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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环眼尖看见了他, 伸手招呼:“师兄, 这边!”
幸谦没找着湛勉,不觉心底有点慌张。原著描写登云宫之行之前一笔带过, 根本没写什么集结的细节, 只说了幸谦是和喻衔等几个剑修组队, 按照五人一组分了区域战斗,途中遇见了湛勉。
从那急促的钟声灌在耳朵里时, 幸谦仿佛听见了魔音绕梁一般, 心底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心尖突突突直跳,喉咙间就像是哽住了什么, 呼气吸气都僵硬得不得了。
“湛师兄没同你们在一块儿吗?”幸谦问道。
喻环摇摇头:“昨天被老祖叫走就一直不见人影儿呢,我听我爹说,今儿要发布大任务, 事关重大,每个弟子都不能独自行动,到时候肯定会放师兄出来组队的吧。”
幸谦点点头。
喻环的消息肯定是准的,那就错不了。至于组队嘛……他手指抚摸上中指。那里本来有结道侣后留下的指环,他用法术隐藏起来了,其他人看不见,但是幸谦自个摸得到。
他俩都已经绑过了,应该是可以分到一起的吧。
一定可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大广场前的仙台上倏然出现几道人影,几殿长老神情肃穆立于其上,一只仙鹤驮着一个青衣人远远飞来。那人施施然跳下,轻轻落在居中,衣袂扬起,竟然是元溟尊者。
“今日召大家聚集于此,乃是为一大事。”元溟尊者开口道。
“昨日午时收到消息,登云宫内,十八门派仙冢异动,各门派守墓兽与登云宫内各类神兽再度暴走,形成兽潮,即将冲出登云宫。”
“诸位都是我玄元二山精英,应当知晓十五年前那次兽潮暴动,仅仅三五只冲破登云宫界踏入凡尘,就让凡世六城毁于一旦。那一战陨落了我们许多前辈。”
“今日兽乱再起,诸位,平定兽乱是我修者义不容辞之职责。昨夜我已联络各门各派,如今各友派都返回各自驻地整肃旗鼓待发,只等大旗集结,即刻前往登云宫,平定兽乱,守卫凡界!”
元溟尊者讲过话后,下面已经群情激昂,恨不能立刻出发。
这一辈的年轻弟子们大多小时候都知道那年兽潮之事。家里大人或多或少地曾经参与过那一战,又或者是曾经见识过当时前辈的风采。登云宫之乱在当初确实棘手,但也涌现了不少豪杰。
就以玄元二山而言,玄牝尊者就陨落于那一战之后。玄牝尊者所修剑道刚烈猛急,幸谦得过他的传承之后便知晓,当时玄牝尊者在登云宫兽潮当中斩杀了源源不断的妖兽,一剑化百也是从那时初创。极端长线的战斗让他的力量消耗太过,掏掉了好多底子。
那一战结束之后不就,玄牝尊者与元溟尊者同时修为大成,但却在渡劫时力量不支 ,最终陨落。元溟尊者为了爱人,强行放弃了飞升,留在了这充满他们过往回忆的一方天地和玄元二山之中。
再或者如幸谦的师傅裳匀尊者。
裳匀尊者原本并不那么有名 ,虽说也是一顶一的高手,但决不至于到天下前五之中稳居第二的地步。那时候她还没有独步天下的名头,走南闯北所破过的案,除过的鬼也没能让她天下闻名。
直到在登云宫中她以一敌二十,杀到周身白纱染成血衣,一柄剑插在焦土之中时,她当场顿悟,修为大境界提升不说,心境当时有了大变迁。那一日天地为之变色,她所杀的一只发狂瑞兽戚戚然倒地时,天边霞光普照。裳匀尊者所庇护的一百余人毫发无伤,至此,尊者一战成名,除去玄牝元溟这一对儿玄元二山的老祖外,已经无人能与她抗衡。
如今对这些年轻人而言,机会已经送到了手边,自此或可一跃成名,自然群情激动。
窦研书抖开一卷书册,投影在仙台之前:“以下名单每五人一组,大家释放灵力即可找到自己的名字,即刻起限时半个时辰准备,一个时辰后各小组于此处集合,我玄元二山弟子一同整装出发。祝愿大家,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幸谦释伸手放灵力去探索,一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下把一整组扫了扫。
“喻环、喻衔、幸谦、苟岐、待定。”
他们几个人互相扫了一眼,都有些懵懵的,正待提问,窦研书把书册挂在那里便下台来了,径直走向他们。
窦师叔给他们几人都招呼了过来绕成一圈,小声道:“你们快去准备吧,第五个人……我且先跟着你们一同去。”
幸谦拽住窦研书的衣服:“ 师叔,不知道能不能透露,湛勉……师兄他……”
幸谦也不知道湛勉这次是有什么特殊之处,不知道这些事情该不该问、能不能问,可是心头一直隐隐笼罩着的不安和恐怖催促着他哪怕张口之后,问出一星半点都好。
“湛勉他……有些其他的任务,兴许等到了登云宫便见到了。唔,你们几个差的第五个人就是他,只是他暂且有事务在。”窦研书道。
幸谦点头。
半个多时辰后,他们几人就都收拾差不多了。幸谦想了一阵,也不知道有什么别的要拿的,于是一人一剑,储物囊里塞了些食物清水,塞了点换洗衣服,这就预备出发了。
他的东西近来都放在湛勉这,从小竹屋出来的时候方才带上门,就听见背后有人踩动地上竹叶发出的声响。
幸谦回头,眼中闯入的那个人抱着剑,长身玉立,青色的玉冠束起头发,只是发丝稍稍凌乱,像是匆匆赶来。
“师兄!”幸谦惊喜,却突然卡壳,不知道该往后说什么了。
一直记挂的事情不能说,一直藏在心底的事不是说的氛围,说些别的又不知道开什么口,于是幸谦顿住了一瞬。
好在湛勉接了话:“你决赛场上想说的话,现在可以讲吗?”
他语速很快,像是打了很久的腹稿,就等着这句话脱口而出。幸谦只觉得湛勉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一把把小锤子,不轻不重地敲在他心口上,不疼却酸涩又难忍。
湛勉的眼睛极其专注地看着他,幸谦捕捉到那道温柔却始终坚定的眼神,不自觉地呼吸紧张起来。
“我……”可是什么铺垫也没有,昨天终于在全天下的武林擂台前与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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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位置并肩自豪之感已经在一夜的时间里磨耗殆尽,此时此刻是战斗前夕,是一个一切都纷繁匆忙的时刻,没有什么纪念意义,也没有什么特别。
决赛前是在擂台上唯一的对手的示爱,决赛后是扬名修界前夕的盛大告白,那现在呢,现在算是什么时刻?
“师兄……”支支吾吾一阵,湛勉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移开,但他的视线并没有紧盯着幸谦逼迫他吐露什么的意味,反倒是在湛勉眼底,幸谦看到了不论说什么,他都会等、会听的温柔意味。
“这次出去进了登云宫千万小心。”幸谦正待张口,却听见湛勉对他说,“兽潮很危险,门内派给你们的任务如果多,千万不要透支,一定要留好底牌。”
幸谦点头,道:“我知晓了。”
湛勉却一股脑要把所有的话都安顿完,好生不像他本尊,絮叨了一长串,根本不是平时那惜字如金的模样:“裳匀尊者三日后才过去,届时肯定会关照你些,你跟着她也安全些。你们几个前几日里……前三日里切记不要往东向的山洞里去。”
说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摊开手掌,把一个平安结捧在幸谦面前。
“你把这个带着吧,我昨夜…的时候自己编的,想着送你,讨个吉利吧。”
幸谦抬头,眼神直直看向他,湛勉又微微侧头,但耳根上原本就抑制不住的薄红如今又一路蔓延至脸侧。
亲手编的。幸谦心道,都这样上心了,师兄要对他没什么想法,那才是奇怪。
他反倒突然在这事儿上镇定了许多了。风月一事之纠缠,无非或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或孔雀东南,鸳鸯各飞。如果是两情相悦,他俩之前又没什么乱七八糟的阻碍,连着修界的所谓证都领了,他们之间没有阻隔。
可是这临门一脚,幸谦实在是想庄重一点,挑一个最特别的时刻告诉他。
而后山盟在背,他会牵着他重新走进那座姻缘殿,虔诚跪地,祈求亲手刻下的一对名字永不磨灭。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那天最后幸谦……
那天最后幸谦没能说些什么别的, 因为他们叙话几句后,竹林里传来尖厉的一声仙鹤长鸣,湛勉便匆匆离去。
启程去登云宫的路上, 不少弟子都在打点自己的法宝, 唯独幸谦一个人抱着剑站在仙舟侧,吹着风不语。
窦研书蹭过来,拍了拍幸谦的肩膀:“不必过多担心, 湛勉如今是有自己的要务的。这事唯有他能办,老祖和他爹都在身边,不会让他涉险过深的。”
幸谦转头看向他:“到底是什么任务……特殊到只有他一个人——”
“暂时应当是不能说的。”窦研书打断他,“好啦, 回去仙舟里歇会儿吧, 半个时辰就该到了, 入口一进去就有很多暴动的妖兽了, 很多都是高阶的,甚至有八阶的, 你也好好养精蓄锐呀。”
说着, 窦研书拍了拍幸谦的肩膀, 推着幸谦进了休息的内间。
幸谦敛眸,顺着窦研书的方向一路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登云宫一进去的入口, 也是就有很多妖兽, 暴动的妖兽里,甚至还有一只八阶的高级兽,在从一到十, 五级以上即为高阶的妖兽排行里,八阶已经是举世罕见了。
原文里幸谦他们才进去没多久就遭逢一队仓皇逃出来的同门,紧接着就被他们引来的那只八阶妖兽拦住了去路。
窦研书说的话幸谦全盘相信, 窦研书的真挚他也看在眼中,不可谓不感动。
可是,窦师叔是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乃至于暴动的妖兽里,有一只八阶的在入口这么细节且随机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前一日下午的那张纸页就这么浮现在幸谦眼前。
他垂下眼帘,低头乖巧道:“是啊,我先休息一会吧,担心这些也没有用。师叔也回去修整吧。”
窦研书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他自己也找了个地方休息去了,直到他觉得无聊,摸出了储物囊里的纸页,随便翻看。忽然之间,他顿住了手,翻看着前后的页码。
仙舟另一个角落里,幸谦手中拿着一张手稿纸,皱眉又读了一遍上面的文字。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仙舟轰然落地时已经是晌午时分,融融日光洒落在仙舟之上,折射出溢彩的亮光。幸谦眯着眼睛走出仙舟来,只匆匆瞥见几个人在前排已经御剑出发。
“老祖带着他……这么着急吗?”幸谦看向窦研书。
他说不上来心里的感受,全修界最顶尖,已经身居高位多年,几乎不问世事的高手在湛勉身侧,就算最高阶的瑞兽来了都要惧怕几分,能有什么危险呢?可是他心底就是突突直跳,一颗心脏毫无头绪地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搞得他心烦意乱。
窦研书挠挠头,言语间犹犹豫豫的:“啊,大概就是忙吧,毕竟那个确实费事,也紧急,这要是不去……”
他倏然住嘴了,幸谦带着探究的眼神望过去,窦研书不自然地低下了头,轻声咳了一声,他目光到处扫着,忽然瞅到了喻衔和喻环正从仙舟上下来,立刻冲过去揽住了喻衔的肩膀,又拉过来苟杞:“走吧走吧,跟师叔进去了啊,咱们的住处安排在登云宫外围的排殿内,这次是历练 ,环境不怎么样,不过比起风餐露宿要好很多啦,毕竟登云宫也是这么多门派倾尽多年打造啊哈哈哈——”
幸谦跟在后面,盯着窦研书的背影出神.
路上发生的事情和原著没什么差别,他们遇到八阶妖兽,救了一个弟子。喻衔和窦研书冲在最前头,一路沾了不少血。那只八阶妖兽原型又是只大乌贼似的东西,喷了人一身黑乎乎沾着灵气的粘液,连清洁去尘诀都对付不了,衣裳更是脏得施法都没法回溯了,实在是出不了门,于是几个人又先回了排殿去沐浴。
好在这地方毕竟是好多门派的祖祠,设施倒也齐全,就是地方要拥挤些,都得两三个人一间小屋子。
一路上,幸谦频频看向窦研书,眼神里带着的探究意味太过浓厚。窦研书搓了搓自己胳膊上起的一片鸡皮疙瘩,缩了缩脖子。
回到院子里时,喻环倒是想起来隔壁院子他俩老父亲不在屋里,长老们又都是住的单间,干脆想着上隔壁洗澡去了,留下这些男人们选这边的屋子。
窦研书一个长老,本来也应该有单间住的,只不过他这次暂且顶了湛勉的位置,又是长老里头年纪资历最浅的,想起那一堆的老头子就烦,隔壁院子去不了一点,干脆安置在了这边。
“刚巧我去隔壁,师叔你和师兄们三个人也能更快些。”喻环越想越觉得这铁定是个对所有人都好的主意,于是说。
喻环说完,窦研书嘴唇上下翕动半天,不知道想开口说什么,眼神还老是偷瞥幸谦。直到喻环道了别一只脚都出门了,他伸手试图叫住喻环:“环儿!师叔跟你去隔壁!”
其他几个人一脸问号地看向他。
喻环向来说风就是雨,窦研书一个字刚出口她就已经出了院子大门了,老远地听不清窦研书说什么,于是边走边喊:“你——说——啥——”
窦师叔在遥遥飘来的“说啥”中默然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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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衔正预备说他们四个人来分一下房间,忽然啪的一下,一条胳膊紧紧揽在了他肩膀上。
“我跟你去东边那间。”喻衔侧头,对上了窦研书坚毅的眼神。
喻衔实在搞不懂这是什么状况,看不明白师叔抽的哪门子疯,但这倒也没什么。于是喻衔道:“哦,好,那师弟你们——”
“师兄一路上操心良多,也该好好休息些,一路都是师兄和师叔照顾我们几个良多,还是我和师叔,苟师兄和师兄一块儿,我们俩也好帮着收拾收拾,出点力嘛。”幸谦拦住他们,说着就推着窦研书的后背,“走吧师叔,我帮你放水?”
苟杞举手:“有道理,我赞成!师兄我来帮你!”
喻衔扶额,道:“也行吧,你们也别太辛苦,不折腾了,咱们随便洗漱休息一下就是,那走吧。”
窦研书频繁地往那边递眼色,可惜喻衔没看懂什么意思,还冲他笑了一笑。苟杞更可恶,对着窦研书说:“那师叔跟着幸谦好好整顿——”
彼时幸谦已经推着窦研书走到了屋门口,一路被幸谦戳着后背走的窦研书也没说出话来,只是路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可惜对着大门口,不能给那两个有点虎的看到。
苟杞挠挠头,跟着喻衔一起也进屋去了.
登云宫里玄元二山的屋子都常年有驻守的弟子打扫,进屋来内室十分整洁。他们来的时间正是各个门派分散探路的时间。登云宫由先天灵地被许多先辈共同建设成灵地,其内深入后便很难得知究竟隐藏着什么。
也许是多年隐藏的先天灵物,也许是深藏其中的什么凶险之物,也可能是某个老祖留下的什么器物或是灵兽,故而第一天各个门派陆陆续续到达后,都先派了弟子探路,夜里到这边休息区集合修整时汇总探路的消息,后续再安排出去镇压妖兽的路线,何时出发何时集合云云。
这个时候别人都不在这边,窦研书连找个出门的借口都找不到,于是沉默着钻进了浴房。他把折叠的木架子都展开,突然听见身后有声音。
窦研书转头,只见一扇山影屏风徐徐展开,幸谦笔直的身形站在屏风后,透出一点点影子,背对着他这边。
“那弟子先去外间等着,还请师叔尽快。”
幸谦说完就动脚离开了,窦研书对着眼前已经只剩黛色的山影,他瞳孔微微放大,片刻后声音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幸谦坐在外间,手里捏着一张纸,低首蹙眉。
师叔他……
幸谦也不大猜得准湛勉到底被带去做什么,但好歹是玄元二山的老祖在身侧,他又是大弟子,总不会有什么大事,可到底是什么任务,要这样遮遮掩掩的?
这件事窦研书显然是知道的,是什么事情让他那样子小心翼翼呢?
窦研书显然知道太多事情,幸谦甚至不吝于甚至于……
对于他们每一个人的动向、每一个人的命运,每一个人的来路和未来,最清楚的应该恐怕就是窦研书了。
幸谦头皮发麻,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了。
他捏了捏手里那张纸,回想着上面出现过的名字,心想:既然他所看见从前写的事里事事应验,原著里也还是自己杀了湛勉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
湛勉不会有事,他只是被单独抓去开小灶,只要自己现在无心与他相争,甚至还……总之,他不会有事,他们可以安安全全的在登云宫大展身手,然后回到门派里,自此好好探索四方天地。
手里的纸页已经攥出了折痕,幸谦叹了口气,手摸上心口,直觉让他现在心里慌乱不堪,他总觉得该问什么,总觉得有什么是这时候不能忽略的。
握紧了手,幸谦把那张纸页收了起来。
那张纸的末尾写着一句话,被幸谦手心的汗打湿过,不是很真切。
上面写着:幸谦忽然听闻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于是匆匆赶去,只看见……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幸谦去洗漱时……
幸谦去洗漱时, 窦研书坐在桌子前,倒了一杯茶,心不在焉地托着腮。
他眉毛拧在一起, 面色凝重, 在考虑着什么事情。
沉沉地吸了口气,窦研书放下杯子,双手互相搓了搓。
幸谦出来的时候, 看见窦研书正襟危坐在桌子边,紧紧闭着眼睛。
他指节敲了敲桌子,窦研书睁眼看向他。
幸谦撩袍坐下,卷起袖子倒了一壶茶水, 推到了窦研书面前:“今日找师叔, 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如有冒犯, 弟子先赔罪了。”
“什么事?”窦研书苦笑道,伸手接过杯子, 在嘴唇边上沾了沾。
“窦本豆, 或者说……窦非豆?”
窦研书抬眼, 对上幸谦的双眸。他原本还是挺害怕这几个字被说出来的,现在听见了, 倒是像一颗心骤然落了地, 没什么可忐忑的了。
“是不才我。”窦研书回答道。
幸谦双眸映出窦研书的模样,他呼出一口气,心道,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幸谦从一个小娃娃被捡进宗门,到意外被裳匀尊者收为弟子, 再到越发长大,到……喜欢上某个人。这么久的时间,他从来不知道,偌大的世界里原来还有一个人来自和他同一个的地方,乃至于知道这个世界的全部。
“很久没读到你的文了。”幸谦灌了一口茶,涩声,“以后再叙旧吧,我直说了,那天在你的院子里我只翻到了一张纸,是在……在原来世界里的那个窦本豆写的同人文的后续。”
窦研书“我只看到了一页,那一页前面的事和你原书是一样的。只有结尾说这一天结束的时候,我听到一个消息,匆匆赶过去。”
窦研书低下头。“是什么消息?跟湛勉有没有关系?他会不会出事……这个世界……”
幸谦吸了一口气,手轻轻握拳,声带有一点紧,他轻轻动了动喉结,想让发声再简单一点:“这一次,他还会不会出事?”
这一瞬间,周边的一切声音在幸谦耳朵里都变得明显异常:院子里的风掀动树叶,瑟瑟地发出颤声;窦研书手里的杯子被搁在桌面上,瓷器和木制的桌面相撞,发出闷闷的“嘭”一声。
窦研书忽然笑了,手揉着额头摇了摇头:“不是我说,我以为你要问我后面最强的兵器、最好的秘境,你问我这个?”
“这个很重要!”
窦研书抱歉地看着他:“那是真的抱歉了,这个嘛……我并不知道。”
幸谦想过很多可能性,也许窦研书会直接拒绝回答,掀了桌子走人。也许会告诉他一个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湛勉还是会死,死在他自己手上。也许会告诉他一个他期待的答案,告诉他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变了,亦或者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和和美美的同人文世界,一切都不会发生。
为什么是不知道啊!
幸谦一时情急,蹭地一下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子前倾到快怼到窦研书脸上:“为什么会不知道,这不是……这不是你写的世界吗?你那一页写我听到的消息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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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你告诉我不必担心,你一定知道什么,你……”
窦研书也随着站了起来,虚虚扶着幸谦,道:“别急,你不也知道嘛,某点连载的那本不是在登云宫腹地才出事,这会儿你怕什么啊?”
幸谦抿唇,道:“那个消息……”
他被窦研书强行按着肩膀坐下了。
“原本那文也好,后来的同人文也好,都是我梦里所见。”窦研书手掌心用力,实实在在拍了拍幸谦,“我写小说一直都是梦里见了什么,就写出些什么。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会知道,梦里看到哪里就是哪里了。”
窦研书大学学的是个很鸡肋的专业,大学四年做梦居多,也没什么建树。大三那年他在实习路上写了点最近做梦梦到的一个龙傲天爽文剧情,当成小说越写越起劲,凑了两万字发在网站上。
谁承想写了几万字,居然热度一跃而起,编辑找他签约之后这本书的读者越来越多。窦研书那时候从这本书开始赚钱,越赚越多,晚上做梦都想要笑醒。
但他不敢笑醒,因为这时候他几乎夜夜梦到后头发生什么事情,他以上帝视角看到那个世界里围绕在主角身边的种种事情,做一晚上梦起来就能爆肝一两万字。
他在梦里看到一个叫幸谦的人从小小的外门扫地小弟子一步步爬到更高的地位,在各个秘境奇遇,实力大涨。这个人一次次和他大师兄结怨,从最开始因为一些小小的人事的口角,到不断被人比对湛勉说成名不见经传的万年老二,再到一剑斩杀湛勉,在老祖隐退的玄元二山里成为实力最强的话事人。
窦研书初时觉得这简直爽文,爽极了,可是他总觉得那个世界的色调仍然不够鲜亮,笼罩了一层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直到又一天,窦研书梦见了别的东西。
他依然清晰地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发展,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湛勉和幸谦是什么样子。
他不断地梦见新的情节,但这次不像他写那本升级流爽文那样主线清晰明了,时间线没有一点枝杈。这次他的梦混杂得可怕,他于是醒来后梳理了很久。
最多的是一个和主线大事件剧情差不多的,只是很多细节上差别很大,窦研书自己品了品,好像还挺甜的,脑子一排寻思,好像也不是不能写。
于是,一部跟着主线随时更新的甜主线同人文开始更新,窦研书每天跟着自己梦到什么,两边写,两边当八爪鱼。
其他的还有很多奇怪的片段,和在一起倒也基本能凑个故事,大概是一种明明两个人互相有意,却又一直有一种莫名的阻力阻碍着他们互通心意,明明平时回眸看到彼此的背影都会心动,对面相见时手里的剑却止不住地躁动。
他们是疯狂的竞争者,在一场代价不明的赛跑里押上了自己身上的所有,一边在身边所有对于新生代修界的定义之下裹挟,拼了命想要将对方按下去,一边又冥冥之中不自觉、不住地受到吸引。
直到幸谦一剑捅穿湛勉的心口,幸谦愣在原地,呆呆地轻轻抬起右手一点,指节一寸一寸地卷回掌心,像是没想到自己真的了解了他们俩之间这种烦扰的拉扯。
窦研书自己梦完醒过来自觉很有感觉,多美的be啊,于是一排脑袋,又写了一篇原主线be版if线。
后来,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窦研书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进了哪个世界,不过反正回也回不去,在这里吃穿不愁可以当咸鱼,窦研书自认从前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于是既来之则安之了。
他的梦还在继续,每天夜里都会梦到点新东西,不过这次像是预知一样,他能知道很多这个世界幸谦和湛勉两个人的发展。虽说梦不会细致到所有的言语、表情全部都细细呈现,但起码他已经能够把握到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发展。他在这个世界对练武几乎没什么爱好,于是重新捡起了自己过去的行当。没想到渐渐地,他写的东西在这个世界越来越扩大。
梦越来越往后,窦研书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这个世界的湛勉和幸谦仍然在争锋,可是却缺失了那种针锋相对的敌意。窦研书在认真的记录生活记录cp,一回头发现他俩走得越来越近。
窦研书一合计,终于知道自己来到的是哪个世界了。
这是那个同步更新的同人文。
“这就是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啦,至于后续的发展嘛……”窦研书道,“后面的我没梦到,这个世界嘛,几乎是我过到哪里写到哪里,自从我穿进来,几乎就是实际日常记录,只能提前一点点梦到,截止今天,我也就知道到你看到的那张纸了。我一般都……只加上一点……艺术加工了。”
幸谦点点头,沉默了一瞬间。
艺术加工啊……
窦师叔一切都是梦到的,按照他自己的讲法,他甚至没有自己决定故事走向的权柄,那么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自己运行的。
一切靠近与爱都是自由意志的决定,他们在自由的风里不受任何裹挟、不可救药地选择。
窦研书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你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要问的吗?其实我觉得几乎就是这些了,我只知道夜里会有一个消息传来,至于是怎么样的我并不知道。毕竟是和老祖他们出去,你也稍微放心一点点吧。”
他站起来,手掌按在了幸谦肩膀上,手心用力拍了拍幸谦。
“我知道,不会瞎担心的,明天我们要到中围享堂上去,是吧?”幸谦背对着窦研书,垂下头道。
背对着幸谦,窦研书松了一口气,身体不可察觉地轻轻抖了一下,他迈步出门去:“我要回去我的房间了。这会儿不早了,大家应该马上都要回来了,你今夜好好修整。”
幸谦满口答是,可惜这一夜还是没能好好睡着。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傍晚时分各个门派……
傍晚时分各个门派的修士都回来了, 幸谦在人群之中寻索许久,把玄元二山的长老、内门弟子都找着了也没看见湛勉,悻悻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晚上吃饭是在排殿大堂之中开了流水席, 窦研书端着碗跑来坐在了幸谦身边。自从身份一切被戳开, 窦研书最大的秘密在幸谦面前也毫无遮掩了,竟然面对幸谦生出了浓重的亲切感,何况还是老乡, 他于是十分自然地坐过来了。
“怎么?还在想呢?”
幸谦点头。
他们背后篝火哔哔啵啵地响着,火光跳跃摇曳着映照着背影。幸谦觉得后背被烤得暖融融地,可心底有一块石头总是落不了地,越来越高悬、越来越惶惶。他故作轻松, 想靠暗中变大的呼吸安定自己。
苟岐和喻环在他们周围打闹, 周边净是修士互相交谈的嘈杂声音, 热闹的声音不绝于耳。
窦研书兴许是在这一刻突然产生了感慨, 也可能是在心底压了许久,终于在今天得知世界上还有一个同他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的人而突然想要倾诉, 他抬头看着天上半弯的月亮, 叹气声几不可闻:“你想家吗?我是说, 另一个世界。”
“还好吧。”幸谦答得没有一点犹豫,“我在那边, 没什么亲人。我爸妈去世都早, 我小时候就走了。”
他是被叔叔收养长大的,父母留下的财产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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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归了叔叔。叔叔给他雇了阿姨做饭,一周过来坐一个小时巡视一下他还在不在。阿姨一般都挺负责的, 但是几个月一年就会换一个,幸谦从没和谁长久地相处,也没和谁建立更让人留恋地情感。
“可能会有点想手机电脑什么的吧, 毕竟那时候无聊了可以看小说呢。”幸谦也抬起头,“要不然我也不会无聊到把你两个马甲的文都看到”
窦研书惊讶:“你全看了!?”
幸谦点头。
“那你确实…”窦研书本来想说确实有点无聊,他写了那么长事无巨细的故事,幸谦居然都能看完。
不过想到是自己的文,他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窦研书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好像很想家了。”
幸谦偏头看向他。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窦研书轻轻咳嗽一声:“咳,那你在这里呢?有很留恋的人,或者地方吗?”
幸谦抬眸看向窦研书,窦研书一低头,又躲过去了对视。
“你其实是想问,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湛勉,对吧?”幸谦听到着,自然明了了窦研书的来意,于是直接挑明问道。
“这不是……着实是好奇嘛。真的太奇妙了,穿书就奇妙,自己做梦梦到的人、写在笔下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就觉得很奇妙啊。”窦研书手指抓着头发,像是发现束发要被抓乱了,于是又把手放下了,“所以我为什么会做那么多奇奇怪怪地梦,还不同版本的故事各种各样的……”
“我喜欢他。”幸谦俯身,胳膊肘压在膝盖上,轻轻把头埋在胳膊里,声音透过层层血肉和布料,听起来声音闷闷的,“很喜欢他,你写的虽然编排人不少,不过这一点倒是不假。”
窦研书道:“那就好了,要不然我要觉得自己编排人感情,太难受了。”
“那些不同版本的梦……会不会是真的?”幸谦问。
“这我怎么知道?”窦研书狠狠挠了把头发,一脸茫然,“很早之前我甚至以为都是假的呢。我一直穿的就是这个世界,真是不知道那个你龙傲天杀夫版到底存不存在。”窦研书回答,“其实我梦见过不少零碎的片段,我自己拼了拼,有的是你俩两小无猜谈上了的,但是基本只能看见从小一起长大,然后十几岁悸动少年。多数都是龙傲天版本主线的顶多有的给人感觉有点悲伤的细节。”
“那种细节填进去,被你写成了原主线be版本if线那个吗?”幸谦接过话茬。
窦研书猛猛点头:“聪明!”
幸谦默然替宿舍阳台上的植物拜了三拜,感谢窦研书给他的失眠支持。
一时无话,沉默的夜色里,面前是幽暗的一片,天空上高悬昏暗的月亮。身后是嘈杂热闹的流水席,许多修士举杯一饮而尽,然而着一切热闹与幸谦无关。
漆黑的夜幕之中,昏暗的月光照下来,黯淡的天空上甚至连星星都像怠惰电量不足了的夜灯,明灭中让人只觉得夜色浓重。
忽然之间,一道金色的亮光直冲而起,在夜幕中撕裂出一道闪瞎眼睛的亮光,连着三道光直直升起,在夜空中打出一个玄元山的门徽。
幸谦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这种金黄色,是湛勉发出来的!.
连发三道门徽,是玄元二山弟子的求救信号。每个师父自己惯用的颜色不同,于是传给弟子时也不同,玄元二山中几乎看颜色和门徽下的痕迹就能辨认是哪一脉传下来。
金色是湛勉师父几代传下来的。幸谦所知道用金色信号的,方才他想试着找湛勉有没有回来时都见过了。
现在还在外面的是谁,不言而喻了。
幸谦召剑就要走,窦研书急急拉住他:“你别急!”
“没办法不急!”幸谦扯开衣袖,催动飞剑离地,“湛勉出事了!”
“他是跟着老祖去的内围!他们如果都遇险了,你去也是徒劳,多叫人,一起去!”窦研书急了,直接吼道。
一边吼他一边往殿内跑,去叫人。
里面的修士感觉到动静也纷纷提着剑出来,幸谦已经催动飞剑,匆匆回头:“如果当下正对着能要性命的劲敌,他不会这么急地发求救信号,现在抓紧赶过去才不会耽误他!”
声音遥遥远去,窦研书反应过来幸谦说的有理,湛勉涉险,如果是正面临生死之战,绝对不会发信号让别人来救他时置于险境,恐怕是发生什么事恶战之后身负重伤之类的,伤势太重才要请人来帮忙。
这时,一只传信蝴蝶扇动着翅膀穿过前殿的飞檐之下,到了窦研书面前,是元溟尊者的传信。
窦研书他们几个长老知道湛勉是被元溟尊者叫过去有其他任务,元溟尊者自己说是内环的凶兽有些身上有结界,凶兽的攻击打不到人身上就会被拦住,但破坏建筑环境等等是一把好手,还会引起周边没有被结界束缚的凶兽情绪越来越暴躁。
有这层结界,修士的法术也打不到人家凶兽身上去,要想根除,全玄元二山只有湛勉得这种结界术传承,能打开结界彻底将之斩杀。
元溟的传信蝶说:“中环的凶兽已解封印,中途本尊有要事,不得已让湛勉施法驱赶,已经将中环的凶兽全部赶入中环北方三里的屏障内,你尽快请各位道友赶往登云宫中环祭祀殿北三里,报屏障咒语入内,即刻斩杀兽群。”
窦研书和几个长老立刻传达消息,即刻,浩浩荡荡的队伍御剑出发。
兽潮暴动的核心已经被控制住,接下来就是大显身手之时,众人大多摩拳擦掌。
窦研书跟在队伍最后头,喻衔他们几个调整速度慢下来,靠在了窦研书身旁:“师叔,湛勉怎么样?有消息吗?”
窦研书摇头:“幸谦去找了,还不知道消息。”.
幸谦一路急急地御剑朝着发出信号地地方一路赶过去,明明路途没有多么遥远,他却有种度秒如年之感,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他一秒都遏制不住自己想见到湛勉的心思。
顺着对法力的追溯,幸谦一路飞速前进。中环祭祀殿北侧背后是一面密林。祭祀殿为求宏伟高大,依山而建,比周边环绕的许多仙逝仙长的起山陵高台还要再高一些。山背是一片密林,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掩住山洞,也是那些凶兽最绝妙的隐藏据点。
幸谦到了附近,催剑下落,眼神四处寻找湛勉。
忽然他感觉到了丝丝缕缕熟悉的法力气息,幸谦俯身查看地面,发现泥土中分布着凌乱的剑息劈砍过的痕迹。再往前一点,深褐色的干土里有几块石头颜色看起来不太正常。
幸谦捏了个驭火诀,靠近那块石头定睛一看,红褐色飞溅的痕迹,这是血迹。
他唰地一下抬起头,双眼匆忙地在泥土中寻找着其他的痕迹,微薄的法力气息让他看到了方向在哪,幸谦顺着自己感知到的法力气息一路跌跌撞撞跑过去。
前面的树上有他的气息。幸谦扑过去,只看见树干上印着一个血手印,手指紧扣着树干,留下很深的印记,得是多么多么疼,才会留下这样的印记呢?
幸谦双眼中的难过越承越满,直到看到血手印时,他把手放在了树干感知,这血手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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