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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谁说叫你不接待呀,”边荣听得着急,忙跺着脚道:“我是说,你可不能把我排在后头去!抡起来,我们俩才是最先认识的,你忘啦,那时候你才来曾家,最先见着的人就是我呀。”
呵,还敢提旧账。
“是啊,怎么不记得?才见面就糊弄我要去行礼,后来还吓唬我来着是吧。”宋沂一指头就指向了那亭子,提醒边荣头回见面她还是小反派来着。
“这……我……”边荣心虚起来,磨蹭着脚哼哼唧唧哼哼唧唧,好半天才冒出一句歉语,“我那个时候,是怕你来了曾小姐就不和我玩了嘛,所以才想办法使个歪招想叫你出丑,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罪,好沂娘,你可千万不能记着这个仇呀,我现在不是改了嘛,和你才是最要好的。”
要是宋沂真记仇,跟那个什么王娘子好了,边荣非得呕死不可。
老人家有句话说得好,人是不能念的,你一念呀她就来了。
这不才念着王娘子,王娘子就真个到了后院。
连边荣娘亲都知晓的消息,王娘子哪里不知,她一改往常对宋沂边荣那副淡淡的态度,十分热情地走了过来,笑嘻嘻得恭贺宋沂道:“实在是大喜,我才回来就听说宋老爷要高升了,宋妹妹今后可有大福气要享。”
这态度叫边荣当即就把心提在了半空,脸上僵着一抹笑跟着后头,眼神却一个劲儿的只往宋沂身上望。
“这事还没有定准呢,王娘子说笑了。”宋沂十分客气地与人交谈,嘴里只有些客套话,趁王娘子没注意,还有功夫冲后头不安的边荣悄悄眨着眼,叫她只管安心。
玩归玩闹归闹,真说起来,还是心思简单的边荣做朋友更好,只从她的脸上就能看到内里,闹事也不至于太大。
王娘子就不一样了,先前她在曾徐二人之间的挑拨,总叫宋沂对她有些许防备。
她和边荣那一套可不一样,小女孩子起了坏心眼折腾人,再坏也只限于个人;王娘子可不同,她的算计朝着双方家里,差点牵连到父母,这可不像小孩子的手段,倒有些像大人了。
几人嘴上热闹的,说说笑笑进了里屋,王娘子一直拉着宋沂的手,两人紧挨着,倒叫宋沂近距离端详了一番王娘子,发觉王娘子的态度比先前热情,可她的脸色却比之前要憔悴几分,下巴都尖细了许多。
看得边荣都有些纳罕,等坐下时就凑到宋沂面前小声议论道:“奇怪奇怪,怎么快过年了她反而见瘦,在府城难道吃不着什么好东西?怎么瘦了一大圈呀。”
宋沂没回答话,心里却清楚得很,哪里是王娘子再府城吃不着好东西,分明是府城里有些人的言语刺得王娘子难受,吃不下去才对。
想想自己那个好姐姐信上提的,她每日家都跑到王娘子面前歪言酸语,嘲讽讥笑,那样撕破脸的针对,纵使王娘子有些心计,可这样明晃晃的当着众人,怎么叫她吃得消呢,这不,抵挡不住就跑回县城里了。
宋沂目测了下,少说也得瘦个十来斤,才能像王娘子这样明显。
嘶——这样想想,徐娘子好厉害的口齿,往日在曾玉英面前怕是还收敛了几分,要是当初就这样言语闹起来,只怕两家早结仇了。
几人在屋中才坐片刻,曾玉英便急急忙忙的出来迎接了,她的面色倒好,全然看不见前些时候的难过,一身红艳艳衣裙,显得整个人都精神焕发,头上手上也是全副首饰,叫宋沂看着,只觉这会子的曾玉英,和最初她见到的晏娘子更相像了。
边荣本来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只觉得今日自己和宋沂两人来了也只是个陪衬。
哪曾想曾小姐今日不知怎么的,意外转了性子,对待她们和王娘子竟然一样热情,拉着三人同等分的交谈,没使一个人受到了冷落,不对,边荣恍惚觉得,她待自己和宋沂更热情。
奇怪,怎么回事,她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曾玉英眼见着几人意外的神情,她只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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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往日的高傲,而是温声解释道:“先前我才从都城出来,被名利二字迷了眼,只知道交友看家世看背景,眼睛朝上头看去,全然忽略了你们,如今我要走了,才发现咱们的情意真挚,比外人口里说的那些珍贵多了,又哪里是家世就能拘泥的。
你我本不是一地出生,好不容易在此处结识成友,这份情意才是最难得的,将来山高水远,也未必能再见到。我这里准备了几份礼,还望你们收下,就是全了我的心意了。”
说着就叫兰香黄香捧了东西出来,先拉着王娘子,把自己上回在金陵买的一串珍珠首饰送给了她,把自己在县城里收的那些玩意儿送给了边荣,另外还有一整套的鱼样器皿,这是她上回摆宴席时见边荣喜欢,索性就全留给了她。
边荣万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得着回礼的,再看看她拿的比王娘子多多了,心里更是感激,只道:“我其实也准备了礼的,你这回回去不是一路上要走好久,我精心挑选了好些有趣的话本子,
保管你从来没看过的,等我回去就叫人送来,足够你一路看到都城去,在路上也不无聊。”
宋沂倒是不用叫家里人送来,她准备的礼物就随身带着呢,拿出来是一把七寸长的卷腰扇,扇面丝绸的平平无奇,只绣着蝴蝶戏花,可等宋沂把那扇棍底下一拧,竟露出了磨得尖细一根铁刺来。
“喏,”宋沂指点道:“这是我研磨了好几天的,可锋利了,平日你只把它插进去当扇子使用,若是万一遇到什么事,往这儿一拧就能开的,路上危险,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自己身上带着武器最安心。”
这果然是宋沂的风格,曾玉英看着都笑了,接过那腰扇就紧紧塞到了怀里,“你放心,我一定日日夜夜都带着它。”
她将自己从都城里带来的书籍送给了宋沂,这份礼物倒是不那么特别,价值还不如王娘子的,可等到末了,曾玉英才同宋沂咬耳朵轻声道:“我和我姨母夸过你爹了,等到过年时,你记得叫你家往我姨父姨母那里送礼去,多走走就有面子情了,这两年让你爹好好在县城里做官,说不准的事。”
这是真贴心体己的话了,能叫曾玉英这样的大小姐替宋沂她爹想法子帮衬一把,可见她是真把宋沂当成了好友。
宋沂也谢她这个情,与她心贴心肉贴肉的说道:“因此一回,你也多长些心眼吧,都城里可未必像府城里的那样好套话,你可一定要仔细仔细再仔细的相看才行,这事不能脑袋一热就做了决定,真相中了人,他家里,他好友,他亲戚都要想法子打听一遍再说。”
临别时,宋沂见曾玉英送她们到了大门口,依旧泪眼朦胧的,就朝她挥了挥手,洒脱道:“别难过了,这有什么,将来自有都城见面的日子去。”
既然自己去过府城,去过金陵,那为什么不能把旅途再放远些,去那国朝都城里逛一逛呢。
许是在外头待的久了,宋沂发现,延清县还真有些狭小,难得来此一世,家里又没了牵挂,若是不多走走,她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什么?你要去都城!”
宋沂这话才出口,不但曾玉英讶异,王娘子和边荣都惊出了声,天老爷,说胡话呢吧,都城有多远啊。
“当然不是。”宋沂打了一个哈哈,叫两人放下心来,但随即又听宋沂接了一句,“都城未必。可金陵是一定要去了。”
这可不行!
这事别人尚可,边荣第一个着急。也顾不得其他了,她拉着宋沂就去了宋家,当着面问了冉娘子足足三遍,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怎么能走呢?”
边荣素日就看王娘子不顺眼,只觉两人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处,宋沂这一走,叫她可怎么办呀。
“不成,不成。”边荣一抹脸,像是下了狠心,郑重道:“要不然你带我一起走吧,我陪你金陵住去。”
要是剩下她跟王娘子结伴在一块说话,还不如叫她死呢。
边荣握紧宋沂的手,态度认真得很。
自己就是剃了头发做尼姑,聋了耳朵成哑巴,这辈子看不了话本听不了说书,也绝不会和王娘子那样眼高鼻子长的人说上话。
绝对不会!
第75章 孽缘(新增六百字)
“什么?去金陵,我看你简直是在放屁!”
孙娘子跳着脚在院子里叫骂,一点也顾不得往日那官家夫人的体面,只气道:“我看你是猪油蒙糊涂了,心养的越来越野,连县城里都装不下了,还敢发昏说去金陵!你怎么不说上府城去,你怎么不说去都城,去皇宫,呵,还真是开得了口啊。”
边荣见她娘不肯,自己也气得跺脚,回嘴道:“不是您叫我去奉承宋小姐的吗,还嘱咐我寸步不离跟着人,现在人家要去金陵了,我要是不跟着,留这里奉承谁去?这会子好容易我下了决心,您反倒不让了,到底是谁的心大。”
“那不一样!她是去她亲戚家住的,咱们在金陵又没什么亲戚,哦,难道还厚着脸皮把你也往她亲戚家送不成,我告诉你,这事绝不可能!你这辈子就给我老实的在县城待着,有我们护着且饿不着你。”
孙娘子气得牙痒痒,戳着自家这个犟糊涂脑袋都丫头恨恨,“先前人不在的时候,你不也好好的这么过了,也没见你着急成这样,要我说,走就走吧,横竖少了一个县令小姐,你就成延清县一霸了,日子舒舒服服的也好,何苦去别人家做丫头。哎呀,你个死心眼的,怎么这点子事都想不明白。”
“我和您说不通。”边荣嘴巴辩不过她娘,声调也压服不住,干脆气冲冲就跑出了门。
原本她是想叫自家轿子抬了往宋家下去的,但想想又没好意思,毕竟才在宋沂面前夸下口,这会子为这事和自家娘吵了一顿,脸上实在过意不去。
小丫头梅香多机灵呀,见小姐坐上了轿子迟迟不出声,就知道边荣这回没想好要往哪儿去的,她就在旁干给自家小姐出主意道:“娘子,咱们要不去王湖街口的上元茶楼吧。”
快过年了,各茶楼酒家都请了或有本事的说书先生、或有才艺的花娘来自家店里招揽客户,上元茶楼这一回听说特意去北边请了大名气的柳先生来说书,讲的是最新套的《丢帕记》,县城这边都没人听过的。
梅香这样一说,倒叫边荣感起兴趣来了,不是她夸海口,整个延清县里头,凡是知名的话本子还没她没看过的呢,就是说起要去金陵,心里也有想去那边长长见识的原因,这会儿听梅香讲了柳先生的大名,她便当即叫轿夫走北门大街,往王湖街上元茶楼去,非得听听北边的本子不可。
有时候吧,人倒霉起来是真倒霉,上元茶楼这回请了人做足了名声宣扬,以至于一楼竟然满了座,连门口也被马车轿子给停的满当。
女客门走后院上茶楼,轿子自然也是抬过院子里,可那院门口也不知是谁家的轿子,在那磨磨蹭蹭的半天也不见动,见边家轿夫在催,他们还有空嘲笑道:“急什么,自己个来晚了有什么辙,后头慢慢等着去吧。在外头听还是好事哩,不花钱也能蹭着一耳朵。”
实在可恶,这是谁家的轿夫!
听着里头铜锣声响了两回,边荣心里着急,一般讲完一段就敲一声,这都两回了,怕是快说完了吧。
她索性自己下了轿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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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领她赶紧去二楼后院包间,留下梅香在这里打听一二,看看是谁家养出来的下人,竟然这样可厌,比曾家宋家都嚣张,他们家算老几呀。
进到茶楼边荣就听见了三回锣声响,好幸还有一段。
能闯出名头的说书先生果然有两把刷子,就是故事没从头开始听也不怕,他每段都说得十分吸引人,不单故事曲折离奇,一言一行具都有画面感,叫边荣听着听着不自觉就沉入了进去,一直到他说完敲响铜锣,边荣才回过神来,怅然感叹:“可惜可惜,竟只听了这么一段。”
若不是前头拦着,还能多听两段呢。
边荣越想越气,正好叫过梅香问话,“可知道是谁家的了?”
梅香也爱听说书,今日害的她少听了半程,怎么不恼,气哼哼道:“还是谁家,就是那王湖边上的王家呗,明明挨着这么近,他们倒好,故意踩着点到,堵着门算什么。”
梅香也知道自家小姐同王娘子素日就不大合得来,这会子替自家小姐抱不平道:“当谁家没有钱似的,我们催了,他们还在那里说自家的那个轿盖轿帘都是才换的。
说什么从河南特意带回来的好料子,南边想买都买不到,所以格外小心谨慎,生怕油污蹭到了帘子。真真好笑,这么珍奇的料子不好好收着,反而做成轿子布满大街抬去,显摆谁呢。”
是呀,梅香说的就是边荣心里所想的话,显摆谁呢。
新仇加旧恨,边荣心里那把火就越发旺了。
因主仆俩在这里说话耽搁了一会儿,那茶楼里特意为听书来的人就渐次往外走去,边荣无意往外一瞧,诶,事儿倒凑巧嘿,那正慢吞吞抬来的轿子不就是才刚王家的吗?
边荣左右看看,正好桌上有壶已经泡了好一会儿的浓茶,颜色红艳艳的,不由得就冒出一个主意来,故意将那茶壶盖掀了,瞅准了时机就往底下一泼,“哼,我叫你得意这轿子!”
她非得把这口气出了不可。
躲在窗后头缝隙里看去,边荣那水泼得严严实实,全都没浪费的盖在了藕色轿子上,轿子盖轿子帘轿子围边全都沾上了红棕色,叫主仆两个心下畅快,边嗑瓜子边缩在包间里听轿夫们叫骂,这可比听说书还有意思。
边荣心里得意,扭头就借着这事去了宋家,与宋沂乐道:“看看,这就是到处炫耀的下场,什么珍奇的料子,我就没听说河南产绸缎的。”
宋沂听着直皱眉,“你是不是忘了,王老爷就在河南那边做招讨使,这料子多半就是他记挂儿女们特意捎回来的,你可到好。原本你和王娘子只是合不来,顶多不说话也就是啦。这会子一闹,她去问那茶楼,怎么查不出上头包间里坐着的是你,这岂不是要结仇了。”
“结仇就结仇,有本事她也泼我家的轿子去,随便她泼。”边荣别过脸。
宋沂此刻无师自通学会了孙娘子教训边荣的手法,戳着她的脑袋气道:“就为了这点子小事就结仇?人家对付你的本事多着呢,你还以为就泼水呀。”
王娘子要想对付边荣,哪里会只这些伎俩,人家直接朝边典史去,那才是她的手段呢。
“你也该放聪明些,何苦为这事儿得罪人。我还预备着和我姨母商量,想法带了你一起去金陵,可眼下你还是这个脾气不改,叫我也不敢带你去了。”宋沂摇着头道:
“县城里才多大,就叫你得罪了大半。金陵那里一石头砸下去不知多少官儿爵儿的,要是贸然把你带去得罪了人,岂不是害你。照我说,你娘说的话没错,你呀,还是老老实实窝在县城吧,至少安全。”
“别呀,”边荣一听这个就急了,“那你说我该怎么是好。”
“怎么是好?你得去道歉呀。”宋沂气笑了,合着到现在还没发觉错是么。
“不提轿子的事,你脑子怎么就不想想,若那时王娘子正要上轿,你那茶水倒下去湿了她的衣裳,你叫她可怎么好过?那是茶楼,不是自家后院,你这是要叫在众人面前丢多大的脸面!”
宋沂要走,正好走之前治治边荣这个一上头就闹事的毛病。
她强压着边荣去了王家道歉,宋长洮接任县官的事王家下人自然也知道,不等里头主子意思,就请宋沂边荣进门。
说起来,这还是宋沂头回进王宅,这宅院竟也不比曾家那个差多少,也是好几进的大屋子,里外左右好几个院落。
也对,正所谓虎死不倒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骨头上秤还有三两三呢,王家到底是从郡王爵位传承下来的,家里头不论是摆设还是布景,都比宋家边家这些要富贵得多,来往仆妇丫头也比她们几个使唤的要多。
怪道曾玉英会跟王娘子结交呢,确实从家底这方面看,她们更有共同语言。
边荣看着也悄摸流口水,她家倒还真是家底厚嘞。
可惜自己跟人家相看两厌,不然还能厚着脸皮隔三差五来这里坐坐,过过有钱人家的瘾。
可惜自己跟人家相看两厌,不然还能厚着脸皮隔三差五来这里坐坐,过过有钱人家的瘾。
还在畅想中,就听宋沂咳嗽了一声,叫边荣瞬间收回了神,原来是王娘子听见下人回话出来迎接了。
王娘子脸上还带着疑惑,从没见她们俩上门的,怎么转了性?
边荣本想等宋沂开口,却没想到宋沂坐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八风不动,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叫她自己出头,只得站起身来,嗫懦了半天才开口道:“先前的茶楼泼水一事是我不对,我……我……我给你赔罪来了,你说说吧,要多少钱,我赔你就是。”
起先边荣心里头还是底气足的,想来河南有什么珍贵的绸缎,不过是下人们吹牛罢了。
可等到了王家,眼见着一路到后院数不清的富贵时,他的底气便越来越薄了,菩萨呀,王家还真有几个臭钱,该不会那绸缎真贵重的不得了吧。
边荣心里落泪,她小钱囊里拢共也就才几十两的,要是还不够,就只能想法子勒索她舅去了。
王娘子听的一脸莫名其妙,“什么茶楼酒楼,我这些时日压根就没出去过,该不是你耍横耍到别人身上去了吧。”
“不过嘛,”王娘子从上到下挑剔得看着边荣,倒是大喇喇的接受了她的行礼,“你这事儿做的确实可恶,知错就改也行,我就替人收下你这份歉意了。”
见不是宋沂有事,王娘子接下来的兴趣大减,她对一个典史家的丫头可没什么说话的想法,“行了,我这儿还有别的事要忙,恕我接待不周了。”
说着,她就只同宋沂一点头,毫不留恋的往外走去,倒把边荣气个后仰,抖着手指着王娘子的背影,同宋沂气道:“你看看,你看看,不是她她傲什么,还恬不知耻受了我的礼,我呸,这样的人嫁谁家谁倒霉,谁能和她共处一室去!实在是讨厌至极。”
王娘子确实傲慢,但她身边的养娘却并未如此行事,见着自家小姐才出来没说几句就丢下客人回屋,她倒过来描补,在那里千赔罪万道歉的:
“还请二位小姐原谅,我们小姐这几日心情不大好,她才被府城来的大爷教训了一通,心里难过,所以才这样的,请您二位千万别记心上。”
听养娘唠唠叨叨说起,宋沂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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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原来王娘子府城住的那个夫人并不是她亲娘,而是她爹后来娶的继母,手底下兵户出身,哪里敢做王家的主充长辈,只是帮着照顾。
正儿八经这宅院之中,也就只有王公子能教训他这个妹妹,兄妹两个感情也深厚,知道人单独回来就忙也跟了来。
“也不知怎么,我们小姐从府城那忽然嚷嚷着要回县城,不在府城住了,大爷知道了生气,教训了娘子一顿,娘子为这个气了整整一天,所以才这样行事。”养娘一个劲儿的求宋沂边荣能够体谅。
“体谅?”边荣冷笑了一声,“我又不是她娘老子,我体谅她什么!”
说着就起身离开,宋沂跟在后头,倒还有闲心东看看西望望,横竖她日后也没机会来王家了,趁这回多瞧瞧去。
出门时,宋沂忽听那门房边上有人抱怨,顺声一看,门房边上就是轿厅,里头正停着一架轿子,那帘子确实湿了大半,不由得就陷入沉思。
啊,不是,合着泼的真是他家呀。
第76章 不同
边荣一阵风似的气鼓鼓出了门,一边恼怒吧,一边还有空回头望,看宋沂有没有跟上来。
见只有自己出来了,又是地动山摇一顿跺脚,嗖嗖嗖的返了回去,拉着宋沂往外走,“哎呀,你怎么慢吞吞的,比我祖母走得还慢,快点,你慢了,人家说不得还觉着咱们是赖在她家了呢,呸呸呸。”
她的嗓门又大,声调又尖,叫嚷起来大半个前院只怕都能听见动静,叫后头跟着的养娘惊慌得很,生怕住前院的大爷听见了,又要怪罪起小姐,兄妹两斗起气来,还有谁能压服。
万幸,宋大人家的千金知书达理,她倒还帮着拦了一拦哩。
宋沂嫌弃边荣聒噪,一伸手就捏住她的鸭子嘴,“快收声,人家在后头呢,你喊破了喉咙她也听不见,等出去了我和你说件事,才刚我发现那轿子——。”
“唔唔唔。”边荣急的嗷嗷叫,打断了宋沂的话,等两人出了门,她猛晃脑袋甩开了手,“宋沂!你到底站在那边的!”
看她这次气得还真够呛,竟然都有胆子直呼宋沂名姓了。
“我哪边也不站,我站自己。”宋沂白了边荣一眼,刚准备说出见闻,就看那养娘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拦人,身后还紧跟着两个抱精致木匣的小厮。
合着边荣那一嗓子真就传到了旁人耳里,前院的王公子听说是自家小妹怠慢了客人,忙让人取了上好的信阳茶来赔罪,估摸这是特意留着要送人的,上头的封条都还没揭开。
宋沂打眼一瞧,封条上赫然还写着茶叶产地采摘时间等等,明显是土贡进上用的,王老爷好本事啊,这也能贪墨下来。
边荣自然也看得分明,像她们这样的人家,绸缎首饰能不能瞧出区别无所谓,但官样东西是一眼就能分辨明白的。看在钱的份上,她瘪嘴收下了东西。
只是坐轿子里时还有些嘀咕,“她倒是好运道,有个哥哥帮忙描补嘞,只是藏头露尾遮遮掩掩的也算不上什么好人物,连自家妹妹都管辖不住,锡壶蜡头样子货,软趴趴立不起来,我要是有哥哥,他肯定替我站出来出头。”
“行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就收收气吧,你要是有个哥哥,这会早忙着娶嫂子了,一家子忙乎,哪里还有允你东逛西走的空当。”宋沂听她说得没边了,连戏文里的荤话也带了出来,连忙制止。
“那可未必,我娘就是真忙,也得想法把我锁身边去。”
边荣也不想再提这事,她前头喋喋不休只是怕宋沂较真起来,又派人去茶楼查问,看看到底是谁家的轿子被水泼了,逼她上门又道歉去哩,这会儿就干脆转移了话题,兴致勃勃谋划起接下来去金陵的计划来。
“我都已经盘算好了,到时候你住你姨母家里,她叫我住也好,不住我就在边上租赁一个屋子住,咱们挨的近些,空闲了呢,咱们两个白日里一起去茶楼酒馆听书,晚上叫了花娘女先在家讲故事,吃金陵各酒家食馆酒菜,哦,对了,听说金陵的秦淮河上还有游船,这也值得逛逛。”
“好哇,我叫你逛!”
正说着呢,轿外忽然伸进一双大手,精准的揪住了边荣的耳朵,将她扽出了轿外。
原来轿夫没听边荣吩咐,便习惯性的往家抬去,在边荣畅想那会,就已经抵达家中。孙娘子一张乌压压铁青的脸,可以看出,若不是碍着宋沂在场,多半是要上手揍人了。
宋沂叹着气朝边荣无奈的摊手,爱莫能助啊,谁能惹一个盛怒中的娘亲呢,连她也没这个胆子。
“好哇,你不讲义气。”边荣一下轿,就被两个颇为强健的婆子紧紧夹住,像是捏饺子一样合力,半点空余也悟,裹挟着人就往后院走去,只剩下呼救声渐行渐远。
孙娘子冲婆子喊道:“你们把那屋子锁了,除了吃饭用水,其余时间不许进去,也不许她出来!”
说罢,见人真个老实被带了下去,才松口气,有空和宋沂打招呼,“实在是叫宋小姐见笑了,这孩子越大越没了规矩。”
“这有什么,孙娘子放宽心吧,我瞧她这样赤子心性,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天真浪漫自有人呵护去,您又何必着急呢。”看在朋友的份上,宋沂还是替边荣说了几句好话,免得真叫人挨了打,到底大过年的。
“唉,您就别给石头娃娃贴金身了,我是她娘,我难道还不知道她么,满脑袋读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脑子都给读糊涂了,心都给读野了,一门心思想往外头跑,那外头哪是她能呆的地方呀。”孙娘子愁云密布,不知怎么向宋沂倾诉起来:
“我呀,半辈子就只这一个丫头的,打小捧在手心里长这么大,稍走远些我这心就空落落呼吸不上气来,更别说去什么金陵呢,岂不是要我的命呢吗。我和她爹也商议过,就在县里找个什么人家嫁过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过活。叫父母安心,对孩子也是一桩好事啊,宋小姐,你说是不是?”
“是哩,是哩。”宋沂哪里听不出话外之音,点着头就与孙娘子告辞,看来她走之前,怕是见不到边荣的面了。
旁的无所谓,只是那轿子主人是谁一事,到底还是没和边荣说出口。
宋沂回家想了想,索性去楼上磨墨写了封信,求助一位远在异地的好心人,拜托他在府城打听打听王家兄妹的脾气名声,顺便与他蛐蛐一回孙娘子,把谁当小人看呢,她难道就不替边荣打算么。
洋洋洒洒写了三大张纸,等墨水干了叠进信封,宋沂没叫人拿走,反而将它丢进了桌上一个木匣子里,那匣子已经装了不少封信,全都和这封一样,没有落款名姓,就是寄都寄不到人手里。
许凤仪先前在和冉霁预备着宋沂要去金陵带的行李,这时上楼催人,看着那动静就不解道:“你那信匣子里装了好些信了,既然写了,怎么不寄去?”
宋沂奇怪道:“写了是写了,可并不一定要寄呀。俗话说得好,耳听不如眼见,横竖过了年我就要去金陵的,到时候直接问他不是更好么,正好年后叫他出来领我去金陵逛逛。”
“啧——”徐凤仪牙疼的嘬嘴,盯着自家这个女学生看去,这话若是换了男女,叫人听着还以为是哪家浪荡子弟勾搭小姐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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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金陵的算法,过了生日长一岁,过了年又长一岁,这样算算,宋沂可就一十三了,这样大的姑娘,徐凤仪心里纠结,是不是该预备着教她男女大防、注意尺度的事了。
可这事需要先生说么?
眼看着许先生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宋沂几乎要起一身鸡皮疙瘩时,外头五娘怯生生的招呼打破了僵局,“小姐,小的有件要紧的事想求您。”
“太好了,不是,我是说正好,我这就出去。”宋沂弹射起步,咚咚咚的就带了五娘往楼下去,踩的楼梯板子连吱呀都没来得及。
“说罢,什么事?”宋沂心情大好的看向五娘,只要不提撂摊子,她什么都可以答应。
五娘把心一横,一咬牙就上前给宋沂跪下,啄米似的磕头央求道:“小姐,小姐,能不能叫我留下服侍夫人,另挑别人去金陵,我娘就我一个丫头,若是我离得远,家里有什么事,小的一时都不能帮上忙了。”
夫人安排时都已经和院子里众人明说了,这回小姐是要去金陵住上三年的,不是见亲戚转转身就能回来,足足三年都不能回家。
五娘好容易出息了,能挣点银钱贴补家里,又有宋家庇护少了花斑虎的觊觎,日子眼见着好过起来,还没有和她娘过几天就要去远地,又要坐马车又要坐船,好几日的远地方呢。
五娘咬着嘴唇,她实在担心,舍不得她娘一人在家。
“这有什么,你本来就是雇来的梳头娘子嘛,又不是买了身契的丫头,留下也好,正好帮卫妈妈带带宋淮和宋扬。”宋沂还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呢,原来是这个,随即就答应了下来。
说来还真奇怪,世上有的人是厌烦了家中管束,自己想要远行;有的人却舍不得家中娘亲,执意不肯分离。
至于宋沂嘛……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家父母,自从她娘病好了,两个人成天的黏在一处,今儿对饮明儿唱和,这还不算,又开始嫌弃起宋沂这么大个身子的女儿杵在屋里碍事,这几日话里话外,像是催着她赶紧启程去金陵。
哼!
宋沂气得半夜点起灯来,都给我等着,我要通通写进信里!
第77章 装病(新增四百字)
“沂儿,好孩子,可算等着你来了。”
一见着宋沂人到,大姨母也不客套,径直就抓住了宋沂的手往里走,“快快快,快去瞧瞧你表姐,这些天不知生了什么怪病,问她话也不说,叫她她也不应,整个人没了魂一样只躺在床上,把我吓得够呛。”
“什么?!”听说表姐出事,宋沂也顾不得身后行李,反拉着姨母一边走一边问,“这事怎么说的,走前还好好的呢,怎么才几日没见就生了病?”
原来宋沂在县城里谋划着办大事的那会儿,金陵大姨母家里也发生了件大事。
冬月里才去寺庙里拜过的慧表姐不知怎么就撞克了似的,起先还是不听大姨母说的话,在家里摔摔打打,后来干脆把自己困在屋里,门也不出,书也不看,诗词也不作的,整个人就跟宋沂上身了一样,全是反骨。
“这话是怎么说的?”宋沂听着听着不乐意了,怎么还踩人呢。
“什么叫做和我一样身有反骨,慧表姐像我还是件好事哩,至少有了主见,这是什么怪病,哪像您说的那样吓人。”
“是是是,”现在大姨母冉霖有求于宋沂,哪里还能像先前那样严苛,冬日里嘴角都起了燎泡,只推着人道:“好孩子,是姨母说错了话,你快去看看吧,没和你说笑,真个是怪病。我养她这些年就没见过的,不声不响的叫人害怕,问她她也不说。
唉,我悄悄去外头请了好几个大夫开药,可也从没见有什么效,又去了好几个寺庙供灯,却也不曾好转。慧娘要是真出了什么大病,你叫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冉霖碍着闺女的名声,慧娘生怪病这事儿都没敢往外头声张,只是叫家下人按着病情去找大夫求药,并没真请人上门。万一请了人来,诊断出个什么重病怪病,人言人语的,叫慧娘将来可怎么好寻亲事呀。
“瞧您这话说的,敢情慧表姐要是真的生了重病,您还要隐瞒一辈子不成,万一耽搁了看病可怎么好。”宋沂看大姨母到现在还惦记着亲事亲事,心里头生气,不禁就怼了一句。
到底是名声要紧,还是闺女要紧。
“嘿,你这丫头!我是她亲娘,我不为她日后打算,难不成还要靠你么。”大姨母捶着宋沂的背,气道:“我这心都是为谁操的,一个一个不受你们待见。现在不过就是嘴上说一说,还没见着影子呢,你可倒好,嚷嚷着重病重病,你倒不在乎,快去瞧瞧吧,到底为的什么呀。”
说着话就把宋沂给推进了门里,她自己个倒没进去,只留在了外头。
慧表姐睡的屋子其实和宋沂在宋家绣楼上睡的差不多,也是江南拔步床,精雕细刻的,少说几十两银子,可见大姨母对闺女还是很舍得下心的。
现在天气寒冷,又添了两重帐帘,屋里热融融烧着炭火,床上又是两层厚厚的被褥,慧表姐红红的脸蛋躺在里头一动不动,叫宋沂看着都不免唬了一大跳,不说病重,还以为是烧炭火一氧化碳中毒了呢。
宋沂毫不留情的往人额头上拍巴掌,“啪——表姐快醒醒,啪——我是宋沂呀,啪——表姐快醒醒。”
慧表姐哪里禁得住宋沂这么大的手劲,没等她再喊就眼泪汪汪的赶紧睁开了眼,抱住小表妹的手道:“别拍了,别拍了,我醒了,哎呀,沂儿你怎么来了。”
宋沂撇着嘴,这可就是她的伤心事了,“快别提了,横竖不是什么好事。对了表姐,我听姨母说你生病了?可严重么?”
慧娘赶紧朝宋沂比了一个嘘声,往人后头瞧了瞧,见没有自家娘亲在才轻声解释道:“没事的,我这是骗我娘呢。”
“好啊,原来你也会捣鬼。”宋沂原本就有猜测,这下更笃定了,见人没事,心下一松还有心情帮忙指点起来。
“只是装的也忒不像了,生了重病嘴巴怎么能不起皮,眼角怎么不见青,更别说你自己脸色还这样红润,”宋沂叹着气,挨个的揪出表姐身上漏洞,全是马脚呀。
听得慧表姐自己都丧气起来,支支吾吾辩解道:“这……我之前也没装过病呀,那时你又不在的,叫我和谁请教,那你说,我娘是不是也知道了。”
“这可不好说,”宋沂可不敢担保票,不可明说的人还在窗户外头呢。只直接进入正题道:“好好的,你怎么就装起病来了?是谁撺掇你的?”
宋沂可不信这是自己这个老实表姐能想出来的招数,说宋沂想的还差不多。
果然,慧表姐被宋沂一问,就老老实实道出了主谋,“是苏娘子给我出的主意。”
自从上次景家老宅一别之后,慧娘和苏娘子两个人就格外交好,时常的书信往来,有时候还会借着去寺庙烧香,去首饰铺子采买的借口在外相聚,一来二往的,慧娘就同苏娘子讲了自己的烦心事,“她娘今年也未觅得好佳婿,看她外出越发不耐烦起来,只怕明年就出不得门了。”
苏娘子便道:“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就装起病来,我有个病症,就是请了大夫也查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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