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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余烬
死一般的寂静在冥族领地内扩散开, 哪怕在冥界生活了几百年,这些冥族也从未见过这么多数量的冥鬼聚集在一起,乌泱泱似看不到尽头。
然而比起数量众多的冥鬼, 最让人忌惮的还是前方这个男人,他看起来分明一副仙风道骨的气质, 乍一看以为某个仙门长老误入了冥鬼堆中, 仔细一看,他脚下踩着一层浅浅的黑雾,那黑雾缓缓往外扩散, 众鬼都踩在这层浅淡的黑雾之上,难怪他们聚集起来这么快。
他才是这些冥鬼之中最可怕的一个。
年轻的冥族尚不知他是谁,冥族族长的脸色已惨白成一片, 勉强克制住自己不发抖, 连巴道天也感觉到此人可怕, 哪怕他还未出手,他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这是血脉中兽性对危险最本能的直觉。
他吞了吞唾沫, 下意识的挪动脚步,将笙笙挡在了身后。
此时此刻, 最冷静的反而是荆饮月, 看到这张脸, 他心中许多疑问都有了答案, 但这个答案是如此荒谬,仿佛命运对他开了一个玩笑。
面对缓步走过来的男人,他逐渐恢复冷静,冷淡道:“该叫你玉山宗主,还是鬼王?”
男人温和一笑:“阿月, 你该叫我父亲。”
荆饮月神色冷凝,不为所动:“我没有爹。”
鬼王轻叹声:“我知道你不肯认我,过去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娘,但现在,这些都过去了。”
荆饮月:“都过去了——是指你的灵识彻底被鬼王融合,还是你这只鬼终于修出了个人样,才敢来见我?”
他眼中的鬼王,是彻头彻尾的人形,洞察之眼也看不出他本来样貌,反而是他身后,藏在黑雾中那道影子,怨气极为深重。
所以他才有疑问——到底是他成为玉山宗主后被鬼王吞噬,还是他从一开始就是鬼族,后来才拥有人形?
面对他的冷声质问,鬼王的态度依然温和:“有什么区别?”
“对你而言,确实没什么分别。”
“但我猜,应该是前者。”
鬼王脸色一僵。
荆饮月徐徐伸手,当着他的面,将半空中那枝净魂莲收入袖中:“净魂莲为天品宝物,能净化怨气,但凭一枝魂莲,对冥界庞大的怨气影响微乎其微,那么,鬼王为何要抢夺净魂莲?数百年前,鬼王诞生,那应该是你被鬼王融合之初,你们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所以鬼王诞生后陷入了长达几百年的沉寂,你还能偶尔以灵识离体的方式出现。直到最近几年,融合将近完成,鬼王实力大涨,冥鬼开始频频在三界活动。快要被彻底吞噬之前,也是你最后反扑之时,你想靠净魂莲之力净化鬼王,但你失败了……所以,这支净魂莲对你没用了,哪怕它就在你面前,你也毫无反应。”
荆饮月淡声道:“不必装什么慈父,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只徒有人形、彻头彻尾的鬼物,不是么?”
鬼王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眸色渐渐幽深,他身后的影子露出张狂气焰,他沉声道,“很好,既然你不喜欢叙旧,那本座只好来办正事了。”
他幽森的视线从冥族人身上掠过,似乎在考虑该从谁下手。以他的实力,要灭掉这支冥族,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让他们走。”荆饮月道,“我留下。”
身后冥族众人一惊。
“侠士——”
“妹夫!”巴道天急了,“你别犯傻,咱们一起杀出去!”
荆饮月神色平静,与鬼王对峙,“放过他们,这些人影响不了你的大计。”
在鬼王现身的一刻,他就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如今的修为是天阶初境,而对方早早就步入天阶‘神游境’,现在的实力,连他也看不透。
他拼尽全力一搏,或可冲杀出去,但这些冥族人和巴道天,都必死无疑。他不想小溪回来时,自己只能交给她一具巴道天的尸体。
“呵。”鬼王轻笑一声,“阿月,你还真是让我意外,你自愿留下,可知本座要的到底是什么?”
荆饮月眉眼微垂,神色淡而无波。当初鬼王盯上丹华,或许是想以狼妖为容器,将鬼王怨气从自己身上分离出去,现在,玉郎和鬼王已经合二为一,就算想把他当成承载怨气的容器也没用了,那他还要什么?
夺舍自己?
要取走他这一身修为?
他一时想不到答案。
“阿月,你始终不懂。”鬼王摇了摇头,“不过你肯留下,我很欣慰。”
他对着身后万千冥鬼挥手,冥鬼们无言让出一条路来,鬼王抬眼:“还不走?是在等本座动手吗?”
冥族们彼此对视,谁也无法迈出一步。
他们才被荆饮月所救,承他恩情,现在却要用他的命换他们所有人活路,这种事,他们怎么做得出来?
眼见鬼王的耐心逐渐被消耗,冥族族长沉声道:“我们走。”
族民们犹豫片刻,沉默跟上。
每个人心情都很沉重,但留下来,也只是无谓的牺牲,他们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巴道天握紧了拳头:“妹夫,我一定会带人回来救你!”
众人走后,鬼王重新露出笑容,“走吧,阿月。”
荆饮月没理他,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张小小的纸人。
鬼王扫了一眼,也没阻止他。
他垂眸,指尖轻轻拂过纸人,低语:“小溪,你早就计划好了,为何不告诉我?”
……
游溪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几根竖直的金色栏杆,仔细一看,发现她身在一个巨大的金色鸟笼内,这鸟笼浑然一体,连笼门都没有,周围布下了重重禁制。
显然,把她关进来的人,就没想着还会把她放出去。
鸟笼所处的是一个广阔无边无际的空间,不远处摆着一架奢华的软榻,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没有任何装饰,甚至连梁柱也不见一根,茫茫远处,地平线渐渐隐入黑暗。
不像是落月山的金乌殿,跟她设想的有些偏差。
这是什么地方?
游溪坐直身子,思绪飘飞,不久前在天极峰上,她第一次收到了芳玲的传讯纸人,当时她并未回复,因为她想不通芳玲为何会选择向自己求助。
离开竹影村时,她又收到了第二张纸人,芳玲告诉她,乌九明身边有一只妖鸟,貌似可以监视她的行踪,让她小心。
这真把她吓了一跳,她仔细检查,终于在手腕处发现了一颗小小的红痣。她记得自己并没有这颗痣,而且用妖力试探,能隐隐感觉其中蕴含的炎气。
游溪意识到,乌九明射出的箭,不止是射伤了她,还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记,她因此跳出一个想法——不如将计就计,除掉乌九明。
沧龙血脉觉醒后,她就觉得,阻止他是自己的责任,目睹过人间的惨状后,她对乌九明更是动了杀心。
她猜想,乌九明会通过这个印记将自己带到他身边,有芳玲里应外合,计划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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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应有一战之力,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以后再无战胜他的可能。
但是她以自身为饵,将计就计,师兄一定不会同意,只能暂时先瞒着他,这大概是她做过最大胆的一次决定。
她觉得,乌九明没有这么快对她动手,他的身体起码还要休养一段时间才会恢复,她正好可以陪师兄将鬼王的消息摸清楚,她尽量不露异样,却没想到乌九明这么迫不及待……
她低头轻抚自己的手腕,那颗红痣已经消失了,看来这空间穿梭术只能使用一次。
妖鸟出现时,她竟惊讶又不敢看师兄的表情,不知师兄现在怎样了,应该已经带着义兄他们离开冥界了吧?她将计划都写在了纸人上,希望师兄看到后不要生她的气。
“喜欢我精心为你打造的住处吗?”华丽语音落下,金笼对面的软榻上,出现乌九明的身影,金冠玉带,衣着华丽,眸中的赤金色似乎更为浓郁了。
游溪盘膝坐在笼中,和他对视:“你打算一直这么关着我吗?”
“小溪,你不怕我了。”乌九明凝视着她。
游溪心道,要不是命羽,之前你就死在我手中了,为何还会怕你?
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恶趣味,竟然打造了一个纯金鸟笼!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是我的心境。”
她愣了一下。
“没错,这是我心境中的独立空间,在这片空间里,只有你我二人。”乌九明笑道,“小溪,我将你永远囚在我心里,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靠近你。”
游溪只觉一阵恶寒。
怎么感觉死过一次之后,乌九明更加恶心了!
本以为乌九明会将她带到落月山的金乌殿,没想到竟然进了他的灵识空间。
“你就不怕我毁了这里吗?”
“尽可一试。”乌九明起身,施施然走到金笼前,居高临下看着笼中的少女,她雪肤桃腮,眸光乌亮,那暗藏不甘的神情,令他心情愉悦。
在香雪君的幻境中,他曾放跑过她一次。
这一次,他不会再给游溪任何机会。
时间还多,他可以慢慢消磨她的耐性,直到她懂得向自己低头为止。
他心满意足注视着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猎物,决定要慢慢折磨她,让她后悔当初选择离开自己。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游溪默默松了口气。
人虽是走了,这下好了,她该怎么出去?
……
空间中不辨时间流逝,没有白天黑夜,周遭一片寂静,只有漫长的无聊和空茫。
乌九明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熬着她,从那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游溪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觉得,乌九明不仅一点也不了解自己,还很傲慢。但凡有一点了解她,都不会选择这种方法磋磨她。
游溪一度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耐得住寂寞的人,她曾经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待着,哪怕全世界就剩下她一个人,她能也忍受。
后来和师兄在一起,也没改变她的本质,她是一个能享受独孤的人,耐心更是极好。
在心境中不用吃不用喝,靠着妖力就能支撑,没事做的时候,要么放空,要么打坐,被关了不知多久,妖力又提升了一截。
要是乌九明真不放她出去,她恐怕能练成绝顶高手,拆了他这心境,破关而出。
无聊时,她就把储物袋拿出来数上面的花纹,在心境中储物袋只是摆设,也取不出东西来。当她第三百七十次数袋上的花纹时,忽然感觉储物袋微微发烫,像是里面某样东西有了感应。
正要仔细查看时,空间一阵灼热,乌九明再次现身了。
他眸光流转,唇角微翘,似乎心情大好。
“小溪,今日我得到了一个消息。”
游溪警惕看了他一眼,什么事这么开心,难道他一统三界了?
“你可知你那心上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乌九明道,“原来他是鬼王之子,你所爱之人,是一只冥鬼!”
她神色一凝。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师兄那日没有离开冥界,还跟鬼王认了个亲?
她本打算跟乌九明这么熬着,看谁先熬死谁,听到这消息,却有些坐不住了,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
乌九明说完,就在观察她的表情,却没有从她脸上找到哪怕一丝厌恶,有的只是浓浓的担心,他不由恼怒:“你就不怪他?他一直在骗你!”
游溪道:“他根本不知道。”
“那又如何?改变得了他是冥鬼的事实吗?”乌九明道,“那种肮脏低劣的、怨气凝结而成的东西,想到他碰过你,你就不觉得恶心?”
“他是鬼,我还是蛇呢,为什么要恶心?”游溪道,师兄一开始还讨厌蛇,不也一样接受了她么?
更何况,她并不是很相信从乌九明口中说出的话,和师兄相处这么久,她没觉得他哪里像冥鬼了。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乌九明要让她毫不介意的态度气疯了,“你是沧龙血脉,高贵的上古妖兽!是世上唯一能与我相配的存在,你怎么能自降身份去爱一只冥鬼?!”
游溪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她觉得乌九明真的疯魔了。
“血脉相配就要在一起,那是配种。”隔着栏杆,她摇头,“你有这种癖好,别拉上我。”
“游溪——”乌九明加重了语气,又一次克制下来,“我对你的感情发自真心,只要你点头,我马上迎娶你为妖后,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与你分享。”
“是‘暂时’与我分享。”游溪道,“乌九明,你的喜欢在意有多久呢?芳玲被你冷落多久了?只是因为我一再拒绝你,你一时觉得新鲜,等你真的娶了我,你又会觉得没意思了,又有新的女子值得你在意。”
“你喜欢我吗?”她摇了摇头,“你喜欢向你低头的我,围着你转的我,你喜欢的,是你自己。”
乌九明嘴唇动了动,他发现自己竟然反驳不了游溪的话,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点比不过荆饮月,哪怕知道他是冥鬼,游溪也不愿回头!
盛怒之下,他抬手一掌,将那纯金鸟笼一掌拍碎!
游溪忙运起妖力保护自己,浅蓝的水色屏障挡住了这一掌的猛烈冲击,乌九明又是一掌抓来,她慌忙疾退。
他冷笑一声,“在我的心境内,你能躲到哪里去?”
游溪身形飘忽:“这可不好说,但是你——你以灵识进入心境,就不担心外面自己的身体是否安全吗?”
乌九明道:“金乌殿内,谁能伤我?”
话音落,整个心境忽然猛烈摇晃起来,边缘的黑暗扩散,目之所及的一切开始模糊,这是心境要崩塌的预兆。
乌九明脸色一变。
游溪却似早有预料,趁着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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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震动来临时,飞身掠向心境破裂处,一跃而出!
乌九明紧随其后,灵识归体。
金乌殿华丽软榻上,躺着的妖君本人霍然睁开眼睛,大殿之外,宫人死了一地,大殿内,阵法闪烁,披着黑色大氅的巫族人分散站在阵中,那阵法中心之人,尤为刺目。
“巫、烬。”乌九明眸中炽火疾燃,“你怎么敢!”
巫烬抬起头,脸上画满了巫族图腾,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唯有一双眼睛无比坚定,“巫族不需要金乌,你早就该死了。”
“叛徒!”
乌九明厉斥一声,周身火焰熊熊腾起,阵中立时有巫族人惨叫一声,被金乌之火灼烧全身,甚至来不及反抗,就在惨叫中化为了灰烬!
但有一个巫族倒下,立刻就有人补上,继续催动阵法,限制乌九明的力量。
“与其被选为生祭的祭品,增强你的力量,不如拼一把。”巫烬沉声道,“巫族人不怕死,但不能死的毫无价值!”
“好、好。”乌九明因在心境中被偷袭,头痛欲裂,双眼一片赤红,“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人能来填命!”
金乌烈焰催动,巫烬手中亮出一把泛着白光的长剑,挺身迎了上去!
那雪白剑身竟然不被烈焰灼烧,带着一股冰雪气息,将他的气焰生生压制下来。
“天尺玉?”
“没错!”巫烬厉喝一声,又是一剑挥出!
巫族的那块天尺玉,在乌九明现世以后,再供奉在祭坛已经毫无意义,他将其取回,不分昼夜的锻造,打造成这一柄不畏金乌炎火的神剑,他要借神族之力,杀了这欺压巫族之妖!
乌九明脸色铁青,他知道巫烬不服,但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个胆子,举族背叛自己!他承担得起失败的代价吗?他就不怕巫族尽数灭于自己之手?
他猛然看向帮着布阵的游溪,“是你?是你策反了巫烬?”
她就非要跟自己作对不可吗?!
游溪一脸无辜,手上布阵的速度却是半点不停,削弱乌九明,就能增加巫烬的胜算。
这回可真不是她,藏院长的口才,在整个玉山宗也是闻名遐迩,但乌九明目中无人,他恐怕从未多看过藏玉一眼。
巫族凭借着阵法相助,又有神剑之威,一时占尽了上风,将乌九明压制在阵法中。
巫烬越战越勇,召唤风雷之力,一剑对着乌九明头颅劈下!
“放肆!”乌九明反手一掌,将他打落在地,眸中火光流转,“你以为,区区巫族,能奈何得了本君?”
话音落,殿中温度攀升,灼热的火焰自他身上升起,他身后,显出一道巨大的金乌虚影,赤金色的妖鸟双翅一展,一声嘹亮鸟鸣!
团团天火自大殿上空砸下,将殿宇砸毁,滚滚烈焰,将阵法砸得七零八落,阵中巫族,全数被烈焰融化,这一次,连声音都未能发出。
金乌殿,沦为了一片烈炎火海。
金乌本体冲击之下,巫烬手中天尺剑脱手而出,飞出老远,踉跄两步,吐出一口鲜血。
他惶然望向那辉煌的神鸟,它身上燃着炙热的火焰,眼神却比极寒之地的雪还要冰冷无情,仿佛在告诉他,在绝对的力量之下,没有怜悯。
哪怕巫族跪地祈求,世世代代的供奉,也换不来它垂怜一顾。
刺眼的明光中,乌九明走到他面前,俯身拎起了他的领口,鄙夷道,“一群蝼蚁,也敢背叛本君?”
噗——
锐利的手指捅穿了他心口,将他心脏掏出,顷刻间就将其中的力量吸食殆尽。
巫烬眼前泛起无数的黑点,视线变得模糊,心口处的锐痛不及族民惨死之痛,原来拼尽全力,在他眼中,只是一场笑话。
他无力低笑两声,血自唇边漫出。望日广场上,巫神像重现人间时,他以为自己将带领巫族走向辉煌,却原来,不过是黄粱一场美梦。
到今日,他有何面目去见巫族先祖?
“好……恨……”他沙哑着吐出破碎字眼,被乌九明一脚踢开,彻底断绝了气息。
“简直天真得可笑,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世上根本无人是本君对手。”他嘲讽。
“不!”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还有我!”
乌九明回身,看向依然站在阵中的游溪,她身上也被金乌火焰灼烧出不少伤痕,显得有些狼狈,眼睛却亮如星辰,抬手掐诀,阵法大亮!
她以一己之力,补足了巫族阵法!
漫漫风雷自然之力从阵中涌出,将乌九明定在了原地。
她的衣裙在风中飘舞,自她身上散发的光彩,比金乌本体更亮眼几分,沧龙的气息如潮水覆盖大殿,伴随着奇异的辛香味飘散,乌九明忽然觉得一阵难以形容的困倦袭来,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不对!
他怎么会突然觉得困?
乌九明看着自信满满的游溪,忽然明白了什么,猛回归头,芳玲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捡起了那把天尺剑,将长剑送入了他胸膛!
“呃!”
乌九明惨呼一声,金乌虚影瞬间溃散。
不——
这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死在这两个女人手里?芳玲怎么敢杀他?!他是三界最强、是天下最强之妖,他不可能死!!
察觉到他的情绪激动,芳玲颤抖的手握紧了剑,再次往里一刺,神力游走全身,经脉寸寸俱断,乌九明踉跄倒在了地上。
不……
这不是他的结局……
他呼吸垂弱,视线死死盯着前方的游溪,她动听的声音断断续续飘入耳际,“……你大概不知道,琅玕神树的树枝……给了芳玲……”
从人形兵甲身上意外得到的神树树枝,她只要碰到就会犯困,但娘亲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时她不明白为什么,后来乌九明从她身上取走了命羽,她又想起这回事,再试时就不受影响了。
那时她就明白,琅玕树枝克制的是金乌血脉,她借助巫族阵法之力控制住乌九明,让芳玲带着树枝接近他,将其一击必杀,这是她敢只身来金乌殿的底气。
还好这一次,芳玲没有让她失望。
竟然是神树树枝!
乌九明满心不甘——天道,你就如此不容我们金乌一族?
他的身体迅速衰败,他眼睛一眨不眨,固执地向游溪伸出手,眼中透出一丝哀怨。
为什么?
我救过你的命,你为什么不看我?
年幼时,他是最幼小的金乌,那时他总是不解的问哥哥姐姐,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他们?天底下的所有族群,都恨不得他们死?
年长的哥哥摸着他的头,“小九,你记住,那是因为他们弱小,所以嫉妒我们力量强大,强者不需要弱者认可,谁敢讨厌你,你就教训谁。”
乌九明似懂非懂点点头。
后来他失去了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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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他才知道强大并非无所不能,他试着伪装自己,他也可以被人喜欢,被人认可,直到游溪一次次将他的幻想戳破。
他又回到了那个傲慢野性的自己,看不惯就毁灭,得不到就去抢,可世上最强大的妖力,也挽不回渐渐走远的心。
他想,兜兜转转,他还是那只没人喜欢的小金乌。
乌九明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上腾起最后一缕赤金火焰,那火焰化为金乌形状,熊熊燃起,炎光耀眼,转眼湮灭。
庞然妖力散去,断壁残垣之内,只有几丛余火还在燃烧。
云霞涌动,山峦起伏。
遥远的山那头,一人一鹭并立,白鹭用一只腿挠了挠自己另一只纤细长腿,语调慵懒,“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香雪君道:“确实,小溪比你靠谱多了。”
白鹭动作一顿,“怎么可能?她是我徒弟,还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哪有徒弟胜过师父的道理?”
香雪君含笑道:“可不让你赶上了?”
“香雪君!”
“太息羽,我真没见过比你更没气质的鸟。”香雪君打量他的动作,“你干嘛非要变成原形跟着我?”
太息羽张开翅膀,从各个角度展示自己浑身洁白漂亮的羽毛。
“好看吗?”
“?”
“香雪,别跑啊!我这是在求偶,你看不出来吗!”
……
殿内,芳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天尺剑在刺中乌九明之后,耗尽神力,化为灵光消散,她手上只有满手的冷汗,两眼茫然无神:“都……结束了吗?”
说实话,她有些不敢相信。
凭借着她和游溪,真的杀死了乌九明?
“你不信,为何要向我求助?”游溪走到她身边,“我以为你会找你爹,找玉山宗的人。”
“我……”说实话,芳玲到现在还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她曾对游溪做的那些事,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惭愧万分。
“因为我想了想,爹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芳玲说,“乌九明这一生唯一没赢过的人,是你。”
游溪一愣。
这么一说,好像还在真是。
但之前那些交锋,她虽说没输,也没真正赢过乌九明,唯有这一次……也多亏了藏玉策反了巫烬,她借用巫族阵法的余力,控制住他,才争取来一瞬之机。
如今巫烬已死,剩下的巫族人摆脱了乌九明的控制,他也算没白白死去,至于他们未来何去何从,与人族和妖族的仇怨如何化解,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了。
“游溪,对不起。”芳玲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
游溪在她跟前蹲下,跟她嘀咕,“其实呢,乌九明写了一本假天书,说你喜欢他,你受了天尺玉影响……”
芳玲张大了嘴,才知道原来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天尺玉也没有那么神,你的选择也是其中一部分,但凡你能多想想……”
芳玲:……
后面这句话你大可以不说,真的。她知道她是有点蠢。
说话间,一颗珠子咕噜噜的滚到了两人面前,这珠子琉璃质地,内里像是燃烧完的灰烬,灰不溜秋,颜色暗淡。
“这是什么?”
“金乌妖丹。”游溪将那妖丹拿在手中,触手还有些温热,但他最后一丝火焰都已燃尽了,妖丹也只剩下一捧灰烬。
想起年幼时,也曾做过玩伴的时光,她叹了口气,将妖丹收进了储物袋里。
“游溪,快看天上!”芳玲道。
她抬头,只见天边原本并行两日,西侧的太阳收敛了光辉,渐渐消隐不见,双日之灾,终于结束了。
天行恢复如常,空中出现一道浅浅的日晕,日晕那头,遥遥可见几艘玉山宗的飞舟疾驰而来。
落月山上,芳玲遥遥看到了赶来的玉山飞舟,脸色刷地白了几分,下意识往她身后躲。
“怎么了?”
“我没脸见他们……”芳玲脸色涨红,支吾道。
哐。
飞舟落地声响起。
藏玉和莫含光从飞舟上下来,莫含光火急火燎道:“刚收到巫烬的消息——”话未说完,看着地上逐渐消散的火焰,张大了嘴,“死了吗?”
游溪点点头。
莫含光:“真死了?”
游溪又点头。
莫含光:“他怎么不早点通知我们?!”
藏玉道:“恐怕他心里也没有那么信任我们。”
莫含光叫过游溪:“你仔细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藏玉看了一眼后方眼神闪躲的芳玲,叹了口气,总归这次她也出了一份力,至于她犯的错,回去自有宗规惩处。
她上前拍了拍芳玲的肩膀,“去飞舟上吧。”
芳玲闷头上了船,越到这时候越不敢面对,但转眼,她低垂的视线看到两人疾步向她走来,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她挪动脚步,噗通一身跪在爹娘面前:“女儿错了,爹娘怎么罚,女儿都没有怨言……”
双亲脚步一顿。
“你、你这个……”从地上拉长的影子,芳玲看到了爹高高扬起的巴掌。
她含着泪,闭上眼睛,害怕得浑身紧绷起来。
半晌。
那只高高抬起的手,轻轻落在了肩头,天机院长好像瞬间老了很多:“回家罢,玲儿。”
飞舟外。
莫含光听游溪说完经过,感叹情形凶险,如果游溪没有成功控制巫族阵法,结果将截然不同……她牢牢把握住了那一线之间的机会。
他感慨:“小溪,我很少佩服谁,你是一个。”
游溪被院长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心中有另一件更焦急的事,“院长,师兄他——”
两人对视一眼,藏玉道:“他被鬼王带走了。”
游溪急道:“我要去冥界!”
“小溪,你别急。”藏玉劝道,“不管鬼王是否真是他父亲,起码他对你师兄暂时未动杀心。”
游溪摇了摇头,这正是让她担心的地方——鬼王到底要对师兄做什么?冥鬼一族,最擅长夺舍,夺人身体,抢人皮囊,难道他想夺舍师兄?!
这种可能,光是想一想,都令她心惊肉跳。
还有那些被破坏的聚灵地,鬼王究竟有什么计划?
藏玉道:“如今金乌已死,而消息还未传到冥界,这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
莫含光拍手道:“对!就在此时,集结三界之力,杀到冥界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可是……”游溪道,“冥界怨气深重,大批人马怎么进去?”
莫含光嘿地一笑:“小溪,你可不要小看这些宗门上千年的积累,那些宗主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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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时候该出点血了。”
双日之灾,令人间蒙难,凡人遭殃,但各大宗门并未伤筋动骨,而冥鬼之灾,如果不加遏制,放任冥鬼夺舍修士,将动摇仙门根基。
各宗长老们也不傻,对付金乌,他们未能出力,到了这种时候,还不把各宗压箱底的镇派法宝拿出来?这些法宝怎么说也能抵挡一阵怨气,一口气杀了鬼王,三界方能太平。
藏玉心疼道:“小溪,你伤得不轻,你跟我们一起行动,治好了伤,再去冥界不迟。”
眼下只能如此,游溪点点头,这时才觉得身上的烧伤隐隐作痛。
莫含光赶紧掏药,储物戒中传讯符却闪个不停,他看了一眼,一拍大腿:“不好!”
“巴道天带着蛇族战士和几个玉山弟子,偷偷闯入冥界救人去了!”
第72章 河底
冥界深处, 巍峨城池耸立。
鬼王现世后,众鬼将合力建起这座城池,名为“鬼王城”, 唯有鬼王的心腹能进入其中,低阶鬼族甚至不敢靠近此处, 一不小心就会成为鬼将的食物, 因而鬼王城附近格外宁静,连游荡的冥鬼都少了很多。
唯有月色冰冷,冥河深流。
王城某处封闭的房间, 荆饮月在房间内盘膝而坐,闭目冥想。
房间之外布满鬼王亲自设下的禁制,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浅淡而幽冷, 仿佛来自地府的幽香。
这是冥界特有的毒草幽冥花的香味, 这花香会使修士经脉闭锁,灵识封闭,鬼王通过这种方法来困住他。
荆饮月被锁了修为, 囚困在此,心中难安, 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修为尽失的滋味, 本该有足够的耐心与对方周旋, 等着鬼王下一步动作, 可他放心不下游溪的安危。
他在小纸人上看到了游溪的计划,知道她是故意被妖鸟带走的,但她孤身深入乌九明的地盘,叫他怎么不担心?
不过静坐片刻,他就睁开眼睛, 凝望紧闭的房门片刻,又一次从袖中取出那只小小的纸人端详。
咯吱——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廊上烛火昏暗的光线照亮,鬼王缓步迈入房间,大门缓缓在他身后合拢。
“在想那个姑娘?”
“……”
这些日子,鬼王来过几次,荆饮月对他无视得彻底,把他当空气,每次都气得他夺门而去,可过了不久,他又忍不住再来。
提起游溪,荆饮月眼神微动,是难以掩饰的担心。
“你可知当初我为何同意你下山,让你去找她?”
“为何?”
鬼王叹息一声,只有提起这姑娘,荆饮月才会给他一个眼神。
“因为我知道你无情道将成,只要度过一道情劫——”鬼王轻叹,“谁知你竟然在最后关头放弃大道飞升,选择了那姑娘。”
荆饮月眉梢微动,“那只灵鹿是你?”
“是我的一道灵识。”
“就算如此,我也没想过阻拦你选择你的路。”鬼王道,“阿月,我是真心将你当成儿子看待,并不想害你,只是你对我的误解太深……”
“身为玉山宗主,这些年我也没做过对不起玉山的事——”
“灵泉枯萎、银狼发疯,没有你的手笔?”荆饮月冷眼看他。
“这……”鬼王道,“我承认,这两件事确实与我有关。因为,我被它缠上了,我想将它分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