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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扣清脆地咔哒扣紧,李鸮下意识地伸手拽了拽系带,像是不相信锁扣的安全性,他又反复地再次系扣拉紧,直到白鸽在他身后出声提醒,这才打断了他这如同刻板行为般的重复动作。
“我会看着他,你去支援。”白鸽拉下轮椅上的手刹,他伸出手,轻轻托住了宁钰的脖颈,让人保持着顺畅的呼吸,“我们早些出去,找个安静的环境,静养更有利于他的恢复。”
李鸮一点点沉下眉心,他点了点头,最后深深烙下了一眼,便无声地转向了待在车底的夜鹭二人,抬手接下了他们抛来的枪,沙哑着嗓音回应了一声:“好。”
越野车中部的视野死角终于顶上了火力,李鸮在手臂上缠紧了安全带,又一手攀住了掀开的车框,严密地把守着边侧的方向。
紧跟在车尾的异化兽潮格外汹涌,不仅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还在不停地吸纳着附近的新生异化体。
那道张牙舞爪的威胁越逼越近,可偏偏远处的车群竟然还在时不时地刹车减速。
独自断后的越野车已经千疮百孔,像是驱赶般大声朝着前方鸣笛,他们的弹药余量已经完全见了底,到了最后关头,甚至连一个弹夹都没法完全装满。
视野中的荒原黄沙遍地,滚动的车轮掀起了一道道飞扬的沙幕,乌秋正落下手推挡加速,可不远处,那块平整的沙地却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踩了一脚般,一下子凹陷了下去。
轮胎颠簸驶过了凹陷前的路段,强烈不安的预感瞬间敲响了所有人心中的警铃,守在侧面的李鸮抓着车厢的边框,他落眼横扫,几乎一瞥就判断出了这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别停!是那只异化体!”
黄灰色的尾刺蓄势待发,紧追着越野车一跃而起,那带着残影的速度破土而出,一如它解决坦克时那般干脆狠利。
眼看着那攻击越来越近,浑身的寒毛都开始频频战栗,乌秋攥紧方向盘,拿出了所有的力气,他飞速拨开车顶的所有按钮,一脚踩实了脚下的油门,高声大喊道。
“都抓稳了!我们冲过去!!”
第94章 第94章 我们终将于国王之桌重逢。……
高速转动的轮胎底升起了一阵发白的薄烟, 飞驰的车身骤然突进,立刻将所有人的重心狠狠向后一甩。
李鸮手臂上的安全带瞬间收紧,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回过身, 看见白鸽早已拉稳了昏睡中的宁钰, 这才勉强安下几分心神, 一把抓紧了旁侧大开的车框。
仍在加速的车轮开始频频颤抖,晃动的地面断裂暴起, 越野车一下碾过那蝎形异化体的巨螯, 乘着突然升起的动势, 径直朝前冲了出去。
腾空的车身在陷落的巨大坑洞上划出了半道弧线, 短促的失重感拔高了心跳, 乌秋终于找准时机, 立刻抬手猛按着最后的启动按钮。
连串的喷喷闷响顿时在车尾响起, 可除了管道传来的咔哒点火声, 整辆越野车却还是保持着腾空时的状态, 不管是速度还是方向, 都没有任何变化。
饱受摧残的车体连带着车底的氮气管一道出现了折损, 那变形的管身漏着缕缕黑烟, 像是完全沦为了一节摆设, 丝毫没有继续推进的反应。
车前轮还没够到对侧的地面,那庞大的重力就牵引着车头,在划下的弧线中, 拖着车身加速下坠。
眼看着前车窗外的地面正在逐渐上升,后排撑着车顶的雀鹰直接破口大吼道:“我草!你他妈还在等什么?!”
冲来的尾刺卡住了越野车的后备箱门, 刺尖像是撕纸般迅速扯开了一道破口,吱呀的尖利巨响震彻耳道,强行掀起了整块重装的合金。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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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乌秋一拳猛砸向了按钮, 像是孤注一掷般再次轰响了油门,“快啊!!”
砰——
堵塞的管道瞬间被冲出的火焰消融,浅蓝色的火焰在余下的半截管身中熊熊燃烧,带着强劲的推力,直接扯落了被尾刺挂住的后备箱门,径直朝着深坑对侧的沙地冲去。
蝎形异化体彻底从坑中钻出了身,只听见后方传来了几声轰然的巨响,像是那些追击着他们的战马反应不及,一下子坠入了已经完全裂开的巨缝之中。
越野车的轮胎撑着整台车身哐当落地,摇晃片刻后,又重新适应了轮下的道路,再次平稳地加速驶去。
后座的小队二人看着空旷的车尾,赶忙往车厢内后撤几步,雀鹰放下了牢牢抠紧车顶的手,用那还在打飘的声音,不自觉地感慨出声:“……我草,我草……”
夜鹭也一下脱了力:“吓死我了……还以为真要折在这儿了……”
“别走神。”李鸮反手握着车框,视线还在望着车后那片翻涌的沙尘,“它们还在加速。”
劫后余生的轻松情绪并没有在车厢中维持太久,他话落片刻,车顶就立刻传来了连串的拍击声。
伯劳抓着置物架倾下身,朝着车厢内高喊了一声:“小心其他方向!”
车外呼啸的风沙将她的声音撕得支离破碎,零碎的音节擦过耳际,径直飘到了车厢后排,夜鹭雀鹰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守在侧方的李鸮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挎起枪身回过了头。
“什么,怎么回事?”
李鸮没有回应,只是落下眼,死死盯着轮底那片始终像海浪般翻涌的灰黄沙土。
“……雕鸮?什么情况?”
疑问消散在风啸声中,整个车厢顿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而下一秒,一张满是狰狞利齿的巨口就一下跃出沙尘,瞬间扑向了大开的车门。
突然出现的巨大身体遮蔽了门外的光亮,后排二人一时间怔神了几秒,还没来得及抬起枪,就见那异化体口中的长舌一阵抖动,像是立刻就要摧毁整个车厢。
而在它突袭的瞬间,一道更凌厉的踢袭,就完完整整地命中了那只毫无防备的脑袋。
短暂的阻钝感停顿片刻,随后,那变形的头颅就拖着一条猩红的血线,像只泄气的球般,遥遥摔进了后方的沙尘,砸出了一圈巨大的深色缺口。
像是回应一般,那片风沙之中立刻响起了兽潮恐怖的嘶吼,紧逼的隆隆狂奔声甚至还越靠越近,像是在驱赶整个迁徙的候鸟车群,一步步向它们的包围圈逼近。
“把负重的东西都扔了!”伯劳一斧砍倒了那只从空中袭来的异化体,斧链一抡,又立刻扫倒了一片拦路的异化荆棘,“动作快点!!”
翻飞的沙尘吞噬着从车上砸落各种的物资,所有人身上都被汗水沁得湿透,好在卸完重的越野车肉眼可见地轻盈不少,只是丢到最后,整辆车的车座就只剩下了乌秋身下那个孤零零的驾驶位。
白鸽带着宁钰转移到了后排,其余的众人各自警戒着一侧方向,以越野车为圆心,竭力建立起了一道最后的安全防线。
李鸮和夜鹭二人交换了位置,负责应对更为棘手的车尾攻势。
他们手里的弹药早已耗空,极度疲惫的身体却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在那一场场和死亡的血腥肉搏中,持续不断地抵御着扑袭而来的异化体。
狂飙的风声仍在猎猎作响,沉默的呼吸充斥着整个空旷的车厢,李鸮提着那把已经砸到开裂的枪身,短暂地歇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片刻的停顿中,他的听觉却突然捕捉到了一道细微的声响。
咔哒。
是枪支上膛的声音。
“小心!!”
生物本能的条件反射立刻敲响警钟,李鸮根本没有时间思考,他一步回身,传递完信号,就立刻抛开手里的枪,径直将后方的白鸽和宁钰紧紧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抓到了!抓到你们了!哈哈哈哈!……”
疯狂的扫射裹着刺耳的狂笑立刻扑进了越野车之中,扩张型子弹砸在车厢之中,发出了一道道恐怖狰狞的铛铛重响。
李鸮绷紧全身的肌肉,立刻催动起了自己的能力,他顶着那阵爆发的辉光,试图用强化的自愈力硬扛下这阵扫射。
臂膀下护着的支撑突然一松,李鸮却已经没有余力再作出判断,他刚偏过头,一道滚烫的弹道就卷过他的手臂,瞬间绞起了大片皮肉,硬是压过了那道才开始缓速修复的能力。
扫射的子弹紧随而至,密集到根本没有闪避的余地,死亡的重踏带着不容反抗的脚步,在绝望中,一寸寸斩向了他的咽喉。
砰砰砰!!
沉钝的中弹闷响落在车中,高速旋转的子弹像是还在搅动着血肉,瞬间爆发出了无比浓郁的血腥味。
“死吧!死吧!”
不远处,那台坦克破损得几乎辨认不出原型,那纹着黑马半甲的新首领卡在破隙之中哈哈大笑,他的半身已经在重压下失血坏死,手里却还掐着把冒着烟的长枪。
他洋洋得意地举起了手中的枪,而下一秒,一把飞斧就直直劈进了他的肋骨之中,倒勾挂住了他的锁骨,带着飞驰的拖力,硬生生把他的身体对半扯了出来。
只剩半截的身体被拖在了车尾,后轮飞速划过的沙砾像是一层带刺的削皮器,硬生生将那新首领磨到只剩一层鲜血淋漓的骨肉。
伯劳提臂收斧,仍由那完全没了人形的身体落在兽潮之中,像是落入狼群的羔羊,瞬间被那片利齿獠牙分食殆尽。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
罪恶的笑声终于戛然而止,可伴随着如此庞大的牺牲,哪怕候鸟完成了他们此行的最终目标,却也没人能为此庆祝出声。
温热的血液顺着后背渐渐淌落,李鸮回过头,就像是瞬间停止了呼吸般,彻底怔愣在原地。
“白鸽!!”
“什么情况?!”另一边的乌秋急得团团转,他疯狂回着头,沙着嗓子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惊呼接连在耳边炸响,李鸮的身体却像是坠入了冰窟般僵硬,小队众人接连越过眼前,赶忙搀住了那道苍白却又满是猩红的身影。
翻回车厢里的伯劳面色无比阴沉,她攥紧了双拳,却还是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硬是沉默地将那把轮椅推了过来。
白鸽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每个人,一如往常那般落下脚,轻轻靠回了轮椅的背靠中,发出了一声力竭般的轻叹。
那皮开肉绽的腹腔已经被扩张型子弹搅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中,甚至还能看见那些破碎的内脏和骨骼,他握着轮椅的把手,用那游丝般的气声,轻轻问道。
“所有人……都没事吧?”
夜鹭和雀鹰已经红了眼眶,他们半蹲在白鸽的轮椅边,像是生怕惊扰他一般,无比轻缓地点着头。
如同雕像般静止在原地的李鸮却突然动了身,他的脚步异常沉重,像一头盯准了目标的猛兽,头也不回地直冲向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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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安放好的医疗箱。
“李鸮。”
李鸮只是狠狠地摇着头,粗暴地在箱中翻找着不久前看见的红色药丸,他的手难以抑制地发着颤,一把把地往外丢弃着无关紧要的药物和器械。
白鸽又轻轻唤了一声:“李鸮。”
李鸮却仍然摇头以对,翻找的动作越发仓促,无法控制的双手一时间甚至都取不出止血的药剂,他闷着头,却完全没意识到,另一头的伯劳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
狂躁翻寻的动作被一手制止,李鸮拧过头,死死盯着身边的人,厉声低吼道:“让开。”
伯劳却毫不退让,只是那浅蓝色的眸中也升起了一层水光,她咬了咬牙,又一点点狠狠压下了李鸮的手。
“别找了,”她的声音强压着情绪,强作平稳地解释着,“他现在这个状态,保险子已经没有用了。”
“不可能。”李鸮的颌线紧绷,一字一顿地反驳着,他的双眼发红,抓起最后的希望,固执地扯回自己的手臂,“……我会救他,绝对能救他。”
“李鸮,够了。”
一如往常的平静语调立刻叫停了车厢另一侧的冲突,李鸮抬起眼,看见白鸽无比坦然的表情,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发寒。
他紧攥着自己的双拳,甚至不自觉地撑起了额上的血管,像是自我催眠般,一遍遍地低声道:“……老师,再坚持一会儿,只要一会儿。”
隆隆的奔袭声打断了他的喃喃,再次追来的异化兽潮越发疯狂,那些锐爪紧追着越野车的车辙,像是下一秒就要立即搅碎他们的载具。
白鸽静静注视着那群越发逼近的异化体,他回过头又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李鸮,便慢慢摇了摇头:“就到这儿了。”
“不……肯定还有办法。”
“Skdi。”白鸽的目光轻轻调转,看着李鸮身边的伯劳弯眼笑道,“做你该做的事吧。”
“……”
听见了久违的名字,伯劳的身形一怔,像是早就清楚了会发生什么,她满溢晶莹的眼眶一阵扑簌,径直落下了一串难忍的泪光。
那潮湿落在李鸮肩头,几乎瞬间让他察觉到了某种被隐瞒的不安,只是还不等他作出什么动作,突然压下身的伯劳就瞬间掣肘反制,如同拼尽全力般,将他死死地钳制在了原地。
“……不行!”
李鸮的反抗被狠狠遏在了喉头,身上那些还没愈合的伤口在挣动中崩裂渗血,攀着青筋的手臂在一次次抵抗中发着颤,他的眼睛红得几近淌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白鸽拨开了夜鹭二人,径直将轮椅停在了车尾的断层前。
“总得有个领头的,得先去那头把大家都安顿好了。”白鸽喃喃着,落手轻抚着那只由杨飞辰精心涂装设计的操控杆,他吃力地撑起眼,望着那片渐渐透出刺眼天光的缺口,缓声笑道,“现在……是不是该为我送行了?”
“老师……老师!”
呼喊被牙齿碾碎,混杂着血泪,径直敲打在了车厢底部。
伯劳死死按住了还在反抗的李鸮,赤红的双眼低垂,用那有些发颤的嗓音,一声一声,郑重地将离别送出了干裂的唇缝:“你……会与白昼同升,与黑夜共沉……”
背靠在车尾的夜鹭和雀鹰也低下了头,淌落的泪水顺着脸颊源源不断地滑进了衣领,他们的肩膀颤抖,咬紧牙,紧跟着轻声喃喃道:“……我们聚集在此,为故人的荣光祈愿。”
“……听了这么久,还是觉得不太说得出口。”白鸽搭着起伏越来越细微的腹部,笑着咳出了几块黑红的血块,“但谁让我也是候鸟的战士呢。”
他向前推动了遥杆,顺着惯性,径直将自己送进了汹涌的兽潮之中。
“老师!!!——”
声嘶力竭的呼喊声落,顷刻间,万籁俱寂。
耳鸣之中,骤然亮起的爆破火光瞬间席卷了整片荒原,像是从地底绽开的橙红花束,拦停拽回了所有追向远处的异化体。
震天动地的声响掀起了一片尘浪,升起的巨大云层遮蔽了天光,一群飞鸟骤然穿过浓云,终于顺利抵达了明朗的彼方。
沙尘远去,沾满黄泥的车轮重新驶入净土,轧出了一道道属于新篇章的车辙。森*晚*整*
残破的车群不知行驶了许久,久到天色昏沉,久到日光混沌,久到所有人都从麻木中苏醒,渐渐被那道迟来的苦痛消融了心神。
李鸮不再紧抓着仍在钳制他的手臂,眼眶中积蓄已久的暗光骤然脱离,顺着轻颤的下巴,无声地砸在了车厢底部。
他的眸底被残阳照得通红,倒映着一片片燃烧的云层。
那声迟来的沙哑低喃紧咬在齿间,像是自言自语般,无比轻缓。
“我们……终将于国王之桌重逢。”
第95章 第95章 我喜欢你。
沙沙沙沙……
狂奔的脚步踩在雪原上, 蹬实了飘落在地的雪花,扬起了一阵挂在鞋底的细碎冰碴。
寒冷的空气持续不停地钻进肺叶,像是想冻结气管, 每一次大口呼吸, 都伴随着一阵无法抵御的冰凉刺痛。
身后的重踏步步紧逼, 大片黑压压的异化兽潮翻起了纯白的雪花,带着震天动地的猛烈嘶吼, 一路撵着他奔跑在雪域之中。
双腿如机械般麻木地运转, 胸腔的起伏频率越来越快, 宁钰扭过头, 看着身后已经逼近的大群异化体, 赶忙咬紧牙关, 竭力扯动着那已经结满冰霜的脚步, 径直冲向了不远处的坡道。
坡上的积雪光洁崭新, 宁钰却根本没有闲情去留意周围的风光, 他立即踩上坡道那层厚厚的雪堆, 却因为误判了积雪的深度, 一个没留神, 直接一脚陷到了底, 险些重心一歪整个人栽倒进雪地里。
堆满的雪块漫过大腿中段,他挣扎着趔趄了几步,又硬是靠着身体, 一步一步,生生拨开了一条艰难的逃生路。
不远处, 后方那群异化体却并没有借此机会继续围剿,它们像是在等待他抵达坡道的另一头般,默契地停下了追击, 聚集徘徊在整座山的山脚。
宁钰的四肢已经被冰雪冻得发僵,他大口地喘着有些透支的粗气,发现那些异化体似乎并不会追上山,就一头扎进了坡道附近的一处狭窄洞口,蜷起发抖的身体,藏在了那处能看见外部情况的幽暗角落。
洞外的风雪仍在呼啸,除了时不时刮进洞中的呜呜风号,耳中就只剩下了他自己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
融化的雪水打湿了衣物,紧紧地贴在宁钰发抖的身体上,那凛冽的穿堂风一过,毫不留情地带走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温度。
身体在极度的寒冷下越来越热,像是在胸口点了把灼烫的火,直燎得人浑身发热。
即便大脑烫得要冒烟,宁钰却还是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身体,竭力地减少热量的流失。
混沌的思绪交织在心头,脑海中还在回荡着那声突然响起的怪异声响。
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靠在洞口的夹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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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被寒霜冻得越来越僵,开始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垂落闭合。
而在意识彻底跌入黑暗前,他发花的视野中,却突然闪过了一片无垠的冰蓝。
不等他仔细观察,那怪异的画面就转瞬即逝,立刻淹没在了昏睡的黑暗之中。
滚烫的身体漂浮在朦胧的黑暗里,宁钰记不清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只是再一次感知到自己的意识存在时,那片火燎般的灼热就已经完全褪去,只剩下了一层轻柔而平和的温暖。
猎猎的风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消散,耳畔中是一片闲适的安静,几声清脆的鸟鸣忽远忽近,伴随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满是安逸与宁静。
床垫柔软的包裹感托着后背,宁钰有些恍惚,一时间,甚至以为自己还躺在第一基地的病床上。
发僵的眼睫一阵轻颤,还没适应光亮的眼睛眯起了一道细缝,他望着眼缝中那片纯白的天花板,一下子还没找到自己肢体的控制感。
暖黄的阳光沿着半开的窗户洒进了屋里,带着几倒摇晃的树影,径直盖在了他的被褥上。
那温热一下子扫空了先前梦境中的湿寒,照得宁钰浑身暖洋洋,只是他的四肢还像是在持续过电般发麻,除了皮肤上的细微感知,几乎感觉不到其他任何的体感。
发酸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光亮,宁钰望着天花板上的光影,静静地发了会儿呆。
他吹着暖风,渐渐回笼的思绪慢慢带回了那段昏迷前的记忆。
他记得自己应该是在那片沙场上和战马火拼,往后,就是那片脱离了自己控制的异化兽潮。
按当时的伤势和周围的威胁而言,他的结果根本就只有死路一条,左思右想下,也确实没道会躺在现在这个安全舒适的环境里。
宁钰的脑袋还没恢复到先前的状态,只是迷迷糊糊地根据已知的情况,针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做出了一个粗暴的判断。
他应该是死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眼前的环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窗外的鸟鸣悠悠扬扬,宁钰缓缓地眨着眼,脑海中像是在放映影片般,轮播着他记忆中所有的经历画面。
他有些遗憾自己的结局会这么匆忙,让那些原本制定好的计划都统统落了空。
……也不知道穆叔他们会怎么办。
他兀自想着,一边不想让穆冬海和穆安竹收到自己的死讯平添伤心,一边又希望他们知情,正好也不要再耗费心神去到处找他。
平静的心情和斑驳的树影一道轻轻摇晃,宁钰不想把时间耗费在细数遗憾上,只是做了一次深呼吸,感受着肺部渐渐充盈的饱满氧气 。
像是自我宽慰般,他笑着腹诽了一句。
反正死都死了,怎么不干脆派个李鸮来给自己送终。
他这边正暗自念叨着,刚一偏过头,刚好就看到了那个趴在自己床头的人。
宁钰直接瞪大了眼睛,感慨自己还真是好人好事做多了,攒够了功德,现在人一死,直接要啥来啥。
像是发现了他轻微的动作,对方瞬间警觉地睁开了双眼,那对还有些充血的异色眼眸透着抹疲惫的红,那眼下的青晕泛着黑,像是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原本溅上鲜血的脸被胡乱地收拾了一番,残留的血迹还是挂在那有些粗糙的皮肤上,那对微微睁大的眼瞳紧紧注视着宁钰,干燥的唇线不自觉地轻启,似乎是想要和他说些什么,却又在几次沉重的呼吸间又合了起来。
宁钰眨了眨眼,只是光明正大地打量着那守在自己床边的人,毫无察觉地轻声念叨了一句:“怎么长的,怎么就看不腻呢。”
李鸮的目光一滞,似乎是不知道他在嘟囔什么,刚蹙起眉还没开口,就被一声自顾自的叹息打断了话头。
“太亏了,我好不容易才想明白。”宁钰干脆直接转过脑袋,看着身边的李鸮缓缓道,“结果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死了,早知道一开始就告诉你了。”
李鸮轻轻眯起眼,像是突然意识到他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也没出声戳破,安静地听他嘀咕完,就轻轻接了一声:“现在说也不迟。”
那有些沙哑的低沉嗓音和记忆中的如出一辙,宁钰看着他,再次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我草……你还能说话?”
李鸮故意没回应他这声震惊,只是落下手肘搭着床头,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宁钰却完全没接收到这道信号,径自碎碎念道:“唉算了,反正怎么说你也算是李鸮吧,那我跟你说也一样。”
李鸮微微一偏头,示意洗耳恭听。
“从基地出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宁钰看着他的眼睛,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回应过我?”
话音一落,那道惊愕就一下子就转到了李鸮眼中,他直接皱起眉,疑惑地低声反问:“你在找我?”
“嗯。”宁钰轻轻应了一声,目光却还是留在那对异色的眼眸之中,“你是在躲我吗?”
“不,我不知情。”李鸮的双眉紧锁,他摇了摇头,回应得干脆利落,在短暂和宁钰对视了片刻后,又转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宁钰直接道:“因为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的。”
他这应答实在直白,李鸮有些惊讶他的坦率,却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我知道,所以呢。”
“所以……”宁钰错开眼,一下子放空了自己的视线,他自顾自地小声嘀咕着,似乎这么说就能缓和一些心里的不自在,“所以你要为了避嫌,维持我们之前的朋友关系。”
李鸮沉默片刻,问道:“我避什么嫌?”
一个简单的问题却直接把宁钰问得发懵,他支吾了半天,才闷声给了个答案:“避我的嫌。”
李鸮反而放平了语气,沉下的尾音轻轻落在了二人不远的距离之间。
“你有什么嫌可避的?”
安静的房间内,那阵砰砰作响的心跳声又再次吵闹起来。
宁钰默默转过头,感觉自己的耳朵又开始发起热来,他控制不住胸口那几乎是本能般的悸动,干脆把所有的回应放进了沉默之中。
可半晌后,他又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什么。
怎么回事,这又不是真的李鸮,他慌个什么劲?!
心斗争左右互博,宁钰深思熟虑片刻,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反正也到了这地步,既然话都没法再当着本人的面说了,那还不如直接一股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现在的这个李鸮。
他热着耳根,深深呼了一口气,才重新转过头,抬眼看着人郑重其事道:“……我们之前在基地怄气的那一次,我现在已经想清楚了。”
李鸮道:“是吗。”
“嗯,我觉得你说得对。”轻飘飘的声音落在屋内,宁钰微微垂下眼,在越跳越快的脉搏下无声地构想着想要出口的话。
李鸮也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继续开口。
陷入片刻安静的房间里没人说话,空气中却也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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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显得尴尬。
窗外的和风轻轻撩起了窗帘,和煦的暖光下,那层透白的薄纱像是水面般粼粼发光,余下的阳光映在宁钰的后背上,给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勾出了一圈毛绒绒的辉边。
二人的身影落在日光下,平静而无声地默默对视着。
激烈的心跳传至全身,宁钰听着耳中那道快要失控的砰砰声,微微张开了唇齿:“我……”
“我就是对你有想法。”
他轻轻错开眼,发红的耳朵却无比直白地展露着明了的心境。
紧缚的枷锁像是都随着这声咒语一道解锁,奔涌的血液一下子冲进了血管,跟随着搏动的心跳,在身体中加速流淌。
“不是朋友,也不止是搭档。”
“如果硬要说的话,”宁钰放轻了声音,可他清楚的咬字,却还是清晰地散在了房间之中,“应该就是……”
“我喜欢你。”
李鸮微微一怔,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他的视线有些摇晃,最后还是直直地落向了那双被日光照亮的眼底。
“我知道。”
“……”
“终于说出来了……就是可惜没当面跟你说一次。”依然迟钝的某位却完全没有半点察觉,话音在嘴里晃了一圈,又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不过死了能让我圆一次梦也行。”
李鸮却只是望着他,轻轻应道:“不可惜,我听到了。”
宁钰压根没把他这话往心里放,心里还剩着几分别扭,他回想着过去的种种,热着脑门解释道:“我之前做的那些事……”
“你要是觉得有负担,就别往心里去,”他转过眼,声音又有些含糊道,“我们还能做好兄弟。”
“……”李鸮沉默地合上嘴,半晌又沉声问道,“你还觉得我们是好兄弟?”
宁钰两眼一闭,只觉得欲哭无泪:“我都在做梦了,怎么说完还是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他这嘟囔带着几分哭腔,李鸮支手埋下头,无奈地低低笑了一声。
“你是只有做不做兄弟一个选项吗?”
刚合上双眼的宁钰又被困意吞噬,他只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迷糊的意识像是自然反应般,抓着关键词嘟囔了一声。
“……不是兄弟还是什么?……”
他嘀咕了半天,最后甚至都变成了几声没有意义的细碎音节。
李鸮还在等着他的回应,只是不等他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发现宁钰的呼吸又再一次渐渐平缓了起来,整个人已经埋进了枕头,悄无声息地睡熟了。
轻轻点起的笑意落在疲惫的眼中,李鸮叹了口气,伸手替人掖完被角,便也伏下身,轻轻趴在他的床头,静静合上了眼睛。
第96章 第96章 那么你呢,Aphrodit……
“啊!!——”
一道钻心的尖叫声穿透耳膜, 瞬间让睡梦中的宁钰惊醒过来。
本能的警惕立刻撑起了眼皮,他望着视野中似乎不久前才见过的天花板,下意识地放轻呼吸, 仔细分辨着那道惨叫的方向。
那声音响了一次就没了动静, 宁钰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它再次响起, 他等着等着,反而在这高度集中的状态里, 把困倦的脑袋等清醒了。
回笼的知觉带回了各种感官, 被车轮碾过一般的剧痛瞬间涌向全身, 冷汗如同落雨, 一下子沁湿了他后背的衣服, 把他显得有些苍白的皮肤又减去了几分血色。
持续不断的疼痛漫长到没有尽头, 好不容易等到了那阵中场休息般的停歇, 宁钰喘着粗气, 像是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浑身汗湿地蜷在了被褥里。
他试探着伸直四肢, 找到手肘的发力位置, 吸了口凉气, 艰难地把自己挪到了床头的背靠上。
抛开这股回头的剧痛, 他这一觉睡得相当踏实,不仅没再被雪域占据睡眠时间,还满当当地补回了他的精力缺口。
宁钰仰靠在床头, 浅浅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打量起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先前的视野受限, 并不能看全整个房间的构造,而直到坐起身,他这才发现, 眼前这片空间与其称之为房间,倒不如说更像是一间狭窄的库房。
库房的面积不大,但作为休息室的硬件设施却一应俱全。
屋内的房顶和墙壁上都留有十分明显的手工痕迹,角落处的腻子甚至都没完全抹平,粗犷而随意地展露着潇洒随性。
床边的窄窗窗框上落着几道潦草的焊接痕迹,金属框架的做工虽然称不上精致,但严丝合缝的工艺技术,却又在无形中展露着锻造人的高超技艺。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的视线在窗框上短暂停留了片刻,就寻着外部的声光,径直朝着半开的窗外望去。
落入眼中的是一片郁郁葱葱,茂密的树林像是环抱一般,将数个模样类似的低矮平房包裹在内。
高高的土制台阶连接着几层高度不一的水泥路面,而最底部的石子路上,正整整齐齐地停放着大片战损的载具。
高程度改装的载具上装配着重型机枪,那些千疮百孔的车身上还残留着亮色的彩绘喷漆,宁钰甚至都不用仔细分辨,就知道那肯定是杨飞辰的手笔。
可是候鸟的车为什么会停在这里?
宁钰的思绪一顿,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什么。
好消息是,他还活着;而坏消息也是,他还活着。
突然钻回脑内的记忆带着发烫的温度,瞬间吞没了他整个脑袋,宁钰猛地一回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床边空空荡荡,别说人影,连把靠在床头的椅子都没有。
落空的视线轻轻低垂,他看着那片留出来的空位,只觉得万分侥幸,感慨自己之前那一番真情流露,应该就只是在梦呓而已。
要不然哪有那么巧的巧合,会刚好让李鸮撞上他做梦的时候。
好在现在看来,整个房间里也就他自己,所以不管之前那些话说得再怎么直白,充其量也丢不了几个人。
他环顾了一圈这个只有自己的狭窄房间,无比庆幸地松了口气,而在那庆幸之余,他平静的心跳却又莫名地开始有些加速。
他好像又有机会把话当面告诉李鸮了。
不过这次机会来得实在仓促,他的情绪还停留在那场真实到混淆记忆的梦里,只是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情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鸮本人。
不等这股情绪酝酿多久,那紧密的房门就吱呀一响,被人轻手轻脚地压下门把,缓缓推了进来。
来人的身影刚探进房门半步,就看到了靠坐在床头的宁钰,他拎着布袋的手一下子顿在半空,随着啪嗒一声,那没了提力的袋子,就直直地落到了地上。
“宁!……”
嘹亮的声音半道刹车,像是回想起自己被着重警告过,要让人好好静养休息,杨飞辰一把抬起手,赶忙捂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压低声音语速匆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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