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10(1 / 2)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朕靠宠妻续命》 100-110(第1/17页)
第101章 第 101 章 “朕要亲手剐了他。”……
金羽卫让出一条通道, 一名身着紫色官服的青年迎着众人探究的目光,踏入殿中。
他身形颀长,气质出众, 容貌因过于俊美而引起殿中嘈杂的议论,无人能将其与赫赫有名的威远侯划上等号,因为比起杀人如麻勇猛剽悍的将帅, 此人更像是位光风霁月的世家公子。
戚寒野目不斜视,不疾不徐地撩袍行礼:“臣祁昭, 叩见陛下。”
满殿文武审视着他, 他眼里却只有龙椅上的天子,如若视线有热度有力度, 那他须花费很大的力气, 才能将自己的贪婪与热切从眼中剥离, 好让自己的视线不至于烫到或施加给那人明显的压力。
那一刻,他惊觉自己的思念竟如此浓烈。
双膝尚未跪到实处, 雍盛即大袖一挥:“平身吧, 你截获的人在何处?”
戚寒野垂眸:“就在殿外。”
“传。”
众人于是又都扭头望向门口, 这次进来的却是熟面孔,人一露面, 满殿就炸开了锅, 骂声不绝。
雍盛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底下那人行动迟缓地行完大礼,他实在不愿多费口舌, 懒懒问:“向执, 你可知罪?”
向执灰败的脸上净是绝望与麻木,空洞的眼神只有在触及戚寒野的身影时才会有一丝鲜活的恐惧,俯首道:“臣罪恶滔天, 合该万死。”
“死自是便宜了你,但你在供状上交代得还算详尽,也算将功补过,便赐你一条全尸。”雍盛拿出一纸供状,让怀禄送到他手中,“这是你此前亲手画押过的供状,朕命你于这大殿之上高声诵读,不能错漏一字,否则别怪朕翻脸无情,改全尸为凌迟,祸及九族。”
向执哆嗦着手展开供状,他朝殿中某个方向望了一眼,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挣扎一番后认了命:“罪臣遵旨。”
供状中事无巨细地穷举了他的大小罪行,讲他如何受谢衡指使逼宫谋反的始末详情。
殿上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扑通一声,不知是谢衡的哪个党羽昏倒了,一条死狗般被金羽卫拖出殿外。
“……昔先帝驾崩,济北王魏定谟受谢衡兄妹挑唆,起兵造反,绥远大将军戚铎率戚家军拼死护驾,被围寒山,苦待援军。谢衡率京营前往救援,却为夺从龙之功,以叛臣之名将所剩戚家军尽数歼灭。罪臣向执,彼为京营参将,谢衡之鹰犬爪牙,曾亲手斩下戚铎首级……”
供状念到此处,竟牵扯出十几年前戚氏的惊天冤案,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没听错吧?方才他念的什么?”
“戚氏并非济北王同谋,而是被……”
“荒谬!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纷扬人声灌入耳中,戚寒野攥紧了袖中拳头,轻轻阖上双目,再睁开时,目中幽深寒凉,他遥遥对上皇帝关切的目光,扯了扯嘴角。
“一派胡言!”谢衡猛地打断了向执的诵读,饶是此刻,他依旧不见丝毫慌张,倨然道,“圣上,此人隐匿行踪长达数年,今日突然现身便大肆攻讦,捏造真相,欲荧惑上听扰乱朝纲,其后必受人指使,居心叵测!老臣曾临危受命,致位台鼎,一生精诚竭忠,未敢有一时懈怠,今奸尻小人进馋诬陷,还望圣上勿听勿信,明察秋毫!”
杨撷亦出列奏道:“圣上!向执供词中牵涉当年戚氏旧案,若果真如他所言,这怕是我大雍开朝以来最大的冤案!忠臣蒙垢,乃朝廷大辱,臣请圣上彻查此案,拨乱反正,还天下人一个真相!”
谢衡冷笑:“一个死到临头的阶下囚随意攀咬,颠倒黑白,杨大人也要跟着他撒泼发疯吗?”
见他还敢狡辩,雍盛惊叹于此人厚逾城墙是脸皮,胸腹间怒火滔天,拍案骂道:“老匹夫,朕看空口白牙颠倒黑白的人是你!来人!剥去谢衡身上官服,押下听勘!”
一声令下,金羽卫踏步入殿。
与此同时,“嗖嗖”两声,两支冷箭不知从哪个方向破空射来,裹挟着强劲的气流,一箭射中向执心窝,一箭直往皇帝面门而去。
雍盛一惊,反应极快地偏转身子往左疾跨一步,他向天发誓,这辈子行动没这么敏捷过。
但右肩上仍是一凉,人被箭上附着的可怕力道推着,往后重重仰倒。
这只是第一发箭,而后漫天冷箭围攻而来。
殿内登时大乱,余光里,他信赖的金羽卫中竟有半数内鬼,听到信号便立即倒戈相向,自相残杀。
“圣上!”
“护驾!”
“关门!关窗!”
“阿盛……”
有许多人七手八脚地朝他飞扑抢来,他听到有人用轻颤的嗓音喊阿盛,于是奋力抓握住那人的衣袖,待咬牙缓过那阵剧痛,睁开眼逼视而去:“你……叫朕什么?”
戚寒野环抱着他,脸色惨白,一贯冷静的黑瞳中流露出几分恐慌,他嘴唇开阖,但外头的喊杀声实在太聒噪,雍盛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你这样,让朕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雍盛展唇轻笑,用手比了比,“那会儿你就这么一点高,在马车里怕得直哆嗦。”
“我没有。”戚寒野否认,眼眶微红,朝呆若木鸡的怀禄大喊,“太医!快去请太医!”
怀禄像是被他一嗓子吼醒,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
但现在乱成这样,整个大殿就像个恐怖的屠宰场,到处是刽子手,众人疲于奔命,莫说能不能成功找到太医并带回,就是太医来了,可能还没近身,就先被叛贼射杀了。
“这身官服平日里瞧着那般丑,穿在你身上,倒是好看。”雍盛若无其事地拉过戚寒野崭新的官服袍袖,擦拭嘴角源源不断溢出的血液。
戚寒野盯着他,眸色阴沉得骇人。
“朕没事,死不了。”雍盛安慰他,“就是要死,也不能这么死,会死不瞑目的,死后旁人还会笑话,说朕御驾亲征都没受伤,竟然阴沟里翻船着了谢衡那老王八的道儿。”
狼朔突破重围来到身边,看了一眼皇帝的伤势,嘴一撇,都快哭了:“永安军,殿前司,金羽卫,各部都有被谢衡花重金策反的死士,这些人右臂上皆缚蓝巾,圣上遇到定要仔细甄别。”
“咳咳咳。”尽管戚寒野第一时间死死捂住了伤口,血仍旧越流越多,雍盛感到体温在渐渐下降,四肢八骸蹿出诡异的寒意,冻得他往戚寒野怀里拱了拱,“看来雍峤监国的三个月里,没少暗中下苦功啊。人数呢?有多少?”
戚寒野道:“看样子,约莫有三成。”
“还好,清剿只是时间问题。哼,老匹夫死到临头还想搏一把大的。”雍盛冷笑,勉力踹了一脚狼朔,“别都围着朕了,去,尽力护住朝臣,活捉谢衡。”
狼朔被踹得一个踉跄,不得不提枪,领命而去。
“太慢了。”戚寒野眺望殿外战况,“你撑不了那么久。”
“那怎么办?”雍盛翻了个白眼,疼得太阳穴直跳,“都到这地步了,撑不了也得撑,我要是谢衡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朕靠宠妻续命》 100-110(第2/17页)
,这根箭的箭镞上必须涂满剧毒,见血封喉。罢了,撑得一刻是一刻,尽人事,听天命吧。”
“不行,你是我的,生死不由天命。”戚寒野沾血的指腹抚摸他温凉的脸庞,眼中强烈疯狂的情愫赤/裸裸地倾泻出来,不加以任何遮掩。
雍盛蹙眉,拍开他的手,有气无力道:“朕必须知会你一声,朕不喜欢男人。”
“知道了。”戚寒野用指腹重重地擦过雍盛苍白的唇角,那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说“哦那又怎么样我喜欢男人就够了你随意”。
“劝你谨守君臣本分。”雍盛虚弱地警告,完美演绎着什么叫色厉内荏,“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戚寒野显然不想听,他直接低头,吻在雍盛眉心,蜻蜓点水的碰触显然已是努力克制后的结果,远远不够,便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等我回来。”
“……”
雍盛震惊地瞪着他,怄得感觉浑身上下连骨头缝儿里都在疼。
说完,戚寒野将他交给近卫,跃出去,劈手就斩断一人脖颈,夺了他手中长剑,杀神降世般一路砍杀出去,所过之处,鬼哭狼嚎。
雍盛抻着脖子透过人墙缝隙望去,他是在战场上见识过戚寒野的杀伐手段的,四个字概括就是,寸草不生。
是该让京畿这帮过惯了舒坦日子的官兵们领教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战神了。
失血过多让雍盛的脑子越来越昏沉,迷糊中听到一声尖锐的爆鸣,又听到有人喊什么赤笠军,在失去意识前,他被人打横抱起,浓重的血腥气熏得他一阵阵作呕。
应是胜了。
戚寒野那个傻逼竟然敢亲朕。
朕要亲手剐了他。
这是雍盛脑海中最后浮现的念头。
第102章 第 102 章 他竟然还敢威胁朕。……
雍盛在一连串光怪陆离的梦里浮沉。
有时他独自漫步在遍布霓虹的都市, 周围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他在喧嚷的人行横道上等红灯, 当倒计时结束时,他被人潮推挤着往前,穿过马路, 一脚踏上御花园宜春池畔松软的草地,低下头, 脚边还有一根跟他一样孤独的鱼竿。
有时他正与范廷守对弈, 左相总是试图借围棋教会他许多道理,但他对此表示排斥, 总是故意往错误的地方落子。黑子落下的瞬间, 范廷守变成了现世的妹妹, 委屈地蓄着两包眼泪,控诉他下棋从来不让着她。
有时还会梦到谢折衣。
那是比梦还虚幻的人, 像拂鬓的风, 像水里的月, 有可能,她其实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人物, 他为她不惜构建了一场大梦, 如今梦醒了,往昔碎了一地,他还留在原地。
期间雍盛短暂地醒来几次, 每次都见到戚寒野那张执迷不悟的脸。
他心梗, 一点也不想面对,宁愿永远就这么昏迷下去,或者直接死了, 也不是不行。
但太医们的医术实在是太过高超,硬是将他游离破碎的魂魄锁死在这副毫无留恋之处的躯壳里,好叫他能够清醒地感知到疼痛、饥饿与焦渴,以及榻边灼热的视线,和手上温凉的触感。
雍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熟悉的明黄帐顶映入眼帘,他放松下来,肩上随即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硬生生将他控了起码半盏茶的时间,等缓过劲儿来,转动眼珠。
戚寒野正守在床前,用湿帕子细致地给他擦手,从指甲的缝隙到指根到掌心,不放过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纹路,那虔诚又痴迷的表情,仿佛在揩拭什么稀世珍品。
雍盛不自在地动了动指尖,提醒他自己已经醒了,可以松手了。
但戚寒野完全没有相关自觉,甚至握得更紧了:“醒了?感觉怎么样?”
嗓音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关切与欣喜。
“有点晕。”雍盛回答,抬眼见满室灯火通明,知是夜里,空白的大脑这会儿动起来就像生锈的链条,他努力压制那种令人不悦的卡顿感,问,“朕躺了多久?”
“五日。”戚寒野道,“你猜得没错,箭上有毒,而太医院的那帮废物为了解毒耽搁了太久。”
“哦。”雍盛不甚在意地舔了舔干枯起皮的唇,想支肘起身,奈何手被戚寒野紧紧握着且抽不出来,头一下子更晕了,挪了挪胳膊,提醒,“能不能先松开?”
戚寒野却直接无视了他的要求,只问:“渴了还是饿了?”
雍盛从不亏待自己,言简意赅道:“水。”
戚寒野于是拉过靠枕,避开伤口将他环抱起来,半个身子靠坐着,又捞过手边温着的茶壶,倒了水,喂到他嘴边。
雍盛就着他的手饮下大半杯水,喝足了就偏开头,意思是喝够了。
戚寒野将茶盏放回,垂手又想去牵他,却被雍盛利落地拍开。
戚寒野那优越的眉骨往上抬了抬,没吭声,只拿黑洞洞的眼瞳寂静地盯住他,眼里没有半分活气,但还是能看出一点委屈来。
雍盛蹙眉,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大对,面色白得像具死了好几天的尸体,眼眶熬得通红,底下一大片淤青,目光冷漠呆滞,就像明明身体已经疲惫到临界值,但精神还在强撑。
雍盛有理由怀疑,这人可能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这里守了整整五天,心里一时倒有些不忍。
“怀禄呢?怎么是你在侍疾?”肩上被箭贯穿的伤口似乎忽然抽搐了一下,雍盛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连带着声线也有点抖,“这里是朕的寝殿,外臣不便逗留。”
他不知道戚寒野用了什么法子强行留了下来,但以他对怀禄的了解,绝对不可能在他人事不省的情况下,坏了规矩放戚寒野进来。
“他在外间。”戚寒野目光闪烁。
雍盛点头:“劳驾唤他进来。”
戚寒野抿了抿唇:“我给他下了迷药,要睡到明早才能醒。”
“……”
雍盛眯起眸子:“朕往日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剂量不大。”戚寒野试图找补。
这是剂量的问题么?
雍盛简直气笑了:“你今天敢给朕的人下药,明天是不是就敢给朕下药?”
“我只是想亲眼看着你。”戚寒野眸中渐渐蓄起某种偏执,“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雍盛彻底沉下脸,抬手指向门外,“趁朕还没有生气的力气,给朕滚出去。”
戚寒野在此时也彻底发挥了他的犟种精神,充耳不闻,一动不动。
两人无声对峙。
“还有一个办法。”戚寒野神情严肃,“我直接把你掳走,去一个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我见你的地方。”
雍盛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目光一时无比复杂:“你疯了?”
“约莫是吧。”戚寒野垂着眼睛,平静地道,一副闷声作大死的糟心样儿,“这五天里我早就疯了,所以眼下不论干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
他竟然还敢威胁自己。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朕靠宠妻续命》 100-110(第3/17页)
什么东西。
雍盛多看这东西两眼都能气得重新昏过去,想背过身去来个眼不见为净,但伤了的右肩实在痛得很,无法支撑翻身这个动作,只能退而求其次,拉过被子蒙住头。
被子外许久都没传来一点动静,就在雍盛以为人已想通离开时,绸枕的另一边突然往下一陷。
戚寒野竟自顾自爬上床,合衣躺下了。
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雍盛眼角一跳,一把扯下被子,想大大发作一场,但一扭脸,就对上一张平静的睡颜。
“喂。”雍盛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眉心,“要睡,回你的侯府睡,朕赐你那么大一座宅子是用来当摆设吗?”
戚寒野闭着眼睛没反应,呼吸舒缓且有规律,像真的睡着了一般
雍盛又耐心地戳了戳,问:“谢衡是死了?逃了?还是被捉了?告诉朕。”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阵扑打在脸上的温凉气流。
问这个都没反应。
看来是真睡着了。
雍盛不免好奇,究竟得累成什么样儿,才能沾枕头就睡啊?
指腹自眉心下移,滑过鼻梁,来到脸颊。
雍盛动了坏心思,捏住他的脸颊肉就往旁边拉,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逐渐变形,心里总算有了那么一丝快意。
被扯得疼了,睡着的人不适地蹙起眉。
雍盛连忙松开。
那块被他蹂/躏的面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他看着看着,又有点心疼,轻轻将掌心覆上,摩挲着叹息:“以后可别说朕没给过你机会,朕给过了,是你没珍惜。”
翌日醒来,身边空空荡荡。
雍盛见怪不怪,捂着伤口挣扎着起身。
怀禄正晕晕乎乎地拍打着后脑勺,迈腿进来,见他醒了,一溜烟飞奔至跟前,喜极而泣:“爷!您可算醒了!哎哟您千万别动,当心伤口裂开,太医说了您得卧床静养,这回可真是九死一生,阎王殿前走一回,太惊险了!您知道吗?这一箭不光扎得深,还有毒!为了解毒,威远侯差点杀了谢衡踏平谢府,他还找来了一名女神医,要不是这位女神医,爷……”
刚睁眼就被这一箩筐的话狂轰滥炸,雍盛揉着额角跳动的青筋,抬手往下压了压:“你慢点说,朕有点晕。”
“好巧,小的也有点晕。”怀禄摇了摇脑袋,“不知怎的,这几日总觉得头昏脑涨,魂不守舍,想必是太忧虑圣上龙体所致。”
雍盛一言难尽地瞥了他一眼,心说你蠢成这样,哪天姓戚的真把自己劫走了你还搁这儿摇脑袋呢。
“去通知内阁来上书房。”他叹口气,挥了挥衣袖,“朕想听听朕昏迷的这几日都发生了些什么。”
“圣上,可您的身子……”
“无妨,朕只躺着听个大概,费不了什么精神。另外,叫杨撷拟旨,召威远侯入阁参议。”
午后,皇帝在上书房接见了内阁大臣。
一大早得知了皇帝清醒的消息,这会儿又亲眼见到皇帝安然无恙,阁员们都松了一口气,连日来头顶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因担心皇帝体力不济,这次着意只挑些重要紧急的事汇报。
“叛贼已被尽数镇压,共三万余人,斩杀两万,一万余人被擒,现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听候发落。事发当日,谢衡被其府中所豢养的死士营救出宫,于西城门口被赤笠军永安军携手阻截,其人与府中亲眷一律被关押在大理寺天牢。向执大殿上中了一箭,不治而亡。带头召开大议的几位亲王也被禁足在府,其中有抗议喊冤的,有在家里提前办活丧烧纸钱的,具体如何处置,还请万岁圣裁。”
“叛乱造成的各部伤亡人数已统计完成,其中金羽卫死伤五百零三人,殿前司两千一十二人,侍卫司……”
“除此之外,还有若干官员被误伤,如御史汪实乱中被砍了一刀,险些失了右臂。还有些官员回去后就发起高烧,换了惊风症。对以上官员与士兵,还请圣上下旨抚恤,以示宽仁。”
雍盛半躺在屏风后的榻上,一一听取汇报后,做出相应的裁决。
从始至终,威远侯都没吭过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遂点名提问:“祁昭,你可知赤笠军的来头?”
戚寒野规规矩矩地回说不知。
“听闻其首领是两位女子,一文一武,很有几分本事。”范臻横插一杠,帮他作答。
“哦?”雍盛来了兴致,“你见过?”
“因缘际会曾有过一面之缘。”范臻道,“只是此二人脸上皆覆面具,臣并未有幸见到庐山真面目。”
“如此也算打过交道,这件事便交给你吧,你去传达朕的旨意,就说朕想见她们一面,当面表达朝廷的谢意。”
“臣遵旨。”
“好了,今日就先议到此处,谢衡等人着大理寺查清了当年戚氏的冤案再行处置,祁昭留下,其余都先散了吧。”
皇帝嗓音中透出乏意,阁员们纷纷告退,鱼贯而出。
戚寒野则孤零零立在原处等了一阵,久未听召唤,便兀自抬脚绕过屏风,抬眼就见雍盛散漫地歪在躺椅里,怀里抱着个暖炉,正好整以暇地觑着他。
“朕刚还在想,你能乖乖地在那儿站上多久?一炷香?还是半炷香?”雍盛睨向案上燃着的香,那香不过刚烧了个头。
“圣上想试探什么?”戚寒野问。
“试探你有多少身为人臣的觉悟。”
“那圣上试探出结果了吗?”
雍盛指了指那根香,让他意会,似笑非笑道:“换做旁人,这般自作主张,不听话,朕会忌惮他,然后找个理由杀了他。”
戚寒野挑眉,坦荡地道:“我的命本就是你的,你若想要,随时随地都可以取走,不用找什么理由。”
雍盛幽幽地盯着他,似在揣度他这句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戚寒野顶着他审视的目光,朝他一步步走近。
雍盛倏地岔开话题:“今日起,赐你上书房行走,你就在御前听差,时时刻刻与朕寸步不离,可愿意?”
戚寒野停下,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道是在奖励他?
正疑惑,又听雍盛道:“这几日积压的奏折都快堆成山了,朕有伤在身,不能太过操劳,你先帮朕都批了。对了,在此之前朕还是得确认一下,因从来也没见你写过只言片语,前些时连谢恩折子都要人代写,你……该不会有些识字方面的隐疾吧?”
第103章 第 103 章 剥个橘子来吃。
戚寒野沉默。
重逢后, 他从未在雍盛面前展露过笔墨,就是因为他深知雍盛对他的字迹有多熟悉。
当年他假幕七之手呈送的百官裙带关系名录,在故意用左手遮掩的情况下都被轻松认出, 可见他这手字定是有什么他自己难以觉察的特点与破绽。
如今雍盛话里话外逼着他御前挥墨,显然是在试探与验证。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朕靠宠妻续命》 100-110(第4/17页)
只不知他究竟疑心多少。
那日自己表露心迹,他看起来也并不如何意外。
虽不意外, 但是抗拒。
虽抗拒,但有意无意中放任纵容, 并未彻底做绝。
戚寒野一时摸不准皇帝的心思, 眼下奏折无论如何是要帮着批的,雍盛的伤势不允许他一醒来就马不停蹄地负担起如此繁重的政务, 不识字显然说不过去, 只得道:“臣这手字颇为潦草, 难登大雅之堂,所以耻于在人前卖弄。”
“不要紧, 多练练就好了。”雍盛满不在意地道, “朕以前的字也非常……独特, 如今已被驯化得泯然众人了,可见写得多了, 自然而然就丧失本性, 合起他人眼缘了。”
丑叫独特,规整叫泯然众人。
戚寒野苦笑。
接下来的几日,威远侯每每清晨即动身入宫, 在上书房批奏折批到宫门落钥方回, 宵衣旰食,兢兢业业。
短短时间内,他模仿雍盛笔迹故意写残写丑的字, 比他这辈子加起来的都多,历任西席若在天有灵,看到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学生堕落至此,恐怕会被气得从坟里跳出来唾面怒斥。
“西南苗人挑衅,永安军已奉诏前往威慑,虽已叮嘱镇南王应尽量避免正面接仗,但苗人性烈多诈,恐怕……圣上?”戚寒野一扭头,见雍盛自顾自倒腾着竹条扎风筝,完全没听进他的话,不由得哽了一下,放下奏折,“要臣帮忙吗?”
“啊,不用。”雍盛头也不抬地摆手,大冬天的,他扎个风筝还扎出了满脑门的汗,“朕亲手给阿鸢扎风筝,要的就是这份亲力亲为的诚心,怎能假手于他人?你专心批你的奏折,余事莫管。”
戚寒野笑道:“传闻不虚,圣上当真无比宠爱公主殿下。”
“那是自然,朕是她爹,不宠她宠谁?”雍盛骄傲地挺了挺胸膛,睨了他一眼,顺带着损了一嘴,“唉,你一个光棍儿,不懂。”
他耗时两日千辛万苦搭好的架子,歪歪扭扭,实在不堪入目,于是又在这并不喜人的成果上缝缝补补,试图屎上雕花。
戚寒野闭了闭眼睛,掩去眼底那一丝莫名的妒意:“圣上既喜爱孩子,何不要几个亲生的骨肉?朝臣们不断上疏要为圣上选妃,充实后宫,以期皇嗣,内阁将这些劄子不做筛选,有一份是一份全都呈送上来,想必也是意见一致……”
“朕渴了。”雍盛突然扬声打断他,一指案上果盘,“给朕剥个橘子来吃。”
他近来使唤戚寒野使唤得得心应手,只要戚寒野在跟前,连怀禄莲奴都被他打发去陪雍鸢玩儿,一应端茶倒水添香涤砚的活儿尽数交给威远侯。
多少有那么点欺负人的意思。
但威远侯逆来顺受,甚至甘之如饴。
而他越是听话,雍盛就越想欺负他,乐此不疲。
戚寒野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放下狼毫,净了手,起身挑了个贡橘,一点点剥去外皮。
雍盛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本画满了风筝图样的小册子,曲腿斜歪在禅榻上,皱着眉一页页地翻,时而嫌这张图太复杂,时而嫌那张图样式老了不时新,嘴里嘟嘟囔囔念起个没完。
当剥好的橘瓣送到嘴边时,他理所当然地张嘴接住,齿尖轻轻一咬,酸甜适中的汁水即刻充盈味蕾,清爽滋润,满口生津。
“今岁豫章进贡的蜜橘很是不错,再过两日就是冬至,将贡橘分赐给朝臣,叫他们也尝尝。”雍盛边吃边道,“永安军常年跟苗人打交道,自是了解他们的习性,什么时候该威慑什么时候该敲打,郭祀心里有数。况且已调了裴枫督粮监军,再多置喙就有些过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随他去吧。”
戚寒野挑眉,暗道原来雍盛只是看起来散漫,其实清明在躬,自有丘壑,大小政务该抓抓,该放放,张弛有度,游刃有余。
“那选妃的事呢?”戚寒野问。
雍盛一瓣接一瓣地吃着,这一瓣递到唇边时却不张嘴了,抬眼看过来,目中略带讽意:“怎么,你也觉得朕该选妃?”
橙黄的果肉抵着泛着水光的唇,戚寒野眸色转暗,手上使了几分力道,将橘瓣不容反抗地往唇缝间推:“圣上肩负家国社稷,可以没有后妃,不能没有皇嗣。”
“唔……”
雍盛被迫得张口,承接了橘瓣,但戚寒野的两根手指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规矩地保持距离,而是随着橘瓣一同长驱直入,撬开齿关,缓慢且有力地游移着,一下下碾磨起尖利的犬齿。其余在外的手指则掐住了他的下颌,迫使他保持仰头张嘴的姿势。
连日来辛苦掩饰的强势本性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雍盛不适地眯起眼睛,与他对视。
对方手上做着如此放肆狂妄的动作,表情却平静得可怕,整张脸上没有什么可供解读的细节,只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点点妖异的微芒闪烁,似乎深处正激荡着汹涌滔天的情绪,一眼望进去,仿若能将人剥皮拆骨吞吃入腹。
他在平静地发疯。
异物感过于强烈,激发起浓烈的不悦,雍盛皱眉,决定给这个胆大妄为的傻逼一个狠狠的教训。他微微偏过头,舌尖先是重重扫过侵入的指尖,而后齿关猛地合拢,狠命一咬。
霎时间,血的腥味与柑橘的清香一同在口腔中迸开,令人头皮发麻。
雍盛自下而上,挑衅地仰视,一点点加重力道,逼他就范。
戚寒野任由他咬着,纹丝不动,眸中莫名的火光更盛。
僵持片刻,雍盛牙都酸了,戚寒野不光不撤出手指,另一只手还变本加厉地抚上他的喉结,温柔缱绻的触摸像在安抚什么炸毛的小动物。
妈的,什么毛病?
雍盛觉得再咬下去可能会直接把手指咬断,为免把场面弄得太难看,不得不松了劲,边吞咽口中不断溢出的汁液与血水,边用舌头将异物往外推,含糊着发火:“忤逆犯上……朕看你是活腻了……”
话到一半就生生地止住了——
戚寒野在他的瞪视下,启唇,探出舌尖,舔上他唇角淌下的汁水。
濡湿柔软的触感自耳垂到下颌,再蜿蜒至脸颊,最后轻颤着印在唇角,留下一路晶莹的水渍。
鲜血淋漓的手指终于离开了湿热的口腔,不知是谁压抑的喘息声,又沉又重,与耳膜,与心跳,共振出相同的频率。
有那么一瞬间,雍盛以为会有更柔韧的东西替代手指,实施新一轮侵占。
但没有。
戚寒野不知又抽了什么疯,陡然抽身,后退着拉开距离,目光在触到雍盛殷红的唇时,眼皮重重跳了一下,他欲言又止,从怀中掏出块帕子,想替人擦脸。
“啪”的一声,雍盛用力拍开他的手,拧着眉毛怒不可遏地瞪着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十分缤纷多彩。
戚寒野扒开愤怒的表象,硬是从那喷火的双眸中辨认出一丝隐藏的嫌恶,面色霎时变得煞白。
他攥紧了帕子,一言不发地退出了上书房。
人走了,口中却仍残留着被侵犯的陌生触感,舌根有些发软发酸发烫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朕靠宠妻续命》 100-110(第5/17页)
,舌尖逡巡一圈,将被舔舐过的半边脸颊顶起一个小包,空落落过了许久,雍盛才回过颜色,觉得荒谬至极。
一言不合就又亲又舔,属狗的么?
耍完流氓尥蹶子就跑,出息!
可恶,可恨,不可理喻!理应拉出去五马分尸再剁碎了做成鸟粮喂鹦鹉!
狗东西。
当晚,雍盛失眠了。
难以安睡的也不止他一个。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谢衡端坐着,上下扫了几眼牢房外的官场新贵,眼皮重新阖上,冷嗤道:“原先还以为祁大人能扶摇直上是凭借几分真本事,大殿上一见,不过一介以容貌倖进的佞臣耳。”
“容貌?”戚寒野摸了摸自己的脸,扯出一个古怪的笑,“阁下也以为本侯是因为肖似谢折衣才得到圣上青眼?”
“放肆!”谢衡勃然睁目,“凭你,也敢直呼先皇后名讳?”
戚寒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放声大笑:“阁下莫不是当真心疼这个便宜闺女?既如此,当初又为何任由她跟着戚氏流落在外,饱受世人冷眼?今日这般惺惺作态,当真叫人恶心作呕。”
谢衡的神情从动怒转为警惕,忽然像是被莫须有的蛇凭空咬了一口,竖起眼睛:“祁,戚,折衣是长缨所出,你,你是戚家人……”
他蹭地爬起,拖着因饱受酷刑而踉跄的双腿冲到牢柱前,被血垢糊住的双眼爆发出往日的犀利精光,一寸寸从戚寒野脸上剐过:“是你,哈,是你,戚家小儿!你果然还活着!”
“托您的福。”戚寒野淡声道,“这些年活得不人不鬼,不男不女,还要认贼作父,很是受罪。”
谢衡本欲咧开的嘴角倏然吊诡地顿住。
戚寒野欣赏着他脸上从困惑到彻悟再到惊悚恐惧的一系列神情变化,愉悦地眯起眸子:“当年你屠尽我戚氏上下老少,手段用尽却依旧没能斩草除根,既留下我这祸根,就应料到会有今日。”
谢衡脏污的手穿过牢柱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目眦欲裂,气喘如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戚寒野目中掠过嫌恶,指缝间寒芒一闪,“呲拉”一声,那截被玷污的衣袖应声而断,他同时响起的阴沉嗓音也被这裂帛之音衬托得愈发险恶:
“你放心,我做事,定不会像你那般粗心,定叫谢氏满门,血债血偿,一个不留。”
第104章 第 104 章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朕……
翌日, 戚寒野照常来上书房当值。
外头下了彻夜的雪,帘子一开,飘扬的雪粒子就裹着北风, 趁隙打了进来。
怀禄忙上前接过威远侯脱下的狐裘大氅,抖落了上头的浮雪,笑盈盈道:“圣上知道侯爷畏寒, 担心光是地龙还不够暖,早早儿便命人增烧了铜盆炭火, 侯爷要是还觉着冷, 这儿还备有手炉。”
说着,将一只珐琅彩海棠手炉塞进他怀里。
“有劳禄公公费心。”戚寒野冰冷的手指陡然触到暖烘烘的手炉, 倒激起一阵痛意。
“奴婢只是个当差的, 费什么心呢。”怀禄道, “全是圣上疼您,您多记着圣上的好。”
“定然铭感五内牢记在心。”
戚寒野顺承了一句, 巡睃一眼, 并未见到那道散漫的身影:“圣上今日怎么晚了?”
“爷昨儿夜里睡不安生, 睁着两只眼睛熬到天快亮了才囫囵合上,早上无论如何便起不来, 只吩咐了一句, 说此间事宜全听侯爷做主调度,请侯爷自便。”
怀禄边转达皇帝的口谕,边打量威远侯的神色, 心里头打鼓, 不明白自家主子把万几宸翰交给一个新封的侯爷,就这么当起甩手掌柜来,是当真心大呢, 还是别有深意。
无论如何,这事儿要是被内阁知晓,指不定要掀起多少轩然大波呢。
威远侯竟也不意外,只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原地略站了一阵,便挽袖落座,开始代批奏章。
怀禄殷勤地帮着研墨续茶,中途出去了一阵,再回来时见戚寒野正盯着案上果盘里的贡橘发呆,遂笑道:“侯爷可是饿了渴了?爷说了,让您自便呢,这屋里的东西您看中了什么尽管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