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70(2 / 2)
乔安说:“当然,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从管家手中也接过一份刚熨烫好的报纸。
今天是《每日早报》首刊发行日,与周报比起来,新闻版块上的文章时效性更强,毕竟是日报,追求的就是当前最为时新、最为吸睛。
“你们三个合起伙来,就瞒着我一个人。”老公爵抱怨,眼角却带着笑意。
陶丽轻摇手中的描金贝母扇:“我只是报社内一名普通的小员工,怎么能左右幕后老板的想法呢?”
公爵夫人说:“我也是今天早上刚刚知道,我可没有故意不告诉你。”
乔安说:“不做好保密工作,我怎么好意思来邀功呢?”
这甚至不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而是总编的想法。
对方担心《每日早报》即将发行的消息被提前透露出去会出现意外,她倒也理解他的顾虑,她还没有忘记之前就有不入流的小报,顶着日报的名字进行了寄生营销,显然,总编在顾忌这件事会不会已经给他人带来了灵感。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的话,要想恶心一把竞争对手,这个时候只需要在买通印刷厂后,让厂家为己方提供目标报纸里各个小新闻的标题就够了。
然后直接让己方报社里的工作人员,模仿着对方的题目,为自己这边已经写好的那些新闻稿件重取名字,用后世的说法就是来个一键切换。
至于题目与文章内容是否贴合,文章质量如何,那都是次要中的次要。唯一的要求,就是务必要让各个新闻的题目看上去像对方报纸的同胞兄弟。
正版山寨傻傻分不清。
第二天一定要赶着与对方同时发行,如果条件允许,要是能提前几个小时那就更美妙了。
在这个年代,报刊的首次发行极其重要,它不仅在很大意义上能影响读者的订购意向,更决定了商家是否愿意往版面上投放广告。
这样的手法不需要重复使用,只需要在首刊时出现一次,就足够将接下来的一切发行计划全部打乱。
作为《每日早报》的首次亮相,无论是乔安还是总编还是希望能顺顺利利的,不要出现这些波折。
几人用完早餐后,陶丽对乔安说:“过几天,安娜有可能会来这边借住一段时间。”
“安娜?”这个时候乔安想到的安娜,只有那位安娜·卡列宁娜。
“你舞会上见过她的,就是那位卡列宁夫人,斯基华那家伙的妹妹。”陶丽说道。
乔安感到有些奇怪:“她不是回彼得堡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她是过来找你的吗?”
陶丽说:“我们关系还可以,最近一直在通信。她和卡列宁之间出现了一些感情问题,彼此需要一段时间来互相冷静一下。唉,斯基华虽然是她的兄弟,但他毕竟是一位男性,有些女士们之间的话只能说给我听。”
她想,他们不是感情出了问题,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感情。乔安对此毫不意外。
陶丽说:“要是她过来的时候我正好不在家,你记得替我迎接一下她。”
“当然没有问题,交给我吧。”
至于借住一段时间什么的,乔安并不排斥,这不是出于对原著女主角的好感,而是因为这个年代风俗如此。
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就曾在《飘》中提起过,借住对于这个时代上流社会的人们来说,实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哪怕是在借住时完成了怀孕生子这一系列漫长的过程都不足为奇。
那些家境优渥的绅士淑女们,他们的宅邸里拥有数量庞大的房间可供亲朋好友居住,衣食住行都有仆从服侍,亲朋好友彼此借住一段时间,对他们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三日后的黄昏,安娜乘着马车来到了谢尔巴茨基公爵府。
对方那双灰色的眼睛,映着红色的夕阳,就像是两点火星坠入了灰烬中。
乔安不清楚安娜与陶丽之间的感情到底如何,客气又诚实地说:“卡列宁夫人,陶丽去参加她朋友举办的茶话会去了,估计一个小时内是回不来了。”
“吉蒂,叫我安娜就好。”
既然已经到了莫斯科,就让我暂时摆脱掉卡列宁的一切吧。
安娜看着面前这位公爵家的小女儿。
真好啊。
她发展出了自己的事业,内心有着坚定的目标,还有一对在背后默默支持着她、鼓励着她的父母。
我呢?
安娜有些恍惚,她已经忘记自己什么时候与卡列宁彻底捆绑在了一起。旁人因她丈夫的权势,对她极尽恭维,但是她自己清楚,她从未追求过这种仰赖他人而生的权力。
就这样,安娜在谢尔巴茨基府住了下来。
同原著里那个为了爱情几乎迷失了自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综]天生女配》 260-270(第6/15页)
不断燃烧着灵魂的她不一样,在公爵府借住的安娜,她的存在感极其稀薄,只有陶丽在的时候,她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的时候乔安都要思索一下,才意识到家中借住了一位客人。
乔安有时候会猜测,伏伦斯基居然一直没有前来寻找安娜。如今安娜离开了彼得堡,以他的习性,不该趁机对这位梦中女神展开强烈攻势吗?
她哪里知道,安娜因为提前知道了伏伦斯基的情史,心里有了警惕不说,还被卡列宁发现了伏伦斯基寄来的情书。
正在被卡列宁针对的伏伦斯基,早已自顾不暇,在官场上被整治得狼狈不堪,根本没有精力跟着安娜来到莫斯科。
有时候乔安在花园里遇见安娜,也会同她交谈一会。
“安娜,你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吗?”
安娜迟疑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她受够了同卡列宁佯装一对令人称赞的模范夫妻,旁人赞她嫁得好,但只有她知道,她和卡列宁两人毫无感情上的交流,卡列宁也只视她为胸前的勋章,人生旅途上的必备装点。
她不愿再忍受这千篇一律的枯燥生活,可她的理智又告诉她,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又是多少人的梦寐以求,若想要离经叛道,就注定要被上流社会唾弃。
吉蒂比她年纪小,她没法对她说出这些难堪的事情,只是感慨道:“我和卡列宁闹了矛盾,那家伙总是惹人生气。”
乔安对真相心知肚明,要是事情有她说的这么轻松,原著不至于洋洋洒洒地写了几十万字,最后以安娜的卧轨自杀收场。
她劝道:“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生气的时候不要把坏情绪都憋在心里,要适当地发泄出来。”
“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可是……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安娜说。
她以往从家庭教师、教母那听到的,无非在告诫她要不露声色,要学会控制自己情绪,都是千篇一律的教诲。
以至于她想要发泄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要尝试着写作吗?把自己的情绪,都宣泄在文字里。”乔安问。
她觉得安娜是一个非常典型的高敏感型人,她这样的人群,既对各类情绪有着极其敏锐的感知力,又对情感有着极高的反馈需求。
在乔安看来,高敏感人群是极为适合进行创作的群体,一方面他们细腻的情感处理机制能更好地赋予作品灵性,另一方面他们又能从创作中获得庞大的感情回馈。
创作者的情感需求被安抚,读者的观赏需求得到满足,巧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双赢吗?
乔安三句话不离本行,向安娜试探着递出了约稿的橄榄枝。
拜托,现在报社开辟了新业务,稿件多多益善,她真的不嫌多。
第265章 安娜·卡列宁娜
安娜将乔安说的话记在了心里。
我真是昏了头了。安娜对自己说。
论年纪她比吉蒂要年长,论感情经验,她一个已婚之人,她难道还要向一个刚举行了成年礼的小姑娘请教吗?
可是不论她如何劝说自己,她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对方给出的建议。
虽然她曾经在读书时曾经写过一些小短文,在茶话会上做过几首诗歌,但这些都不过是游戏之作。
若让她把自己的心声都剖开来,呈在所有人面前,她真的做得到吗?
第二天,陶丽邀请安娜一同出席一场音乐会,安娜逃避似的答应下来,她乘上马车,那套着典雅蕾丝手套的指尖虚虚搭在膝上,一路神思不属地来到了音乐会馆。
到了会场上,陶丽跟她说:“听说今天演奏克莱采奏鸣曲的那位音乐家,是场馆特地从法国请来的。”
安娜捏着侍者给她的曲目单,一边同陶丽说着话,一边心不在焉地翻开了曲目单。
……
对于安娜这种以前没有任何文学创作经验的人来说,写作无疑是一种崭新的尝试与挑战,更需要一个激发她灵感的契机,也许它转眼即至,也许要等到一年、两年后才姗姗来迟。
她只知道这个时候越是催促越是容易适得其反。
所以乔安在给安娜端了一碗心灵鸡汤鼓励她写作后,她就暂时搁置了这件事。
而报社那边,自从《每日早报》的成功发刊,有着周报打下的客户基础,它可以说是一出世就达到了莫斯科报界的一流销量行列,并像它的兄弟一样,被来往的商人携向全国各地。
各类祝贺信、舞会邀请函像是雪花一样涌入谢尔巴茨基公爵府。
虽然乔安不喜欢无意义的社交,但在公爵夫人和女管家的委婉劝告下,还是参加了几场交际舞会,在象征性地同他人跳上一两曲后,再同生意场上的交际对象攀谈上一会儿,她就很自觉地不做那个扫兴之人,退到一边同相识的人聊天了,毕竟她实在没有在舞会上做个穿花蝴蝶的忍耐力。
不过即使如此,她依然是人们话题中的核心人物。
有传言这位公爵家的小姐有意将她身上的光辉也散播在医疗行业。
有人认为隔行如隔山,这两者之间跨度太大了,贸然涉身只会摔个粉碎。
但是更多的人则认为,谢尔巴茨基公爵家之前也曾投资建设过医院,不算对这方面一无所知。再说了,如今挣钱不就是那么回事,只要你有金钱有人脉外加一张能吹会侃的嘴,哪个行业都会热情大方地赠予你入场券。
主导这一切的谢尔巴茨基小姐,自然是后者,她会成功还是失败难道还需要再质疑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
却说几个月过后——
这一日,乔安从舞会上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她刚刚在贴身女仆的帮助下卸下一身繁复的舞裙,女管家就敲门而进。
“吉蒂小姐,今天鲍里斯编辑曾来找过您。他临走前跟我说,他第二天下午会再次过来。”
乔安问了一句:“他有说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现在已经不是报社初创阶段,如今各方面都已步入正轨,员工也日渐充足,如果不是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这些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第一批老员工不会突然过来打扰她。
女管家说:“据说是有一篇投稿让他犹豫不决。”
这实在是很少见,鲍里斯身为文学板块的第一编辑,他经验丰富,约稿无数,到底是什么样的稿件让他都难以抉择?
乔安心生好奇。
第二日下午,当鲍里斯提着公文包过来时,已经知悉他来意的乔安单刀直入地说:“来吧,让我看看到底多么出色的投稿,让你都无法决定它的去留。”
鲍里斯早已习惯了与谢尔巴茨基小姐相处时这种简单清爽,直奔主题的交流方式了。
他从包里将整理好的文稿递过去,乔安接过一看,虽然稿件保存妥当,但或许是翻阅次数太多,书角处的颜色微黄。
她看了一眼作者姓名,对方没有写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综]天生女配》 260-270(第7/15页)
姓氏,也没有作为中间名的父名变体,只简单地留下了一个不知是真名还是笔名的称呼。
【Саша】
萨沙——这是一个男女通用的昵称。俄国男女通用的名字并不少,不过即便名字相同,大多还是会在词尾上有所区分,简而言之就是男性用阳性词尾,女性用阴性词尾。
然而“萨沙”这个名字妙就妙在用的是更为简略亲密、没有阴阳词尾的爱称,它的全称有可能是亚历山大,也有可能是亚历珊德拉,杜绝了他人从姓名上窥测作者性别的可能性。
鲍里斯见她注意到名字:“事实上,这个名字是对方仅留下的信息了,除此之外他连通讯地址都没有留,‘他’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在来信里附上自我介绍,现在报社里都将这个人称作幽灵先生。”这也就意味着,一旦稿件被采用,对方甚至无法收到稿费。
翻开稿件,字迹端正秀丽。
从字迹上来看也无法准确判断对方的性别,男性的字迹同样可以写得极为秀气,女性的笔迹也可大开大合,从字形上断定性别难免武断。
而且基于这个年代男女受教育权的区别,女作者其实是文学行业里的非主流,对方是男性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然而乔安已经有了判断,对方很有可能就是一位少见的女性作家。
当一个作家开始考虑连自己的性别都模糊隐藏起来时,十有八九是因为对方的性别与如今大多数作家的性别不一致。
正所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除非这家伙真的叫做亚历山大,萨沙就是他的小名。乔安好笑地将脑海里的种种思绪散去,开始将注意力放到正文上。
女仆端上来茶点,鲍里斯无声地道谢,他等着谢尔巴茨基小姐试阅一部分后的感想。
乔安的阅读速度极快,只是她刚看到文章开篇就目光微凝。
难道她猜错了,这文字风格怎么有点托尔斯泰的风味。总不可能是列文换了个笔名来试水新题材了?可是这分明不是列文的笔迹。
【她直接向她的丈夫坦白了……她无法继续和他一起生活了,而且也不愿意……】*
情节有点眼熟。
各种意义上的既视感,一句话让乔安想起来了两部不同的小说,而且作者都是托尔斯泰。
现在谢尔巴茨基公爵府上,就借住着其中一部小说的女主人公呢。
乔安继续看下去。
【……他们一边让没有感情的男女结为夫妻,一边又十分吃惊结为夫妻的男女不能和睦相处。】*
言辞相当大胆。
乔安又翻阅了几页,然后就停下了阅读。
接下来的情节不必继续看她就知道了这部文稿的原型究竟是哪部小说,更猜到了谁就是那位神秘的幽灵。
《克莱采奏鸣曲》!
那部出自托尔斯泰之手的禁书!
这部作品的名气或许完全无法与《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宁娜》相提并论,甚至对于很多非俄国文学爱好者来说,提起它只能得到一个茫然的眼神作为回应。
但是乔安觉得,论起整个出版过程中的一波三折,它绝对不逊色于托尔斯泰的那几部最出名的代表作。
想当年,托尔斯泰的这部著作经报纸连载后,官署下达禁令,以后不得出版平价本,只得作为奢侈品出版发行**,异常有效地封禁了这部著作的传播与流通。
论其故事情节,《克莱采奏鸣曲》讲述的内容其实相当简单,无非就是小说中的主人公在火车上旁听了一位贵族讲述自身糜烂的感情史与杀妻罪行。
但当这个时代的其他作家,还在小说中描绘纯真圣洁的爱情、赞颂生儿育女的美好时,托尔斯泰却直接借书中人物之口放言“一生一世的感情只会出现在作家的书里,实际生活中根本不存在”,“人类为什么一定要繁衍子孙呢?”*
他既没有在批判什么,也没有在赞扬什么,只是一股脑的将那些本不该公之于众的违和之处与潜规则摊开在众人面前,然后通过文字冷漠地告诉所有读者,男人就是这样想的,上流社会的家庭就是这样运行的。
至于他人认为这是对傲慢与暴力的讴歌,还是对贵族阶层真面目的揭露和诋毁,又或是对社会各阶层所有人践行着的现行社会准则和公序良俗的悖逆?
都请随意。
通篇小说,以不断的对话推进剧情进展,然而贵族社会的虚伪,婚姻关系的扭曲异化却在这一句句赤裸的话语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囿于时代局限性,它的内容与思想当然不是每一处都无懈可击,但总体而言,其言语之犀利,观点之深刻,哪怕是放到二十一世纪都堪称前卫与乖戾。
乔安心有感慨,正因为它的内容实在是太特殊了,一个有几分相似的开头,就足以让她认出这就是《克莱采奏鸣曲》了。
而那位藏于萨沙之名背后的幽灵,没有第二个怀疑人选,乔安知道,这绝对是安娜写的。
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一部好作品的成型,绝不是无迹可寻的,它字里行间都能折射出作者本人的所思所想。
这个世界上难道存在着第二个托尔斯泰吗?
当然不存在,但他的思想,却分散性地遗落在他笔下大力着墨的人物身上。
作为第二条故事线中的大主角列文还在雕饰他那魔改版的《安娜·卡列宁娜》,他没有这个精力再去写第二部作品了。这家伙不愧被誉为托尔斯泰式主人公,连那种精益求精以及不断拖稿的精神都继承了个完美,之前甚至断载了一次,眼看下次供稿遥遥无期,之前乔安还听总编说,列文的责任编辑甚至包袱款款地与他来了一次亲切友好的会谈。
至于身为小说中明线中的男主伏伦斯基,他的性别与乔安一开始推测的女作家有所不符,而以他对众人目光、功名利禄的追逐,他是决不允许自己以隐姓埋名的方式发行作品的。而且说来讽刺,他这样一个花花公子,其实才是书中少有的真正爱情信徒,他这样的人写不出这种令人畏惧的婚姻。
那么只剩下一个人了。
安娜·卡列宁娜。
安娜的身上有着托尔斯泰赋予她的叛逆,对社会风气巨变的似有所觉,更有着那喷薄欲出几乎透出纸张的勃勃生气,而她自身对爱情那种既渴望又绝望的矛盾,以及对婚姻关系的思考,使得她愈发轻易地触碰到了《克莱采奏鸣曲》的灵魂星河。
由她所写的《克莱采奏鸣曲》也染上了一份《安娜·卡列宁娜》里独有的细腻内心独白。
文学史的两颗璀璨明珠跨越作品,就这样进行了一次仅乔安所知的情感共鸣。
又仿佛有一位穿越时空而来的文学巨人,在两部作品思想交融时刻,向着阅读者轻轻问了声好——
你好,欢迎来到我的文学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注:*引用自原著。
注:**没查到原始出处,目前查到最早的说法应该是译林版的封面上橘色勒口处的文字描述。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综]天生女配》 260-270(第8/15页)
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车尔尼雪夫斯基
第266章 安娜·卡列宁娜
“怎么样?”鲍里斯试探着谢尔巴茨基小姐的看法,他知道这部小说的内容有些特殊,此时此刻,对方的看法将决定这部小说接下来的命运。
乔安抬头对鲍里斯说:“这的确是一部精彩至极的作品。”
鲍里斯冷静地说:“但是一经发表,必然会引起争议。”
说不定审查官还会勒令报社停刊休整几个月。
身为文学版块的编辑,他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少尉的事情心知肚明,知道这些审查官一直在注意着报社的连载倾向,想当初审查官来检阅少尉的文稿就是他来对接的整个流程。
乔安心说,你不妨再想得再大胆一点,说不定沙皇都会直接为它下个禁令。
安娜毕竟是第一次写作,她还不懂得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如何用文字尽量矫饰起来,她那还稍显稚嫩的文笔有着新人特有的莽撞,透露出的观点比托尔斯泰要更加直白,也更加尖锐。
报社里已经有一位沙皇一直在紧盯着的危险分子,要是再来一部《克莱采奏鸣曲(嘲讽力plus版)》,就如同钠遇水一样,必然会在瞬间引起沙皇的怀疑与警惕。
她无比确信,它以及他们只会迎来比原世界上更苛刻的待遇。
无需调查,无需了解,那位陛下只需要熟练地拿起那套查封、连坐、判刑、流放这一系列流程,他的一切隐忧都会消隐无踪。
鲍里斯深深叹了一口气:“可若是不发表的话,我有点不甘心。”虽然对方只寄来了前几节的内容,但他无比肯定,这绝对是一部能轰动整个文学界的著作。
乔安安慰他:“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此出色的作品,我不会让它就此淹没于你我的手中,这是对文学的侮辱。”
她说:“它不仅要发表,而且要轰轰烈烈地发表。”
既然因为有陀翁在,暂时不能再触碰可能引起沙皇戒备厌恶的文稿,那么……
“放心,我已经猜到它的作者是谁了,我会劝她换个出版社投稿的。”只要换个发行商,登报发表还是没问题的,就是等到连载完毕引起讨论后,必然如同原世界一样无法继续出版平装书了,实在是可惜。
鲍里斯:“好……嗯?”
等等,换个出版社?
他有些哭笑不得。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他是当局者迷,其实只要换个出版社,他们烦恼的事情就能减少一半,至少不用惋惜这篇佳作无法发表了。
但是,我亲爱的公爵小姐,您还记得自己是哪家出版社的老板对吧?
一想到要把这部注定会大放光彩的作品让给他人,鲍里斯还是有些心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劝慰自己,这样也好,至少出现舆论后该头疼的不是他们自己了。而且他们报社如今已经不需要这种手段来维持人气。
然而鲍里斯就算想象力再丰富,也想不到乔安为报社免去的实则是一场牢狱之灾。
一会儿后,鲍里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点:“等等,您用的是‘她’?这是一名女作家?”
乔安承认道:“对的。”
“上帝啊。”鲍里斯感到头晕目眩,他猜测过对方的身份,也许是一位日渐衰老,已经看透婚姻本质的中老年男性,又也许是一名接受了新思潮,思想激进的大学生,但唯独没想过对方是一名女性。
但更多的信息乔安就一个字都没有透露,鲍里斯同样心领神会地没有再问。
当鲍里斯离开后,乔安静下来心来,耐心地看完了整部文稿。
她没有贸然拿着文稿直接来到安娜面前,毕竟如果对方真想公之于众,也不至于连个通讯地址都不曾留下。
三四天后,乔安打着邀请安娜一同享用下午茶的借口,顺势提起了她很久以前的建议:“安娜,你还记得我之前的提议,有考虑过去尝试一下写作吗?”
安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道:“有在尝试,或许是我水平还不够,至今还没有被登载。还有就是……吉蒂,我很抱歉,我投给了其他报社。”
自从聆听了一场音乐会,灵感爆发之下的她试着写了几节文稿。
初次写作的她,内心还残留着一些忐忑,她甚至不敢直接向吉蒂名下的刊物投稿,万一她投稿后却被拒稿,又被人认出了身份,那就太尴尬了。等她写出一篇更加出色的作品,她再投向吉蒂的报社吧,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她胸中充斥着愧疚,向《读者文库》投出了稿件。听说那边审稿很快,如果规定日期内没有刊登,那么便视为没有入选,结果刊物上一直没有她的作品的身影。
安娜心想:果然被拒稿了。
真当被拒稿后,她的心情反而平复了下来。
她在原稿的基础上修改了两日,就当她准备再次投稿时,她几番挣扎,在心中大声质问自己,你在逃避什么呢安娜,难道被陌生人名下的报社拒稿会更让你脸上添光吗?
生性执拗的她心一狠,大胆地将稿件寄向了《每周早报》。如果这次还是不成功,看来她的写作能力是真的逊色,还需要加倍磨砺。
不过在吉蒂面前,她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自己也向《每周早报》投了稿这件事。这真的很让人为难,不说显得她在担心被拒稿,说了又有点像是在拜托吉蒂对自己多多照顾。虽然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没有这个意思。
乔安听明白了安娜的潜台词,她倒是不介意这点。
“这没有什么,不同的报社对于投稿的风格有着截然不同的偏好,你挑选最适合自己的报社就好。”
然后乔安故意又问道:“方便告诉我一下你投了哪家报社吗?”
“《读者文库》。”安娜回答。
乔安的脑海里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
她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读者文库》没有选用安娜的投稿,但也更为迷惑。
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从二十一世纪的文学史记载中,乔安都听说过《读者文库》的大名,她中肯地评价道:“非常有名的期刊,深得保守派人士们的喜爱。”
……唯一的问题是,你觉得你这部作品从哪个方面能归类到保守派范围。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浪漫主义小说是《读者文库》里的主流征稿内容之一。《克莱采奏鸣曲》左看右看都不像能与罗曼蒂克扯上半卢布关系的样子,编辑说不定还认为你是来砸场子的。
安娜微微瞪大眼睛,她说:“原来这些期刊收稿子还分流派?”
“差不多是这样的。”乔安说。
这年代创办期刊的人,要么是以创收为目的,将发行刊物当做一个纯粹的商业行为,但再怎么唯利是图,底层的打工人总是要顾忌一下出资人的个人喜好。
要么就是作为一种政治倾向的宣传手段了,这样的话,当然要选择符合己方思想的文章了。
如此一来,自然有了派系之分。
乔安发现安娜对这方面一无所知,就耐着性子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综]天生女配》 260-270(第9/15页)
为她介绍了一番。
安娜并不知道,乔安这次为她讲解的诸多刊物都经过了细致筛选。
鉴于两个世界的细微差别,这个世界如今还处于发行状态的知名刊物与她记忆中有所区别。保险起见,她甚至把这些期刊最新发行的那几期挨个买了一份,看看他们的思想倾向有没有改变。
她为安娜介绍了七八个现在风头最盛的期刊。
但她认为最有可能会连载《克莱采奏鸣曲》的刊物,只有两个。
一是《现代人》,很多人都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但要是提到它的创刊人——《假如生活欺骗了你》的作者普希金,估计就纷纷恍然大悟了。当然,普希金此时去世已久,但刊物的现任继承者凶猛不减,原世界中编辑都被捕入狱了,都能顶着压力将刊物照发不误。
乔安特地搜集了下近期的新闻,没听说《现代人》有编辑或撰稿人出事,那看来它距离停刊还早得很。
二是《钟声》,创始人是赫赫有名的大作家赫尔岑,同样凶猛的他另辟蹊径,他在英国将刊物印刷好,然后直接走[私进国内。
原本名单里还有《俄国导报》,乔安的记忆中陀翁和托翁都曾在上面发表过小说,只是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它不仅创刊时间提前了数年,而且更早地向贵族投了诚,这让乔安不得不更加谨慎以待,思考片刻后她还是将它剔除了备选名单。
这一讲解,就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安娜听得极为认真,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吉蒂在侃侃而谈时好似闪闪发光。
她心底分析着这几家报刊的优缺点与收稿倾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
两个月后,乔安拿到了新出刊的《现代人》。
她翻了翻内容,毫不意外地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至极的小说名——《克莱采奏鸣曲》。
乔安快速浏览了一下上面登载的内容,发现这上面的内容与她之前看到的手稿略有不同,小说情节并无改动,变的是语言,措辞与之前相比要更为委婉一些。
她忍不住失笑,看来哪怕是激进如《现代人》,都没能抗住这如流矢暴雨般仿佛自带嘲讽技能的文字,让安娜她改稿去了。
与此同时,那些私底下的议论仿若贝加尔湖冰面下的水底,暗流涌动。
第267章 安娜·卡列宁娜
《克莱采奏鸣曲》的篇幅并不长。
出乎乔安意料的是,在作品连载的整个过程中,居然堪称是风平浪静,没有登报对峙的文学点评,一切有关它的批评与赞美都好似不约而同地在一切刊物上隐身了。
然而身为《现代人》的同行,乔安却清楚自从《克莱采奏鸣曲》开始连载,期刊的发行量翻了三倍有余。
她参加的茶话会、舞宴上,总能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刻听到有人提到《克莱采奏鸣曲》里的人物、情节、对话。
刊登它的那几期《现代人》,被相熟之人互相借阅。甚至有人托乔安之手,问她是否认识《现代人》的编辑或者印厂,有没有门路弄到几份。
这部明面上没有掀起任何风云的著作,私底下却悄然风靡了一切社交场合。
直到连载结束的时候,发表于各个刊物上的文学点评,只在极偶尔时才昙花一现。乔安看过报纸上刊登的点评,数量不多,但她在安娜的拜托下都很用心地收集了起来。
“劣质的文字里充斥着对婚姻的错误幻想。这满是滑稽的情节,这不是小说,而是一个变态可鄙的老学究的疯狂呓语。”
“萨沙是谁?他到底是继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后的又一任暴力狂,还是对当代婚姻关系的反思者?”
乔安心有所悟,这显然是审查官的意思,估计他们也在担心引起讨论后,会进一步扩大阅读量,于是连针对这部作品的评论性文章都限制性刊登发行了。
果不其然,这一天安娜告诉乔安,她的责任编辑告诉她,她的这部作品恐怕无法以单本的形式出版了,不过她要是想要些那种典藏本,他倒是可以联系一下印厂,只是这种版本的书籍造价太过昂贵,比传统意义上的精装本还要更贵一些,他不建议她印刷太多这种典藏本,以免出现压仓。
这种不暴露住处却能与编辑联系的方式,还是乔安有一次在闲聊时状若无意地告诉安娜的。
很多旅馆都有着代收信件的业务,这个时代的邮差们投递信件的范围有限,那些来去匆匆的旅客、住址偏远或是没有固定住处的人们,有时会把通讯地址留到旅馆,当然,取信时难免要给些报酬。
“想要让人饮下毒药,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它的瓶身外贴上不要喝下的封条*。看看《现代人》的销量吧,还有如今被炒作起来的过往期刊的收购价格,这部作品已经彻彻底底成功了。”乔安安慰安娜。
司汤达的《红与黑》、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那些后世人们耳熟能详的欧洲名著,曾被一度列入禁书的书籍数不胜数。
但是历史早已证明了,才华就像锥处囊中,藏是藏不住的。
虽然对这一切早有预感,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心想,你们招惹她干什么。
封得越死,骂得越狠,越能激起安娜心中的执拗。原著中那么多人劝她,都没能拦住她和伏伦斯基在一起,反而如烈火浇油。
以后有的你们头疼了,等着安娜今后作品里的另类爱情宣言不断挑战你们的神经吧。
当初劝说安娜走上文学道路的乔安本来还指望以安娜对爱情的渴慕,能写点让人暖烘烘的爱情小品呢,如今看来要在存在主义巨匠上一路走下去了。
“谢谢你吉蒂,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娜见乔安还特地来安慰她,心中更是感动。
她如今对吉蒂极为信任,而且她其实不是特别在乎能不能出版。她一开始选择写作,真的只是因为想找一个倾诉的对象,笔尖书写的不是一个个字母,而是她那压抑了数年无人所知的另类思想。
在吉蒂的帮助下,如今能顺利在刊物上连载发行已经让她很开心了。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迥异于他人,但她从没想过在他人眼中这份特殊竟然离经叛道到这种地步。
可是极为奇妙的,她居然没有任何挫败感。
她的灵魂深处潜藏着一种叛逆,越是对她施以禁止、予以否定,就像是有一根火柴落入了她心间,烧得她更加无法停下前行的脚步,
她甚至觉得可笑。你们越是想要装作不屑一顾,我越是要证明我才是对的!
“吉蒂,我从未觉得文学是如此的迷人,它引诱着那些阅读者无法抽身,连我这个创作者都深深为它拜服。难道曾经的我是一个很热爱艺术的人吗?在它的魅力之下我变得都不像我自己了,这让我感到可怕。我前所未有的自信,那些谩骂与指责都没能动摇我分毫,这比赢得一场赛马还要令人激情蓬勃。吉蒂,你告诉我,现在的我还是正常的吗?”
乔安肯定道:“我曾听一位文学家说过,文学的目的就是帮助人了解自己本身,提高他的自信心。它达到了自己本该完成的使命,这不该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