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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次的尝试,无数次的迎头痛击。
让裴挽意感到挫败的同时,又越发的不甘心。
——为什么就不能对我温柔得久一点呢。
——不要再在一觉醒来之后,就变回无动于衷的那张脸。
裴挽意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海浪声席卷的夜晚。
这实在很令她自己感到诧异。
因为在那一刻的她,其实也没有多么强烈的情绪反扑,甚至连一点破坏欲都没有生出来,始终保持了清醒又理智的思维,直到起身下楼,回避一切不想听见的声音,和不想去想象的画面。
裴挽意深知那时候的自己是怎样看待姜颜林,和这段关系的。
一个认识七天就上了床的,互相之间没有多少了解和情感交互的,纯粹的性伴侣。
这种关系在裴挽意的人生经历里,本该是最不值一提的履历,连多花时间分析和考虑的价值都不具备,又何必为其所困。
只不过姜颜林的确对她有着前所未有的吸引力,尤其是过于合拍的身体,又或者是更深层次的欲望牵引。
所以裴挽意忍下了这场博弈游戏过程里的一切“不愉快”,只想着要继续玩下去,继续从姜颜林的身上得到那些食髓知味的快乐。
——到她找到下一个能打发无聊人生的消遣为止。
可后来裴挽意才知道,原来某些质变是具有滞后性的。
在她不以为意,甚至自以为是的时候,那些悄无声息的东西就已经深埋在了她的脉搏里,随着血液的流通,缓慢地游走在了她的身体中。
又在她还一无所知的时候,悄然地蔓延在了她的每一条血管中,就像一场缄默的癌变,在看见结果的那一瞬间,就宣告了“为时已晚”。
所以阵痛来得这样晚,又一次更比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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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枯拉朽般叫她无法忍受。
裴挽意甚至无数次去设想过另一种走向。
要是她早一点察觉姜颜林对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要是她早一点知道自己会在这根刺的尖锐中越埋越深。
要是她没有那么的自以为胜券在握,带着游戏的心态去冷眼旁观,甚至亲手推动了事态的发展。
会不会能在更早一点的时候,就让姜颜林彻底地,全身心地属于自己。
裴挽意十分可笑地,如此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祁宁对自己的报复。
那个连骂人都不懂得带个脏字,永远自诩清高的,让人看着就虚伪又懦弱的优等生小姐。
那个从来就没被裴挽意正眼瞧过的,不过是被当面奚落一番,就在被踩到雷区的瞬间,沉不住气地打过来一拳——还没打准的,让裴挽意以为实在没什么城府的温室里的千金小姐。
其实早在那么久之前,就无声无息地回赠了一份大礼给她。
看似满盘皆输的人,实则带着真正的胜利者般的姿态,体面而优雅地离场了,也还不忘高高在上地给她留下无法抹除的“记忆”。
不仅是要她一直记得。
还要在日复一日的质变中,无数次反刍着那些碎片,一次更比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个中滋味。
就像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回敬裴挽意一句:
——品尝到了吗,这就是我的感受。
裴大小姐这辈子没有学会过的“感同身受”四个大字。
竟然在自己最瞧不起的人那里领教了个彻彻底底。
以至于明知道这是一场毒辣至极的报复,却还是忍不住踩进了陷阱里,不受控制地去回想,去推演,去幻想另一种可能。
但到了最后,越是去设想不同的走向,裴挽意就越不得不对祁宁这个人心服口服。
因为再怎么自负,裴挽意也很清楚,要是没有祁宁的种种回敬,自己恐怕不会这么早明白过来。
——明白她究竟有多么的,想要姜颜林。
深夜的室内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那点月光洒进来,映出了熟睡的那张面容。
裴挽意很喜欢看姜颜林睡着时的样子,只有这个时候,这张总是不给人好脸色看的脸才会显得这么无害,甚至是恬静。干干净净的眉眼之间,是接近于温柔的轮廓。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裴挽意就知道,姜颜林的本质就是个很温柔的人。
但她的温柔藏得太深了。
大部分人都无法从她的外表和常态里捕捉到那些无痕的东西,像是润物细无声般,只在雪中送炭,从不锦上添花。
裴挽意又何尝不知道,姜颜林对自己,一直是特别的。
如果说她对祁宁是过于的温顺,柔和,小鸟般无害。
那么她对自己,就是过于的恶劣,强硬,敞开着最叫人牙痒痒的那一面,肆无忌惮。
和“温柔”两个字,扯不上半点关联。
但每每这么去想的时候,裴挽意又实在无法劝说自己去忽视那些点点滴滴。
藏在姜颜林这女人的一肚子坏水之下的,更深处的甬道里,那紧裹着肌肤的温暖与湿润。
总在裴挽意最需要的时候,缓解了那些要人命的焦躁与干渴。
这也是诡计多端的姜小姐的心理战术。
就像她每一句故意刺痛自己的,激怒自己的话术一样。
裴挽意不是不知道她的有意为之。
却还是会因为这些行为而难受。
——你明知道我会因你受伤,却偏想要看我痛的模样。
无数次,每一次。
裴挽意都在想,自己还要甘愿忍受这些到什么时候。
这背后到底出于什么样的缘由,又还有探究的价值吗。
赖在这里不肯走,真的就会得到否极泰来的时候吗。
——姜颜林这个人,会有爱我的那一天吗。
银链上的银牌随着抬手的动作轻轻滑落,发出清脆的细响。
裴挽意看了很久,才弯了弯唇角。
——管他妈的,想那么多干什么。
第175章 同款护照
Chpter 175
所谓吃人嘴软, 拿人手短。
裴大小姐这一番连吃带拿的,可算是一扫这段时间的郁结,整个人又变得低眉顺眼起来, 还愈发的贤惠持家,一天三顿饭, 顿顿不重样地给姜颜林做着, 顺带承包了家里的所有家务——连扫地机器人都要跟她抢活儿的地步。
姜颜林懒得干涉某人的表现欲,每天该起床就起床, 该吃饭就吃饭,该工作就心无旁骛地坐在电脑前工作一整天, 无论家里的另一个人在身后走来走去多少次, 也半点都注意不到。
但要说裴大小姐很闲吧,又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她忙得一早就得起来,不是要匆匆忙忙出趟门,就是得去自己的工作室里开会,接国际长途, 一忙就是好几个小时见不到人。
就算是这样, 裴大小姐也能见缝插针地下个楼,做点营养均衡的两人餐,路过餐桌的时候还会给姜颜林倒杯热水。
姜颜林一般都在一楼的餐桌前办公。
因为楼下的采光好,还能时不时放松一下,去院子里的躺椅上坐一会儿,看看露天的景色缓解眼睛的疲劳。
再加上裴挽意的餐椅买得很好,坐着比电竞椅还舒服,姜颜林都不需要换成自己的椅子, 就能连着工作好几小时也不累。
但在楼下工作也方便了某人时不时过来“领导视察”,不是莫名其妙背着手站在姜颜林的背后, 正大光明地偷看她又写了什么新剧情,就是在过来倒水的时候偷瞄一眼她写的文案,或剪辑工程的界面。
姜颜林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给自己找了个班儿上。
坐在工位前还得防着有人在背后偷看,真是一下就给她自由职业的“自由”降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
偏偏罪魁祸首一点自觉都没有,再忙也要时不时就下楼来溜达一下,偶尔不需要和人对接了,就抱着笔记本电脑下来凑到姜颜林的旁边,在那儿看邮件回消息,手腕上的银光跟着动作一闪一闪,彰显着十足的存在感。
姜颜林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了工作里。
——她开心就好。
又到一个周五的晚上。
姜颜林瞥了眼手机上的日期,发现有些人的运气还真是不怎么样。
大后天可是周一。
她坐在健身房的长椅上——虽然对这个地方的记忆不怎么好,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甚至能面不改色地坐在这里看某人做力量训练。
姜颜林的训练进度和训练量一直是被裴挽意严格掌控的,多一点都不行,但少一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裴大小姐的话来说,是怕打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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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运动积极性。
所以这将近二十天的时间下来,姜颜林一直没觉得有多累,反而大部分时候都还有力气坐在这里看她做个人训练,边玩手机边搭理她两句,免得她一会儿时间没得到注意力,就要过来动手动脚的。
——姜颜林实在不想在健身房里的记忆再多几次了。
“都十五号了,你再不说你要我做什么,就别说了。”
姜颜林瞥了眼面前还在做举铁深蹲的人,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裴挽意险些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缓了缓动作的速度之后,才想起来大后天是十八号,她的生日。
“什么意思,让你陪我还得提前三天预约吗。”
那你可比某些大老板还有架子和排场。
姜颜林有些好笑地反问一句:“难不成你还要周一旷工一天?”
改在周末凑合一下差不多得了。
裴挽意平时自然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请假一天,但姜颜林这么一说,她又觉得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里,裴挽意顿时加快了速度,把最后十个举重深蹲做了,就放下哑铃,拿着肩上的毛巾擦了擦下巴的汗,和姜颜林说了句:“准备一下,收拾行李出门。”
姜颜林:“……”
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裴大小姐的执行力向来可怕得很,短短半个小时后,她就洗漱完换了出门的衣服,再在衣帽间干净利落地收拾好两个人的行李,就提着一个不算小的行李箱下了楼。
姜颜林还想再挣扎一下,“就三天时间,你不觉得很赶吗。”
“上次去港城你就不觉得赶了是吧。”
裴大小姐阴阳怪气的本事也是一流的,怼得姜颜林想翻白眼。
但某人行李都收拾完了,估计机票和酒店什么的也订了,她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只有一个结果。
裴挽意已经提前打了个车,现在走到大门口时间刚好,直接朝姜颜林伸出手。
“走,出门了。”
姜颜林叹了口气,拿上手边的包包和手机,起身走向她。
一直到上了车,往机场赶去了,姜颜林才想起来问一句:“所以到底是要去哪里。”
裴挽意就笑了笑,“你别管那么多,说好了这几天都要听我的。”
原话是这么说的吗?
姜颜林扫了眼前面开车的司机,忍住了骂她两句的冲动。
真是给点好脸色就要上房揭瓦的狗东西。
但出门不用自己考虑所有事情的感觉也挺省心的。
姜颜林见识过裴挽意的办事效率,倒也不怎么担心她安排的行程合不合理,索性就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免得一晚上的舟车劳顿给她整得低血糖。
正想着,一颗话梅糖就被撕开包装,递到了她的嘴边。
姜颜林张口吃了,是奶油话梅糖,平时很少吃甜食的人不爱吃太甜的东西,但这个牌子的甜度刚刚好,酸酸的,回口甘甜。
她往旁边靠了靠,枕着裴挽意的肩膀就闭上了眼,等着到了被叫醒。
出门的时候已经不早,这一路上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华灯初上,在窗外拉长成了光晕与霓虹线条。
裴挽意不知怎么,想起了两人刚认识的那段时间,她第一次送姜颜林回家的那个晚上。
代驾在前面开车,喝了一点点鸡尾酒的人整张脸都被熏成了好看的粉色,她一路看了很久的车窗外的景色,又像是单纯地在发呆。
等看够了那些,她才坐回身来,然后就那么理所当然地,将身体倚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那时候裴挽意就知道,姜颜林实在是个很懂得引诱人的女人。
又或者不只是在那时候,在更早之前的餐桌上,在她伸长了手臂,从自己面前拿走那杯鸡尾酒,送到唇边抿了一口的那一秒。
裴挽意一向不是什么好货色,所以那一瞬间自己的脑子里都想了什么,她自己再清楚不过。
只不过皮囊的装相还得滴水不漏地维持着,作出一副进退自如的风度假象。
——实际上,她比谁都希望那一晚上,整个餐吧、整个车内,都只有她们两人就好了。
所以当这些裹挟着欲望色彩的画面成为了记忆,再被翻出来回温的时候,也应当牵动起相同的欲望。
但此时此刻,车窗外的灯火阑珊,身边近在咫尺的体温,全都唤醒不了那些荒唐夜色里的呼吸与触碰。
裴挽意垂下眼,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人,只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
她没有再思考,再计算什么。
就像突然冲动地决定在这个忙碌的阶段放纵自己时,她也没有本能地去衡量这么做的的后果和得失到底在哪个数值。
裴挽意就只是,想休息一下。
很突然地,觉得她其实就该休息一下。
休息身体,休息大脑,休息每一个疲于奔波和算计的细胞。
也顺带休息休息,那颗高速运转了太久的跳动着的器官。
到达机场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九点。
姜颜林险些真的在车上睡死过去,好在机场人多,一到这个嘈杂的环境她就自己醒了。
裴挽意和司机道了声谢,就下车拿了两人的行李箱。三天的行程而已,用不着带太多东西,全都塞在一个行李箱也绰绰有余。
姜颜林打着哈欠,被她牵着手一路去了快速安检通道,周末的人很多,快速通道也花了不少时间才到登机口。
因为是临时买的航班,卡着时间过来正好开始登机,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姜颜林现在看到商务舱都波澜无惊了,反正有人爱花这个钱买享受,她有什么必要非得去帮着省钱。
但都上了飞机了,姜颜林自然也看到了这班航班是飞哪里的。
等坐下系上了安全带,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待会儿下飞机会自动变更时区,倒是不用她再调。
但到的时候都得凌晨了,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就三天时间还要出个国。
裴挽意还以为她不是很想去这地方,只能侧过头来说了句:
“离得近的就这几个选项了,我觉得比起首尔那种鬼地方,你可能更喜欢大阪。”
裴挽意自己在首尔住的时候,对那边的印象实在很一般,人真的太多了,地方又小,最繁华的地方也跟所有的大城市没什么区别,找不到作为度假选项的任何优势。
而且姜颜林不喜欢吵闹的地方,首尔随便一家店吃个饭,都能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裴挽意觉得她大概率不会喜欢。
但裴大小姐显然忘了更重要的一件事。
“——你就是想选首尔,我也来不及办签证。”
姜颜林白了她一眼,某些“高贵”的全球免签的洋大人,怎么可能懂国人一辈子都在办签证的痛。
裴挽意顿了顿,确实差点忘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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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选那破地方。”
她一边庆幸,一边忍不住问了句:“那你的日签期限多久啊,护照给我看看,什么时候办的来着。”
姜颜林抿了抿唇,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哪有你们洋大人的护照好看,想嘲笑我?”
裴挽意就“切”了一声,随口回了句:
“你要是跟我去波士顿结婚,你也能马上换同款护照。”
第176章 不行吗(深水加更)
Chpter 176
裴挽意这句话说得太过随意, 直到她说出口之后,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话音一落,姜颜林的表情就淡了下去, 许久也没有开口接这句话。
裴挽意原本只是无心的玩笑话,却也因着她的这点反应而变了味道。
一时间, 这个角落里的气氛变得过于安静。
直到裴挽意主动打破了沉寂, 状似随意地开玩笑道:
“但前提是你得付我十万美金,市场价, 一分都不能少。”
姜颜林就嗤笑一声,顺着她的话说了句:
“你把我卖了都不值这个钱。”
那可未必。
某位波士顿市民说不定就愿意出双倍的价钱呢。
裴挽意一边让自己别去延伸这些念头, 脑子却不受控地越想越多。
思绪乱七八糟地冒出来, 让她连玩笑话都没了心情再说,直接拆了包里的两个蒸汽眼罩出来,递给姜颜林一个,就给自己戴上眼罩,说了句:“我眯会儿。”
说完也不想去看姜颜林是什么反应, 就往后靠在椅背上, 开始闭目养神。
没有人想在一起出远门的时候搞得气氛不愉快。
更何况这本来是一趟很开心的旅行,至少在几分钟之前,裴挽意的心情都还是很好的。
可她越是清楚自己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在这件事上生气,就越无法控制那股郁结在心的情绪,让她无论是睁着眼,还是闭上眼,都会回想起一堆真假掺半的画面碎片。
每一个,都让这一刻的她, 无法忍受。
裴挽意至今没有主动去过问姜颜林,她和祁宁之间到底有过怎样的开始, 怎样的过程,最后又是如何彻底结束的。
起初,是因为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
那时的裴挽意自己都没把她和姜颜林的关系太当回事,自然不会做出追问对方前任经历的这种掉价的事,除了显得自己太过在意,让自己立刻落于下风以外,就没有任何附加作用。
海边的那趟旅行结束时,裴挽意也清楚自己在和祁宁的这场无声较量里胜出了,既然对面已经是落败者,那就不必再过问她的结局是怎样的,更何况,姜颜林显然也不是个会喜欢被追问这些隐私的人。
裴挽意自以为这算是成年人之间该有的默契——我给足你空间和时间,你处理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等之后再见面,谁也不要再提这些翻了篇的过去。
事实上,只要她真的不在意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这么做就是最体面的解决方式。
毕竟感情关系什么的,这些东西哪能有她的事业和社交重要,为了一点私人纠葛闹太难看,那她还要不要混了。
可是后来裴挽意就一点点意识到。
那些固有的经验之谈,在遇上姜颜林这个人时,都是会失灵的。
她以为这是一场纯粹的性关系,最后却反被这样脆弱得可以轻易斩断的关系给彻底捆住。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不过问,体面地给足姜颜林空间,就会更从容地开启下一个篇章,却在之后的日日夜夜里,不得不挫败地承认——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在自己这里翻过篇。
裴挽意甚至变得很讨厌一些东西。
讨厌姜颜林写剧本的时候,歌单里总是会有一些凯尔特风格的独奏曲。
讨厌姜颜林抱着自己半睡半醒的时候,问一句:“冰箱里的生菜还有没有。”
讨厌姜颜林的私密账号至今还和那个名字互相关注。
但最讨厌的,是明知道有些过去已经成为过去,却还是嫉妒于那些没有自己参与的种种经历。
裴挽意从没见过这样的自己。
她甚至无数次嘲笑过那些在恋爱关系里患得患失的人,只觉得这都是他们太过软弱的表现。因为无法独立,无法依靠自己,所以就把全部的依赖和注意力都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会心脏忽上忽下,阴晴不定。
裴挽意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更不想让自己也沦为这样的人。
所以她向来很自得于自己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这才是她所认定的,一个人足够强大的象征。
以至于最开始在姜颜林这里碰壁时,裴挽意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人间蒸发,连招呼都不打算和她打一个,消失得悄无声息。
那一天,裴挽意是想过及时止损的。
两人才刚认识没几天,不过是上了几次床而已,互相之间什么信息都不知道,姜颜林也只接触过裴挽意的两三个常联系的朋友,切断这一段纯粹的性关系几乎是零成本的。相比她已经可以预见的将要投入的沉没成本,这显然是最明智的决定。
可那天晚上,看到对话框里干干净净,整整一天下来,对面连一个字的过问都没有,裴挽意坐在酒吧里,又突然很不甘心。
——她刚买的情侣拖鞋都要送到了,自己还没穿过一次,是不是有点亏了。
找到了这么一个借口的裴挽意,最终还是放任自己拨出了那串偷偷记下的号码——谁让她过目不忘呢,这可不是什么刻意的小动作。
可惜这通电话也没有让裴挽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姜颜林对她一大早的不告而别毫无波澜。
甚至只好奇了她是如何知道这个手机号码的,像是很不满她擅自越界的行为。
裴挽意一瞬间气笑了,一整通电话全靠着本能的应对能力去和她一来一往地试探,理智则早已经被更沸腾的东西裹挟,让她都快忘了自己还在朋友的生日聚会上。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裴挽意忍不住想,她凭什么要放过姜颜林。
一时的碰壁的确让人不爽,至少对于她这样几乎没有吃过亏的人来说,是已经伤及自尊的不爽。
但裴挽意并不认为这算是“患得患失”,自信和强大始终帮她抵御着无数情绪上的受人牵制,所以她简单粗暴地将其定义为——胜负欲和征服欲在作祟。
这也不算偏离事实。
她就是很不爽姜颜林这副吃干抹净就翻脸无情的模样,比起患得患失,裴挽意更清楚那一瞬间的自己想要的,是让姜颜林再也摆不出这副嘴脸来对自己。
她要姜颜林再也不可能对自己的离去无动于衷。
她要姜颜林在床上的诱人模样只能被自己享用。
她要姜颜林无法再在任何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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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自己划清界限。
——再无可救药地,爱上自己,爱到失去自我。
你会像我一样品尝到这些滋味吗。
人们称之为,“患得患失”。
可征服者的游戏似乎是一柄双刃剑。
裴挽意割了一块又一块的肉,去喂养这只像是永远也喂不熟的鹰,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的心头肉也全都搭了进去。
她啼笑皆非地发现,机关算尽走到今天的自己,反倒是比当初的自己更难以忍受同样的情形。
不要说是消失一天却根本不被在意。
哪怕只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试探出来的态度,也让她像是被又一根尖刺扎进指缝里那样,费尽全身的力气也难以忍下翻涌的感觉。
最会装模作样的嘴脸,在这一刻也凑不出半张完整的面具,来让她假装若无其事。
“你知道吗,如果换做是我,当时就会用尽一切手段让她乖乖和我登记结婚。”
在祁宁面前的那句信誓旦旦的话还能清晰无比地回响在耳边。
裴挽意闭着眼,忍不住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事到如今,她似乎也不得不承认。
连一个名义关系都讨不到的自己,实在没有任何资本和底气,去嘲笑一个比自己得到的多出千百倍的人。
这场无声的较量,看似胜出的人,好像输得更为可笑一些。
裴挽意无声地叹了口气,在蒸汽眼罩下睁开了眼睛。
思绪乱七八糟地在脑子里一个个闪过,某个念头却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就要在这一秒冲破胸口,塞满她的整个呼吸道,和最干渴的口腔。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转回身来,在一片黑暗中,伸手触碰了身边的人。
那只手还是熟悉的体温和触感,这一刻也依然柔软。
裴挽意想,反正她现在是一个即将过生日的寿星,她说什么都可以被原谅的,大不了就再装疯卖傻,用那一直都厚得惊人的脸皮来掩盖一切情绪,换得下一次,下下次的得寸进尺的机会。
虽然从来没有真的行使过所谓的寿星特权,但这一次,她就是想要试一试。
说不定,这个总是对自己很有耐心的人,其实也可以给她这样的行使特权的机会呢。
“姜颜林。”
裴挽意握住了她的手,在这个安静得无声无息的角落里,轻声开口道:
“我不要钱,也不行吗。”
第177章 于万米高空,敞开一扇门
Chpter 177
对于只凭喜恶来争夺得失的小孩来说,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
姜颜林也并不是真的不知道,裴挽意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只是无心的一句, 未必经历过多么深思熟虑的考量,也多半不是真的需要她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就只是, 一句玩笑话罢了。
但即使是这样的一句玩笑话, 她也没有伸手去接住,而是过于无动于衷地任由它掉在了地上, 摔出一声清脆的裂响。
于是玩笑话也失去了玩笑的意味,变成了谁都没办法轻易一笑了之的, 四分五裂的碎片。
那一片片尖锐的棱角, 若是不死心地还想要去伸手捡起,就注定会被割破指尖,留下阵痛和难以简单愈合的血痕。
——既已到这一步,就不该再去捡。
姜颜林在这段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的缄默里,真心实意地希望, 裴挽意的理性可以再一次占据上风, 让这些意外的碎片就留在这万米的高空,别再带走了。
但她却也清楚地知道,今时今日的裴挽意,不会再是最初相遇时的那个裴挽意了。
被自己亲手系上锁链的可爱又幼稚的人,早就忘了成年人世界里的墨守陈规是什么滋味。
她朝着自己预见了的方向越走越近,也许携带着的,是连她自己也还没能察觉的鲜花与朝露,她将它捧了满怀, 就要在下一步的靠近里抬起双手,紧握着它向自己献出。
姜颜林却始终站在原地, 依然不知道这一次抛出去的绳子,究竟绑回了怎样的一颗心脏。
回握和松绑,又是否会真的,变得不一样。
但谁又会有答案呢。
就连这个好像变成了傻瓜的人,其实也并不真的懂她自己。
她不懂爱与被爱是天赋还是能力。
她也不懂珍惜每一份的来之不易。
她甚至不知道,轻易的,冲动的,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的承诺,是那么的无法让人相信。
又比所有的郑重其事,更让人,想要相信。
当手掌被熟悉的体温轻轻握住时,姜颜林忍不住无声地叹息。
擅长为难别人的裴大小姐,总是能抛出这样的难题,叫人进退不能。
如果可以的话,姜颜林也不希望这一趟旅行在刚开始的时候就落得一个不欢而散。
甚至只要她愿意,她也可以哄一哄本就没有深思熟虑的人,娴熟而平静地四两拨千斤,完美地粉饰太平。
但姜颜林不喜欢说谎。
尤其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给人虚无缥缈的希望。
“我以为上次讨论这个话题时,我已经表达清楚了我的想法和观念。”
姜颜林侧头看向戴着黑色眼罩的人,那半张脸都被遮挡,叫人无法窥见全部的情绪。
但这也不影响她冷静地说出这些回答,就像对待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提问那样。
姜颜林知道她记得那一次在港城的对话,毕竟那是两人唯一一次谈论对“婚姻关系”的看法。
在那一天,姜颜林就不加以掩饰地借着那个八卦告诉了裴挽意——在她看来,婚姻关系就等同于每一个宽进严出的陷阱。
手背上的温度慢慢收紧了一些,姜颜林忍住了再一次叹气的冲动,放轻了声音。
“这和任何人都无关,是我的人生观念,就像我选择了自由职业,选择了在这个城市生活,选择了这种感情关系一样。”
职业规划,人生方向,情感缔结的方式,都是姜颜林已经试错过太多次才得来的,较为满意的现状。
而她清楚地知道,这种现状已经进入了一个相对长久的稳态,轻易不会因为任何外因而更改。
但姜颜林也知道,这些话在裴挽意听来,大概就只有一个含义。
——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原则,你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很伤人,很扫兴,也很无奈。
所以姜颜林在说出口之前,就做好了不会被她理解的心理准备。
但她还是想要好好继续这趟旅行,它不应该被这点小插曲给毁掉,实在不值得。
握着她手掌的人许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就像是早已悄无声息地睡着了那样。
姜颜林也没有一定要等到她的回答,说完这些,便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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