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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杨大叔熟识的人便走过来,揽住他肩膀笑道,“杨大哥,你家小子新同窗?长得真俊,就是有些瘦。”
林泽起身与他行礼,“大叔谬赞,小子只是运气好。”
“哎哟哎哟,你坐下你坐下,我就是来跟杨大哥说笑几句。你瞧瞧,读书人那真是…哎…没得说”这人手忙脚乱躲开,又想学着林泽回个礼,最后弄得自己都耳朵尖发红。
“你老小子赶紧回去吃吧,等会码头那边要催了。”杨大叔一拍他手臂,把台阶给他。
多福回来了,杨大叔又问他想吃什么,“泽哥儿点了一份羊杂汤粉。”
“劳烦杨大叔,我和少爷一样的。”多福想也没想就说道。
等他坐下,揪半天手指头,还是忍不住问道,“泽哥,我可以跟你一块去书院吗?”
“多福,你回家继续跟着我爹还有沐姐儿念书识字,等我去府城科考,你再随我一同去。”这个问题,林泽是有认真想过的。
北山书院不是不让带书童,只是普通学子带不起。首先书童要另外租赁书院的斋舍给其住,另外吃饭等生活支出又是一笔钱。
最重要的是,书院规矩多,林泽怕多福还不够稳重机灵。一不小心惹事,或者被人暗算,那抗责任的全是自己。
反正洗衣打扫卫生的活林泽自己能干,他今天跟温庭山去斋舍时,已经选好一间单人房住,虽然贵点,但无所谓,在可以承受的范围。
多福听完,难掩脸上的失落。不过回去跟老爷和小姐识字,也是好的,比别家整日干粗活的奴仆强多了。这是跟林泽去完凤鸣县后,多福最深的感触。
“我有一封信给家里的,你顺道带回去。书院每半月家里人可带东西来,你同爷奶他们说一说。到腊月书院闭山门,我才回家。”林泽将自己今年剩下几个月的学习计划简单说一说。
因为还剩两个多月,本来每个月有三天假期,林泽也不打算回去了。家里离得远,一来一回就两天,在家待一天,赶路太累。
多福记在心里,两人吃过一碗热腾腾的羊杂粉后,便出门采购林泽要用的东西,还有一部分是让多福带回去给家里人的礼物。
第二天清晨,多福赶骡车送林泽到书院,骡车来到斋舍。
北山书院一共有四排斋舍,上下两层。一楼是自习室、饭堂、洗衣房等生活功能室,二楼才是学子住宿的地方。
每排斋舍之间有回廊连接,中间种植许多桂花树,取意蟾宫折桂。
此时,正是一朵朵金桂散发甜香的时候,整个斋舍都笼罩在桂花香中。
“问苏老安,学生林泽前来入住。”林泽先到最前面的小楼旁,找到那位类似宿管的大爷。
昨天两人已经见过面,因此对方看见林泽并不意外,躺椅悠悠晃晃,苏老头睁开眼,“喔~你来啦,你们地字班的斋舍还记得吗?”
“记得的,学生今日在买用品时,偶然买到一样很香软的包子,想着您应该适合。”说完,林泽把一个油纸包递过去。
苏老头先是瞟了眼林泽,面上没什么变化,慢吞吞打开油纸包,“这是包子?老头子好像从未见过。”
“我也觉得新奇,自己吃了一个,又香又软。”林泽含笑道。
视线落在那两个港荣蒸蛋糕,这玩意,就他有,还好几箱,不怕送的。
苏老头没有马上吃,只笑眯眯道,“去吧去吧,赶紧收拾好被褥,晚些你们地字班有夫子讲学。”
“好的,多谢苏老指点。”林泽心想,没白送。
说完马上喊多福帮忙搬东西上去,他的宿舍昨天已经知道在哪里,连钥匙都有。
第114章 第 114 章 第一节课
“泽哥, 你保重身子,我和老爷子他们有空会按时来看你的,天冷你被褥不够厚,银钱不凑手, 记得托人带信回来。”多福拉着缰绳, 依依不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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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轻拍他的肩膀, 看着脸颊上长了不少肉的多福,想起当初大家在白云村的事, 心里也有很多感慨,“回去小心些,给你的盘缠收好,用不完就当大哥给你的零花钱。”
“嗯!”多福重重点头, 往门口看了看。
学院规矩多, 他不好耽误林泽。转头就跳上车头,在林泽的目送中离开。
林泽收拾好心情, 回到宿舍, 单人间并不大。他住得晚,安排的宿舍就在最靠近山脚的那一排。
门前是熟悉的一排桂花树, 顺着走廊来到斋舍, 感觉连头发丝都沾染了桂花香。
沿着木质楼梯来到二楼, 一进门首先看见的是一扇打开菱花格纹木窗。
窗外是一片苍翠的竹林, 自嶙峋的石头堆中, 蓬勃生长。底下缝隙里的杂草已经是一片枯黄之意, 与迎风摆动的翠竹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泽的东西已经大致整理出来, 被褥枕头已经铺好。在床尾有一个简单的柜子,用来放衣服等东西的。林泽没拆开的两个大箱子和三大包衣服等零碎品就叠放在上面。
在床铺对面是一张半旧不新的长桌,配套的还有一张木椅。案上连油灯都没有, 显然需要学子自己准备。
林泽还是很喜欢,因为书桌临着窗户,坐在那里看书学习,一抬眼就能看见窗外的风景,四季的风也会吹进来。
隔壁房门紧闭,林泽不打算贸然去敲门,等后面时间久了,大家会自然而然就熟悉。
苏老说的课程是下午两点左右,在讲堂那边上,地字班的所有学生都会去听。林泽已经打听好,到时只要带上纸笔就行。
为了怕自己记笔记不够快,林泽甚至从空间弄出一支铅笔,把外面那层皮用小刀削掉,露出木皮的部分。
另外还有一本自己裁做的小笔记本,用做鞋子的鞋锥穿孔,再以细绳连接固定。
上午还有时间,林泽约了温庭山去文庙祭拜,这是每个新生都必须要做的。
而且所有学院甚至是大一点的私学、族学都设有文庙,即便是小型私塾,也会有一张孔圣相悬挂着,充当简易版文庙。
读书人不可不祭拜儒家创始人。
此前统一入学的那些人已经由山长他们组织祭拜,林泽这些后面入学的,则是由温庭山领着去。
林泽将下午要用的《易经》拿出来先放在桌面上,又换上书院定制的儒生服,算是北山书院校服的存在。
材质根据不同学生家庭条件购买,有麻布、棉布、细棉布三种。在学院重大活动或节日时要求穿,平时着装则不统一要求,只需洁净端方即可。
林泽买的是棉布,蓝色的襕衫形制,圆领大袖,腰间系一条黑色绦带,头上一方黑色儒巾,这就是读书人日常装束了。
这样款式的衣服到处都有,林泽带来就有三套新的,不过北山书院这套略有不同。
这款儒生服,安阳县县城的成衣铺都有卖,林泽自己花钱去买了一套。
时辰差不多,林泽将钥匙和钱包拿上,关门出去,轻车熟路地去崇文阁找温庭山。
刚把门关上,就碰见隔壁斋舍的同学背着书箱出来,林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在下林泽,不知同学贵姓?”
“噢噢~我叫卢桂。那个,实在抱歉,我要赶紧去学堂了。”卢桂着急着要去学堂那边,胡乱关上房门,朝林泽拱手,便快步往楼下去。
林泽表示理解,看他眼下的青黑,估计熬夜苦读,起床晚了。
一路上偶有碰见其他学子,大家见面都是颔首示意。
林泽来到崇文阁,高大的樟树下,温庭山正和一位老者说话。
老者旁边还有一个书童装束的年轻人,他身后背着一个书箱,手腕上攀着一件外衫,看样式,
属于老者的。
“齐老,山长遣我来迎您。他老人家和几位夫子已经在半学斋敬候您老光临。”温庭山侧身,做出请的手势。
齐老点了点头,轻抚半白的长须,“哎,辛苦你走一趟,我也是好久没见那几位老伙计了,这回应吴序之邀,见见故人。”
“您老心系天下学子,大家听闻来给我们讲经授道,都翘首以盼呢。”温庭山扶着老者的一边手臂,慢慢往里走。
林泽见他们像是有事,就放慢脚步,赶不上打招呼,那干脆就等下回吧。
一个人在樟树下的石凳上闭目养神,细密的枝叶晃动着,将阳光隔绝在树荫外,树上散发出一股清新的墨香,北山书院的植物再一次给林泽带来惊喜。
半小时过去了,温庭山回到此地,一来一回走两趟,他儒巾下的头发,都有了湿意。
干脆掀起衣袍,坐在林泽旁边缓一缓。
在温庭山来时,林泽已经察觉到动静,见他在休息,便没有做声。
“师弟,咱们走吧。”
待温庭山说话后,林泽方才起身,两人默契一笑。
“有劳师兄。”
“师弟客气,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去文庙,如今同你一道去,能瞻仰圣贤之像,拂去心中尘埃。”
上次林泽两人曾路过文庙所在的枫林,当走在铺满枫树叶的石径,听着虫鸟在林间起伏鸣奏。
两人都默契地不说话,尽情在大自然中行走,随着脚步渐远,一角灵动的飞檐出现在层层叠叠的枫叶林间。
“师弟,前面就是文庙。”温庭山轻声道,随之停下脚步,原地小心整理衣冠。
林泽跟着做,温庭山转身,小心帮他把儒巾后面的飘带放好。
林泽低头笑道,“多谢师兄。”
“来。”温庭山淡淡一笑。
红墙黄瓦,庄严非凡,除了皇家宫殿,仅各地文庙可用此等规格的建筑样式。
殿宇深深,飞檐斗拱,一重门的匾额上写着‘德配天地’,正门是不能走的,林泽两人都是从侧门入。
一进院的空地上,左边是一块块碑文,刻有孔子及儒家先圣的事迹,右边是一座代表孔子传道之地的杏坛。
进入二重门,依旧有一块庄严的匾额,写着‘道冠古今’。
又穿过一处照壁,林泽跟随温庭山来到正殿石阶前。
那跟林泽在故宫保和殿看到的台阶实在太像了,只是没有那么长。
林泽记得当初导游说,这个电视剧里大臣们上朝时走的东西叫丹墀,象征着皇家建筑的等级,两边是石阶,中间则雕刻着祥云龙纹以及各种寓意极好的花鸟。
走在这样的地方,林泽不由屏息凝神,轻手轻脚,终于来到正殿门前。
正殿名曰大成,最上方依旧是一块蓝底黄边的匾额,写着‘万世师表’。
进入大成殿,最前面的便是一张巨大的孔子木雕画像,还有下方是一条长案,上面有香案、鲜果,左右两边墙上悬挂着孔子学生、传人的画像。
“请师弟执香叩拜圣人。”温庭山立于一旁,低声道。
林泽在门口的水缸里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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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进来后在温庭山的指导下,上香,跪在蒲团前,认认真真行礼。
古典、庄重、威严、肃穆。
这是林泽对文庙的第一印象,也让他重新了解,孔子对于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有多么重要的影响力。
拜完后,再次去案前上香,日常拜文庙的礼仪才算完成。
等林泽这边结束,温庭山也随后进行祭拜。
自文庙中出来后,两人的神情慢慢恢复松弛,温庭山为了缓和气氛,主动说道,“师弟,月底便是孔圣诞辰,到时书院会进行祭拜,很是热闹。”
“多谢师兄告知,我很期待。”林泽含笑道,其实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孔子的生日是在九月底。
林泽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温庭山便在回崇文阁的岔路口与林泽分开。
回到宿舍后,林泽先是去一楼食堂吃了第一顿饭,一肉一菜两碗饭花了二十文,这真是贵得牙酸。
难怪贫苦一点的人家,自己带米和菜进来自力更生。
据林泽所知,斋舍里最便宜的是二十人住的大通铺。林泽当时去看过,好家伙,比高中宿舍还多十个,只胜在便宜。
家庭困难的学子只求有个遮风挡雨之地,可没有林泽这样能选的。
折腾一上午,林泽定好闹钟,关上房门就睡午觉,关于学习,他有自己的节奏。
一点醒来,林泽把书本、笔记本等装进书袋,抱着就往讲堂去。
因为来的早,路上碰见的人不算多,大家点头示意,来到讲堂后,都默默找个位置坐下。
林泽头一回来上课,选位置时下了点心思,往第二排靠中间的地方坐。
参考了读大学的经验,第一排有点危险,万一点到,自己水平不够,答不上。
坐太后面,老师又没有麦克风,而且很大可能岁数不小,声音就不够响,后面听不清怎么办。
在等待的时候,林泽就翻开今天夫子讲学相关的书本《易经》。
等宽敞的讲堂坐得满满当当后,山长、夫子一行七八人陪着一位老者慢慢走过来。
林泽通过衣服颜色,隐约能判断这位就是之前在崇文阁那里跟温庭山说话的人。
果然在老者一行人后面,温庭山并另外两位年长的学子手里提着书箱进来。
“问山长、各位夫子安!”全体学生起身,整理仪容仪表,向传道的老师问好。
夫子们面向众学子,同时向大家微微躬身回礼。
其他书院夫子将老者扶到最前面的扶手椅坐下,热茶一并奉上。温庭山三人并坐在下方,熟练地摆出笔墨纸砚。
林泽与他视线对上,两人微笑招呼。
“诸位学子,今日为我们传道的先生是齐淙之。齐老于此前一直在国子监授课《易经》,今日能来北山书院为诸学子授业,望珍之。”吴序简单给大家介绍讲学先生的身份背景。
林泽听完也挺惊讶,北山书院一个县级学校,竟然这么有能量,国子监那不是相当于清华附中的地位吗。
齐老拱手谢过吴序,温声道,“山长抬举我这老头子,今日能见到北山书院诸位青年才俊,也是我的一大幸事。老夫曾在安阳任职,与此地是有前缘的。今日讲《易经》,也只是老夫一家所言,诸学子可做借鉴。”
老先生态度谦和,而且声音颇为洪亮,看他的精气神,一点不像六十多的老人。
他像聊天一样,缓缓展开叙说。
林泽真是越听越入迷,没想到自己一个纯纯理科生,有一天也能对国学这么上头……
第115章 第 115 章 《易经》讲学
卷帘引风, 树影追日。
北山书院讲堂外不知何时,或站或坐,来了许多学子。
讲堂是开放式建筑,不像学堂课室, 有门窗。
林泽暂时没注意到这些, 他翻开笔记, 手边的教材随时能翻看。
前面的齐老先生放下茶盏,继续刚才的话题道, “说好今日来讲《易经》的,适才回忆了一番老夫在安阳县的旧事,让诸位久等了。我瞧你们当中不少人跟前都放了本《易经》,想必是知晓今日的讲题, 拿过来预备着边听边看, 可是?”
诸学子纷纷低头看手边的书本,不由露出笑意。
齐老是个很健谈随和之人, 刚才坐下后, 并没有马上就开始说教。
而是像朋友一般,聊天似的, 说起自己在安阳县发生过的趣事, 让他与在场不认识他的学子们, 一下子亲切起来。
现在切入正题的方式也非常自然, 林泽听了这一会, 真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可能是印象中, 看电视剧里的学堂夫子是一言不合就拿板子拍的, 或者是那种非常严格、一板一眼的先生。
“老夫在来之前,想了许久,《易经》这本书不长, 词句精简,能与诸位说的东西不少。但我心
有踌躇,讲的东西多,但总感觉少了些很重要的内容。来到书院后,与山长和其他夫子们再次谈及此事,老夫终于明了,原来是此前选的讲题,不足以起到真正抛砖引玉的用处。因此老夫决定,这堂课给诸生说说关于《易经》这本书的用处。”齐老面含微笑,娓娓道来。
林泽记下一些重点词句,抬头望三个天子班师兄那边看去,他们埋头写字,好像是在记录这节课的内容。
难怪来的时候手里带着箱子。
“古籍有记载,《易经》实则包含三本书,一为《连山》,二为《归藏》,三是《周易》。只因前两者至今失传,并未有真正存世之本。”
啊,还有这说法,这么早就失传,看来现代肯定是没有什么可能存在的漏网之鱼了。
“何为‘易’,变易、不易、简易。天地世间,万象变化是为变易。然其中之‘道’,却是永恒,天地运行,四季轮换,寒暑交替,冬寒夏热,月盈则亏,日午则偏,物极必反,这便是天地之‘道’。我们常常被外相之变,影响了,从而无法看清那不变之‘道’。《易经》可助我等看清世间万象之本相,洞察幽冥之‘道’。许多人同我讲,《易经》虽简,却难以读透,实则是尚未看清。《易经》之道本为简,一阴一阳,囊括了万种事物之理。若我等读明白这本书,便能将天地之道,了然于心。下面老夫讲一讲《易经》中,世人觉得玄之又玄的象,该做何解。”
老先生讲话抑扬顿挫,有股特别的韵律感。
林泽听得入神,等反应过来,才发现笔记还没写。赶紧低头一边回忆一边将内容梳理出来。
那个不变的‘道’,林泽大概能理解是自然的规律,而《易经》能通过透过现象看本质,至于这个看的方法,就是通过‘象’。
听到这里,林泽已经有点跟不上。
因为原身学这本书时,基本就是逐字逐句背诵,背得滚瓜烂熟,对里面的内容能大致说出来,但并没有理解到这样的深度。
飞快看了眼周围人的状态,神色各异,有的沉思,有的皱眉,有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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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字班都这样,人字班的童生就更难了,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没有专门组织人字班的学子一块听。
当然外头那些全是闻风赶来的,估计是后面没课的人。山长自然也不会阻止,学堂本就是传道受业的地方,来去自由。
讲解卦象这部分,林泽已经很蒙圈,他勉强跟着记下来,恨不得拿出手机现场录像,回去再反复看着学习。
听了一路,林泽身心发麻,只大概用自己方式理解今天齐老讲的主旨。
卦象是个辅助工具,如果我们依赖它,那就会被它所困住。
当我们不依赖它,跳出它的框架外去看,它其实是一个帮助我们查漏补缺、调整状态的工具。
人生的选择权应该把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将卦象奉为圭臬,事事对着卦象结果去做,这样反而是对《易经》的错误认识。
要牢记,它只是帮助我们更高地认识自己,而不是让自己被它掌控。
这一点林泽能隐约感受到一种类似光亮的意义。
结果永远是自己争取到的,而不是等着成功自己来。
《周易》的作用是,在我们努力的时候,帮助我们判断方向是否正确。
果然是经典,简单悟一悟,发现它包含的道理是贯通古今的,什么时候都适用。
这场授课一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老先生毕竟上了年岁,到后面明显气虚不少。
结束后,林泽没有马上离开,因为他发现天字班的师兄在跟齐老请教,于是林泽也凑过去听一耳朵。
许是地字班的同窗跟他有疑问的不少,大家自觉留下来,等天字班的师兄们问完,征得齐老同意后,又将自己问题说出来,请求指点。
“我们学《易经》追求的是什么?”齐老听完一个学子的提问后,笑着看向其余人,将问题抛给大家讨论。
很快就有人回答道,“回先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其他人听得感觉很有道理,他们学这些四书五经,却是为了此愿景。
林泽其实也很认同这个观点,但看齐老先生的神情,似乎表示这个答案还不够。
于是林泽往深处又发散了一下,见大家都不吱声,林泽尝试性说出自己看法,“先生,学生想,《易经》是教我们如何与天地万物相处。”
既然《易经》能看透世间万象,让使用者看明白世界运行的规律,那最终的目的可不可以理解为,人与自然和谐共处。
“噢~你叫什么名?”齐老先生明亮温和的眼睛马上看过去,透着欣喜与慰藉。
旁边的人纷纷给林泽让出一条路,大家眼里都是期盼,他们想听听齐老先生的讲解。
林泽走向前去,拱手行礼,“学生林泽,见过齐老先生。”
“嗯,你说得不错。无论是《论语》、《大学》、《中庸》,亦或是佛家名著、道门经典,最终所追求都是‘天人合一’之境。”齐老轻抚胡须,微微颔首道。
林泽顿时想起印象中王阳明的“天人感应”、“阳明心学”这些字眼,原来这是有一脉相传的文化所在的。
齐老又坚持了一会为众学子解疑答惑,但身子实在无力,只得在三位师兄和书童的搀扶下,先一步离开。
剩下林泽他们这一群求知若渴的人,在林泽还没弄明白是散场还是等别的夫子过来时,就发现大家拉着他一块原地坐下,继续讨论起来。
“泽弟面生,不知可是新来的学子?”刚才有份拉住林泽一边手臂的男子,出言问道。
林泽被他们这种原地盘腿坐的行为感到惊诧,但同学都问了,他总不好拔腿就跑,那更奇怪了,“是,今儿是头一回来听讲。不知兄台贵姓?”
“他叫严秉文,我是云远。地字甲班的,大家都是同窗,不必客气。”拉住林泽另一边手臂的圆脸男子非常活跃,没等严秉文说话,就抢先回答道。
林泽忙给两人先拱手,又同其余人一一见礼,这都是同年级的同学啊。
“大家好,我如今在地字丙班,日后还请诸位多多指教。”林泽客气道。
严秉文怕林泽尴尬,出言安慰道,“泽弟你刚入学,初来都是在丙班。你才学斐然,下回月考定然能迁至我们甲班。”
林泽注意到在场的人神色复杂,看来能进甲班的人并不多。
竞争激烈啊。
严秉文这话太让人难受,如果林泽轻松进甲班,他们这些人羡慕嫉妒是肯定的,至于有没有没别的情绪,也说不准。
“严兄谬赞了,我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林泽惶恐道,再次表示自己真的水平一般,赶紧将刚才听课时不懂的一大推问题拿出来问。
甲班的人一开始都挺热情,到后面就稀稀拉拉,大都默默离开了,估计是以为能在林泽这里再听到一些独特的见解,没想到真成了一对一辅导老师,就不浪费时间,大家赶着回去温书学习。
倒是严秉文和云远两人挺有耐心,一直给林泽说到他懂为止。
“多谢两位师兄,耽误这么久,实在心有愧疚,就让林泽今日做东,还请二位赏脸,一起去食堂吃晚饭吧。”林泽收好书本及相关学习用具,真心邀请道。
严秉文、云远竟非常爽快答应了。
三人并肩往食堂去,林泽便问道,“两位师兄斋舍在何处?”
“我在雅言斋,秉文在书音斋,泽弟你呢?”云远背着书箱,个子虽小,但走路很有劲。
林泽回道,“我住砚池斋。”
雅言、书音这两排斋舍都是靠前面入口的,看来两人入学真的挺早。
“你那地离讲堂、藏书楼远了些,不过后山景色极美,也能弥补一些遗憾。”严秉文就道。
林泽表示同意,他从宿舍出发,去讲堂或者上课的教室,比其他三排斋舍要多走十几分钟。而
第一排、第二排的雅言斋、书音斋最近,去哪都很方便。
大家不同班,但都是秀才,学习内容都一样,林泽趁机了解不少上课的东西,以及书院夫子们的情况。
“温夫子善琴,常带我们去后山暮春阁,边抚琴边讲经论道。王夫子检查课业最严,他教《大学》这门课,你要注意些,别被罚抄书……”
地字甲、乙、丙班的六位夫子各有特色,林泽还没见人,已经通过两人的描述,有了一定的了解。
与他们两人吃过晚饭,林泽回到宿舍,进门前特意往隔壁卢桂那边看了眼,门还锁着,人没回来。
放弃了打招呼的想法,进屋把门关好。林泽放下东西,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
明天上午就是两位师兄口中严格的王夫子上的《大学》,林泽决定先去洗个澡,回来马上根据打听到的信息,预习新课。
晚上学习,是用银子堆出来的,点蜡烛就是烧钞票。而且光线还是不够亮的,长时间这样用眼,林泽担心自己很快就近视。
于是从空间拿出纸张,把要预习的内容抄写一份,拿进空间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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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天一早,起床就把预习的笔记抄到书本中,这样就可以避免在昏暗的光线下长时间看书了。
而且进了空间,没有实体,林泽学起来更加心无旁骛。
把内容背得滚瓜烂熟,再逐字逐句理解,林泽觉得这已经是高考学文言文时最极限的预习法。
相信夫子无论如何也能看到他的勤快,第一天上课,有什么不对的,也能包容一下。
第116章 第 116 章 罚抄十次
月影朦朦, 窗户外有夜风携着竹林的清凉而来,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林泽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被这动静吵醒,不得不起来关紧, 恍惚间好像听到隔壁斋舍传来呜咽声。
困得不行, 脑子嗡嗡缺觉, 林泽没有心思管那些,重新躺回床上, 两眼一闭,再睁开已经是枕头底下手机闹钟嗡嗡嗡地震动声。
一个激灵,鲤鱼打挺似的翻身而起,把手机闹钟按掉放回空间。
心里肉疼, 第一天到班里上课, 又被严秉文、云远两人说的话所影响。
林泽昨晚复习完,担心起不来。咬牙把手机带出去, 打开超级省电模式, 给自己设置了一个闹钟。
六点的清晨,打开半边窗户。竹林里朝雾重重, 山石竹树都被遮得严实。
深秋的冷空气猝不及防涌进来, 林泽赶紧再度把窗户关上, 加穿一件袄子, 去洗漱吃早饭。
背着书箱一路赶去地字丙班所在的学堂, 林泽穿过圆形门洞, 便来到一处被山石花草环抱的建筑。
清幽雅趣的江南园林中, 林泽无心观赏,且在这晨光熹微的时辰。学堂前的庭院里,好些人两手背在身后, 慢悠悠走着,嘴里念叨着,看样子是在背书。
有的则是坐在石凳上,借着光亮低头看书。
一大早来到,以为自己已经很早,没想到同学已经背书的背书,阅读的阅读。
林泽感到一股比高三还汹涌的浪潮在向自己席卷而来。
本来想跟同学打招呼的心思顿时歇了,林泽先进教室,丙班有16个学生,而上一级的乙班有12人,甲班只有5人。
林泽在严秉文两人口中知道这个人数分配,才明白为什么在大讲堂那里,严秉文说一句自己下次月考就能迁至甲班,大家的神情会复杂,估计有怀疑、有难受、也有羡慕嫉妒。
甲班是什么水平,林泽也很清楚了,那五人没有意外的话,考举人是很有机会的。
乙班丙班的就不行了,还需要继续读,至于多少年,全看自己的能力。
在三个班里,年纪大小不一,但书院不收四十以上的秀才。且入学后,年岁超过四十,一律安排退学。
夫子们在甲、乙、丙三个班上课的进度和强度都是有所不同。
林泽将书箱放下,学堂两边的窗户全都打开了,但因为太阳没出来,光线太暗,难怪大家都到外头院子里学习。
林泽捧着《大学》这本书,自己也在外面找了个自习位小声诵读。
《大学》这本儒家经典林郁盛教林泽读得很熟,能大致了解整篇整本书的意思,连诵读的韵律都是会的,其余的便来不及学了,所以林泽昨晚先是通篇背诵,再逐字逐句翻译今天要学的第二篇章。
因为考举人要学的东西很多,所以即使以前把《大学》背得滚瓜烂熟,但时间久了,书本又多,还是会忘记一部分。必须要定期复习,才能保持状态。
淡黄色的阳关渐渐从枝叶间撒下,清晨的凉气好像被驱散了些,学堂回廊前庄重耐看的贡式门处,一身靛青色道袍的王夫子背着手,出现在檐下。
眼尖的学子们,先是朝他行礼,然后麻溜回学堂座位,林泽飞快打量这位传闻中严苛的王夫子。
中等身材,皮肤有些黝黑,脸庞线条分明,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双不动声色看人的眼睛。
林泽感觉自己在看他时,王夫子也注意到这边了。
回到座位,全班十六人有序、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姿态端正,等王夫子进来,大家整齐地起身作揖行礼,“问夫子安。”
“问诸生安。”王夫子身形板正,颔首回礼。
互相问候完毕,师生便相对坐下。
王夫子简单看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停在林泽身上,“听山长说,丙班新进一学子?”
“回夫子,学生名林泽,字清珩。昨日经山长、教喻考核而得以入学。”林泽对这个场景有所准备,毕竟新来一个学生,老师认个脸是常规流程。
王夫子点点头,“既然你入了学,那身为夫子,现在要考校一下你对我这门课的学习情况。”
学堂里其余十五人皆将目光投向林泽,夫子说了要考一考,大家当然顺理成章看一看新同学,刚才还有一部分人是没注意到班里来新人的。
“是,学生听夫子出题。”林泽站立于课堂一旁,垂手静候。心里也有些紧张,不知道王夫子出的题到底有多难。
王夫子垂眸思索片刻,方才道,“你先背诵一遍全书。”
“是。”林泽稍稍安心,《大学》这本书其实并不厚,全文两千多字,难的是通篇很多生僻字,叠加韵律就很不好读。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一开始有点小紧张,后面林泽读得已经很顺畅,韵律抑扬顿挫。
王夫子面上没太大变化,“背诵还算合格,那你说说《大学》中最重要的三纲领是哪些?”
林泽:???什么三纲领,他怎么知道?前身林泽也没印象啊。
脑门瞬间涌出许多冷汗,林泽心跳得很快,答不出题倒是其次。
他是害怕王夫子会不会用这个理由给他开除了,实在是这位老先生严苛的教学风格,让他胆战心惊。
林泽手指嵌进掌心,他用余光飞快看了一下旁边的同学,发现大家好像都露出紧张和茫然的样子,强力压下心里的不安。
林泽心里有了打算,当即躬身请教道:“学生不知,还请夫子解惑。”
“这是老夫自行悟出来的,你不知也属正常,先坐下吧。”王夫子起身,翻开手里的书。
在坐的学子全都跟着动手打开书本,等着夫子解答。
““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三者称为“大学之三纲领” 亦是先贤通过《大学》教与我辈读书人最重要的东西。明明德是为自修,待自我修行圆满则可以亲民。亲民是以自我圆满之境,渡天下众生,最终达到至善之境。古今圣贤,便是至善之境。”王夫子慢慢踱步,一边诵读讲解。
林泽小笔记唰唰唰地写起来,刚才那一下,给他整得是精神抖擞,王夫子这一通讲解,林泽也是顿悟一样,原来这本书开头就说了最重要的东西——我们为什么去修身。
难怪儒家学说里,提倡人人都能成圣。这《大学》开篇就告诉所有人,成为圣贤的方法是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
王夫子脚步停下,便朝旁边的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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