。
真他妈爽。
*
病房中很安静。
顾澈在里面缝针,时恬坐在等候室长椅上,半晌,一款身影姗姗来迟。
宋姮挎着包,神色相当抱歉:“不好意思啊,当时这群人赶来要债我又实在没钱,不得已透露了小顾的地址,没想到他们居然打起人来了,太过分,报警了吗?”
时恬看着他,安静了好几秒。
宋姮表情分外诚恳:“公司现在经营越来越差,别墅也做了抵押,我实在还不上债务。绝对没有故意让他们来纠缠小顾。”
时恬缓慢地抿了抿唇。
这女人,恶毒就恶毒在这地方。
来阴的,即便板上钉钉,但她反而显得比谁都惨。
那几个流氓也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本来不想动手的,但当时场面一乱吧就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先拎的凳子。警察同志,我们愿意认错,愿意赔偿!”
警察觉得很棘手:“时恬,你也把人家给打了,考虑考虑走法律途径还是私了赔偿吧。”
场面一度变得有点儿尴尬。
走法律途经,时恬也要追责。
私了,又咽不下这口气。
僵持的间隙,闻之鸷若无其事往前走了两步,随即,那人几乎没反应过来,脸一偏跪倒在地,整张左脸顷刻间青肿淤血。
警察怔住了。
闻之鸷平静道:“我也打人了,你看看私了还是走法律途径。”
“…………”
此言一出,旁边,湛明紧张得腿都有点儿抖。
几个警察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转向湛明,询问意见。
——湛明是警备厅厅长的公子。
但此时,这个公子觉得非常棘手。
啊这……目无王法也不能到这个地步吧兄弟!!!
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无话可说,湛明抬手:“抓起来,抓起来,通通抓起来!”
不过轮到时恬时,湛明说:“这小兄弟似乎有伤在身,先在医院待着,等痊愈了再来做个笔录。”
说完,赶紧押着人溜了。
宋姮抱歉地笑了笑,似乎很温顺贤良,却莫名给人一种说不清的阴毒。
警察离开后,时恬转身,电梯里楼延匆匆而来。
“你好,时恬,请问你爸爸是在这病房吗?”楼延出声,他将一身墨黑西装穿的高挑挺拔,戴金丝眼镜,很有商业精英的气质。明显是上班上到一半赶来的。
时恬指了下旁边。
楼延进去一会儿又出来了,这一次,走得更急。
见没什么事儿,时恬进了病房。
闻之鸷不受时恬他爸待见,点了根烟到窗边,微微侧过头。
晦暗的光线笼罩了他侧脸的轮廓,Alph视力极佳,轻松捕捉到了十几楼下那几个围着警车道歉的地痞流氓。
姿态寒酸,穿的一身像是暴发户,大金链子和皮包皮鞋,显得很是滑稽。
闻之鸷掐灭了烟,进了电梯下楼。
大概到一条长长的篱墙后,宋姮拎着包,旁边走来一位眉眼跟时燧几分相似的年轻男性,跟她低声说话。
“给了多少钱?”
“放心吧,这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只要给钱,坐牢都愿意。”
“他俩别想过好日子。”
“妈,你最近辛苦了。”
“……”
边说话,青年边四下打量,似乎提防着被人发现。
接着,他的目光定格住了。
拐角的路灯旁Alph静静站在那儿,像是一团无声燃烧的火焰,但静水深流,谁都知道底下蕴含的爆发力。
时隽没看清他是谁,但出于生理上的恐惧,莫名往后退了几步。
*
病房里略为有些吵闹,时恬给顾澈倒了杯水。
“他们怎么又来了?”
“前几天时燧刚判刑,十年零八个月。”
“所以他们气不过?”时恬想起这几个人在琴行闹事的内容,喉头发紧:“爸,琴行你还去上班吗?”
“嗯?”顾澈说,“还去啊。”
“可是……”时恬说不出那些话,攥紧了五指又松开,“她们绝对是故意的,刚看我们生活顺利了就来搞事情,故意攻击你。”
“各有各的活法。”顾澈笑了一下,“反正他坐牢了,我很高兴。”
顾澈性子清静,无欲无求,反而能从嘈杂中寻觅到小小的快乐,但时恬的心性还赶不上他,闷闷地出了病房。
刚想找闻之鸷,却发现周围没人了。
以为他可能先离开,时恬没多想,回了病房照看顾澈,忙碌了一整天。
直到晚上才闲下来。
时恬刚出医院大概晚上九点多,附近的公交车只有夜班,连出租车都变得很少。
时恬打了个辆车正在等候,察觉到背后突然靠近的热度。
先是一缕淡淡的血腥味儿渡送到鼻尖,非常熟悉,时恬刚转身,就被用力抱进了温热的怀里。
“……闻哥?你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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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恬舔了舔唇,随后抬手轻轻抱住他。
随即,时恬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闻之鸷体温比平时高,这段时间几乎没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儿了,但此时又很汹涌。
……而且,似乎并不全是他的。
时恬怔了怔,摩挲他坚硬的指骨,染着被纸巾擦拭过的干涸的血渍。
时恬惊讶:“闻哥,你去干什么了?”
闻之鸷额头抵着他颈窝,暂时没说话。
Alph几乎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当他们释放完攻击性后会尤其懒散,仿佛某种餍足的野兽。闻之鸷沉甸甸地搭着他,身上同时有点儿暴烈的气质,让人下意识感觉到极端的危险。
时恬紧张地摸摸他头发:“闻哥?”
闻之鸷开口,很散漫:“没事儿,以牙还牙,帮你收拾了个人。”
时恬愣了一瞬间,随后明白:“宋姮?”
“嗯。”
“你打她?”
闻之鸷半垂着眼皮:“扇了一耳光,主要在打他儿子。”
时隽,也是当初差点一脚给时恬踹掉的那个哥哥。
时恬有点儿迷茫。
倒不是考虑宋姮是女性长辈,而是时恬作为Omeg本身对暴力行为感到恐惧。他怔了怔,随后想到,Alph不一样。
暴力是Alph的天性。
所以大部分Alph需要伴侣的安慰,帮助他们克服本性里残忍的一面。时恬有点儿难受,轻轻抱住他的Alph:“闻哥。”
闻之鸷情绪似乎不太稳定,攻击性比平时拔高的同时,施虐欲,占有欲和本能的其他欲望也会提升,甚至包括性欲。
时恬被他吻着颈侧,察觉到急促的呼吸,拨开他:“闻哥,他不会死吧?”
“不会,”闻之鸷对别人的生死并不在意。
得赖于基因里的冰冷和残忍,他们才会在战争时期成为绝对的领袖。
他这具身体和基因,一切符合最完美的□□者。
顿了顿,他接着说:“送医院了,我知道怎么让他生不如死。”
但时恬从来不是有决心和意志去置人于死地的人,他讷讷说:“是不是不太好?”
说完,他跟闻之鸷目光交接。
灯光下,Alph眉眼染了层层的阴影,压低视线看着他,唇角的尖齿微露,像是最残忍最堕落的恶魔。
“他付出的代价在承受范围内,”闻之鸷声音散漫,“别多想了。”
他揉了下时恬的头发。
一瞬间,动作又极其柔软。
时恬眨了下眼睛。
他的Alph,有金字塔尖最通透的残忍,却也有对他最大的温柔。
路上,时恬打电话询问消息得知时隽的伤势不致命,但应该会让他铭记终生后,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时恬转向闻之鸷:“你回家吗?”
闻之鸷舔了下干燥的唇,眼底有点儿让时恬熟悉的东西,像等待点燃的灰烬。
“……”
手也被他牵的特别紧。
时恬沉默了会儿,跟司机说话:“叔叔,去附近的酒店叭。”
时恬说完,被司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脸顿时红了。
……也太可恶了。
抚慰Alph情绪的方式包括肌肤相亲,更亲密都不过分,但越想,时恬脑袋垂的越低。
刚进房门时恬就被裹挟住了动作,手肘抵上冰冷的门板,接下来是闻之鸷压抑急躁的亲吻。
“闻哥……你,你能不能,”时恬小声嘀咕,“不要像个禽兽一样啊?”
“……”
闻之鸷停了两秒,手还搭在时恬的腰侧,刚解开了厚重的衣服。
他垂下视线,看见自己的Omeg嘟嘟哝哝,圆眼微睁,有点儿气鼓鼓但又由他为所谓为。声音也清脆绵软。
闻之鸷沉默了几秒,说:“其他Alph都这样。”
“……”
时恬惊讶:“是吗?”
“嗯。”
闻之鸷呼吸不稳,指骨纠缠着他的衣摆,动作绵长又黏人。身上还有股淡淡的烟草味道,干燥的像是燎原的火,带着勾人的热气。
他面不改色,继续说:“大家都是畜生。”
“……”
时恬被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经过这段时间,时恬对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有了认知,但还是紧张的舔舔唇,低眉,从脱衣服的闻之鸷身上掠过视线。
闻之鸷身材特别好,肌肉硬朗,连绵垒起的肌肉轮廓性感,往下是流畅的马甲和人鱼线。
时恬没多大意义地蒙了蒙眼睛,似乎不相信,说:“但是……我看小明他们,都挺正常的啊。”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的狗逼。
耳侧顿了两三秒,闻之鸷回答自然:“他们正常,是因为没老婆。”
“…………”
时恬抬起视线。
“等他们有了老婆,比我还过分。”
似乎怕时恬不信,闻之鸷顿了顿补充。
“我还算特别克制。”
第92章
房内,灯光有点儿暗。
做完已经到了凌晨,床铺深陷下去,闻之鸷头发刚洗完有点儿潮湿,乌发勾着耳侧的刺青,眼皮半闭着。
时恬骨头里有股懒意,明明刚才困得很现在睡不着了,拿着手机拨拉来拨拉去。
一会儿,手机的光熄灭,闻之鸷勾了下时恬的胳膊,以为他总算能乖乖睡觉时,听他说:“我点了外卖。”
闻之鸷应声:“嗯?”
“蒜蓉小龙虾和麻辣小龙虾。”
时恬边说,边轻轻蹬了下被子。
少年穿的小内衫露出了纤瘦的手臂,暖气高,薄薄的也不冷,蹬这一脚丫蹬到了Alph腿弯,挠痒痒,像猫似的钻来钻去。
闻之鸷嗤声:“你刚不说累吗?”
“那是刚才,”时恬说,“吃饭不累呀。”
“行,你吃。”
时恬下了床,歪歪扭扭走到了桌子旁,接电话开了门,拎着小龙虾放桌上。
时恬以为闻之鸷要睡觉,动静弄的特别小,轻手轻脚,挑起藕片放嘴里咯吱咯吱咬。
他味道重,嗜辣,小龙虾也主要吃麻辣的,弄的塑料手套上全是辣椒油。不过没吃了几口闻之鸷掀开被子下床,过来。
时恬举着虾,偏头:“吵到你了?”
“没,”闻之鸷摸他头发,“我看你吃。”
总算不用再压着声,时恬正好剥了只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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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尝尝。”
龙虾尾蘸了底料,红油饱满,香气和味道特别足。
闻之鸷低头看了一秒,没什么兴趣地推回去:“自己吃。”
“……哦。”时恬眨了眨眼,埋头剥虾壳,很快劈里啪啦剥了一大堆。
边吃,时恬边看闻之鸷。
他坐椅子里,五官仿佛被冷水浸润,鼻梁映着长一道短一道的光痕,微勾的眼角半耸拉着,似乎挺恹恹,目光又沉沉落在时恬脸上。
时恬没忍住,喊他:“闻哥。”
闻之鸷:“嗯?”
“我那个爸判了十年。”时恬咽了下口水,静静看着他。
闻之鸷应了声:“可以。”
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恬捏着虾尾,傻乎乎道:“谢谢闻哥。”
“不谢,”闻之鸷想捏他脸,却被时恬唇角的红油劝退,随口道,“多和我睡几觉,他判得更重。”
“…………”
时恬刚才本来还有点儿感激,现在,莫名消失的一干二净,继续认真吃小龙虾。
没多久困意袭来,时恬闭着眼睛往床上倒,听见闻之鸷啧了声。
“洗干净了吗?”
时恬点头:“手洗了,脸洗了,洗干净啦。”
“澡呢?”
“才洗过,不洗了。”时恬实在困的很,嘟哝了声往床上爬,随后感觉被他抱了起来。
“干什么?”
“给你洗澡。”
闻之鸷从腿弯打横抱起,去了浴室。
终于把这个浑身小龙虾味儿的小Omeg洗成了香香的味道。放回被子,时恬拉着被角瞟了他一眼,用力闭上眼睛。
随即,察觉到身侧的被褥沉下,被闻之鸷抱进了怀里。
覆上的吻湿润炙热,时恬睁眼,巴巴地没动,直到闻之鸷亲够了解了馋,才浅尝辄止地吻他柔软的耳垂和颈侧。
“……”
时恬抓紧了被子。
这是闻之鸷最近的小爱好。
特别爱亲自己,不带太多的欲念,像对待心爱之物情不自禁的触碰。
时恬被他亲困了,抓着衣袖的手指逐渐僵硬,松开,闭上眼模模糊糊陷入了梦境,好一会儿察觉到他抱着自己,似乎也睡了过去。
*
被闹钟吵醒后,时恬很快爬了起身,开始穿衣服。
闻之鸷背后问:“急着去哪儿?”
“我爸在医院,我去给他买早餐。”边说,时恬边打呵欠,“六点半了,我爸起床早。”
静了会儿,背后,闻之鸷声音里兴味索然:“我呢?”
“……”
听他语气,像个才睡完就被甩的美人。时恬转身:“你自己回家叭,难道还要我送?”
闻之鸷靠着床背点了根烟,若隐若现的烟雾让眉眼透了几分潦草惺忪,莫名却更勾人。似乎不想展现自己不识大体争风吃醋的一面,但忍的实在不专业,闻之鸷说话没太多精神:“我送你过去。”
“好吧。”
时恬挪了挪腿,步履维艰,心说还没哪个刚睡一夜就被抛弃的美人,有你这么野。
到医院下车,时恬去店里买了蔬菜粥和鸡蛋早点,回头,撞上闻之鸷骨感分明的下颌。
随后,被他捏着脸亲了亲。
闻之鸷挑眉:“去吧。”
“那我走啦。”时恬挥挥手,转身进了医院,见闻之鸷原地站几秒后上了车,才松了口气。
时恬以为自己已经来的够早,没想到病房已经有其他人在了。一位琴行的姐姐,叫陈悠,平时把顾澈当成老师,特别尊敬她。
她看见时恬拎的早餐,笑道:“你来晚啦,我已经给顾老师带早餐了。”
时恬对她挺放松的,坐下:“你好早。”
“作为顾老师的小跑腿,这是我该做的。”陈悠拎过时恬的袋子,“青菜鸡肉粥?哪儿买的?”
“外面往左第一个十字路口那家。”
时恬有一搭没一搭闲扯的功夫,陈悠突然说起:“顾老师,那个男的判了十年吗?”
顾澈捏着吸管喝粥,闻声,掠起眼帘:“嗯?”
陈悠比较口无遮拦,心肠好话也直:“昨天听她们闲聊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了,顾老师你放心,我们对你绝对没有恶意!但都很感慨,不会吧,才十年啊?!难道不应该直接枪毙吗?”
顾澈笑了:“这件事过去太久,找齐证据都不容易,能翻案判十年已经很好了。”
陈悠心疼死了,声音哽咽:“顾老师,你一定能遇到一个更好的人,咱们不跟那种混蛋计较,咒他在狱里被其他人恶狠狠欺负!”
这事儿吧不说开还好,说开了反而有种离奇的尴尬,顾澈轻轻拍拍小姑娘的脑袋。
“没事儿。”
“我真的好心疼啊,顾老师,为什么一辈子被他毁了才判十年,这个狗屎法律能不能更好?”说着说着,陈悠开始咒骂法律。
这是基本操作,时恬之前受了不公也骂法,还骂闻之鸷,虽然但是,这么骂两句不会有任何效果。
社会权力集中在Alph手里,Omeg往前推一百多年还是Alph的私人附属物,能够在市场进行自由拍卖,毫无人权。过去了这么多年,人权是有了,权利也在扩大,但至今没有达到能够与Alph势均力敌的地步。
因为把握权力的人绝对不会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利益,拥有特权,能不付出代价将人置于死地,轻易占有貌美的Omeg而不承担责任,谁会主动放弃这些权利呢?
时恬听她说了半晌,心里有些异样。
因为他喜欢的人正是肉食者,金字塔尖的集权中心。
陈悠义愤填膺说了半晌,时恬没怎么说话,她笑道:“甜甜,觉悟不够啊?”
“……”时恬被她这政宣委员的语气吓了一跳,挠头,“啊?”
陈悠:“全世界无人权Omeg,联合起来!”
“……”
时恬张了张嘴,沉默了会儿。
不会吧……他跟闻之鸷之间,居然还有阶级矛盾?
还没多想,陈悠已经一阵风的聊起别的:“甜甜,还有几个月高考了,准备考哪儿啊?”
时恬抓着盛粥的杯子,不觉指尖压紧。
“没,没怎么想好。”
“南域有很多不错的大学啊,你不如就考这边的,平时放假就近回家,还挺方便,对不对?”
时恬手攥的更紧,他不太擅长说谎,所以耳朵有点儿红:“……对,我也有这个想法。”
“没事儿,你到时候考大学报志愿来问我,我很有经验!”陈悠还以为时恬性格害羞,没太在意,拍拍他肩膀。
“好,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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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几次模考能考多少分啊?能上640吗?不如来我们财经大学,挺好的,赚钱。”
时恬用余光瞟了眼顾澈。
顾澈笑望着他,开口:“你跟姐姐说呀,最近考的怎么样。”
时恬说了模考分数,陈悠更激动了:“我觉得绰绰有余!你来吧,来了我还能照顾你!”
距离高考只有两三个月,时恬心里也考虑过。瞒不下去,转头看顾澈:“爸,你觉得怎么样?”
顾澈握着他手,攥紧,心里很希望宝贝儿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却完全尊重时恬的自由。
“都可以,你想去什么学校就报什么学校。”
时恬怔了下,只能说:“我还没想好呢,看考试完分数出来了再考虑吧。”
等陈悠离开后,顾澈似乎有点儿犯困,靠着枕头睡了过去。
时恬摸出手机,点开搜索框,搜了下帝国大学的分数。
有点儿高,看得时恬一阵晕。
帝国皇亲国戚不少,这学校的推免保送名额比正式考试录取的人数还多,但论成绩,省排名靠前的佼佼者才能进去就读。
帝国军政大学属于帝大的分支,有单独的校区,出入严格管理,名副其实的核心区。
时恬盯了会儿搜索,莫名觉得压力很大,没忍住跟云苏吐槽。
时恬:【我能考上这个学校吗?】
云苏:【?】
云苏:【你要考这个大学?不是说好隔壁理工科见吗?到时候去找猛男人,帅男人!】
时恬:【……】
云苏:【啊不是,如果这聊天记录闻哥要看的话,请立刻删除!GKD!】
时恬:【我说正事儿,闻哥肯定会读这个大学,我想和他在一起。】
云苏:【哦……】
云苏:【你加把劲吧,实在不行,你可以报志愿前跟闻哥结婚,用他家属的身份保送进去。】
时恬:【???还有这种操作?】
云苏:【对啊,那学校普通人敢想吗?本来就是名流贵胄聚集地。你要不想结婚,努把力也行。】
时恬:【怎么努力啊?[丧气.jpg]】
发完这句,时恬没怎么看手机了,突然感到沮丧。
本来吧按照他小富即安的性格,就准备大学留在南域,读书闲暇之余开始挣钱养家,跟小爸共奔小康生活。但是因为闻之鸷的出现,生活的轨迹突然有了转变。
这条轨迹的巨大变动,时恬几乎无法应付。
想了半天,时恬鬼使神差摸出手机,敲下了一行字。
删删改改,还是发了出去。
时恬:【闻哥,前段时间的网恋你体感如何?】
片刻,对面回了消息。
闻之鸷:【?】
第93章 爷跟他吵架
看见这条消息,时恬想了想,打字回复。
时恬:【没事。】
这下,闻之鸷回了两个问号。
随后跟着打来了电话,时恬掐断,回了句在医院,后来才打回去。
顾澈出院是在三天后。
很快回了琴行继续上班,生活恢复平静。不过时恬发现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之前楼延经常开车送小贝来上课,顺便听顾澈弹钢琴,但从宋姮叫人来闹事以后他就没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