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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宁晏礼从案后起身,缓步从殿上走来:“我记得你说,你是在淮水边长大的。”
“是。”青鸾道。
当初王府安排她入宫前,只将在王府时期略掉,故意未将幼时经历篡改,就是为真假参半,更不易被发现破绽。
宁晏礼带着一袭幽冷的沉香气息,行至青鸾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青鸾这才发觉,宁晏礼换了身衣裳,虽然还是墨色莲花暗纹,但与方才在漪澜殿穿的,不是同一件。
她早知此人悖于常人,怪癖极多,但不曾想竟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去换身新袍。
“听说这簪子是你的?”宁晏礼从腰间抽出一只白玉簪,冷声问道。
青鸾看见那只簪子,眼底瞬时划过一抹惊诧。
那是阿母给她留下的白玉簪,她明明抵给了那个侍卫去赔牛车的钱,怎么会在宁晏礼手中?
但很快,青鸾便反应过来,定是在东市遇见赵鹤安后,宁晏礼派人调查过自己,进而辗转查到牛车的事。
这玉簪既在他手中,应是被他赎回。
可是,他要这簪子何用?
青鸾对上宁晏礼的视线,微微欠身:“回大人,这簪子确是奴婢的,是奴婢阿母留下的遗物。”
原来是生母的遗物。宁晏礼微微眯眼,视线从簪子移到她脸上。一张清艳俊俏的脸,黑亮眸子里藏着几许心机,但提及“阿母”二字,倒委实不像扯谎。
他初拿到这簪子,就觉这闺阁女儿家的东西与她很不相衬,原还以为是那白衣村夫送的定情之物。
宁晏礼将玉簪递到青鸾面前,淡道:“既如此,今日便物归原主。”
青鸾微微睁大双眼看向他。
“怎么?”宁晏礼道。
“没什么。”青鸾忙道。
她只是不相信宁晏礼会如此好心,就这样将簪子还给她。
但她顿了顿,还是伏手一礼:“奴婢谢过宁大人。”
言罢,便伸手要去接那玉簪。
可正待此时,宁晏礼却倏地将手一收。青鸾指尖与玉簪交错而过,微微一愣,抬眸看他,就听他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
果然……
青鸾看着自己悬于半空的手,抿了抿唇,旋即面上莞尔一笑,柔声道:“大人请问。”
宁晏礼黑眸幽冷,灯火映于眼底,泛起一抹绮丽的光。他不疾不徐,将玉簪拿在青鸾面前,悠悠问道:“你就对这簪子与我说说,为何要将赵鹤安灭口?”
青鸾唇边笑意微僵。
宁晏礼端详着她的脸:“你在我面前围护皇后,辅佐太子,甚至今日不惜以身涉险,也要让我相信你并非是淮南王府的人,可即便如此,我却想不通你非杀赵鹤安不可的理由。”
他话音稍顿,漆黑的眸子仿佛要盯入青鸾眼中,冷道:“除非——他知晓你的身份。”
森寒的声音在殿中徐徐扩散开来,仿佛一把无形的手,紧扼住青鸾的喉。
青鸾只觉呼吸有些发闷,心跳亦随之加速。
“奴婢的身份?”她微笑看向宁晏礼,发鬓却暗自生出冷汗。
“赵鹤安知你是淮南王府细作,你料他会落入我手,怕他将你供出,故而提前给他下毒。”宁晏礼冷冷看着她,戏谑道:“不仅如此,你杀了他,还担心广陵赵氏来日奏请陛下严查此事,便算准了时机,偏让他死在我的手里。”
话音将落,殿内陷入一瞬死寂。
青鸾轻咽了咽嗓子,下一刻,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来模糊的哀嚎,伴随着隐约的鞭笞与铁链铮响,在幽暗火光中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对漪澜殿宫人的审问似乎也已经开始了。
青鸾眼睫稍稍颤动。
宁晏礼敏锐得令人发指,竟准确地看穿了她每一步棋招,并轻而易举将她的后手击破。
宁晏礼看着青鸾逐渐苍白的脸,眼底划过一丝蔑然。似乎在讥诮,刚过一招她便丢盔弃甲。
他将玉簪握回掌心,收回视线。
本以为对付此女会有些麻烦,看来不必多费周章,可以直接交给鸦青上刑了。她若真是淮南王府埋在后宫的暗线,从她口中可挖出不少李鳌的罪证。
宁晏礼转身抬手,刚要唤人,却听身后女子轻细的声线传来:“赵御史是因酒醉失足而落水溺毙,大人所言,奴婢听不明白。”
这婢子嗓音里似在竭力压抑着什么。宁晏礼抬起的手在半空停滞,侧了侧脸,讥诮道:“你听不明白?”
青鸾面色苍白,眼底却是一片澄明:“奴婢受丞相所托,得陆氏玉牌,为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尽心竭力。今日更是遵照大人交代,冒死闯入漪澜殿——”
言至此处,她露出吃痛的神情,倒吸了口气,又继续道:“大人所言赵御史的死,奴婢不懂。大人对奴婢的屡次试探,奴婢亦不明白。”
话音夹杂着细碎的喘息,在昏暗环境下尤为明显。宁晏礼转过身,重新走到她面前,微微眯眼打量起来。
面前女子鬓边的碎发已被冷汗打湿,呈现出乌黑的光泽,仿佛被暴雨袭卷过的花瓣,随时将在风中败落。
细看去,她薄肩正轻轻颤抖,右臂稍向内扣,呈现出防备的蜷缩姿态,又如同被划伤臂爪的狸奴,只待躲到无人处,才敢悄声舔舐。
空气中依稀有股血腥气,应是方才在漪澜殿受了伤。
光线微薄,宁晏礼看不清她伤口,只隐约见其臂袖似乎被血洇深。
他将视线又移回到那张苍白如纸的俏脸上,对上青鸾略显隐忍的眼眸。
“受伤了?”宁晏礼微微逼近,垂眸看她,轻声问道。
语气不似疑问,更似陈述。
清幽沉香迎面而来,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味道。青鸾心头一跳,抿唇垂低眼帘,没有应答。
空气凝滞几许。
少顷,青鸾只觉下颌被一道冰凉忽而抬起。她睁大双眼,被迫直视那双冷冽的凤眸。
宁晏礼用玉簪抬起她的脸,冷漠的视线盯入她眼中,平声问道:“你觉得,苦肉计对我有用吗?”
语意中带着浓重的讽刺。
细颈被迫仰起,划出一道流畅的曲线。青鸾在宁晏礼的眼中看到自己。
面如纸色,狼狈不堪,甚是难看。
“大人,大人是怀疑有人将赵御史杀了?”她嗓音轻颤,微微喘息着,将思绪隐藏在脆弱的声线中。
“有人?”宁晏礼带着一丝玩味,将她下颌抬得更高。
在他的戏谑的嘲讽中,青鸾勉强扯了扯嘴角,苍白笑道:“听大人的意思,是在怀疑杀了赵御史的,是奴婢?”
弥漫的寒意让谪仙似的面孔显出妖冶之感,宁晏礼薄唇微动,吐出如冰碴般的字句:“若我说并非怀疑,而是确定呢?”
青鸾凝视着他,良久,眸中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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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浮现出清媚的笑意:“大人可有证据?”
宁晏礼望着那双撩人的笑眼,其间尽是防备与心机,逐渐褪去娇弱伪装,应是已在这几句交锋中又为自己寻得了退路。
当真是狡猾如狸奴般的女子。
不过,他倒想看看,她究竟要如何从他手中逃脱。
“杀你可需要证据?”宁晏礼冷嗤。
“奴婢人微命贱,大人杀我,自是不需要理由。”青鸾唇色素白,却仍含笑看他:“但太子和陆氏,却需要一个理由。”
她道:“莫不是大人见太子信任奴婢,怕他日后不好被大人掌控,所以要将东宫的忠仆尽早铲除,让太子除了大人,便无人可用?”
接着,青鸾微微踮起脚,向宁晏礼耳边缓缓靠近,声音轻若游丝,却字字振聋发聩。
她道:“就像如今的陛下。”
温热的气息呼入耳畔,女子略带娇柔的声线飘入耳中,仿佛化作一条毒蛇,引起后颈一道酥麻,继而钻入体内,绞缠肺腑。
宁晏礼面色微沉,垂眸看向她白细的脖颈。
玉簪在那层薄如蝉翼的雪肌上划出一道红痕,直抵喉间,几乎要她撕破。然而她却置若不闻,仍笑盈盈地看着他,带着一丝苍白撩人的挑衅。
宁晏礼看着那道醒目的红痕,唇边忽而勾起一抹冷笑。
也对。
刺蘼无论何时都是刺蘼,即便被暴雨淋过,轻易采摘,也是会扎人手的。
这婢子,果然留不得。
二人距离极近,交叠的呼吸中,沉香与血腥交织,混合出一种诡异的紧张气氛,仿佛谁若在此时退让半分,都将被对方瞬间绞杀殆尽。
宁晏礼突然生出想仔细地打量她的想法,视线随之一寸寸从她脸上拂过,继而又看向她鬓发的薄汗,然后是乌黑的发髻,之后,眸光突然一顿。
他见她发间插着一支桃木簪子。
那木簪极其简素,没有一丝点缀,斜插入鬓,露出一节如流云般的木纹。
宁晏礼正眼端向那支桃木簪,恍然间,似乎有一道微光在他脑海里闪过。
下一刻,眼前仿佛突然浮现漫天火光,不断坍塌的房屋下,隐约有一个女子,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火间回望向他。
与此同时,耳边骤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宁大人,我还能活吗?”
那声音有些熟悉,带着几分挑衅,他不禁下意识蹙起眉。
未待他多想,很快火光覆灭,画面又重新跳回眼前,是青鸾清艳苍白的脸。
宁晏礼微微怔住。
正待此时,他听到青鸾孱弱的轻语:“奴婢,奴婢枉死却不打紧,只是……只是大人这么早就引起太子和陆氏的防备,怕是不利于大人对未来的谋划……”
音色如丝般细弱,其间话语却像一把锋利的尖刃,顷刻悬至宁晏礼的心头。
他脸色骤变,倏然斜睨向青鸾,却见她媚眼朦胧,身子蓦地一软。
刹那间,宁晏礼几乎是下意识就伸出手,一把捞住那细软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
掌心触及伤口,湿热黏腻,宁晏礼随之向四周探去,才发现青鸾整条袖管竟都已被血浸透。
看着怀中因失血过多而昏厥的女子,宁晏礼深深皱起眉。
顶着这样的伤,居然还在他面前硬撑了许久。
他素来不喜与生人接近,尤不喜血污沾身,可殿中此时唯有他二人。
宁晏礼揽着青鸾,独自思忖片刻,刚想开口唤人,薄唇翕动又旋即抿紧。
半晌,他将另一手的玉簪收入怀中。
女子颈间的血痕鲜红触目,他顿了顿,将人拦腰抱起。
托起青鸾轻如羽片的身子,宁晏礼将她抱至后殿,心底冷嗤:身子纤纤软软,心肠倒是够狠。
叽喳的鸟叫传入耳中,伴随着惊鸟铃清脆的鸣响,羽翅扑簌的声音渐渐远去。
青鸾微微睁开双目,木窗半敞,炽碎的阳光铺入西偏殿内。
她刚要撑着手臂起身,却顿时被痛意一刺,“嘶——”她倒吸了口气,才想起手臂上的伤口。
她小心将右臂的衣袖卷起一些,看到被包扎整齐的伤口,蓦地愣住。
第28章 第28章
青鸾回忆起昨夜。
她记得自己是在宁*晏礼处因失血昏了过去,虽然后面事全然不知,但眼下既然是在东宫好端端醒来,大约是她对宁晏礼的那番威胁有些作用。
还不知漪澜殿那边是何结果,青鸾匆匆起身拾掇一番,刚要出门,却正撞上赶来的白芷。
“哎呦!”白芷夸张地吃痛叫道。
青鸾抱着右臂,唇角微微颤抖,忍痛道:“因何事这般毛躁?”
“随侍,你醒啦!”白芷捂着头道,而后又眨着眼睛凑到青鸾面前,“随侍脸色怎的这样白?”
青鸾疼得直冒冷汗,但见白芷应是不知自己受伤,遂躲过她询问的目光,微微侧过头,敷衍道:“许是今日粉擦多了。”
白芷睁大眼睛:“随侍几时擦过粉?今日这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然后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眸光一滞,喃道:“随侍昨夜里与太傅大人下棋到那么晚,今日就开始擦粉,莫不是……”
说到此处,她有些急了:“随侍,太傅大人纵然容姿过人,但,但他毕竟,毕竟是个……你不能因一时色令智昏而误了自己一生呀!”
青鸾愣住。
她说她什么?色令智昏?
白芷顾自地劝她,语重心长道:“随侍深受太子倚重,未来求了皇后娘娘指婚,即便不是高门,也定是能嫁个如意郎君的,太傅大人再好也毕竟是个太监,随侍何必非要与自己为难。”
青鸾面露无奈,“我何时说过要嫁人了。”
白芷闻言脸色大变,“随侍不嫁人,难不成是要与太傅大人结为对食不成!随侍你怎的竟如此想不开!”
“我又何时说过要与他做对食了?”青鸾几欲昏厥,她伸出左手在白芷头上轻轻一敲,嗔斥道:“你一日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白芷抱头囔道:“奴婢不还是为了随侍着想。”
青鸾叹了口气,正色道:“你急着来唤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白芷这才想起来意,忙道:“对了,奴婢来是要与随侍说,太后娘娘就要回宫了,过了午时就到!”
陈太后?前世她是在李淑妃生产半月后才回宫的,这次怎的这样急?难道是因为李淑妃的事……
青鸾正思忖着,果然又听白芷凑到她耳边道:“听说太后娘娘本未打算这么早回来,只是因为昨晚漪澜殿的事……”
“漪澜殿?昨晚淑妃娘娘可是顺利诞下皇嗣了?”青鸾佯装不知。
白芷讶异道:“随侍昨夜与太傅大人下棋难道没听他说?”
青鸾摇头。
白芷道:“我也是今早才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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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昨个晚些时候,漪澜殿突然被侍卫围个里外三层,据说是有宫人与刺客里应外合,害了淑妃的皇嗣。陛下因此大怒,听说漪澜殿的宫人从昨夜里就开始一一受审了。”
“哦?竟会有这样的事。”青鸾故作惊讶,眼底却划过一丝思量。
此事大约事关皇家颜面,李淑妃预谋换子之事虽已败露,但定会在面上被捂得严严实实。
白芷又道:“不过据御医院那边传出消息,说淑妃娘娘的胎诞下时就已是死胎,而且周身有青紫斑块,应是中毒之症,而且这毒发作极缓,早先只以为是胎有异动,竟全然未被察觉。”
“中毒?”青鸾愣道,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知李淑妃腹中龙胎已死,只当是怀胎不易出了什么变故,而未深思其胎因何而死,却不想竟会是中了毒。
想到此处,青鸾忽然记起顺喜曾与她说过的话。
漪澜殿夜间宫墙外的异响,以及宫墙角落处那个两指宽的细洞!。
“大人,眼看上朝都过了三个时辰,审问却还没出个结果,此事若在那老太后回来之前未能落定,到时再被淮南王世子反咬一口,说那假皇子是由咱们刻意安排构陷,该怎么办?”屠苏隔着帷幔,对宁晏礼道。
织锦帷幔内,宁晏礼身着一袭绛色官袍,修长的手指正将衣扣逐个系好。
视线落至案上的玉簪,他沉默片刻,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双略带挑衅的秀丽眉目。
“大人?”屠苏见没有回应,提声唤道,而后他屏息向帷幔内听去。
良久,宁晏礼的寝殿内却仍静得落针可闻。
屠苏双目一凛,莫不是大人又晕倒了?
想到此处,他急忙扒开帷幔向殿内冲去,却险些与宁晏礼撞个满怀。
屠苏在还有半寸就要碰到宁晏礼时,勉强稳住重心,定在了他的面前。
呼……他松了口气,险些他家大人就又要进去换衣裳了。
目光一转,他却见宁晏礼手中似乎拿着什么,刚要伸头看去,却见宁晏礼顺势将那透着温润亮色的东西收进了怀里。
习武之人最是眼尖,屠苏惊讶道:“大人,那不是陆氏小姑的发簪吗?大人昨日没有还她?”
宁晏礼微微蹙眉,目光移至屠苏脸上。
屠苏顿觉面上像是被冷刀子刮了一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乖乖把嘴闭上。
他跟着宁晏礼又回到刑室殿,正逢鸦青从暗门内走出,带着一脸疲惫和一身血腥之气。
与漪澜殿相关的宫人足有上百,鸦青连审了一夜没得合眼,好在赶到宁晏礼上朝前有了结果。
进宫送那假皇子的是淮南王府的死士,昨晚被抓时就已当场自鸠,故而他们只能从漪澜殿的一众宫人入手。
此事做得隐蔽,知情的宫人本就不多,唯有那么几个参与的,又都是李淑妃从淮南王府带进宫的,几个人硬捱了一宿的酷刑才实在扛不住,将李淑妃预谋以假子代替死胎的罪证交代了出来。
鸦青走到宁晏礼面前:“按照大人的吩咐,臣已派人将漪澜殿宫人的供词直接呈给了陛下。”
宁晏礼颔首道:“淑妃所中之毒可有查出?”
鸦青道:“回大人,霍大人已暗中查验了那死胎体内的毒,只是不想那毒竟与赵鹤安所中之毒,是同一种。”
宁晏礼眸中凝起一丝疑惑,“可能确定?”
明明赵鹤安那日毒发的症状与李淑妃此次中毒的症状并不相同。
鸦青伏手:“霍大人所言,定不会有假。他说此毒源于南疆,根据毒量不同,毒发速度和症状也不尽相同。中毒越深,毒发越快,所表现的症状也就更为剧烈,正如那日的赵鹤安,五脏骤然剧裂而亡。”
一旁的屠苏惊讶道:“那毒竟如此厉害?”
鸦青点了点头,“此毒更为厉害之处,是若只下轻量,极不易被人察觉,反复几次,便会慢慢腐蚀内里,纵是再高明的医术也无力回天,久之使人油尽灯枯而死。想必李淑妃应是以此法中毒,才叫御医日日诊脉都没有发现。”
“那李淑妃岂不是也命不久矣?”屠苏道。
“不知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大约是那龙胎将她体内之毒尽数吸去了,霍大人昨夜反复下针验了多次,她体内应已无毒。”鸦青回道。
屠苏不解,“可那毒不是出自淮南王府?他们怎么会对李淑妃的皇子下毒?”
鸦青迟疑道:“这一点我亦没有想通,且不论李淑妃之子与李鳌血脉相连,但说此子若健康长成,以淮南王府之势未必不能扶持他与太子一争储君之位,淮南王府为何要自绝后路?”
屠苏看向久未言语的宁晏礼,“大人,莫不是那日咱们拿到的那青瓷瓶不是出自淮南王府?”
宁晏礼回想起那张写着“淮南青瓷,南疆奇毒”八个字的帛布,面露沉吟。
鸦青道:“此毒若不是出自淮南王府,那日将青瓷瓶暗中交予大人的人,便该是毒杀赵鹤安的真凶,他料定大人亦想将此罪推出去,更想推在淮南王父子头上,就顺水推舟将瓷瓶交给了大人。”
屠苏睁大了双眼:“那此人岂不是在利用大人?”
宁晏礼脸色微沉,淡瞥了屠苏一眼。
熟悉的冷刀刮来,屠苏缩了缩脖子,噤下声去,又听鸦青继续道:“可讲不通的是,他又用此毒去害李淑妃,一旦查出淑妃所中之毒与赵鹤安所中是同一种,谁还会相信这毒出自淮南王府?岂不是又在帮淮南王府脱罪?”
鸦青话音刚落,宁晏礼的黑眸已深如潭水。
一层层谜团纷乱萦绕,不仅是那个身份可疑的婢子,他总觉还有一双凌厉的眸光正于暗处看他,或者不止是他,那双眼还紧紧盯着这局中的所有人。
他面如染霜,唇边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看来是有人想凌驾于这盘棋局之外了。
清澈的日光铺洒在城郊村落,村西的茅草小院安然恬静。
一驾牛车悄然停至院前,车上跳下四名壮汉,捻手轻推开小院木门,掂脚走近窗下,沾破窗纸,房中草榻上正有一白衣郎君和衣而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