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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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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羽:“……”

月荷眼神示意: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弟弟。

落羽脸红垂眸躲开。

月荷在浴室洗了很久,她身上很久没带这么重的血腥味了,在过去二十四年都习惯的味道,今天竟令她有些排斥。

本来不想让落羽看到,没想到他这么早醒了。

她换好衣服出来,落羽正坐在床上看书,看到声音,抬头双眸晶亮地看向她,软白的双颊挂着醉酒般的胭红。

月荷伸手摸了摸落羽额头:“退烧了吗?”

“早就退了。”只不过他声音还沙沙的哑着。

“吃饭没?”她又问。

“还没有,才刚醒。”

月荷去厨房一会,端来一碗粥。

“我早上起床时煮的,家里只有玉米粥了。”月荷用勺子搅拌着粥。

落羽掬起笑容:“我喜欢喝玉米粥。”

“喜欢?”月荷认真回忆,“我记得有一次吃早餐,做的糙米粥,你说玉米剌嗓子。”

落羽没想到月荷不仅记得这种小事,他还被当场拆穿,面上顿时羞红:“那、那是以前,我现在喜欢喝。”

月荷在床边坐下:“不过你想喝别的现在也没有,先将就着喝吧,等回了帝星才能改善伙食。”

见她要喂他,落羽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上将,我自己喝吧。”随即意识到自己着急之下喊了她军衔,赶紧改口,“月、月荷。”

月荷盯着他的唇看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什么,扬起恬淡的笑容,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不用,我喂你吧。”

落羽满脸通红,让月荷亲手给他喂粥。这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简单的玉米粥!是令他头晕目眩呼吸不畅小鹿直跳的幸福!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月荷匀称精致的手腕,她的腕骨翻转,翩跹优雅宛如粉蝶。

一碗粥又下肚,月荷带笑的声音传来:“还要喝吗?”

落羽呆呆的:“要。”

“可这已经是第三碗了,你确定你肚子装得下。”

落羽回过神,这会才觉得确实有点撑,而且听到月荷说是第三碗,又很不好意思。他舔舔唇,红着脸道:“我饱了。”

月荷摸摸他的脸颊:“医生说这几天少食多餐,等你饿了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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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羽有点心跳失速。今天的月荷过于温柔了吧。

第33章

月荷收拾完碗筷,落羽正捧着一本书看。

“看什么?”月荷问。

“朱自清的散文集,”落羽把书翻过来,“荷塘月色篇。”

他弯起眼睛:“月荷的名字,是不是就出自这里?林阿姨好像很喜欢荷花, 她很多衣服就有荷花的图案, 社交软件头像也是荷花。”

落羽念着其中一段:“……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注1 】

他重复念了一遍“荷香月色”,微微笑着:“是很美的名字。”

落羽娓娓动人的嗓音给句子增添了轻灵柔情的意味,仿佛“月荷”这名字诞生之初,的确饱含爱和美的祝愿。

但很遗憾。

月荷笑道:“应该不是。”

“可我看到月荷,就想到这篇散文,”落羽瞄了几眼,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那就是出自《爱莲说》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和月荷也很符合。”【注2 】

他目光灼灼, 似乎断定她的名字含有这些美好的典故。

月荷便没再拂他的意:“或许是吧。”

她虽然没有问过林婧她名字的来由,但想也知道,林婧怎么可能把这种寓意给她呢。大概是随便找个听起来大差不差的名字,没想到和这些名篇误打误撞罢了。

“对了,我妈……”提起林婧,月荷面上多了无奈,“我妈有时候比较偏执,你不用听她的。”

落羽面露疑问。

月荷:“就是这次的事,如果下次有类似的情况,你保全自己,不用管我。”

“不是林阿姨……”

“我知道,”月荷无意对落羽解释其中的曲折,“我就是跟你说,当时的情况,你没义务来找我。对不起,让你受这么重的伤。”

得到落羽“没有很严重”的回复。

“还有,”月荷沉默片刻,组织语言,“还有,你需要心理医生吗?“

落羽眨眨眼:“为什么我需要心理医生?”

面前的人一脸纯然疑惑,竟轮到月荷哑声,她移开视线,轻咳一声:“我用拟态强迫你,总归有点惊骇吧。”

落羽保守传统的要命,不知道那两天得给他留下怎样的心理阴影。思及此,月荷不禁又对林婧产生责备的情绪。本来就只是她们两人的事,不该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闻言,落羽手指揪着被子,低眉顺眼不敢看月荷,支支吾吾,“是,是有一点呢。”他咬咬唇,虽然难以启齿,仍努力安慰面前产生愧疚情绪的女人,“是有点疼,可当时你的状态也很不好呀,没有办法的事,不要紧的。而且我已经不疼了,很快就会恢复。”

月荷:“……”

她忍不住多瞧了落羽几眼,不知道他是真不懂她的意思,还是宽慰她。或也可归为,不知道他真傻还是假傻-

晚上,落羽已经睡着,一张不大的床,他挨着床边睡着,只占着不大的地方。

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好习惯,规规矩矩,睡相很好,不再贴着月荷,也不再搂着她了。

月荷有点失眠。

她看向窗外,外面黑洞洞一片,黑沉湿冷的夜色,她记忆中的凛冬因为身旁的热源,变得有些不一样。

她试探着伸手勾了勾落羽的腰,没想到他很顺从地贴了上来。落羽趴在她的肩头,呼吸浅而弱,在寒冷的冬夜中,卷起微不可察的淡薄暖流,自颈间上攀。

月荷侧过身,勾着落羽的腰,用力把人按在怀里,那股暖意便刮到心里,形成过境的温暖季风。他柔软的头发蹭着她的颈,有点痒,却莫名舒服,像太阳朝她伸出触角。

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落羽变得格外有存在感。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那股清幽的白梅香,都变得好明显。

他好甜。好想咬一口。

也许是夜太静,也许是她的五感变得更敏锐。月荷猜测。

想和他接吻,吃他嘴巴。他的唇甜美软弹,她去贵族区后吃过许多珍馐美味,却没有一道佳肴比得上和他接吻的口感。

月荷揉了揉他脑袋,决定还是不打扰他睡眠。

怀里人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发出低低的呜咽。

月荷赶紧松开他,打开旁边的台灯。

落羽紧闭双眸,拧着眉头,面色痛苦,喉咙被堵住般滚出含混的字词,微张着唇拼命汲取氧气。

明显被梦魇住了。

月荷晃了晃他:“落羽,落羽。”

落羽哼哼两声,想说什么似乎说不出来,睫毛不安地抖着,不一会眼角溢出湿润。

忽然,他睁大眼睛,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眼中弥漫着比夜色更浓更寒的痛苦和绝望。

他轻声低喃,月荷凑近了,听他含混咕哝了好几遍才听清。

“白虎。”他说。

他瞪着前方,目光涣散,没有从梦中摆脱的样子,眼尾通红,琥珀色的眸中盈满伤痛和难过,满得都要溢出来。

还是被吓到了吧。本身被娇养长大,又传统,经历那种事,心理上怎么会完全没影响。

白天那副模样,果然是为了让她宽心。

月荷想拍拍落羽的背哄他,又想到自己不就是导致他噩梦的来源,抬起的手悬在半空,手指收紧。

落羽剧烈喘息着,这会他的呼吸终于顺畅,埋在他胸腔深处的东西也畅通无阻涌出,他终于得以失声大哭。

“不要。”

“不要。”

他又紧紧闭上眼睛,眼泪大颗从眼尾滚出。

“不要让她在那,”他哽咽着,声音都跟着发抖,“不要让她在那。”

“不要让她在那。”他一遍遍绝望重复,脸色惨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鬓边都被泪水浸湿。

哭得好凶。这可怜劲。

“对不起。”月荷轻声道歉。

落羽并没有听见,还陷在梦中哭泣:“呜呜呜,不要把她关起来,不要把月荷关起来。”

“不要关她。”他祈求着,对着月荷无法参与的梦。

那天月荷的心里下了一场炎热夏季的暴雨,淋湿了十一岁孤守囚笼的少女。

月荷紧紧抓着落羽的手,感受湿热的温度,单手扣着他的颈,还是没能克制亲吻他的冲动。

恐惧流泪的omeg渐渐平息下来,无意识地回应她的吻,青涩地将舌尖递给她,小心翼翼舔她的齿。好像比他醒着的时候会吻一些。

早上落羽醒来,脑海中还残留着昨晚的噩梦。

少女时期的月荷孤零零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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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笼中,她的四周白茫茫一片。

落羽想走近她,却怎么都走不过去。

眼看着笼子被关上,月荷变成白虎幼崽,明明她可以破坏笼子走出来,她却给自己身上弄出好多血淋淋的伤。

落羽手捂着心口,他现在都能回忆起梦里越挣扎陷得越深的难过。

不过后来,后来不知怎么,他突然进了笼子,幼崽白虎也成年长大,把他扑在地上接吻,窒息又缱绻,嘴都亲疼了。

唔,这个感觉更真实,落羽摸摸唇角,他现在就感觉嘴巴有点火辣辣的。

“怎么了?”月荷出现在门口。

落羽赶紧把手收回被子,遐思被正主撞了正着般,不由得露出几分心虚:“没什么,就是做了个梦。”

“嗯?梦到什么了?”

“梦到……”落羽吞吞吐吐,不会撒谎,又不想实话实说,“梦到一只超可爱的大猫。”

月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哦,我还以为你梦到我亲你了。”

落羽结结巴巴,试图解释,月荷的吻却落下来。他大脑宕机,本能地微张开唇,方便她的侵袭。

月荷亲他其实从来不急躁,很沉稳,不急不缓地扫过他的口腔唇齿,可是那种呼吸被一点点夺走的掠夺感,五感受她牵制被她完全掌控的感觉太强烈了,以至于给落羽留下她亲他向来很凶的印象。

眼中涌出生理性泪水,模糊了视线。

月荷捏着他的下巴放开他,他的呼吸重新回归,他听到月荷说:“怎么又不会亲了?”

落羽看不清她的表情,心底涌起淡淡失落,他又没有做好吗。

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落羽拖着行动不太方便的身体出去,月荷正在做饭。

她随便用一条脱线的橡皮筋将长发扎个低马尾,松松垂在后脑勺,双手洗涮着碗筷。

听到动静,月荷扭过头,让他好好休息。

“我睡了好久,想下来走走,”落羽说,他将眼前的场景偷偷收藏入眼底,“月荷你竟然会做饭呀。”

“嗯,我当然会了。以前我经常做饭,去了贵族区,才开始好逸恶劳,十指不沾阳春水。”月荷说。

“那怎么算好逸恶劳,是因为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落羽很体贴地为她开脱。

月荷笑了笑,把切好的葱姜蒜放进砂锅:“晚上可以喝排骨汤。”

晚餐月荷做了四菜一汤,她做的菜量足够,拨了一半的菜打算给林婧端去。

“林阿姨伤得很重吗,为什么还不回来?”落羽关心问。他现在的情况没法下楼,一直都没有去看望过林婧,只听落尘提过,林婧也是躺在床上。

月荷沉默一瞬:“她可能也不想回来。”

落羽敏锐察觉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这对母女悄悄产生了矛盾。

“林阿姨回来住,照顾她也方便呀。”落羽观察着月荷的神色,给出建议。

他感觉自己有些过界,而月荷向来界限分明。

他应该还没到可以涉入月荷感情生活的地步,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他还都不属于。

可从他醒来,月荷对他的态度,那种她对待亲近之人才有的温和照顾,又让他觉得,他是不是也可以和她谈一谈呢。同许玲枝一样,是个亲近的朋友。

第34章

“落羽, 我来是想跟你道歉。”林婧被月荷带上楼,休养了几天,现在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她过来时,落羽正在翻看相册。

“为前阵子的事,那天我告诉你月荷的情况,她说我不该牵扯你进来。确实在那种时候下,我对自己的女儿有偏私。很抱歉, ”林婧看着他, “你还好吗?”

落羽没想到林婧会和他坦诚这些, “我没事,月荷已经和我说过一遍了。”

虽然他没有往心里去,其实他更希望的是月荷不要和他分这么清,但似乎对于林家母女而言,这件事足够严肃。

落羽便多说了些:“林阿姨,这没什么的,而且是我执意要去的呀。”他顿了顿,“月荷是因为这件事误会你了吗?我去跟她说清楚吧。”

“不用,我们已经说清楚了,”林婧说,“我是觉得,我该跟你道歉。”

落羽忙说不用,月荷和林婧的先后客套让他着实难为情,他很不想她们对他这么客气。

他郑重道:“林阿姨,我真没觉得怎么样,其实我很感激,让我有机会陪着她。”他低下头,有些害羞。

落羽还有没说的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月荷对他好像亲近许多。

不是从前恰到好处的礼貌,而是更近一些。这都让他觉得,他做了很正确的决定。

林婧深深看着他,没再说什么。她视线转移到桌上:“你在看什么?”

“是月荷小时候的相册,”落羽举起来,弯眸笑道,“很有意思,就是照片有点少。”

林婧低头和他一起看,落羽翻着相册,“上将小时候就好威严。”

照片上,幼年的月荷站在牡丹花旁边,背着道具枪,脊背挺得笔直,正气凛然目视前方。

落羽小时候,家里给他留了不少照片,他虽然没有落尘那么调皮,但也能见孩子天性。

被蜜蜂蛰、脸上糊着蛋糕、鞋子反穿……身边的长辈给他留下童年高清丑态,功不可没。

但月荷的照片,都是很规矩板正,稚嫩的小脸板着,目光如炬,处处都是小大人的影子。

林婧说:“嗯,她小时候……我教育她,&#039;&#039;&#039;&#039;行如风,站如松&#039;&#039;&#039;&#039;,她都做到了。”

“月荷一直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林婧的目光柔软许多,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落羽迷恋地看着照片,借此得以窥见月荷零星的童年,相册里的人面庞青涩,浑身稚气,正直坚定同时藏着野性不驯的眼神,竟和成年后如出一辙。落羽忍不住说,“她真的好可爱。”好想戳一戳。

“嗯。”林婧赞同地点头。

看着照片,竟勾起林婧许多回忆。

她给月荷拍的照片并不多,大多数都是节日或出游纪念才拍的一两张,日常照片几乎没有。

二十多年来,月荷的相册也就二十几页,更别说里面并不全是月荷的照片。

每张照片月荷的姿势变化都不大,或笔直站立或端正坐好,很标准的纪念照片。

林婧有些懊悔,那时应该多给月荷拍些日常照才是。那时候让别的情绪蒙住了心,反倒忽略很多月荷的童年。

和所有母亲一样,看着这些照片,她不由得回忆起女儿小时候,对落羽娓娓道来。

林婧刚到贫民区时,带着三个孩子,还要在这里立足,每天早出晚归,几乎没有时间在家。

那时候林婧还没去巡查处,在一个工厂做枯燥的流水线包装。深夜回到家,料理完孩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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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就睡。第二天醒来再重复前一天的工作。

有一次她病倒了,为了一点薪水又不得不去上班,心情糟糕得不得了。年幼的小女孩送她出门,仰着看她,黑圆的眼珠满是敬意,“工厂根本离不开妈妈呀,我和弟弟也离不开妈妈,妈妈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要早点回来呀妈妈,不舒服的话,偷偷休息一下哦”。

那时的林婧,无人在意到倒在路上恐怕都没人知道。却是幼年月荷眼中顶天重要的大人物。

“她简直像个……”林婧轻声说,喉咙中的那个词在舌尖停了片刻,终究还是吐出来,“像个天使一样。”

“是命运留给我的天使。”这次,她很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月荷回到家,就看到林婧和落羽坐在一起聊天,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

这一幕简直在刷新月荷的认知,这些年来,林婧一直是风轻云淡,不苟言笑。

现在快笑成一朵花的人是她妈吗?

且不说林婧对她了,就算对亲儿子都没有这么和颜悦色、平易近人的时候。

而让林婧如此大变的人却是——落羽!一个总共都没见过几面、认识时间一年都没有的女婿!

月荷莫名吃味,出声打断他们。

一看到她,林婧的笑脸立刻收敛,月荷更酸了:“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

落羽脸蛋红扑扑的:“在说你呀。”

月荷才不信。

林婧走了出去。月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单方面冷战,毕竟林婧平时对她话也很少。

晚上,月荷脸埋在落羽胸肌上,手搂着他的腰,柔韧温暖的手感隔着布料传递到手心,她忍不住捏了捏,落羽粗喘两下。

想到白天落羽那么得林婧喜爱,她就好酸,她没脸皮去质问林婧,只是酸得想欺负他。像上次那样。

“你好像很容易讨人喜欢呢。”月荷的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落羽以为她又想起他以前参加宴会博虚荣的蠢事,惶然道:“没有、没有多讨人喜欢呀,已经没有人喜欢我了。而且我真不会再去引别人喜欢我了,真的。 ”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落羽想了想,“我最近在家都没有出去,也没有认识异性。”

月荷没说话,在黑暗中扯开他的衣领,脸颊贴在他匈前。灵巧的手指触到他腰窝,她的脸轻轻磨蹭着,落羽忍不住轻哼。

他咬着唇,身体微僵,乖乖等着月荷下一步动作,只有呼吸乱了分寸。

月荷是不想再等了吗。虽然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是被月荷急切需要的认知,又让落羽心里泛起羞耻的甜蜜。

匈口感受到温热,落羽手一抖,下意识扶住她的肩。

月荷托着他的腰,收紧手臂,女人冷感的声音微哑,要求:“背挺直一点。”

还、还怎么挺直,他都被逼得退无可退了。

落羽憋着眼泪,只觉三魂四魄都快被月荷吸走了,她还觉得他有保留呢。

他唯有托着月荷的颈往身前搂,心率越发失衡,脸难堪地扭向一边,只希望月荷不要听到他过于吵闹的心跳。

月荷很久都再没有其他动作,落羽脑子晕乎乎地想,前戏要这么久吗,再不、再不进入主题,他快支撑不住了呜呜。

别他们间隔这么久的第一回,就让他出糗!

落羽不确定这是月荷的新癖好还是一时晴趣。

都给他咬肿了,他早上穿衣服,觉得匈都变大了,而且还变得好敏感,衣服布料磨过,他便情不自禁想起昨晚的羞耻。

他真的一点也不爱哭,但他又想哭了。月荷总是有超出她给定的知识范围的法子欺负他-

临近新年,月荷手里的工作没处理完,过年可能无法回帝星。她问落羽的想法,他自然说一同留下。

林家过年向来简单,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便算过了。置办年货、吃饺子、守岁许愿这些环节自然是没有。

在月荷记忆里,新年最热闹的东西就是窗外的烟花爆竹和别人家的万家灯火。

今年身边多了一个人,比往年不一样一些,她想。就挺好了,她今年过年依然没打算怎么操办。

却是落羽主动提起:“月荷,还有一周就过年了,我们不需要置办年货嘛?我很闲,可以帮忙。”他主动请缨,眼睛亮晶晶的。

月荷便记起来,对哦,落羽还不知道她们家是怎么过年,以往落羽家过年应该很热闹吧。

话匣子便打开,落羽兴高采烈地和她说起剪的漂亮窗花,和落尘堆雪人放爆竹,一家人互送礼物……

原来别人家的灯火确实是像电视机里那样过年,月荷撑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她还有空分神想,那样过年的落羽应该会很可爱。

于是应下和他操持迎接新年的大小事务,这几天正好空闲,她带他去集市置年货。

落羽去问林婧关于过年的意见,林婧微微一怔只是说让他按自己的想法来,母女俩竟都默契地没人提起林家往年的惯例。

落尘听到他们要去置年货,立马列了一长条单子。落羽自然不会按照单子给他办,但他想的是,能写当然尽可能写,落羽到了集市,兴许一冲动一心软,就给他买了。反正他就是写个单子,不买也不亏,算盘打得叮当响。

月荷也看到了购物单,沉思:“……要不把集市搬来,让他自己选。”

落羽捂脸,无颜以对。

离他们最近的集市,步行二十来分钟能到。她只有公务车,开车去太招摇。她推了个三轮车过来,让落羽坐在后面,俩人骑着三轮车去赶集。

落羽:她竟然骑三轮车带我去赶集,又又又爱上了!

到了地方,月荷把车锁在一根粗壮的水泥柱上:“如果不锁好,出来就被偷了。”

落羽看看四周,都是赶集的人和卖东西的小贩:“这里看起来没有小偷。”

月荷:“小偷会在脸上写着我是小偷?”

落羽眨眨眼:“那也不能完全不像小偷吧?”

其实落羽没见过小偷,不是说他生长的环境不存在恶,而是没有小恶。而他又被保护的太好,他对小偷的认知还来自于电视剧里,而剧里的小偷往往贼眉鼠眼,一眼就能看出来。

月荷无奈叹气,抓着落羽的手往里面走,叮嘱:“不要和我分开,兴许你一不小心就被忽悠走了。”

接着,她又说了几个各种骗子碰瓷坑人的案例,那些人不仅会演还会说。

落羽听得一愣一愣,月荷说得这么顺溜,他都怀疑她在反诈中心干过。

月荷总结:“所以,别轻易相信陌生人。”她教育小朋友一样。

落羽面上一红,嘴硬:“我才没有那么容易受骗。”

街上人还挺多,几乎是人挤人。

落羽很少来这么热闹的场合,在第八星区更是头一回,街里好多东西他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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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簪子雕的好漂亮。”落羽拿起小摊上的木簪,半镂空的簪子里放着碎锆石,折射出细碎的光。

摊主立即向落羽推销,说这是第八星区的特色啦,买来挽发可以用来祈福啦,新年讨个好彩头买一支吧之类的,很轻易拿捏落羽这颗纯情少夫心。

他红着脸:“月荷,可以给你戴试试吗?”

月荷没意见,摊主准备帮月荷簪发,落羽拒绝了:“我也会。”

“你怎么会这个?”月荷好奇。

落羽挽起月荷的长发,卷成漂亮的髻,插好簪子,他温温吞吞道:“刷视频看到,就学会了。”

他当然不会说,月荷长发如瀑顺滑如绸缎,他很希望能有机会帮她梳头,所以偷偷学了好多编发盘发的手法。想着万一有机会实践……而眼前就是这个机会。

落羽又绕到月荷前方,将她两鬓的发丝松下来稍许,清丽典雅的女人,平添份慵懒,配上那双熠熠的多情桃花眸,像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月荷没有拆下簪子,直接付了钱。落羽微窘,明明是他想送月荷礼物来着。可他确实没有一分第八星区的星币也是真的。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姐姐,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第35章

竟然是江酒。

自从江酒被林婧安置到别的地方, 月荷和他就没见过面。在调查催化剂的过程中,她怀疑过江酒,刻意疏远过他。后来虽然查清另有其人,但她公务又忙, 便没和他再联系。

“你也来买年货?”月荷说。

“姐姐,我们好久都没见了,我还以为你都把我忘了, ”江酒眼睛霎时红了,眼底泛起泪花, “我每天都看着通讯器等姐姐消息呢,可是姐姐都没有找我。我都以为是我通讯器坏了。”

“我联系姐姐,姐姐也没有回复,是我惹你讨厌了吗?所以我就不敢再找你,怕你烦我。”江酒满脸委屈。

月荷:“我最近很忙,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见姐姐。”江酒红着脸,略显忐忑地。

月荷瞥了落羽一眼,那人站在旁边,低眉顺眼地瞅着地面,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还站得那么远,都没有江酒离她近,仿佛随时会被人群冲散。

她伸手捞了落羽一把。

江酒提出一同逛街。

落羽一副没有意见的样子。

原本两人行变成三人。

江酒比他们小, 性子活泼,好多小摊都要去看一眼。原本落羽对这些摊子也很感兴趣, 此时却安静不少。

“姐姐,这条发带好适合你, ”江酒拿起一条水蓝色绣花发带,“而且这个绣工, 只有这边才有这种手艺。”

“我可以买一条送给姐姐吗?”江酒征询意见,他眼里充满期待,谁都不忍心佛他的意。

月荷还没开口,江酒先付了钱,摊主给包装好。

“姐姐,新年快乐,希望你喜欢。”江酒双手举着礼物,眸中满是羞涩。

月荷和江酒接触不算少,如果这时候再看不出来他的用意,她也太傻了。

她最初因为江醉案找到江酒时,他开朗健谈,对谁都很友好。

他本身又有点被害妄想症,当时她将他当做重要证人保护。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江酒就对她产生了对别人不同的依赖和信任。

没回江酒的消息,也是察觉到他对她感情不一般,月荷对他没有兴趣。更何况江酒明知道她已经结婚,还如此不知界限,更让她不喜欢。

本以为江酒也不算小孩了,应当懂得已读不回的意思,就算再见面也会当做普通朋友相处。

不想他竟还未改变心意。

奇怪,为什么很容易就看出别人对她的好感。月荷看了眼落羽,却不容易看出他的。

月荷没有接,指了指头上的发簪:“打理头发的装饰品,我已经够了。”

江酒说:“姐姐可以换着戴嘛,”他看向落羽,“要不裴先生,你先帮姐姐拿着吧。”

说着,江酒把礼盒塞到落羽手中,而落羽竟真没推拒,将礼袋拎在手中。

月荷抿了抿唇,落羽垂着眸,没有注意到她眸中的冷色。

三人往前行,余光中,落羽又落下一小截,有路人从他们之间穿过。

又一个人即将经过他们中间时,月荷猛地抓过落羽的手腕,她用了劲,而他竟没喊疼,任她抓着乖乖跟在她身边。

月荷并没有因为落羽的乖顺感到愉悦。

“姐姐,前面有花船游行,一年才有一次,我们也去讨个好彩头吧。”江酒听到前面的热闹声,兴奋道。

月荷本来也是打算带落羽去看花船游行,是民间公益表演,从年前一直持续到年后,是第八星区的一大特色。

花船队伍后面,已经有很多普通群众参与游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过年的这段时间,是第八星区的人们忘记一年中的苦痛艰辛,尽情享受欢乐喜悦的日子。

江酒跟领队人要了祝福彩绳,他给了落羽一根,对月荷道:“姐姐,我帮你绑上吧。”

亲人、爱侣、好友间互绑彩绳互送祝福也是花船游行的特色之一。

落羽似乎还不知道,月荷便给他解释了一通。

听完后,落羽弯眸温温一笑:“意义很特别呢。”

月荷的眸色愈冷,这次落羽终于注意到了,略忐忑问:“我理解错了吗?”

“你理解的很好。”月荷似笑非笑。她拿过江酒手中的彩绳,“我自己会绑。”

最后三个人谁都没有绑,默契地遗忘。

队伍里,有许多古时神、兽的塑像,落羽渐渐被吊起了兴致,每一个塑像经过,他的眼睛都亮晶晶的,时不时惊叹“好威武”。

“月荷,这个是什么神?”落羽凑到她身边,指着一个即将过来的神像问。

听完她的讲解,落羽又问了一个。现场很吵,两人挨的很近,月荷便闻到他身上冷幽的白梅香。

没有了诱人的甜味呢。

那样淡然自若,似乎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

真想,真想咬他一口。就在此时,就在此处。

刺穿他脆弱的腺体,在他白皙的脖颈留下鲜红的咬痕,将他水红色的唇咬得红肿湿亮。看着这双清冷平静眼眸里装着恐惧、羞怒、纵情,什么都好,只要不是眼下的喜悦。

裴落羽,我不是很喜欢,你对我这么平静。

“姐姐。”

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月荷的遐想,她忽地扭过头,眼中陡然升起被搅扰兴致的恼怒。

月荷很快掩饰起表情,声音却是冰冷的:“怎么了?”

江酒却被那怒意震住,堪堪回神,惊吓道:“我、我刚才突然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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