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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好?想?被窗外大雨淋个透, 冷静冷静。
南惜看着自己半夜两点发酒疯的证据,摔进被褥里疯狂地扭了扭。
原地消失吧,她想?。去tm这个魔幻的世界, 她什么都不要了, 反正她丢的脸这辈子都捡不回来。
“南小姐。”外面的人在叫她,一如既往的沉稳嗓音, “你……”
“等一下。”南惜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视死如归地闭眼,“麻烦您,等我十分钟。”
他沉稳的嗓音让她冷静下来。
她起身去了衣帽间?。
制造的烂摊子要解决,说出的话?也覆水难收。
那两句虽然是醉话?, 但南惜的确有认真?考虑过要不要和池靳予结婚。
毋庸置疑,他是个完美?的结婚对象。
个人品行?无可?挑剔,基于他的成熟稳重和礼节涵养,对她也很好?。
他在池家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乃至整个京城所有家族, 都要看他的脸色。
南惜嫁给他,才不算下嫁。
抛却爱情, 婚姻是现实的。
他符合所有的现实要求。
原本她以为?这样的男人不会真?对谁用心,以为?她拒绝一次, 就不会再有后续。
但她感受到了对于结婚这件事,他不折不扣的盛大诚意。
她甚至要自信地觉得这个说好?明天中午才回北京的男人, 是因为?她一句话?,早晨七点出现在这里。
南惜稳下心神, 换了件浅蓝色法式衬衫, 下摆扎在纯白裤腰里,系了条卡其?色银扣腰带。
这一身都是他买的。
南惜自己的衣服只有第一天穿来那套, 他买的那些,几乎挂满整个衣柜。
她推门?出去的那一刻,池靳予站在沙发旁瞥来,只一个微秒的迟疑,目光不受控地从她玲珑的腰线掠过,弯下去扶正单人沙发的抱枕。
南惜坐到单人沙发里,侧对着他。
场景和方位和那天在池家老宅时一模一样,仿佛要开启一场谈判。
“首先,我不接受做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我有自己的社交圈,兴趣爱好?,我要和朋友出去玩,酒吧蹦迪,聚会,赛马,飞行?,您都不可?以干涉我。每年冬天我还要去滑雪。旅行?有可?能说走就走,去哪儿不一定向您汇报。”
曾经被田蕙云禁止过的,她一一向他摊牌。
那是她真?正的生?活,丰富多彩,充满新奇和无限可?能,她不要被困在婚姻里。
池靳予认真?望着她:“结婚前怎样,婚后就怎样。在你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我不会干涉你任何。”
他太过诚恳的目光和语气,南惜没?忍住心颤了颤,她咽一下嗓,表明态度:“同样您可?以放心,您因为?工作?顾不上我的时候,我也不会无理取闹,我们互相尊重对方的生?活方式。”
“好?。”
“那这一prt就算达成共识了。”她满意地继续,“第二,如果您跟我结婚,就得忍受我的脾气,我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
“我知道。”男人轻浅地勾了下唇,“从你要给我五十万的时候,我就知道。”
她的礼貌出于对陌生?人的修养,骨子里的娇纵和傲气才是她最真?实的底色。
也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看到。
南惜被他微笑的模样晃了神,仓促垂眼:“还有,哪怕是应酬,您也不可?以和异性有超过社交礼仪的亲密,这是对婚姻最起码的尊重。同样,我自己也会遵守,和所有男性保持距离。”
池靳予不知联想?到什么,眸色略深,嗓音也略沉,答应得十分郑重:“你放心,我鲜少和异性有交往,工作?接触一般会交给副总。对于婚姻,我百分百忠诚。”
“出轨和家暴,零容忍。”
“好?。”
“关于财产,我们各自做好?公证。”南惜看过去,“以上都要写进协议里。”
“没?问题,交给我的律师。”他从善如流,顿了顿,又说:“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用你的律师。”
“这个没?事儿。”南惜往后仰仰,如释重负,“我自己会看。”
她不会的,祁书艾也会。
南惜说的每一句话?,池靳予在手机上完整记录,保存:“那就这样,如果想?到其?他的,你随时告知我。”
“会告诉您的。”她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舒了口气。把?结婚这事儿摊开了说完,她在他面前轻松许多,闲闲地看向他:“您没?有什么要提的吗?这样显得我很霸道。”
男人放下手机,笑着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抿一口,若有所指地望过来:“我们是事实婚姻,这点南小姐认可吧?”
南惜仿佛被戳了下心口。
她没?想?过什么协议婚姻,形婚之类的,还是不可?避免的心跳凌乱。
“跟我结婚,就代表过去彻底结束。”他不给她逃避的余地,目光灼灼,像深海巨浪袭来,“南小姐以后,只能有我。”
“只能有我”
四个字在脑海里回荡盘旋,魔咒一般。
她没?有想?起池昭明,只是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种令她心慌的无法招架的力量。某一个瞬间,他的眼神和那天一样,仿佛要吃掉她。
指甲抠进沙发缝里,她的嗓音被心跳声盖住:“……好?。”
酒店经理送早餐来时,这场谈判也正好?结束。
池靳予上午在书房工作?,南惜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怕吵到他,电视音量调得很低,偶尔听到书房里打?电话?的声音,那严肃板正的语气,和在她面前判若两人。
窗外是如雾的雨帘,笼罩在灰色滤镜中的北京城,雨天的气温很冷,套房里却是恒温。
偌大的城市,两人共享一个暖融融的空间?,互不打?扰,却始终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她脑袋里冷不丁冒出个念头——
像一对相处已久的真?正的夫妻。
这念头被她很快压下,甩了甩脑袋,心想?一定是酒没?醒透,脑子发昏,回卧室补觉去了。
这一觉睡到下午。
池靳予是真?的很忙,陪她吃过晚饭后,又回到书房开会。
南惜独自去楼下健身房,跑步的时候有朋友约她聚会,下周末,她查了查日程便答应了。
宿醉残留在体内的不适感终于被运动的快感驱离,回到房间?汗流浃背,她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抹身体乳。
酒店身体乳的香味很特别,南惜又动了和床垫一样的念头,想?问是不是也要定制。
无论是不是,池靳予肯定会帮她弄到。
望着镜子里沐浴过后,润着袅袅水汽的莹白光滑的肌肤,南惜自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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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这张无可?挑剔的脸。
真?漂亮。
池靳予但凡不瞎,都要为?这张脸对她更好?些。
*
一场会开到八点半,池靳予仰靠在椅背上,闭了会儿眼睛,听见从门?外经过的脚步声。
女?孩脚步轻盈,却很有分量地落在他心上,直到她走远了,还有种心尖颤动的幻觉。
手机震了震,他拿过来。
余沭阳发了段视频。
龙湖山庄门?口的路灯下,漆黑锃亮的迈巴赫普尔曼缓缓停住。不知道里面的人说了什么,跪在一旁的池昭明如获大赦,连滚带爬上了车。
普尔曼继续前行?,驶入山庄大门?,彻底融进夜色和雨中。
池靳予脸色阴沉,任由视频重复播放了两遍,才用力关掉屏幕。
握着手机的指关节泛白,像是骨骼要刺破皮肤,眼底墨色浓郁,黑暗中燃着无声的火苗。
20:44,他重新打?开电脑,编辑文件,21:02发出去。
又给同一个人捎了段语音:“婚前协议,两小时内给我。”
21:15,余沭阳没?有新消息。
21:30,池昭明依旧没?离开。
池靳予重重地合上笔记本,沉着脸走到餐厅,取下一只高?脚杯。
红酒漫过杯肚,又尽数入喉。一杯,两杯,三杯……
涌上头顶的醉意他没?有用理智去镇压,任其?扩散,发酵,化作?眼底浓烈的欲色。
主卧门?没?锁。
她太相信他的为?人,对他毫不设防。
但此刻的池靳予,掺了烈酒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袅娜的背影上,什么清冷禁欲,绅士气度,一瞬间?荡然无存。
修身款式的香槟色蕾丝睡裙,收腰的部位依旧空荡荡,让人无端联想?布料之下是如何的纤细,销魂,握在手中是何种触感。
他迫切想?知道。
池昭明在她家里,得到她父母谅解又怎样?
二十年的感情又怎样?
他说过,从今往后,她只能有他。
忽然靠近的体温让她呼吸一窒,鼻间?嗅到某人专属的气味,南惜张了张口:“你怎么……”
身体一颤,余下的话?戛然而止。
男人炙热的手掌停在她腰侧,嗓音哑得令人心悸:“确定要跟我结婚?”
他的贴近让她陌生?,却不排斥,气息掠过的地方像初春的嫩芽被微风吹得发软,她竭力镇定:“我们不是都谈好?了?”
“不会反悔?”他一边问,手掌一边隔着光滑的睡裙,握住她腰。
彼此的体温完全贴合。
南惜被烫得险些惊呼,咬住唇,把?声音咽下去。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手能这么烫,几乎要把?她烧起来。他好?像就是一团火,毫不留情地将她席卷入领地中央。
掌心沿着纤细平坦的腰线,从一侧缓慢地滑到另一侧,收紧,修长手臂就这样圈住她。
没?用多大力气,仅仅划了一个圈,就让她无法动弹。
坚硬火热的胸膛抵住她颤抖的背,原本温度适宜的卧室,因为?他的到来而升腾起燥热。
心跳加速,膨胀,最后彻底听不到。
只有脑子里嗡嗡的声响,和被他温热呼吸侵占的神经末梢,迅速传达至全身的酥麻。
她在他怀里软得不像话?。
指腹温柔而不容抗拒地摩挲她下颌,他想?看见她的脸,可?她太过僵硬。
池靳予不想?吓到她,尽管酒意上头,已经没?多少耐心。他控制着力道,俯下身。
南惜蓦地抓紧他胳膊。
耳旁一阵电流如幻觉般窜过,到双肩,背脊,在尾椎附近温热地蔓延。
那阵陌生?的感觉还未消失,又被他捧住脸颊,钻入耳膜的声音低哑滚烫:“转过来。”
第17章 第 17 章
南惜像着魔般听话, 微微偏头,还没看清昏暗中靠近的脸庞,唇已经被滚烫贴住。
几乎能盖住她整张脸的宽厚手掌, 灵巧地穿进她头发, 扶稳她后脑,更方便男人肆意的入侵。
起初他只是辗转轻含, 像品尝精致的前菜,试探,引诱,风雅和气度尚存。但因为嘴唇的克制,力道的天平逐渐倒向手臂。
腰身被箍得太疼, 南惜忍不住发出声音,如?愿让他松开了些。
但她并没有因此获救,而?是彻底跌向深渊。
整个身子被转过来,后背倒向落地窗,隔着纤薄睡裙感受到玻璃的冰凉。可下?一秒, 男人火热的手掌代?替那阵冰凉触感,将她往前一带, 霸道地钳入怀中。
凌乱的呼吸急促压下?,他唇齿中浓烈的酒气, 缠绵如?潮水地席卷她整个口腔。
直到她快要窒息,像溺水般无意识地攥紧他衣服, 蜷缩的手指紧紧抵在他腰侧。
池靳予察觉到她的紧张和不适,动作稍停, 睁开早已动情的眸, 哑声递入她唇间:“不会?”
那天在别墅,他以为她是醉得太厉害, 所以才毫无章法,没想到她是真不会。
跟池昭明谈了三年,几乎订婚,却好像还很生涩。那小子到底在谈什么?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像是安抚,却更像撩拨。
南惜目光颤抖地望向他,呼吸还没有缓过来,眼周泛着红。
池昭明向来只管自己高兴,技术差还不承认,也没有人教她,所以两个人菜鸡互啄。
后来池昭明倒嫌她笨,少有兴致。
在此之前,她从没体?会过被男人亲到腿软的感觉,她以为都是小说作者臆想出来骗人的。
但池靳予做到了。
她不仅腿软,浑身都软,甚至有更加羞于启齿的……
可他们才认识没多久,正常吗?
不及多想,眼前的光再次被挡住。
男人松开指腹,用唇代?替,滚烫呼吸变得柔和:“没关系,慢慢来。”
他不再那么急切,耐心?地引诱她探寻。
她像一只柔软的小猫,被他轻易地抱起来,放到电视柜上。
她自然?地攀住他脖子,脑中像蒙了层雾,可又清晰地感受到他唇舌的温柔,每一下?勾缠,都像在拽着她一起沉溺。
她终于信了,原来真能像书里写的那样美?妙。
被放开的时候,整个人依旧像飘在云端。
像做梦。
上午才同意的结婚,她没想过会是这样的进度。
她一直以为池靳予是个绅士又板正的人,或许不太热衷于男女亲密,哪怕婚后,可能也只是完成义务。
对于双方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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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肚明的联姻,她并不介意这点,反正她也没那么热衷。
男人近在咫尺的眸,浓郁得好像暗藏危险,她脑中飞闪过什么,开口试探:“我想到一件事,要跟您……”
话音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截住,南惜瞪大了眼睛。
他抵着她额头,指腹轻轻摩挲她下?巴,再到嘴唇,深眸里汹涌着无边暗色,嗓音哑得像调情:“和前任未婚夫也这么客气吗?”
不是像,是真的调情。
她否认的声音微微颤抖:“不是……”
“‘您’这个字我不爱听。”池靳予直截了当,说出他很久前就?想这样一边惩罚她,一边告诉她的话。
双眸紧盯着,像要把这句话镌在她心?里,逼迫她时刻记住。
南惜垂下?眸,不敢直视他过于浓烈的目光:“那我不说了。”
“嗯。”他满意勾唇,手指依旧在她脸上流连,“刚才什么事?”
南惜稳了稳情绪,言归正传:“虽然?我们是正常结婚,不过我希望在双方感情到一定?程度之前,暂时不要小孩子。”
说完盯向他脸色,小心?地问:“……你着急要孩子吗?”
“您”字都已经到嘴边,幸好她忍住了。
“不着急。”池靳予捕捉到她那一瞬懊恼的神?色,有点可爱,奖励似的用指头蹭蹭她鼻尖,“不过这个程度怎么界定??”
南惜揪了几下?睡裙上的花,表情为难。
她萌生这个念头时没想太多,关于要不要试着对这个男人投入些感情,投入多少,或者到怎样的熟悉程度,她会愿意生个孩子。
至少现在她还不想,她觉得自己还小,还没玩够。
只好给了个相对模糊的回答:“我来界定?。”
池靳予是个成熟理智的男人,和她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不同。
她以为这个问题囫囵不过去,他会坚持讨论出一个结果,至少给她一个时间限制。
如?果三年或者五年要小孩,她勉强能接受。
没想到对方不假思索:“都听你的。”
这全然?在她意料之外,南惜懵了懵:“那,如?果我一直不想呢?”
“要不要小孩儿是你的权利,我不干涉。”他目光虔诚,恍然?此刻是婚礼宣誓现场,“但我不会逃避责任,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父亲。”
话说得好听,南惜不敢全信,也不知道哪句能信,干脆没心?没肺地笑?了下?:“那好吧,聊完了。”
她极易满足的样子,好像给颗糖就?愿意跟着走的小孩。池靳予低头看着她娇艳明媚的脸,亲热过后还未散尽的绯红,手臂不由自主地又圈紧她腰。
纤细柔软得像没骨头似的,就?这么毫不设防地跌入他怀中。
南惜的手趴在他肩上,眼神?娇得不行?:“嘴疼 ……”
她不经意流露的撒娇勾人又可怜。
池靳予低叹了声,艰难摁住身体?里蛰伏的兽,化作和风细雨,只在她唇上轻啄。
这样感觉十分浪漫,南惜被亲得也舒服,就?着交缠的呼吸,壮着胆子问他:“池先生,你有腹肌吗?”
想拥有一个八块腹肌的男人,是每个女孩都不能免俗的愿望。
她这辈子能不能实?现,就?看这一个了。
男人唇齿溢出一声笑?,握住她的手带过去,然?后松手,再圈住她腰。
“自己摸。”
她只是问他,没想要摸,脸一下?子烧了个透。
可僵硬地杵在那儿的手背,触感坚硬,轮廓清晰,幻觉告诉她应该是有的。
至于几块,不知道,她不敢造次。
唇瓣依旧被他缓慢厮磨,那一杯红酒的香味早已散尽,只剩下?彼此呼吸的味道。
温柔的掠夺无声无息,南惜刷过牙的薄荷味,轻易被他卷走全部。
没想到池靳予这个外表冷静自持的男人,喜欢如?此热烈缠绵。一旦沾上她的唇,就?好像停不下?来。
他的手像是黏在她腰上,腰窝的弧度深陷他掌中,他亲得越温柔,越投入,便握得更紧。
直到他兜里的手机突然?一响。
南惜也受不住,推了推他,胸口起伏着吸入新鲜空气。
池靳予一只手仍然?搂着她腰,另一只不很耐烦地拿出手机,皱眉点开那条煞风景的微信。
余特?助:【二少爷从山庄出来了,看样子应该没成,不过开车的状态还算正常,我们正跟他回家。】
消息只瞟了一半,他眉心?舒展着放回兜里,双手扶回她腰,垂眸看她。
男人手掌滚烫,目光恍惚也在发烫。南惜有阵错觉,好像自己是落入陷阱的猎物?,眼皮惊慌地一颤:“怎么了?”
“没怎么。”沉稳无波的眼底,一抹得意稍纵即逝。他轻描淡写,落地有声,“我们的事儿,记得和叔叔阿姨打声招呼,忙完这阵我去提亲。”
南惜错愕地睁大眼:“这么着急?”
“你不知道自己很抢手吗?”男人勾着唇,手指捋开她颊边碎发,塞到耳后,抚上玉珠般的耳垂。
微凉触感像他心?头烈火的解药,一时间不舍得放开,眼底色彩依旧浓郁。
南惜以为他说的是北京城里那些虎视眈眈的公子哥儿,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自从她和池昭明分手的消息传开,不少人探过南俊良夫妇口风,想要和南家结金玉良缘。但他们都没松口。
家世不够显赫,没点儿实?权能力也一般的纨绔公子哥,不过痴心?妄想罢了。
而?南俊良对于她婚事的操心?,也止步于那天车里,她拒绝了卓英懋。
卓英懋在老头心?中可是完美?后生仔,乘龙快婿首选,连这个都没戏,其他的更看不上。
南惜实?话实?说:“你放心?,我爸看不上他们。”
满室暧昧的氛围灯,他棕眸染了深邃墨色,墨得反光:“那我呢?”
“你么。”她大胆伸出手,搂住他腰,笑?盈盈,“只要我同意就?行?了。”
池靳予像是很满意这个答复,力道轻柔地捏了捏她的耳洞:“疼不疼?”
以前对于女人戴耳环,他没有过特?别的想法,只是在她面前,看着那个穿透耳垂的小洞,油然?而?生一股心?疼。
莫名的,说出来都惹人笑?。
南惜果然?被他逗笑?:“怎么会疼?”
顿了顿,她又说:“就?刚打的时候疼过一阵,不过为了漂亮,可以忍。”
池靳予望进她眼底,目光诚挚,嗓音认真:“你够漂亮了。”
心?尖随着他话音一颤,好像住进一头横冲直撞的小鹿。
她知道自己漂亮,却没料到他这么直白。
上次夸她漂亮还是演奏会那天,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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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礼节,一句是察觉她生气的解释。
她以为多少带了些无奈,这种话其实?不符合他人设。
难不成他是嘴甜类型?
目光从他眼底慌忙错开,不可避免地落在那双唇。因为吻太久,原本浅淡的唇色变嫣红,给这个清冷矜贵的男人也染上一丝妖冶的欲。
南惜摁住心?尖涌动,磕了下?唇内的软肉,痛感袭来,也没能驱散掉那种被撩昏了头的感觉。
又会亲,又会讲话,还会勾引人……
应该只是今晚的气氛,太适合意乱情迷吧。
第18章 第 18 章
南惜以为他会想留宿, 然而十一点?刚过?,就见他去书房收拾东西。
解除警报,心里?轻松一大截, 笑呵呵把人送到门口。
池靳予站在玄关, 手搭着门把看她?飞扬的嘴角眉梢,神色了然却依旧纵容:“这么高兴?”
南惜被他盯得眼皮一颤。
不论怎么说, 送走新晋未婚夫似乎都不该高兴得这么明显。
但她?不是演员,实在做不到依依惜别。于?是收敛了表情就这么看着他,企图蒙混过?关。
池靳予突然也觉得不该逗弄小?姑娘,哪怕她?吃瘪的表情太有意思。
今晚的行为已经算失控,他一边唾弃自己被池昭明急昏了头, 举止莽撞,一边想着既然确定了关系,便也算水到渠成。
接吻而已,他并没有过?界。只要发挥不错,没让她?反感就好。
目前看来?, 她?的体验应当是不错。
“没订婚,我不宜留宿。”他解释着, 也是安她?的心,指尖拂过?她?额角绒毛, “但你随时可以找我。”
南惜心底失笑,竟然有这么传统的男人:“好。”
*
第二天, 趁父母哥哥都在家,南惜征用了池靳予的司机把她?送回龙湖山庄, 宣布自己打算结婚。
南俊良震惊得洒了茶杯, 祁玥看上去却很淡然,像早已料到。
祁景之翘着腿靠在单人沙发里?, 面无表情地拨弄手机。
南惜瞟了他一眼,摸不透他什么情绪。
南俊良扶稳茶杯,思虑一番后沉声开口:“老大为人处世确实好得多,背景也没得挑,但你们毕竟不熟悉,就这么决定结婚,会不会太草率?”
祁玥哂笑:“知根知底的不也不是个东西吗?”
“话是这样?讲没错。”南俊良咳了声,拍拍妻子的手,“bb别生?气,为那个衰仔不值当。”
“哼。”祁玥年过?五十,保养得益,望着老公噘嘴撒娇也俏得不行,“我觉得大少爷挺好的,成熟稳重,会疼人,咱闺女看一眼的东西就知道送跟前儿来?,是用了心的。不像那个谁,成天跟没长大似的,二十好几了还像个小?孩儿,指望咱闺女体贴他照顾他,做梦呢。”
“而且你没发现吗?池苍山都不敢惹他家老大,说话和和气气的,那田蕙云再怎么胡搅蛮缠,老大一句话,她?屁都不敢放。”
“叫她?给咱们惜惜立规矩,自个儿什么出身怎么上位的没点?儿数!等惜惜做了他们当家主母,好好儿给她?立规矩才?是!”
“也不用那么夸张。”南俊良搂住她?肩,“毕竟是长辈,多少要留点?面子,池家老大是个懂礼数的。”
“哼。”
南俊良一边给老婆剥橘子,一边看着南惜,语气严肃下来?:“不过?,联姻复杂,话晒冇感情基础,唔好经营,你认真考虑。”
南惜靠在祁景之对面的沙发里?,低头绕着头发丝:“我知了。”
说完她?鼓起勇气望向对面,试探地叫:“哥。”
祁景之头也没抬,只看着手机:“甭搭理我。”
南俊良虽不管集团事,也知道儿子手下的西景科技和池靳予那边关系微妙,难免会有情绪,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同嗰位结婚都系好事,斗嚟斗去,冇个完。以后就系自家人。”
祁景之轻嗤一声:“边个同佢一家人。”
说完起身朝门外走。
南惜对爸妈使了个眼色,跟上去。
祁景之听见她?脚步声,摸出来?的打火机放回兜里?,却还是梗着脖子看前院,不看她?。
南惜扯扯他衣袖:“你嬲啊?”(你生?气啦?)
祁景之嘴角一哆嗦,皱眉往后撤。
最听不得她?用粤语撒娇,鸡皮疙瘩掉一地。
当哥的都受不了,不敢想象她?未来?老公怎么受得了?
艹,池靳予那狗东西凭什么?
南惜哪猜得到他如此丰富的内心戏,只知道这招对他向来?管用,于?是变本加厉地凑上去:“唔好嬲啦……嬲咩嘢啫?理下我得唔得呀……哥哥仔。”
“说人话。”祁景之把烟拧断。
南惜“噗嗤”一声笑了:“哥哥。”
这招果?然管用,祁景之气焰消下来?些:“嗯。”
南惜一脸笑嘻嘻,语气却坚定:“我要跟池靳予结婚。”
祁景之冷哼了声。
南惜盯着他,眨眨眼:“他人品有问题吗?是渣男吗?”
祁景之冷脸撇开:“没有,不是。”
“那不就得了。”南惜抬手戳戳他胸口,“有私愤你自己解决,不要生?我气,也不要拿我未来?老公撒气。”
祁景之气笑了:“你还没嫁呢,胳膊肘拐国外去了?哎,站住,回来?——”
“我去扔垃圾!”南惜小?跑着回屋。
与?此同时,天创园最高的大厦顶楼,昱臻科技总裁会议室,持续两个小?时的会议气氛凝重。
池靳予毙掉了N版方案,底下所有人战战兢兢低着头,生?怕对上老板视线,当了出头鸟。
不料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破天荒的没发脾气没骂人,只是叫余述阳把他的电脑投屏,看终端数据。
电脑上登着微信,一条接一条消息飞速掠过?屏幕。
西景科技-祁总:【池靳予】
【丫欠揍是吧?】
【你家老二屁股还没擦干净你就敢勾搭我妹】
【滚出来?】
【接电话】
池靳予淡定地挂了电话:“继续。”
会议在继续,屏幕上的消息也在继续。
屋里?一根根八卦的天线都竖起来?——
都这样?了,他还不发火?这副夜生?活和谐般的情绪稳定算怎么回事?
以往每次被骂得很惨,这帮人私下里?都揣测自家老总之所?以如此暴躁,是因?为长年醉心工作,没个女人,导致的内分泌失调。
电脑屏幕闪个不停,他们只敢偷看,看了也不敢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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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的心蠢蠢欲动,还得当睁眼瞎,一个个脸都憋绿了。
【操,挂我?】
【什么意思?想当我妹夫就这态度?】
【你给她?灌什么迷魂汤了?丫还护着你】
【我今儿就找你麻烦了,接电话!】
【接老子电话!】
祁景之第三次打过?来?,池靳予无奈看了眼在座高管们:“抱歉,两分钟。”
说完摁下接听。
“你丫知道接电话了?不当缩头乌龟了?躲什么躲?勾搭我妹的时候不挺能个儿吗?人五人六的做事儿咋那么损呢?一把年纪忽悠人小?姑娘,您可真成!大聪明!活爹!”祁景之吊着京腔骂人,整个会议室都听到。
除了池靳予本人,其余的脸都不敢抬,生?怕一个没忍住,嘴角压不下,饭碗堪忧。
“祁总,我在开会。”池靳予揉了揉额角,手指攀上马克杯,平静摩挲,“关于?我未婚妻的事儿,回头我给您个交代,成吗?大舅哥。”
“还未婚妻,我呸!谁是你大舅哥?”祁景之半点?面子都不给,“叫你爷爷。”
池靳予勾了勾唇:“那不成,乱辈儿了。”
“痴线。”对面又?换粤语骂一声,挂了。
“家事,各位见笑。”放下手机,池靳予端着杯子抿了口咖啡。
语气平淡如常,所?有人汗毛却都竖起来?。
这话的意思很清楚,管住嘴,不要乱说。
*
南惜这阵子过?得浑浑噩噩,还没好好收拾过?屋里?的东西。
与?池昭明有关的一切都被她?用一个纸箱子装起来?,曾经视如珍宝的,如今都要当垃圾扔掉。
高中时还赶潮流写过?情书,那会儿两人没确定关系,池昭明也没多少文学素养,就抄《诗经》送给她?。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感觉他多少有些文盲,竟然还抄了这句。
现在想想,连他写的情书都在预示着,两人没结果?。
满满一箱,南惜让严叔帮忙拖出去,直接扔垃圾桶。
屋里?好像一下子空了。
陈列柜摆件少了大半,相框也是,原来?这么多年,她?的生?活几乎没离开过?那个人,被渗透得如此彻底。
祁书艾没让她?有太多时间唏嘘过?往,一通电话打来?,邀她?去逛街。
雨过?天晴,祁书艾终于?在家闷不住了。
新买的跑车下雨舍不得,停到手痒,一小?时后开过?来?接她?。
“哟喂,真靓。”南惜坐进那辆拉风的宝蓝色,“最近怎么回事儿?一个个都买新车。”
祁书艾:“还有谁?”
南惜不假思索:“池靳予啊。”
“上回还叫池先生?呢,直呼大名了这就。”祁书艾眯眼瞧她?,啧两声,“不对劲。”
南惜系好安全带:“开车吧您。”
祁书艾一脚油门,发动机在地库轰鸣,南惜还没来?得及关窗,不禁捂耳朵。
“8缸最强的F5,6.6T,最高马力1842,牛掰不?”祁书艾稳稳扶着方向盘,“颜值也不错,回头给你整一辆?”
南惜摇头:“不要,我不喜欢。”
祁书艾:“你那法拉利都快包浆了,分手新气象,不换辆车?喜欢什么牌子?姐陪你去看。”
“没特?别喜欢的。”南惜闷头刷手机,“换车好麻烦,开很久才?能习惯呢。”
南惜什么都爱买新的,除了车。
龙湖地库里?那辆吃灰的帕拉梅拉,是祁景之送她?练车用的,从?十八岁刚拿驾照,在美国伴随她?两年大学时光。
像他们这种人,哪有一辆车开两年的,身边人都看不下去。可南惜习惯了一辆车的车感,要花很长时间再习惯第二辆。
后来?祁景之好说歹说,二十岁生?日给她?买了辆法拉利。
这一开又?是两三年,她?说什么也不要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