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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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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哥道:“姑娘,以后每晚我还是去接接你吧。”

江晚月并未将脚腕的伤放在心上,摇头道:“你不是一直想入船军吗,更要好好用功,心思别用在我身上了,我以后早些回来就是了。”

秋璃看江晚月受伤,也甚是自责,江晚月并不让她伺候,反而说她心思缜密,让她仍和以往一样,和笛儿作伴一起去寻木材。

秋璃心中半是酸涩半是感激,她拗不过江晚月,也知晓如今备战之时,处处缺人,江晚月并不愿让她一辈子只是侍奉人。

那乡间青蛇无毒,但到了夜里,被蛇咬过的白皙脚腕却肿了起来,秋璃急得直掉眼泪。

江晚月向船所告假歇息了两日,第三日看伤口无事,便又去了船所。

过了几日,谢璧恰好从衡阳回来,竹西立刻将江宅的消息尽数告知。

谢璧听到江晚月休息了两日,又去了船所,不由一惊。

谢璧沉默片刻,忽然道:“我的笛子呢?”

竹西一怔,之前郎君说笛子玩物丧志,早就收拾起来了,如今怎的忽然又要起了笛子。

还好箱子里有,忙拿给他。

谢璧许久不吹笛,试着吹了几首,院里寂静,唯有最后的一段明霞,洒在阶上,长袍纸上,潇潇飒飒,若风吹幽竹。

竹西不由愣住,这是很久从前的曲子,郎君已许久不吹了。

竹西怔了怔:“许久不听郎君吹笛了。”

谢璧收了笛子,走出院门淡淡吩咐道:“我夜里晚归,留门即可,不必等我。”

江晚月刚去船所那些时日,英哥和秋璃也都抽出了时辰来接她,如此过了六七日,江晚月伤口渐好,也让二人去忙碌,裴昀给江晚月的侍卫,江晚月早已打发退回了裴家,秋璃犹豫是否要向裴昀说明此事,再将那侍卫要来,江晚月却道:“裴将军在潭州,江西两地备战,忙于国事甚是辛苦,何必以此事搅扰他?再说……我知晓裴将军心意,却无意于他,也不想承受他的好意,免得他再生误会……”

秋璃默然点头。

姑娘是个决绝的性子,哪怕所有人都觉得裴大人是良配,可姑娘却不愿麻烦他分毫,哪怕一个人遇到再大的难处,也不愿对裴大人开口。

这一日,从船所回来时天色已暗,冬日天暗得早,唯有一轮明月发着清幽的光,将路朦胧照亮,江晚月看着路面上的树枝黑影,心跳不受控制,渐渐加速。

望着一望无际的野地,江晚月加快脚步,心里安慰自己道:“碧胧峡都是知根知底的乡亲,倒不必担心有歹人,再说地里蛇虫本就普遍,从前她放船归来倒也不怕什么,如今想来也无事……”

心里虽如此想着,可她倒高估了自己,夜色深沉,树影草动,如鬼魅暗行。

江晚月握了握袖箭,稳了稳心神。

正在此时,有隐隐约约的清亮笛声穿过黑暗,如烟如梦,不绝如缕。

有人在吹笛。

缥缈空灵的笛声不远不近的传来,始终跟随在她身后,江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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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放下心,心里想着也不知是谁夜色吹笛,却正好驱散了她走夜路时的忐忑。

本以为是凑巧,谁知第二日归来时,那清幽笛声仍丝丝缕缕,紧紧跟随,竟如月光一路相伴,送江晚月归家。

江晚月未曾多想,掩了门睡去,待到第三日,第四日……每日夜里归家,皆有清亮熟悉笛音始终相伴。

夜风微凉,笛音清澈,江晚月走着走着,霎时顿住脚步。

这首曲子,是谢璧初见她时吹奏的。

江晚月心思飞转,已渐渐想清楚。

想是谢璧瞧见了自己的伤,他未曾当面询问伤势,却一路夜笛相送。

江晚月停住脚步时,果然,远处的笛声也随即停下,随着缓缓夜风沉静入耳,愈发悠扬静谧。

江晚月抬眸,望着忽明忽暗的天边繁星,从前她放舟归家时,也是冬夜繁星为伴,她用自制的竹笛,一遍遍,笨拙的练习这首曲子。

这是初见谢璧时,他在小舟上吹的曲子……

这首曲子的旋律,江晚月曾经铭记如骨。

可这几日,她只觉缥缈朦胧的笛音依稀耳熟,却未曾想到谢璧……

江晚月缓缓闭眸。

她会渐渐淡忘掉曾经觉得永世不忘的曲子。

她会遗忘掉,曾经誓死不忘的人。

江晚月未曾回头,仍然朝江宅的方向走去,那笛音略微一停,也随即跟在身后。

江晚月想起还未成婚时,她想谢璧会吹笛,便忍不住暗自期待,也许二人成了夫妻,他会只为自己吹首曲子。

婚后一年,她从未见过他吹笛。

她渐渐忘了自己曾经许下的愿望。

如今他竟真的亲自吹笛,一路相送,曲子只吹给自己一人听。

曾经心心念念的愿望,真有一日得到了,江晚月却心情平静,甚至可笑可悲曾经的自己。

谢璧一身月白色长衫,月光横斜,笛声清幽,他双眸望着江晚月的身影,吹笛送江晚月进了院落,他才缓缓离开。

碧胧峡的夜草茂密,难免有不知名的蚊虫,一路吹笛,谢璧又被草丛中的虫子咬出伤痕。

回去后望着碧胧峡蚊虫咬出的痕迹,谢璧轻轻抚了抚,却不由淡淡笑了。

自己走的那条路,据说是江晚月从前放船时常走的。

他走了她曾经走过的路,受的这伤,许是她曾经也受过的伤……

第54章 第54章

秦婉常出入裴家,和裴母熟悉后,说了不少朝廷中对江晚月的美言。

江晚月因善行被朝廷所知,已被安王认为女儿,出身再也不是乡野女子。

“听说裴大人如今正征召兵士,若是和江上小菩萨结了亲,那在百姓间便是极有声望之人了。”

裴母被秦婉说动了心思,儿子如今正是需要民众支持的关键时刻,娶了江晚月为妻,想来更能让百姓踏实效力。

裴母给裴昀的家书中,也渐渐提到和江家的婚事。

裴昀从潭州整军回来,小舟未曾停靠永州,径直来了碧胧峡。

家书中皆是振奋的消息,裴家人已同意了他和江晚月的婚事,甚至可以请到秦刺史给他们主婚。

舟轻浪急,裴昀不到一日,已到了碧胧峡,他跳上岸,径直去寻江晚月。

到了江宅,刘大妈却说江晚月去了船所。

船所?!

裴昀怔了怔,他立刻问了地址,径直去了船所。

江晚月正在窗边认真的翻书,窗侧编植浅绯色木槿,光影明明暗暗,恰好将她侧脸覆上朦胧光晕,甚是沉美静婉。

江晚月专注看书,裴昀停下脚步,一眨不眨含笑望着她。

一时间,两人都忘了时间流逝。

待到江晚月合上书本,裴昀才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含笑走在她身畔。

江晚月看到裴昀,略略吃了一惊:“裴大人。”

裴昀望着许久未见的江晚月,动情道:“晚月……”

江晚月略点点头,看了看周遭,低声道:“大人,船所人多眼杂,有什么事待到出去后再说吧。”

裴昀一怔,他察觉出了江晚月对他的疏离,待二人出门后,裴昀迫不及待说明了来意:“晚月,我家中亲人已同意了我们二人的婚事,秦刺史也愿意为我们二人证婚,我们二人之间再无阻隔,以后,你就是……”

“裴大人……”江晚月站住脚步,摇头道:“我若未曾记错的话,从未答应要嫁给你吧。”

“晚月……”

裴昀一时怔住了,满腔的热情登时被冷却。

“我本来以为你……”

裴昀一时间张口结舌。

他该怎么说?他本以为江晚月和他并肩抗戎,救助百姓,对他也是心有所属的,只是碍于身份,又觉得裴家那边不可能同意,才隐忍不发。

江晚月看裴昀的神态,已经逐渐明白:“实在对不住裴大人,我未曾对你一而再的明说,是觉得……是觉得我们只是朋友,从未想过嫁娶之事……若说成婚,我从前也说过我并无此念,再说,我和大人您,身份云泥,我还嫁过人……我们真的不合适。”

一字一句,都让裴昀无地自容。

江晚月只当他是朋友。

可她本该是他的妻啊,这些时日,她并未刻意拒绝和他的接触交流,他每次叫她晚月,她也会笑着应下……

为何……为何会不合适呢?

裴昀追问的声音浸着苦涩,听着甚是委屈。

其实他一直未曾对江晚月坚定表明过心意。

不是因为意志不坚,而是怕二人定情后,家人不知,让江晚月空欢喜一场。

他这次去潭州,默默说服了很多人,况且又有秦刺史怜他一片真心,对他鼎力相助。

他的示好,他背后的努力,他都未曾告诉过江晚月。

他不愿江晚月承受这些负担,她从前受了太多苦楚,往后他只想让她日日有笑颜。

她明明只要轻松开怀的答应就好了啊。

可江晚月却干脆利落的回绝了他。

甚至比上次还要干脆。

裴昀望着江晚月道:“晚月……听闻你前几日你受伤了,你受伤时,我未曾来得及照顾你……”

“对不住,那个时候我奉朝廷之命去了潭州,我真的……”

裴昀声线微微颤抖:“我若是再你身边,定然会呵护你,绝不会让你受伤……”

江晚月摇头道:“并非因了这个……”

他是爱她的,但他不懂她。

甚至,连她为何疏远他都不晓得。

江晚月打算开门见山:“你还记得过三门壑那次吗?”

“他们诋毁我父母,将我父亲的往事抖出来,还说翻船都是因了我是女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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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男子,大人觉得该如何?”

裴昀道:“这和男女无关,只要是人子,都不能放任他们侮辱长辈。”

江晚月苦笑道:“若是男儿,我定然要和他们理论的,可只因我是女子,旁人就觉得我听到这些,只能躲起来避风头,哪怕旁人来我家中扔石头,我也不能开门还击。”

“所以大人才会在那个时候让我嫁给您,您觉得我很无助,可我不需要退路,我想要的是推开门,走出去,让那些人看到女子也能在江河上乘船过浪。”

裴昀沉默良久,叹息道:“晚月,我明白你是个心强的人,可他们都是些没见识的百姓,你何必和他们计较?以后过好我们的日子才是正经,我如今官途通达,相信我,我会护好你的……”

江晚月退后一步,望着裴昀轻笑道:“大人对女子也有偏见,大人只想息事宁人,却未曾想我也要珍惜我和我父母的名声啊。”

江晚月沉默一瞬,再开口时,柔和嗓音带了几分坚韧:“裴大人,我不愿你护着我,在这乱世,我也不相信,谁能真的护佑我一辈子。”

“不瞒您说,我也曾嫁过人,那种猜人心思,唯恐行差踏错的滋味太难受了,我宁可做个船娘自在一生,也比再嫁高门自在些。”风吹起江晚月的发丝,她抬眸轻轻一笑道:“比起您的官衔,我总觉得,信自己更踏实。”

裴昀怔了怔,惨然一笑:“那是……那是你之前所遇非人,你不能因了他,就全然否了我……这对我……不公平……”

江晚月却不愿多说,摇头道:“客套的话我不愿说,我知大人真诚,我也说句真心话——抛开前事不提,大人也绝非我之良人,乱世相逢如浮萍,大人尽可忘了我。”

裴昀静静道:“晚月,你在京城之事,我从不过问,因为我从不在意他是谁,只在意我们是否能在一起。”

男子沉静而立,莫名有一番强大镇定的气质,裴昀从怀里拿出几个书籍,递给江晚月,语气沉定深情:“晚月,我一路上搜集了不少民众关于你的赞诗话本,说的都是你助民南渡之事……我心仪你,是因了你的心性,又怎会拘你?因此你绝不会重蹈覆辙,我知晓你的担忧,我愿将我名下的家产,田庄尽数予你,如此,你对前路也能多几分踏实安然……”

江晚月不禁有几分动容。

她知晓爱人是何滋味,更知晓爱的人对自己无动于衷是何煎熬,她未曾想到裴昀竟能做到这等地步,但越是如此,她越要斩断这情丝,江晚月面色不改,礼貌拒绝。

裴昀回到家后缓了两日,又去寻秦朗。

秦朗已听闻裴家有意,但看裴昀闭门不出,再想想自己孙女的性子,大约也猜想到了:“是不是晚月不懂事,不理解您的一番苦心了?”

裴昀声音低落道:“江姑娘对我多有疑虑,还望您从中转圜。”

秦朗自然愿意孙女嫁于裴家,谢家门第太高,他一开始就不愿意,裴家眼下有军权,且是知根知底的半个家乡人,他相信裴家会护好孙女:“你也别怪她,之前我去京城接她……说来难受啊,她那前夫门第高,却是个没心肝的,晚月被伤透了心,自然不愿再嫁。”

“她一个女子,乱世漂泊,我老头子看着就揪心啊……”秦朗说着竟有几分哽咽:“还好有裴大人垂怜,此事我会尽力而为,只盼成婚后,大人不改初心,切莫像晚月前夫那般,始乱终弃。”

裴昀从前并不愿刻意去查江晚月前夫的消息,如今却对此人有了几分好奇和迁怒,他顿了顿,再三肃然保证道:“身逢乱世,我不敢巧言,但若有幸和姑娘结下连理,我裴昀定尽全力惜她护她,保她安稳一生。”

笛儿几乎每日都会来江晚月处,趁着江晚月不忙时,做做竹篾闲聊几句,一般到了太阳落山,萧儿会来接妹妹一起回去,可今日天色渐晚,仍不见萧儿的神鹰,江晚月便和笛儿一起去作伴找萧儿,萧儿如今一直在书院教书,江晚月记得从前笛儿父母一直督促儿子考科举,好当个官老爷,便道:“你哥哥这份差事,你父母可满意?”

笛儿苦笑道:“若是放在从前,自是不满的,如今却是求之不得呢。”

笛儿叹息道:“你也知道,我爹娘从前看我兄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百般心思督促他读书上进,如今瞧见北戎入侵东都沦陷,大臣或被抓或逃亡,倒觉得不如在家中山间做个教书先生,安闲度日。”

如今一家人过着平静温馨的日子,笛儿的父母也甚是欣慰感激。

江晚月点点头,很能理解笛儿家人。

这场战事影响的不止是南北格局,时局的动荡,影响了许多人的心理。

家中有儿子的,不再求儿子上进,只想着莫要打仗征兵,家中有女儿的,便是急急为女儿找个靠得住的夫家,好在乱世之中多份依仗。

两人走进书院,渺渺烛火下,萧儿站着似是在说些什么,另一人坐在椅上,侧脸清隽,光影流转间,隐隐有幽沉的压迫感。

江晚月一怔,下意识就想转身。

可已经走进来,再想离开,未免刻意。

江晚月跟在笛儿身后,一起向他问安。

头顶,似是缄默了一瞬后,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我此番是来书院探讨学问,未穿官袍,姑娘无需多礼。”

笛儿看今日的谢璧似是很亲和,便笑道:“我哥哥只是个生员,听闻大人年纪轻轻便中了一甲,他能和大人探讨什么?”

谢璧言语很是松弛:“你是笛儿吧?三人行,必有我师,和令兄交谈,很有启发。”

笛儿一惊:“大人怎知我名字?”

谢璧望向他从前的妻,她站在笛儿身后,始终垂着头,很是安静。

他怎么会知道呢?

婚后的夜间私语,她曾在枕畔提起过几次,还说待到一起去碧胧峡走春时,可以好好介绍,让他和她从前的朋友相识。

走春时,他失约了。

如今来了,却再也不是可彼此介绍交往的身份。

谢璧心中蔓延出无尽的落寞酸涩,若无其事缓缓笑道:“我听江姑娘曾说起过。”

烛光中的眉眼甚是磊落,他是闻名遐迩的清正贵臣,磊落清正到无人会怀疑他们的关系。

果然,笛儿恍然,笑道:“原来你们一起来碧胧峡时在船上说起过我呀。”

笛儿又看向萧儿:“哥哥,你听谢大人的教导,可曾长进了什么?”

萧儿道:“那自然受益良多,你不总是说书院的书破旧吗,谢大人这番来,还带了几本适合入门的诗词小书……”看妹妹伸手就要摸,萧儿忙道:“轻些,这可是大人亲自从京城带来的!”

“从京城带来的?!”笛儿也吃了一惊,这些书都是初学用的,谢大人怎会特意带这些书?她讶然问道:“大人莫不成是算到会来碧胧峡,特意给孩子们带的?”

谢璧的眸光落在江晚月身上。

显然,她认出了这些书,可只是短短一瞬,她垂睫遮住了眸底的情绪,仍和方才一般安静。

她唯恐泄露丝毫情绪,让旁人知晓他们二人的关系。

谢璧唇角的笑意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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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但也只是一闪而逝:“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放不下这些书,又机缘巧合到了碧胧峡,我也很感念上天这番安排。”

江晚月抬眸,两人视线对视。

烛光氤氲,一瞬凝眸后,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别处。

第55章 第55章

谢璧回到房中,打开抽屉,拿出薄薄的纸笺默默出神。

她也曾那般默然炙热的心仪自己。

可那时的他,偏偏如无情朽木,丝毫未曾发觉。

谢璧望着那纸笺,在书房中独坐了许久。

雪影本想端茶进房,看到谢璧的模样,知晓郎君又在思念前夫人,她走到窗前站了片刻,又轻声回房。

天色缓缓暗下来,雪影走进房,从抽屉中取出帕子,缓缓打开,一时间,房内萦绕枇杷和春茶糅杂的甜香。

她侍奉谢璧时,也侍奉过江晚月,江晚月烘衣的香球是自带的。

她当时偶然留下了一颗,如今却别有一番用场。

琉璃灯盏发着晦暗的光,谢璧洗漱后躺在枕上,似有若无的香气隐隐传来,让人全身酥软昏昏入睡,明明是秋夜,谢璧却起了一股燥热。

之后这香似是远了,随着一人的脚步由远及近,另一番香气盈盈而来,谢璧在朦胧中闻到熟悉的气息,呼吸停滞,血液滚烫,一点点带出深埋骨子里的欲念,将他所有思绪蚕食。

这是江晚月衾衣的香气。

“晚月……”

似梦似醒中,他暗哑的嗓音吟出她的名字。

这一刻,谢璧才明白自己有多渴念她。

他闭目,下意识伸手想去扶她纤腰,绵绵热气扑面,他登时察觉到陌生的气息。

谢璧冷冷睁开眼眸。

面前的人不是江晚月,第一道助情之香仍浓烈,谢璧却瞬间褪下情思,彻底梦醒。

他沉冷幽静的眸光锐利逼人,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漠:“竟然是你。”

雪影怔住,还未来得及反应,已被谢璧甩在地上,她猛然惊醒,跪在地上瑟瑟哭道:“郎君……”

谢璧喝了两口冷茶,平复翻涌的情绪。

唯有他清楚,方才自己闻到枇杷春茶香气时,有多渴望欣喜。

他竟对妻的身子如此着迷。

那是他自己都未曾直视过的……欲念。

谢璧负手立在窗边,任窗风吹进来,他冷声道:“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究竟为何要如此做?”

雪影怔了半晌,轻声道:“是奴婢昏了头,是奴婢下贱无耻……”

她本想等木已成舟后,再推说当时自己只是进门送茶,却被谢璧……谁知碧胧峡那香似是对谢璧无用,自己拙劣的把戏,竟当场被谢璧识破。

雪影自觉再也无颜见人。

“当年有人刺杀我父亲,是你父挺身而出,因此丧命,你侍奉我这些年,我念在你父亲的情谊上,不愿让你受委屈,但你行事不当,以后不可再侍奉我……”谢璧移开眸光,冷声道:“你走吧。”

雪影并未求情狡辩,磕了个头道:“我也自觉再无颜和郎君相见,只愿郎君保重自身,所愿皆成。”

谢璧背对雪影而立,未曾转身。

雪影擦干眼泪站起身,去偏房收拾行李。

竹西听闻风声后忙跑去,他和雪影一起长大,对雪影的所作所为,既讶异,也有几分气恼鄙夷,可看到她的模样,又说不出责怪的话,只连连叹气:“你真是……怎的这般想不开……再等一年半载,有老太太在……怎会少你个姨娘做……”

“你别说了,是我对不住郎君。”雪影凄然摇头:“家里人大多在蜀,我走以后,郎君就要靠你照顾了,你要记着郎君平日不能吃太凉的,尤其不能吃冷酒。”

“还有香梨定然要去了皮才能给他……有次郎君大意吃了便一直咳嗽……”

“还有,上次来碧胧峡是夏季,我记得郎君被咬了不少包,郎君最爱招蚊虫,碧胧峡树多,我从京城带的驱虫油,你收好,平日里可滴在窗台上,入了夏混在熏香里可一起燃了……”

雪影神色平静,细无巨细的交代着,竹西叹气着应了。

“还有……我看虽和离了,郎君却很在意夫人,你要机灵些,大事小事上助一助郎君……”雪影顿了顿,才低声道:“还有秦姑娘那边,这几日她总是邀我去秦家,似是对夫人很不满,还拉着我一起阻挠夫人和郎君重修旧好,你要让郎君多留心,切莫大意……”

她平素厌烦江晚月,但她已明白谢璧是真心爱慕,她也不愿江晚月受伤出事。

毕竟这等乱世,谢璧成亲后,也能多个体己人照顾陪伴。

竹西看她到了此时,也未曾为自己着想,反而惦记着谢璧的冷暖,心中愈发沉重。

竹西心里想着,等过几日谢璧气消了,就给雪影求个情。

谁知还没开口,已经有小丫头急急跑过来传信,说雪影在房内上吊了。

竹西赶过去时为时已晚,只能匆匆安葬了雪影,对外瞒了几日消息,只说是病故,雪影一向是谢璧身边最得宠爱的大丫鬟,知晓雪影自尽的几个人都叹息道:“谁能想到好好一个姑娘,这么想不开呢……”

雪影平日养得尊贵,谢璧从未对她疾言厉色过。

她受了奇耻大辱,再无颜面见人,仔细一想倒也能理解。

竹西将雪影之事禀告谢璧,谢璧静默良久,最终让竹西将她厚葬于梅林之中,竹西将秦婉之事也一同说了,事后,他的确在雪影的住处发现了不少和秦家来往的帖子。

谢璧思量着雪影的话,能让秦婉屈尊降贵主动结交雪影,恐怕不止是聚在一起发发牢骚宣泄不满这般简单。

想到此处,谢璧身上登时有几分寒意。

谢璧略一思量,叫来了银蟾,叮嘱她继续和秦家来往,务必要取得秦婉的信任。

秦婉若只是和雪影有私交还好,若真有谋划,恐怕是想通过自己的婢女做些什么。

银蟾是个机灵的,从前她侍奉江晚月,对寡言少语却心思良善的夫人甚是同情喜爱。

待到雪影的事情一平息,银蟾立刻去找秦婉道:“姑娘,雪影姑娘去了,如今我在郎君身边伺候,至于江家那妇人,雪影姑娘和我都甚是不喜,姑娘有什么心事,说与我也是一样,姑娘有什么事儿,也尽可交于我办。”

秦婉本来对银蟾也有几分不信任,但银蟾隔三差五的过来和她聊天,且每次都会带来不少消息。

虽然尽是些谢璧或江晚月无关紧要的日常琐事,但秦婉还是很快信任了银蟾。

江晚月在船所渐渐度过了适应期,每日仍是早出晚归,和众人一起尽力造出适应战场和潭州地形水利的窄艇。

上战场的窄艇,第一便是要游刃自如,速度轻快,除此之外,还要兼顾战场特征,配备轻量武器。

窄艇和炮筒等结合,总是会出现船身倾覆歪斜,速度过慢等不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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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月等人苦苦思索仍毫无头绪,江晚月忽然想起,父亲一直痴迷研究水利和船舶,带去东都的乌篷小船便是父亲亲手所造,除此之外,父亲还建了不少小船,如今碧胧峡采荷女用的采荷小舟,便是父亲独创。

父亲当时还有许多关乎造船的藏书,可惜后来都被外公老爷子封到了藏书楼。

外公说,父亲就是因了看这些书才心比天高,招惹了祸患,最后害人害己。

被封存到藏书楼后,父亲珍藏的书再也未曾见过天日。

江晚月忽然很想要去看这些书,也许自己如今苦苦追寻的答案,早已封存在父亲从前的书页里。

想到父亲留下的书也许会帮助到此刻的自己,江晚月鼻尖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说来奇怪,从前她从未想过试图去翻看父亲留下的书,除了没有契机外,更重要的是,她不敢去面对。

哪怕在夜里疯狂想念,想要将父亲留下的书存放身边做纪念,但听到周遭人都将那些书视为罪魁祸首,避之不及,自己也忽然丢掉了再去翻看它们的力气。

可一心救人的父亲又有什么错?那些书也只是书而已,它们并无罪过。

甚至,她不再觉得父亲当时出事是因了违抗天意,毕竟碧胧峡流传女子不能上船的规矩,可最后查出来,那次翻船,不是因了女子,而是因为有人做了手脚。

父亲治河遇难,也许是方法不得当,或是旁的原因,但并非是旁人所说的上天降罚。

天意,天道是最好的借口和遮掩,遮住事情本真,甚至让人不敢去探寻所谓天机。

江晚月脑海里忽然掠过这句话,她怔了怔,才能想起这是谢璧曾经说过的话。

她也不知何时将这句话记在了心上,但谢璧所说所做,无疑给了她勇气,让她逐渐看清事情和人心的叵测,从而可以遵从内心所想,去做自己真心愿做之事。

从这点来说,江晚月甚是感激谢璧。

江晚月从船所出来,径直去寻秦朗用晚膳,秦朗看到孙女过来,自然甚是开怀,江晚月笑着和外祖父讲起船所之事:“外公教我的不少看汛期的法子,我去了船所都用上了,再呆一段,就能把咱们家跑船多年的技能全用上了。”

秦朗哈哈大笑,也甚是欣慰。

他跑船的技能可以用在国事上,自然也是安慰,可惜,江晚月并非男子。秦朗望着孙女的笑脸,也不由点头笑道:“船所事情多,你定然疲惫,千万要注意身子,平日多吃些好的,莫要累着了。”

江晚月笑吟吟:“放心吧外公,晚月好着呢,在船所吃了几日饭,还比从前多长肉了。”

江晚月莹润的面颊泛着光泽,比刚从京城回来时肉眼可见的圆润了些许,整个人精神奕奕,如向上生长的树木,一日日长成亭亭如盖的模样。

外祖父秦朗又是一阵唏嘘感叹。

若非战时,若非自己年迈……江晚月一直过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也不错……

江晚月看外祖父心情不错,便怀着忐忑的心思道:“外公,如今我在船所,遇到了一个难题,主要还是船身平衡的,我记得爹当时一直在看水利船舶的书,还有不少研究……”

秦朗立刻沉下脸:“你爹的那些法子,若是成功了还能勉强称得上一句经验,他闹成那个样子,命都搭进去了,可见那些想法害人害己,晚月,你可不能学他啊。”

江晚月强笑道:“外公,爹当时的想法和书籍很多,也不能一杆子将爹所有的想法都打死啊,外公,你让我进藏书阁吧,我如今在船所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已经晓得如何辨别了,我看看那些书,就择其善者而从之……”

“胡闹!”秦朗勃然变色:“你竟想去藏书阁寻他的书?!我养你这么大,难道就是让你去学他?!”

江晚月面色苍白,不由怔住。

这么久了,她从未看到外公如此失控,哪怕当时闻听到母亲的消息,外祖父亲自来领母亲和她回家时,他也并未曾失控,只是拉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以后有外公疼她护她。

江晚月看着外公的模样,心中酸涩难过,还涌起几分自责。

今日外公难道开怀,也许,是她不该提此事。

第56章 第56章

冬季日短夜长,气温骤降,碧胧峡的湖面上覆盖了薄薄的冰棱,耕地有农闲,渔业亦然,碧胧峡的众人在冬日较少出船,两个月平静的度过,转眼到了腊月。从谢灶之日开始,各家各户都开始为过节做准备,妇人集在河岸洗被晒衣衫,宅院中也也纷纷开始洒扫张挂,为除夕做准备。

除夕是最热闹的节日,也是习俗中最受看重的节日,从中秋到年末,一整年都过得惊心动魄,紧张忐忑,如今南北暂且相安无事,好在挨到了过年,家家户户均有劫后重生的庆幸,也都想尽力办好。

但今年过节还是比往常清冷许多,毕竟战事阴云未散,百姓的钱粮多上缴赋税,手头无钱,碧胧峡的百姓们喜欢热闹,多四处走街串门,多了几分年节氛围。

只是这热闹和谢璧无关,他踏雪去了碧胧峡和永州交界处的谢家墓地,谢家祖坟本在京城,但祖父曾终老于此,一直未曾迁坟,后来父亲,堂伯等也有几支埋葬于此地,谢璧每月都会去祭拜,年关将近,谢璧踏雪去祭祀了谢家先人,独自回到谢府中。

寒意凛冽,雪花纷飞飘落,平日里还未觉如何,今日谢府却似乎过于冷清了。

竹西也察觉到了,谢府这几年人丁单薄,但好在旁支都在京城,年节时走动着来看老太太,也不觉寂寞。

如今郎君一人在异乡,愈发落寞。

若是有个夫人……定然会甚不一样……

但此事谢璧向来不愿多提,竹西想了想,提出邀请潭州文士来此地清谈。

谢璧微微颔首道:“多些人也好。”

江来闻听了消息,立刻找来不少友人来到谢府,他们都是些颇负盛名的文学之士,聚在谢府厅堂,谈古论今,甚是热闹。

谢璧含笑听了片刻,走出院落,站在水榭旁良久。

方才的热闹清论,让谢璧愈发看清了自己的心。

他并非心喜热闹,他只是……始终很想她……

心底的寂寥空落,再妙语连珠的热闹也无法驱散填满。

可只要看到她,两人安静呆上片刻,心底便满是妥帖的安稳。

他想见她。

可在年节当下,上门做客,来来往往的,皆是亲人好友。

去岁年节,他去何处若无她作陪,大家都会诧异,问他妻在何处。

今年他和她已是非亲非故,连去看她一眼,都唐突到令邻居侧目。

……

谢璧也是在此刻才渐渐意识到,和离并非骤然一痛,而是无数个瞬间的空落寂寥。

是彻彻底底的告别和失去,从此漫长的余生里,再也无她作陪。

他心情沉重如石,想出门散心,却见有个陌生的百姓在前厅赔笑等他。

此人是个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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