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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沈清慈,不知道沈清慈在这件事里的想法,也不想这件事影响到她。
如果沈清慈帮家人说话,在原则范围内,她们可以商量。但超过底线,她不会答应。
她想出去看看沈清慈有没有离开,她们应该再好好聊一聊。
走廊上看不到人,湛秋往人少的楼梯口找去,果然听见曾和章招牌式的大呼小叫。
湛秋非常生气。
这时她听到沈清慈说:“我有安排了,法律没规定孙辈照顾老人的义务,赡养父母即可。”
沈清慈提醒他负起自己的责任。
湛秋没有偷听的意思,所以直接露了面,想着顺便打断对话,帮沈清慈解围。
“你别提父母,你爸当年比你弟弟混蛋多了,你弟弟起码还不是故意杀人……”
曾和章气急败坏的话说到一半,与此同时,沈清慈面色苍白地看见了湛秋。
沈清慈表情带着愤怒,不知道是原本给她舅舅还是此刻给湛秋的。
湛秋心疼和震惊之余破口大骂:“怎么有你这种老无赖,管教不了自己生的东西,还去咬别人。”
这次不等曾和章说话,沈清慈就发着抖斥她:“湛秋,这是我的家事,你没有立场插手。”
“听到没有,你还都管起来了。”
曾和章附和,表情凶悍。
湛秋没理他,只是平静地与沈清慈对视,看见沈清慈快要到崩溃边缘,连眼睛都红了。
立即答应:“对不起,你们继续。”
她意识到是她的问题,沈清慈并不是喜欢被干涉私生活的人。
而且这件事不该被她知道。
她理解。
湛秋走到电梯前,按键,等待,沈清慈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人声嘈杂,但熟悉的脚步声她就是认得。
电梯门打开,湛秋没跟着大部队进去,给了沈清慈跟自己好好说话的机会。
沈清慈站在她面前,在湛秋平静到陌生冷漠的目光下,把自己最想抹灭却已经败露的真相点明:“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的父亲是个犯人,已经付出了代价。”
湛秋等了等,没等来别的话。
原来仅仅是来“招供”的。
湛秋的表情彻底冷下来,她搞不明白:“沈清慈,你追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你觉得这对我很重要?”
她低落的情绪就此被打翻,头一回在沈清慈面前发火:“我就那么无聊,那么爱听你家的烂事?是想考验我还是吓唬我,说完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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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歇吧。”湛秋冷冷道。
第65章 阳光盛到了终点,西沉
热烈得像不属于冬日的阳光盛大地攀爬,从西边的窗户匍匐而来,隔着灰蒙蒙的脏玻璃,带着哀愁的橘调。
不同于沈清慈周身的素净,湛秋化了一个体面的妆容,别出心裁地在脸上点了一颗不引瞩目的痣。
沈清慈一见她时就注意到了。
太熟悉了。
相识虽然不久,只相拥而眠了几个夜晚,足以胜过大篇无意义却冗长的时光,从没有一个人令她熟悉到这个地步,多一颗痣都瞒不过她。*
因为这颗痣栩栩如生,制造者一难过,就像真的要哭出来。
是的,沈清慈看得出来,湛秋在难过。
为了自己。
从来没有想过,能从湛秋的嘴里听见这些锋锐的话,甚至只是简单的问句,就已经能把割在沈清慈心口的钝器换成了利器。
沈清慈的细鞋跟无法再支撑一件沉重的大衣。
她从另一个视角看见折断的鞋跟,垂落在地上的衣服,碎掉的西边落日。
但是看不见她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在用哪张面庞同湛秋说话,表情好不好看,湛秋看完会有怎样的想法。
从前她都是知道的,像坐在牌桌前,精确地算出自己该出哪一张,对方会怎么接。
这已经不是她擅长的计算题了,是运气题,是帮湛秋抽游戏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命运。
只是在既定图案上点击。
然后接受。
“是,烂事,你湛大小姐不爱听,可我没有那么多好听的故事拿出来哄你,我不是你身边随时准备鼓掌的NPC。”
她的防御还在继续,她也不怕自己刻薄,因为从跟湛秋在病房相遇起,她就知道,可以更恶劣了。
不打算再投入资金的项目,还要多少情感呢,早结束早抽身。
湛秋要么不动心思,一动就没有余地,她想到哪里,话就说到哪里,此刻没有好脾气。
如果沈清慈态度软一点,她尚且还能停步于此,但是沈清慈倒打一耙反过来指责她,实在可恶。
她一直以为沈清慈很喜欢她,也该很喜欢她,不光因为平时她很轻易得到爱。
扪心自问,她足够用心地去换取爱了。
还能怎么做呢,她也只能做到这样。
可她现在怀疑了,清醒一点,沈清慈的所作所为哪里像喜欢她,今天简直像恨她。
明知道自己匆匆忙忙是为她而来,还冷漠无情地赶走了她,现在又来没事找事。
湛秋没经历过这样的对待。
就算这座医院是一个噩梦,醒后她也会耍无赖,跟沈清慈大发雷霆。
她发誓。
“没有好故事你可以不说,不想鼓掌你可以站到第二排去,不是我逼着你表演,现在是你冲到我面前来说这些。”
湛秋提醒她。
“我以为你过来,就算不谈我们之前的不愉快,不解释你跟你家人之间的纷争,起码也要聊切实际,比如你弟弟的事情。你现在跟我说什么?”
“你考虑的对,但不是考验也不是恐吓。我只是想对你坦诚,看在我们俩好过几天的份上。不知道你刚才听见了多少,你当下的表情像是替我愤怒和悲伤过度了。我想跟你说,不至于,我习惯了。
我的生活里就是这些事,我没有多好的出身,崇高的道德,我做什么只考虑自己,他们的事我为什么要跟你谈?”
“既然那些跟你都没关系,你又在坦诚什么?你的人生是你的,他们做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凭什么定义自己没有崇高的道德?”
“我没有傻到把这些烂事跟我的人生强牵扯在一起,我知道,但凡我走开远几步,这些人跟我的生活我的未来毫无关系。”
“但是湛秋,我怎么想,跟别人怎么想不是一回事。我不喜欢别人先对我期待过高,费尽心思靠近我之后,在某个瞬间,发现我不过这样。或是无意得知一些真相,就用不解的责备的眼神看着我,问我怎么不早说,好像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别人是谁,在哪啊,你的前任还是你的哪个混蛋朋友?难道是我吗?”
湛秋因为无辜而生气。
她已经很努力控制声音了,但不知是她的自控能力变差,还是她们俩站在一起本就显眼,还是有几人或光明正大或暗戳戳地看过来。
但湛秋不是乐意管别人眼神的人,沈清慈目前也不是,她们俩只是往旁边走了走。
“你不要说这些了,这些对我都不重要,我也不崇高不伟大,只想着自己。你只要告诉我,你喜欢不喜欢我就可以了。”
湛秋说完,足足等了三秒,沈清慈没有说话。
她疑惑地留在当场,企图回想起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她们在这个地方针锋相对。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我在一起是吗?”
湛秋不喜欢她沉默:“你要回答我,这是个关键问题,你的坦诚应该用在这里,我们不要做会逃避问题的人。”
沈清慈说:“从来没有。”
阳光盛到了终点,西沉,再无力磅礴地透过高楼的窗户。
沈清慈屏蔽所有感官,近乎麻木地补充:“我没骗过你,我以为我说过的,态度很明确。”
“是,你说过。”只不过湛秋从来没真正考虑进去。
另一部电梯到了,湛秋目光跟过去,想趁此机会离开,却发现有熟人出来。
魏姐焦急地走出电梯,起初没看见她们,对上湛秋的目光就立即过来。
她说:“我联系不到你,听工作人员说你应该还在医院,就上来找你了。”
然后她看了眼沈清慈,点头问好,见对方也没有话急着说,才继续哄湛秋:“大小姐说了,让我见到你,立即拿走车钥匙,说你只有跟她认真谈过以后,才可以再考虑开车的事。”
“你今天让她很担心。”
湛秋没心思掰扯,直接把肩上装了钥匙的包整个扔给她。
沈清慈似乎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了,看向湛秋,但终究是慢了半拍,湛秋不想再跟她聊了。
“行了,不要吵架。”
最终她只能说:“你回去吧。”
湛秋也不强装无用的镇定,深呼吸了几口,再告诉她:“我会走的,不用催。谢谢你今天的坦诚,祝你这里一切顺利。”
她说完离开了。
今天的谈话很有价值,她比她们温存的时候更了解沈清慈了,家庭,身世,对感情的态度。
她的祝福对沈清慈而言像诅咒。
分开之后,魏姐才发现湛秋情绪很糟糕,低到了极点,湛秋平时从来没有这么沉默,尤其在见完沈清慈后。
湛秋甚至不愿意坐在她的副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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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躲在后排,她的正后方,看不清楚身影。
“枫叶,不能开车很难过?也是关心你嘛,你想开就去好好说,撒撒娇也行。”
她先胡乱猜了一个。
湛秋没说话,声音闷闷地从她身后穿过来:“不难过,你开就你开。”
魏姐听出来湛秋在忍什么了,有点焦急,“我是不是出现的不是时候?”
湛秋说:“跟你又没关系。”
说着抽了两张纸。
这件事跟谁都没关系,她想怪在沈清慈的舅舅跟表弟身上,但是在他们没出场时,她就跟沈清慈很不愉快了。
再往前推,昨天晚上,昨天早上,她们都不算开心。
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都没有误会跟矛盾。
只是因为,她一本正经告白了。
沈清慈嫌她没意思,不肯再应付了。
估计觉得她的感情太麻烦了。
湛秋只知道自己很不高兴,很不满意,很不想哭但是情绪难忍。
同时她又不后悔,不委屈,也就是昨天开始才不开心,以前还是非常开心的。
所以谈不上后悔不后悔,值得不值得,就反正她想要的得到了一半,过程有了,没有结果。
现在直接被人拒绝了,而且是不委婉的,没有任何潜台词的拒绝。
她明白她的处境,不是她“好好说”“撒撒娇”的时候,她答应过要做个不死缠烂打的人。
似乎旁观者都要看得更透一点,她姐早就跟她说过,要考虑到这种情况。
当时她没有听进去,她以为她更清楚爱情。
现在看来不聪明的人永远是她。
回去的路上,她边给自己擦眼泪,边觉得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想再看见沈清慈了。
路过第十九街时,她让魏姐停下车,进去看了眼同事们。
今天又是会员日。
湛秋曾经说沈清慈是她唯一的尊贵会员,可是沈清慈玩笑,要申请注销会员。
湛秋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沈清慈的玩笑话偶尔俏皮,偶尔很坏,她从不往心里去,女人有口是心非的权利。
但是玩笑话之外,沈清慈有过一句浓情蜜意的“我愿意”?
她想了很久,应该没有。
记忆没丢失的话。
都怪她误会了。
湛秋打起精神,跟同事聊了一会,说到自己度假的计划,被问跟谁一起,她说父母。
她知道,她们在想沈清慈。
她也在想。
她在店里拿了一瓶草莓奶,一袋薯片,结完账以后,回到车里慢吞吞地吃了,喝了。
脑海里滴了几声,申请注销成功了。
第66章 你就当我又失忆了
南园花篱前的残雪被一昼日的阳光晒尽了。
呈现出冬天最乏味的模样。
湛秋从停车区出来,沿着走过一万遍的路回到自己的小楼……
在客厅就闻到了食物的味道,有温馨的香气,但胃里才消化过草莓牛奶和原味的薯片,并没有食欲。
“姐姐在家吗?”她接过一杯热水果茶,随口问着。
“没回来。”阿姨说。
湛秋松一口气,她现在不想挨骂,不想解释为什么突然开车出门。好在张成帆总是很忙,无论哪一日。
湛秋以恋爱脑去度工作狂的心,说不准她姐在外金屋藏娇了。
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应该是遗传。湛秋父母都是大龄晚婚,对情感的需求极为有限——在大量的空隙被工作填满以后。
湛秋为此心存感激,在这种繁忙节奏和对繁衍本能的节制下,在她姐姐足够优秀的情况下,他们还愿意生下自己。
他们说是因为爱,湛秋没怀疑过。现在心情悲观,所以胡乱猜测,也许因为意外。
她收回她的胡思乱想,独自吃起晚餐,胃口不佳,一餐饭吃得专注又沉默,有一半的功夫都在走神。
吃完饭,她乘电梯到达顶楼,重新换了一双更为绵软的拖鞋,无声踩在地毯上,新鲜的花香跟果香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她认真感受了她的外在感受,舒适的室内温度,水温适宜的浴缸,彩色的明亮的家具。刻意忽略了内心感受,但再怎么忽略和钝感,她还是很难受。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算失恋,这顶多是求爱不成。
湛秋泡着澡,看了一个烧脑电影讲解的视频。
看讲解视频很解压,不用自己思考,知识和智慧就被大方地塞进了脑海,没有比这更轻松的事情。
浴室的墙壁上挂着几副她很喜欢的画作,都是清新明媚的风格。
在选择收藏位置时,她定在了浴室。
她不在乎这个空间适不适合保存作品,哪怕损坏了也没关系。
她认为,越是喜爱的物品,越不需要“珍惜”,要物尽其用,要坦然接受它离开的那一天。
画作放在浴室最合适,因为她很难安安静静地去抬头欣赏,除了洗澡的时候。
她又想到,送沈清慈的那幅油画,沈清慈今天以后还会放在书房吗?
她想提醒沈清慈,如果缺钱,可以卖出去的,不要丢掉。
又怕沈清慈骂她看不起人。
浴缸里热水的高度,刚好在她胸前的红痣以下,泡沫漫上来,吞没那颗红痣。
穿上浴袍出去,她被电话告知,心里咨询师在楼下等她。
湛秋没力气,直接请人上楼,到自己的私人空间。挑了个舒适的角落,非常坦然地跟她说:“我今天不是很好。”
“因为情感问题?”
湛秋捧场:“一下子就能猜中,像算命的。”
“变量因素有限。”
湛秋闻言笑了,“因为我们这种大小姐,生活里只有完美故事,不缺鼓掌的NPC,对吧?”
“这话说得我都想鼓掌了。”
湛秋俏皮地说:“很精彩吧,是她送给我的,就在今天,听上去看我不痛快很久了。”
她能接受沈清慈没有很喜欢她——如果说一点喜欢都没有,她也不相信。哪怕只是喜欢她的身体跟脸,也算一种喜欢吧。
但她不能接受,沈清慈一直默默地站在这个视角里点评她。
这个视角本来没有任何问题,换一个人说,湛秋会骄傲地点头,说是啊是啊,这就是我的生活呀,怎么办呢。
可是沈清慈不是别人,她不应该站在那,她们的距离最近,她们应该平视。
“你表现得没有那么难过。”
“这不是很好吗?”
湛秋不想哭哭啼啼,跟全世界人诉苦,说自己鼓起勇气告白但被踹开了。
不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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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她只是怕更多的人心疼她。
今天一进家,她就知道魏姐通风报信了,每个人看她的目光都温柔得好像她缺爱一样,空气都被调到了让她舒服的速度。
“不太好。”咨询师谨慎地说。
湛秋早知道她们的套路,心想,她怕自己憋屈,以为自己在强颜欢笑。就豁达地安抚说:“你放心,我也有哭的,流了两行眼泪,已经好过多了。”
咨询师觉得湛秋有时候温柔过度了,这种时候她居然来安慰自己。她通过言语引导,帮助湛秋彻底放松下来,将呼吸调整到宁和的节奏。注意力要在当下,而非过去和将来。
湛秋像睡了一觉,在梦了过了春夏秋冬,醒后除了释然,一个感受也抓不住。
离开之前,咨询师又问了湛秋一些无关沈清慈的问题。比如工作中的感悟与困惑,穿上蓝色制服时最经常想到什么。
以及这次假期结束后,还要不要继续上班?
“当然。”湛秋只是休息几天,不代表不喜欢工作了。
“你会为了她,放弃现在的工作地点吗?”这是她们的定情地。
湛秋没有想过这个,一怔,想了想,说不会,因为同事不能割舍。
“今天我还开车了。”她突然说。
“害怕吗?”
“没有害怕,但是紧张了,没有之前那种手握方向盘就信心满满,感激任何终点都能轻松抵达的心境。”
湛秋现在想,可能那个时候就有预兆了,今天不去医院,兴许她们的关系还不会弄成这样。
但这完全是懦弱的思考。
既然沈清慈不喜欢她,从没想过跟她在一起,那么哪一天说都一样。
结束之前,咨询师提到:“之前我有提议,让你把事件还有心情写下来。”
“写了,然后我掉马甲了。”
“什么意思?”
“我在一个日记平台上写得太详细,她应该先认出我了。”
湛秋觉得她跟沈清慈真的有缘,如果沈清慈可以喜欢她,她们俩的故事会很漂亮。
她又在渴望完美故事了,真是陋习。她在脑海里吹哨,记一次警告。
“之后你放弃了?”
湛秋摇头:“以后该写我还是会写。”
她已经想好了,被喜欢的人拒绝是很痛苦,可是已经很惨了,就不能让自己更惨。
除沈清慈消失之外,她要一切如常,工作、生活、心情。
她对沈清慈殷切和在乎成这个样子,沈清慈也不为所动。
除了让人不甘心以外,湛秋也很敬佩她。
这点应该同沈清慈学习。
这次面谈刚结束,在湛秋以为自己痊愈一半时,沈清慈的消息像场临时起意的雨,突然泼下来,将她淋湿。
沈清慈说,谢谢她今天赶到医院的关心,希望她的旅行顺利、开心。
湛秋眼睛顿时湿润,感到不悦。
她懂的,对体面人来说,下午闹一场分开不算结局,必须要礼貌客气几句。
不然彼此记恨起来,总归是个心结。
自己可是张成帆的妹妹,沈清慈还算聪明人,怎么会想得罪。
她问沈清慈方不方便接个电话,并说明会控制在五分钟内,是最后一通了。
沈清慈仁慈地答应了。
湛秋接通后没有废话,手欠地摘着花瓶里玫瑰的花瓣,跟沈清慈说:“我也准备跟你道歉,今天是我不对。火上浇油,让你烦恼,以后不会了。”
沈清慈沉默了好一会,“你今天开车过来的。”
湛秋还想问你怎么知道,突然想到魏姐今天去找她要车钥匙,就明白了。
没有遮掩,“是的,我有点急,以为生病的是你。不是就好。”
健健康康地吵架,比病床前互诉衷肠好。
“湛秋……”沈清慈也没想好要说什么,对不起?还是别难过。
她在地板上坐下来。
展会提前结束了,海洋装置今晚就被送至她预填的地址。
这套房子原本买来给她妈妈居住,装修相对她的公寓要热闹一点,基调虽然还是简约,却又塞了一点大众喜欢的元素,看上去稍有人味。
可她妈妈也没有选择她的礼物,仍然觉得这里没什么好住的,宁愿陪在母亲跟兄弟身边。
“坚定选择”是对人性的不合理要求,哪怕是母亲,也不一定要如此。
沈清慈对别人没有很高的要求,对自己亦然。
她不觉得自己今天有问题,她只是没办法控制情绪跟恐慌而已。
恐慌持续发作,她想着湛秋开着车,奔赴一座黑白的废墟。
直到收到艺术装置,她没有办法自控,放下本就不多的羞耻心,给湛秋发一条信息,说无意义的话语。
正因为这里没人居住,眼下的空间正适合安放这个巨大的艺术装置。
她如愿拥有了一片私人海域,却只剩下这片,更美好的风景已然丢失。
湛秋声音清润,带着她与生俱来的天真和轻快:“清慈,要跟你说再见。你就当我又失忆了,以后我不会再记得你。”
第67章 沈清慈最后一件吸引她的点消失了
海水被塑造成任意的形状,丰盈不绝,蓝得像一件被穿得很精神的定制衬衫。版型挺括,颜色纯粹而清艳。
风卷着浪潮过来,嘈杂得像一连串风铃的笑声。
海风从另一个大陆遥远的岸边奔来,带着斑驳的潮湿味,把发丝吹得带着湿气,随意地贴在脸颊上。
眉梢沾了湿气也重,所以下意识蹙着皱着。
睫羽也往下沉,抬不起眼,只是恹恹地打量四周。
她在早餐后沿着海边缓步,昨夜开过私人音乐会的场地还没拆除,灯光设备被曝光,拖拽着画蛇添足的缺憾感。
沙子细腻地聚集在脚下,帮忙记录每一道漫无目的的脚印,生怕有旅人迷失方向。
有人往海里去,妄图在安全线内游向更远处。
有人从岸边来,带着一种用文明外衣和道德枷锁扑灭篝火时代后的孤独,外表被修饰成颐指气使的臃肿精致。
而她既不想下水,也不想回到安全的建筑里。
她身处在一片真实的海域,这片海的制作人是上帝,而非留着长发的现代艺术家。
它的价值无法估算,也不能一次性买断,这样的特性使它免于被桎梏在展馆或者私人的存储空间里。
真正的海洋是自由的,是一块丢出去的蓝色宝石,鸟类翻腾着它们引以为傲的翅膀,鱼类拥有最美的泳姿。
而人类总是在邯郸学步,刻舟求剑,自相矛盾。
她不爱往酒店外去,她的住所外有一片漂亮的海滩,院里还有一个独立泳池。她可以在清晨或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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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深埋进池水中。
她如她所想的那样,一旦拉开与现实的距离,就能逃离所有繁琐又没成就感的事情。
度假是上司开恩,工作未能彻底终结,每天上午她都有会,但这能给她成就感,使她感受到自己的不可替代性,因此她毫无怨言。
日复一日,平静得如夜晚的海面。
同样没有出乎她意料的是,湛秋每天都在她脑海里出现。
有时是夏天的样子,穿一件苔藓绿的长裙子,从一座植物园的小径走出来,手拿一束新摘的鲜花。
有时是冬天的样子,她将自己裹在一件暖和的外套里,眼睛很大,笑容温暖地吹开雪花。
不爱鼓掌的沈清慈站到了后排去,已经看到了故事的结尾。
她希望自己享受平静,比如翻一本书,她有个怪癖,看书很讨厌从序章开始,总是从三分之一的地方随手翻开,往下看。
读不懂也无所谓,很多书就算从第一页看照样看不懂。除了悬疑小说,大多数的故事都不值得从头开始。
她是个看书没有感悟的人,句势优美,故事扣人心弦,她都只是旁观者。
漂亮的文字感染不了她,离奇的故事跟她这样囿于庸忙的人也没关系。
她在外面看海时,也会有人上前来搭讪。
男人自然果断拒绝,有一次碰上女孩子,年轻而富有活力,看向她的目光大胆又娇媚,是很容易吸引她的长相。
但她没有重蹈覆辙。
沈清慈思考,抛开她还在想着湛秋的原因不谈,如果跟湛秋没有再遇见,自己会不会尝试。
答案是不会。
心动是件很难的事情,即便对方足够美好,可她无感。只有在被搭讪时心动,后面的发展才能叫暧昧和调情。
否则,只算肆意玩弄年华。
这样的思考让沈清慈感到很失望,也很害怕。
她宁愿自己是个随便的人,风流成性但是洒脱没什么不好,也不想一个已经跟她说过再见的人,在她心里特殊着。
偶尔她会做几场噩梦,梦到又去医院,四下暮气沉沉,连同没睡好的她也脚步乏乏。
一转头,生机勃勃的湛秋在她身边盯着她,再看向她身边的家人们。
有病着的,有怯懦的,有粗陋而固执的,有低俗而恶劣的,有迷糊在记忆中却绝望的。
还会梦到湛秋反反复复跟她说再见,表情明明还是与她在一起时温暖的,甜腻的样子,但是开口却说了再见。
湛秋说要把她忘了,沈清慈心觉好笑,记忆又不由人控制。
很多我们费尽心思想记下的重要信息和经历,都容易忘记。
可是我们不想记住的,比如糟糕的经历,可怖的凝视,就是盘踞在心底最深处,久久不去。
湛秋仍会想不起来夏天时候的事情,也不会轻而易举地忘记她们的事情。
直到她的假期过去,湛秋的头像没再出现在她被工作信息覆盖掉的列表里,湛秋的朋友圈也将她屏蔽,她才有实质的感受。
登录“写一则”,看见湛秋每天都有更新,她在地球的另一端,生活精彩而轻快。
没有刻意表达快乐或是不快乐,可是从很小的事情里就能感受到她正热爱她的生活。
且没有任何消极情绪。
沈清慈意识到好笑的那个人是她。
忘记不代表失忆,忘记要比失忆更严重。
失忆的湛秋还是会被她吸引,但是跟她说过再见的湛秋,不会再爱上她了。
这是毫无疑问的。
私信里,湛秋追着回复,说号不买了,因为她喜欢上毫无规律的数字。
至此,沈清慈最后一件吸引她的点消失了。
她回去的那日,杨瑾到机场接她,送她到公寓。
沈清慈请她在楼下餐厅吃饭。
杨瑾开起玩笑:“你家像秘密基地,不是特意接你送你,我都没这个殊荣来。”
沈清慈四两拨千斤说:“我家又不好玩,朋友里面你来的最多了,还不够吗?”
“那朋友外呢,谁最多?”
她的语气像有了答案,沈清慈直言道:“我妈。”
杨瑾好脾气地不跟她计较。
“真是一个人度假的啊?”
“不然能跟谁”
“跟湛秋……”
沈清慈问她:“谁是湛秋?”
“有意思吗跟我装?”
“你要喊二小姐我就知道了。”
沈清慈这时候还不忘刻薄她一句。
杨瑾变得高大上:“人人平等,不是旧社会了,小姐少爷什么的都要放放。”
“再说了,你都跟人家快谈上了,我还喊什么二小姐,轮到她喊我姐姐吧。”
“我们断掉了。”
沈清慈干脆地说,表情平静。
“这么快?”杨瑾吃惊。
沈清慈一怔,“你好像不奇怪结局,只奇怪速度。”
原来别人也看出她们没有未来。
“结局很正常,分分合合,谈恋爱不就是这回事。哪怕你们是同性,也没有不一样吧。”
杨瑾没觉得大不了。
是吧,就算不是恋爱,分分合合也正常。
沈清慈笑笑:“可能同性还要更脆弱一点。”
“那你说说,更脆弱在哪了,为什么这么快?我看你还挺喜欢她的,是她不珍惜?”
“是我的问题。”
杨瑾往深了问,放在平时,沈清慈绝不会理她,但是今天沈清慈跟她说了那天的大概。
从这点她就知道,沈清慈很难过了。
估计没有人说,憋得快要疯掉,虽然看上去比谁都正常。
她听完觉得纳闷,帮忙分析,“家庭问题?你家庭本身能有什么问题,不说富裕,从外公那辈就没缺过钱吧?不要跟她比家境,谁比得过她家,张成帆不结婚都没事,她家又不需要联姻,你还怕以后被嫌弃吗?
车祸虽然严重,跟你俩没有直接关系啊。那是你弟弟混,舅舅心急,他们没处理好。你爸那事更没有好说的了,恋爱还需要政审啊?”
作为领导跟朋友,杨瑾知道一点沈清慈的家庭情况。
都过去二十几年了,沈清慈那时候还小,又能影响到什么。
至于她弟弟舅舅,那更跟她没关系,谁家里没几个奇葩亲戚了。
“我不喜欢,那天她出现在我家人面前,我就异常难受,我这样的性格不适合恋爱。”
沈清慈冷冷点评自我。
“都不尝试一次吗?”
“算了。”沈清慈继续坦诚:“我承认,家人只是借口,是我要将他们背着。其实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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