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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关群那边如何安排人手去排查清洁工案发生前死掉的野猫们就不是冼漓能管得了, 冼总自己还有一摊子事要做。
江城时间的采访很快上线了。这起凶杀案因为在直播时被爆出，虽然冼漓这边及时掐断了直播，但是当时录屏的人不在少数, 很快那具诡异的尸体就被传得全网飞，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反响。
江城时间关于冼漓的独家采访顿时引来了无数人的关注。
冼漓方的账号转发了视频，配合新闻做了一期简要的事件说明和猫狗后续安抚的视频, 借着江城时间的大腿, 也涌入了一大批看热闹的人。
于是事情果然如冼漓所想，被骂了。
新视频下的激进评论大概分为两派, 一派是让你利用猫狗赚钱，丧良心的王八蛋, 一派是命案的热度你都蹭，你个王八蛋。
好在小狸花已经是一只成熟的霸总了，提前买了水军控评, 一时间评论区混战一片, 等双方打完，正常的评论浮出水面后，才上去看了一眼, 满意地给水军结钱去了。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也就没有白挨的骂。冼漓的账号挺过枪林弹雨后长势喜人, 视频被冲到了热门，还顺利涨了三万多粉丝。
同时, 冼总的营销号终于接到了开账号以来, 最期盼的东西——广告。
“你回来了。”晚上下班回家, 冼漓变回小狸花，在桌子上踌躇的时候，就听到门锁“咔嗒”一响, 关群推门进来了。
“嗯，”关群打了个哈欠，反手关上门，身上的西装也不脱，随手把公文包扔在地毯上，便身子一歪，躺在了沙发上。
冼漓还是第一次见关群累得这么不顾形象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着急和他搭话了，农民揣着在桌子上观察关群。
“可以给我倒杯水吗？累得动不了了。”关群仰靠着沙发背，闭眼躺了会儿，说道。
“没问题。”小狸花轻快地应了，从桌子上一跃而下，变人，落地，然后跑去厨房给关群调了一杯温度正好的温水，拿了过去。
“谢谢。”关群握着杯子，发自肺腑地呼出一口长气。
“干嘛弄得这么累？”冼漓不解道。
他陪关群通宵去查线索的时候，虽然关群晚上不能入睡会很疲惫，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露出如此的疲态。
“别提了，”关群头疼道：“野猫们出现和消失实在是太平常了，会注意到的人类很少。”
关群走访了一天，说得清楚流浪猫去向的居民只有几户，给出的答案还多是模棱两可的。眼看着问不到什么消息，关群干脆把车停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变成了白猫版的孟极，混进了流浪猫里打听情况。
这回野猫们倒是知道同伴的去向了，然而没有开灵智的小动物们的智商并没有那么高，关群置身其中，仿佛被一群小学生包围了一样，一个问题要反复问半天才行。
还有些猫被妖精吓坏了，老远看到关群撒腿就跑，关群猫只能去追，看起来就像一只欺凌弱小的恶霸猫，被热心人士拿着扫帚墩布一顿碾，关群只能狼狈逃窜。等终于追上了野猫，又得重复一遍小学生问答。
这一天下来，关群猫的身心都仿佛被卡车反复碾压过一般，整个人都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完叙述的小狸花笑得抱着肚子停不下来：“怎么这么好笑。”
“没有同情心就算了，好歹笑得小声点。”关群无力道。
“好了我不笑……哈哈哈，好吧，我真得不笑了……哈哈哈。”冼漓努力憋着笑起身，道：“阿姨中午炖了汤，给你热点儿？”
“再给我下点面条吧。”关群揉了揉太阳穴，道。
冼漓便溜溜达达进了厨房。
片刻后，厨房里传来了猖狂的笑声。
关群又好笑又好气地叹了口气，喝了口冼漓端来的水，疲惫地舒了口气，终于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看到桌子上冼漓摊开放着的A4纸，发现上面包罗万象地印了一大堆东西，什么猫粮、冻干、猫砂盆、洗碗机、扫地机、电动牙刷、洗衣机。
“你接广告了？”关群拿着那一堆A4纸，走到厨房和冼漓闲话。
“嗯哼。”冼漓已经热上了锅，正在橱柜里找新买的挂面：“你看上什么了？冼总给你买。”
“出息了。”关群笑骂了一句，倒也认真地低头翻看起手里的产品册，道：“这个洗衣机吧，这个牌子我早就想买了。”
“好。”冼漓刚把挂面放进滚沸的锅中，正皱着眉头，仿佛在做一不小心就会爆炸的化学实验，全神贯注地拿着筷子小心地播散水中黏连的面条，心不在焉地说道：“等拍广告的时候就把碧琉他们扔到洗衣机里转吧。”
关群：……
一刻钟后，关群捧着冼漓的劳动果实去饭桌上吸溜面条。
阿姨炖的汤香得不行，就是煮块木头都是好吃的，冼漓却偏偏腆着脸觉得是自己厨艺惊人，没下过几次厨房都有如此斐然的战绩，在旁边嘚瑟不已。
“你不吃吗？”关群问道。
“不吃了，”冼漓摇头：“就只有这一碗汤，我特意留给你的。”
关群一愣，心里顿时被一片说不出的温柔淹没。
冼漓说完话，满意地欣赏完关群的表情，才起身道：“我去和王帆打个电话，定一下广告的事。”
“好，”关群点头：“你想吃点什么？我叫外卖。”
“不用，我屋子里有冻干还有猫粮。”冼漓摆手进了屋子。
实际上冼漓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今天阿姨炖了瑶柱海参汤，本来煮了一大锅，香得小猫满屋子了乱窜，一口气喝了半锅。
本来剩下半锅是留给关群的，然而冼漓没忍住诱惑，一会儿去一趟厨房，一会儿去一趟厨房，最后掐着脖子才给关群留了一碗汤。
冼漓自己则吃得太饱，晚饭也不想吃了，坐在桌前和王帆开会定植入视频怎么拍。
“等一下老板。”王帆和岳汀两个女孩儿正一起吃饭，王帆和冼漓说完，赶紧道：“岳汀有话跟你说。”
冼漓：“怎么了？”
岳汀凑到视频面前：“江城时间那边联系我了，说打算在过年的时候做一期年轻人的春节的视频，准备采访我们。”
“过年啊……”冼漓拿过来日历看时间，发现还有三个多月：“现在就开始准备了吗？”
“不是，是夏姐那边给了个消息，让咱们提前有个准备。”
冼漓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准备什么？”
“到时候配合视频的粉丝福利啊。”岳汀道。
之前冼漓用独家报道换了一个合作的机会，那自然是要趁着抱对方大腿的时候加大力度地宣传自己。
岳汀现在开始做一些运营上的工作，脑子里的想法也多，道：“正好趁这个机会搞一波抽奖吸粉，抽奖抽一些价值高的电子用品或者其他礼品之外，我觉得定制一些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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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IP相关的文创产品应该会更好。”
这倒是个主意。
“那你定个方案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冼漓虽然有心，但是刚从山里出来的小土猫对于什么IP营销却是摸不着头脑，干脆直接把工作丢给下属：“做得好给你加绩效。”
然而冼漓又着实难搞，岳汀写了一长串的建议，从印T恤到笔记本都列了出来，全被冼漓否决了。
“感觉没有让人眼前一亮呢。”冼漓用他可爱的脸说万恶的话。
岳汀气得想把手机砸冼漓脸上，看看会不会眼前一亮。
“老板你的想法是什么呢？”岳汀深吸一口气，说道。
“嗯……”冼漓双手抱臂，信口开河：“要可爱，要让人眼前一亮，而且必须独特，要对方一看到就能想到是我们的产品，还得让人一看到就能感受到我们公司亲切温柔，充满人文关怀的企业文化……”
岳汀：……………………
我造的什么孽要提粉丝福利。
岳汀听着老板的胡言乱语只想掐人中。
“岳汀，你在听吗？”冼漓发现走神地岳汀，目光锐利道。
“啊，我在听，我在想要不……”岳汀走神被发现，电光火石间找到了一个借口“……要不做玩偶吧。”
本以为要被冼漓接着否决，没想到这一回他倒是同意了。
“这个好，”冼漓道：“就做猫咪玩偶吧。”
岳汀一下子来了精神：“从现在到年前三个月的时间，应该够出货了，就是咱们得快点定用谁的形象来做玩偶。”
冼漓的猫狗们各有特色，漂亮的花莉，高冷的刀锋还有聪明的霜花，猫猫狗狗都有粉丝，要是只做一个形象岳汀更害怕粉丝们会吵起来。
“当然是用狸花啊。”冼漓理所当然道：“谁能有狸花更可爱更有人气呢”
第72章
冼漓一锤定音, 确定了要做狸花布偶的项目，引得了猫狗们的群起抗议。
“我是咱们公司的销冠啊！难道不值得一个布偶吗！”福多多嘶声力竭地喵喵。
“你不是说要足够独特吗？咱们公司里只有我最有特色，做我的玩偶才有效果。”碧琉抖抖自己身上的黑毛, 喵道。
“上个月拍我的视频涨了一万粉，我觉得粉丝应该想要一个我的玩偶。”霜花慢条斯理道。
“喵喵喵，静一静。”小狸花爬上猫爬架的顶端, 俯视群猫群狗, 道：“公司的方案已经订好了，要用狸花猫的形象做布偶, 希望大家以大局为重，不要有情绪。”
“凭什么啊！”底下一时间群情激奋, 大声抗议冼漓的霸丨权行为。
“凭我是公司的老板。”冼漓冷酷无情道：“不让老板第一个有等身玩偶，你们觉得合适吗？”
当然合适。
底下的猫狗一致想到，但是这么想是要扣钱的, 于是众猫狗又只能统一口径的不吭声了。
“况且大家都是对公司有贡献的猫狗, 让谁第一个出来当模特，都是对其他猫狗的伤害，为了公司的稳定, 这担子还是让我来扛吧。”小狸花继续厚着脸皮发表言论, 然后话锋一转, 给员工们开始画饼：“大家不要为失去机会难过。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每个妖都有机会出自己的定制玩偶, 我们要做成一个系列。如果市场反响好的话, 还会出盲盒, 出一系列的产品。大家不要把目光局限在当下，往后的发展，才是一条金光灿灿的大路啊。”
小猫小狗毕竟见识浅, 哪吃过这种大饼，当场就被忽悠瘸了，乐颠颠地接受了这充满希望的未来，不再抗议了。
冼漓则满意于自己卓绝的口才，悄悄用猫爪子给自己比了个耶。
只是让冼漓没想到的是，做玩偶的决定虽然轻松，但中间的过程却实在是繁琐。
首先是肯定不能拿着狸花的照片去找工厂定制玩偶的，岳汀联系了艺术学院的学姐，带着变成猫的小狸花去画室画图样，前后改了三四版，最后才定好做玩偶的图样，是一只等身坐姿卡通狸花。
接着就等厂家那边打样了。此时已经进入了玩偶厂家的旺季，厂家打样的工期也变得漫长了起来。
冼漓他们收到的第一版小狸玩偶是一只口眼歪斜的残疾猫猫，开箱之后整个办公室都响起了欢乐祥和的笑声，其效果之离谱，让本来还对小狸玩偶心怀芥蒂的猫狗们瞬间释怀了。
好在第二版的小狸玩偶有了很大的改善，只是布料的绒布方面还需要再改进，冼漓拿着玩偶摆弄了一下，越看越觉得可爱，下播回家的时候，还把玩偶揣进了包里，准备回家给关群显摆。
然而等他回了家，就收到了关群发来的消息，清洁工案的犯人终于抓到了，晚上要连夜审问，让他别等自己了。
冼漓见状直接蔫了，看着小狸玩偶也不复刚才的亲切，随手把玩偶丢到了自己卧室的柜子里，晚饭也不想吃了，变成小猫扑到床上打了个滚，在被子里拱了几下后，睡着了。
而杀害清洁工的妖精也在关群通宵的审问下招了。
凌晨四点，御灵师大楼外的天空还是阴沉沉的黑，街上装饰的霓虹灯都已熄灭，浓重的夜色笼罩着写字楼，只有关群的办公室里亮着炽白的灯光，驱散了无处不在的黑。
“对方是一只蜥蜴妖，”关群低头看了眼笔录，道：“叫易腾云，1820年成精，因为妖力不济，一直在江城做一些打手之类的工作为生。据他供述，本月三日，他在替高利贷催债的时候，同为妖精的欠款人，猪妖朱宏盛为了讨好他，向他透露消息称江城有一只身负奇异血脉的小妖，抓住吃掉它可以增长灵力。这让易腾云心动不已，于是在对方提供的小妖活动的范围寻找小妖，期间在十月三日晚二十三点，十月六日中午一点以及十月十四日的下午三点多次作案。”
十月十四日下午五点，正是冼漓的直播开播的时候。那天易腾云收到消息说小妖去了公园，连忙赶了过去，杀死了数只野猫后依然一无所获，干脆依照天性吃掉了小猫的内脏，随意埋在了树下。
不巧这一幕被打扫的清洁工看到，惊慌逃走之际惊扰到了易腾云，被其追赶至杂物间后杀死。
人的尸体比猫的尸体相比更加难以藏匿，于是易腾云打算直接将尸体吃掉，避免被发现。
然而这时候关群因为担心冼漓直播提前开车来到了公园外，感受到关群气息的易腾云只能放弃刚吃掉血液和内脏的尸体，提前溜走。
之后自知惹了大祸的易腾云离开江城一路南下，最终还是被抓了回来。
“给他提供信息的朱宏盛目前还没有找到，我已经安排了小赵和小李去找人了。”关群做完最后总结，环视了一周在座的众人，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我变成猫走访了西山一带，山脚下的流浪猫们都说最近没有同伴失踪”涂英歪靠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备忘录，道：“不过流花湖公园里的流浪猫却少了许多，我找管理员调了监控，九月二十八日的晚上，有五只流浪猫被引着掉进了流花湖，之后再没有浮上来。这件案子可是早于易腾云供述的第一起案件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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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我头疼的，”关群揉了揉眉心，然后道：“我走访了老城区一带的野猫们，从十月初开始，就陆续有野猫被杀的情况发生，作案的频率和密度如此之高，显然不是易腾云一个妖就能做出来的。”
“所有得到了梁渠消息的妖精们似乎都在杀猫。”罗焕之坐在座位上，抬头道：“亿佳乐小区的居民反应说之前小区里固定有七只猫在活动，十月二号之后就一只也看不到了。我去周边问了一圈，都有这个情况，陆陆续续有十二只猫突然消失了。”
“我这里也是。”鹤立群疲惫地附和。
鹤立群对外还有份工作，只能晚上出去打听情报。他上班一天累得要死，不想再和人打交道，仗着自己的原形不招眼，干脆变回了芦花鸡去公园里和野猫们打听消息，谁知道被一只出来放风的阿拉斯基盯上了，撵着跑了一整个公园。
因为公园有人，鹤立群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狂奔三百里，还被人拍了小视频上了热门，简直身心俱疲，恨不得找关群要精神损失费。
他累得不想说话，把整理好的表格打印出来扔到了关群面前，让他自己看。
关群拿起鹤立群整理的信息与涂英和罗焕之的对照，两相对比，发现几乎所有的杀猫案件都是在城市的生活区中出现的，而郊外的野猫们却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有人一直将流言的范围控制在了市区里。”涂英见状，接话道：“并且借流言引诱城中的妖精们捕杀流浪猫。”
“但是为什么？总不能是和城里的流浪猫有仇吧？”关群无意识地用笔的尾端敲击着桌面：“到目前为止排查到的信息，只能知道一只梁渠在市里活动，但是没有妖精见过它，为什么？一只小妖精的行踪散得满江城都是，但没有一只妖精见过它？”
“因为这只妖精没有存在过？”罗焕之冷不丁道。
此话一出，登时所有人齐齐抬头，看向罗焕之。
“你分析得很对。”关群沉声道：“如果这只小妖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一切就说得通了。”
“说得通什么啊，”鹤立群道：“这个人想出这么一个流言难道就是为了减少江城的流浪猫数量？这是个野鸟精吧。”
“不，”关群在笔记本上飞快写了几个关键词，重重画下了一个圈，将其中几个圈了起来，道：“对方将流言局限在了居民区和公园这些人员密度大的区域，所谓久行夜路必遇鬼，在这些地方频繁作案，碰到人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是一静，继而反应了过来：对方在用这种方法促使小妖杀人。
“但是我不理解这么做对对方有什么好处，”关群的眉头仍然皱着，道：“为什么要故意引诱妖精们去杀人？”
对于妖精来说，人和动物的区别并没有那么大，他们吸收灵力来增长法力，人和那些未开灵智的动物来说都是灵力稀薄的生物，根本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那么对方设下这个圈套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说……”涂英手里的笔在他的关节上旋转了一周后被他握在了手中：“杀人还是杀动物对妖精来说没什么区别，但是对我们却是有区别的。”
关群瞬间悟了：如果频繁出现人命案，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所有御灵师都会被案子牵制住，无暇他顾。
第73章
最近小妖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冼漓的手机里每天都能弹出好几条御灵师发的辟谣信息和抓捕谣言散布者的新闻，但是小狸花还是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
但是这和冼总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冼总还有自己的商业帝国要经营啊。
十一月，冼漓的营销号进入到了疲软期。
之前吸引了不少公众目光的清洁工被杀案最后以男子虐杀野猫时被清洁工撞破, 杀人灭口结案，引起了互联网上一阵关于如何惩治虐待动物者的讨论，但这件事也很快随着新事物的出现而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
之前因为这个案件而关注冼漓账号的人中, 有不少人不再点开冼漓的新视频或者干脆取关, 数据明显和十月比呈现了下滑的趋势。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冼漓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把运营四人组交来的数据扔到了办公桌上, 叹了口气道：“哪儿有那么多天降热点可以让我们去蹭，想要账号持续经营下去, 还是得靠我们自己的视频啊，你们说是吧？”
运营四人组纷纷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有你们报上来的这些选题, ”冼漓拿起另一份A4纸, 道：“猫咪跳舞，狗狗买东西，猫咪过迷宫……你们去网上抄人家拍烂的视频来糊弄我, 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观众想看这种视频不会自己去网上找吗？一搜一大把, 能看到明年冬天去。”冼漓板着脸训道。
“抱歉, 冼总，”王帆硬着头皮说道：“我们会尽快想新的方案出来。”
关群今天中午提前下班, 便想着来找冼漓一起回家吃午饭, 没想到一进门便听到冼总正在开会, 便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大门与办公的大客厅之间，充当隔断的书架的后面, 听冼漓总结发言。
“不是什么热点都要追，选题的时候想一想，什么是我们公司的特色，”冼漓严肃的说话声从书架的另一边传来：“如果没有特色，没有真情实感，我们公司和网上那种随便抄袭剪辑，一周七天能产出十四个视频的缝合怪有什么区别？”
还知道缝合怪了，真是了不得了。
关群听着冼漓的话直想笑，又忍不住觉得这小子现在已经很有公司老板的样子，颇有一种与有荣焉之感。
他在隔断后静静等着冼漓开完会，听到冼漓的小员工们纷纷表示会努力之后，才咳嗽了一声，走了进去。
“关群哥。”员工们已经见惯关群来接冼漓了，见到他也不觉得意外，纷纷打招呼道。
“你们好。”关群笑着点点头。
“小群你今天下班好早啊。”冼漓理完自己笔记本上的处理事项，一抬头看到穿着毛呢大衣，笔挺站在门口的关群，刚才开会时生的邪火顿时消散得干净，眉开眼笑道：“你等我收拾一下，咱们就走。”
刚才你可不是这个表情啊喂！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刚被训完的运营四人组在心里大声说领导坏话。
不过吐槽归吐槽，其实王帆等人还是很喜欢关群的，毕竟关群身高腿长又长得帅，自带一种当久了领导后的精英气场，每次出现都令人赏心悦目。
特别是今天关群来后，冼漓明显温和了，让原本绷紧了精神的运营四人组都松了口气。
冼漓确实也变得开心起来，让王帆等人不用坐办公室了，爱干嘛干嘛去吧。
他自己则飞快背上自己的双肩包，跟着关群出门上车，回家吃饭去了。
“阿姨今天做的什么？”冼漓坐上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抱着自己的书包，兴致勃勃地问道。
“番茄炖牛腩，”关群看了一眼冼漓，把书包从他怀里拿走，扔到了后边的座位上，然后拉手刹，慢慢将车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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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主路。
“还有呢？”冼漓等了半天，没等到关群继续报菜名，又追问道。
“没了。”关群板着脸道：“阿姨跟我说了，这两天我中午不回家吃饭，你就不让她做素菜，天天大鱼大肉。”
“嗯……”被戳破了小动作的冼漓难得扭捏了一下。
“我和阿姨说了，最近一段时间，每天中午只做一道荤菜，其他都是素菜。”关群继续道。
你在说什么！
关群的话如一道晴天霹雳，准确无误地劈在了冼漓的头上，令他整个猫都不好了。
“我是猫啊！”冼漓不敢置信，圆圆的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关群，道：“你不给我吃肉，这合理吗？”
“你这只猫还会说话呢。”关群伸手，把眼巴巴看着他的冼漓的脑袋推正：“别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变成人了就老实按人的生活方式吃饭。”
关群说完，看冼漓还想反驳，又补充道：“你这么挑食，小心不长个子。”
“你……我……”这句话实在太戳冼漓的软肋了，虽然小狸花自觉不算矮，但是一米七多的他站在一米八几的关群身旁就不够看了。
冼漓张了张嘴，最后千言万语还是化作了重重一口叹气，认输了。
“知道啦——”冼总刚才训下属的嚣张气焰此时已然荡然无存，靠在椅背上哼哼唧唧半天后，又重新打起精神，试图讨价还价：“一个荤菜太少了，好歹给我加个香肠的凉菜嘛。”
“冬天太冷了，少吃凉菜，等夏天才给你加，乖啊。”无奈关群也已经熟练掌握哄猫的各项说辞，不为所动。
“求求你啦……”冼漓使出绝技，趁着关群等红灯的时候，双手扒住他的胳膊，眼睛里狂冒小星星地看着他：“拜托……”
关群虽然和小狸花相处了半年，但仍是不敌冼漓这只厚脸皮小猫的卖萌，最终还是妥协了：“知道了，回去给你加菜，好吧。”
“嘿嘿，”冼漓愉快收手，熟练比心：“小群最好了，爱你哦。”
“唉……”红灯跳绿，关群一踩油门，不再去看副驾驶的糟心小猫，飞快向家驶去。
小猫中午得偿所愿吃到了肉，再被中午的太阳一晒，顿时感觉猫生无限美好。
要不下午就不去公司了吧……
冼漓变回小狸花，农民揣的姿势卧在猫爬架上，不时移动移动身体，好让太阳均匀地晒在自己每一根毛毛上。
这么好的天气，上什么班呢……
冼漓正在阳光下化成一滩猫饼，手机却在此时突然很没有眼色地响了一下。
是谁在打扰狸花大王休息。
冼漓伸了个长长长长的懒腰，蹿下猫爬架，爬上书桌，看手机。
是岳汀发来的：【老板，有个幼儿园的院长找上来了，说要和你谈合作。】
那就你谈嘛。
冼漓伸出自己的猫爪，正想要回复岳汀，对方又发了消息过来。
岳汀：【对方说只和你谈。】
冼漓：？
这就没办法了，什么院长，最好是个大单子，不然狸花大王就给你的幼儿园送老鼠。
冼漓哼哼唧唧地和好天气挥别，然后召唤自己的坐骑：关群，把自己送回公司。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关群一边开车，一边道。
“喵喵喵喵~”冼漓坐在副驾驶，抑扬顿挫地喵道：“小猫咪什么都不知道啊。”
然后被弹了一下耳朵。
“切。”冼漓摸摸耳朵，扭头，给了关群一个圆润的后脑勺。
片刻后，冼漓到站，一整衣服，推门进了公司。
院长早就在里面等他了，见他进来连忙起身递上名片：“冼总好啊。”
“周院长好。”冼漓一低头，看到名片上写着星辰之家学院，院长周虹霞的字样，笑着打招呼道。
“那什么，”周虹霞有点局促地说道：“冼总咱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聊吧。”
冼漓有点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带着周虹霞去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冼总，我就不绕圈子了，”周虹霞喝了口冼漓倒的水，道：“我之所以找您，是因为您是妖精吧？”
第74章
冼漓被周虹霞的话吓得就是一个哆嗦, 下意识手就摸到了手机上，准备情况不对就立刻联系关群救驾。
而周虹霞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冒失了，连忙道歉道：“对不起, 我太着急了，吓到您了。是因为我爱人是一个半妖，是他看出来你的身份, 告诉我的。”
“啊哈哈哈哈, 这样啊。”冼漓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一脸亲切道：“周院长您先坐, 我去给您倒水。”
说完，冼漓不待周虹霞有所反应, 就先一步蹿出了办公室，给关群打过去了电话。
妖精或者半妖的伴侣都是要登记在案的，以防有人钻空子招摇撞骗。冼漓紧张兮兮地询问关群这人身份的真假。
“是有这么一个人, ”关群闻言也不敢掉以轻心, 在电脑上登录账号，调出周红霞的信息，道：“女, 三十二岁, 星辰之家院长, 她的丈夫是一只蜘蛛精与人类结合生下的半妖，现年三十一岁, 目前在威云科技有限公司担任工程师, 你把这个周院长的照片发给我, 我帮你核对一下人。”
“你让我怎么偷拍人家啊。”冼漓道：“你把照片发给我呗。”
“不行，系统有权限设置，不能截图。”关群道：“要保护个妖隐私。”
“管得真严。”冼漓无奈, 只能道：“那我让岳汀把监控发你吧，你先看着，我先进去和人家接着谈，你要是发现不对记得来救我啊。”
“知道了。”关群笑了起来道：“交给我，去吧。”
“嗯哼。”冼漓这才哼唧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挂了电话，跟岳汀交代完注意事项，便端着人家刚泡好的茶水，钻进了办公室里。
“不好意思，烧水费了点时间。”冼漓随口扯完瞎话，把茶杯放到了周虹霞的面前，问道：“周院长来是想谈什么呢？”
冼漓等周虹霞接过茶杯后，靠坐在办公桌后，此时才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女人。
对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些，眼神里却时不时露出些许疲态，身上穿着简单的毛衣和牛仔裤，看起来并不是在意穿衣用度的那类人。
但是你一个幼儿园园长和我谈什么生意呢？总不能现在直播行业都卷到了幼儿园吧？
冼漓抱着自己的杯子，也不喝水，只是看着对面的周虹霞不住瞎想。
“是这样的，冼总，我这次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下贵公司的猫狗租借的业务的，”周虹霞喝了口水后，脸上挂起了职业式的微笑，道：“您应该看到了我的名片了，我目前管理的星辰之家服务中心主要工作是自闭症患儿的康复治疗，呃……自闭症您了解吗？”
“啊……”冼漓回忆了一下关群带自己看的《雨人》里面不与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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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却有着过人才能的雷蒙，点头道：“了解一些。”
周虹霞闻言扬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苦笑，不过她很快调整好情绪，道：“我们院一直致力于自闭症患儿的康复治疗，早在几年之前，我们就想推行一些在国外取得了一定成果的治疗方案，其中包括宠物疗法。”
“原来是这样，”冼漓闻言明白了对方想做什么：“你是想借我们家的猫狗来做你的康复治疗？”
“是的，”对方干脆地说道：“只是院里的孩子大多不知道轻重，之前我们找来了一些性格温顺的小猫做辅助治疗时，只是未经训练的小动物们都很害怕小朋友，另外一些孩子则被吓坏的猫抓伤，也很畏惧这些小动物，这个治疗方案我们也只能搁置下来。”
然后你就看上我们这些妖精了是吧。
冼漓心中默默腹诽。
“我和我爱人平时不怎么关注网络上的事情，是最近清洁工被杀案传得沸沸扬扬，我爱人看到当时你们在直播时的剪辑视频和之后您在江城时间上的采访后，判断您是妖，才让我产生了让妖精帮我们进行康复治疗的工作想法。”周虹霞说话时语速很慢，却很有条理，一看就是当惯了领导的人：“所以冒昧前来，希望您能理解。”
“没事的，”这边冼漓已经收到了关群发来的确实消息，表明周虹霞确实是她本人，因此看她的眼神都变的真挚起来，道：“您是希望我们做什么呢？”
周虹霞：“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是希望雇佣您手下的猫和狗们，每周三次来我们院里和小朋友们玩耍，每次不少于三个小时，月薪可以按照我们院老师的工资来走。”
“明白了，周院长真是心怀大爱，佩服佩服。”冼漓闭眼瞎吹彩虹屁，然后偷偷摸摸拿出手机搜索江城的特教老师的月工资——七千元。
冼漓瞬间没有了兴趣。
毕竟目前碧琉他们做直播已经很熟练了，营销能力蹭蹭往上涨，分成非常可观，而且几期视频做下来，猫狗们都有了一些小粉丝，偶尔还会有剧组过来雇他们去拍戏，进账更是一天几千元，怎么做都比去什么自闭症康复中心当吉祥物赚得多。
冼漓想到这里就打算拒绝周虹霞了，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出口，突然又想到，要是把小猫咪支教自闭儿童的素材做成视频发布，那随便就可以弄一个热心公益的光环罩着了，弄不好还能再做出一个爆款视频来，然后狂涨百万粉丝。
冼漓想到这里，脑海里都是一把把的龙口粉丝在自己眼前飞来飞去，顿时整个猫都精神了，笑着跟周虹霞谈条件：“薪资方面我们还可以再谈，但是我们希望小猫小狗过去工作的时候，我们的人要全程跟拍。”
现在作为一个有手机就能录视频，各种机构企业竞相经营自媒体的时代，冼漓觉得这个条件周虹霞根本不会拒绝。
周虹霞：“非常抱歉，我们希望尽量不要进行拍摄，一来小朋友们可能会抵触，二来这涉及到了患儿的隐私，我们担心的是这些视频传播后，会给他们的父母造成过大的压力，希望您能理解。”
我无法理解。
钱不多就算了，连热度都蹭不到，我和你谈什么生意啊。
冼漓已然没有了刚才的热情劲，一边保留着一个笑脸应付周院长，另一边则在心里酝酿如何拒绝她。
此时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冼漓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关群担心他专门跑来的，高兴地抬头，却发现是碧琉和余容一个扭门把，一个头撞门，把办公室的大门给拧开了。
“我们想参加这个活动。”碧琉和余容异口同声道。
第75章
你们在捣什么乱啊喂, 还有你们刚才在哪里偷听我们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