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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他就是个 不值钱的东西
裴朝朝原本是出来“采药”的, 往日里这个时候,顶多在外面晃半个时辰她就会回司命宫。
今天从昼在这里一打岔,一晃两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她都能猜到赵息烛在司命宫里等她等得脸色有多差。
不过好在她也没打算让他开心。
所以她也没急着回去,开始慢条斯地衣服。
从昼在旁边盯着她, 目光灼热, 侵略性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 像一条喂不饱的狗,裴朝朝嫌他烦, 叫他先滚了。
等从昼离开了一会,
她才好衣裙,然后用法术清完身体, 这才不紧不慢地准备回司命宫。
预料到回去以后赵息烛脸色不会好, 她甚至没准备用瞬移术,而是像散步似的,一步一步往回走——
她之前每次采药都会溜达到这来, 这是一处山林, 周围有很多灵植,树木繁茂, 但半山腰有一座亭子, 她有时候会在亭子里坐一会, 吃完果子再回去。现在走路下山,则要走过一条较为逼仄的小路,倒也不危险,就是有点陡有点窄。
裴朝朝走得慢,
还没走出多远,却看见不远处的树下好似躺了个人。
说是躺也不太贴切, 更像是受了重伤昏倒在那了,裴朝朝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她看见那人一身白,头上似乎还有斗笠,斗笠上的白纱垂落下来,遮住他的脸和脖颈。
这装束……
她一瞬间就想到了薄夜。
她也有好几天没见到薄夜了。
上次见到他还是恢复记忆之前的事,她试图把薄夜召唤到身边,但薄夜在抵抗。再之后幻境碎裂,她恢复记忆,满脑子盘算着伤害赵息烛的事,一直也就都没再想起薄夜这个人。
眼下倒是撞见了。
她脚步停了一会,然后拨开身前灵植,往那边走过去。
走到那人身边,又蹲下身掀起斗笠,下一秒,就看见——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视线再往下,看见他脖子上也皮肉溃烂,血已经干涸发黑,看起来异常可怖。
他已经昏死过去,眼睛紧闭着,头发是漂亮的白色,像山巅积雪那样的颜色,很干净,和一身溃烂的皮肉反差强烈。
裴朝朝能认出他是薄夜,他这一身伤口,应该是那天她把他推下河,被河水腐蚀出来的。
她戳了下他的伤口,把已经止血的伤口又戳出血来。
她觉得有些奇怪。
幻境碎裂时,幻境中的所有人都受到了冲击,她晕倒了,从昼和江独则也都受了重伤,薄夜那时候不在她面前,但她猜薄夜应当也是受了伤的,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不出现在她周围。
毕竟他总像个游魂,时不时就出现在她视野内,阴魂不散。
哪怕他生她的气,被她召唤时表现出了抗拒,但应该也会偷偷来窥视她。
她猜到他受伤,但看他现在这样,还是觉得惊讶。
他好像都快烂死在这里了,甚至之前被河水腐蚀出来的伤口也还没愈合。
裴朝朝这时候已经恢复记忆了,
她指尖搓了搓薄夜的血,盯着薄夜思忖了一会,随即,想起来一件事——
这幻境虽然是赵息烛的,但这幻境原本置于升仙台内,连接着升仙台在人间的入口和天界的出口,而升仙台的出口则在幽山。
幽山本就在幽山帝君的管辖内,薄夜即便失忆了,但他仍然是幽山帝君,甚至他这具身体是幽山帝君的本体,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会换了一张脸。
按说升仙台在幽山,赵息烛本不该将自己的神魂放进升仙台里,更没资格在升仙台里布置幻境、裁夺凡人飞升与否,除非幽山帝君首肯,将他的灵力注入幻境中,赵息烛的幻境才能继续存在在升仙台里。
就像一碗水,
赵息烛的幻境是水,幽山帝君的灵力是碗,如果没有碗来装水,那有水也没用。
幽山帝君不把灵力注入幻境里,这幻境根本就没法出现在升仙台中。
但当年幽山帝君并未答应此事。
直到幽山帝君“陨落”后,天帝命赵息烛取出司命宫中幽山帝君的那半截命线。
所有神仙都有半截命线储存在司命宫中,
司命将幽山帝君的那半截命线融入幻境里,在那之后,这幻境才真正开始生效。
裴朝朝想到这件事,随后又一次垂眼看薄夜,一瞬之间就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伤得这么重了——
神仙们虽然都取出了一半命线,但那一半命线仍旧和身体有链接,幻境破碎,意味着幽山帝君放在幻境里的那半截命线也受创了,而他本人恰好也在幻境中,伤上加伤,就成了现在这副生死不知的模样。
裴朝朝很在意他的死活。
她和他神力共通,神脉相连,这辈子都要纠缠在一起,共生死,不分离。他如果真的不行了,她的身体和神魂也都会慢慢衰败,所以她才做了那阵法要把他的肉/身和灵魂一起囚禁起来。
看见他现在这样,裴朝朝有点担忧。
她试图给他输一点灵力,但好像没什么用,那些灵力在他筋脉里转了一圈以后,又回流进她身体里,而他身上的伤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
她不得不收回手,蹲在他身边,思忖了片刻,又想起她前阵子失忆期间叫从昼帮她取来的半根命线。
幻境里除了他们几个人是真的,其余的一切都是假的,但这幻境能生效也是因为薄夜的命线,那么幻境中司命殿里的命线应该也都是真的。只不过,不管拿哪一根命线,最终拿到手里的都会成为薄夜的这一根。
就算她把它融进身体里再戴上同命戒也没用,因为这不是她的命线,所以她根本无法借这方法恢复记忆。
不过后来她也确实没用这个法子,所以那半根命线还一直在她这里放着。
她把它取出来,拿在手里看了一t?会,又把它放在了薄夜额间。
随后,
她稍微用了点灵力,将命线融入薄夜身体里。
紧接着,薄夜动了一下。
然而似乎是因为伤太重了,他还是没能醒来,看起来也很痛苦,即使仍旧是昏迷的状态,喉咙里却发出痛苦的声音。
但至少不是那副生死不知的样子了,是一种死不了也醒不来的状态。
裴朝朝放松了一点,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得让薄夜醒过来。
她暂时还需要这个人,她需要他的地方太多了,要把他关起来给她当血包,还要他恢复记忆,因为她很想知道当年他为什么要把她的一半神魂剥离出来放进重明石里。
她看着他浑身血淋淋的样子,再一次给他输灵力,试图给他治一治伤,
但这一次,灵力倒是输进他身体里去了,但他身上的伤始终都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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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是被那河水腐蚀出来的,没法用灵力治愈,这意味着如果她真想给他治伤,她就要给他采药,给他敷药,然后等着这伤慢慢愈合。换做平时,裴朝朝是绝对懒得做这种事的,但薄夜和她之间的关系太紧密,生死与共,不仅如此,她还对他有所图,就不得不这样做了。
她站起来,又往另一个方向走。
这一次是真的采药去了。
裴朝朝很擅长采药,
在天界时她就很会辨认药材,投生成凡人的时候瞎着眼睛都能进山采药,这时候采药对她来说也算是轻车熟路。幻境是假的,药是假的,但在幻境里这些药确实能疗伤,她觉得有趣,一边想着,一边找到一处长满灵药的山坡。
然而这些灵药都还没成熟,只是一些小苗苗。
或许是幻境被打碎后又重新修补过的原因,这里稍微带些灵性的植物都回到了幼苗的状态,像是从头开始生长了,裴朝朝又往其他地方走了走,发现其他地方的药也都还是幼苗,要长成,至少还要好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
她最终又回到那片山坡前,
裴朝朝蹲在灵药苗苗前,心想该怎么让这些药苗成熟得快一点。
正想着,
就感觉到一阵灵力波动,紧接着,就发觉赵息烛给她传音了。
他阴阳怪气问她:“在哪?出去那么久,死外面了吗?”
他语气并不好,语调有点轻慢,能听出他心情很差,
前几天他虽说还有点别扭,但对她的语气还算是温和,温和又无奈,好像认命了。
也不知道他刚才那段时间里想了什么,好像一瞬间又清醒了,决心要和以前一样对待她。
裴朝朝一哂。
她没说话。
那一边,
赵息烛没听见她回答,就更生气了,想问她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因为一边说爱他舍不得离开他,却一边又被从昼那个贱人勾引了,所以心虚了不敢说话?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最终也没把这话问出口,或许是不太体面,又或许是怕自己听见她狡辩,然后再和个蠢货一样相信她,对她心软,给她当狗。
他只是沉默了很久,最后啪的一下把传音切断,感应到她的位置,直接用灵力准备往那边瞬移——
他现在就要去把她抓个现行,
看她怎么解释,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念头一落,
下一秒,
身边景物变换,不过眨眼间,他就悄无声息出现在了山林间的一片山坡上,
他一抬眼,看见裴朝朝就在背坡处,就她一个人在这,而她此时正在——
仔细地挑选灵药苗苗。
真的在采药……?
之前采回来的东西乱七八糟,是因为灵药还没成熟?
这念头无声息划过。
空气里很安静。
赵息烛好像在这一瞬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听见自己的怒火在减退,血液的流速却好似在变快,心脏发软,胸腔里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他悲哀地发现——
他就是个不值钱的东西。
他好像快要被哄好了。
第122章 一枚 咬痕
裴朝朝还蹲在背坡处, 她不信她运气能差成这样,于是一株一株地将那些灵药幼苗看过去,试图找出几株稍微有一点点成熟迹象的, 至少能发挥一点作用,聊胜于无。
正翻找着,
就听见赵息烛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在采药?”
他语气仍旧慢条斯, 但态度比刚才给她传音的时候缓和了很多, 似乎还有点端着,听这语气总感觉他在克制着什么情绪, 似乎不克制着,那情绪就要喷薄而出。
裴朝朝动作停了一瞬,随后又很快想明白他态度转变的原因, 无非是看她出门太久, 气急败坏来抓奸,结果一过来却发现她身边根本没人。不仅没人,而且她还真的蹲在一片药材边上, 一株一株翻看药材幼苗。
她嗯了声, 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算是吧,都没成熟, 在找能用的。”
她觉得好笑。
也不知道赵息烛是刻意忽略了, 还是根本没来得及想, 他足足隔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出来找她,就算她真和别人有什么,这时候该发生的也都发生完了。这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她把从昼赶走,再把薄夜留在他昏倒的那棵树下,自己走过来找药材了。
那一边。
赵息烛听她嗯了声, 又沉默了。
但她一直在翻看药苗,始终没有再说话,他安静看了她半晌,视线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突然一下蹲下身,就蹲在她旁边,问:“你在给谁找?”
赵息烛觉得自己有点明知故问。
她难道还能给别人找药不成?
但他有点受不了这种安静的氛围,就是想说点什么,也可能是想听她说,这药是给他找的。
他问完话,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裴朝朝,等她回答。
裴朝朝则是翻完最后一棵药苗,也不看他,漫不经心说:“不是给你的。”
这是实话。
给薄夜找的。
她还指望着薄夜恢复记忆呢,但就薄夜现在别说恢复记忆了,连醒来都男,就他那个半死不活的状态,至少也要身上的伤愈合一点了才能醒来。
她说完话甚至还看了赵息烛一眼,因为难得说实话,所以表情格外真诚。
赵息烛愣了下。
下一秒。
裴朝朝就挖出几株稍微成熟一些的药苗,将幼苗拢在衣衫里,然后用了个瞬移术,直接回了司命宫。
她太会操控人的情绪,给了赵息烛几天好日子过,要收回的时候也是慢慢的,现在给他的好脸色就少了,不像前几天那样经常对着他笑,高高兴兴和他说话。她态度的变化不至于微妙,能让赵息烛清晰地感觉到,然而又不至于大到让赵息烛立刻笃定她前阵子就是在做戏,心里一点都没他。
这样介于微妙和突兀之间的态度转变,最能逼人发疯,让人觉得她好像变了,但又好像能为她的变化找到借口,然后开始琢磨她到底变没变。这样反复的拉扯可以消耗掉人所有的精力和期待,由此变得惴惴不安,患得患失。
这样缓慢地收回之前的好,像用生锈的钝刀子割肉,让痛意叠加起来,连绵不绝,一下比一下更疼。
这远远比干脆利落的一刀令人痛苦。
赵息烛看她就这样瞬移走了,眼睫颤了下。
他感觉她就像很讨厌他,讨厌到完全不想和他呆在一起一样。
但怎么可能呢。
昨天前天还好好的,没道突然讨厌他。
别的都不提,她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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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他,怎么可能帮他采药?
赵息烛突然烦躁起来,烦躁到心口在发酸,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刻意不去想裴朝朝的本性,不去想她有多会操控人心,她都失忆了,以往再会操控人心,现在也没动机。
或许是他刚才不分青红皂白,传音阴阳怪气她,惹她生气了。
赵息烛想了半天,太阳穴都开始突突跳了。
感应到裴朝朝已经回了司命宫,他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也用了个瞬移术,跟着回去了。
*
裴朝朝回到司命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离寝殿近,又不容易被发现的房间。
她现在恢复记忆了,知道自己以前给薄夜布下的囚禁阵法要怎么运作,于是她略略施法,正式启动了那囚禁阵法,将范围圈定在了这小房间里。紧接着,薄夜就出现在了房间里,像被她隔空瞬移过来了,他还是晕倒的姿态,区别不过是从倒在布满枯叶杂草的野地上变成了倒在房间里干净的地面上。
裴朝朝愿意帮他采药疗伤就已经是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了,不可能帮他清,于是把人瞬移过来以后,又把房t?间门一关,就兜着一袖子的药苗走了。
她采回来的药苗都是相对来说长得成熟一些的,现在还没药效,还要种个十天半月的才行,所以她都是连着根采的,准备带回来移植。
司命宫里就有种灵植的地方,裴朝朝把药苗带过去,准备种。
这时候。
赵息烛也瞬移回来了。
她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快帮我找个花盆来,我要把这些药苗移植进去。”
她使唤他使唤得心安得,就好像刚才一言不发就瞬移回来的事情不存在一样。好像她根本没生气,也根本没不他,就只因为往怀里拢了不少药苗,来不及再说别的话,所以先回来了。
她态度太捉摸不定,像一把铡刀悬在头顶,不知道它会不会落下,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落下。
赵息烛沉默了一瞬,有点昏昏沉沉的错觉,去帮她搬来几个花盆。
他搬花盆的时候,突然没头没尾和她说:“我把你带回来的菜苗烫死了。”
裴朝朝一顿,思索了一会,才想起来他说的菜苗是什么——
前几天她敷衍他,说去采药,其实每天都带杂草回来,偶尔还薅两把地里的野菜。他生气了要和他发作,她就随口搪塞两句,然后他们一起把那株野菜菜苗移植进了花盆里。
如果他不提,
她已经忘记这菜苗的事情了。
裴朝朝一时间没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菜苗的事,于是掀起眼皮瞧他,没出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赵息烛反而没话说了。
他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生气,想试探一下她的情绪,但看见她对此毫无波澜,他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烦闷感。
他扯扯唇,走到她旁边,从她怀里拿了几株药苗,迅速结束这个话题:“没什么,看着我干什么,好好移植你的药——”
话没说完,他话音突然停住了。
裴朝朝还等他继续说呢,他却不出声了,眼睛盯着她的脖子看。
她微微侧目,眼睛看不见自己的脖子,但视线落在自己左肩的一瞬间,她突然想起来——
从昼在她左侧的脖颈上,留了一个咬痕。
赵息烛现在盯着她左侧脖颈,就是在看那枚咬痕。
第123章 他要告诉她 他怀孕了
裴朝朝的不对劲其实很明显。
出去的三个时辰, 突然冷却的态度,还有脖颈上的红色咬痕。
这三点里任意拎出两点来,都足够去论证她在外面和别人发生过什么, 相反,要论证她安安分分毫无异常, 才是难上加难。
前不久赵息烛才一边暴跳如雷地烫死花盆里的菜苗, 一边下定决心不再给她找由, 不再自欺欺人,
但眼下,
他视线落在她脖颈处,也不知道脑子里是想了些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想, 盯着那红痕看了好久, 才开口说话:“你脖子上是什么。”
没有暴跳如雷。
反倒是很冷静地问了一句。
声音很冷,冷到给人一种连周围空气都跟着降温冻结的错觉。
如果这时候有旁人在,可能会被吓到连话都不敢说了。
赵息烛这人平时都是一副散漫模样, 表情大多时候也是含笑的, 只不过他脸上的笑并不会给人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只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因为根本无法从他的表情分辨出他的心情和想法, 只会觉得危险散漫, 好像他下一秒就会突然变脸,动一动手指就能掐死眼前的人。
他是个喜怒无常的主,所以让人感到恐惧。
但他要是真的发怒了,也是会表现出来的,通常是掀桌子或者突然暴起伤人,或者叫手下把人拖出去处了。
从来没有哪次是像现在这样的, 面无表情,也不发怒,却好像所有情绪都压着。
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很吓人。
裴朝朝和他认识这么久的时间,以前也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她能感觉到他很生气,但这份愤怒里似乎还压着别的情绪,好像是他自己的两种情绪在疯狂拉扯。
她却也不怕,毕竟她平时最喜欢把人往疯了逼,看见他这样,她反而觉得兴奋,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指尖精准落在那枚咬痕上摩挲,然后抬了抬下巴,生怕他看不清那咬痕似的,问他:“你说这个吗?”
挑衅似的。
赵息烛太阳穴跳了跳,声音又冷了一度:“你自己也知道。”
裴朝朝说:“别人咬的。”
她话说得很直白,很真诚,一点没有撒谎的样子,甚至她的眼睛还看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兴味,好像期待他的反应。她应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她在说,她的脖子被其他人咬了,留下了咬痕。
她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这样看着他,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话有多残忍,像一把刀子往他心口戳,他连呼吸都觉得发疼,鼻腔里的空气好像都带了血腥味。可她知道,赵息烛对上她的目光,觉得她就是故意等着看他难受,他狼狈的样子能取悦她。
他掩住唇,低头咳嗽了声,垂着眼想。
她故意这么说的。
她一定是故意的,编的,想看他伤心,因为她这个人很恶劣,骨子里就是恶劣的,失忆了也改不了本性。
对。
她就是这样恶劣的一个人,
她眼睛里写满兴味,想看他伤心,所以故意在外面停留那么久,故意对他态度忽冷忽热,故意在脖子上弄出个咬痕又和他说这种话,为的就是让他难过,以此来满足她的恶趣味。
赵息烛想到这,突然笑出声来了,
他本应该咄咄逼人地质问她,是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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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咬痕,然而他却没有问。他把药苗放在花盆里,然后伸长手臂,把她拉进怀里,又紧紧将她抱住。
随后他靠近她,用了个治愈的咒术把那枚咬痕治愈,不过短短一眨眼间,她脖颈上的皮肤就愈合如初,白皙细润,看不出一点那咬痕存在过的痕迹。但这还不够,他又用了清洁的咒术,把之前有咬痕的那片皮肤反复清洗,最后才低下头,凑在她脖颈上,一下又一下地亲吻那块皮肤,动作和力道都非常轻柔,反反复复了好一会,然后又突然发疯了一样咬住她脖颈。
动作突然,又粗暴,力道一下加深。
裴朝朝措不及防被咬了一下,闷哼了声,反手想打他一耳光,然而这姿势不大方便扇他巴掌,她手是反过来的,伸过去后根本就没有打人的发力空间了,所以她动作顿了顿,最终手腕用力,推了下他的脸。
赵息烛被推了一下,但他不动,仍然贴着她,
他呼吸很沉很缓,没什么欲/望的气息,看见她脖颈被咬破皮了,渗出血丝,他又垂下头,把血丝一点点舔掉。
舌尖柔软湿润,落在伤口,有点刺痛,又带着痒意。
这举动仍然是没什么欲/望气息的,反倒有点像护食的狗,或者是什么动物,一遍一遍舔舐她,试图在她身上留下气息,留下印记,就只是一个单纯的留印记的行为。
他唇一下下落在那儿,连名带姓叫她:“裴朝朝。”
他说:“这个玩笑不好笑。”
他低声说着,也注意到自己没质问她,刚才的咬痕是谁留下的。
很快,他自己给了自己答案。
他不问是因为没必要问,她有修为,要伪造出来一个咬痕很简单,他认定了这是她为了看他伤心自己弄出来的痕迹,所以不用问。
他不曾想过的是——
有时候,不问并不是因为笃信,也可能是因为恐惧,害怕得到的答案是不能承受的。
他先前之所以可以暴跳如雷,可以烫死那株菜苗,甚至可以想着给她摆脸色,等她回来哄他,这些都不过是因为有恃无恐罢了。
可这段关系像一座摇摇欲坠的老旧危楼,并不稳固,甚至在四面漏风,可能轻轻踹一脚就会崩塌,或者随意抽掉一根木头、一片瓦,就会土崩瓦解。
等意识到这一点,那些作闹的底气被抽走,他就再也不敢闹了,因为再闹一闹,这段关系就真的崩塌了。
或许逼问,会从她嘴里听见别的名字,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赵息烛没意识到这些,
他没想过,自己这样高傲的人其实才是弯着腰,曲着膝,苦苦维系这段关系的人。
他只是欲盖弥彰地和她说,这个玩笑不好笑。
短短一句话就给那个咬痕下了定义,将它定义成她自导自演的恶作剧。
裴朝朝看了他一眼t?,目光里似乎有点嘲讽。
赵息烛挪开眼,避开她目光,又在她脖颈上咬了一下。
牙印叠在他之前咬出来的痕迹上,将那痕迹加深。
裴朝朝一而再再而三被他咬,也是忍无可忍了,直接转过身,一抬手就想赏他一耳光。
赵息烛在她巴掌落下来之前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舔掉唇角的血迹,扯出个笑:“打我干什么。你这么喜欢咬痕,我给你留一个真的。”
裴朝朝也和他假笑:“行。”
赵息烛盯着她。
她摸摸那咬痕,又说:“你属狗的。”
大致猜到赵息烛的想法,感觉他是想自欺欺人,她觉得也没什么必要再顶着那个咬痕在他面前晃。哪怕要钝刀子割肉,也得适可而止,要让他难受,就得适时给他一点希望,等他被这希望治愈的时候再给他一棒子,循环往复,才能让这刀子割得足够深足够疼,让他足够痛苦。
折磨人么,她懂,一下就把人踢进深渊里,一点希望也不给,反而没那么痛了。
她想到这,又把药苗拿起来,塞进他手里:“咬够了吗,咬够了帮我把药苗种了。”
她说:“你有没有办法让这药苗长得快一点?”
赵息烛还真有办法。
他是这幻境的主人,自然也可以控制幻境里植物的生长速度,但是——
“为什么要让它们长快一点?”他问她。
裴朝朝说:“给你治伤。”
她又给了他一点希望,指了指他手心的伤口:“你手不是烂了么,虽然结痂了,但还没完全愈合啊。”
赵息烛的手之前也被那河水打湿过,在两只手上腐蚀出伤口来,
那伤口无法用灵力治愈,也就是裴朝朝拿到了同命戒,所以身上的伤在瞬息之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但其余人,不管是薄夜还是赵息烛,被河水腐蚀出来的伤口就只能靠着时间来愈合。
薄夜因为受伤昏迷,没有处伤口,所以身上的伤不仅没愈合还在恶化。
赵息烛则好一些,伤口在愈合,但现在手心也只是结痂了,开始长肉,用力撕一撕,伤口仍然会再一次裂开。
他这些天里伺候裴朝朝,甚至是拿剑抵着从昼,手上没少用力,伤口偶尔裂开几次,所以愈合得更慢。但他自己不太在意这个伤,这对他来说是小伤,疼痛也在能忍受的范围,还不如裴朝朝刚才指着咬痕和他说的那句话让他难受。
然而她现在又和他说要治他手上的伤。
赵息烛眼睫抖了抖。
他觉得她还是在意他的,刚才指着咬痕挑衅他,果然就是故意的。
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裴朝朝看他不说话,也知道他在自我说服。
她太会操控旁人情绪,知道他现在在犯/贱。
他会患得患失,因为过去的千百年里,她从未爱过他,甚至连一点爱他的表象都没有给他。
所以从她这得到了一点爱,就想着证明他被她完全爱着,然而他从心底里,就从来没信过她会爱他。
所以被爱的时候会寻找她不爱他的蛛丝马迹,想要听她一遍一遍解释,求安心,确认自己的确被爱;不被爱的时候,又开始从细节里找自己被爱的证据,一遍一遍给她找由,仍然试图证明自己被她爱着。
她看他在患得患失里挣扎,享受他的痛苦,又轻飘飘给了他一点希望,继续说:“而且你都烫死我带回来的菜苗了,说了一起种,它都快成熟了,你就给我把它烫死了,我心里难受。”
赵息烛闻言,抬眼觑她一眼:“你在意?”
裴朝朝:“我在意啊。”
赵息烛莫名觉得积压已久的郁气散了一些,他唇角不大明显地弯了下:“那刚才我和你说把它烫死了,你还愣了一下,和忘记有它存在了一样。”
裴朝朝说:“我是生气。”
赵息烛听她说生气,眼梢抬了下:“再说一遍?”
裴朝朝可不会再说一遍。
她点到为止,指着药苗:“这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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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栽在花盆里也能看出它们和那株菜苗的差距,一个快成熟了,一个还是幼苗,我看着没办法不想。你总得赔给我吧?所以你得把它们催熟一些,这样我就不会总想起菜苗了。”
赵息烛顿了顿。
他摆摆手,叫她回司命宫里:“行了知道了。几株破苗苗你也在意成这样?你过两天再来看,过两天就成熟了。”
*
赵息烛虽是幻境的主人,却无法用意念控制幻境中植物生长的速度,没这么简单。
他要让这些药苗熟得快,就要用他自己的血浇灌这些幼苗。
而裴朝朝说这些药苗是拿来给他治伤的。
这其实就是一件本末倒置的事,他割开手心伤口把血滴进花盆里的时候还在想,用加重手心伤口为代价来催熟治他手心伤口的药苗,这算是个什么事?这算是犯蠢,在做划不来的蠢事。
但凡有脑子都干不出来这种缺心眼的事。
但也不是什么大伤口,
赵息烛看着血滴进土壤,那些幼苗肉眼可见地生长起来,心想也就这一次。
就算是赔给她那株菜苗。
他用血浇这些幼苗,浇了两三天,幼苗就已经到了成熟期,长高了不少,叶子繁茂地冒出来。
花盆里绿油油的一大片,充满生机。
裴朝朝经过花盆的时候,发现它们成熟了,于是开始把它们往外薅。
知道这些药苗是赵息烛用血浇灌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她把这些灵药连根拔起,不过一小会,就把它们全都采下来了。
灵药数量并不多,勉强够给赵息烛治治手,但若要给薄夜全身上下都敷上,是绝对不够的。
裴朝朝没想着要再去采药,她清洗好药苗,然后再一次去了囚/禁薄夜的房间,漫不经心捣碎了药,往薄夜伤口上敷——
赵息烛的血在这幻境里,能催生植物,应该也能给薄夜治伤。
她最开始确实是想用灵药给薄夜治伤的,但翻看幼苗时赵息烛来找她了,她当时就改主意了。采这点药回来,本来就没打算用这点药把薄夜治好,只不过是为了用这点灵药吊一吊赵息烛,让他产生点希望,再把他打入更深的深渊罢了。真的要治疗薄夜的伤,用赵息烛的血不是来得更快吗?
当时她跳轮回道,下凡历劫的时候,赵息烛是怎么给她写命簿的来着?
她的血能治百病,因此被江独看上,不仅剜了她的血肉入药,还把她手脚筋挑断、舌头割了,拴上锁链,像牵条狗一样带回归元宗,关进地牢里任所有人取血剜肉。
她恢复记忆得早,没经历命簿上这一遭,还是觉得很可惜的。
让赵息烛取点血,经历经历他自己写的东西,也还不错,至少这也算他没白写那些东西。
她还比他仁慈些,没把他手脚筋挑断,没把他舌头割了,她多善良。
裴朝朝想。
她骨子里还是有些睚眦必报的,不恨赵息烛给她写了这个命本,但当时在天极岸赵府,发觉赵息烛藏了那半枚玉简的时候,就想过也会为他创造一道命劫。
她有些惬意地弯了弯唇,由衷地觉得这命本挺有意思。
*
另一边。
赵息烛发觉花盆里的灵药被摘走了。
司命宫里除了他和裴朝朝就没别人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裴朝朝摘走了。
摘走这些药做什么?
当然是给他治手。
掌心疤痕错落,还有几道新鲜的刀痕,这几天放血浇药苗留下的。
赵息烛把那几道刀痕治愈,不想让她看见,在原处走了走,然后去了书房,坐在桌前抽了一本书看。
但半天都没翻页,显然注意力不在书上。
他在等裴朝朝过来给他上药,有种焦躁的期待感,又不想让她觉得他迫不及待。
他心里算着时间,她现在可能在捣药,捣完那些药大约需要一刻钟。
他忍不住在心里勾勒她捣药的样子,
前几天积累的不安好像在因此消退,被一种隐秘的幸福感取代,
书放在桌上,被外面的风一吹,自动翻了两页。
他突然轻轻捂住腹部,
这里平坦,有力,可以摸到沟壑分明的肌肉轮廓,看不出来这里有了新的小生命。
偷她灵息怀上孩子,其实是冲动之举,因为不想让从昼那贱人踩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他从来没准备好要为她孕育一个孩子,也摇摆地想过,要不直接把这孩子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